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宫闱乱:逍遥帝妃-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半里荒郊外,有笛音阵阵,清澈之至,但其中的曲子分明就是昔日梁宫中的歌谣。
  子夜梁歌动君心!
  刘蔓樱全身一震,错不了,这旋律,这份清雅,到死他都认得!
  山野的浓雾下,来人一袭青衫,身长玉立,英挺的脸上有着一丝欣慰的笑意,不是刘陵是谁?
  他直直的看向面前憔悴不堪的女子,心疼地说了一句:“我来了。”
  刘蔓樱也道:“你来了。”
  两人都再没有说话。刘蔓樱没有问他为什么来,刘陵也没有多作解释,这一刻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刘陵来了,不已经说明了一切么?
  蔓樱想象过千百次重逢的场面,却决然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叔侄重逢,他看起来比以前清瘦了些,却是更英挺了许多,而她呢,哪里还有昔日皇族的模样!
  “蔓樱,是皇叔来晚了,让你受苦了!”刘陵将手中的笛子收起,直直地走向这个一直存在于他梦中的美人,将她一把拥在怀中,差些便已经失声痛哭出来了。
  刘蔓樱看着他,目光渐渐柔和,笑意从眼中传出,慢慢舒展开来,凝成嘴角边一个绝美的微笑。
  “皇叔能来,蔓樱便已经很知足了!”刘蔓樱眼角未干的泪痕又添新的痕迹。
  “王爷,前线报,粮草被劫!”忽然间,有人过来在刘陵耳畔为难地说着。
  “什么时候的事情?”刘陵急急忙忙松开手,有些紧张地问着前来汇报的士兵。
  “就只是前一刻的事情!”士兵回答地雷厉风行。
  刘蔓樱猛地抬眸,昨日的确是听那启睿说起过的,梁军粮草不济,吴军便一直在挑着机会来劫粮草,这会子趁着刘陵不在,果真是出事了。
  “不好,皇叔,有诈!”刘蔓樱一想到其中的这层关系,便一切都明了了,赶忙叫道:“你快走,先去想法子保住粮草,快,再不走就晚了!”
  “好,那我们一起走!”刘陵说着便已经抱起刘蔓樱上马,快马疾驰了许久。忽地一刹那,刘蔓樱看到一旁有寒光闪动,来不及说什么,急忙侧身抱住刘陵,紧接着闷哼一声。
  “蔓樱,你怎么了?”刘陵很快便察觉到了蔓樱的异样,急忙停下马来查看她的状况,但见她右肩上已然中了一箭。
  “没事,这点小伤还不碍事,皇叔快走,不然他就追来了!”刘蔓樱唇色已然发白,小手紧紧揪着刘陵的衣袖,指头上关节发白,看得出来十分的艰辛。
  而刘陵又怎么忍心看着心爱的女子受这般折磨,缰绳一拉,终究是停了下来。
  “果然是叔侄情深啊!这样的好戏本王幸好没有错过!”就听到啪啪啪三声拍掌声,启睿身背利箭,竟是一席白衣出来。
  刘陵凌厉的眼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启睿,极慢地从唇缝里挤出骇人心魄的一句话:“你以为就凭这样便能控制住我刘陵?”
  “所以,本王只能亲自过来了。”启睿语意轻柔地摇摇头,那双似是被火迷蒙了一样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深不见底,眉眼辗转间,是蓄势待发的气势与诡谲难测的深沉:“梁国的十七王爷和天下第一美人,本王怎么小觑呢?”
  “你始终不肯轻易放过我!”刘蔓樱冷笑一声,静静地看着他坚毅的双颊,白衣着身的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隽秀,可惜的是,那张温润如玉的笑脸下再不是当初的含情脉脉,而是今时今日的冷若冰霜。
  看到这个人,刘蔓樱几乎是要叫起来!
  但终究是忍住了,更多的大概是因为实在是没有多大力气叫了吧,腹中又有种阵痛感,她整个人都斜靠在刘陵身上,而这一幕落在启睿的眼里则是更加的刺眼。
  “皇叔,我……我快不行了!”刘蔓樱额头上冷汗涔涔,终是忍不住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启睿双手握拳,因着用力极大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公主,走!”此时忽然从不远处驾来一辆马车,但见马上的刘陵适才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他刘陵也是提前有准备的。
  启睿惊讶抬头,正要拿箭却被刘陵一把挡住。
  那马上之人飞身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刘蔓樱扶上了马车之上,随后驾车而去。
  车上也有一名叫不出名儿的丫鬟,扶着刘蔓樱,拼命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嘴中还一直念叨着:“公主,暂且忍忍,很快咱们就安全了,回了梁国就好!”
  刘蔓樱一直缠着嘴唇,许久才吐出几个清晰可闻的字眼:“快去救皇叔,皇叔!”
  “公主且放心,王爷身边有暗卫护卫,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这丫头是连彩河,看着公主这可怜的模样,便赶忙解释着。


☆、154  再难轻装还(一)

  “公主且放心,王爷并无大碍,我等已经派遣了人马去接应!”
  “启睿他必定是有备而来,我,我担心……”刘蔓樱说着便已经咳了起来,启睿的脾气她也算是大概都摸透了,他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会不折手段去做!
  “公主还是别再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现在莫要再说话,否则的话,不要说腹中的胎儿保不住,就连您自个儿的小命儿也是甭想要的了!”马车边上假寐着的男子终于是开始说话了。
  “是你?”刘蔓樱认得这个声音,就是他,最直接地将她推进了地狱的深渊!
  “微臣张希,梁国旧臣,昔日得罪之处实在情非得已,还望公主海涵!”那张太医双手拱起,向她做了一个尊敬的手势,眸中的光芒很甚。
  “既是旧臣,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刘蔓樱温和一笑,时至今日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张希小叹一声,他也是今日才知晓原来吴国宫中的贞惠妃娘娘竟然是梁国最受人尊敬的平华公主,索性自己还没酿成大错,不然定然会内疚一辈子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已经搭上了刘蔓樱的脉络之上。
  刘蔓樱眼中一下子湿了,只要一想到自己腹中的胎儿不保,自己便又一种深重的罪孽感。
  “张太医不必客气,尽管直说便是,无需瞒着我,我大概也是有个数的,刚刚启睿已经让我喝了那种药,都说虎毒不食子,他简直禽兽不如!”刘蔓樱说着,冷冷哼笑,那种阴婺的笑似乎想将她口中的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张希摇头,“公主肩上的伤比较厉害!”
  刘蔓樱连忙接话:“那孩子呢,孩子呢?”
  “幸好先前喝了安胎的药物,孩子本是无什么大碍的,只是现在车马奔波的厉害,又加上公主身上有伤,真的能不能保得住就只能看造化了,微臣尽力便是!”
  “安胎的药?”刘蔓樱嘴里嘀咕着,脑海中一片混乱,启睿不是口口声声说给她喝的是堕胎的药物吗?什么时候竟然给变成了安胎药?
  难道他那些绝情的话语不过是一时气话?不不不,不会的,一个人的眼神是绝对不可能伪装的,启睿兴许能将自己的言语藏匿起来,但是他绝不可能连眼神都隐藏好。兴许只是张太医换了药而已吧,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喉咙口被噎得难受。
  车马颠簸的很厉害,刘蔓樱面色苍白靠在窗口,张希见她额头沁出冷汗,连忙搭住她的手腕,只觉得她的脉细弱,散乱。他不由头伸出车外,大吼道:“停车,赶快停车!”
  马夫吁一声,勒住了马头,同坐在里头的丫头连彩河连连急声问:“出了什么事?”
  张希跳下车,平静地道:“公主脉博微弱,急需静养,如此颠簸,只怕会引起小产。”
  “我已经给公主扎了几针,只要这车子不再这么颠,相信公主还是可以支撑到驻地。你们走吧,不用再带上我了。我……已经很感激你们。”张希微有一些沙哑地说,但是他的面部表情却是很从容,淡淡地微笑着与众人道别。
  “张太医真的言重了,你是我们大梁的功臣,怎还能说是感谢我们,应当是我们感谢你才是啊!”连彩河急急接口说着,张太医的确是过谦了。
  彼时莫说是她了,就是刘蔓樱心里微微一动,她微笑道:“你别傻了,你跟我们在一起,启睿说不一定还投鼠忌器呢,他若是擒了你……更何况,你现在和我们一起出来恐怕你在吴国隐藏已久的身份也该暴露了,到时候,呵呵,难道他会这般轻易就放过你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着急的连彩河给打断了,道:“你们就不要再客套来客套去了,启睿已经在我们的面前了,现在马车我们后面有人,说不准还能拖上一小会时间,只不过,我想也不会太久的,毕竟那启睿武艺高强,不出三柱香功夫的,他们也能追上我们。可你们看前方,正是两地交接的峡谷之地啊,莫说是他们了,就是我们自己,要想通过前面的大道,我给估摸着至少还要四五柱香的功夫。”
  “不必了。”刘蔓樱淡淡地道:“启睿也不是傻子,这里的地形他也是很熟的,只怕定会在前方设下陷阱来等我们进去吧!”她四处打量了一下,道:“不如这样,让马车继续向前,我们则隐藏于四周,等启睿经过以后,我们再想法子绕过这个鬼地方。”
  “这太凶险了!”连彩河砸舌道。
  张希亦是点了点头,这法子的确是太冒险,启睿不是常人,定然是会做两手准备的,既然那定王已经亲自出动了,那么,结果定然不会是双方都开心的。
  “这一战迟早要的,我们的正面交锋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他不可能会放过我,而我,也从来没想过让他全身而退!”
  连彩河眼一热道:“公主是真的要和定王交战吗,他该是腹中胎儿的父亲吧,难不成真的要父子相残?”她说到此处,心头一跳,心想平华公主要是真的将腹中的胎儿生了下来,那就必定要和孩子的父亲为敌了,而以十七那种阴冷的性子又岂会轻易饶了他这个定王的侄女婿?
  “都不用多说了,先绕小路走便是。”刘蔓樱知道这种情况下启睿则正如张希所料那样,在不到三柱香的功夫里追上了刘陵精心挑选的骑兵护卫队,启睿也大概是花了血本的吧,让一万骑兵对不到三百的骑兵,不过一阵烟的功夫,便被消灭的干干净净。那三百骑兵人数虽少,但却顽强之极,一番恶战,竟没有生擒的。
  “王爷,没看到娘娘他们,我们是不是要继续追赶?”领头的将军小声问道,启睿扫视了地上的这些躯体,问:“可曾见过马车?”
  “回王爷,不曾见过。”
  启睿冷笑了一声,道:“娘娘妃据闻已经身怀六甲,她绝无可能策马而行,必定是坐马车。以马车的速度,它也绝无可能快过单匹马?”过了一小会儿,他若有所思地道:“这些死士骑兵看起来也不像是用来阻隔所用,那刘陵也是狡猾的很,可别中了他的计。”
  想了一会子,他一挥手道:“派一队人马给我回去,一路细搜。”
  刘蔓樱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道:“张太医,我们的人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换防驻地的大营了吧,他们大约多久才会赶到这儿的附近。”
  连彩河苦笑道:“他们赶来,只怕怎么也得一天的功夫,怎么着也要到天大黑了才能到,我们可指望不上他们。”
  那张希长长吐了口气,道:“那我们可要好好找一个藏身之地,启睿很快就会搜山的。”
  “张太医,何须惧那吴国书生?”连彩河有些不满意地说着。
  “你有比这个更好的法子吗?”张希转头对连彩河喝道:“那人不是吴国书生,他是生在吴国的一匹野狼,在你们还没有更好的法子之前,千万要沉住气,摸要想着以卵击石吗?”
  张希摇了摇头,又给嘱咐了好几句才策马狂奔消失在前方,他来吴国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走不得。
  “报!”一探子翻下马,跪在启睿马前道:“王爷,在峡谷处沟堑里发现了一辆推翻了马车。”
  启睿眼睛一亮,大喜道:“给我回头搜山,踏遍每一寸角落,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他静静等了一会子,实在是等不及了,干脆就独自跨上当年初见她时候的那匹快马,向着前方险要的地方飞驰而去。
  刘蔓樱,这一次绝不会让你走!启睿在心头暗暗地对自己说着,顺着隐约的车痕。
  忽然间,刘蔓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定王单枪匹马来的吗?”刘蔓樱闷闷地说了声。
  连彩河掀开马车门帘一角,透过一条小小的缝隙往外头看,启睿果然是只有一人,她也是从鼻子里头硬哼出了一口气,将刘蔓樱的手握紧了些,只是觉得冰凉到了瑟瑟发抖的程度!
  “王爷单枪匹马过来,是何打算,难道……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吗?”刘蔓樱尽力稳住自己的心绪,用最是不在意的口气说着。
  “就是真要将你们这几个人一网打尽又有何不可!”启睿是那种惯常的骄傲口气。
  这样的言语,她不爱听!
  “一个女人,连贞洁,性命都可以全都不在乎了,那么你以为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成为她的羁绊,嗯?”刘蔓樱终于探出了头,颜色惨白,却也硬生生挤出了几抹娇艳的笑容。
  启睿只是将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肩头,刘蔓樱却是用大衣不动声色地遮住了肩头的伤口,呵呵一笑,眼神凛冽,忽然间,她魅惑一笑!
  刘蔓樱眼角一眯,暗暗捏紧手,猛地射出了自己手上的东西,启睿决然没有想到她也会这么一招,意料之中地中了招。
  “你会后悔的!”启睿用尽全身气力硬是将身上的尖针拔了出来。
  “不会,呵呵,你难道还以为现在的掌控权在你的手上吗,这里不是吴国,我……也不是你的禁脔!”刘蔓樱情绪有些激动,一年了,他已经将她所有的尊严践踏了一遍,现在终于回到了梁国,难道他还想再控制自己吗,即使还有一丝丝残余的爱意,但更多的绝对是恨!
  不是新来怯凭栏,小红楼外万重山。自添沉水烧心篆,一任罗衣透体寒。凝泪眼,画眉弯。更翻旧谱待君看。黄河尚有澄清日,不信相逢尔许难。


☆、155  再难轻装还(二)

  “我说过,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你会倒在我手上,现在我终于做到了,我终于可以不再受你控制,任你摆布了!”刘蔓樱在连彩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下马车,艰难地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青丝,随后又紧紧捏在手中,猛的散开,冷笑一声,“来人,把这敌国的主帅给押送回去,他可是我们用来交换的筹码!”
  连彩河看了刘蔓樱一眼,又生生地瞅了地上的男子一眼,若是撇去其他身份什么的不说,其实,他这样的男人也倒是能配的起公主!
  “公主,若是……”若是为难,放了又有何妨,连彩河话已经到了喉咙口。
  “今日他难得落到了我们手上,你可曾想过,我们现在可怜他,放虎归山,将来屠城,谁来可怜我们大梁的子民?或者也无需说的那样远,就说年前他吴军攻破大梁后,多少百姓流离失所,红坊之中多少姑娘曾是我大梁天真烂漫的小女儿!而当初的主帅,也是他!”刘蔓樱字字锋利,原本涣散的目光也集中了起来,紧紧锁住启睿。
  连彩河终究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低低地应声,总算王爷也没有看错公主。
  刘蔓樱悄悄地伏在之前蜷缩的那个角落里,也不再去管外面又发生了些什么,她闭上眼,感觉到马车微微摇晃,又开始往前行走,便任自己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连夜奔波,终于到了小梁宫,这里的一切风景都还是这样熟悉,唯一不同的就是换了个地儿,又变了小些,还有……当年的许多面孔都生了。
  “这是……”小梁宫中有人闻得新声,迅速出来,眼瞅着似乎有点不同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愿放过。
  “林姑姑?”刘蔓樱看着从内堂一瘸一拐出来的老者,同样是有些不可置信地问着。
  “你是公主?”林姑姑总算是看清了来人,原来真的是公主,她激动地就想跑到她的身边,恨不得直接把拐杖也给甩了。
  刘蔓樱赶忙上前几步搀住她的身子,林姑姑是当年大梁宫中的老人了,一直都是在岳修容身边伺候的,后来岳氏成了皇后,林姑姑便也跟进了宫,可以说是看着蔓樱长大的,蔓樱对她也是从来都极其尊敬的,只是缘何一年不见,向来健硕的林姑姑竟然成了这副光景。
  “姑姑,蔓樱不在,您受苦了!”刘蔓樱看着林姑姑这样子,心中自是不舍,也不多问,只是含泪看着这个已然是花甲之年的老妪。
  “奴婢一条贱命,不碍事,不碍事的,只要公主好,那便一切都好!”林姑姑颤抖着双手,小心地抚摸着蔓樱的脸,生怕眼前的一切又是自己在做梦,“公主瘦了,也憔悴了!”她等了三百多个日夜,终于是把这一天给盼来了。
  瞧着林姑姑伤心的样子,蔓樱忍着身上的不舍,赶忙挤出一抹娇艳的笑容,道:“不不不,姑姑看错了,蔓樱只是长大了而已,再不是父皇母后庇佑下的小公主了!”
  “公主,你身上的伤,要赶紧……”一瞧见公主与林姑姑叙旧叙地太欢,便急忙上前提醒她,毕竟公主还是怀着身孕的。
  “啊,公主身上有伤,快让奴婢看看。”林姑姑紧张地颤抖地更加厉害了,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正深深地牵动着刘蔓樱的每一根神经。
  “无事无事,姑姑莫要担心,蔓樱这就去让太医瞅瞅!”刘蔓樱心急如焚地唤来了太医,却有些担心自己的病,万一有什么事情,姑姑都这样大年纪了,必是接受不了的,所以她又温婉一笑,拐弯抹角道:“天都快亮了,姑姑不如先回房去歇息吧,待明日,蔓樱再与姑姑唠嗑家常。”
  林姑姑却是坚定的摇摇头,“今晚奴婢要留在公主身边,守着公主!”
  刘蔓樱本还想再多说几句的,但见着姑姑的眼神十分坚定,便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她喜欢怎么样子就都随了她便是。
  那晚,索性蔓樱没什么事,奇怪的是,腹中的胎儿竟是毫发无伤,反而活的挺好的,据太医说,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刘蔓樱一直抚着小腹,这么快,她觉得自己还只是个孩子,自己竟然已经孕育了一个孩子。
  静静的,她似乎听到了孩子的动静,甚至还能想象到孩子在她腹中翻滚的模样。
  这样的满足感似乎是她活了十多年来从来都没有过的,真的很难说出来,她想着想着,泪水便已经在眼眶之中打转儿了。
  林姑姑一直都没有多问,这一年来,公主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兴许这个孩子还不是她自己想要的,但看着公主一个人悄悄的哭,自己自然是舍不得,急忙用帕子为她拭泪。
  蔓樱轻轻握住林姑姑的手,小咳了几下,“姑姑缘何不问问这个孩子的来历?”
  “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对奴婢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公主的孩子,这便够了!”林姑姑摇了摇头,她只是想她的小公主面上能再多增添上一点笑容。
  刘蔓樱整个人愣了一会子,忽然间,像是忽然活过来一般,泪如雨下,就那样倚靠在林姑姑的怀中,“他的父亲与他的母亲的结合,本就是一场错误,甚至于只能说是无媒苟合,叔嫂通奸!他的父亲从来都没有认过他!可即便是如此,他的母亲,还是疯狂地爱上了那个男人,那个野心重重,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男人!”
  她说的那样云淡风轻,就好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很遥远的传说一般。
  林姑姑自然是听出了孩子的身世,只是拍拍刘蔓樱的肩膀,“爱情总是那样的突然,这不是公主能够掌控的!更何况公主年轻美貌心地善良,将来,孩子还会有一个很好的父亲的!”
  “可这个孩子他是**的孽种啊!”刘蔓樱情绪微微激动,在别人面前,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在意,可眼下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她实在是伪装不出来。
  “公主难道自己已经认可了那段和亲的婚姻吗?”林姑姑只是淡淡地问着。
  “不,不,我不想承认的,可是夫妻之实都已经有了,我还能怎样抵赖,不管我再怎么想要忘记,午夜梦回,满身的冷汗都会提醒我不断想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她闭上眼,细细回想着无数个噩梦当中的情节,那一晚,她屈辱地将自己送给那个王朝的霸者,用尽心思取悦自己的仇人。
  “这里不是吴国!”林姑姑将怀中的蔓樱搂得紧了些,如同一个母亲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一般。
  “奴婢没有读过什么书,但奴婢知道这里不是吴国,这里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梁国的女儿不会像吴国的小女人那般矫情,什么**,什么伦理,那些不都是人定的吗?更何况,在奴婢的心里,公主从来都是冰清玉洁的!”林姑姑看着刘蔓樱没什么反应,又接着说着,“当年你的母亲也曾受尽凌辱,她不是也照样成了梁国最尊贵最美丽的岳皇后吗?公主,真正爱你的人不会在意你的过去,你还小,还有大好的人生,将过去都忘记掉吧,就当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可好?”
  刘蔓樱深吸一口气,笑盈盈地看着眼前这个如母亲一般的女人,终于点了点头,安然睡去。
  “王爷,怎么不进去看看。”门口不小心经过的连彩河正好看到刘陵呆呆地瞅着屋里的情景。
  刘陵摆了摆手,也没说什么,只是顾自己走开。
  这个短暂的夜晚,他喝了很多,又拿着皮鞭进了地牢……
  一直到早上刘陵才算是在蔓樱面前露了脸,他一脸笑意地站在房门口,极为随意地敲门,让她去用膳。
  蔓樱看着这个如天人般的人,心头无由地便升起一股子暖流。
  “皇叔依旧是这样的好兴致,尽喜欢扰人清梦!”刘蔓樱也算是折腾了大半夜吧,所以早上还是颇有些劳累的,脸上带些疲惫的表情。
  “你呀,还是这样的调皮!”刘陵缓缓上前,有些无可奈何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又执起她的手,笑着走出房门。
  林姑姑一直在边上看着,旁人不清楚也许只当是叔侄情深,可她明白,他们二人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十七对公主的心意又是那样的明显,这不得不教人为天家的声名担忧啊!
  刘蔓樱动筷子前看到那一桌子的菜,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那双流动的眼眸,灵敏地扫视着桌上的菜色,带些调侃的语气道:“怎么都没有辣的,莫不是皇叔已经戒掉了无辣不欢的脾性?”
  刘陵雅致一笑,“你说过你闻不了辣,索性我便不吃了!”
  “噗,我闻不了辣也不是今天的事情了,怎么皇叔现在就……”刘蔓樱噗嗤一笑,只是感觉刘陵的眼神中都快要渗出水来了,又定定地瞅着她的眼睛,“莫不是要给蔓樱娶来一个婶婶?”
  刘陵脸色一变,微微一笑,“为何就不能只是为了你而改变的呢?”
  刘蔓樱一愣,只是呵呵地傻笑起来。
  刘陵道:“快吃吧,再等就凉了!”
  “好!”刘蔓樱小心地应了一声便管自己开始吃了起来。
  “蔓樱,以后就一直在这里和皇叔一起,可好?”刘陵一直都没有动筷子,只是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他说得轻描淡写,笑意牵动了嘴角,黑眸则深不可测,让人看不穿。


☆、156  本是同根生(一)

  刘蔓樱到底也是早已经历人事的,对有些男女情感方面的问题也是特别敏感的,她大概也能猜测地出刘陵是什么样的意思,当然也仅仅只是猜测,可她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低头顾着自己吃饭,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皇叔,粮草之事可有解决?”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大桌子菜,刘蔓樱不禁想起粮草被劫之事。
  刘陵撇嘴一笑,“他们的主帅都在我们手上,怕什么!”
  刘蔓樱小心地垂下眼帘,细细思考起来,只要一想起梁人对待战俘的那些个手段,心头便微微战栗起来,她睫毛如羽蝶拢翅,在眼波深处划过一道暗青的阴影,随后又是无奈的轻轻喟叹了一声:“皇叔给他留一点皇族的尊严吧。”然后,她缓而轻地咬了咬唇,亮得不亚于烛火光芒的眸子望定了刘陵,扬唇笑起时,便独独有了一段难以言喻的妩媚。
  这一刻,她确定刘陵会为自己的一抹娇妍所臣服。
  果不其然,刘陵轻呼了一口气之后,道:“你想去看便去吧,他在地牢,只是把我好尺度,莫要再被他伪善的面貌所迷惑,记住,你不再是吴国的战俘,你是咱们大梁最尊贵的平华公主,而他,不过是一个下作的人!”
  “嗯!”听到下作二字的时候,刘蔓樱不禁一颤,不过也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下而已。
  她一身华衣美服,独自一人走近潮湿黑暗的地牢之中。
  狱卒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哈着气指了指在里头淡然坐着的黑影,道:“喏,那便是吴国的贼人!”
  刘蔓樱点了点头便打发狱卒出去了。
  她打开了门,重重枷锁之下,她一点也不怕他,只是专心地注视着那个男人。他眼睫轻轻抖动了些许,便落下重重的阴影,煞是迷人。若说长得好看,他似乎及不上那刘陵五官的精致,可是,明明很简单平常的举止,他总能做得优雅极致,气度雍容,让人一见便再也移不开眼,即使是在这样困窘的环境之中。
  譬如说此时此刻,他忽而睁开眼,瞥了她一眼,颇有些惊讶,不过也不多,然则他那眩目的容光,仿佛浓墨重彩画进这潮湿黑暗的背景中一般,寂静无声,却也夺尽光华,让原本死寂的画面一下子便活跃了起来。
  刘蔓樱才发现,其实有些画面一直都不是她能够掌控驾驭住的,正如此刻,若是松掉了他身上的镣铐,她一定会畏惧地后退的。
  启睿对她的影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匹敌的,她心头萌生出的心荡情漾,她虽然控制不了,但,她却能控制住自己,再不会在他面前流露出那些不该流露出的示弱的情绪。
  她笑着拍了拍手,有些鄙视的韵味儿,“我倒是在想,在我们梁国最卑微的地方躺着的阶下囚是何人,想不到细细一看,竟然就是吴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定王!哈哈哈!”
  “你很开心?”他漠然地回了一句,便任由她傻傻地站在在那里,不再理会她。
  “是,我真的很开心,开心到难以言喻!”最后,她伸出手,沿着他的眉眼,缓缓地描过,抱住他宽阔的肩背,她大声地笑了起来,就趴在他的肩头,用魅惑的言语,几乎咬着他的耳垂,缓缓吐字道:“我……就喜欢你没有了尊严以后的冷漠样子,这才是最真实的你,也是最没有伤害的你!”
  她说着,头一侧,紧盯着他的脖子,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了下去,启睿闷哼一声,却始终没有叫出来,甚至连过多的言语都没有。
  “你为什么不叫,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忽然间,刘蔓樱极大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