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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雄-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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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国侯微站直了身子,上覆褶皱老茧的手紧握住手里的捶棒。
一旁,陆朝宗牵着苏阮站定在一彩色旗儿边,然后单手揽住她的腰肢道:“捶丸有八巧。所谓卧棒斜插花,沿尾斜插花,后橛掀过前,前橛翻过后,背身正棒,两肩基儿,雁点头,背身倒卷帘。”
“哎呀,你说的什么呀,我都听不懂,反正不就是将球打到洞里头去嘛。”苏阮斜睨了陆朝宗一眼,然后猛地一下挥杆。
苏阮多年未玩这捶丸,手里一脱,那捶棒就飞了出去,正正好好的砸在后头那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武国侯身上。
“哎呦。”武国侯往后一退,身旁有官员上前慌忙将其扶住。
“侯爷,无事吧?”
“侯爷当心……”
蜂拥而至的官员将武国侯围在正中,武国侯朝着众人摆了摆手,目光微沉。
捂着自己被打红的脑门,武国侯抬头看了一眼缩在陆朝宗身后的苏阮。
“武国侯,本王妃不是有意的,你无事吧?”苏阮捂着嘴,一脸担忧的看向那武国侯,柳媚眼轻眨,鸦羽色的睫毛颤巍巍的就像被轻风浮动的柳絮。
“无碍无碍,是老臣磕了王妃的捶棒。”武国侯上前,将那捶棒递给苏阮。
苏阮伸手接过,不着痕迹的看了陆朝宗一眼。
陆朝宗偏头,搭住苏阮握着捶棒的手,然后俯身道:“捶丸可收放心,养血脉,阿阮还是要好好学呀。”
“那你教我呗。”苏阮甩了甩手里的捶棒,那些围站在后头的官员立时躬身往后退了许多步,生恐下一刻苏阮手里的捶棒砸到的就是他们的脑袋了。
“脚开叉,肩膀放松,抬起来,挥……”一步一步的教着苏阮,陆朝宗极其有耐心。
苏阮一捶下去,那捶丸咕噜噜的也不知道滚到了何处,有小太监急匆匆的随着去,陆朝宗牵着苏阮的手转头瞧向身后的武国侯道:“武国侯,该你了。”
“是。”武国侯应声,顶着脑袋上的红印上前打捶丸。
武国侯老当益壮,小小捶丸自然不在话下,而且他求胜心切,比起苏阮这种闲暇之余玩乐的心态自然不同。
“武国侯,你也不让让我。”苏阮靠在陆朝宗的臂弯上,手里的捶棒晃晃悠悠的打着圈。
武国侯朝着苏阮拱手,“王妃球技精湛,老臣实在惭愧。”
苏阮瞧了一眼那只剩余一筹便能获胜的武国侯,冷哼一声。这武国侯记住了刚才自个儿嘲弄他的话,现下是在膈应自个儿呢。
苏阮抛下手里的捶棒,气呼呼的看向陆朝宗道:“不玩了。”
“阿阮,你若是不玩,那武国侯可是要胜了。”陆朝宗轻笑道:“武国侯若是胜了,本王便要割地赔款送美人了。”
陆朝宗说的嚣张,这只有帝王才会言说的话被他信口拈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苏阮把手里的捶棒塞给陆朝宗,扯着他的大袖道:“那你帮我打一捶吧。”
陆朝宗掂了掂手里的捶棒看向面色陡然就紧张了起来的武国侯,勾唇浅笑道:“这可对武国侯不公呀。”
“有什么不公的。他一个老家伙,我一个小家伙,你一个……唔,不老不小的,帮一把我这个小家伙,不正好是那个老家伙嘛。”苏阮点了点武国侯,又点了点自己,然后又点了点陆朝宗,最后转回到武国侯身上。
“调皮。”陆朝宗伸手点了点苏阮的鼻尖,“武国侯乃前朝元老,岂是你这个小儿能喊的老家伙。”
陆朝宗缓慢吐出“老家伙”三字,眉眼散着笑意。
苏阮瞧着陆朝宗的这副模样,伸手点了点他的胸口,然后踮脚看向武国侯道:“侯爷大人大量,莫与我这等小女子计较。”
“不敢不敢。”武国侯朝着苏阮拱手。
苏阮侧身转回到陆朝宗面前,伸手点了点那捶棒道:“你帮我打吧。”
陆朝宗偏头,看向武国侯,“侯爷觉得如何?”
“但凭王爷随意。”武国侯自然不能有什么意见,即便他心中百般不愿。
不过对于这次的胜局,武国侯还是有信心的,即便这陆朝宗一杆入洞又如何,满筹方得胜,这摄政王妃的球技这般烂,就是大罗神仙来都救不了。
但是武国侯却是万万没想到,这次的捶丸只是陆朝宗用来迷惑人的计策,他真正的意图其实是在不远处的粮仓库里。
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便是如此。
“既如此,那便由本王代劳了。”陆朝宗伸展了一下身子,大大的宽袖扬起,随风轻舞。
苏阮站在陆朝宗身后,看到他捏紧了手里的捶棒,然后猛地一施力,角球飞射而出,力道之迅猛,如雷剑破空。
“咔嚓”一声,陆朝宗手里的捶棒断裂,苏阮瞪着一双眼,呆滞的看向陆朝宗。
陆朝宗扔下手里的捶棒,慢条斯理的接过刑修炜递来的绣帕擦了擦手,“这捶棒也是太不禁用了些。”
说完,陆朝宗朝着苏阮伸手道:“也不知那角球有没有入洞,王妃随本王去瞧瞧?”
“唔。”苏阮含糊应了一声,搭上陆朝宗的手,脸上神色还有些呆滞。
虽然有小太监随着那角球跑了,但是陆朝宗打捶丸时力道太大,角球一时半会子的也寻不着。
陆朝宗牵着苏阮的手,悠闲的晃到一处粮仓前。
武国侯随在陆朝宗身后,看到他盯住面前的粮仓,神色陡然大变,手里的捶棒都差点落了地。
“角球会不会进去了?”苏阮踮脚朝着那粮仓的方向看了一眼。
武国侯躬身上前道:“王妃,此乃粮仓重地,角球定不会入内的。”
苏阮噘嘴不信,甩着陆朝宗的宽袖道:“我觉得咱们的角球定在里头。你把粮仓打开瞧瞧吧。”
陆朝宗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武国侯笑道:“粮仓重地,莫要胡闹了。”
听到陆朝宗的话,武国侯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苏阮却是不依,“不行,我就觉得角球在里面。你今日若是不将粮仓打开,我就一把火烧了它!”苏阮跺着脚,一副骄纵模样。
随在陆朝宗身后的官员们看到苏阮的模样,纷纷摇头叹息。好好的大宋王朝,就要败给这狐媚坯子了。
陆朝宗敛眉,显出一股气势,他朝着苏阮一甩大袖道:“胡闹。”
“我今日就胡闹了,你要是敢拦我,我就把粮仓当着你的面给烧了。”苏阮那时火烧杏花楼一事风靡震惊整个宋陵城,所以众人都不认为她只是说了这事玩笑而已。
刑修炜上前劝道:“主子,瞧瞧角球罢了,不碍事的,还是随了王妃娘娘吧。”
“是啊是啊。”一部分官员怕惹事,纷纷点头赞同。
武国侯匆忙上前,摆出一副义正言辞之态。“王爷,粮仓乃立国之本,实不是可以胡闹的地方。”
“老家伙,本王妃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苏阮转身,怒瞪向武国侯,然后气势汹汹的就朝着粮仓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日记:今天的朕,吃了三石(碗)饭。邢太太夸朕,字都写对了呢(*ΦωΦ*)
武国侯:我这手啊,它怎么就不听使唤呢?
小宗宗:双十一了,剁手吧。
☆、第 171 章
看到苏阮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武国侯急忙伸手去拦,还没触到人; 却是只听得苏阮捂着胸口惊叫一声; “啊!”声音尖锐异常。
陆朝宗撩袍上前,对着武国侯猛地一下就踹了一个窝心脚; 然后敛眉厉声道:“放肆!”
武国侯跌倒在地; 下意识抵在胸口的捶棒被陆朝宗一脚踹断,可想而知陆朝宗的力道有多大。
“哎呦……”随在陆朝宗身后的官员发出一道惊呼; 在触及到陆朝宗那狠戾的视线时,当即噤若寒蝉。
武国侯摔倒在地; 众人承受着陆朝宗的怒气; 无人敢扶。
苏阮冷哼一声; 抬手一挥道:“开粮仓。”
巨大的粮仓缓慢开启,苏阮踩着脚上的绣鞋往里头去,充斥着霉味的粮仓多年不见光; 漏斗窖状的粮洞上面封着土,隐约可见下面铺垫着的木板草席; 席缝处有糠落下来。
“掀开,本王妃的角球定然是落到里头去了。”苏阮伸脚踢了踢面前的封土,扬起一阵细灰。她偏头往后躲了躲; 以窄袖掩面。
看守粮仓的士兵看了一眼身后急匆匆疾奔而来的武国侯,面露犹豫神色。
苏阮斜睨了一眼那士兵,突然上手直接就自己扒开了一块封土,然后用力掀开了下面的木板和席子。
粗制的木板非常厚实; 苏阮第一下还没掀开,第二次用脚踹了才堪堪将其挪开,露出里面夹杂着的草席和糠。
陆朝宗单手搂住苏阮的腰将人往后拉了拉,然后猛地一下往下狠踹一脚。这一脚踩穿数块木板和草席,稀稀落落的糠粘在陆朝宗的皂角靴上,有些甚至进了他的罗袜内。
粮窖被破开一个口子,露出里头的东西,只见里面并不是粒粒分明的粮食,而是件件金贵的金银玉器,堆得满满当当的几乎溢出来。
武国侯面色惨白的站在陆朝宗身后,双腿一软,几乎跪倒下去。
陆朝宗转身,眯眼笑看向武国侯,“武国侯,这粮窖还真是好本事,藏得粮食都能变成金银玉器,若果真如此神奇,那咱们这大宋江山无扰也。”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哆哆嗦嗦的伏跪于地。
有些聪明的见到这番情景,哪里还想不透。今日打捶丸是假,打武国侯是真,这郑家今次,怕是要被狠狠扒下一层皮来了。
武国侯伏跪于地,朝陆朝宗请罪。“老臣有罪,看管粮窖不利。奏请彻查此事。”
“这事嘛,自然是要查的。”陆朝宗搂着怀里的苏阮,旁边刑修炜上前,跪在地上用手中白帕替陆朝宗清理皂靴。
“老臣……”
“哎。”陆朝宗打断武国侯的话,脸上显出几分笑意,“武国侯年老体弱,定然不堪此重任,本王还是让大理寺彻查此事吧。”
说完,陆朝宗一挥手,那混杂在一众官员里的大理寺钦哆哆嗦嗦的上前,猛地一下朝着陆朝宗磕头道:“臣,臣,不堪重任……”
自乔夫人一事毕,这大理寺钦新官上任,年岁尚轻,却处处畏缩不敢冒头,生恐得罪他人落得跟前大理寺钦一般下场,但没想今日打个捶丸竟也能被当成摄政王和武国侯之间的夹芯板。
“赵大人,你身为大理寺钦,任职后却无所建树,本王特将此案交与你,你竟还敢推脱?可是不想要这脑袋上的官帽了?”陆朝宗压低了声音,在寂静的粮仓内尤其清晰,悠悠荡荡的带着回响。
“臣,臣奏请,告老还乡……”那大理寺钦朝着陆朝宗深深叩拜,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此案已十分清晰,他一个什么背影都没有的大理寺钦夹在摄政王和武国侯府之间,任由他得罪哪一方都没好果子吃。
“呵。”听到那大理寺钦的话,陆朝宗冷笑一声道:“赵大人,你才二十有五,年少有为,竟就要告老还乡,那本王这年近三十的,还不得早早的回去喂鱼养鸟?再像武国侯这般的垂垂老朽,早就要被盯在棺材板里头了。”
“臣,臣……”大理寺钦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被陆朝宗不耐烦的打断道:“兹事体大,本王特设东厂与赵大人一道彻查此案。”
“东厂?”大理寺钦惊恐抬眸,似乎不是很明白这东厂的含义。
陆朝宗抬手招过刑修炜,缓慢开口道:“刑修炜任东厂督主,东厂可审大案,拷重犯,执掌诏狱。”
陆朝宗话罢,众大臣皆惊。这东厂的权势竟能与锦衣卫相媲美,看来像刑修炜等佞幸之人怕是要开始兴风作浪了。
“王爷,东厂之事,怕是有不妥之处。”武国侯憋着心内的一口气,哑着嗓子开口道:“自古以来,戚宦涉朝,可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啊,王爷。”
武国侯字字珠玑,一副大义凛然之态,“若是王爷真设东厂,那老臣只能以死进谏了。”
苏阮嫌弃的看着那唾沫横飞的武国侯,提着裙裾微微往侧边避了避。
陆朝宗拉住苏阮的手,双眸含笑道:“若是武国侯能以死进谏,那还真是省了本王不少事。”说完,陆朝宗也不再多言,径直便转身而去。
武国侯一口气返不上来,硬生生的撅了过去。众官员赶紧上前帮忙将人抬至通风处。
大理寺钦赵大人一脸颓丧的坐在地上,掩面抽泣。
哎呦,他这是作的什么孽呀!
刑修炜随在陆朝宗身后,纤细的身子套着宽大的太监服,面容阴柔,姿态恭顺。
苏阮提裙踩着马凳上马车,却在马车壁上瞧见了那被打碎的角球,结结实实的嵌在马车壁上,四分五裂。
苏阮用手抠了抠,没有抠出来,只能作罢。
坐上马车,苏阮侧眸瞧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陆朝宗,然后伸手托住下颚道:“满意了吧?”
“甚为满意。”陆朝宗递给苏阮一碗温茶,毕恭毕敬的道:“请王妃用茶。”
苏阮摆足架势,接过陆朝宗手里的茶水轻抿了一口,然后压低了几分声音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设这什么东厂的?”
“自古皇权争斗,手里头攥着的权当然越多越好。”东厂一设,刑修炜便能做陆朝宗的手,将陆朝宗不好插手的一些宫闱内事处理干净,并将宋宫外松散的权利归拢在一处。
苏阮不懂这些朝廷事,她偏头瞧了瞧马车窗子外下落的日头,声音嗡嗡道:“今日也未好好的打捶丸,过些日子你再陪我打捶丸吧。咱们在院子里头挖几个洞便能打了。”
“好。”陆朝宗颔首,轻手轻脚的捏住苏阮的手,然后用帕子一点一点的帮她拭去手上的泥沙道:“傻阿阮,做甚自己去扒那封土?”
苏阮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有些开裂的指甲,面色微红。“我这不是瞧着那武国侯要过来了,心急嘛。”
陆朝宗叹息一声,轻亲了一口苏阮的指尖,然后从宽袖内取出一把小巧的金剪子。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金剪子?”瞧见陆朝宗手里的金剪子,苏阮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防身。”陆朝宗一边说着话,一边替苏阮修剪裂甲。苏阮的指甲续的长,幸亏没伤到皮肉,剪掉指甲之后显出圆润指尖,更显一双手小巧干净了许多。
苏阮喜滋滋的盯着自己的手看,然后和陆朝宗的手摊开在一处瞧了瞧。
“你的手怎么这样大?”
“那是因为要好好的抓着阿阮的手呀。”陆朝宗伸手扣住苏阮的手。
苏阮垂眸,瞧了一眼陆朝宗穿着皂靴的脚。黑色缎面皂靴上的糠已然被刑修炜清理干净,苏阮拉高自己的裙裾露出一双小巧小脚。
精致的绣花鞋和陆朝宗的皂角靴并在一处,几乎是他的一半。
“你什么都比我大。”苏阮软着声音,小脑袋轻歪。
陆朝宗的视线落到苏阮胸前,细薄唇角轻勾。
没察觉到陆朝宗的目光,苏阮晃了晃他的手道:“我想吃樱桃肉了,你晚间给我做。”
“好。”陆朝宗点头,抬手把苏阮搂到怀里。
劳累了半日,还费了苏阮平日里午睡的时间,苏阮打着哈欠靠在陆朝宗身上小憩。
刑修炜的马车赶得很稳,苏阮靠在陆朝宗这个人肉垫子上,不多久便昏昏欲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马车已然停驻在摄政王府的内宅门口,苏阮撑着身子起身,只见四周昏暗暗的一个人都没瞧见。
平梅听到马车内的动静,赶紧提着手里的红纱灯笼掀开马车帘子。
“王妃。”
“陆朝宗呢?”苏阮就着平梅的手从马车内走出。
“王爷有事去御书房了。”平梅道。
“唔。”苏阮蹙眉,却是并未多言。
不远处有提着琉璃灯急匆匆赶过来的内宅婆子,毕恭毕敬的与苏阮行礼道:“王妃,老夫人和奶奶们在膳堂等您一道用膳。”
听到这婆子的话,苏阮才隐约想起自己刚才在马车上睡得迷迷瞪瞪的时候陆朝宗那厮说让自个儿回摄政王府一趟,大房和二房还有三房的人在等自己一道用晚膳。
“知道了。”苏阮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抬手整理一下自己头上的发髻便让那婆子引路。
时辰已晚,苏阮也就没回南阳殿梳洗,反正她衣帽整洁,也不算失礼,而且也只是一顿家常便饭罢了。
回廊内挂起了宫灯,氤氲流光罩下一片晕色。有虫鸟溪潺之声从一旁的小园内传出,甚为清幽。
婆子规规矩矩的提着手里的琉璃灯走在前头,平梅提着手里的红纱灯笼搀扶着苏阮的胳膊跟在后头。
苏阮刚刚睡醒,整个人还有些恍惚,她瞧了一眼面前的婆子,转头与平梅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听是老夫人的寿辰。”平梅道。
“寿辰?也不大办?”苏阮奇怪道。
“老夫人不喜热闹,说大家一道吃顿便饭就成了。”
“嗯。”苏阮点头,想起那去了御书房的陆朝宗。这个人明知今日是他老母亲的寿辰,怎么还去御书房了?
膳堂内,老夫人等人已久侯。
恭顺媳妇陪在老夫人身旁,瞧见苏阮来了,赶紧安排人上坐。
孙玉宁摆弄着手里的绣帕,斜睨了苏阮一眼,在看到她脸上未消的睡痕时,语气嘲讽道:“王妃真是好大的架势,要咱们好等。”
苏阮没理那孙玉宁,只是朝着老夫人盈盈行礼道:“给老夫人请安。”
“嗯。”老夫人一向不喜这苏阮,自上次陆朝宗被苏阮用金剪子刺伤之后,便是更为不喜她。虽并未过分刁难,但秉持着眼不见为净之态,一直未曾多搭理她。
苏阮与其她二房三房的人一一行礼问候,然后乖巧落座。
“姑母,可用膳了吧?我这肚子都要饿扁了。”孙玉宁一边说着话,一边盯着苏阮瞧。
苏阮笑眯眯的开口道:“王爷还没来呢。”
老夫人拿起手边玉箸,缓慢道:“男子在外头吃,咱们吃咱们的。”
“是。”苏阮垂眸应了一声,孙玉宁发出一阵不明意味的嗤笑。
小家出来的人就是小家子气,一点都不懂规矩。
众人开始用膳,酒兮娘坐在苏阮身旁,将自己手中干净的绣帕递给她。
苏阮抿唇轻笑,接过酒兮娘的绣帕擦了擦手。
三奶奶抬眸看了一眼老夫人,然后又看了一眼苏阮,闷不吭声的用膳。自上次的事后,这三奶奶安分不少,虽心里头藏着恨,但瞧见苏阮都要绕道走。
膳桌上极静,只有隐约可听见的咀嚼声。
老夫人放下玉箸,众人瞧见了,皆跟着放下筷子。苏阮饿了许久,虽未用饱,但想着晚间还能再加,便也放下了玉箸。
“小嫂子,听说今日你与表哥去打了捶丸?可好玩?怎么不带我一道去?”孙玉宁刚刚放下筷子,便与苏阮说道开了。
苏阮抬眸瞧了她一眼,用茶水漱口后道:“下次再带你。”
孙玉宁不依,笑眯眯的道:“下次是何时呀?”
苏阮掀了掀眼帘,软声开口道:“不知。”
孙玉宁被苏阮的话气红了脸,她死命绞着手里的绣帕转头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放下茶盏,“王妃,你与宗儿成亲许久,这肚子也没动静。”
苏阮端着茶盏的手一顿,转头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继续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宗儿通房妾室皆无,你这个正妻肚量是太小了些。”
“那老夫人以为,该如何呢?”苏阮不怒反笑,将手里的茶盏递给候在身旁的平梅。
“应当给宗儿纳妾室,娶侧妃。”老夫人面无表情的看向苏阮。
苏阮笑着颔首道:“老夫人所言甚是,此事待夫君晚间回来了,我便与夫君提。”说完,苏阮盈盈起身道:“今日老夫人寿礼,我却未备什么好礼,待明日再补上。”
说完,苏阮转身离去,背脊挺得笔直。
孙玉宁轻嗤一声道:“姑母,您瞧这苏阮狂的,还真当咱们拿她没法子了。”
老夫人坐在原处不言语,孙玉宁又道:“姑母,依我瞧,这苏阮还是得要您来治,您瞧瞧,您就几句话,她心里头呀定然气得牙痒痒,但这面上还是得受着。”
☆、第 172 章
孙玉宁说完话; 众人皆不搭腔,她撇了撇嘴; 转头瞧向三奶奶。
“三奶奶; 这苏阮可是欺到您头上过,您就这样忍着这口恶气?”
三奶奶自然是忍不下这口恶气的; 但她忍不下也得忍; 整个摄政王府内,谁敢跟陆朝宗作对; 就是老夫人都要看着那陆朝宗的面子说话,即便那是她的亲儿子。
今日老夫人说出要陆朝宗纳妾一事; 意思也就是朝着苏阮开战了。三奶奶自然明白这个理; 这个时候就要好好说话; 表明自己的心意和立场。
“这苏阮因着背后有摄政王撑腰,一向嚣张。”三奶奶看向老夫人,面上带笑; “表姑娘说的对,咱们这摄政王府里头呀; 大嫂您若是再不出来治治,她这小蹄子都能爬到您的头上去。”
酒兮娘坐在一旁不言语,听罢三奶奶的话后掩唇轻擦了擦嘴。
三奶奶将视线转向酒兮娘; 酒兮娘垂眸,咽下口中的话。
二奶奶坐在老夫人身旁,穿着一套绿沉色的褂子,也是个少言寡语的。
女婢们将膳桌上的膳食撤下; 换上瓜果糕点,孙玉宁挑了一块百果糕入口,香甜滋润。
老夫人转头看向二奶奶,缓慢开口道:“韩秀年纪也不小了,婚事是该操心起来了。”
二奶奶应声道:“是。”
“别应下了不当回事,回头找媒婆来,将宋陵城内未出阁的闺女挑挑,把名册送到我这处来。”对于陆韩秀,老夫人是格外喜爱的,所以平日里也多操心些。
“大嫂。”二奶奶犹豫道:“韩秀这个孩子平日里自个儿便十分有主意,我觉得婚事还是让他自己做主吧。”
“让他自己做主要等到何事?难道让他像宗儿一样娶个这样的女子回来,让咱们摄政王府不得安宁吗?”老夫人的眸色陡然凌厉起来,终于是外露的显示出了自己对苏阮的不满。
孙玉宁的脸上显出一抹幸灾乐祸的意思,酒兮娘颤了颤身子,似乎是被老夫人的怒气给惊吓到了。
二奶奶垂下眉眼,轻声应道:“是,明日就请媒婆来。”
膳堂外,陆朝宗穿着花衣蟒袍,缓步走来,身旁是提着红纱笼灯的引路女婢。
恭顺媳妇候在门口,瞧见人后喜滋滋的进门,朝着老夫人行礼道:“老夫人,王爷来给您贺寿了。”
老夫人面色渐缓,端坐在主位上朝门外瞧去。
陆朝宗进门,先是朝着老夫人拱手行了一礼,然后撩袍落坐到苏阮的位置上。
刑修炜随在陆朝宗身后,将手里的玉盒呈上来道:“这是主子特意为老夫人备的寿礼。”
恭顺媳妇伸手接过,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放到老夫人面前。玉盒内置着一只玉镯,成色上佳,一看便是好物,但也能一眼瞧出,这寿礼并未用心。
老夫人朝着恭顺媳妇挥了挥手,恭顺媳妇赶紧合上玉盒躬身退到一旁。
孙玉宁微微探身朝着老夫人道:“姑母,表哥这玉镯真是选的精致,配您再好不过了。”
老夫人敛眉道:“年年都送玉镯,也没甚看头。”
孙玉宁偏头瞧了陆朝宗一眼,也说不出什么圆滑的话来,只干巴巴的道:“这,礼轻情意重,心意到了便好了嘛。对不对,表哥?”孙玉宁朝着陆朝宗一阵挤眉弄眼。
陆朝宗敲着面前的膳桌,身旁有女婢端来新沏好的温茶。茶香氤氲间,陆朝宗斜睨了一眼孙玉宁,双眸微暗,眼中隐显嘲讽神色。
孙玉宁心大,却是瞧不出陆朝宗眼中的意思,她对着那张俊美面容,羞得红了脸。
陆朝宗一拢大袖,缓慢开口道:“今日是您寿辰,我本不欲多言,但阿阮……”
“表哥,是小嫂子自个儿发脾气,咱们可什么都没说她。”孙玉宁截过陆朝宗的话,甩了甩手里的绣帕道:“她堂堂摄政王妃,内宅之主,咱们哪里敢说她的坏话呀。”
孙玉宁话罢,老夫人也慢悠悠的接道:“成婚多时无所出,我只不过与她说了几句要你纳妾的话而已。”
陆朝宗慢条斯理的敲着面前的膳桌,“母亲管的过宽了些。”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现下管的不宽,日后你走出去就会被人诟病。”老夫人面色微厉。
“是呀表哥,姑母不过说了小嫂子几句,她就敢甩姑母脸面,你可得好好管管。”孙玉宁赶紧趁热打铁的附和。
听罢孙玉宁的话,陆朝宗沉静良久,然后敛眉道:“脾性见长。”
“小嫂子脾气是不好,不过表哥您也不要太苛责了,毕竟小嫂子年纪还小,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出来的,不懂咱们摄政王府里头的礼数规矩也是……”
“本王说,你们脾性渐长。”陆朝宗压着嗓子开口,慢条斯理的抬眸,一双眼漆黑暗沉,将在座的众人逡巡了一遍,气势陡然迸发。
孙玉宁一瞬噤声,她绞着手里的绣帕,面露惊惶。
膳堂内陷入一阵沉静,陆朝宗撑着膳桌起身,修长的指尖轻抚过面前刻印着花纹的膳桌面,动作间透着怒意。
“再多嘴碎一句,休怪本王的摄政王府里,容不下你们。”陆朝宗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字字震耳。
老夫人猛地抬眸看向陆朝宗,“砰”的一下起身,连身下坐着的实木圆凳都给推倒了。
“真是了不得,好一个摄政王。”伸手指向陆朝宗,老夫人气得浑身哆嗦。
陆朝宗转身,身姿挺拔的对上老夫人的眼。“我敬你为母。”莫要不识抬举。
老夫人气得唇瓣都在抖,一旁的二奶奶和恭顺媳妇赶紧上前将人扶住,细细安抚。
“宗儿,这大好的日子,咱们不说这些话。”二奶奶打圆场道。
陆朝宗却是不接二奶奶的话,只道:“阿阮不是内宅之主,却是整个摄政王府的主,若是让她违了一点心意,那本王的府规也不是光摆着给人看的。”话罢,陆朝宗甩袖离去,根本就不管身后那一群面色各异的人。
老夫人怒火攻心,一口气上不来便晕厥了过去。
“哎呦,大嫂。”三奶奶惊呼一声。
“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去请太医……”孙玉宁朝着女婢跳脚,声音尖利。
一时间,膳堂内轰乱乱的搅成了一锅粥。
南阳殿内,宫灯高挂,苏阮侧躺在美人榻上正在读书。
苏致清托人又给她送来了一批书籍,多是些奇闻怪志。苏阮正读得起劲,突闻外头传来宫婢急匆匆的脚步声。
放下手里的书籍起身,苏阮抬手招过平梅道:“可是王爷回来了?”
平梅伸手推开绮窗瞧了一眼,果然看到回廊处那挺拔的身影,便兴奋转头与苏阮道:“是王爷回来了。”
苏阮穿上绣鞋,匆匆迎出去。
“我的樱桃肉呢?”挡住陆朝宗进殿的步子,苏阮朝着他伸手,一双柳媚眼乌溜溜的衬着月色,格外好看。
陆朝宗俯身,将苏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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