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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雄-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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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那人根本就没放心上。”苏阮朝着宜伦郡君摆了摆手。
  这宋陵城内恨陆朝宗的人多了去了,如果那厮个个都放心上,不被气死就是被累死。
  “虽如此说,那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宜伦郡君面露尴尬神色,她在自个儿身上左右看了看,最后拿下脖子里面挂着的一块圆玉道:“这给阿阮姑娘。”
  苏阮一看那玉便知是好玉,当即不肯收。
  “阿阮姑娘就收了吧,权当我贺阿阮姑娘与摄政王的定亲之喜。”宜伦郡君的脸上露出一些羞赧神色,“我自小到现今都没个真心朋友,只有阿阮姑娘肯与我同桌用膳。”
  “郡君心性如此好,那是他们不识郡君的好。”苏阮拗不过宜伦郡君,只能伸手将那圆玉给收了。
  见苏阮收了圆玉,宜伦郡君脸上笑意更甚,她端起面前的茶碗道:“来,我敬阿阮姑娘一杯。”
  “好。”苏阮满面笑容的端起那茶碗,小心翼翼的与宜伦郡君碰了碰杯。
  其实刚才她已然与陆朝宗等人一道吃过了,但此刻有宜伦郡君在旁,苏阮与其说话,十分投缘,犹如故人初识,心绪极好,当即又吃多了一些。
  “呼……”捂着自己有些涨疼的肚子躺倒在美人榻上,苏阮看着一旁的半蓉给她端来一盏山楂茶。
  “二姐儿,宜伦郡君已经安排在侧院了。”将手里的山楂茶递给苏阮,半蓉蹙眉道:“您吃不下便别吃了,弄得如今难消食,伤身子。”
  苏阮轻押了一口山楂茶,笑眯眯的道:“高兴嘛。”大姐出嫁,她是该高兴的。
  半蓉摇头,起身去帮苏阮将绮窗给打开了。
  檐牙高啄的回廊处,陆朝宗穿着常服缓步而来,脸上带着一抹明显的酒气,显然是刚刚从宴上回来。
  “二姐儿,摄政王来了。”半蓉赶紧回身与苏阮道:“好像有些吃醉酒了。”
  “吃醉酒了?”苏阮撑着身子从美人榻上起身,穿好绣鞋,“那去吩咐小厨房给端碗解酒汤来。”
  “是。”半蓉应声,出了主屋,片刻后苏阮便见陆朝宗脚步沉稳的走了进来,面色如常,只多了几分酒晕。
  站定在内室珠帘处,陆朝宗朝着半隐在彩绘纱屏后美人榻上的苏阮低缓开口道:“阿阮。”蕴着酒意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低沉浑厚,邪肆魅惑。
  



  ☆、120晋江文学城独发

  
  苏阮穿好绣花鞋出来; 就看到那靠在珠帘处的男人半眯着一双眼,修长手指绞在珠帘上; 转了一圈又一圈。
  “你弄这珠帘做什么?”苏阮上前; 把那绕在陆朝宗手上的珠帘拨开,却是被这厮顺势握住了手。
  陆朝宗俯身; 将脸凑在苏阮的脖颈处轻蹭; 温热的呼吸声打在苏阮的肌肤上,留下一片酥麻触感。
  “阿阮; 阿阮……”沙哑呢喃着苏阮的名字,陆朝宗双手环抱住她。
  苏阮吃力的撑着这个恍似吃醉了酒的人; 面颊微红道:“做什么一直唤我?”
  “高兴。”陆朝宗轻蹭着苏阮; 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阿阮,要嫁给我了。”
  苏阮面色燥红的把人扶到美人榻上躺下,然后气喘吁吁地撑着身子给他拧了一块湿帕子盖在脸上。
  湿漉漉的帕子覆在那张俊美无铸的面容上; 露出一张细薄唇瓣,那唇瓣轻抿着; 嘴角上勾,即便不刻意,也时刻显示出一股傲慢的嘲讽; 就像是陆朝宗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阿阮。”沙沙哑哑的嗓音响起,敲进苏阮耳中。
  “嗯?”苏阮伸手接过半蓉递过来的解酒汤,漫不经心的应了陆朝宗一句。
  “阿阮。”陆朝宗的脸上盖着湿帕子,又唤了一声。
  “嗯?”苏阮垂眸; 轻吹了吹那碗热烫的解酒汤。
  “阿阮。”像是唤不腻似得,陆朝宗又唤了一声苏阮。
  苏阮拿着手里装着解酒汤的调羹,凑到陆朝宗的嘴边道:“张嘴。”
  陆朝宗乖乖张嘴,苏阮却喂不准,那解酒汤一下淌下来,一半进了陆朝宗的嘴,一半淌进了他的衣领子里。
  “哎呀。”苏阮赶紧抓下陆朝宗脸上的湿帕给他擦脖子。
  躺在美人榻上的陆朝宗睁着一双眼,脸上半湿,浑身透着一股酒气,但那双眼却清亮漆黑异常。
  帮陆朝宗擦好了脖子,苏阮顺势帮他把衣领子给解开了,然后又帮他在脑袋后面垫了好几个软枕。
  “好了,这样就不会呛到了。”把手里的绣帕给陆朝宗垫在衣襟处,苏阮看着那素白的绣帕,突然想起那时候自己醉酒醒来时兜着的小皇帝的虎围兜,当时便忍不住的弯唇笑了笑。
  陆朝宗定定的看着苏阮,突然道:“阿阮,真好看。”
  苏阮脸上笑容一顿,略微奇怪的看向陆朝宗。难不成这厮真是醉的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说,陆朝宗是个大坏蛋。”放下手里的解酒汤,苏阮伸出手指,指着陆朝宗的鼻子道。
  陆朝宗一脸温柔的笑着,语气和缓道:“陆朝宗,是个大坏蛋。”
  苏阮捂嘴偷笑,觉得这吃醉了酒的陆朝宗怎的跟个刚刚断奶的奶娃娃似得,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说什么就说什么。
  “咳。”轻咳一声,苏阮继续道:“苏阮,最好看。”
  “苏阮,最好看。”陆朝宗笑着,重复了一遍苏阮的话。
  苏阮脸上笑意更甚,她伸手捏了捏陆朝宗的面颊,觉得心情十分之舒畅。
  这吃醉了酒的陆朝宗,怎么就这么乖呢?
  “真乖。”拍了拍陆朝宗的脸,苏阮心情极好的给他喂解酒汤。
  半碗解酒汤下肚,陆朝宗便不愿意喝了,苏阮也不强求,觉得这样子的陆朝宗还是挺好玩的。
  “饿了。”伸手拉住苏阮的罗袖,陆朝宗白皙的面容上点缀着一些酒色红晕,说话时含糊着声音,有些懒怠。
  “你想吃什么?樱桃肉?”苏阮歪头道。
  “樱桃肉。”陆朝宗眯着眼点了点头。
  苏阮笑眯眯的应了一声,吩咐半蓉去让厨房准备樱桃肉。
  半蓉躬身退了出去,片刻后端着漆盘过来,上面摆放着一盘新鲜的樱桃肉,还有两碗清淡的白米粥,上面排着一些新鲜的酱牛肉。
  “二姐儿。”将吃食摆到圆桌上,半蓉抱着漆盘退了出去。
  苏阮领着陆朝宗坐到实木圆凳上,把手里的玉箸递给他道:“喏,吃吧。”
  陆朝宗单手撑着下颚托在圆桌上,“阿阮喂我。”
  苏阮拿着玉箸的手一顿,良久后才挑了一块樱桃肉给陆朝宗塞到嘴里。
  嚼着嘴里的樱桃肉,酒气熏天的陆朝宗露出一抹不可见的笑意,朝着苏阮凑近了一些。
  苏阮皱着一张脸,嫌弃的把人推开,然后强硬的把手里的玉箸递给陆朝宗,端起自己那碗白粥轻舀了一口。
  看到苏阮的动作,陆朝宗放下手里的玉箸,跟着她一道吃白粥。
  苏阮抬眸看了一眼陆朝宗碗里的酱牛肉,突然起了坏心思。她拿起一旁的玉箸从自个儿的碗里挑了颗花椒粒给他扔到碗里,然后从他那里换回来一块最大的酱牛肉。
  瞧见苏阮的动作,陆朝宗转头,手里还拿着一勺白米粥,面色有些无辜。
  “以物换物,我可是给了你东西的。”苏阮赶紧捂住自己的碗,觉得现下的陆朝宗大致应该不会太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陆朝宗眯了眯眼,低头把手里的那勺白米粥喝掉,然后竟然又挑了一块酱牛肉递给苏阮。
  看到陆朝宗的动作,苏阮奇怪的舔了舔唇,觉得这厮吃醉了酒的品性怎么突然就这么好了呢?
  把调羹放到碗里,陆朝宗突然伸手将那盘樱桃肉尽数倒进了自己的粥碗里,然后把那空盘子放到苏阮的面前笑道:“以物换物。”
  苏阮瞪眼看着面前的空盘子,深觉就算是吃醉了酒的陆朝宗,也比她厉害上数倍。
  “你不是不喜欢吃樱桃肉的吗?”苏阮伸手想将陆朝宗碗里的樱桃肉抢过来,但却被那厮一把就按住了手。
  陆朝宗蕴着酒气的脸上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斜戾的吓人,“嘘,以物换物,不可动。”
  苏阮憋屈的吃完了自己的那碗白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陆朝宗慢条斯理的将那碗堆满了樱桃肉的粥给吃完了。
  放下手里的粥碗,苏阮突然一脸严肃的道:“陆朝宗,那假和尚为什么会变成镇国侯府里的幕僚?”
  陆朝宗慵懒的靠在圆桌上,似乎没听清楚苏阮在说些什么。
  “喂,我问你话呢。”苏阮上手,又想去掐陆朝宗的脸,却是被他陡然睁开的漆黑暗眸吓了一跳。
  看着面前一脸怔愣的苏阮,陆朝宗突兀勾唇道:“手痒了?我给你捏捏?”
  苏阮抱着自己的手往怀里缩了缩,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你,你醒啦?”
  “呵。”陆朝宗低笑一声,“我睡过?”
  “没,没有。”苏阮心虚的转着一双眼,有些不确定刚才的陆朝宗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我的常服怎么湿了?”抬手解开自己的衣襟,陆朝宗从里面拎出一块湿帕子,那帕子湿漉漉的都把他胸前一片给晕染湿了。
  “你刚才呀,吃醉了酒,硬要自个儿塞进去的,说舒服。”苏阮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是嘛。”陆朝宗眯眼,神色疑狐。
  苏阮正经点头,露出一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模样。
  放下手里的湿帕子,陆朝宗伸手敲了敲圆桌面。苏阮立时端正坐好了身子,给他倒了一碗茶水,“喏,吃茶。”
  接过苏阮手里的热茶轻抿一口,陆朝宗的嘴角擒着一抹笑,“无事献殷勤。”
  “你才非奸即盗呢。”苏阮朝着陆朝宗瞪眼,面颊气鼓鼓的道:“你吃醉了酒,我好心好意的照料你,你还嫌弃我。”
  “不敢不敢。”把手里的茶碗放下,陆朝宗道:“阿阮想要问什么?”
  “不想问什么。”苏阮偏头,片刻后却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道:“那伊白假和尚为什么会变成镇国侯府里的幕僚?”
  “镇国侯府意欲与陈郡王府联姻。”陆朝宗只说了一句话,苏阮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这镇国侯和南平县主闹成这副模样,还有这厮的一份功劳?
  苏阮蹙眉,继续道:“今日虽说是我大姐大喜的日子,但芊兰苑外面的锦衣卫怎么也撤了?该不会是故意放那秦科壶进来的吧?”一边说着话,苏阮一边凑到陆朝宗的面前,学着他的模样暗眯起了一双眼。
  陆朝宗低笑,伸手勾了勾苏阮的鼻尖,“我的阿阮,真是聪明。”
  “你真是坏透了。”摸着鼻子,苏阮坐回到圆凳上。“那这样来说,衍圣公和苏惠蓁也是你故意放进来的了?”
  “这回,阿阮便是错怪我了。”陆朝宗眯眼,缓慢叹出一口气,“像苏惠蓁那样的东西,就算是做成骨头杆子,都赎不了她的罪孽啊。”
  “什么罪孽?”在苏阮的印象中,那苏惠蓁可是在极力讨好这厮,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只要伤阿阮一根皮毛的,便是那罪孽深,应轮回重之人。”说这话时的陆朝宗表情可怕的厉害,苏阮看在眼中,觉得有些心惊。
  “二姐儿。”半蓉的声音远远从外头传进来,带着一抹惊惶,“苏惠蓁大失血,朱大夫说,恐只能靠根百年老参,吊着一口气到明早了。”
  百年老参也不算是什么稀罕物事,但整个苏府里,只有苏阮这处有一株完整的百年老参。
  



  ☆、121晋江文学城独发

  
  一株百年老参; 苏阮也不会小气到舍不得,只是因为牵扯到苏惠蓁; 所以苏阮便觉得自个儿要好好思虑一番了。
  “二姐儿。”半蓉见苏阮半天不应声; 便知是在犹豫,她先是看了一眼靠坐在一旁的陆朝宗; 然后才道:“奴婢知晓; 那苏惠蓁不是个好人,但今日是大姐儿出嫁的日子; 苏府内沾了晦气不好,反正也是一株老参吊着口气到明早; 这给不给; 其实都是一样的。”
  听到半蓉的话; 苏阮缓慢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便给吧。”今日是大姐出嫁的日子; 把那老参给了苏惠蓁,也算是积德行善; 给大姐添了福祉。
  “是。”半蓉应声去了,苏阮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碗轻抿一口,然后幽幽的叹出一口气;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苏惠蓁自作自受,谁也救不得她。
  “呵。”陆朝宗低笑一声,自顾自的添了一碗茶碗轻押了一口茶。
  听到陆朝宗的笑声; 苏阮转头看向他道:“你笑什么?”
  “笑我的阿阮,心地颇善。”陆朝宗慢悠悠的道。
  “我心地不善,若是我心地善,这会子怕不就跑过去抓着那苏惠蓁的手与她说,哎呀,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在意,你安心去吧。”捏着嗓子说完,苏阮陡然话锋一转道:“我才不去瞧她呢,她做的那些事,我也不会原谅她。”
  其实关键还是苏阮太过了解苏惠蓁,知晓她就算是临终,肯定也执迷不悟的心中掖着恨。她若是去了,指不定还能给她吊着的那口气给气断了。
  “二姐儿。”禄香端着吃食进到主屋,凑到她的耳畔处道:“奴婢刚瞧见夫人引着那李淑慎和苏致重去了二房侧院。”
  “大致是去瞧那苏惠蓁了,不必理会。”苏阮说罢,突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转头看向陆朝宗道:“你把那锦衣卫借我两个,看在二房侧院门口。”
  苏惠蓁一旦去了,这李淑慎和苏致重怕不是就会闹起来,今日大姐大喜,也不能给他们坏了事。
  “以物换物。”陆朝宗伸手叩了叩圆桌面,慢条斯理的吐出这四个字。
  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先是蹙眉,后却瞪大了一双眼。
  敢情这厮刚才没吃醉酒?还知道自个儿与他说的那以物换物?
  “你,你没吃醉酒?”抬手指向面前的陆朝宗,苏阮吓得都有些结巴了。
  看到这副惊悚表情的苏阮,陆朝宗勾唇笑道:“阿阮这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咳。”苏阮猛咳一声,面色微尴尬的扭头,声音嘟囔道:“我能做什么亏心事,我这胆子比老鼠还小,能做什么亏心事。”
  说完,苏阮拢着宽袖起身,面色心虚道:“我去瞧瞧宜伦郡君,她初次住在苏府,怕是不适应。”
  陆朝宗撑在圆桌上,看着苏阮那急匆匆消失在垂花门的身影,脸上显出一抹浅笑。
  真是个藏不住事的,稍微诈一诈便露出这般多马脚。
  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陆朝宗拢袖跨出主屋。
  芊兰苑的侧院内,宜伦郡君正坐在绣墩上绣着帕子,苏阮站在珠帘处往里头轻唤了一声,“郡君。”
  宜伦郡君转头,瞧见苏阮,赶紧将人让了进来。
  苏阮撩开珠帘进到内室,看到宜伦郡君手里头绣的绣帕,当即就瞪圆了一双眼,“哇,郡君,你怎么绣的这般好?”
  “我自小无事便欢喜摆弄这些东西。”被苏阮夸赞了的宜伦郡君面色羞红的将自己的绣篓子拿了过来,然后从里面掏出几块帕子递给苏阮道:“这些都是我闲来无事绣的,你瞧瞧可有欢喜的。”
  苏阮低头看了一圈那绣帕,秀眉紧蹙的纠结道:“我瞧着都好看。”
  “既然都好看,那就都送给阿阮姑娘吧。”宜伦郡君将手里的绣帕推给苏阮,声音细细道:“那时候在成衣铺子,我不是成心要抢阿阮姑娘的襦裙的。这帕子就当是给阿阮姑娘的赔罪。”
  其实这事,若不是宜伦郡君主动提起,苏阮早就不记得了。
  “宜伦郡君说这事就生分了,那时候宜伦郡君不还提醒我要小心那摄政王嘛。而且郡君已然给了我一块圆玉了。”苏阮摆弄着手里的绣帕,十分欢喜。
  宜伦郡君的绣工,就算是比起宫里头的那些绣娘都不遑多让。
  “那事也是我不对。”一提起那摄政王,宜伦郡君便想起他被自己错认了十多年的事情。
  “其实说到底,还是那假和尚不好。对了,那假和尚现在变成你家的幕僚了。郡君你可要提防着点,他满肚子的坏水。”
  “咳咳……”珠帘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咳声,苏阮寻声看去,就见那假和尚伊白站在那处,正伸着脖子咳嗽。
  “若是染了寒疾,便自个儿去寻大夫,别到处出来祸害人了。”苏阮一点也无被人撞见说坏话的窘迫,斜睨了那伊白和尚一眼之后继续道:“别以为你脱了僧服,我就认不出来你了。”
  伊白和尚朝着苏阮摆手,将身后的南平县主让出来道:“县主。”
  瞧见伊白和尚身后的南平县主,苏阮赶紧起身行礼。
  “苏二姑娘,本县主有些话想找宜伦说,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南平县主端着身子站在那里,看向宜伦郡君的目光有些哀愁。
  苏阮转头看了一眼宜伦郡君,然后点头道:“南平县主请。”
  话罢,苏阮出了主屋,留南平县主和宜伦郡君两人。站在主屋门口,苏阮伸手将房门掩上,隐隐约约的听到里头传出南平县主隐忍而哽咽的声音,“母亲,也是头一次做母亲啊。母亲也有委屈……”
  “吱呀”一声,房门被掩上,苏阮轻叹出一口气,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伊白和尚,“南平县主是你带过来的吗?”
  “南平县主未出苏府,便发现宜伦郡君不见了,急的四处找,我猜想宜伦郡君应当是来了苏二姑娘这处,所以便来试试运气。”
  “那你的运气不错。”苏阮朝着伊白和尚微微颔首道:“这几日出门可低着头走,指不定就能捡着银子了。”
  伊白和尚笑道:“银子怕是捡不着了,不过这绣帕嘛,还是能捡着一条的。”蹲下身子把苏阮落在地上的绣帕捡拾起来,伊白和尚把它塞进宽袖暗袋之中道:“绣帕不错,权当宜伦郡君给我的谢礼吧。”
  苏阮瞪了伊白和尚一眼,觉得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人和陆朝宗有些地方真是像的厉害,比如臭不要脸。
  南平县主最终还是没有将宜伦郡君带回去,而在南平县主走后,宜伦郡君将自个儿关在屋子里面好几日,直至苏惠苒回门那日才双眸红肿的从屋子里头出来,可把候在外面的苏阮给急坏了。
  “郡君?”苏阮一听平梅说宜伦郡君从屋子里面出来了,便赶紧从美人榻上起身进了侧院。
  几日未见,宜伦郡君似乎消瘦了一些,双眸红肿,看上去神色有些憔悴。
  “阿阮姑娘。”宜伦郡君伸手握住苏阮的手,声音哑哑道:“我有些饿了,不知……”
  “有吃的,你这好几日都未好好用食了,我让禄香给你做点白粥先垫垫肚子。”苏阮神色兴奋的抓住宜伦郡君的手,心中松下一口气。
  只要愿意吃东西了,那就是没什么事了。
  “我听说今日是苏大姑娘回门的日子?”坐在苏阮的主屋内,宜伦郡君一口气吃了两碗白粥,可见是给她饿的狠了。
  “对。”苏阮点头,“三日回门,母亲这一大早上的就早早张罗起来了,也不知大姐这次回来可有什么不同。”
  “嫁做人妇,如若欢喜,应当是面色极好的。”宜伦郡君说罢,便听得外头回廊处传来丫鬟的呼喊声,“二姐儿,夫人唤您去膳堂。”
  “应当是大姐回来了。”苏阮提着裙裾起身,“走,宜伦郡君与我一道去。”
  “这是你们一家子的回门宴,我还是不去凑热闹了。”宜伦郡君婉拒。
  苏阮也不强求,带着平梅便去了膳堂,坐着马车路过二房院子时,瞧见婆子正忙着在打扫,那柚叶子扔的到处都是。
  “二姐儿,苏惠蓁被老爷唤人抬了出去,也给了李淑慎与苏致重一些银钱去买口薄皮棺材。”见苏阮盯着二房院门口瞧,平梅便解释道。
  前日里,苏惠蓁刚刚去,苏阮在芊兰苑里面都能听到李淑慎那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若不是陆朝宗留在院门的那两个锦衣卫拦着,她怕是要闹出去。
  “去了便去了吧,尘归尘,土归土。”苏阮叹息着放下马车帘子,眼睫轻动道:“离冬至,还有多少日子?”
  “剩小半月了。”平梅给苏阮端了一碗热茶来。
  苏阮伸手,接过那热茶,觉得今日的天有些冷,她的指尖都被冻得发白了。
  “二姐儿,披个斗篷吧。”二姐儿将臂弯上挂着的一件上绣风采牡丹的斗篷给苏阮搭在身上。
  苏阮缩在斗篷里,捧着手里的一碗热茶,身上暖和了一些,心中却不觉有些紧张。
  只剩下小半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宗宗:想老婆
小皇帝:想奶娘




  ☆、122晋江文学城独发

  
  冬月夜; 凉。
  苏阮躺在美人榻上,身上盖着厚被; 手里捧着手炉。
  主屋内已然烧起了炭盆; 主屋门口被婆子挂上了厚实的毡子,丫鬟走进走出的将外头的凉气都给带了进来。
  “二姐儿。”平梅端着夜宵过来; 看到呆愣愣坐在美人榻上的苏阮; 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吃食置于圆桌上。
  “平梅,外头怎么这般热闹?”苏阮单手撑着下颚; 细长的头发垂顺下来,搭在瘦削的肩膀上; 显出一抹愁意; 直看的人心尖都疼了。
  平梅上前; 帮苏阮把身上的薄被掖好,声音细缓道:“还有几日便是冬至了,摄政王的排场多大呀; 夫人忙的脚不沾地,这几日都未睡好。”
  “哦。”苏阮不甚感兴趣的点了点头。
  瞧见苏阮这副模样; 平梅便又道:“现下天冷,二姐儿整日里躲在主屋内不出去,不晓得这府外头也是热闹的紧。”
  “有什么热闹的?”苏阮转头道。
  “各地的藩王都来给摄政王献新婚贺礼; 城里城外的驿站都住满了人。”
  “是嘛。”苏阮点头,想起那陆朝宗与她说的要用陈郡的百万雄师给她抬轿子,禁不住的便弯了弯唇。
  她才不要什么百万雄师给她抬轿子呢,她只要他好好的就行。
  想到这里; 苏阮禁不住的又是秀眉一蹙。无关其它,只是因为这小半月以来,陆朝宗那厮再未踏足她的芊兰苑。
  苏阮私心觉得,这陆朝宗怕不是因为觉得自个儿手到擒来,已然是他的囊中物,所以才会对自己这么冷淡?
  绞着手里的绣帕,苏阮突然翻身从美人榻上起来道:“平梅,给我备衣。”
  “二姐儿,这天色都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处呀?”
  “摄政王府。”苏阮缓慢吐出这四个字,然后将手里的手炉塞给平梅。
  原本陆朝宗是住在宋宫里头的,但自从与苏阮有了婚约之后,便开始在宋陵城内修葺起了自己的摄政王府。
  这摄政王府与宋宫连接,将陆朝宗原本住的南阳殿侧边的墙给打通之后延伸出来,与摄政王府接到一处。
  相比于宋陵城内其余王府宅邸,摄政王府无异于是那最辉煌瑰丽之处。
  它有着宋宫的恢宏气势,却也有着书香世家的灵秀细腻,远看氤氲一片,亭台楼宇,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那一半雄伟,一半秀媚,毫无违和感的融合在一处,就如陆朝宗与苏阮,这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却偏偏在了一处。
  “二姐儿,到了。”平梅搀扶着苏阮从马车内走下,帮她把身上的斗篷系好。
  苏阮抱着手里的手炉,看到候在马车旁的宫婢。
  “你们的主子呢?”
  “主子在书房,请姑娘随奴婢来。”宫娥提着纱笼宫灯,盈盈走在苏阮面前,纤细的身子穿着宫装,走动时款腰摆尾,尤其好看。
  “等一下。”喊住那宫婢,苏阮上前搭住她手里的宫灯道:“我与你商量一事。”
  宫婢惶恐垂眸,“姑娘旦请吩咐。”
  苏阮轻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随我来。”话罢,苏阮便引着那宫婢往一旁的假山石壁后去。
  片刻后,提着纱笼宫灯的宫婢摇曳而出,平梅随在宫婢后,面色担忧道:“二姐儿。”
  “嘘。”抬手捂住平梅的嘴,苏阮道:“别唤我二姐儿。”
  “天冷,您还是把斗篷披上吧。”平梅抱着怀里的斗篷,在冷风之中的声音有些发颤。
  “过会子就到南阳殿了,不披。”话罢,苏阮提着身上的宫装,抬脚跨过门槛。
  南阳殿前站着身穿太监服的刑修炜,苏阮低着脑袋过去,没有往南阳殿里头去,反而是凑到一旁的窗棂处往里瞧了一眼。
  殿内烧着炭盆,暖烘烘的紧,苏阮没有瞧见陆朝宗,只觉得那混杂着檀香味的暖意阵阵扑在脸上,让她止不住的想进里头去暖和暖和。
  “呼……”搓了搓自己微冷的手,苏阮把手里的宫灯放到绮窗边,然后小心翼翼的伸手推开了窗户。
  窗户大开,暖意扑面而来,苏阮“哼哧哼哧”的忙活了半天才堪堪爬进殿内。
  “呼……”气喘吁吁地站在椅子处,苏阮探头朝里面看了看。
  只见那一方书案后,陆朝宗正在闭眼小憩,书案上零零总总的摊开着奏折,身旁是两个貌美宫婢,一人在给他捏肩,一人在给他捶腿。
  苏阮咬牙,提着宫装上去。
  那正在给陆朝宗捶腿的宫婢抬眸,瞧见穿着宫装的苏阮轻蹙眉,朝着她摆手。
  苏阮站在那处未动,只蹲下。身子给陆朝宗另一条腿敲捶。
  苏阮没有什么手法,心里头存了气,“噼里啪啦”的一顿猛敲,直看的那两个宫婢心惊胆战的。
  这宫娥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出去。”那正给陆朝宗捶腿的宫婢皱眉,压着声音怒斥苏阮。
  苏阮看了一眼那宫娥身上的宫装,便知这还是个大宫女。
  一个大宫女,做起了捶腿的活计,当她的眼是瞎的吗?
  苏阮伸手,使劲的揪着陆朝宗的腿肉给他狠拧了一把,陆朝宗咻然抬眸,瞧见苏阮那张气势汹汹的脸,气得连眼睛都瞪圆了。
  “陆朝宗。”拧着陆朝宗的皮。肉,苏阮咬牙切齿的道:“温。香。软。玉在怀,你可真是享受的紧。”
  陆朝宗抬手,挥退两旁宫娥。
  那大宫女面色踌躇的看了一眼苏阮,伏跪在地道:“王爷,这小宫娥如此无礼,待奴婢打发下去了吧。”
  陆朝宗未说话,只斜睨了一眼那大宫女,然后伸手将苏阮搂到怀里。
  “下去。”哑着声音,陆朝宗捏住苏阮那一双微冷小手轻揉。
  “王爷……”大宫女不死心,“再过几日便是冬至大婚,您,您可不能……”
  虽说这小宫娥长相艳媚,与那传说中的苏二姑娘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王爷多年洁身自好,她陪伴王爷数年,怎的能输给一个小宫娥。
  陆朝宗指尖轻动,敲着书案道:“你不说,本王不言,无人知。”
  苏阮侧眸瞧了陆朝宗一眼,使劲的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
  臭不要脸的老家贼,养着这么多貌美的宫娥,怪不得这小半月都不去寻她!
  大宫女面色难看的退了下去,在看到那站在南阳殿门口的刑修炜时,赶紧上前道:“刑大人,殿内跑进去了一个不知规矩的小宫娥。”
  “莫管,莫管。”刑修炜拢了拢宽袖,提起手边的一盏宫灯道:“将窗户口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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