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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乱:逍遥帝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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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这么久过去了,你有很多机会可以把东西拿出来,缘何要等到今日?”江漠北迎着呼啸的夜风,抿着双目,静静地呼吸着。
  柳惜墨自然晓得他心头的猜疑从何而来,只是此事决然是不得明说的,他不过唇间噙着些微弱的笑意,颇有些无力道:“我与她虽是有些交情,但在爱情面前,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自私的,你爱她,所以我不想让她好好的来和我争夺你!”
  “这话便有些稀奇了,即是如此,你又何必委屈了自己给她看了大半年的病?”江漠北岂是那么好糊弄的,转瞬之间便已经将目光全都转移到了柳惜墨身上,一双如鹰般尖锐的双眸逼视着他,断然不会放过他清隽的容颜上任何一点可疑的表情。
  柳惜墨一席长衣被凄凉的夜风吹得轻轻飞舞,忽然间,他狂笑了一两声,“若不是你来求我,你以为我很开心吗?”
  一句简单的话语便将江漠北说的哑口无言,当日的确是自己求他过来的。
  惜墨摇头苦笑,“罢了罢了,现在一切也已经成定局了,不是我不愿意就能怎样的,这个世界总是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譬如你,她心头无你,你却偏生爱她成痴,再譬如我……”
  “好了,夜深了,早些去歇着吧,这两天你也累坏了!”江漠北忽然出口打断他的话语,随后缓缓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管着自己进去了。
  “你去看看她吧,刚服下那丹药,不出一个时辰,起死回生都不是问题!”
  江漠北极慢地回头,黑眸若有所思地深深凝了他一眼,目不转睛,原本镇定的声音带着些微低哑,却听不出是何种情绪,只是淡然道:“多谢!”
  惜墨一直站在夜色之中,清皎的月色将他本就消瘦的身影在油纸窗上拉得冗长,更显凄清。
  只有在和她有关的事情上,他才会回头多看他几眼。
  刘蔓樱睁开眼,本是有些迷糊的,但低眸便瞧见自己身上被包裹地严严实实地,一下子便将记忆给调整到了努力想坐起来,可是肋骨处旧伤疼得她直冒冷汗,她轻哼一声,唇角干涩异常,只能小声地叫着:“水,水……”
  隐隐约约能想到前一刻他们在说的话,这么久了,也大概能认人,那姬无涯老头也确实是有点本事的。此时她的情绪十分激动,姬无涯先生说如果她今天醒不来,就永远醒不来了?那这样她是有希望活过来还是仅仅回光返照而已?
  刘蔓樱冷笑一声,如果是回光返照,那她也先要杀了自己所有的仇人不可,她咬牙翻身下床,重重摔在地上,随后满头大汗地扶着凳子站起来,什么话语都不说,向外挪去。
  “你终于醒了?”晋琇刚端了脸盆进来便看到这一幕,一下子愣地不知道有什么言语,连手上的脸盆都不晓得放在什么地方。
  江漠北闻声便冲了进来,抱起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满面激动,泪水都已盈眶,“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江漠北!”蔓樱小声道。
  “哎,哎,哎……”他连声应下,想不到她还能认得他,她醒来之后叫的第一个人竟然就是自己,那种优越感是怎么都无法说清楚的!
  忽然间,蔓樱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点鼓起的感觉都没有,她惊讶地抬了眼,但心头还是抱着些渺小的希望,疑问道:“我的孩子呢?”
  “是不是因为我瘦了,所以感觉不出来?”见他们都不说话,她试探着问道,“是不是?”
  “公主你听我说……”江漠北咽了咽口水,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紧张地想与她解释一番。
  “我不是公主,也不想听你的大道理,你只要告诉我孩子的踪影,只要告诉我孩子的踪影便好了!”她苦叹了一声,重重推开江漠北的手,原本暗淡无光的眸子里竟满是泪珠儿。
  “你坠崖过,自己能够保住一命已是万幸,难道你还指望着能够平安生产?”姬无涯实在是看不下去她这幅样子,提高了嗓门,匆匆打断她的话语。
  刘蔓樱一怔,眉头微蹙,眼角中原本积蓄着的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无言地抽泣着。
  江漠北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面颊磨搓着她,轻声道:“想要哭便大声地哭出来吧!”
  她果真哇地一下便收不住了,微显笨重的双手紧紧扶着自己被白布包裹着的脸,许久才清醒了一点,凄声问道:“我这个样子多久了!”
  “算算日子大概也有八个月了吧!”江漠北道。
  “八个月,八个月了!”她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若是她的孩子还活着,大概也能睁开眼睛笑了吧!她自然也是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沉重的,却也没太大的感觉,只是淡淡说了句:“我这张脸算是已经毁了吧!”
  “你身上有伤,但脸也未必不能医治好的!”江漠北轻轻抚上她的容颜,隔着那层布,他满是心疼,其实她长得什么样子早已经不重要了,即使当初他接近她也只是因为她这一种祸国殃民的脸。
  刘蔓樱却是凄苦一笑,抽噎了几下后,随意道:“毁了便毁了,医不好医得好也早就不重要了,没有了倾国倾城的容颜也好,至少不用承担红颜祸水的骂名,不,应该说至少不用再去祸害自己的亲人,也无需再替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去承担骂名了!或者……你也可以把我随便扔到什么地方……”
  “你将我江漠北当做什么样的人了,若是只垂涎于你的美色,我大可不必费尽心思照顾你大半年?”江漠北硬朗了嗓子,心头忽生一种酸涩之感。
  “不,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不想再拖累你……”蔓樱疾疾开口,匆忙解释。
  “拖累?你能拖累我什么,现在外界的人都以为当年风月一时的平华公主早就已经死了,你拖累我最大的不过也就是一日三餐,柴米油盐,我在影阁多年,难道还怕养不起你?亦或者是你根本就看不起我一介莽夫?”他冷笑一声,瞬时间将杀手的冰寒之气露了出来。

☆、166  筹谋疏狂事(一)

  姬无涯喝了口水,轻叹一声“孽缘”,随后便动手去解下她身上的白布。
  江漠北连连出手阻止道:“这会不会牵动到伤口?”
  姬无涯噗地一笑,“大半年下来她身上的伤口早就愈合地差不多了,缠着这么多白布只是怕她吹风而已,她那时候身子虚,经不得半点闪失的!”
  “来,我给你拆了这不方便的东西!”姬无涯说着便已经上前来拆她身上的东西。
  “不用了,拆和不拆有什么差别!”刘蔓樱满脑子都是孩子没了,根本就没有将一点儿的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此时于她而言,一张臭皮囊早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这会子更是摆了一张臭脸给他们看。
  “我说樱丫头啊,你莫要再任性了,算起来也是个能做母亲的人了,难道不过这么点困苦你便被打倒了吗?如若是,那算我姬无涯看错了你,你一点都不像是岳皇后的女儿!”姬无涯摇摇头,显然是带些失望的。同时脑海中又不禁浮现出那个女子的身影,当年他认识她的时候,她也一身狼狈,她也失去了一切,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认输,更别说像今日蔓樱这般寻死觅活了。
  “做母亲的人?我的孩子已经没了,还谈什么做母亲!而母后早已作古,更何况,我……本就不是岳皇后的女儿!”她低眸思忖了许久,似是无言,又似有千言万语,弧形优美的唇角淡淡勾出一个凉薄笑意,终于开口说道,“我并非皇室血脉,在这些好的方面不像她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姬无涯小声哼哼,原本平和的眼眸也于不小心中流露出异样的光芒,微微诧异当初骄横跋扈的平华公主竟然也会这般无力,他言道:“我知道你不是修容之女,只是你话只说对了一半,莫要再妄自菲薄了,你……就是皇室血脉!”
  “你……说什么?”蔓樱大惊,她本以为父皇母后死后她的身世也会成为一个迷,却想不到这世间还有他人知晓此事。
  “随口说说而已!”姬无涯灿然一笑便径自走了出去,只是在身后留下了一个谜底罢了。
  刘蔓樱傻傻地坐着,忽然觉得其实活下去更好,自己总不能就那么不明不白地去了。细细想来,尘世间还有太多的牵绊,不知生身父母何人,不知叔父尸骨何在,不知胞妹生死何如,不知姑姑人在何方……不知爱人今夕哪般!
  “有一事,不要瞒我,我坠崖后,我的亲人怎样了?”蔓樱深吸一口气,笑盈盈地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
  江漠北大概未曾料到她会这样插话,一怔之后,却是含笑开口:“这些事提他作甚,先养好身子吧,日后我再与你细细说来!”
  刘蔓樱分明是眼里含怒,俏脸却绽出浅浅笑意对他回以一笑,扬起下巴,“你还想糊弄我到什么时候?这些来日方长的话,我一点也不相信,要说便直说!”
  “非听不可?”他还是问了最后一遍,即使从她坚定的眼神中已经明确了答案,不过须臾,他叹道:“刘陵乱箭穿心而死,尸首城门曝尸三日,其他人,女子都充了军妓……”
  他没有再说下去,下面的事,不说她也知道,说了不过是给她徒添烦扰。
  刘蔓樱瞬时无力地瘫软了下来,这样的结果她早就该想到的,只是这一刻心口处只是疼得厉害,一口乱气喘不上来,整个人都如同呆了一般,泪水在眼眶之中止不住地下来,奇的是,她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只是隐隐约约看到洒落在手背上的晶莹。
  “莫哭,莫哭,哭了只会是亲者痛,仇者快!”漠北一时间手忙脚乱起来,伸手就往她脸上去拭泪,只是碰到她面前的白布又不知怎的清醒了,只说了句,“冒犯了,漠北粗人一个,差些又忘了男女之间有大防!”
  “我还有什么亲者,我的亲人都死光了!”蔓樱面容微微低垂,只一双眼睛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她道冷笑了几声:“漠北,替我拆了这些碍人的东西吧!”
  她平静的说道,语气温和,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与肃然。
  江漠北点头应下,随之便小心地替她解下身上的东西,他一直闭着眼,直到她穿上了衣衫。
  睁眼看她,脸色十分憔悴,本来就瘦,再加上这么一折腾,整个人更是不如当日红润,最是明显的便是那张小脸上微微的婴儿肥也消失了,不过五官还是极为精致的,依稀可见当初第一美人的风姿。
  “我饿了,能帮我弄点吃的吗?”她心头早就盘算好了许多事,只是在想个法子把江漠北支开而已。
  江漠北一怔,本以为她会再多问些其他的,却不想只是说饿了,不过这般也好,至少她是想开了吧,他轻呼一口气,看似是有些漫不经心,眼睫之下,深邃的眸中却似有一簇极明亮的火光,无名的暗流静静划过心底,荡起阵阵涟漪:“厨房早就为你准备好了粥,我这就去拿来!”
  他开门,淡淡说了声:“似乎快要变天了!”
  蔓樱听在耳中,一直恨恨地瞅着门外,启恒,你的末日也该来了吧!
  她艰难地起身,咬着唇,走到铜镜前,看着自己的容颜,再无昔日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呵呵,这没了如花美颜的女子,不用穿素,便已经让人感觉极素了。甚至有一种如厉鬼般的凄然,猛然间,她觉得兴许镜中人才是真正的自己,如厉鬼,然后去向那些欺凌过她的人索命!
  她拿起唇脂,将苍白的唇涂得鲜红,冷冷一笑,倍觉森冷,该讨债了!
  一步一步,推门而出,外面忽然闪电惊雷,下起大雨,天公不作美,可见老天是不赞同她这个时候去报仇的,然而一想起那一晚皇叔的绝望悲哀的容颜,还有心头插着的利箭,她就疯狂地向门口的方向走去,可惜刚移出几步,身后传来姬无涯的惊叫声:“樱丫头,樱丫头,伤还没好,再养些时日吧,快回来!”
  蔓樱疯了一般,怎么会去理他的叫声,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走的越快,整个人便越发不稳,忽然就倒了下来,这一刻她真恨自己不会轻功,更恨自己残破的身子不争气,否则也不用像今日这般。忽而听到身后“砰”地一声瓷碗破碎,眼前人影一晃,江漠北已挡在我的眼前,他在雨中单腿跪下,抖着声音道:“公主大伤未愈,何苦要这般作贱自己,快快回去吧。”
  刘蔓樱冷然一笑,不想多说,只是默默地绕过他向前蹒跚地走去,不理他在身后替他脱下衣衫替她挡着大雨,将他焦急的喊声忽略不计,她只是又艰难地走了几步,心中只有杀了启恒,为皇叔,为姑姑报仇这个念头。
  身后的人影忽然就飞到了她的面前,,蔓樱不得不抬起头,江漠北全身都淋湿了,隔着雨水的反光,她这才算看清楚了他,绝色的容颜憔悴不堪,雨水顺着他满是细小胡渣的下巴处凝成一滴滴,如水晶珠帘般流了下来,他看着她这一刻鲜活的眼神,眼中有些喜色,不过更多的则是惊痛:“你活过来了,难道又要去送死吗?”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一点牵挂都没有,你说,我还要怕什么,怕什么?”她跪坐在地上,情绪异常地激动,恼怒之下双手不断拍击着地面,溅起了半身的水花。
  “啪~~”江漠北扔了衣服,一记耳光过来。
  随后狠狠地拎起她,也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力气,只是不屑地哼笑一声,“就你现在的样子便想报仇?公主,别天真了!你在吴宫中呆过,光是他的后宫就能整地你够呛,你还想杀了他?哈哈,想清楚些吧,他是多少聪明绝顶的一个人,身在帝王之家,自幼耳濡目染的便是驭下之术,往往只需要一眼,便可看透他人的心思,不仅拥有翻云覆雨的本事,更是个谈笑用兵的顶尖高手,帝王该有的手腕,一样也不缺。而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包括当年的倾世容颜,依我看,你就连接近他的机会都不会有,想杀他,那就是做梦!”
  刘蔓樱整个人僵硬在了凄厉的风雨之中,半张着嘴,好多话都说不出口。
  他说的一点儿都没错,现在的自己的确是不人不鬼的样子,心里的一座城堡忽然塌了,所有的牵念都没了,想报仇,又是痴人说梦。
  她说:“那就让我死,今生不能奈何他,那我死后便要化作厉鬼取了他的性命,让他不得好死!若有来世,但求上苍让我为猫,启氏子孙为鼠,我要咬断他们的喉咙,喝干他们肮脏的鲜血!”
  江漠北怔怔看刘蔓樱片刻,终是长长一叹:“你可知我花了多少心血才将你从鬼门关叫了回来,你倒好,这样挥霍,公主,若你是这般不爱惜自己的人,那漠北错了,救你的心血我可以去救活更多不该死的人,何必白费心思医你?”


☆、167  筹谋疏狂事(二)

  “那我该怎么办?杀不了他,我度日如年,生之无味!”她已然分不清楚眼角滑落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只是觉得满腔的仇恨无处发泄。
  “来日方长,你还没到二十岁啊,怕什么!”他蹲下了身子,俯身在她面前,双手重重地扶着她的肩膀,一双犀利的眼睛毫不留情地投射进她漆黑的瞳孔之中,“当年你的满腔斗志去哪里了,那时你在我的剑下,没有丝毫的胆怯,也正是你的这股子狡黠机智,处变不惊才让我这冷血之人动了……恻隐之心!”
  刘蔓樱静下心来与他对视了良久,叹了口气,终于逃避似的垂下眼,道出心里深藏的话:“那一天要等多久,会不会是一辈子?”
  江漠北只是目光缓缓地转向雨水迷离处,声音听来有些飘忽,“很快就会来的!”
  她终于靠在他的怀中,放开了整个筋骨身子,不费一点气力,只是靠着,就这一晚,让自己再无力一回,一切即将开始!
  遥记得那年,我卸下一身戎装,含着笑意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漠北兄弟,不介意我还是这么叫你吧!”铜镜前,她含笑转身,看向一旁低头冥想的江漠北。
  江漠北暗自苦笑,他不想被她当做兄弟,开口道:“公主,我不……当然可以!”心头的话语已然在喉咙口了,只差那么一点便要脱口而出。
  刘蔓樱听闻他这样一说,倒是微微一笑:“那日后咱们便还是同以前一般,你也莫要再称呼我公主,照着梁国乡间的习俗,叫声大妹子也可,亦或者直接称呼名字便好!”她喜欢在闲聊之时说上一些梁国的过去,似乎那样,自己就会觉得旧梁依旧存在,而不是吴国的一块领土,几座城池。
  她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江漠北自然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其他的还能怎么着?
  只是心口却怎么都觉着难受,明明面对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却硬是要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然后与她称兄道弟,说来也颇为可笑。
  每一日,他都会在梅林之中为她吹笛,蔓樱似乎永远都是那样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看不出开心不开心,就连唇角偶尔的一点点弧度看起来都是那般牵强。
  刘蔓樱相较以前,无言了许多,总是喜欢呆呆地看着他舞剑,一言不发。
  她倚栏,小心地拨弄着自己肩侧的发丝,只听得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你的剑术又精进了许多!”
  “我是杀手,每天都要防着不同的敌人,每天都有人在想着法子要取我的性命,我也没办法!”他笑出声来,忽而就倾下身来,带笑的气息拂在刘蔓樱细致的颈项间,“这些年我都是这么过的,早已习惯了!”
  嘴角轻轻一扯,纵然这诡异的场面也是冷静如常,斯文俊雅的脸上是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低头敛目,眼波流转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说,他们现在过得好吗?”刘蔓樱拿起江漠北的长剑,用手指轻轻地擦着剑身,眉眼之中尽是漫不经心,偶尔还会从秀气的朱唇中呼出一口子气来。
  江漠北微微一愣,自己向来是不喜欢猜来猜去的,不过既然她开口问了,自己也不好逆了,只是如往常般,笑的很好看,“那个世界没有争夺,他们自然是好的!”
  “逝者已矣,死人自然是……静好的,只是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想问的是……他们!”蔓樱起初呵呵一笑,只是这微笑竟是越来越冷,若是看得仔细些还能透过她漆黑的瞳孔,看到深深掩藏的仇恨!
  对一个人的冲动大概在15天左右,如果过了这个时间段还没有追到,那那份冲动就会减少甚至消失;对一个人的回忆大概在120天左右,如果过了这个时间段还是对那个人念念不忘,那么这个是你深爱过的人!
  她是真的爱过那个人的,甚至于说得仔细些,这个“过”还不曾过。
  “他们,呵呵,有的过得挺好,有的……也还算好!”江漠北眼神有些漂移,小小地一愣后,不过平着嗓子说着。
  刘蔓樱苦笑一声,“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他们坏事做尽,倒是什么报应都没有!
  “你可知,再过三天就是吴王给太子办满月酒的日子了!”江漠北本也不想提起她的旧情人,更不想存心去揭她的伤疤,只是她言语之中流露出来对定王的情意,让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满月酒?”她原本无神的眸子瞬间就充满了神采,紧接着又道:“若是我的孩子还活着,算算时日似乎也该满月了吧!也不知是哪一位妃子如此有幸,竟然孕育了他的第一个孩子!”她言语之中似乎是在为自己的不幸伤悲,不过那语气却是带足了讽刺的意味儿的。
  不等江漠北答话,她便冷冷一笑,开始猜测道:“莫不是夜美人?不对不对,她的孩子已经没了,再怀上也不会这样快,难道是韩芸谦?偌大的吴宫,看看也后宫佳丽三千,可他睡过的少之又少,从不讲究什么君王的雨露均沾……若不是他与我有过夫妻之实,我也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这该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历史吧,可她竟一口气说了大半,江漠北于心不忍,劝慰道:“都过去了,那些伤神伤心的往事就莫要再提!”
  “过去?没有过去!那些曾经伤我入骨的事,我刘蔓樱今日偏生就能含笑说出来,不是不恨,也不是我就是喜欢揭自个儿伤疤,而且我要时刻提醒自己这些曾经受过的伤痛,至死都不会忘记!”
  “可那样更痛的是你,他?依旧是不痛不痒,继续做着他的安乐皇帝!”漠北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不带丝毫猥亵之意,只是心疼!
  刘蔓樱暗地里银牙紧咬,面上却是勾起了一个完好的弧度,即使消瘦的素颜下,美貌不及当初的风华绝代,但却依旧可见一身荣华高雅。
  “漠北,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我吧!”她忽然就转了话题,眉眼弯弯,双颊上还透着淡淡的红色,乍然一看,娇羞无限,大抵也只有这一刻她看起来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吧!
  “不是喜欢,是……爱!”江漠北忽然回过了目光,硬朗的目光柔情地差点就能滴出水来,若峭壁悬崖间的一树春红,映满无言的爱意。
  “那你可想得到我?”她呵呵一笑,面不红气不喘地便问了出来,丝毫不顾及什么女儿家的矜持。
  江漠北被她露骨的言语说得面色微红,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是有过很多女人的,但今时今日听到自己最心爱的女子这么说,心头顿时百味杂糅。
  他想说是,却又怕失了她好不容易生出的一些好感。话已经整到了喉咙口,却怎么都不好启齿。
  “酒过三寻,红唇袅袅水袖投。双颊绯红,约炮黄昏后。推倒床前,一夜肉碰肉。翌日醒来,那人却问:你是谁家妞?”她翩然一笑,“男女之间,想来想去不就是只为了那档子事吗?这一年多以来,我看得最透彻的就是男人这种生物了,说什么愿为红颜拱手江山都不过是一张床榻,一场肉体的关系!”
  “蔓樱你把我江漠北想成什么了?嫖客吗?若我真是那样的人,那我大可不必花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亦或者我有更快更简单的办法得到你!”
  刘蔓樱媚眼迷离,将手中的长剑小心放下,上前几步,在江漠北迷惑之时,她执起他的衣领,猛的一拉到自己面前,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大抵也只是一节手指的长短。
  漠北怔怔地看着她,不晓得她究竟是何打算,却也一动不动,任她摆布。
  她纤纤玉手温婉地攀上他宽阔的双肩,随之将自己的身子轻轻靠在他的怀中,娇嗔地在他耳边呼着气,让如兰的气息在他脖颈上优雅地转着圈,“只要你替我报了仇,我……就是你的!”
  “此话当真?”江漠北原本无神的眼光一下子便晶亮了起来,她的容颜,她的一颦一笑早就已经深深镌刻在了他的心头眼底,说句实在的,他做梦都想要能够得到她,只是可惜了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刘蔓樱低低一笑,世间的感情莫过于两种:一种是相濡以沫,却厌倦到终老;另一种是相忘于江湖,却怀念到哭泣。她与自己最心爱的男子此生注定了不能白头到老,既然如此,还不如找一个能够替自己报仇的,而且还深爱自己的男子凑合着过一辈子,反正自己也不过一身残花败柳!
  PS:酒过三寻……摘自《点绛唇***》


☆、168  人情如纸薄(一)

  人情如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么一切计划便即将展开。
  江漠北旧泛着自信的微笑,那样眉目蕴光望向刘蔓樱,神情柔软而温柔,居然让她有种错乱的感觉,感觉这少年终有一天会凌驾于众人之上,丝毫不输当年的启氏兄弟。
  蔓樱脑子里第一个便想到了当年的那个神棍老头,最清楚的是交涉前一晚上他说过的话,回魂天中断魂夜,一去前路白骨还,当时她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但现在仔细想想却真真就是这么一回事,瞬时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最重要的是,那老头似乎还真就说过有一日江漠北能……
  但愿自己这次托对了人吧!
  “漠北,给我一个新的身份吧!”蔓樱靠在他的身侧,语态安详地说着。
  江漠北嗯地点头应下,又接口问道:“那么你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我想要一个能够和定王殿下说得上话的身份,想要能够出入皇宫却又受人尊重的身份!”她也不隐瞒,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出来,一老一实的。只是再退后一步仔细想想倒也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这似乎也忒为难他了。
  她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再补上一句,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作罢再想其他法子便可,谁知那江漠北倒是回话地快,竟是爽快地说了一句,“好!”
  蔓樱惊讶地看着他,却只是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眸,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她削瘦的背部,“明天你将会是南齐国出使吴国的使节之一!”
  她讶然,他怎的就能和向来不太与诸国相争的南齐国给搭上边了,本想就这么忍忍算了,却怎么也忍不住嘴边的话茬子,便只能开口问道:“这事怎的就和南齐国有瓜葛了,告诉我实情!”
  “说来你便当个笑话听了便好,无需当真!”江漠北低头看她,眸子半闭着,带些玩味儿道,“我若说我便是那南齐国老皇帝的私生子,你信不信?”
  刘蔓樱想了一会儿之后,摇头喟叹,也让人猜不出她这样子究竟是讽刺,还是褒扬。只是缓缓站起身,随后小心地踱到房中的太师椅上坐下,静静地阖着眼,仿佛正在假寐,半晌,才继续开口:“这本就是事实吧,我信或者不信都改变不了。不过若是照着这种情况来看,那你我何不成了夫妻,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管了,那样的话很多事情办起来都要方便很多,而且……我的身份也就有了不争的定论,如此岂不是妙哉,你说是吗?”
  江漠北看着她颇为怡然自得的神情,他不禁薄唇微扬,眉宇含笑,眼神炽热如焰,若有所思地一寸寸在她的身上燃烧:“可我还不曾替你报了仇,你难道就一定能笃定我会成功吗?”
  刘蔓樱小心地在身前呼了一口气,与他相视一笑,开口言道:“是,我若是不相信你,又怎会冒险把自己的终生托付与你?天下第一杀手,现在又多了一重新的身份,漠北,说句实在的,你也不是个可以小觑的人物儿,只是希望你莫要将满腹的政治心机用在我身上,我便也心满意足了!”
  “我怜你惜你都还来不及,又怎会对你用心机?只是可惜了,什么都没有给你,包括最基本的一场风光大嫁都没有!”漠北心头窃喜,虽说还不是真的夫妻,但是名分一定,很多事情都已经逃不掉了,更何况能够听得自己最心爱的的女子称呼自己一声夫君,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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