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宫闱乱:逍遥帝妃-第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噗,那倒是也不必,这是这样的硬汉,莫要侮辱了他便好!”这狱卒不过叹了口气,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他虽不过一介小卒,却也是识礼的。
另一个狱卒点点头,“还是大哥想的周到,若是换了小弟,为了讨好外面那个娘们,说不准还会给他补上两鞭子呢,嘿嘿!不过话说回来了,怎么平华公主会这样恨这吴国的王爷,方才看她那样子,似乎是巴不得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呢!依照大哥来看,这个里头可是有什么玄机?”
“这里头能有什么玄机,无非就是些男女之事吧!”这狱卒管自己饮了一口酒,有些随意地说着。
而一旁的刘蔓樱也被惊扰了一下,难道自己与启睿的事情就有那么明显吗,连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漏缝。
“啊,这也行,大哥你不是糊弄小弟的吧,我看着这实在是不像啊,你是没有看到过公主方才的表情,那可真叫一个凶悍啊,当时我就想到了那啥来着,哦哦哦,对了,蛇蝎美人啊!”狱卒半弯着腰,一面说着一面还做着手势,颇有些夸张地指着外头,说真的,想想还都有些后怕呢。
“爱之深,恨之切,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难道你不记得了吗,公主曾被送往吴国和亲,当时护送的人,正是现在的牢中人。你瞧瞧,即使是在这样阴暗的环境中,他也依旧是极为坚毅的,一个血气方刚,一个又柔情似水,日久生情也是正常的。前几天公主也过来看过他,我虽然没有走近看看,却发现当时公主是含着眼泪的……”他说着,不禁有些扼腕,好端端的一对璧人,死活被这不公正的世道给活活拆散了!
刘蔓樱背对着他们,依靠在墙上,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那天居然哭了,她还以为自己能够百毒不侵了,原来想念一个人到痛哭流涕是可能的,还是那样的真切!
她不敢再看眼前的人,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就失态了,掩着面,匆匆忙忙跑开。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水牢中浸着的男人竟然睁开了眼,直愣愣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小声说着:“若是这样能减轻一点你对我的恨意,我心甘情愿!”
刘蔓樱在桌子上小睡了一会子,瞧着天都快亮了,才懒洋洋道:“好了,去吧那货给拉出来吧,本宫还得让他多清醒一些、”
狱卒为难地看了一眼雍容华美的女子,终也是乖乖地应了一声,“奴才这就去把他抬出来!”
“抬出来?”刘蔓樱怎会放过一个如此鲜明的字眼,心头分明已经心疼的要死了,却始终不肯在面上表现出分毫,只是掩嘴呵呵一笑,“是不会动了吗?那也用不着抬的,对人呢,我们得客气,不过对豺狼,只要拖出来就好了!”
“公主所言甚是,所言甚是!”狱卒有些言语不清,硬是顶着一身冷汗去将那吴国贼子拉扯了出来。
刘蔓樱面上极为不屑地看着,心头却已经疼得快要滴出血来。
她看到启睿破烂的衣服下,原本就还是新添上的伤口,更加血肉模糊,那豁着的口子,深得几乎露出了骨头,像是一张怪兽的血盆大口,森森地等着把人给吞噬进去。
看得出来他已经没什么气力了,整张脸都惨白惨白的,不过那双眼睛却还是如鹰一般,斜视过来,仿佛会在瞬间就将她吞噬。
她怕自己伪装不好,也怕自己眼眶中打着转的泪珠儿不争气地掉下来,终究只能装出一个傲慢的表情,但见她极慢地扬起眉,露出了一丝招牌似的讥嘲冷笑:“这是个什么东西,脏死了,算了,今儿个本宫也没兴致审了,改日再说,拖回牢中吧!”
说罢,匆忙转身离去。
她走着,启睿的样子一直在她脑海中回放,又想起当年,他曾经是那样的英姿,驰骋战马,为她驯服烈马,可现在,他竟是这般的无力。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真的十分罪恶,花容月貌下掩藏的竟然是狠毒到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人。
她回到房中天都快要亮堂了,她却硬生生地又躲进了被子中,只有在被子覆盖过自己身子的那一瞬间,她才觉得自己是胆大的,她才觉得自己不用再去勉强自己面对一切自己不想要看的东西。
她心中担心启睿的伤势,那倒也的确是拖不得的,可自己这儿也不能找来太医为他医治,心中只能盼着启恒能快些赶过来吧。、说来也真是好笑,这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如此期待一个男人的出现,不,说明白些应该是……为了情人,盼望着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丈夫”的出现。
天亮了,刘蔓樱也不得不佩服自己“丈夫”还真真是与自己心有灵犀的,据说,他已经来了,只是毕竟是一国之君,也不肯亲自过来敌营,和刘陵约了地点,大抵就是小凉宫百里外长恨坡吧,说远不远,说近嘛也是不近的,马车慢慢行驶也要一天路程!
刘蔓樱静静落座于石阶上,纤纤玉手优雅地拂着弦,叮咛的琴音在风中回荡,空气中带着黄土和着她身上药的幽幽味。刘陵拿起腰间别着的笛子,并没有吹,只是随着她的琴音舞了起来,伴着大气的尘土,倒也别有风情。
“你怕吗,若是心里不愿见,我们可以不去见!”听着她琴声中的心不在焉,他自然明白,她心中还在犹豫,还在……怕!
刘蔓樱并不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动作越来越快,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直到一根弦断,食指上渗出鲜血,她才抬眼看向刘陵,“不,难得有这样的好时机,我怎么能够错过呢?呵呵,他不是霸占了我半年吗,我还真是想让他看看,自己曾经的枕边人,把他的弟弟整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刘陵摇了摇头,终究还是依了她的心思,只要她开心,爱怎么折腾都可以。
蔓樱小手紧紧握着,却缓缓闭上眼,静静等着一天后纠结的重逢。
“对了,皇叔,派个太医去看看他吧,我怕他死了,到时候拖个尸体会比较累!”刘蔓樱急急叫住刘陵,想了想,也只能将无情的话语说到这个份上。
“好,你放心吧,至少不会让他在你不想要他死的时候死掉的!”刘陵心头如刀绞,分明想在他伤口上去撒上几把盐的,却硬是要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装的大度。
☆、160 袅袅萧条路(一)
“只是,一天的路程你会不会吃不消,毕竟这身上还怀有身孕!”看着她紧紧束缚着的小腹,刘陵终于还是软了心。
“无妨的,那启睿的孽种在他将我推倒的那一刻便已经夭折了,现在我腹中怀着的只是平华公主自己的孩子,他是大梁的子民,所以必须从小就给我坚强,若是被这么一点小事给伤了,那么,不要也罢!”她抚了抚自己的腰身,对自己的孩子,她的确是没有过多的要求,只是希望他将来莫要像自己的母亲那般软弱,处处被人欺凌。
刘陵一笑置之,她变了,于温柔之中带着狠绝,却依旧是自己喜欢的模样。
他转身要去整理一下,去忽然折回,猛然间紧紧抱住她,“蔓樱,我爱你,我愿意做这孩子的父亲,一辈子都保护他,给他温暖,永远都不会变!”
蔓樱一惊,这个节骨眼上,她赶忙推手,却不想那刘陵只是步步逼近,她一个不注意,他的唇便已经凑了上来,狠狠地采掘。
“皇叔,你疯了!”刘蔓樱拒绝了他的亲近,浑身都感觉十分别扭,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被自己的父亲强~奸一样,她是绝对难以接受的。
“蔓樱你究竟是怎么了,不是你说会爱我的吗,不是你说过愿意当我刘陵的妻子的吗,怎么今**又要将我拒绝到千里之外,难道你过去所说的话只是为了哄我开心,或者是另有所图吗?”刘陵不是傻子,她那点小伎俩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只是在爱上了一个人之后,很多时候都会心甘情愿地成为一个傻子罢了。
“皇叔,我叫了你多少年这个称呼你可还记得?”蔓樱一时间也想不出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面对他,只能用这样一种拖延时间的战术先尝试了再说吧。
刘陵想了想,“从你两岁会说话开始,你便一直都是这样叫的,我还记得你刚会说话那会子,最爱黏着我,然后扯着我的衣袖,叫着‘皇叔,抱抱’,打从那时候起,我便对你有了许多的依赖感吧!”
他说的有些陶醉,似是在回忆,却更似沉浸在过去的一段缅怀之中,不愿自拔。
“可那时候我还小,我并不知道那么多,即使你和我年龄相仿,我知道的也不过就是你是我父亲的兄弟,是我的叔叔!”蔓樱顿了顿,变着法子告诉他自己一直都是将他当做最亲的人,却不是最爱的人。
不过她这样的想法终究也是太过天真了,刘陵想要得到她本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准确的说,这种思想已经在他的脑袋瓜子里面根深蒂固了,那种最真挚的叔侄情深也早已经变了味儿。
“可你我根本就没有一丝丝血缘关系,你不是皇兄的女儿,那么我也就不是你的亲叔叔!”刘陵显得有些激动,他想要一口气就将心头的话语统统都吐露出来,他想要迫切地使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不想要她在因着所谓狗屁的伦理道德而止步不前,所以他上前,紧紧抓住她的双肩,眼神极为专注。
“皇叔!你……”蔓樱叹了口气,眉间一字宽处已经紧紧皱了起来。
“不要再叫我皇叔,我不想听!”刘陵匆忙打断她的话语,对那两个字,他最深的感觉就是憎恶。
“为什么你就不明白,不管我叫你什么,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都是不会改变的,哪怕此时此刻我唤你夫君,在我心头你也依旧是我的皇叔,依旧是占据着心底最深处最不可替代的位子,而牵连这一种感情的只是超越了血缘界限的亲情而已!”蔓樱不动声色地将他摆在自己肩头的手拿开,有些无奈地说着,情深意重。
“我不信,你可以爱上仇人,怎么就不能爱上我?”他猛然想起她爱上了自己的仇敌,心头更加不快。遥想当年,蔓樱在宫中一日也离开不得自己,那样的依赖,分明便是女子对恋人的情感,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发现罢了。
“皇叔,难道你一定要将我身上的伤疤给层层揭开吗?”那样的痛是痛彻心扉的,比十指连心断所要承受的还要彻底几分。
“对不起!”刘陵缓声道。
“我有些头晕,先去歇息一会儿,等等便要赶路了!”刘蔓樱随意找了一个托词,不等刘陵下一局回答便已经匆匆忙忙逃窜一般地走开了。
“公主,若是难受,可一定记得说出来!”林姑姑听闻公主要随十七王爷同行,整个人自然是放心不下的,劝了蔓樱许久不见效果,索性就跟了她一起过来。
一路上的颠簸让刘蔓樱昏昏沉沉的,在马车里味同嚼蜡地喝了一碗白粥,她便推说气短胸闷,想到外头透透气。刘陵知道她因之前的表白而甚觉尴尬,不愿与自己一起留在马车内,当下也算是老实,只是说自己在马车里头挤得不习惯,随后便管自己出去了。
“姑姑,你说他这是在退步吗?”看着他的身影,蔓樱小心地询问着姑姑的意见。
林姑姑摇了摇头,“奴婢也是大小就看着王爷长大的,他虽外边文弱,但心却绝对不是如外表一般的,他有他的野心,也有他的抱负,但凡是他所认定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放手,所以,依照奴婢看,他不过是一招欲擒故纵罢了!”
刘蔓樱呵呵一笑,皇叔的脾性倒也的确是如此的。
眼瞅着天色已经有些昏黑了,揭开布帘子,刘蔓樱挪动着笨拙无力的双腿下了马车,不能走得太远,她只好就近找了个能坐的地方坐下来。她茫然地望了望深沉如幕的夜空,却沮丧地发现,连一颗星子也没有。她觉得无聊,无意识地转移视线东张西望,却兀然发现,自己所坐的这个位置,恰巧对着马车的窗户。
由于这是一场交易,所以启睿这囚徒自然也是给了极好的待遇的,至少也不能让人家一眼望去便觉得自己做交易的诚心不够。
虽然窗户上挂着薄薄的竹篾帘子,可马车里亮着灯,从那透出烛火的缝隙里,她正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启睿的面容。
他似乎正拿着一本不知是什么书,看得全神贯注,眼也不眨一下,好像身边就只剩下自己手里头的书本了一般,随后又将手里的冷馒头凑到唇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全然不知她正在偷窥他。摇摇晃晃的灯火将他衬得面如皎月,眼睫轻轻抖动了些许,便落下重重的阴影,煞是迷人。
若说长得好看,他似乎及不上十七皇叔的五官的精致,可是,明明很简单平常的举止,他总能做得优雅极致,气度雍容,让人一见便再也移不开眼。是的,相较于刘陵,启睿胜在大度。
就如此刻,他那眩目的容光,满满的尽显大度雍容,仿佛浓墨重彩画进这荒郊空旷的背景中一般,寂静无声,却也夺尽光华。
其实,细细想来,她真正爱上他兴许从初见之时便已经开始了,那时候他的霸道便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自己想尽法子与他作对,归根到底,也不知是命运纠缠还是自己的心头的不愿罢手。再后来,一次次的缠绵,她便是就此沦陷,难以自拔了。
可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过去他会将心头的千言万语尽数说出,而今却一言不发,甚至连多看自己几眼都显得那样的牵强,这样的情况,她又能如何呢?
“回魂天中断魂夜,一去前路白骨还!”忽然间,听闻前方有个比较苍老的声音传来,带些沧桑,但细细一听去又透着些暗夜的凄凉。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刘陵走了过来,大声喝道。
“皇叔可曾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蔓樱静下心来听了个明白,陡然间只是觉得心头拔凉拔凉的,甚至透着些森森的感觉。
刘陵点了点头,心下也觉得十分蹊跷,上前几步走,刘蔓樱亦是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走近了方看清楚,站在繁茂的树木中间的是个穿着破旧衣裳的老叟,半白头发,满脸皴皱,手中拿着一根有些班驳铁锈的烟杆,正笑咪咪地看着上前的二人,一笑,就露出了一口黑牙。
刘蔓樱看着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只是觉得分外邋遢,虽然透着些月色可以看到他的表情和和蔼,但是她一向不大喜欢抽烟的人,总觉得他们抽烟时的表情看上去很贪婪,让人有些受不了。
那老叟似乎看出了她的嫌恶一般,只见他笑呵呵地将手里的铁碗儿举了起来。面前的两位金贵的主儿能够往里头丢些铜钱。刘蔓樱一瞧,更加坚定了心头的想法,她正在想或许是乞丐吧,但是哪有这么诡异的乞丐,天黑了乞讨还不说,竟然还挑选在荒郊野外的,说出来的话语更是没一句好听的?
“皇叔,依我看,这人准是有病的,咱们莫要管他!”刘蔓樱悄悄地扯了扯刘陵的衣角,其实她看到这个老头子就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总会有不好的预感。
☆、161 袅袅萧条路(二)
“好!”刘陵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这老叟一眼,他说是这样说了,但心头总是十分不踏实的,这老叟给人的感觉不仅仅是疯疯癫癫的,更多的似乎就是带点仙灵之气的。
“今**等若是不听我老头子的话,必会出事!”那老头翘了翘脚,摇头叹息一声。
这话听起来还真是有几分耳熟的气息儿,蔓樱刚转过去的身子又迅猛地回了过来,疾道:“本宫记得你,你就是当日说过江漠北的那个江湖术士!”
“姑娘好记性,想不到才这么短短一年时间,咱们居然又有缘分再见了!”那老叟似乎也并不意外刘蔓樱能将他认出来,面上表现地十分镇定。
“只是巧合而已,算不上什么缘分不缘分的,只是希望您老能走的远一些,莫要再来招摇撞骗了!”刘蔓樱对眼前的江湖术士反感之至,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没有一句好听的,只是生生地希望他能滚远一点,千万别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老叟做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不过怎么看都是极其富有喜感的,他哼哼鼻子道:“姑娘此言甚是别扭,小老头我这算是哪门子招摇撞骗了,又不曾收过你们一分钱,好意提醒反而还得被你恶语相加,真是罪过罪过!”
“呦,你倒是来劲儿了,本姑娘又没请你来说上半句,一切不过是你自己多管闲事而已,识相的,我劝你早点给我滚开,否则,莫要怪我不客气了!”蔓樱双手叉腰,狠狠向前逼近了几步,原本惺忪的睡意也在第一时间被一扫而光,满腔怒火正好没处发泄,拿他开刀也是不错的。
“姑娘今日不听糟老头子一句劝,他日定会悔恨终生,今时小老儿念在你我有缘才来提醒,前路危险,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老叟脸上的神情瞬时间严肃了几分,仔细一看,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好似真的有那么一件事情一般。
刘陵眉目一紧,心中有些动摇,他的想法还是和过去一样,不能让蔓樱有一点点的机会去犯险,当下上前,打算问个详细。
刘蔓樱啪地夺步上前,挡住刘陵的视线,“自己种下的因,本就应由自己来偿还,这是我决定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后悔,还请老头别在这边多说了!”蔓樱生生阻断了老叟未完的话语。
刘陵执拗不过她,也不说什么。
老叟不过凉凉一笑之,拿起手上的酒葫芦,高声唱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天下之大,果然是无奇不有的,这老头子,满口胡言乱语的,也亏得他竟然能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从吴国赶到梁国!”蔓樱看着老叟路子不规则的背影,心头颇有些感慨的意味儿。
“嗯!”刘陵低声应下,她的话自己必定是要听的,即使心里头也是极想揭开心中所惑,不过也不会专门去逆了她的心意,只得到:“外头冷,你还是先进去马车里头吧,等他们过来了我便第一时间通知你!”
刘陵说着,将自己身上的大衣盖在了蔓樱身上,眼神中溢出的温柔仿佛能将人都给吞噬掉一般。
“江湖术士,皇叔听过也就罢了,当不得真!”蔓樱是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刘陵心头想的什么东西,眼见着这刘陵似乎还将眼神停留在那江湖术士身上,她就说不出的不爽快,手里却是不动声色地拿开了刘陵递上来的衣裳。
“好!”刘陵温顺地应了一声,默默地又给重新接过了衣裳,哪里还有半点叱诧风云的样子。
“对了,那个人吃过东西没?”刘蔓樱瞧着那老叟就会不自觉念起江漠北,而江漠北给自己最深切的印象则都是来源于那个男人的。
“出来的时候便已经有东西送过去了,只是他不肯吃罢了!”刘陵顿了顿,眉头一皱,大抵也没有想到她竟会忽然问起启睿的状况。
“我听说前些日子他也是滴米未进的,呵呵,看来是怕我们将他给毒死了!”她面上不屑一顾,心里头却终究是放心不下的,即刻又接话道:“我去瞧瞧他,万一饿死了,拖累我们!”
说罢也不等刘陵的下一句,她便已经向着另一辆马车处走去。
“呵呵,王爷真不愧是正儿八经的王族血统,即使已经沦为阶下囚了都还是这样的高傲,不吃几口饭,这……莫不是在证明你的硬朗?”看着启睿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刘蔓樱只是觉得一时语塞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不知该要用什么言语说过去。
“你……最好是给我乖乖地吃下去,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他越是爱理不理,她便越是恼怒,一张秀气的小脸也皱成了一团。
“这改口倒是快!”他说着,摇了摇头,表示有些无奈。
蔓樱一愣,为了掩饰面上的尴尬,赶忙露了笑颜,颇有些世故道:“是王爷想多了,本宫这个称呼是从小叫到大的,习惯了。”
“是吗,嗯,本王忘了,现在你是我吴国的贞惠妃,自称一声本宫倒是的确不为过的!”启睿自嘲一笑,像是在讽刺眼前这个衣着光鲜的女子,却更像是在讽刺自己!
“贞惠妃,哈哈哈,你居然可以这样说出来,我进宫的那时候便已经不贞洁了!”那一声贞惠妃别人说起来是无所谓,可不知缘何,从他口中吐露出来,竟是这般刺耳。
“我留过你!”他也不再用本王的自称,只是和她站在一个平等的地儿来说,说着,他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可你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我!”蔓樱当下压低了声音,左手不自觉地压在小腹上头,“你说是吧?”
“孩子的事,对不起!”启睿终究是心软了,仔细一想,她到底还怀着一个月的身孕,自己能让就让着他一些便是了。
她眼中的泪水瞬时间便如同疾雨一般,再难隐忍住,她道:“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听他叫你一声父亲了!”
“你说什么?”启睿表情十分惊讶,似乎还是难以相信自己耳中所听到的话语。
刘蔓樱微微一笑,泪眼朦胧下,竟是这样的温婉,她想起自己的孩子将来会没有父亲,心头的酸涩之意便也又多了几分,她道:“你当初没有信我过,殊不知,我并没有说谎,孩子是两个月了!”
“怎么可能,我并没有对他……”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而眼睛却不自觉地盯着她看起来纤细的腰部。
蔓樱也跟着一愣,她自然知道那碗药并不是堕胎的药物,只是当时迫于无奈也不好明说罢了,她垂眸停了好一会儿,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谎话来。
见她不语,他到底也有些着急,连忙上前,将半个身子挪到她的面前,想要伸手去摸一下,却被她躲了出去,她隔着帷幔,都不愿多说,只是淡淡道:“好了,越说越离谱,我们之间说这些话也没多大意思了,你多吃点,启恒他快来了!”
说罢,只是留给他一个有些决绝的背影。
他略略愣了一下,许是没有想到她转变的言语会是这样快。尔后,他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马车重又上路了,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十里亭前长恨坡,算算过去也是梁国的地儿,只是现在,早已不见当年文人墨客迎风作雅的踪迹,剩下稀疏的杉树,孤零零地在夜风中轻舞。
刘蔓樱身子不由得一抖,脑子里一直都回荡着那江湖术士的话,“回魂天中断魂夜,一去前路白骨还”,本来倒也的确没有当回事情过,但此时此刻,瞅着外头的荒凉,心头竟还真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皇叔,我有话说!“她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外头的刘陵。
刘陵眼眸一呆,正要上前听她好好说来,却发现周围有些怪异,随后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来得真快!”刘陵忽然声音一顿,周围瞬时间安静了许多,随即便听到哈哈哈的大笑声。
蔓樱忍不住心下一颤抖,他来了!
但见一身戎装的男子踏马而来,卸去了满目明黄,竟也是那样的让人不敢直视。
刘蔓樱下意识地想往后面躲。
“多日不见,公主……别来无恙!”果不其然,启恒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眸还是最先便扫到了她。
虽是一早就预料到启恒的话语,不过此时此刻真正经历起来还是有着许多错愕感的,她手心里不自觉渗出了冷汗,不是怕他这个人,只是惧怕面对他时候会想起自己忍辱负重的岁月罢了。
刘陵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拉住了她的小手,又小心地将她护在身后,笑意盈盈道:“我大梁的公主倒是还需不着吴国的皇帝来牵挂于心!”
“嗯,是吗?”启恒低眸想了好一会儿,故作为难道:“不晓得是不是朕年纪大记性不好,总是记得朕似乎有过一个妃子,晚上总是能使尽浑身解数取悦朕,每每都使得朕……欲仙欲死,那感觉,现在想想都意犹未尽,公主,你说~是吗?”
他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响,生怕周遭的人听不真切一般。
☆、162 断魂惊天变(一)
“皇上这话说的不对,当日和亲的并非本宫,皇上可能忘了吧,那和亲的公主已经被关在冷宫之中,并且处以幽闭之刑了吗?”蔓樱忽然间笑了起来,索性也不再怕他,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就那样直视着他的双眼。
启恒一怔,大抵也是稍稍有些摸不着头脑吧,忽然间像是想通彻了一般,大笑道:“且不管她是如何的,你总是朕的人吧!姐妹双收,对朕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闭嘴!”刘蔓樱大声喝道,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种轻浮的语气。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命令朕?”启恒平静无波的黑眸陡然一眯,光芒转为冷冽,脸上绽出一抹可怕的凛厉,让人看得拼命颤抖。
“你……”刘蔓樱心头怒火更甚,踏步上前,伸手便已经想要动手了。
刘陵一瞧情况不对,赶紧拉住了眼前冲动的女子,抢先说道:“好个吴国的皇帝,竟然和姑娘家家较真起来,若是让别人知道,岂不是笑话吴国礼仪之邦?更何况,现在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时候,别忘了,咱们是在交易!”
启恒眉目一凛,双手紧紧捏拳,隐约可见额上青筋绽现。
“那便请十七王爷将我国的定王放出来吧!”眼瞅着他们之间无言的战火越烧越盛,启恒身后的霍光焰已然有些沉不住气了。
“吴国果然是不一样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刘蔓樱冷冷一笑,也没看清楚说话的到底是何人。
霍光焰知道是她,当下只是又怒又喜,却苦于不能表现,一瞬间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无奈只得默默地退后。
那启恒看着刘蔓樱这样的笑颜,心头更加不是滋味了,于是挑起浓眉,紧眯的黑眸中闪过了显而易见的怒意,被她那笑靥如花的模样给挑衅得怒火中烧,好半晌,才脸色严酷地一字一句给出最后的警告:“废话无需多说,打算什么样子条件交换?”
“十座城池!”刘蔓樱一想,梁国十三州的百姓正是水深火热之中,没有什么比要来十座城池更加重要的了。
“不要!”与此同时,身畔的另一个声音几乎也在同一个时刻响了起来。
刘蔓樱惊讶地看向刘陵,皱着眉头企图能得到一些皇叔的眼神交流。却不想刘陵直接将神色错开了她,直视着启恒,径自问道:“还梁国平华公主自由之身,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好!”启恒顿了一会儿,终是大笑着爽快答应。
“皇兄,我不答应,这一放,吴国威严何存?”忽然启睿从一旁的马车里出来,大抵是走得太急,整个人一下子便摔到了外面,他极其艰难地看着启恒,那种眼神,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过的。
那是……乞求!
是的,他怕就此便失去了刘蔓樱,还了她自由之身便是给了她机会与那刘陵正大光明在一起。
而如今的启睿自己也知道,这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