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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嫡_桑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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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一觉,脑子不太清楚。”花锦程揉了揉头,“莫哥哥,你觉得谁恨不得我立刻就去死。”
  “这个……范围可就大了,怎么?你遇到危险了吗?”
  “唔,还没有,只是想到上次来江州府的事情,所以有些心惊。”花锦程隐瞒了这次的事情,心中想着等江恩重来了,要怎么试探。
  江恩重晚上才过来,一进门就是一脸的喜气,闪烁着光彩的眸子里写满了‘快问我快问我吧’。
  “江大哥,上次吉祥楼的那个刺客你是不是认识?”花锦程开门见山,澄澈的双眸之中一片坦荡。
  江恩重微微一愣,显然想不到她竟然会直接问出来。
  “恩,那是我母亲身边的人。”江恩重也坦荡的承认了,然后苦笑着摸摸鼻子,“小锦程你不要误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那四个字。”
  做母亲的安排了一场戏来试探自己的儿子,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花锦程听着也只能感叹一句江夫人对她这个儿子真好。
  “小锦程,这件事情是我母亲做的不对,如果你要怪罪的话,就怨我吧,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争气。”江恩重一脸任你打骂,我绝不还手的模样。
  “怪罪什么?”花锦程反问了一句。
  江恩重一脸懵逼。
  花锦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果江少爷真的想赔罪,那就拜托你跑一趟吧,我想吃花生杏仁酥,荷花酥,老婆饼,蛋黄酥,太师饼,榛子酥,还要一份河虾做的炒饭,三种不同方法做成的鱼,记得,不要鱼刺。”
  “小锦程,都这个点了……”
  “有问题?”花锦程笑着眯起了眼睛。
  “没有,绝对没有,我立刻就去。”江恩重立刻挺直了胸膛,连正门都来不走了,快步到了窗口一跃而下,刚刚从正门进来的木易之差点就追了出去。
  “那是府尹府的大少爷。”
  花锦程低声说了一句。
  木易之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主子,我到的时候那人已经死了。是被人杀的,晚了一步。”
  “恩,意料之中。”
  花锦程抿了一口茶,“你跟小六子认识了吗?”
  “还没有。”木易之道,“目前也就认识莫少跟梨儿姑娘。”
  “我估计梨儿不记得你了,你去跟小六子打声招呼,以后跟他一个房间吧。”
  “主子,今晚不太平。”木易之道,“我过来的时候,发现有一群人鬼鬼祟祟的,好像是商量着要放火,不知道冲谁来的。”
  “哦?放火?”花锦程感兴趣的放下了杯子,“你把梨儿还有小六子都带到我房间来,准备看戏。”

  ☆、第75章 等闲了,练胆吧

  六个人只点了一根蜡烛在大晚上的围着桌子吃饭,而且还不发出一点声音,关键是,这顿放已经吃了快两个时辰了。
  江恩重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反正他这是第一次。
  “小锦程……”
  他压低了声音,忍不住开口了。
  花锦程抬眸扫了他一眼。
  “来了。”
  木易之手指微弹,烛火晃动了一下,然后噗的一下熄灭了。
  花锦程在黑暗中撑大了眸子,过了一会儿才适应了从外面洒进来的光芒。
  梨儿被吓了一大跳,捂住了嘴巴这才没有喊出声来。
  莫伊握紧了手指,此时他也听到了一点不寻常的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江恩重皱起了眉头。
  “有人想要烧客栈。”花锦程轻声说道,“易之偷听到的。”
  “那为什么不告诉客栈的老板?”江恩重拧眉,有些生气,也有些失望,他本以为花锦程是一个本性纯良的人,谁知她竟然也如此的铁血心肠。
  花锦程抬眸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木易之直愣愣的站在花锦程身后,“我家主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她说的话谁会相信?更何况客栈里面的人也都是来自各地,身份不尽相同。”
  江恩重听着他的话,突然就有些尴尬了,“小锦程,抱歉,我刚刚只是太着急了。”
  “我知道,江大哥是府尹大人的儿子,如果客栈里的人都出事了,江伯伯那边也不好对上头交代,我已经让易之通知了这边的官员,相信等火烧起来了,救火的人也就到了。”
  “他们会来?”江恩重疑惑。
  “府尹大人的公子在客栈之中暂居,他们敢不来吗?”花锦程笑,她侧眸看向了窗外,手指慢慢的搓动着,外面的那些人究竟是冲着谁来的呢?
  被吵醒的人推搡着,哭骂着,不安的挤在了后面的院子里。
  花锦程站在角落安静的听着,这一听就忍不住笑了。
  原来这些人的身份都这么尊贵啊。
  听听,那边那个说自己的姐夫是将军,那边那个说自己的父亲是第一富商,也不知到底谁哪儿的第一。
  火烧起来了,但却也只烧到了大堂,救火的人来得及时,也就没什么人员伤亡,说起来这场闹剧受损失的也就只有客栈老板一人罢了。
  “易之……”
  花锦程侧眸看着远处像是墨一般的浓黑。
  “主子。”
  木易之往前迈了半步,声音低沉。
  “去把老鼠解决了吧。”
  花锦程垂眸,手指从腰间的荷包上轻轻摩挲着。
  “是。”
  木易之应了一声,转身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烈站在另一个角落,将木易之的动作尽收眼底,“你们几个跟上,不要起冲突,都是自己人。”
  “是,主子。”
  又有几道黑影没入了夜色之中。
  花锦程感觉到了那两道灼热的目光,她微微侧眸,冲着李烈微微颔首。
  “锦程,好巧。”李烈缓步走了过来,笑容明媚。
  “李公子。”花锦程欠身行礼,“是啊,好巧。”
  李烈一愣,然后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几分。
  本就住在一家客栈,在这个时候遇到是理所应当的,又怎么会是巧呢?
  他说巧是因为暗处的那些人是冲着他们两个来的,不过并不是一拨人。
  “你的仇家看来不少。”
  李烈压低了声音,与她并肩而站。
  “彼此彼此。”花锦程拉住梨儿的手让她站在了自己身边,“怕吗?”
  梨儿的脸色有些白,她咬着唇,倔强的摇摇头,“小姐在,梨儿就不怕。”
  “傻孩子,怕就是怕了,不过总要习惯啊。”花锦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我听说江州府有不少荒废的宅子,等闲了,让易之带你过去看看。”
  “荒,荒废!”梨儿双眸圆睁,然后哇的一声扑在了花锦程的身上,“小姐,梨儿不要去,荒废的宅子都闹鬼的,梨儿最怕鬼了,呜呜呜,下次我不害怕了,小姐不要让梨儿去那种地方。”
  “没有鬼的,你慌什么?”
  花锦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语气柔和,但偏偏唇角的笑容带着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得意跟狡黠。
  李烈看的呆了呆,连带着就连目光都变了。
  花锦程柔声逗着梨儿,看她笑,看她委屈,看她叽叽喳喳的不停说话,眸光越来越柔和,好似含着冬日里的暖阳一般。
  “小锦程。”
  江恩重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马车在外面了。”
  “恩,麻烦江大哥了。”花锦程将手从梨儿头上拿了下来。
  “李公子也在啊。”江恩重脸上的笑容明显的淡了。
  “恩,你们这是要回江府吗?”李烈问道。
  “是啊,客栈很危险。”江恩重点头道,“那我们先……”
  “介意加我一个吗?”李烈截断了他的话头。
  江恩重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客栈很危险,而且这么晚了,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住的地方,所以就只能去府上叨扰了,如果江少介意的话,明天一早我就离开。”李烈的态度诚恳,甚至就连盛气凌人的气势都没有。
  能拒绝吗?当然不可以。
  江恩重尽管心中很不情愿,但还是要将李烈恭恭敬敬的请进家里。
  “时间仓促,准备不急,就委屈您了。”江恩重的礼数做的十分周到,“家父跟家母都已经休息了,所以……”
  “本来就是我来的冒失。”李烈摆摆手,“江公子如果这样,倒是让我觉得不安了。”
  “李少能来,是我们莫大的荣幸。”江恩重继续扯皮。
  花锦程听着有些烦,更何况闹了大半夜她也的确累了,“江大哥,我还住我原来的地方吧。”
  李烈这里跟她那边好像就隔着一个小花园。
  “好,你那地方我一直都让人打扫着的。”江恩重点头,“李少,我们就……”
  “锦程在这儿住过吗?我也过去看看吧。”李烈说道,第二次截住了他的话头。
  江恩重抿唇不语,垂手站在旁边索性什么都不管了。
  “恩,上次来探望江伯伯曾经住过一段时间。”花锦程抬手揉了揉额头,“李公子若是想看就跟着吧。”
  她是没有精力跟力气再跟李烈说什么了。
  出了门左拐,走过一条小长廊,拐过一个弯儿,踏过石子路,过了垂花门便是花锦程住着的那个院子。
  “我没留人,只是每天差人过来打扫。”
  江恩重快走了几步伸手就要将门推开。
  身后好似起了一道风,江恩重心中一颤,下意识的回头。
  “主子,公子吩咐,您要早些歇息,天冷了,以后晚上出来要加衣裳。”
  木易之面无表情的将披风放在了花锦程的肩上。
  “恩。”
  花锦程将披风抓紧,双眸半合,好似随时都会睡着一般。
  同样站在她身边的李烈全身冰凉,垂在身侧的手指暗自握紧。
  “李公子,江大哥,明天见。”
  柔弱的声音响起。
  李烈抬眸,看到的却只是被关上的门、那抹雪白的背影以及木易之那张面无表情的冷硬脸庞。

  ☆、第76章 命太大

  夜色宁静,月光如水一般洒落在了院子里。
  安静的房间里,两个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斜倚在床上的男人手中把玩着一把漆黑的令牌。
  “都解决了?”李烈的声音不复了在人前的温文儒雅。
  “是,主子。”
  左边的那个黑衣人声音有些颤抖,“不过都是锦程姑娘身边的那个人解决掉的,我们过去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的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冷汗再次从额头上滑落,“看到的就只有滚落的头,一击毙命,五个人,相隔的时间没有两个呼吸。”
  “很强吗?”李烈的双眸微微眯起,浓黑的睫毛变成了一片阴影,让人心冷。
  “非常强,至少属下自认做不到那点。”右边的黑衣人显得冷静一些,“不过也有可能是对方的武器占了优势,但即便如此,那个人也一定很厉害,主子,要不要……”
  “锦程那边的人你们不要动。”李烈扫了他一眼,那一眼冰冷入骨。
  黑衣人头皮一麻,头垂的更低了,“是属下多嘴了。”
  “以后接触的机会还很多,没事儿的时候,你们就跟他切磋一下,让他指点你们几招。”李烈抬手将令牌扔给了两人,“散了吧。”
  “属下告退。”
  右边那人将令牌接住,两个人齐声说了一句,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烛火熄灭,明亮的房间中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李烈面对着墙,一双眸子在黑暗中显得更加渗人了。
  ……
  花锦程将烛火挑的更亮了些,打发了梨儿跟小六子去休息,“易之,你见到他了?”
  “是。”木易之点头,并不觉得诧异,“公子只是路过,此时想必已经离开江州府了。”
  “路过啊……”花锦程双眸眯起,明明比她早走那么多天,为什么现在居然会出现在江州府呢?
  “那些人是他杀的吗?”
  “是,一击毙命,公子说,李烈会让他的手下跟我比试,主子您不要开那个口,我自己去应付。”木易之站在外面,眼眸低垂。
  “恩,好。”
  花锦程点头,“你去休息吧,辛苦了。”
  外间的烛火熄了,席昭然在床前站了一会儿,这才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里。
  “修寒。”
  她的手指在雪白的披风上轻轻的摩挲着,为什么会确定木易之遇到了那个人了?因为这件衣服上带着那个人的味道啊。
  花锦程的唇角慢慢扬起。闭上双眸慢慢的陷入了梦乡。
  就算是被你拿捏着性命又如何?本来也就活不长,本来我的命也就握在很多人手里。
  梦中,花锦程好像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跟她一模一样,穿着的衣服却十分奇怪。
  “白痴,傻瓜,笨蛋,本姑娘怎么就会跟你契合?”
  花锦程愣愣的看着对方,不明白她说的究竟是什么,
  “嗤,白痴一个,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将锦云坊的生意管理的那么好的,喂,白痴,本姑娘让你找的人找到没有?”不耐烦的语气,不耐烦的动作。
  花锦程看不太清楚她的神色。
  “成哑巴了?”那人好像是拧起了眉头。
  “你是谁?”花锦程开口,衣裙无风自动,她缓步朝着那人靠近,“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我的以前你如何知道?你到底是谁?”话到最后已经变成了狠厉。
  “你跟我凶做什么?害你的可是李烈,不过你生命力真的挺顽强哎,被人剖开肚子都没有死,要是普通人,那种程度早就应该死了吧。”那声音带着一抹疑惑。
  花锦程陡然一惊,全身都变得冰凉了起来。
  “小姐,小姐……”
  耳边焦急的呼唤跟身体的摇晃让花锦程猛然睁开了眼睛。
  梨儿被她眼中的狠厉吓了一跳,噗通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这是哪儿?”花锦程的声音带着一抹沙哑。
  “啊?”梨儿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花锦程起身,手指在枕侧摸了摸,却是什么都没有摸到,她拧起了眉头,抬手在眉心狠狠的搓了搓,白皙的皮肤泛红了她这才停手,“梨儿,出去,我想静静。”
  “哦,恩。”
  梨儿从地上爬了起来,惊魂未定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随着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她全身的力气也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双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刚刚那是什么?
  梨儿双眸无神的撑大,她好像从小姐的眼睛里看到了血光,可是一个好好的人,眼睛里又怎么会有血光呢?好可怕,就跟……故事里的那些妖怪一样可怕。
  “梨儿,梨儿?”
  焦急的呼唤让梨儿缓缓回神。
  “你怎么了?不是喊小姐起床了吗?”小六子担忧的拧着眉头。
  “小六哥,呜呜呜呜。”
  梨儿扑到他的怀里就低声呜咽了起来,“小姐,小姐好可怕。”
  “别胡说!”小六子呵斥一声,看着抽抽搭搭的梨儿心又软了,“先回屋。”
  梨儿应了一声,抹着眼泪跟小六子回了房间。
  “小姐眼睛里刚刚有血光,就跟那些妖怪一样。”梨儿惊魂未定,声音都带着颤抖。
  外面的声音花锦程当然听到了,但她却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会了。
  梨儿害怕也好,不害怕也好,现在的花锦程根本就不会往那方面想。
  她赤脚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疯了一样扑到了梳妆台前,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她看的很认真也很仔细。
  比死的时候要更白,皮肤更细致,五官也更精致。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生生被剖开了肚子,她却还活过来了呢?
  当时那个大夫是怎么说的?
  哦,对了,那个大夫说:都伤成了这幅模样还活着,花家人的生命力果然很强悍,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是真的一丁点活路都没有了。
  我都怀疑花家的人到底是不是人类……不,应该说是白家的人,那好像是三年前吧,我碰到了一个白家的少年,大腿都露出了骨头,脸也被刮去了半边肉,腹部还被箭穿透,要是普通人,随便的一处伤就能将他的命给要了,那个少年居然活下来了,真是历史上的奇迹。
  花锦程当时听的迷迷糊糊的,本来已经被掩藏在了记忆深处,如今却是能回忆的清楚明白。
  白柔……真的也死了吗?

  ☆、第77章 可怕的事

  花锦程的全身都在颤抖着,她死死的抓着镜框,眼眶撑大。
  “混账!”
  她手上用力,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动静传出去了很远。
  木易之撞门而入,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站在了原地。
  “小姐。”
  小六子跟梨儿也匆忙跑了进来,他们两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体瑟瑟发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起来吧。”花锦程闭上了眼睛,喑哑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若是怕我,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服侍了。”
  梨儿闻言,眼泪吧嗒吧嗒的就落了下来,“小姐,呜呜呜,是梨儿错了,小姐不要生气,奴婢以后不会再犯错了。”
  梨儿砰砰的磕着头,没几下额头上就见了红。
  花锦程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想要张口说什么,但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起来吧。”
  木易之一手扯着一个人,将两个人拽了起来,“给主子煮碗粥,过会儿送过来。”
  “可是……”小六子担忧的看着花锦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主子他也心中发颤。
  “没事,听我的。”木易之低声说这话,宽大的手掌在两人背上拍了拍,“去吧。”
  “好,木大哥,那小姐就拜托你了。”小六子吐出一口气,抓着梨儿的手腕就离开了房间。
  “将我的绣线拿过来。”
  花锦程垂眸,低低的声音中带着一抹阴森,就连木易之听了都忍不住脊背发冷。
  “是。”
  木易之垂眸应下,将一切都准备妥当,整个人就如同门神一般杵在了门口,不管是李烈还是江恩重亦或者是江承德,他都不曾让人踏进门槛一步。
  梨儿眼眶红红的往门口张望,她总觉得是自己的错,是自己胆子太小了,所以才伤了小姐的心。
  “别乱想了,小姐对咱们是极好的,梨儿,你那话有点过头了。”小六子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以后别什么奴婢不奴婢的,小姐何曾拿咱们当奴才看过?”
  “当时我就是情急,所以才口不择言的,小六哥,你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梨儿撑大了眼眶,下巴微抬,她担心自己稍微的放松一点,眼泪就会掉下来。
  小六子摇摇头,“小姐心里装着事儿,装着很可怕的事儿。”
  小六子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当初花家被灭门的时候,有一伙人差点真的掘地三尺,他只知道当初那个地方着火的时候,只发现了两个人的尸体,他听说是小姐故意纵火,也听说这一切都是报应。
  丈夫生生的将妻子折磨死,亲妹生生的将亲姐欺凌至死,一切都是报应,一时之间,都城热闹非凡,所谈论的皆是那普通人踏不进去的地方的八卦小事。
  如果真的是自己猜测的那样……那么小姐该有多么痛苦啊。
  小六子捏紧了拳头,“梨儿……”
  “恩?”梨儿咬着唇,双眸轻轻眨动,眼泪再也憋不住,吧嗒吧嗒的就落了下来。
  “小姐她……都是为了我们。”小六子将梨儿搂进了怀里,“不管她以后是杀人还是害人,你都不能怕她,好吗?就当小六哥求你了,不要再用那种目光看小姐了。”
  花锦程大抵是心疼的,而他的心却更疼。
  “我不怕小姐,我只是胆子小,我怕鬼,怕人,怕死,怕疼,但我不会再怕小姐了。”梨儿也抱紧了小六子,低声呜咽了起来,“当初小姐从棺材里爬出来梨儿都没有爬过,梨儿再也不会怕了。”
  梨儿想到了昨晚,想到了花锦程逗弄她的模样,想到了小姐眉眼弯弯给她说笑话说恐怖故事的模样……她是多么混账才会感到恐惧啊!
  “我要去找小姐,小姐要喝茶,要喝粥。”
  梨儿将小六子推开,抹了一把眼睛,跑出去端了粥,拎了茶壶就往花锦程屋子里冲。
  木易之本来想要拦的,但是看着地方一脸你敢拦我就死给你看的模样以及她手上的危险品,也就没有动弹。
  “小姐。”
  梨儿砰的一声将门撞开,吓得房间里面的花锦程手指一抖,绣花针一偏就扎在了自己手指上。
  鲜红的血珠在指尖快速的凝聚,花锦程连忙将手移开,这才没有毁了自己的刺绣。
  “那个,小姐,对不起。”
  梨儿一脸歉疚的站在了她面前。
  “慌什么?”
  花锦程用锦帕将手指摁住,“是不是吓到你了?”
  梨儿连忙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小六哥说,是小姐心里藏着很可怕的事情,梨儿不是怕小姐,我只是胆子太小了,哎呀,反正就是……”梨儿急的脸颊通红,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
  “就像是我突然在你后面吓了你一下,你怕的不是我,而是因为生理上的反应,让你不得不害怕,只要过了那一瞬间,就没事儿了,对吗?”
  “嗯嗯嗯,就是这样。”梨儿点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小姐好厉害,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憨憨的笑着,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干净。
  “若是以后看到我做噩梦,就不要管我了。”花锦程从她手里接过了粥碗,垂眸说道。
  梨儿垂眸没有说话,起身取了茶叶冲泡好,然后给花锦程倒了一杯,“梨儿永远都跟着小姐,我会让自己变得胆大起来的。小六哥跟木大哥能做到的,梨儿同样能做到!”
  “你跟他们不一样。”花锦程摇头,伸手将茶杯接了过来,“自己倒一杯喝,然后给小六子倒一杯送过去。”
  “怎么不一样!”梨儿不服气的挺直了胸膛,“他们能做到的梨儿也能做到。”
  “小六子可以给我管理生意。”花锦程抬眸扫了她一眼。
  梨儿的气势弱了一点。
  “易之能飞檐走壁,单手碎大石。”
  梨儿鼓起来的那些勇气噗的一声被戳破了,她耷拉着脑袋,小嘴儿扁着,十分沮丧。
  “我家梨儿负责貌美如花就好。”花锦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
  梨儿抬头,一抹银光从眼前闪过,她愣了愣,然后尖叫一声。
  花锦程拧眉,侧眸看着入木三分的飞刀若有所思。

  ☆、第78章 我姓林

  “小小小小姐,怎,怎怎,怎么办?”
  梨儿一张小脸儿煞白,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但仍然逞强的挺直了脊背。
  “易之追出去了,喝茶,咱们拔不动。”花锦程端起了茶杯,垂眸小口小口的抿着。
  梨儿也慢慢的恢复了冷静,她捧着茶杯有些崇拜的看着花锦程,心中发誓,一定要成为小姐这样的人。
  木易之来的很快,花锦程一杯茶都没有喝完他就到了。
  “主子,人昏过去了,要送哪儿?”
  木易之手中拎着一个蒙面大汉就跟拎着一个小鸡一样。
  花锦程扫了一眼,“认识吗?”
  木易之伸手将人的蒙面巾给扯了下来。
  “先扔出去。”花锦程收回了目光,“是来给我送信的,你先拔下来让我们瞅瞅。”
  “好。”木易之甩手将人扔到了门外面,那动作看的梨儿一阵胆战心惊。
  小六子过来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还好及时跳开没有被砸到。
  “这是怎么了?”
  “小六子,你让人去找江恩重,就说我送他一份大礼。”花锦程将茶杯递给了梨儿,示意她再给倒一杯。
  “是。”小六子连忙又转身走了出去。
  “主子。”
  木易之将飞刀上插着的纸递给了花锦程。
  花锦程慢慢展开,很漂亮的楷书。
  “今晚戌时,万里亭。”
  花锦程将东西看完,然后放在掌心揉成一个团儿抛给了木易之,“还回去。”
  “主子要去吗?”木易之将东西收好,问了一句。
  “不去。”花锦程接过梨儿递过来的茶杯,“明天比赛就开始了,我没时间,你替我过去一趟,看看是谁约我,约我干什么。”
  “是。”木易之应下,垂手站在旁边像是一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生怕花锦程再受到什么惊吓。
  梨儿不时的给花锦程倒杯茶,看着她绣的东西一头雾水,“小姐,你绣的是什么啊?”
  “彼岸花。”花锦程轻声回了一句,花叶永不见,绝望与美好交织在一起,她如今偏爱这种痛彻心扉的惨烈。
  江恩重来的很快,但却没有见到花锦程,只有小六子低声说了几句话将他打发了。
  圆月高悬,清冷的光辉让夜色显得如水如雾。
  早就已经过了处暑,所以天显得有些凉了,寂静的夜色下,一抹不起眼的黑影如同鸟儿一般掠过,轻飘飘的落在了府外,几个起伏之间复又消失。
  花锦程抬眸,手臂不小心碰翻了旁边的茶杯,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做着梦的梨儿猛然惊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小姐,怎么了?”
  “没事儿,你睡你的。”花锦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哦,小姐也早点休息啊。”梨儿嘟囔了一句,然后就又趴着睡着了。
  “好。”花锦程低声应道,有些冰凉的手指从她的发丝之中穿过,她想,像梨儿这般心宽其实也没什么坏处,至少不管碰到了什么都能轻易的忘记,然后开始新的生活,可惜她不是梨儿,做不到如此轻松,梨儿也不是她,不明白她所承受的究竟是什么。
  万里亭并没有万里,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小的亭子。
  亭子坐落在湖中心,往来都需要乘坐小船,一年四季,不管适合季节,都别有一番滋味,但却因为在万里阁内,所以来的人也就很少。
  按照常人的赴约方式,肯定是要从万里阁外进入,然后就会被门口的人拦住索要凭证,若是没有,自然会被别人看轻。
  花锦程也是出自大家,也同样是傲气的千金之躯,被人轻视,自然会心有不忿,而江州府不是江城县,也没有人会惯着她的脾气。
  抚琴的人这样想,琴声也就多了一抹欢愉一抹自傲。
  然而有一句话叫做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所以当一抹冷风突起,当一道黑影悄然飘落,当一抹银光如若昙花一般乍然绽放的时候,纤细的琴弦便啪的一声断了。
  “我家主子事务缠身,无法赴约,姑娘若是有事,尽管告诉我,我自会转告我家主人。”木易之左手执剑,锋利的剑尖横在了护卫的脖颈上,他右手一甩,那张破了洞的邀请信便轻飘飘的落在了琴弦之上。
  “花锦程好大的架子。”
  清冷的音色从兜帽下缓缓的流出,不同于花锦程的柔弱有力,也与梨儿的轻快活泼不同,这道声音带着矜持,带着自傲,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
  木易之不为所动,剑刃挪动了几分,一抹细细的血线便出现在了那护卫的脖颈之上。
  “英雄好身手,不觉得跟着花锦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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