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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说本宫在撩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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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饮血之恩一朝没
那兔子一身青黑色劲装,清秀矍瘦,闭着眼,一脸平静地向断崖徐徐走来,正是席长慕。迷幻阵正宗的破解之法唯有使阵中之人坚定心志,才能不入妄念。然则,古往今来,往往那些旁门左道的,危急时刻才最派的上用场。见席长慕越来越近,我琢磨了一下,随手捡了块儿大石块儿,绕到他的后头,镇定地给了他狠狠一击。
席长慕霍然倒下,我拍拍手上的灰。
席长慕醒来的时候,着实已经过了良久。我守着这一只兔子,等着其他的兔子已经等得饥肠辘辘,只能靠转移注意力生存。蹲在地上想数着蚂蚁过日子,奈何这处石子嶙峋,寸草不生,连蚂蚁的影子也没有半只。我视线转了转,终于还是转回了席长慕的身上。绕来绕去,却也想不出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活计,蓦然想到之前那枚稀里糊涂送出去的玉扣,脑海中浮现出此前席长慕对我避如蛇蝎的模样,我有些好奇,这玉扣是否还在席长慕的脖子上挂着。左右他正晕着,月黑风高,正是干坏事儿的时候,没什犹豫,我毅然将手探到他衣领处,打算掀开来看一看。这一探,出事了。
玉扣还在,却已然不重要了,我被抓了个现行。席长慕睁着一双黑幽幽的眸子,幽幽地望着我。饶是我自觉比他年长了那么千八百岁,算一算能当他祖宗的祖宗了,也断无任何狎昵的心思,如此状况,也实在有点儿尴尬。然而,世上最尴尬的不是尴尬,而是表现出尴尬。于是,深知此理的我荡荡然收回手,十分正直坦荡地向席长慕道:“总算醒了,我都在这儿守了一天一夜了。”
夜色晦暗中,看不清席长慕的神色,只他那一双湛黑的眸子仍幽幽地望着我,无端端的有些渗人。我拍拍他的脸“怎么,魔怔了?”
席长慕往后挪了一下,双肘顶在地上,坐起来,摇摇头。
场面一时安静,还能听清周遭凄恻的风声。
我也随地坐下,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高深莫测道:“我少时得高人垂怜,得了能辨识善恶之气的能力。这狩猎场中恶气至纯,实在有异,故父皇特派我前来寻你们。我进了那林子后,一路仿佛有冥冥指引,找到这儿,见此处恶气犹盛,想着定是个害人的地方,便顺应天命,守在这里,没想到真守到了一个。你们为何迟迟不归?其他人哪里去了?”
席长慕声音有些嘶哑“臣与三皇子,易水三人本是结伴而行,身后还有十几个侍卫。哪想到走到半路林中骤然刮起一阵黑风,将我们吹散了。臣一人在林中失了方向,忽地遇见逝去多日的亡母,深知此事有异,不动声色与她周旋。后来,也是被磨得久了,便跟着她,去她现在在的地方望上一眼,结果走到半路,后脑被猛地一击,昏了过去。”
说这些话时,席长慕的身影仍端坐着,声线平淡如昔,无甚起伏。想到席长慕过来时一脸安然受死的样子,我心里忒有些不得劲儿,眨了眨眼,猛然福至心灵“天下之道最是玄妙。轮回,缘分,因果。你的母亲大概已入了轮回,然你对她的牵挂未断,缘分便也未断。说不得哪一日便再相遇了,全了这份因果。”
好久,席长慕才涩涩回了一句道:“多谢公主。”
我扬起一抹甚是欣慰的笑,就听他又问道:“公主,我们只等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估摸着这长公主的小身体最多再撑一天一夜便要活生生因腹中空虚而仙去,席长慕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叹道:“今夜过了罢,若是在这儿等不到人,明日一早咱们就先回去。也许他们已经出去了呢?再不行再进来也可以,再找一找我就要成为历朝历代第一个被生生饿死的公主了!让我有何颜面去面对那些先去的列祖列宗?唔……还是被自己作的,活生生饿死的!”
模糊中似乎能见到对面那人的一个轻笑,我也轻轻笑笑。苦中行乐,概是这世间最聪明的活法了。
说是那么说,第二日还是眼睁睁等到正午的太阳下了枝头,我二人才一步三回头地离了悬崖,彻底下定决心不等了,先回去养精蓄锐。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二人该是相扶着,走进树林,走出树林,直直走向光明的彼岸…然而,这个宏伟的谋划被无情腰斩。
因为我们在树林中迷路了。
想我月老殿上一根独苗,唯一的不足之处大概就是不识路了,不识路,因为记不住,走了千八百遍也记不住。不然仙界小千年,我断断不会只交了司命一个损友。此次,两个不识路的人算是将我的这个不足之处发挥到了极致。
在第二十一次路过刻意摆下的石子标记后,我终于停下不再领路,将那个胸有成竹的面具彻底抛弃,对着旁边恐怕早已经绝望的席长慕厚着脸皮道:“我掐指一算,咱们怕是迷路了。“
席长慕很是配合,点点头“公主说的是“
这林子里的树木葱茏苍郁,遮天蔽日,长得十分相像。实在是没办法了,我眼睛又四周晃了一下,指了指一棵树干比较粗壮的老树,“咱们在那里休息一阵儿罢”
靠在树干上,我想着,若是再走不出去,恐怕就不仅仅是历朝历代第一个被自己生生饿死的公主了,而是四海八荒第一个将自己活活饿死的神仙了。这个可比上一个可笑多了。
一旁的席长慕怕是比我还要虚弱。我睁了眼,向右望了望,他正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嘴唇却微微泛紫,呼吸薄弱,一副即将迎来黑白无常的标准姿态。若是只剩我一人,这趟罪就算白遭了,更何况一个人要想走出去可比两个人难多了。我转了身子推了推他“喂,这种情况,可别偷懒睡觉啊,等咱们出去了,我赏你一张百年沉香木的床,让你好好睡个够”
席长慕抬眼虚弱看我,露出一抹寡淡的笑“这次怕是要连累公主了”
我闻言心里十分受用,又躺了回去,语重心长悠然道:“你知晓就好。今后回去了可不许再跟那孟易水生出一丝一毫的情意,就算是对得起我来这一回了。“
久久没有回音,我转过去一看,席长慕竟然已经不醒人事!探了探鼻息,仍有十分微弱的气流,我吊着的心稍稍放下来些,又使劲儿推了推,掐了掐,没有一点儿回应。
那稍稍放下来的心又猛地提了上去。
我千年如一日的也不下界一趟,一下界没有几天就要面对人间的生离死别,着实有些酸涩。这席长慕若不是我的搅和,该是个一帆风顺千古良臣的命格,如今奄奄一息,大概都是源于我。我从未悔过醉酒的事,只觉及时行乐,各自有命,哪怕因此被踹下凡间扛上责任也未悔过。如今望着席长慕苍白清瘦的身子,倒是有些迷茫了。
我又伸手探了探席长慕的鼻息,更微弱了。
咬咬牙,我搜了搜席长慕的身子,果真从腰侧搜出来一个外表暗淡无奇的匕首。□□刀刃看起来十分平顿,我手抖了抖,带这刀出来席长慕是怎么想的啊?!杀不杀的了敌人暂且不论,我一会儿得多疼啊!
有总比没有好,带总比没带好,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冲着左胳膊划下去,角度力道刚刚好,瞬间见红而不喷涌。将匕首卸磨杀驴恨恨丢弃,右手捏住席长慕的双颊令他张开嘴,左胳膊凑在上方暗暗使劲,血液滴滴答答地流下来,正正好好一滴也没浪费地流在嘴里。
喂了一会儿我隐约觉得有点儿头晕了,知道大概是这身体的极限了,便放开席长慕,颓然靠在树上慢慢舔舐伤口,好一会儿,伤口才不流血了,我觉得头越来越晕,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花,渐渐地,渐渐地,越来越模糊。
我是被一捧子冰凉冰凉的冷水泼醒的,一醒来就见到一张眉目俊秀的脸,上面的担忧浓烈地让那双总是平和着的凤眼凌厉起来。
我心中甚是不满。这就是救命恩人的待遇?!!早知如此,就不取血救人了。任由眼前这人死在树下,作了那一片树木的肥料,说不定来年再来祭拜的时候还能见到一片更加郁郁葱葱的树木。于是我冷然质问:“为何拿冷水泼我!“
眼前的人露出一个欢喜的表情笑道:“公主,你可终于醒了!那日臣睡过去之后再醒来却发现你竟然昏睡过去了,想着绝不能让公主把命丢在这个猎场,臣就背着你走啊走,走啊走,走了整整一夜,终于走出了那林子,却还是没有找对方向,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个山洞,山洞前有一棵果树,臣捡了一枝树枝打了些下来总算可以果腹,又想你定是饿昏的,便挤了汁水喂给你,可你仍是迟迟不醒,没办法了,见到旁边溪中的冷水,臣才捧了一捧来,想要看这个看看能不能叫醒你。“
此番话入情入理,泼冷水的事情就算揭过去了,非但揭过去了,我还得感恩戴德感激救命之恩。可我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儿,我舍血救人的那一段儿呢?!
8。第八章 聚齐五人好上路
察觉到身子还有些力气,大概席长慕还是上心地喂了我够量的汁水的,也不知那汁水好不好榨,我心里略微好受些了,坐起来,试探道:“那你可还记得你昏睡之后,我昏睡之前的事?”
席长慕将放在一旁大白石上的许多青色果子都捧过来,一股脑倒进我的怀里,在我的前面也端端正正坐下了,才拿一双温润清和的眼睛望着我含笑道:“公主都说是昏睡之后的事儿了,怎的还问记不记得?”
我被问得一愣,拿了一颗果子慢慢啃着,边啃边寻思席长慕的话。昏睡之后的确是无法知道事情的,只是这一刀挨得这样不明不白委实有些憋屈……这一刀…
我抬起左胳膊撸起袖子看了看,伤口已然结痂,于是我循循善诱道:“席长慕,你可知道本仙这伤口是怎么来的吗?”
对面那人顿时露出羞愧之色,我扬扬眉头,就听他道:“公主,许是我背你过来的时候照看不周,连累你被树枝划伤了。还疼吗”
一双凤眼甚是纯良清湛。纯良清湛得我一口气憋得没上来,忍不住抚了抚胸口。看来这救命之恩怕是捞不着了,还得反搭上一段被救命的恩情。
我微微惆怅地叹了口气。
席长慕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我敛容瞪他,又狠狠地啃了一口手中的青果。
席长慕眉眼弯弯,眸子里像是含了水光望我,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那匕首的外鞘平淡无奇似曾相识。
“公主,饮血之恩,没齿难忘!”
我又瞪了他一眼,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在天上时,何曾在乎过这些恩恩惠惠的,如今死皮赖脸向一个孩子讨要恩情,概是被人间的烟火熏得久了些,不免落入俗套。
定了定心神,我望着席长慕淡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十分有仙家的气节风范。
席长慕见了,愣了愣,又笑开了,点了点头“嗯。谨遵公主教诲,那臣便不挂齿了。”
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欲纠缠在这件事上,便转移话题严肃道:“咱们不能总待在这里罢,可也不识路,这可怎么办啊?”
席长慕晃眼望了望四周笑叹“臣暂时也没有任何思路。若是真的出不去,只能委屈公主跟着臣在这儿小小山野中过活一辈子了。”
席长慕的笑与旁日的不同,旁日里的笑是清浅的,温雅的,却总带了一股子不动声色的压抑,让人觉得乖顺知礼,望见了却总是开心不起来。此刻的笑却仿佛九天上那川浩瀚奔腾的银河,含着万千星光,璀璨而富有生机,让人忍不住跟着发笑。许是生死之间,明透了许多事。我望着他,也缓缓跟着笑开来,拿了一颗青果丢他道:“我身为堂堂修月国的嫡长公主,怎能纡尊降贵与你憋屈在此等粗鄙简陋的山洞!愣在那儿干嘛,还不去四周晃晃,捉摸捉摸走出去的法子?!”
席长慕稍稍收敛,正声道:“那公主你在这儿好好休息,臣这就再去找找法子。实在找不到,为公主多找两颗果子来,丢臣解闷儿也是好的。“
……
我微微勾唇。
“咚”一枚青果命中席长慕潇洒离去的挺直背影,那背影一顿,脚步轻快地离去了。
洞外狂风大作,墨云翻滚的时候,席长慕裹着一身寒气匆匆进来,怀里还揣了一捧青果子。我见他拿得不易,便上前要帮着接一接那些果子,刚走到他身边伸出手,刹那间轰隆一声惊雷,随即倾盆大雨直直砸下。我被唬了一跳,抖了一抖,转眼便望见席长慕偷偷勾起的嘴角。
我眯了眯眼,悠然收回手。
“辛苦长慕了“
又悠然地转回身,心安理得地舒坦坐在地上,笑吟吟望着席长慕一步一步艰难地将青果倒在白石上。
晚间躺在薄薄的干草上,我翻来覆去覆去翻来还是躺不住。
地上实在太凉了。
我又坚持了一会儿,索性坐起来,望着洞外黑荡荡的幽深景物。
人间有句俗语,一场秋雨一场凉。我望见话本儿里说的时候还在想,这一场雨能带来的寒凉能有多少,总不见得比那昆仑山上的漫山冰雪还要厉害。今儿个我算是知道了。当年去昆仑山的时候我还是个仙,是位被月老特派出公差的仙,内有修为护体,外有暖炉在侧,周遭有昆仑山掌门嘘寒问暖,自然也没觉得那雪有多冷,反而玩得十分尽兴,如果不是回月老殿的路上迷了路,好不容易才被司命捡回去狼狈至极,大概还要再央月老多派我出几次公差的。可今日,内有体质亏空,外缺良衣御寒,就连嘘寒问暖的人也没有了。的确是秋雨比雪凉了。
外头的暴雨还在砸,落魄如斯,我的心情很是凄凉。
凄凉着,席长慕缓缓睁开眼,带着浓浓的倦意“公主不睡吗?“
我倒是想,无奈天公不作美。
“我暂时不想入睡。“
席长慕嗯了一声,又沉沉睡过去了。
我觉得有些不对。撇过头一看,席长慕的双眸紧闭,睫毛不安地颤抖,脸蛋儿嫣红艳丽,嘴唇苍白干裂。一摸额头,灼烫。发热不是件小事,我看的那些书里时常就有发热热死人的,可如此境况,却也没有寻草药的条件。就算有,我也不识得那些长得大同小异的各路草族。我略一沉吟,将身上衣衫下摆撕裂,取下一段布料,又去外头沾了些无根水,晾了晾,温了些的时候,将它敷在了席长慕的额上。
席长慕温度久久不褪,我心中也愈发焦急,洞外隐约间传来一声虎啸,我心中惊了一惊。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此次下凡的运气确是好过头儿了。想着是不是听错了,我又走到洞口仔细听了听,却也听不真切,黑彻彻地模糊中,似乎有几个人影向这边跑来。到了跟前儿我才确认,还真是人影,几个死里逃生,寻了千百度的人影。
孟将军浑身**的,抱着**的孟易水,领着同样**的月风城被本仙迎进了山洞。二人见我都十分激动,之所以是二人,是因为孟易水已然处于半昏迷状态,被放在席长慕的身边,凑成一对儿病友。月风城一上来便缠着我问东问西,孟将军安置好孟易水便坐在旁边望着我,我叹道:“你们这一身儿湿衣服就这样穿着?”
二人愣了愣,孟将军从怀里掏出两个黑漆漆的小石头道:“本将这里有生火石,可以生火将衣服烤干。只是,咱们恐怕缺少生火的木材。”
我找了找洞里,白石上孤零零躺着,上面一堆青果,除此别无他物。
我有些郁卒地拿了青果分给这两人道:“吃罢,坚持一下,只能如此了。”
月风城反倒笑了,温声道:“皇姐,快来给我们讲讲你怎得也进来了?还遇到席长慕?”
我挑着主要的讲了,就听月风城道:“皇姐,你可比我们运气好多了。”
我笑笑,运气不好的我怎么会讲给你。
又听月风城道:“被黑风刮散之后,我与易水妹妹落在了一起。本想快些出去,却没想到遇到一只白底黑纹猛虎,身长七八尺,一路追赶我们,我们慌不择路地逃,猛虎就一直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追,我总感觉那猛虎是在逗弄我们,却也不敢拿身家性命开玩笑,只能一直逃,一直逃。路上遇见了孟将军,与那猛虎纠缠一阵儿,终于将它逼退,我们将孟将军带的干粮吃了,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谁能想到,第二日一早,那猛虎又出现了,战斗力更胜昨夜,追着我三人跑跑停停,一路到了这里。”
说完又叹道:“真不知那猛虎如此紧追不舍是为了什么。”
我在心里琢磨了一阵,那白虎许是有了灵性,想救他们一命,如此看来,出去倒是有望了。又想着阵法的事不便透露,便不露声色道:“概是山间无聊,逗着你们玩罢”
月风城点点头“也只能如此解释了”
夜里清寒,我几人围在一起甚是萧瑟。正熬到昏昏欲睡的时候,忽听洞口一阵异响,骨碌碌滚进甚多干木材来,黑风大雨中,隐隐约约有一个白色身影抖抖皮毛,渐渐跑远。
生了火,洞里顿时暖和亮堂起来,将两个病友挪到火堆旁边儿,我五人围坐着甚是惬意。那三人湿透的衣裳已经被烤干了,孟将军感叹道:“这虎着实是只好虎,颇具灵性,前几日的追赶怕是也有因由,便是没有,也是只好虎啊。”
月风城也跟着点点头,被红红的火光映照的,他日里总伸着的一张冷面也回暖不少,眸子暖洋洋的,露出一个略带稚气的笑。
见到被几根木材轻易收买的二人,我也有些感叹。早前儿在天上时总听说凡人多是圆滑功利,私欲滔天,如今看来,倒不尽如是。
9。第九章 软萌虎儿报喜来
天蒙蒙亮的时候,席长慕的热度才堪堪落下去,眼还闭着,脸色没有夜里的时候灼红,露出病态的苍白。孟易水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她依旧昏睡着不见醒,眉头紧蹙,十分可怜。随着时间的流逝,孟将军渐渐焦虑起来,神色愈发冷硬,月风城也一脸忧心地盯着,愁眉不展。木材快烧完了,凋零的火光颤颤巍巍,想到昨夜那个隐约的白色身影,我轻手轻脚站起“左右睡不着,我去外面透透气,顺便捡一些果子回来。”
月风城见了忙也跟着站起道:“阿姐,我与你一同去罢”
我挥挥手“你与孟将军在这儿好好歇息罢。阿姐不走远,就在洞口附近溜达溜达。”
月风城皱着眉还想跟上来,被我无情地大力推坐在地上,证明了自身的软弱无力以及我的强势后,放弃了。
孟将军哑声道:“公主小心,千万不可走远。若是有什么事便大声叫喊,本将定立刻赶过去。”
我点点头笑道“好”
洞外也许是因为一场暴雨,天空比前几日清亮许多,我寻摸着找一找那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白虎,却不知方向,绕着洞口走了两圈,突然醍醐灌顶,向那一片黑压压的树林走去。在即将要步入树林的那一刻,嗷地一声,一只白底黑纹巨虎猛地从侧面向我扑来!
我咬咬牙,并未躲闪,那白虎有些收速不及,两只前爪落在地上滑了一道,尘土飞扬间,在地上刨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坑。停下时,距我只有方寸。白虎两只圆睁的金瞳似乎余惊未退,白色的皮毛抖了抖,嫌弃似的拍了拍两只脏兮兮的前爪,绕着我开始转圈圈。
我瞧着有些可乐,又断定这必是一只通了灵性且不会害人的白虎了,便伸出胳膊打算拍拍白虎的背,开门见山。没想到没拍准,拍到了屁股,白虎立马窜起来,用两只前爪捂着屁股,直着身子,“唔~”地一声连忙用两只后腿支撑着跑开了几步。那声音细嫩婉转,十分清脆,听着不是兽声,倒像是一个**岁女童。接着又听白虎嘴巴张了张“溪石姐姐,你是还没寻到仙宠,又要将虎儿捉回去了么?”
我怔了怔,恍然想起曾经在天上时捡到的一只受伤的小白虎,被我就取名为虎儿。那时我仙宠刚没,十分伤心,正在姻缘树下恨恨地挠树皮,“噗通”一声,天上掉下一只小奶虎。我连忙连起来好生养着,权当我那团子又回来了,没想到这只小奶虎十分调皮一点儿也不如团子乖顺不说,伤一好就总是偷偷想要逃走。逃了几次,我也有些动气了,就抓一次打一次,不打别的地方,就冲着屁股打。后来我索性,也不捉了。
见我不语,那白虎又凑过来,探着头,伸着粉红的舌头就要舔我的脸。
我毅然决然地将那颗硕大的头颅推拒在外。当年一个巴掌大的小虎是可爱讨喜,如今长得这么大了再做这个动作委实渗人。
白虎一双金灿灿的眸子望着我,像是有些委屈。
当年你总跑的时候我更委屈!
有正事,我也不便跟它在这处厮磨,瞅着它那样子多少也不忍心,便轻轻顺了顺它头颈的皮毛“虎儿怎得流落在这里了?”
白虎眯着眼睛,显然十分享受“不是流落呀,这是虎儿自己选的地方。当年出来后,虎儿不想再待在天上,便下了界,寻了一处好看的山头占山为王了。”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这只傻虎这是人家的猎场,这里没有王,只有猎物,反正凭它的本事也出不了事儿。
“那虎儿知道迷幻阵的事儿吗?你追着那三人是不是知道这阵的生路,想要救他们一命?”
白虎的大脑袋点了点“前些日子虎儿就发现有一个黑衣道士在这里要布迷幻阵,可惜虎儿修为不好,没打过他,还被他伤了,修为大跌,现在连人形也化不了了。”越说白虎的声音越低落“唉,早知道就不与花姐姐和那只可恶的红毛狐狸一起贪玩儿。”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白虎拿着一双水水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咳,那我们应当如何出去呢?”
白虎听了颇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哼哼,作夜不是下了一场暴雨吗,那阵的阵型已四面八方被毁,那可恨的道士偷偷忙活了半个月,不消一日,这场中的各处妄气就会自行消散啦”
我心放下来,望它的样子又起了逗弄的心思,笑道:“如今既然可以走了,不然虎儿与我一道走罢,如今姐姐下界有事要办,回不了天上,虎儿随我回皇宫,锦衣玉食,绫罗绸缎,热闹极了。”
白虎僵了一僵,用头蹭了蹭我的身子软软道:“姐姐~”
我不说话。
白虎讨好地更起劲儿了,连连叫着:“姐姐姐姐~”
我念着洞里的人,便不再逗它“好罢,那姐姐此次就不带虎儿回去了。虎儿今后可常要回天上看看姐姐……”
白虎猛地点头,又想伸出小舌头舔我,被我再次推开“姐姐还有事,先走啦。虎儿你一个人在这里,即使有些修为,也要处处小心。”
白虎显然没听进去,不甚在意地嗯了几声。
我被白虎驮到洞旁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让虎儿帮着采了一些蘸了许多雨水的青果,我琢磨了一下说辞,便进了山洞。山洞里月风城没抗住,躺在席长慕旁边睡着了,孟将军还守在孟易水的旁边,眼眶通红。我望见了,暗自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
递了几个青果给孟将军,我轻声道:“方才我出去透气时,偶然见到那树林的方向黑雾渐散,估摸着傍晚时就可散完,咱们夜里再从那里走,不到明日凌晨应该就可以出去了。易水妹妹,也能快些好了。“
孟将军将果子接过去放在一旁孟易水的头边,望了望她,又望向我,一张豪迈英雄的脸上多了些风霜,叹息般地说了句“那便好。”
夕阳摇摇欲坠的时辰,那边的天彻底清亮了。席长慕早已醒了,跟孟将军轻声谈起来,孟将军紧绷的神态轻松了许多。月风城还在睡,我上去摇了摇将他摇醒。月风城难得真态毕露,搓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阿姐?”
把旁边的两个人看得愣愣地才反应过来,咳了两声,板着脸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咱们怎么走出去?”
我配合道:“直接从林子原路穿回去就可以了。现在就走,快起来罢。”
月风城严肃地点点头,耳根微微有些红地率先出去了。我拿了几个青果追了上去,“先吃些东西”
席长慕不远不近跟在我旁边,孟将军抱着孟易水走在最后面。这一路无比顺利,风平浪静地就出了猎场。出猎场的时候天黑了又亮还没有亮透,守在林边的侍卫激动非常,一股脑儿地聚过来,派了一个腿快的去报信,将我们簇拥了当初扎帐篷的地方。他们与孟将军混的十分熟,大大咧咧的什么都往外说。原来当初一起进去的那几支队伍除了我们还有跟着月风城的那几个侍卫全都回来了,这几日皇帝的面色越来越冷,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到了没走几步,就见到几个人等在前面,其中两个明黄色的身影最为显眼。后面还跟了一个没见过的中年书生打扮的人,穿着青白色的素衣,格外俊逸出尘,直直地盯着席长慕,我猜这就是那个难受天恩的席丞相了。皇后见了我们便扑了过来,搂住我与月风城就开始哭,“皇儿啊,我的皇儿们…”
怀远帝在不远处露出一个难得温情的笑“回来就好”
孟将军抱着孟易水十分着急,想是不想在这里耗着,便对着怀远帝匆匆道:“易水受了凉一直昏着不醒,臣先去送她找柳太医看一看”
怀远帝点了点头,允了。
月风城望着孟将军离去的背影也急急地要去,于是众人一遭,都挤在了柳太医的小帐篷里。小帐篷实在有些小,充斥着草药的淡香,这些人一进来便觉得有点儿毂撃肩摩。
孟易水被放在被褥上,一旁是一个着淡蓝色衣衫的人背对着门口正在诊脉,有一个穿着同色衣衫的小童子立在一旁,另一旁是心急如焚的孟将军。听见动静,那诊脉的人回过头来,见许多人一窝蜂地进来了,收了手,对着孟将军道:“没甚大事,就是稍微重一点儿的普通伤寒,几副药下去就好了。”
吩咐了小童子下去煎药,那太医丝毫不顾及帝王的龙威,将我们这一群人赶出了帐篷“别都在这堵着,易水一会儿好喘不过来气了。”
说完又进了帐篷。
怀远帝也不生气,对我们道:“既然柳太医这样说,你们就先回各自的地方罢。”说完也跟着进了帐篷。
月风城明显也是想进去了,却又不敢,在那停了一会儿与我一同被皇后拉走了。
10。第十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这几日实在疲乏,待我沐浴更衣好好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地醒来时已是午后。皇后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双眼放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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