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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兄长他如此撩人[重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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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萧承林再怎么算计,也不会任由他人,灭了沈国。
拓拔昭嘴里说他只要三洲十二省,可他的野心远远不止这一点。他想要的是整个沈国,包括沙乞,早晚也会被他覆灭。
在这一点上,沈延玉和萧承林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她才去找了萧承林,让她配合自己演这一出戏,就是为了杀掉拓拔昭。
萧承林走过去给沈延玉解了穴,又拾起了地上的长剑。不过他倒没有想再给拓拔昭一剑封喉,毕竟他受的伤很快也会死了。
拓跋昭以手覆面癫狂的笑了起来,他每笑一下,腹上的伤就会涌出更多的血。
“小豆芽,我……我现在也没后悔。”他的眸光开始涣散,狐狸眼里已经没有了戏谑,只有一阵茫然。
喜欢一个人,他真的懂了么?
他算喜欢她么?
可他还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手便无力的垂下。卷曲的墨发混在血泊之中,狐狸眼里再没了任何光采。
烛火跃动,屋里忽明忽暗,谁也没有说话。
沈延玉解下素白的斗篷,随意地盖在了拓拔昭的尸体上。
她没有出去,只是缓缓走到桌案前,抬手吃些糕点。
萧承林看着她,淡淡地开口:“你不逃么?很快,拓拔昭的尸体就会被人发现。”
沈延玉咬了一口糕点,颇为赞赏地扬了扬眉毛,吃了几口,才含糊地回答萧承林的问题:“我敢跑么?恐怕我还没开门呢,你就得从背后刺我个透心凉了。”
萧承林听到她的话却是笑了,手中的长剑握紧了几分,眼中带了几分赞赏:“拓拔昭死在你手里,倒也不冤。”
沈延玉摆了摆手,像是和朋友唠家常一样:“他是死在你的剑下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承林缓缓向她走了过来,染血的长剑还带着寒光,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危险:“我的剑可不止会从背后杀人。”
沈延玉嘴里还塞着糕点,看到他走过来,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她忽地眯眼笑了笑,指了指他的身后:“可你也应该注意背后啊,小心被人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你。”
她的话音刚落,萧承林的身子就一僵,一柄重剑就架在了他的脖颈上。而他对面的沈延玉还在淡定地吃些糕点。
萧承林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了,可以悄无声息地靠近他,能有这样的身手的,也只有他了。
持剑人墨色的长发被窗台透进来的风吹得飞扬,眼神落在沈延玉身上却带了些宠溺。
“原来你没死。”萧承林淡淡地开口,声音听不清喜怒。
原来,沈延玉联合沈琏给他也下了套,让所有人都误以为沈琏死了。
沈琏轻笑了一声,只是手里的重剑往他脖颈上逼近,渗出一道红痕:“你的胆子挺大的。”
若不是他一直在一旁,萧承林此刻就要杀了沈延玉灭口了,因为他要保住他萧世子的名声,通敌叛国,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萧承林自嘲地笑了笑,手中的长剑无力的垂下,他终究还是斗不过沈琏。
“你要杀便杀吧。”他闭上了眼,成王败寇,他从不畏惧。
沈琏却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用重剑划断了他右手的手筋。
萧承林闷哼一声,捂着右手,温润如玉的脸便因为痛苦而扭曲了起来。
“本来你应该死的,我不杀你,只是我因为欠了别人的。若你再不安分,下次挑断的就不只是你的手筋了。”
沈琏说完便收回了长剑,不再去管萧承林。
听到他的话,萧承林一直维持同样笑意的脸忽地产生了一丝裂纹,他愤恨地看着沈琏,失了态的大喊:“谁需要你可怜?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你才是最可怜的人,你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
沈琏的身子一顿,他回过头看着萧承林,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就直直地向沈延玉走去了,一脸淡然,似乎毫不在意萧承林的话。
看到他这样冷淡的态度,萧承林反而愣住了。他以为沈琏会杀了他,或者发疯,可他竟像是毫不在意。
难道沈琏听不懂他话里的含义么?
可沈琏只是眉眼带笑地看着沈延玉,他刚想开口叫她,沈延玉却自觉地跑到了他身边。
沈琏微微有些失神,他怎么感觉今日阿玉有些不大一样。
今天很乖,他抿了抿唇,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沈延玉攥着他的袖袍,亮堂堂的眼毫不遮掩地看着他,抬起手里糕点凑近了他的唇,语气比平时都软了几分:“这个好吃,你试试。”
沈琏的眼底浮现宠溺的笑意,听话地张嘴咬了一口糕点,仔细的咀嚼着。认真地点了点头:“很好吃。”
沈延玉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神,脸上忽地染上了一层绯色。
“阿玉,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有点麻烦了。”拓拔昭的部下应该要来了,虽然他可以带她全身而退,但是他不想让她看见血。
沈延玉仰脸一笑,点了点头:“好,我们走。”
沈琏抱着沈延玉便要从窗户出去,最后还是头也不回地对萧承林道:“你上次说的事,我会去做,不是为了你。”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足尖轻点,便翻身上了屋檐。
屋内的萧承林颓然地跪在地上,面容悲戚,像是失了魂一般。
而屋檐上,沈琏还抱着延玉往军营赶去。
沈延玉抬起眼看着他,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瘦削的下巴。她抿了抿唇,有些好奇地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重活一世的啊?”
“差不多一开始吧,难道你一直没看出我也是么?”沈琏老实的交代完,还不忘故意逗弄她一番。
果然,沈延玉脸上立马红了红,还是不认输地狡辩:“没有,我也是很早就知道了!很明显的嘛,我怎么会看不出来?我只是怕你难为情,就没说。”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沈琏只是抿唇笑了笑,也不揭穿她,反而附和地点了点头:“嗯,对,阿玉最聪明了。”
沈延玉瘪了瘪嘴,沈琏分明是在故意逗她。
夜色下,沈琏施展着轻功,轻盈地踏在屋檐上,一轮弯月高悬,让整个夜色都添了几分朦胧。
沈延玉看着他的脸,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她眼中忽地闪过一丝戏谑。
刚刚沈琏捉弄她,她也得还回去才是。
思及此,她抿了抿唇,有些害羞地伸手环上他的脖颈。果然,沈琏的身子一僵,可他刚刚低下头想问她怎么了,薄唇就覆上了一片温软。
他只觉得脑子忽地空白了一瞬,差点从屋檐踩空,还好及时收回了脚,就那样浑身僵硬地停在了屋脊上。
夜空中的弯月正照在他的背后,将他整个人都笼在清冷的月色中。沈琏微睁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正笨拙地吻着他的沈延玉。
她的唇软软的,脸上全是绯色。正紧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微颤,暴露了她此时的紧张。
沈延玉往后仰了仰,离开了他的唇。见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她只觉得脸上的温度快要将她融化了。
她被他的眼神看有些心跳加快,急忙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无处安放的手就紧张地攥着他胸前的衣襟。
沈琏喉头微不可见地滚动了一下,眼中却是难以抑制的喜悦。
怀中人像小猫一样缩着头。
可这只小猫还不知道她刚刚做了多危险的举动。
沈琏忽地低下了头,嘴角微微上扬,声音缱绻带着几分诱供的意味:“阿玉,乖,把头抬起来。”
沈延玉反而把头埋得更严实了,她在他怀里拱了拱,摇着头。死活都不愿意抬头了,她现在哪里敢看沈琏啊。
沈琏抿了抿唇,眼神微动,却忽地开口:“阿玉,我的伤好像又开始疼了。”
他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像是真的很疼一样。
沈延玉心头一慌,急忙从他怀里抬起头,正要去看他哪里的旧伤复发了,却只看到他眼中的戏谑。
还没有等反应过来,沈琏便俯身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动作很轻,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温柔而又小心翼翼。
沈延玉“唔”了一声,原本还睁大了眼有些讶然,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被沈琏“骗”了。
她又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报复性地咬了咬他的唇瓣。沈琏学坏了,都知道装可怜“骗”她了。
偏偏这一招,他百试百灵。
她咬得像柳絮飘过一样,毫无威胁。反而惹来沈琏一声轻笑,眼中的缱绻暧昧更深了。
沈琏一手抱着她,一手扶着她的后脑,温柔而怜惜地亲吻着。睫毛弯起一个勾人的弧度,在月色的泼洒下,显出他通红的耳根。
沈延玉也闭上了眼,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脸上是满足的笑意,这样就很好了。
她喜欢他,很喜欢。
喜欢到她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月影摇动,楼阁林立,只有他们的身影融在无边的夜色中。
第88章 恩恩怨怨
拓拔昭死后,沙乞和南国的结盟很快就土崩瓦解了,在镇南侯和沈琏的带领下,沈国的大军长驱直入,不仅夺回了燕城,更是将他们都逼到了雪域之外。
这场持续几个月的战役,终于在冰雪消融之际得以解脱,沈军大获全胜,不日就要班师回朝。
此时却传来另一个消息:太皇太后去世了。
雀翎宫内,身染重病的皇上躺在床榻上。他的身子最近本就不太好,太后去世的消息,更是让他一夜之间病来如山倒。
他两鬓已经染了斑白,苍老了不少。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头顶的明黄色幔帐,却是死死地睁大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监德兴不慌不忙地进来:“陛下,人已经到了。”
听到他的话皇上的眼里才浮现出一丝生机。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颤抖地伸出手:“快,快让他进来。”
德兴低头称是,便退了出去。
不多时,地上投射出一道阴影,一个满是笑意的声音响起:“父皇,儿臣来迟了。”
听到这个声音,皇上脸色瞬间变了,他颤抖的唇瓣开口:“怎么是你?朕说过了,你不得踏入兆京半步!”
皇上刚说完就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眼里满是愤恨。
门口的人走了进来。露出那张带着苍白笑意的脸,还有他面颊上浅浅的梨涡。
“父皇,太奶奶去世了,按照祖制,儿臣不得不回来啊。”
他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有几分委屈,脸上带着明晃晃的嘲讽。
“滚,滚出去。”皇上合上了眼,不想再去看他,脸上更是浮现出倦态。
沈元朗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他的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怎么?见到来的人是儿臣,父皇就如此失望么?”他话音一转,眼睛危险地眯了眯,“还是说父皇等的,另有其人?”
皇上睁开眼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全是嘲讽:“朕想见谁就见谁,只不过你这个畜生,朕不想见。丧期过后,便滚回漠北去。”
沈元朗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只是自顾地坐在床头。
“父皇在等沈琏吧?”说这话时他脸上一派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皇上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看着他的脸杀心顿起:“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沈云龙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仿佛一个听话乖巧的的孩子:“儿臣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我清楚,无论是太子还是我,或者是其他人,在您的眼中都不重要。自始至终,您关心的只有沈琏。您在等他,想把这沈氏的江山都送给他吧?”
皇上不知哪来的力气,右手撑在身后就坐了起来,冷冷的看着沈元朗:“谁告诉你的?”
沈元朗轻声一叹:“真是可怜啊,我原以为我是最可怜的,其实大哥才可怜啊。给别人当了这么多年的挡箭牌,他还一直乐呵呵地以为您要扶他登上帝位呢,殊不知也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这句话像是戳痛了皇上,他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片狠厉。
“闭嘴。”皇上伸出手就捏住了沈元朗的脖颈,可他已是行将就木,手刚刚握上去就直发抖。
沈元朗粗暴地将他的手扯了下来,无惧地迎着他的眼神:“难道父皇也有怕的时候么?儿臣还以为您是无所畏惧的,毕竟连自己的嫂子都敢玷污,还杀了自己的亲哥哥登上帝位。您以前还骂我心狠手辣,呵,您比我可狠多了。”
听到他的话,皇上手一松,睁大了眼瘫坐在床榻上。像是被人强行扯开了遮羞布,连嘴角都在不住的颤抖。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气得捶床大喊:“影卫,给我杀了这个胡言乱语的逆子!”
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整个雀翎宫都空荡荡的,只有无边的暗色吞没着一切。
沈元朗伸出一根手指挡在皇上面上,像是哄孩子睡觉一般:“父皇,不要动怒,您的身子要静养才是。也不要白费力气了,儿臣来的时候就将他们全部解决了,现在宫里都是我的人。”
他又笑了笑:“您的大军都在漠北,可我的大军在这兆京呢。”
“逆子,你想做什么?!”皇上胸膛都被气得剧烈起伏,嘴里喘着粗气。
沈元朗的眼神微变,面上扯出一丝冷笑:“父皇您怕什么?儿臣不就是在做当年您做过的事么?您将我们这些儿子视为傀儡,一心只想着您和先皇后所生的孩子,难道您要我们坐着等死么?”
“呵,你和朕比,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打的江山,老子治的国。他沈垣一个药罐子,懦弱无能,他死了也是该。”皇上的眼神疯狂了起来,面对着沈元朗的脸,更是恨意滔天。
沈元朗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您是厉害,不过,您再厉害,也有一件事情是您不知道的。您处心积虑栽培了沈琏这么多年,是因为他是您和先皇后的儿子。雀翎宫,先皇后上官翎……您对她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还没等皇上发难,沈元朗就伏下身子,怜悯地看着他:“可惜,您栽培了这么多年的人,不是您的儿子,沈琏跟您没有任何关系。他是镇南侯的孙儿,而萧承林才是您的儿子,是先皇后怕自己的儿子受苦,将他们偷偷换了。
父皇,您真可怜啊,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还差点要把皇位都给了他。而您真正的儿子,被沈琏挑断了手筋成了个废人,您满意了么?”
沈元朗咧嘴笑了起来,整张脸都因为癫狂的笑意而扭曲着。
”不可能……不可能,”皇上颓然地瘫坐在榻上,像是被抽干的枯井,就那样瞪大了眼看着沈元朗。
不可能的,沈琏是他的儿子,一定是的。是他苦心孤诣栽培了二十年的儿子,他铺了路,送他兵权,送他地位。
甚至要将这天下都送给他,只有他和上官翎的儿子,才配坐上他的位置。
“你在骗朕,朕要杀了你!”皇上的神智有些疯狂了,他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要掐死沈元朗,披头散发,像极了一个索命的恶鬼。
沈元朗冷哼一声,轻易就攥住了他的双手,眼底的猩红却是半点未褪:“父皇,这样就受不了了?儿臣还有一份大礼没有呈给您呢。您不是日思夜念着您的嫂子么?我现在就让她来见您,您好好的看清楚!”
随着沈元朗的大喝,皇上整个人都僵住了,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唇瓣翕动,只有凌乱的白发显出他的沧桑。
沈元朗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只是抬了抬手,随后雀翎宫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还带着微微的喘气声,一步一步踩着阴影而来。
皇上身子一僵,缓缓地转过脖子,却在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人时,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站在一旁的是一个穿着华服的妇人,削肩细腰。只是一张脸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遍布着丑陋的疤痕。那双眼睛却是极美的,只是看一眼就觉得陷入了一潭春水。
她只是站在那儿,低眉顺眼,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臂。也不开口说话,像是神志不清一般。
沈元朗冷眼看着皇上,似乎是等着欣赏一场好戏,他嘲讽地开口:“父皇,这就是您心心念念多年的上官皇后啊,怎么,您现在是害怕了么?”
床榻上的皇上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他张了张嘴,无声地喊了一句。随后便挣扎着要下床。可他四肢无力,刚刚够着手握紧了床沿,整个人就翻身滚了下去。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他像是不知道疼一样,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要去抓上官翎的衣角。
“翎儿,我……我是沈旬啊,你看看我啊。”
可上官翎像是根本听不到他说话一样,反而害怕地缩了缩身子,脸上的神色如同痴傻的孩子一般。
皇上的手还伸在半空中,却和上官翎隔了一段永远触不到的距离。
沈元朗看着他们这幅样子,冷哼了一声:“父皇,当年是您下令放火要烧死先皇后和沈琏,如今摆出这样一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个多么重情重义的人呢。”
他的脸上带着明晃晃的嘲讽,他这高高在上的父皇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被人踩在脚下,如同蝼蚁一般。
沈元朗心头一阵冷笑,同时又有些苦涩。他的母妃是怎么死的,他一清二楚。
是他的父皇,在遇到刺客时,将他母妃拖到了自己面前,用她的身体替他挡了刺客的剑。他现在都记得,那时候他不过四岁,他母妃的血就那样洒了一地。她倒在地上濒死的时候,还含泪看着他。
他父皇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他自诩对先皇后一往情深。可最后还不是为了稳住民心,下令烧死先皇后和年仅六岁的沈琏。
不过,现在他终于可以报仇了,为他母妃报仇。他要将所有的人都踩在脚下,看着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上只是张大了嘴,嘴里只能逸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他艰难地想爬到上官翎的身旁,终于他握住了她的衣角。
上官翎面上一阵害怕,不停地抖着身子,眼神呆滞空洞,毫无生气。
皇上仰起头,哪怕眼里是这样一张狰狞可怕的脸,他却温柔地笑了笑。
面前慢慢浮现出很多年以前的场景,他还是不谙世事的少年模样,那年春光正好,满目芳菲。桃花林中卧睡着一个如同画中走出来的姑娘。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的那一刻,他便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皇上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了。他只觉得漫天都是桃花,纷纷扬扬,滑过他的眉眼。
脚步声响在耳畔,沈元朗手中的长剑就架在了上官翎的脖颈上。他歪头看着地上的皇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父皇,您说,我这一剑下去,她多久才会死啊?有点好奇呢。”
第89章 各有归属
皇上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恐的神色,他急忙大喊:“住手,别碰她!你要什么,朕通通都给你,你放了她。”
“哦?什么都可以,如果我要您下诏废东宫,立我为帝呢?”沈元朗的剑不仅没有收回,反而向着上官翎的脖颈更近了几分。
只有他轻轻用力,她的脖颈就会鲜血飞溅。
“好,好……朕答应你,你把剑放下。”皇上眼神一紧,脸上又惊又怕。
“口说无凭,父皇亲自写一份诏书吧。父皇一向比儿臣都更有手段,还是现在就写了吧。”沈元朗一把拽起瘫软的皇上,就将他拖到了书案旁,笔墨纸砚早已准备妥当。
皇上颤抖地抬起笔,余光看着被沈元朗禁锢住的上官翎,这笔却迟迟不肯落下。诏书一下,他就会因为“病重”而驾崩了。
沈元朗的剑又抬了起来,上官翎脖颈上就渗出了血。皇上手一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不要,朕写,朕即刻就写。”
他一手捂着胸口,提笔就落了下去。看到他在拟写诏书了,沈元朗的眼神才微微松动了些。
他虽然暂时控住住了皇宫,可沈琏和镇南侯的大军很快就要抵达兆京了。他必须在他们没有回来之前名正言顺地登上帝位,再以乱臣贼子为罪名,诛杀了沈琏和镇南侯,以绝后患。
皇上拟好了诏书,颤抖着拿起了玉玺,时间仿佛凝滞在这一刻,直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才收回了玉玺。
沈元朗抬头望去,就看到魏兰疏站在门口,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慌乱,他抿了抿唇:“兰儿,你怎么来了?”他已经让人封锁了皇宫,魏兰疏怎么可能到雀翎宫来?
魏兰疏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抬手夺下了他手中的长剑。她冷冷地开口:“我魏家一向忠于沈国,忠于陛下,你今□□宫,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诛之。”
沈元朗听到她的话也不恼,只是逼近了魏兰疏,按捺着心头的烦闷开口:“别闹了,我马上就是这沈国之主,到时候,你就是我的皇后,会和我一起享受这无上的尊荣。”
“你疯了,可我还清醒着。乱臣贼子就是乱臣贼子,永远上不得台面。”魏兰疏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就抵上了沈元朗的脖颈,“放了陛下,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沈元朗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良久,他的眼里才浮现出嗜血的光芒。
“连你也要背叛我,为什么?”他双目微睁,就劈手夺过魏兰疏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往一旁边甩去,就抬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魏兰疏用力地拍打着他的手,白皙的脸因为窒息而涨红了。
“不会说话的才是最乖的,等你死了,就不会背叛我了,就会安安静静地留在我身边了。”沈元朗双目通红,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手下用力,眼见着魏兰疏已经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一支飞镖从门口破空而来,沈元朗立马松开了手,一闪身,那飞镖就没入了长柱上。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却只见得门口一个月白长袍的男子,正冷冷地看着他。而地上的魏兰疏身子一僵,眼里就涌出了泪意。
门口处,白重山一步一步走了进来,手中长剑直指沈元朗。
沈元朗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魏兰疏进了雀翎宫不说,白重山竟然也轻易进来了,却没人通报他。可还没等他想清楚,白重山的剑就已经逼至他的面前。
沈元朗翻身一跃,拾起地上的剑就迎了过去。忽地,他觉得脊背一凉,一支六角飞镖便向他射了过来。在他晃神的瞬间,白重山的剑就划破了他的袖口。
紧接着,门口闪进来两道身影,快得几乎看不清,却都是冲着沈元朗而来。
一柄重剑就拍上了他的脊背,将沈元朗整个地给震了出去,直撞到柱子上才停了下来。他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抬起头时,就见到沈琏,萧承林和白重山都站在他面前。
“你们,怎么可能……你们分明还在漠北。”沈元朗又呕出了一口血,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沈琏和萧承林。他绝不会算错,回朝的大军根本不可能和他同一天抵达。
可沈琏他们却分明就站在这里。
沈琏收回了重剑,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原来是你替我做了这些事,倒有些意思。”
这是他前世夺位时用的手段,没想到这一世,谋逆的却成了沈元朗。
沈元朗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沈琏又接着道:“你那些所谓的死侍和大军都已经被我们剿灭了,你输了。”
“不,不可能!我谋划了这么多年,我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我将自己的脸都变成别人的模样!我不会输的,我是皇帝,我才是皇帝!”沈元朗几乎目眦尽裂,仰着头怒吼,长长的指甲抓破了自己的脸。
在场的人都没有说什么,反倒是一个跌跌撞撞地身影夺过白重山手里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就刺穿了沈元朗的心口。
沈元朗的瞳孔瞬间放大,愣愣地看着一脸鲜血的皇上。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嘲讽一番,最后却是无力地垂下了手。
皇上冷冷一笑:“蠢货,就是蠢货。”他刚刚说完整个人就往后倒去,重重地砸在地上,肩头耸动,喘着粗气。
他看着沈琏,艰难地向他伸出了手:“儿子,你是我儿子,快救我,我是你的父皇啊,孩子。”
沈琏的眼神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淡淡地开口:”你一直都弄错了,我不是你的儿子。”
皇上一愣,脸上浮现出癫狂的神色:“我知道你一时不能接受,因为延玉吧,你喜欢她,可她是你的亲妹妹,你们不能在一起。琏儿,父皇是爱你的,父皇只爱你,只有你是我的儿子,是我和翎儿的儿子。快,你快去杀了他们,杀了所有的人,就没人跟你抢皇位了,快去啊!”
他像是发了疯,不管不顾地冲着沈琏怒吼着。这是他苦心栽培了二十年的儿子,沈琏就是他的儿子。
沈琏没有理他,只是对着一旁神色复杂的萧承林道:“这是你爹,你自己处理吧。”
他刚刚说完,就看向了缩在角落的上官翎。这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很多情绪,终究只是沉默地走向了她。
她整个人都蜷缩着,像是吓坏了,颤抖着身子,用牙咬着指甲。
沈琏缓缓地弯下了腰,半跪在她面前。良久,他才握住了她的手。上官翎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毒物缠上了一样,又喊又叫,拼命地想甩开沈琏的手。
沈琏却紧紧握着不放,轻唤了一声:“娘。”
听到他的声音,上官翎忽地身子一怔,那双极美的眼睛就落下泪来。她张了张嘴,可嗓子早就被浓烟熏哑了,只能“啊啊”的叫着。却没有再甩开沈琏的手,只是看着他不停地落着泪。
沈琏眼眶微红,轻轻抱住了她,将头埋进她的颈窝,身子也有些颤抖。
也许从小到大,他抱着的“母亲”很少给他应有的温暖,也是她自私地偷换了他的身份。如果没有她,他也许就只是萧家公子,有亲人,有朋友,一生活光亮里。
前世他刚刚得知这个真相的时候,他几乎快要疯了,他为之筹谋了二十年的复仇,最后连他自己都是一个笑话。
他只是一个可怜又可笑的替代品,却叫嚣着要复仇。
可现在,他释然了,他拥有了他从未拥有过的东西,他不想再去恨任何人了。
他已经有了他穷极一生都要好好珍惜的人。
一旁的萧承林目光复杂地看着沈琏和上官翎,这是他的母亲,可对他来说却是如此陌生。
沈琏和她才像是一家人。
他闭了闭眼,忽地觉得有些累了。他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他一心想的是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他以为自己是先帝之子。可没想到,他竟是他痛恨了多年的仇人的儿子。
他的一生,沈琏的一生,就因为这些荒唐可笑的仇恨而扭曲了。到头来,每个人都恨错了人,都活成了一个笑话。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地上的皇上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也许他应该试着去过他的人生了,属于萧承林的人生。
成元二十一年一月初七,沈氏二皇子沈元朗谋逆反上,念其妻魏兰疏救驾有功,特此不祸及魏家人。
而皇上在三日后,也驾崩了。太子沈成岸继位,改年号为明德。
原先帝嫡子沈琏,经查证,乃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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