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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刁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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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下帕子,转身,就看到了梅千灯的脸。
    “……”
    这莽夫,连想都不能想,太可怕!
    “小镜子呢?”为了掩饰自己内心无端的心虚,楚荀环顾左右,随便找了句话说。
    没料,梅千灯平静回答:“没来。”
    “没来?!他不是在后面的马车上吗?”楚荀一个哆嗦,心感不妙。
    “他已经去相国寺。”
    “本太子在这儿,他去相国寺做什么?!”楚荀哆嗦得更厉害,气得要突发癫痫。
    梅千灯对楚荀从始至终都没有惧意以及敬意,依旧语气平淡:“替太子掩人耳目。”
    楚荀忽然之间感到一阵晕眩,他站不稳,赶紧扶住大榕树,一只手扶额,直揉眉心。他吸了口气,不够,再吸一大口,方稍有好转。
    朝中只知道太子是去相国寺祈福,大家都知道小镜子是他的贴身太监,将小镜子放在相国寺确实情有可原。可是……楚荀眉头紧皱,望向梅千灯。此番前去安西,父皇说了两层意思。
    赈灾是面上的,要看官府作为,百姓是否真的得到救助。
    这并不难。
    难的是那第二层*的意思。
    “难道父皇只让你和我去安西郡?”楚荀受到了惊吓。
    梅千灯不懂朝政之事,而他又是头一次出远门,可谓毫无自理能力,从某种精神层面,他们两个都是残缺不全的人。楚荀向来自信,然,这回他绝望起来。
    “太子殿下,老夫站你旁边很久了。”
    凭地冒出个年迈但洪亮的声音。
    楚荀脑仁震荡,“宋阁老?!”
    很好,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太子,一个毫无朝堂战斗力的江湖草莽,外加一个满腹经纶但年事已高的翰林学士。
    楚荀给自己猛灌一口凉水,压惊。
    后,狠狠lu了一把俊脸。
    这征程,会不会有去无回?
    “赶路了,要在天黑之前到达小镇上。”
    梅千灯淡淡的目光落在楚荀的侧颜。
    宋阁老看在眼里,扯着嗓门就把梅千灯的心思戳破:“小灯啊,不用太照顾我们太子殿下,十五岁的人了,难道一点苦头都吃不起吗。风餐露宿吧,我们要尽快赶到安西。
    楚荀:……
    梅千灯:“阁老,莫玩笑了。”
    停顿。
    “太子不经吓。”
    【小剧蛋】
    狄木阳:“你们知道我的姓是怎么来的吗?它其实有着深刻的涵义,从一开始便预示了本将波澜壮阔的一生,那是忠心耿耿的耿+单身狗(狗腿、狗血、狗带……)=狄”
    让本将哭会儿。

  ☆、第13章 小插曲

京城周边具是富庶的小镇。
    楚荀十分高兴,他瞄准了这镇上最好的客栈。
    梅千灯驾着马车,楚荀趴在车窗边眼睛也不眨,生怕老不听话的梅千灯驾去别处。
    “就是那幢,大红灯笼高高挂的那家悦来客栈!今个儿我要住那。”
    梅千灯回首,马车帘子其实是盖着的,并不能看到太子撅着屁股的蠢样。但她淡然的眼神里有着些意味深长,竟还带着一丝笑意。
    很快,按照楚荀的意思,梅千灯把马车停在那豪华的悦来客栈门外,楚荀迫不及待跳下来,无暇顾及形象,他的头发稍有凌乱,华服因久坐落下许多褶皱,而他额头中间还有个菱形的“烙印”,像二郎神的第三只眼,又与马车窗户的雕花别无二致。便是这厮太激动,死命贴在车窗上的结果。
    他激动个什么呢?无非想赶紧吃顿好的,然后洗个热水澡,再睡个舒舒服服的大觉。不不不,他要先如厕,他要坐在干干净净的如意桶上排泄个彻底,马车颠簸的这一天,他连屎尿都无法正常解决。
    “掌柜,来三间上房!”楚荀拍拍掌柜的桌子,不耐烦,“让小二快些带路。”
    那掌柜的打着算盘,头也不抬,他说:“三两银子。”
    楚荀懵了一下,“我还没住呢,你要我银子做什么?”
    那掌柜的这时抬头了,他用一双小而聚光的眼睛,投给楚荀一个嫌弃的表情,嗤道:“要银子做什么?做定金啊,你不知道?瞧这位公子衣冠楚楚的,却是没住过豪华客栈呐。”潜台词,来装逼的吧?
    楚荀怒了。
    他冷哼一声,客栈算什么,这整个天下以后都是他的。哼哼完,撇撇嘴,低头摸胸口,又摸腰带。咦……啊!他幡然醒悟过来,漂亮的眼珠子左左右右转动。
    上午出宫前,他在包袱里装满好看的衣服和好用的护肤品,甚至连喝酒的夜光杯都带了。东西太多把包袱塞成了个巨球,当时还被梅千灯那刁奴嘲笑一番。
    却原来,他唯独忘了带钱出门。
    问世间钱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你说他带这么多东西出来作甚,早前就应该拿一叠银票装兜里,走到哪儿买到哪儿,啥也不会缺。
    但其实深究起来,也不能怪这位太子。楚荀常年住在宫里,并无用钱的习惯,就算偶尔出宫,总有侍从伺候,亦用不着他出钱。
    况,皇上和皇后未曾给过太子一文钱的零花钱,逢年过节若是赏赐的话,具是奇珍异宝,皇家哪里会这么俗,赏钱何用!
    楚荀默默站了一会儿,无人知晓他内心在演绎着怎么样的一场大戏,反正只看到他很快的,就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把头一甩,高傲的丢下一句:“什么豪华客栈,服务态度如此之差,本少爷不愿住了。”
    恰在这时,掌柜的桌上,“哒”一轻声。一双玉手放下个什么东西,梅千灯把手拿开,露出一锭黄金,掌柜的眼睛顿时亮得好似天上的小星星。
    “这位贵少爷请留步!小店方才招待不周,真是……”
    梅千灯不说话,将手臂稳稳一横,隔开楚荀与他人。
    掌柜连忙转头喊小二,要带人上楼。
    太子殿下可机灵了,他立马出手——把掌柜桌上那锭金子给收进自己兜里。随即转身,下巴抬得老高,从鼻子里出气:“都说了,本少爷不稀罕,走。”
    梅千灯收回胳膊,跟着楚荀离开,从始至终没有发声。
    “少爷。”
    “干嘛。”
    楚荀心里是气的,他对梅千灯从来都没好气,可今次他更生自己的气。出门居然没有带钱,就跟上厕所不带纸一样,梅千灯一定又嘲笑过他了。
    “把你袖子里的那锭金子还给我。”
    那是梅千灯自己的钱,太子你别想占为己有。
    “谁要你金子,谁稀罕你金子!”
    你这莽夫!你这刁奴!
    楚荀暴怒,怒不可歇。
    这夜,梅千灯随便找了家小客栈落脚,楚荀气得不肯下马车,最后被宋阁老一脚踢了下去。
    “从现在开始,身上有银子的人,才能做主。”
    梅千灯投给宋阁老一个友好的眼神。
    在伺候太子这事儿上,他们已经默默达成了共识。
    客栈厨房里,还有些剩菜剩饭,宋阁老让小二热了热,亲子端上楼送到太子房内。
    楚荀趴在桌子上,看了眼几个白瓷碗里的菜,有个碗还带缺口,遂意兴阑珊。
    宋阁老难得压低嗓门,凑近楚荀说:“少爷,我们现在是微服出巡,不能暴露身份,对不?”
    楚荀点头。
    “如果你是少爷,小灯给你当小斯,一个富家少爷带着小斯偷溜出来玩,也合情理,可你还带着老夫这么大年纪的,显得十分突兀。”
    楚荀皱眉,不说话。
    宋阁老笑眯眯:“何况若我们三人以你为中心,非常惹眼。少爷你也知道,你长得太俊逸出尘。”
    楚荀拿夜光杯喝了口粗茶,宋阁老这话就跟这粗茶一样,看在还有些可取之处的份上,勉强下咽。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已经有一块小小的凸起,书上说这叫喉结,男子逐渐成年的标志。
    “我承认,自己是帅得有点过分,可你不能怪我。”
    宋阁老颔首,“是,所以老夫已经想好对策,你要知道,这亦是出于对你的保护。”
    “是何对策?”
    “少爷,你和小灯一起当小斯,老夫来当那个惹眼的,反正老夫一把年纪,死不足惜。”
    楚荀眼皮跳了跳,“宋阁老,你想欺上?”
    “老夫不敢。”
    “一个糟老头,却带着两个容貌过人的小斯……”等等,我怎么脱口而出两个,分明是一个!
    宋阁老抢答:“对啊,这就更显得老夫这个糟老头很有来头,是不是?何况你也说了,是两个容貌过人,便不是一枝独秀,而是平分秋色。少爷,这是最安全的对策。”
    “不行,我不同意。”
    “少爷。”梅千灯埋头吃饱,放下筷子,终于开口。
    “干嘛!”
    “你身上有钱吗?”
    身在外,没钱,做不了主。
    楚荀憋红了俊脸,竟是无言以对。
    良久。
    整个小客栈里就听见楚荀一声怒吼:“这些破碗里的菜怎么都没——有——了!”

  ☆、第14章 迷之太子

楚荀想洗澡,店小二端了个铜盆来,“客官,本店没浴桶,就脱光了自己擦擦吧。”
    楚荀要如厕,心里是想坐便式的那种,店小二往客栈某个角落里一指,“客官,茅厕在那儿,自己蹲。”
    楚荀绝望,只想睡觉,店小二走了,可梅千灯还在屋子里擦拭袖中软剑。
    “喂,回你屋去啊。”楚荀为着梅千灯吃了他那份晚饭,还耿耿于怀。
    “我们没想到你出门不带钱,身上银子有限,只要了两间房。”
    “那你去和宋阁老挤挤。”
    梅千灯抬眼,怎么太子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好吧,再解释清楚一些:“宋阁老付了隔壁那间天字房的钱,我付了这间人字房的钱。但宋阁老不愿意收留你。”
    所以不是他们挤不挤的问题,而是他们让不让楚荀挤的问题。
    楚荀原本是坐在床上脱衣服的,衣服脱了一半,外衣刚脱下来拿在手里想找地方挂起来,听到梅千灯此话,简直是下意识的,便将那贵气逼人的衣服往梅千灯坐着的方向丢去。
    有外物袭来,梅千灯本能举剑,欲将楚荀那衣服划成碎片。可一瞬之后,她又放下软剑,任由那衣服精准的落在自己头上,把梅千灯的脑袋彻底罩住。
    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得罪太子!
    她差点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可梅千灯这时候觉悟已经有些晚,反正楚荀这几天里,早被她在不知不觉中从头得罪到底。
    “少爷你去哪?”梅千灯扒下脑袋上的衣服,就看见楚荀背着他那个巨大的“球”,伸手要开房门。
    “我去哪儿关你啥事儿,本少爷不稀罕睡你的床。”
    “少爷,宋阁老说他睡觉会打呼噜,你肯定受不了。这么晚,当铺关门,你身无分文,要么露宿街头要么青楼楚馆卖身?”
    梅千灯冷静地分析出楚荀一切可能,并将其扼杀。
    楚荀愣是没勇气下手打开眼前的门。
    梅千灯却又补了句,“马车在后面的马厩里。”
    (╯‵□′)╯︵┻━┻这日子没法过了!楚荀再也不要脸皮,先下手为强,还是霸占了整张床。
    倘若说太子殿下一无是处,倒也并非如此。
    隔日天未亮,楚荀爬起来的时候,梅千灯端了一盘白馒头和一碟咸菜放在小桌上。宋阁老不知何时进来,笃悠悠坐在桌边喝早茶。
    楚荀经过一夜心理建树,这时表情十分淡定,他又变回了昔日明觉殿里完美太子,举止得体,高贵优雅。唯独神色有些疲倦。
    梅千灯多看他一眼,默默坐下。
    宋阁老:“小笼,来吃早饭。”
    楚荀的俊脸差点没崩住,牙缝里吐气:“小笼?”
    宋阁老你早上是因为吃了蟹粉小笼包么?!
    “现在你俩是老夫的小厮,所以老夫给你想了个和千灯十分登对的假名,做戏就要做足套啊。”宋阁老先指向梅千灯,“小灯。”再指向楚荀,“小笼。”
    合起来就是,小灯笼咯。
    楚荀腮帮子很疼,他用力咬着后牙槽,对自己说冷静。怎么说眼前的宋阁老也是把他从小教到大的太子太傅,在昨天之前,楚荀一直将他定位在授业恩师上尊敬有加,万万没想到,宋阁老披着满腹经纶的外衣之下,深藏如此顽皮之心。
    阁老,你作为一个冠盖天下的老学究,取个假名能不能更有水平?!
    “啪!”
    楚荀拍案,他忍,“……先听我说几句正经的。”
    屋内顿时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父皇命你们随我秘密前往安西郡,不光为了检查官府将这灾赈得如何。”他与宋阁老对视,目光如炬。想来宋阁老这个混朝堂的老江湖,心中对此事是一清二楚,父皇谁也不派,非派一个老骨头来,自有一番用意。
    宋阁老搁下茶盏,亦认真注视楚荀,请继续说。
    安西郡在快要入夏时分突降暴雪,是天灾不假,但非季节性的雪定然下不长久。这种类似倒春寒的小灾,只是比较罕见,比起洪水、地震、瘟疫之类,根本不值一提。
    而朝廷对灾害专项拨款有严格的规定,今次这桩小雪灾上没有多少钱能贪着,因为影响最大的是庄稼,庄稼受冻,仅需大量粪肥、草木灰、稻草等实物救护。
    哪个傻了吧唧的贪官没事独吞一堆肥料在家啊。
    “父皇一定已经知道些什么,却并不告诉我。他想让我自己的查,他认为我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也能查得出的话,线索或许就在眼前……”楚荀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微皱眉头,思考得极其认真,“赈灾物资方面你知道多少?”
    楚荀看向对面。梅千灯肯定是不知道的。楚荀瞪她一眼,这厮从安西过境到京城,不光轻松摆平宸王的暗杀,还带起一场风雪,挺厉害的啊!梅千灯放下筷子,一阵莫名。楚荀一眼瞪完她,目光落在宋阁老身上。
    宋阁老摸下巴:“老夫在朝堂上混了几十年,像安西雪灾这种小意外,大多是郡府自行就近购买物资再上报朝廷,安西是大郡,商贸发达,财政富裕,并不用等朝堂拨款。只要事了后报送所有账簿、收据及灾民画押申领的细单至审计署便可。自然,皇上也会派些物资下去,但路途远运输难,数量并不多,只为显示皇恩。”
    与楚荀所想一样。
    “安西郡守是何人?”他又问宋阁老。
    “小笼啊!这你可问对人了,其他人老夫可能不知道,这安西郡守南百城老夫可记得清楚。他那一年科举入了殿试,老夫是主考官,人长得其貌不扬,文采斐然,风骨极佳,可惜最后得了个探花。”
    楚荀假装没听到“小笼”二字,极力维持完美形象:“为何只得了个探花?”
    “老夫哪儿会知道,三甲都是皇上钦点的。”
    “那你还知道什么?”
    “老夫知道的可多了,但你不问具体,老夫不知如何回答你。”
    楚荀翻了个白眼,宋阁老你就卖关子吧,不问你就是。
    他独自沉思片刻,父皇让宋阁老来,一把老骨头,不能快马加鞭,等到安西郡,雪早化完了,灾也赈得差不多,所以父皇的这桩任务可能不是赶时间的问题。反过来想,若不需要赶路,那么这个线索极有可能就是在路上的。
    “我们这些天走官道,留意所有送去安西的赈灾物资。”楚荀非常快的做出决定。
    他方才想得入神,根本没刻意凹造型,也没注意旁人,这会儿回过神,突然发现梅千灯正十分认真的盯着他看。
    梅千灯的眼神,大多数时候像白云,轻得没重量,飘乎着抓不住,但又很干净舒心,脱离世俗。但这时梅千灯专注看着楚荀的目光,变成了细雨,也抓不住,但真实的沾在身上,又“打不湿”全身。
    哎,总之很微妙。微妙到楚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即人也崩不住,吼道:“你看什么看!没见过长这么好看的啊!”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楚荀伸手去拿个馒头,用吃东西分散注意力。
    结果他的手停在半空,看着无处下手的空盘,整个小宇宙爆发:“馒——头——呢?!”
    既然目标已明确,那便只顾风雨兼程。
    “小笼啊。”宋阁老还不准备出发。
    楚荀纳罕,心头隐隐不安,这老头肚子里坏主意很多。尤其是现在,宋阁老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这极大可能是在打他的坏主意。
    “你看小灯穿的,和你穿的。”
    梅千灯永远一身黑,楚荀永远花枝招展。
    怎么了?
    “既然你俩是老夫的小厮,自然要统一风格。老夫料想让你穿破衣服你也是不肯的,那就把你的衣服借给小灯穿吧,你们两个身材差不多,都不需要改。咦,你干嘛这么瞪着老夫,反正你带了那么多衣服啊。”
    楚荀心里有千万只草泥马在狂奔。
    宋阁老还喋喋不休。“按小灯的品味,都没嫌弃你那些衣服,你一堂堂太子,如何这么小气呢。”边说边用皱了皮的老手往楚荀的“巨球”里伸。
    楚荀急退,“你别动,我来拿!”他退到墙角,把包袱放下,自己背对梅千灯和宋阁老,让包袱在两面墙壁和他的胯~下形成一个安全的三角地带。他对着包袱捣鼓一会儿,终于抽出件衣服,丢给梅千灯。
    只听小客栈里宋阁老洪亮的嗓门斥责:“小笼,这件衣服是你昨儿穿过了的!”
    哼,梅千灯你爱穿不穿啊。

  ☆、第15章 突发

前往安西郡的官道,楚荀三人走了几天,并无任何异常。
    楚荀面上冷静,可心里到底有些不安。这趟出宫,可以算是父皇交给他办的第一桩差事,虽然父皇没有明说,可助攻和暗示都已给他,如果还办砸了,所有人会对他很失望。他最是在意别人的眼光,也自负这世上没什么问题是他解决不了。
    马车忽然急停。
    走神的楚荀未有防备,脑门“咚”的撞在马车壁上。“嘶……”娘之!他边揉脑袋边掀开车帘子,“你怎么回事?”
    只见梅千灯专注望着前面不远处,那边有个简易搭建的茶水铺子,官道边很常见的那种,铺子里有几个壮汉,正在低头喝茶,无人交流。楚荀扫视一圈,又将目光落在铺子后面,隐约有马鼻子喷气的声音,应当是留了块地方给马喂饲和停放货物。
    楚荀纳罕,问梅千灯:“你口干?”
    梅千灯摇头,低声道:“我上京走过这条官道,之前此处并无这铺子。”
    楚荀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她觉得这突然多出来的铺子可疑。楚荀却本能排斥梅千灯这莽夫的想法,冷笑一声,顾左右而言他:“你记性倒好。”
    “嗯,你说过要多留意路上的一切。”
    敢情梅千灯以为他夸得是记住了他之前说过的话。
    楚荀心中微动,脾气就软下来:“那我们过去探探虚实,你切莫轻举妄动。”
    梅千灯把马车驾过去,对店小二说:“我们的马需要喂饲。”
    “三位客官先坐下来休息吧,小的帮你们去喂马。”楚荀从车窗窥视店小二,心里略微有些紧张。
    “不了,我们掌门不喜欢嘈杂,直接领我去后院喂马便可。”
    梅千灯擅自做主,把他们变成了江湖人。
    “欸,恕小人多嘴,这马车动来动去的颠簸,惊扰车内大人,不如小的把饲料拿出来,也省的您们劳力。”那店小二极尽奉承讨好。梅千灯不动声色,楚荀在马车内却皱起眉头。
    如果梅千灯没跟他说之前那番话,楚荀并不会起疑,茶水铺周围是用碎石铺成,坑坑洼洼,坐着人的马车确实不方便进出,店小二如此说法,也合情理。可梅千灯的疑虑传递给他后,他就像“疑邻盗斧”里那个丢了斧头怀疑邻居的乡下人,越看越觉得这件茶水铺可疑。
    “小灯,就在这里喂马。”宋阁老发话,有那么点掌门的强调。
    “是。”
    楚荀趁马儿吃饲料的时候,又观察起茶水铺,喝茶的几个汉子很快起身,店小二连忙帮他们把后面的马和货物拉出来,他们每人一辆马车,都装着十几麻袋的货,袋子上用红字写着粪肥,还画了个圈,圈里有个安字,应该是送去安西的东西。
    其中有个汉子似乎察觉到有个偷窥狂魔,望向楚荀这边。楚荀赶紧缩回角落里,“咚”的一声,后脑勺撞在了车壁上。
    宋阁老出其不意开口:“小笼啊,好好伺候着,别乱动,弄疼你了吧。”
    店小二刚送完客人回来,脚下没走稳,险些摔倒。他用一种闪烁的目光看看马车又看看梅千灯,衣着华美的秀丽少年,苍老却浑厚的男子之声,现在还有衣服摩挲的声音和喘气声……
    梅千灯:“小二,麻烦快点。”
    “啊!哦、哦、哦。”小二哥明显有些凌乱。
    楚荀就是自个儿生气的在理衣服。
    他这是误会什么呢。
    “那个店小二有些不对劲。”
    马车离开后,梅千灯对楚荀说。
    楚荀点头,最后店小二看着他们马车的眼神是很不对劲。
    莫非是被店小二发现蛛丝马迹,知道他是太子微服出巡了?!
    “我驾着马车过去时,你们并未现身,他便知道我们是三人。”梅千灯继续说。
    楚荀一愣,努力回想:“或许是之前你还没过去时,他正好看见你停下来跟我说话。”楚荀说得心虚,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可能不太可能。就算店小二看见了他们两个说话,宋阁老可没有露脸。
    梅千灯没理会楚荀,又说:“那店小二的武功恐怕在我之上。”
    楚荀又一愣,舔舔嘴唇,左右晃了晃脑袋,薄怒。我说这个莽夫,怎么自顾自说话,你听到我说的没?!更可气的是,本太子每次自顾自说话的时候,你这个莽夫也不好好听,就知道吃。
    宋阁老:“小灯啊,你要小心些。”
    梅千灯不语,驾车的间隙回头看了眼楚荀。
    宋阁老不光书读得多,活了那么长的岁数,眼睛也毒,而且嘴巴闲不住,就喜欢跟人叨叨。他把门帘子放下,然后拿胳膊肘碰碰楚荀,挑眉问,“小笼,你知道小灯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吗?”
    楚荀翻了个白眼,莽夫的世界他如何会知道,瞎猜:“在想怎么打败那个店小二?”
    不对。
    “那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
    也不对。
    楚荀不耐烦,他才不想知道那莽夫在想啥。
    “阁老,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一定知道呢?”
    “老夫今天在这马车上,作为太子太傅,临时给你开个小灶,教你知人之道。古来观人有七绝:一曰,间之以是非而观其志;二曰,穷之占辞辩而观其变;三曰,咨之以计谋而观其识;四曰,告之以祸难而观其勇;五曰,醉之以酒而观其性;六曰,临之以利而观其廉;七曰,期之以事而观其信。”
    楚荀:“……”
    当我啥也没说。
    “她在想那个店小二武功上乘,不该如此普通,可能是江湖有名号的高手易了容。于是她担心那人会不会认得她,梅家也算江湖大派,许多人见过梅千灯,也知道她进宫伴读,万一接下去的路上,被歹人认出她来,会不会给你带来危险。”
    楚荀失语片刻,根本没想到那莽夫的脑回路居然有这么绕。不不不,是宋阁老口中的莽夫的脑回路有这么绕。他震惊完,立即嘲笑:“阁老,我觉得是你年纪大了想太多,就他那个死鱼脑子。”
    宋阁老回给楚荀一个老谋深算的笑容,“你不信?那你等着看吧。还有你知道为何她每天都肯穿你脱下来的脏衣服吗?”
    楚荀被问得脸上莫名一红。
    支支吾吾:“我,我衣服,可干净了!”
    “哎,千灯是江湖人,你别看她性子寡淡,其实嫉恶如仇,侠肝义胆。你以为她为啥肯进宫当太子伴读?贪图你的美色啊?她之前又没见过你。人家那是一腔热血想报效国家,她答应了皇上要保护好你……诶,我说你怎么脸红了?被老夫教化了吧?知道总欺负千灯使你感到羞愧了吧,哎哎没事,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啊!”
    阁老求您别说了,我心里乱,我想静静。
    恰在这时,梅千灯又把马车停下。楚荀心突然揪住,紧张得要死,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宋阁老那些话,尤其是“脸红”那段。
    只听她波澜不惊地声音如故,她说:“快赶上先前那批人了,是要跟还是不跟?”
    楚荀沉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掀开帘子,他想说跟着。可被眼前一亮,哇!他又立即放下帘子,缩回马车角落里,俊脸有些痉挛。宋阁老拍拍楚荀肩膀,笑容可掬。
    马车尾随那几辆货车来到安西郡周边的一个小镇,再有一日行程便可到达安西郡。
    “老夫请客,咱今晚住这里最好的客栈。”宋阁老宣布。
    继而他又拍拍楚荀肩膀,“咦,小笼,你不高兴吗?”
    楚荀整个人有些飘,按理他经过这几天折磨,差不多适应恶劣的环境,当下这样,不该是马车颠簸出来的。
    病因在另外一个人上。
    梅千灯驾得一手好马车,在让马儿平稳前进的同时不照镜子徒手换发型。她现在把一沉不变的简单束发大光明,改成了时下狂人最流行的披头散发,不过她手巧,披散的并不彻底,将两边鬓角的几缕发丝理到了后脑勺处,编了个漂亮的发结,再配上楚荀昨天穿过但还是很洁白的华丽衣服。
    真的像是换了个人。平常的梅千灯不爱打扮,竭力降低存在感。此时梅千灯宛如寒冬深山里被雪覆盖仍独自傲然绽放的一树野梅花,那梅树经过千年,吸收天地灵气,最后孕育出梅中仙子。不食人间烟火,目空一切,而且男女莫辩。
    行人纷纷偷看梅千灯。
    楚荀忽然生出些自叹不如。
    转念,就很不高兴,他怎么能被人比下去,尤其怎么能被这莽夫比下去。
    哼!
    他不理梅千灯和宋阁老,独自往客栈走。
    宋阁老掏出银子,对店小二吩咐:“两间房。给我一间天字房,然后你带我这两个小厮去地字房。”
    楚荀立即陷入进退两难,最差的房间,还是两个人挤一间。阁老,你这请客请的太不厚道。

  ☆、第16章 山上有座尼姑庵

当晚。
    楚荀陷入一种对梅千灯的魔障。
    “小笼,你干嘛老盯着我?”梅千灯在对楚荀的称谓上,一向从善如流。
    楚荀顿时炸毛:“谁看你,谁要看你啊!”他跳着转身,东摸西碰,一会儿,又回头去瞄梅千灯,偷看她在干嘛。
    私以为,这种魔障的起因,是由于楚荀脑子里理性的小楚荀觉得梅千灯在某些方面比自己上更胜一筹,比如自己常引以为豪的容貌上,而感性的小楚荀在发脾气,一个劲骂着理性小楚荀。以至于,楚荀现在有些间歇性神经质。
    梅千灯打开窗,他们住在三楼,今夜月光不错,能瞧见隔壁简陋的小客栈里有人影走动。“他们当中有一个要出门了。”
    楚荀听到她的话,立即恢复正常,也冲到窗边观察楼下的动静。这间客栈隔壁住着的就是白天在茶水铺子停留过的几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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