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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雄-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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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常没发现,这时候的苏阮静下心来细细瞧,才觉她的母亲已然两鬓斑白,眼尾生纹。
  苏惠德坐在塌上,抱着怀里的干花瓣吃,瞧见苏阮发红的眼尾,奇怪的探过脑袋看了一眼。
  小白狐从绣榻底下钻出来,缩到苏惠德怀里晃着那毛茸茸的大尾巴。小白狐被苏惠德养的极好,胖乎乎的扎眼一看就像只白胖猫。
  苏惠苒从主屋门口进来,看了一眼王姚玉和苏惠德,然后朝着苏阮招了招手。
  苏阮起身走到主屋外,见宜伦郡君正抱着药草篓子站在庭院内。
  “阿阮,今日你还与我们一道去破庙吗?”苏惠苒开口道。
  “去。”苏阮点头,“要带些什么东西吗?”
  “带些吃食吧,容易克化的,我昨日瞧见有些老人都咬不动馒头。”苏惠苒皱眉道:“再带些穿在里头的衣物,有些年轻妇人都遮不住身子。”
  “好。”苏阮点头,让平梅去准备,然后与宜伦郡君和苏惠苒去寻乔夫人。
  青绸马车缓慢停在通政使乔府门口,有门房出来相迎,毕恭毕敬的把苏阮等人迎进去。
  坐在花厅内等着乔夫人,苏阮四处看了看这通政使乔府的宅子。清幽雅致,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似乎没受内战的影响。
  花厅门口,乔夫人穿着厚实的高领袄裙出来,由丫鬟搀扶着小心翼翼的迈步跨过门槛。
  “乔夫人。”苏阮起身,面带笑意道:“我们来寻你一道去破庙。”
  乔夫人面露难色,由一旁的丫鬟搀扶着坐到实木圆凳上道:“我今日身子不大好,劳烦王妃,夫人和郡主一道去吧。”
  苏阮垂眸,看了一眼乔夫人苍白的面色,突然想起昨日里陆朝宗与她说的话。
  “乔夫人,今日的天也不算冷,你怎么还穿着这么高的领子呢?”苏阮伸手想触乔夫人的领子,却是被她隔开了手。
  乔夫人从实木圆凳上起身,朝着苏阮盈盈一拜道:“今日实在是身子不适,物事我都备好了,就劳烦王妃帮我带过去。”说完,乔夫人唤来管家安排马车,然后自个儿与丫鬟一道出了花厅。
  苏阮皱眉看向乔夫人的身影,面露忧色。
  苏惠苒和宜伦郡君没有发现乔夫人的异样,还在讨论着今日的事。
  三人坐上马车,苏阮捧着手里的茶碗,从马车窗子处看到渐渐驶远的通政使乔府,终于是忍不住的开了口,“郡君,这通政使乔大人是何人物?”
  “阿阮不知吗?那是咱们宋陵城内‘孝廉’第一的人。”宜伦郡君一边收拾着篓子里面的药草,一边道:“往常那些‘孝廉’人都是大家氏族吹捧出来弄虚作假的,但据说这个乔大人不一样,那是实打实的‘孝廉’人。”
  “咱宋陵城里头有句话言,‘古有琅琊王祥卧冰求鲤,今有通政使乔司叩头求医’。那个时候乔大人的母亲病重,乔大人一路从府门口三跪九叩到宋宫门口,为的就是求先帝降旨让姚太医去瞧瞧老太太。先帝念其孝悌,便让姚太医去了,又给乔大人封了这通政使的官。”
  “是嘛。”苏阮蹙眉,觉得这样的一个人应当不会是她想的那般吧,也许是她多虑了。轻抿了一口茶,苏阮又道:“那这乔大人可有什么凶恶的妾室之类的?”
  “没有妾室,乔大人洁身自好,连个通房丫鬟都无,只有乔夫人一人,两人鹣鲽情深,不知羡煞多少人。”
  “那乔大人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苏阮略思片刻后又问宜伦郡君。
  “是个顶好的老太太,就今日咱们从乔府带出去的物事有一半都是老太太张罗的。”
  宜伦郡君话罢,坐在一旁的苏惠苒奇怪的看向苏阮道:“阿阮,你怎么突然对乔府里头的事这么感兴趣了?”
  “我就是随意问问。”此事尚未确定,苏阮也摸不着什么头绪,不敢乱说话,只笑了笑糊弄过去。
  



  ☆、149晋江文学城独发

  
  因为实在是不放心乔夫人; 所以苏阮便与宜伦郡君商议,请乔夫人来苏府内一道吃宴。其实是自个儿想找个与乔夫人单独说话的机会。
  “乔夫人一向不喜这些宴席; 怕是请不来。”宜伦郡君摇头道:“阿阮; 你为何对乔夫人的事如此上心?”
  苏阮面露犹豫神色,她绞着手里的绣帕; 抬头吩咐平梅去候在主屋门口; 然后才转头看向宜伦郡君道:“宜伦郡君不知,我觉得每次见乔夫人就觉得她似乎身上带着伤; 动作根本就不敢大动,而且到哪处都有丫鬟搀扶。”
  “阿阮; 乔夫人身子不好; 所以身旁才会有许多人跟着; 而且刚刚不是才落了胎嘛,所以身子不敢大动。”宜伦郡君端起面前的茶碗轻抿一口,然后起身道:“你就别瞎猜了; 我去破庙里头送草药了,待将军夫人来了; 你再来寻我。”
  “唔。”苏阮应了一声,垂下眉眼。
  宜伦郡君去了,平梅端着漆盘进来; 里头放置着新制好的春衫。
  “王妃,这是宋宫里头新送来的春衫,您瞧瞧可欢喜?”将手里的漆盘放到圆桌上,平梅站到苏阮身旁道:“王妃; 奴婢瞧您愁眉不展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我……”苏阮撑着下颚靠在圆桌上,不知该如何说,只道:“陆朝宗呢?”
  “摄政王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平梅将木施上的斗篷拿下来给苏阮披在身上道:“王妃要去书房吗?”
  “嗯。”苏阮点头,想寻陆朝宗商议一下乔夫人的事。
  早春时节,细雨微朦,平梅撑着油纸伞将苏阮送到书房门口。苏阮提着裙裾转过回廊,却还是被迎面打来的酥雨拢了一头一身。
  梅粉色的裙衫沾了一点湿意,更显出一层深粉,缀在裙裾尾处,飘飘荡荡的犹如一簇新梅。
  书房内,陆朝宗正在跟厉蕴贺说话,书房门口站着苏惠苒,手里竟然还提着一把菜刀。
  “大大大,姐?”苏阮瞠目结舌的顿在回廊门口,然后急匆匆走到苏惠苒面前,小心翼翼的让平梅拿过那把菜刀道:“大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那个杀千刀的东西!竟然背着我又跟那死和尚钻花柳巷子去了!”苏惠苒咬牙切齿的跺脚。
  苏阮看着苏惠苒的模样,暗咽了咽口水,转头之际目光却是突然落到了那光亮亮的菜刀上。
  菜刀上沾着油污,上面还有碎肉和菜渣子,一看就是苏惠苒临时从苏阮的小厨房里面提出来的。因为在不远处的垂花门口,还战战兢兢的站着一个厨娘,见平梅捧着刀过来,赶紧千恩万谢急匆匆的去了。
  “大姐,我记得宜伦郡君说过,那乔夫人是不是极善做菜?”苏阮伸手搭住苏惠苒的胳膊。
  “乔夫人?好似是的吧。”苏惠苒现在没心思与苏阮说话,正垫着脚尖在往书房里头张望。若不是有刑修炜和一众锦衣卫挡着,她势必要冲进去给那该烂脑袋的人好看。
  苏阮松开自己搭着苏惠苒胳膊的手,然后抬手招过平梅道:“平梅,你去乔府请了乔夫人来,就说我有一道菜不会做,让她来帮帮我。对了,把我的青绸马车牵过去,还有要不着痕迹的告诉乔府的人,乔夫人来我这处就只是为了做菜,知道了吗?”
  “是。”平梅应声,领着丫鬟去了。
  苏阮提着裙裾在书房门口兜转了几步,然后抬脚走到芊兰苑内的小厨房里。
  这是苏阮第一次来芊兰苑的小厨房,小厨房打扫的很干净,两侧开着窗,一侧是一排炉子灶台,另外一侧是碗橱柜子,因为正在做菜,所以有些烟熏火燎的呛人。
  一想到陆朝宗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给自己做的早膳,不知道为什么,苏阮忍不住的开始嘴角上扬。
  也许,她也可以为他做一次早膳?
  抬头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苏阮点头,唔,可以改成午膳了。
  小厨房里有厨娘和婆子在忙着,小丫鬟正在择菜,瞧见苏阮进来,赶紧起身行礼,神色紧张道:“给王妃娘娘请安。”
  “起吧。”苏阮表情淡漠道。
  “是。”小丫鬟面红耳赤的退到一旁,偷偷朝着苏阮的方向看过去。
  作为芊兰苑里头新进来的小丫鬟,她从来都没有机会见到那传说中的摄政王妃,今日有幸得见就觉得这摄政王府果然像别人说的那样,是狐仙娘娘转世,尤其是那双眼,简直跟狐仙娘娘一模一样。
  “过会子这小厨房我要用,你们把手头的事都放下吧。”苏阮站在小厨房中,语气平稳道:“今日放你们半日假,明日一早再来上工。”
  小厨房里头的人面面相觑,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苏阮瞧见人都走光了,便提着裙裾走到小厨房外边的水井处把禄香招进来。“禄香,你去书房门口寻刑大人,让他给我派几个锦衣卫来。不用多,只要两个就行了。”
  禄香虽然疑惑,但是却并未多问,只朝着苏阮福了福身,然后躬身往书房处走去,片刻后领回来两个锦衣卫。
  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手持绣春刀,面无表情的站在苏阮面前。
  “你们两个能守住这小厨房,不让一只苍蝇飞进去吗?”苏阮端着身子,压住声音强调道:“要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能跟在陆朝宗身边的锦衣卫必定是锦衣卫中的翘楚。这两个锦衣卫朝着苏阮拱手行礼道:“是。”
  苏阮点头,让这两人去守住小厨房,然后又派禄香去垂花门口候着,若是瞧见乔夫人来了便站在小厨房门口唤她一声。
  “是。”禄香转身欲走,却是又被苏阮给喊住了道:“禄香,你知晓那通政使乔邵军的夫人最拿手什么菜吗?”
  “王妃若是问旁人我倒是不知,但是这乔大人我却是知道。她的厨艺就算是咱们宋宫里头的御厨都得甘拜下风。”
  “竟有这样好?”苏阮惊奇道。
  “是。”禄香的脸上也显出一抹笑,她继续道:“乔夫人什么菜都拿手,就连您最喜的樱桃肉都做的极好。”
  “好。”苏阮点头表示了解,让禄香去垂花门处守着,自个儿开始在小厨房里头乱转。
  “肉肉,樱桃肉,在哪里呢?”碎碎念着,苏阮终于从一竹篮子里面拿出一块油腻腻的白肉。
  “咦……又臭又腥的……”苏阮只吃过熟的樱桃肉,哪里见过生的樱桃肉呀,当即就把那块白肉给扔了,然后站在一木盆前用力的搓洗着手。
  “怎么洗不干净……”生白肉腥气重,又油腻腻的,苏阮洗了半日不见好,刚想让人去拿皂角来,就看到禄香急匆匆的从垂花门口奔过来,“王妃,乔夫人来了。”
  “这么快?”苏阮面色微惊的在小厨房里面转了一圈,然后随意的拿过一个洗干净的胡萝卜啃了一口吐掉外皮,就走了出去。
  垂花门口,平梅引着乔夫人缓慢走来。乔夫人由身旁乔府的丫鬟搀扶着,小心翼翼的走到苏阮面前给苏阮行礼道:“请王妃安。”
  “真是劳烦乔夫人了,我那菜呀,怎么都做不好,这不是想起了乔夫人,所以特意让人请了你来。”苏阮将手里的胡萝卜递给乔夫人,一本正经的道:“乔夫人你瞧,就连这胡萝卜都与我作对。”
  乔大人伸手接过苏阮手里的胡萝卜看了一眼,然后笑道:“是王妃与这胡萝卜作对才是吧。”这么明显的牙口印子。
  苏阮抿唇轻笑,扶着乔夫人往小厨房里头去,那站在乔夫人身边的丫鬟要一同跟进来,却是被站在门口的锦衣卫给拦住了路。
  乔夫人转头看了一眼那被锦衣卫拦住的丫鬟,转头与苏阮道:“王妃,我这丫鬟……”
  “乔夫人不知,摄政王平日里就在这小厨房里头用膳,闲杂人等自然不能进。”苏阮一本正经的瞎掰道。
  “是。”乔夫人缓慢点头应下,然后转身柔声与那丫鬟道:“既如此,那你便在外头等我吧。”
  小丫鬟面露难色,却是被平梅硬生生的挽着胳膊去了一旁的茶室里吃茶。
  苏阮见那小丫鬟走了,赶紧带着乔夫人进到小厨房里。
  “不知王妃要做什么菜呀?”乔夫人伸手拢了拢袖子,也不将那袖子扎起来,只略略露出里面宽长的中衣,那中衣很长,甚至都遮住了乔夫人的手腕子。
  苏阮站在乔夫人身边,声音微软道:“樱桃肉,乔夫人会做吗?”
  “自然是会的。”乔夫人抿唇轻笑道:“我听宜伦郡君说王妃最喜樱桃肉,看来果真是不假。”
  苏阮最欢喜樱桃肉这件事,整个宋陵城都知道。
  “对了,不知乔夫人可会做竹笋炒肉?”苏阮突然伸手从一旁的竹篓子里面拿出两颗胖乎乎的竹笋捧在手里道:“这个时节的竹笋正嫩,最是好吃。”
  “这自然也是会做的。”乔夫人没听出苏阮话中的含义,只点了点头道:“我为王妃做一盘试试味道。”
  苏阮抬手按住乔夫人正欲拿笋的手,笑着继续道:“这竹笋呀,小时软,长大了就变硬了,你瞧瞧学堂里头那些学生,被先生用竹板子打的皮开肉绽的。”一边说着话,苏阮一边用手里的竹笋轻敲了敲乔夫人面前的木桌。
  听到敲击声,乔大人的身子不可抑制的一阵颤抖,连面色都泛白了。
  “乔夫人?”苏阮试探性的唤了她一声,眉目微敛。
  乔夫人回神,拿过苏阮手里的竹笋垂眸道:“不知王妃的口味是偏甜,还是偏咸?”
  “我既不偏甜,也不偏咸,就是想知道这竹笋炒肉的味道,到底是何种味道。”苏阮伸手按上乔夫人面前的木桌,目光微凛,“乔夫人,你是个心善之人,不该被如此对待。”
  乔夫人眸色涣散的看了苏阮一眼,然后勉强扯起一抹笑道:“不知王妃在说些什么话。”
  “乔夫人。”苏阮突然伸手握住乔夫人的手腕,乔夫人用力的往后一缩,使劲的按住了自己颤抖的胳膊。
  “乔夫人,你难道不为腹中那逝去的孩儿心痛吗?”苏阮抓着乔夫人的手不放。
  乔夫人猛然抬头,面色惨白。




  ☆、150晋江文学城独发

  “我; 不知王妃在说什么。”乔夫人慌慌张张的伸手推开苏阮的手,然后颤抖着唇瓣道:“王妃若是不做那樱桃肉了; 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 乔夫人闷着脑袋向前走,跨过小厨房的门槛时因为太急切差点跌倒; 还是站在小厨房门口的平梅将人扶住的。
  看着乔夫人那急匆匆走远的身影; 苏阮的脸上显出一抹挫败之色。
  平梅提着裙裾进到小厨房里,瞧见苏阮那副颓丧模样; 禁不住的开了口道:“王妃,奴婢在小厨房门口听到一二。”
  苏阮叹息; 扶着额角坐到一旁的木凳上。“依照我想来; 乔夫人不想说; 一是她自个儿不愿说,二是那乔府有什么人在威胁着她,让她不敢说。”
  “王妃; 奴婢觉得其实这事很简单。”平梅站到苏阮身旁,压低了几分声音道:“您要知道; 乔夫人在外头受那些大家氏族的夫人羡艳,如果被人知道了这些事,她的心里头过不去; 面子上也挂不住。”
  所以是乔夫人自己不愿意揭开这层遮羞布吗?
  苏阮无奈叹息,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意,但是反过来想; 这是乔夫人自己的事,她自己做出的决定,她这种旁人又有什么资格来说三道四呢?
  “平梅,你帮我去给乔夫人送封信,就说如若她有空,随时可以去摄政王府或者苏府来寻我。”苏阮给乔夫人抛下橄榄枝,就看乔夫人自个儿愿不愿意接了。
  “是。”平梅应声去了,苏阮转头看向那竹笋,略思片刻之后拿起了一旁挂着的菜刀。
  这是苏阮第一次做菜,而且她以前从来都没见过猪跑,所以这道竹笋炒肉做出来的效果可想而知。
  “唔,呸呸呸……”看着那锅里头外焦内生的肉块和硬邦邦的竹笋,苏阮用手里的茶碗漱着口,一张脸都要扭成麻花了。
  她到底为什么能做的这么难吃又难看的?
  “啊啊啊……”突然,苏阮感觉身后有点热,她扭头看去,只见那小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烧了起来,而且火势渐大。
  苏阮吓得一脸惨白,一手把手里的茶碗给扔了过去。
  身后罩过来一件湿水的宽袍,把那小炉给掩在了下头,再掀开时那小炉的火已然被灭了。
  “呼呼……”苏阮用力的喘息着,整个人被吓得有些发愣。
  陆朝宗伸手握住苏阮的手轻揉了揉,幽长的叹息道:“事情解决不了,何苦作弄这小厨房?”
  “我只是想给你做个菜。”被陆朝宗劈头说了这么一句话,苏阮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她辛辛苦苦的做出这道竹笋炒肉,虽然说样子相貌差的离奇,但是心意在。哪曾想这厮上来就谴责她。
  “我也不是故意要烧这小厨房的呀。”苏阮气呼呼的转身,闷头拿过一旁的布巾子要去打扫炉子,却是被陆朝宗给按住了手道:“我的狐仙娘娘,你就饶了我吧。”
  说完,陆朝宗拉着苏阮坐到木桌前面,然后从宽袖暗袋内取出一药瓶,小心翼翼的帮苏阮涂在手上。
  苏阮的手上红红点点的是被烫到的印记。刚才做菜时苏阮不觉得,现下一上药,她才恍觉这伤痕真是难看的紧。
  “会不会留疤?”苏阮吸着鼻子,双眸有点红。
  “不会,明日就瞧不见了。”捧着苏阮的手,陆朝宗帮她轻吹了吹伤口,然后转头看了一眼那锅子里头黑焦焦的竹笋炒肉。
  注意到陆朝宗的目光,苏阮有些不开心的道:“虽然说卖相不好看,但是我辛辛苦苦给你做的,你竟如此嫌弃它。”说到这里,苏阮的声音隐又带上了几分哽咽。
  陆朝宗轻笑,俯身亲了亲苏阮发红的眼尾。“我的阿阮怎的跟个娃娃似的还哭鼻子,嗯?”
  苏阮气呼呼的扭头,觉得自己是有些无故为难人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苏阮就是觉得自个儿有些控制不住自个儿的情绪,那股子气憋在胸口难受的紧,她一定要好好的发出来才行。
  “好了,皆是我的错。”陆朝宗柔声抚慰着苏阮,指尖挑起她小巧的下颚,“阿阮若是再哭鼻子,我的心都要被你搅碎了。”
  苏阮红着一双眼看向面前的陆朝宗,忙碌的一早上的他脸上虽未显疲惫神色,但是那双眸中却血丝横布。
  朝廷上的事那么多,这个人却还要回来哄她,苏阮觉得,此事倒是自己矫情了,不就是一盘竹笋炒肉嘛,没了就没了,而且她本来也做的不好,本来就差点烧了小厨房。
  平稳了一下情绪,苏阮抓着陆朝宗的大袖轻晃了晃,“乔夫人的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此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这些外人帮不得什么。”帮苏阮涂好药膏,陆朝宗抬过来一个炉子放到苏阮的身边让她取暖。
  苏阮看着蹲在一旁添煤的陆朝宗,面露焦色道:“可是乔夫人是个好人,我不愿看她如此。”
  “阿阮,此事不急。”打断苏阮的话,陆朝宗撩袍坐到她的对面道:“现在朝廷各处百废待兴,阿阮知道哪些人是最难对付的吗?”
  “哪些人?”苏阮盯着面前的陆朝宗,神色有些许懵懂。
  “自然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譬如通政使乔邵军这类以‘孝廉’着称之人。”陆朝宗慢条斯理的说着话,指尖勾着苏阮的小手指轻滑。
  苏阮在木凳上坐正身子,隐隐觉得这厮好像是有大事要与她说。
  “阿阮真是我的福星。”抬手抚上苏阮那沾着灰渍的脸,陆朝宗的脸上擒着一抹笑,“我正愁着搞不定那些伪君子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阮奇怪道。还有这厮搞不定的人?
  “那些伪君子重了没由头罚,轻了无关痛痒,关键是罚了这些‘孝廉’人,会导致宋陵城原本就涣散的民心更散。我猜那通政使乔邵军明面上虽是个翩翩君子,里头却是个性情暴力之人。如若能请了乔夫人出堂作证,那扳倒这乔邵军就是信手拈来的事。”
  “可是,乔夫人都不愿与我说这事。”苏阮面露难色,“这事你不是也知道的吗?”
  “傻阿阮,不愿说只是觉得还有返回的余地,逼上一逼,把人按到悬崖口,一只脚都踏下去了,自然就什么都愿意说了。”陆朝宗暗眯着一双眼,眸中显出一抹阴狠厉色。
  瞧见这副模样的陆朝宗,苏阮的身子略微有些发颤。
  “你,你不会是要做出什么对乔夫人不利的事吧?”苏阮小心翼翼的看向面前的陆朝宗。
  “自然不会。”陆朝宗敛下面色厉色,轻捏着苏阮的手掌,眸色柔和。
  苏阮看着陆朝宗,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只叮嘱道:“我是想救乔夫人的。”
  “呵。”陆朝宗轻笑颔首,“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替阿阮,积些阴德。”
  *
  自上次在小厨房里头与陆朝宗谈论了乔夫人的事后,苏阮便一直觉得心中不安。
  “王妃,用膳了,这是摄政王亲自给您做的竹笋炒肉。”平梅端着手里的漆盘进来,小心翼翼的将那盘色香味俱全的竹笋炒肉放到圆桌上。
  苏阮撑着下颚坐在圆凳上,声音细细道:“平梅,乔府那里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倒是没什么不寻常的事,就是听说乔夫人病的严重,都下不得床了。”
  “是嘛。”苏阮暗蹙眉,执起玉箸夹了一个竹笋入口。
  竹笋爽脆,新鲜可口,嚼在嘴里时还带着香咸肉香,十分好吃。
  “对了王妃,您那些佛经还要抄吗?奴婢帮您收起来吧?”平梅看了一眼那些摊开在书案上的佛经,转头看向苏阮道:“王妃怎的突然想起要抄佛经了?”
  “就是,练练字。”苏阮含糊的应了一句之后吩咐平梅将那些佛经收起来。
  其实苏阮抄这佛经不是为了练字,而是因为上次在小厨房里头那厮说要为了自个儿积阴德,苏阮便猛然想起来了要抄佛经,也给那厮积些阴德。
  因为在苏阮看来,她的德积不积是无所谓的,可是那人的德却是万万要积的。一将功成万骨枯,陆朝宗的命上不知背着多少血债。
  用完了午膳,苏阮闲着无聊便将那佛经又翻了出来。
  坐在书案后面,苏阮拿着手里的狼毫笔细细抄写佛经。绮窗外春。色旖。旎,荣华桃花盛开,粉粉嫩嫩的簇拥在一起,一派桃红柳绿,勃勃生机之相。
  当陆朝宗拢着大袖进到主屋的时候,就看到苏阮趴在书案上睡着了,脸颊上还沾着墨汁。
  白色的日头从绮窗处透进来,洋洋洒洒的铺了一桌子,更衬得那人肤若凝脂,面如白玉。
  踩着脚上的皂角靴走到苏阮身旁蹲下,陆朝宗伸手轻抚了抚苏阮的面颊。
  温热的呼吸声打在他修长白皙的指尖处,带着香甜味。
  陆朝宗抿唇轻笑,拢袖坐到苏阮身旁,然后翻开那一厚叠的佛经看了看。这些佛经抄的尤其认真,对于极度痛恶读书习字的苏阮来说,能静下心来做这样的事,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般。
  将那抄写着佛经的纸翻过来,陆朝宗看到后面写着的一行小字。
  “陆朝宗,你这个大混蛋,要好好的。”
  抿唇轻笑了笑,陆朝宗又翻过另外一张纸。
  “我的相公做的竹笋炒肉超级好吃。不过还是最喜欢樱桃肉。”
  每一张佛经后面都有苏阮写的一句话,但无一例外,都是关于陆朝宗的。
  陆朝宗伸手将那些纸收好,却是突然看到了那被压在最下面的那张纸。似有所感的将那张纸翻过来,陆朝宗抚着上面的字。
  “我的相公,他很坏,祸害遗千年。”
  拿着手里的纸,陆朝宗突然就明白这个小东西在干什么。自嘲的轻笑了笑,他转头看向苏阮。
  他的阿阮呀,怎么能这样的惹人怜爱呢?
  俯身在苏阮的额际落下一吻,陆朝宗将那张纸收入宽袖暗袋内。
  世人都知陆朝宗是个冷血无情,手段狠戾的人,但却不知他也是人做的骨肉,而且有血有泪。
  整个摄政王府以他马首是瞻,以为他是那天上的神。陆母与陆朝宗自小便并不亲厚,更别说摄政王府里头的那些所谓叔伯兄弟了,勾心斗角不在话下。只有这个小东西,会为了他抄写佛经,真真正正的在担忧着他。
  陆朝宗长叹息一声,觉得自己真是有些老了,不然怎的心口疼的厉害,恨不得把面前的人揉进骨血里头去呢?
  “唔……”被陆朝宗攥着手的苏阮轻动了动身子,觉得有些不舒服。
  陆朝宗俯身,将人一把抱起置于一旁的塌上。
  苏阮迷迷瞪瞪的睁眼,就看到面前挂着一脸似笑非笑表情的陆朝宗。
  “你做什么?”哑着嗓子开口,苏阮伸手揉了揉脸,然后看着自己手背处被沾上的墨汁发愣。
  执起苏阮的手置于唇边,陆朝宗轻捻着那墨汁。浅淡的墨痕粘在陆朝宗的唇瓣上,带着墨香气。
  “阿阮,今日是春分。昼夜均,寒暑平,阴阳相伴。”陆朝宗说话时,声音细哑带着欲。色,将那阴阳相伴四字咬的尤其重。
  苏阮听不懂陆朝宗说的那些话,但是却能明白他眼中的含义。因为这种眼神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我还没准备好。”苏阮刚刚睡醒,浑身软绵的厉害。她颤颤的开口,喉咙口有些干涩。
  “阿阮不用准备,我已经准备好了。”陆朝宗叼着苏阮的耳垂,嗓音沙哑道:“阿阮只要好好的躺着就行了。会很舒服的。”
  “你,你总是哄我……”苏阮朝着陆朝宗瞪眼。
  每次舒服的明明都是这厮好吗?她可是累的就跟那被锄坏了的地一样。
  “傻阿阮,只有耕坏的牛,哪里有锄坏的地。”陆朝宗俯身轻笑,抬手掩上那绮窗、
  庭院处,平梅端着手里的热茶刚刚跨过垂花门,就瞧见了那站在主屋门口的刑修炜。
  四姐儿苏惠德抱着手里的白狐来寻苏阮,被刑修炜给拦在了主屋门口。
  为防苏惠德吵闹扰了里头的兴致,刑修炜用手里从绶带处抽下来的绳结给苏惠德翻花样玩。
  苏惠德聚精会神的蹲在刑修炜身边,一脸认真。白狐甩着大尾巴,乖巧的立在旁边。
  “刑大人。”平梅上前,将手里的热茶递给他道:“可是摄政王来了?”
  “是。”刑修炜伸手接过平梅手里的热茶,然后笑道:“平梅姑娘沏的茶就是与旁人不同。”
  “都是茶,没有什么不同的。”平梅不在意的道。
  “茶能识人,这泡茶的人好,茶自然就好。”刑修炜看向面前的平梅,说话时语气轻柔,却完全不是那种女子的娇美,有些雌雄莫辩,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苏惠德蹲在地上,伸手扯了扯刑修炜的后裾。
  刑修炜蹲下身子,继续给苏惠德翻花绳。
  平梅站在一旁,看到苏惠德只盯着刑修炜手里的花绳看,却不会接,就上手将刑修炜手里的花绳接了过来,然后又翻了一个新花样。
  庭院里头的丫鬟正在洒扫着地,那“刷刷”的声音响彻整个寂静午后。
  “刑大人怎么会翻花绳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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