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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雄-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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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大人; 老身来接我儿归府。”
  那老妇人的声音低哑缓沉,一听就是沉着冷静之人。
  “老夫人?”苏钦顺转身,步出主屋走到那老妇人面前; 然后拱手与那老妇人行了一礼道:“今日一事,烦请老夫人给个交代,我苏府的女儿不能如此不明不白就被人给糟践了。”
  那老妇人站在庭院正中,即便已满头银丝白发; 但却依旧精神抖擞,眸色专注,就连背脊都挺得笔直。
  “老身自然会给苏大人一个交代。”老妇人声音缓慢的说完,定定的看着那从主屋内被两个婆子压着出来的衍圣公。
  “老太太。”衍圣公伏跪于地,姿态恭顺。
  老妇人一言不发,只陡然伸手举起自己手里的龙头拐杖。
  “此龙头拐杖乃先帝所赐,上打昏君,下打佞臣,今日,老身就要为先帝教训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话罢,老妇人手里的龙头拐杖狠狠的朝着衍圣公的身上打去。
  衍圣公跪在地上,不躲不闪,硬生生的承受着那一下又一下的重击。
  “老太太……”孔君平面生不忍,想开口,却又不敢求情。
  衍圣公是个读书人,老妇人虽已老,但还有个把子力气在,他被老妇人打趴在地上,然后撑着缓慢起身继续跪稳。
  浅白的青石板砖之上滴滴答答的落下一滩子血渍,那衍圣公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摇摇欲坠。
  “老太太,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孔君平咬牙,上前一把抱住老妇人的胳膊。
  老妇人顺势一停,撑着龙头拐杖站在那里粗喘气。
  “老夫人,下官敬您大仁大义,但今日之事,您就算是把衍圣公打死了,也无济于事。”
  苏钦顺面色稍霁,但说话之间还带着几分怒气。
  老妇人微闭了闭眼,然后声音沙哑的开口道:“今日之事,我衍圣公府必会负责。”
  话罢,老妇人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苏钦顺,“来的匆忙,未曾备礼,这个玉镯子就当是给三姑娘的聘礼,明日再请媒婆登门。”
  苏钦顺板着脸站在那里没有收,似乎还在考虑。
  一旁的李淑慎看到苏钦顺不动,急的不行,赶紧上前道:“大哥,如今这般模样,您到底还想让蓁儿如何呢?”
  女儿家的清白名声毁了,这日后还有哪家敢要?
  听到李淑慎的话,苏钦顺叹出一口气,然后伸手接过老妇人手里的玉镯子递给李淑慎道:“也罢,终归是造化弄人。”
  原本这衍圣公应当是要娶大姐的,却是不想被那厉蕴贺给横冲了出来,解了婚约不说,还在苏府内胡搅蛮缠。还有二姐儿那处还拖着个陆朝宗尚未解决,现今这衍圣公又睡到了三姐儿的屋子里头去。
  这哪里是一个乱字能解决的事呀!
  “唉……”苏钦顺垂眸叹息,似乎一瞬就老了许多岁。
  枉他处处箍紧着苏府,日日念叨女儿规矩,却是不想这些个女儿一个个的都给他出了这等丑事,到底是老天不长眼,还是他的错?
  “苏大人,我儿今日一事,办的确是不妥,但老身觉得,此事怕是有什么隐情。”
  一边说着话,那老妇人一边拄着手里的龙头拐杖往主屋内走去道:“老身想瞧瞧里头,不知苏大人可应允?”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话音刚落,那老妇人已然进了主屋,苏钦顺连话都没来得及讲。
  主屋内一片狼藉,可见有过挣扎痕迹。
  苏惠蓁还躲在绣床上哭的厉害,那刺目的嫣红色粘在素白被褥之上,扎眼的很。
  老妇人瞧见那抹红,眸色一窒,然后拄着拐杖在主屋内转悠了一圈,最后停在那圆桌边。
  圆桌上摆置着一套青白瓷的茶具,里头装着新茶,那茶水清冽,隐有暗香飘来,可见水质极好。
  “这是什么茶?”老妇人伸手,沾了一点茶水入口。
  李淑慎抹着眼泪珠子上前,声音细哑道:“这是院子里头的泉水,咱们二房的人平日里都用它来泡茶。”
  老妇人没尝出什么不对,皱眉转身又去看了其它地方,最后无功而返。
  李淑慎站在圆桌边,细细的喘出一口气,然后使劲的擦着眼泪,双眸都哭红了。
  抿着唇瓣,老妇人由孔君平扶着,走到苏惠蓁面前。
  “今日之事,是我儿对不住三姑娘,但老身素闻三姑娘的名声,三姑娘日后若是嫁进了咱们衍圣公府,行为品德,规矩作态,都得要摆正。”
  苏惠蓁跪在绣床上抽泣着抬眸,然后面色苍白的朝着老妇人盈盈一拜道:“如今的我,已别无他法,还望老夫人收留。”
  “嗯。”老妇人微微颔首,继续道:“三姑娘应当明白,如此名声传出来,这做正房定然是不可能的。”
  听到老妇人的话,苏惠蓁一愣,“老夫人的意思是……”
  “做侧室吧。”老妇人一抬眸,眼神锋利。
  “可是,可我……”苏惠蓁没有想到这最重品德名声的衍圣公府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初她就是看重衍圣公府不会容忍此等事,才看中了这衍圣公,却是不想竟然只落得个侧室的名声。
  “三姑娘,你也知道这种事传出来,于你的名声,和衍圣公府的名声都不好。”孔君平插嘴道。
  苏惠蓁红肿着一双眼抬眸,声音嘶哑,“既如此,那我只能一死,以保全自己的名声了。”
  话罢,苏惠蓁撑起身子就往床柱上撞,被站在一旁的李淑慎及时阻止。
  苏惠蓁很清楚,比起自己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名声,衍圣公府定然更注重自己的名声,作为宋朝的脸面,他们是绝对不会容忍衍圣公府的千百年家业毁于她手的。
  因为只要她一死,衍圣公府就得永远背着这个罪孽,永远被人唾骂指责千万世。
  “哎呦,我的儿啊,你这是要做什么呀!你要是去了,留我一人可如何是好啊……我的儿啊……”
  李淑慎抱着苏惠蓁,两人哭的惊天动地。
  这种事,就是要闹得所有人才知道都好,这样衍圣公府才能无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妹妹!”主屋门口,苏致重一瘸一拐的闯进来,一眼看到抱着苏惠蓁哭的撕心裂肺的李淑慎,当即就冲到了那老妇人的面前。
  “我告诉你,我妹妹嫁给你们是给你们脸,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要是敢欺负我妹妹,当心我砸了你们衍圣公府的破招牌!”
  “重儿!”苏钦顺站在一旁呵斥,“不得无理。”
  苏致重红着一双眼,呲目欲裂,“现今是他们衍圣公府给脸不要脸,明明是那畜生闯了妹妹的闺房,却说要让妹妹做什么侧室!哼,像你们这样的龌龊人家,就算是八抬大轿的抬我妹妹进门做正室,你们也得掂量着来!”
  “你……”老妇人眯眼看向面前的苏致重,有些动怒。
  “哥哥,不必多言,老夫人也是有苦难言,还是让我去了吧,这样大家都好。”苏惠蓁哭哭啼啼的说罢,就要去撞床柱,李淑慎死命拦住,哭天喊地的叫。
  “妹妹,妹妹你不能这样……”苏致重上前,一把抱住苏惠蓁,眼泪糊了一脸。
  “哥哥……”苏惠蓁哭的厉害,一口气喘不上气,竟然径直就哭厥过去了。
  “妹妹,妹妹!”
  “蓁儿?蓁儿啊……”
  老妇人面色难看的站在一旁,看着绣床边那混乱成一团的人,良久之后才松口道:“既然想明媒正娶,那就明媒正娶,但苏大人,现今你的苏府被那陆朝宗的锦衣卫团团围住,你自个儿可还能做主?”
  “笑话,那陆朝宗算个什么东西!”陆朝宗是苏钦顺的死穴,对于苏钦顺来说,陆朝宗于他,就是那古时的王莽曹操第一人。
  篡权挟帝,乃世间所不容。
  “苏大人,本王确不是个东西。”一身花衣蟒袍的陆朝宗盘着手里的花中花站在主屋门口,也不知站在那处听了多久。
  庭院内,老妇人带过来的婆子家仆都被锦衣卫制住,就连苏府二房内的丫鬟婆子也都不见了踪迹。
  苏阮瞪着一双眼蹲在绮窗后头,看着面前神出鬼没的陆朝宗,暗暗咽了咽口水。
  这厮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怪她看苏惠蓁看的太起劲,都没注意到这厮,但也是,二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衍圣公府都急匆匆的来了,这厮不可能没收到消息。
  咦,不对啊,这苏府内外都被锦衣卫围着,这衍圣公府这么一大帮子人,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陆朝宗……特意放进来的?
  苏阮攥着手里的绣帕,蹙眉苦想,却是冷不丁的瞧见那摆置在庭院侧边角落的一处水池上。
  那水池上堆着一些假石,上头连接着竹筒子,清冽的泉水顺着竹筒子往下落,反复回转,最后落回水池里。
  泉水叮咚,瞧着分外清幽好看,应当就是刚才那李淑慎说的用来泡茶的泉水。
  盯着那青翠的竹筒子细看,苏阮总是觉得有些眼熟。
  “平梅,那竹筒子,是二房平日里就有的东西吗?”苏阮转头询问平梅。
  顺着苏阮的手指方向看去,平梅轻摇了摇头,“奴婢鲜少来二房处,不太清楚。”
  苏阮托着下颚,眸色怪异,真是很熟悉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夫人:妈呀哟,没点眼力劲的,咋不早点拦,这都打吐血了
  孔君平:……
  苏钦顺:老夫人大仁大义,大义灭亲,实乃宋陵城内的楷模!
  拖油瓶小宗宗:老婆老婆,我来啦?(^?^*)
  



  ☆、76晋江文学城独发

  
  陆朝宗的到来; 让原本就剑拔弩张的主屋更是增添了几分火。药味。
  苏阮动了动蹲的发麻的腿,偷摸摸的从绮窗处探出半个头。
  “苏大人。”陆朝宗面无表情的站在主屋门口; 并未进门; 他身后的刑修炜托着一道圣旨过来,毕恭毕敬的将手里的圣旨交给陆朝宗。
  陆朝宗单手拿过; 连看都未看一眼那圣旨; 便道:“江南水患赈灾一百万两白银,三十万两白银不知所踪; 所呈账目混乱,赈灾款项被私自挪用; 贪官污吏不顾百姓黎苦; 中饱私囊; 苏大人作为此次赈灾之首要钦差大臣,理当担责。”
  话罢,陆朝宗将手里的圣旨猛地一下往苏钦顺的方向扔了过去。
  苏钦顺面色惨白的站在那处;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着手将地上的圣旨捡拾起来; 字字句句看的真切。
  “不可能,不可能的……”捏着手里的圣旨,苏钦顺喃喃自语的摇头。
  他尽心尽力的救灾; 一心为天下苍生黎明,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陆朝宗,定然是你在陷害我,是你在害本官!你这个奸贼!”
  苏钦顺猛地一下从地上起身; 随手抄过一块被打碎的青瓷碎片就朝着陆朝宗冲了过去。
  “本官要替天下苍生灭了你这个奸贼!”声嘶力竭的喊着,苏钦顺气愤之极,双眸涨红。
  “咔哒”一声,青瓷碎片被一把横出的绣春刀阻挡,厉蕴贺从陆朝宗身后走出,一把打掉苏钦顺手里攥着的青瓷碎片,然后反手就把人给扣在了地上。
  “奸贼,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苏钦顺被厉蕴贺压在地上,却还在一个劲的喊着话,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是恨不得把陆朝宗给嚼进肚子里头吞了。
  两旁有锦衣卫上来将苏钦顺押解到一旁,苏阮瞪圆了一双眼,顾不得什么,直愣愣的就冲了出去。
  苏阮十分清楚苏钦顺的脾气,纵然他有万般不好,但他却不会对大宋的百姓不好,在苏钦顺心中,偌大一个苏府,却比不得天下黎明百姓的苍生民计。
  他认为,小家是为大国而生,大国不在,何言小家。
  “等一下。”拦在那两个锦衣卫面前,苏阮喘着气,“父亲定然不会做贪赃枉法之事,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那两个锦衣卫压着手里的苏钦顺站在原处,面容严肃的没做声,一旁的陆朝宗缓步上前,宽大的蟒袖蕴带檀香,将苏阮从头顶罩下,直盖到脚。
  “哎呀……”苏阮气急败坏的扯开陆朝宗的宽袖,抬眸时就瞧见那两个锦衣卫早已压着苏钦顺到了垂花门口。
  苏阮起步要去追,被陆朝宗踩住了裙裾。
  “陆朝宗,你放开!”苏阮气急,使劲的拉扯着自己被陆朝宗踩在脚下的裙裾。
  陆朝宗暗眯起一双眼,声音低哑道:“阿阮姑娘,本王的名讳你唤起来虽好听,但此刻时机不对,日后换个地方再唤也不迟。”
  听到陆朝宗那慢条斯理的调侃语气,苏阮抬眸瞪眼,眼眶微红。
  “父亲定然不会做贪赃枉法之事,你为何要诬陷他?”
  苏钦顺一倒,整个苏府皆将陷入困境,谁都能往他们身上压一脚。
  “阿阮姑娘,本王并未说苏大人做了贪赃枉法之事。”陆朝宗收回自己踩在苏阮裙裾上的手,慢吞吞的盘着手里的花中花道:“只是此次江南水患一事,牵连甚广,需要苏大人协助调查。”
  话罢,陆朝宗转身,朝着站在主屋门口的老妇人轻掀了掀眼皮道:“老夫人,雨天湿滑,本王就不送了,您路上多当心。”
  老妇人攥着手里的龙头拐杖,直接就带着一众人急匆匆的去了,连看都未看一眼主屋内的苏惠蓁。
  原先因为碍着名声,衍圣公势必要将苏惠蓁娶回去,但现今苏钦顺有大劫,苏家翻身无望,他衍圣公府此刻将苏惠蓁纳入府内,不管给个什么名头,都是极其慷慨大方的。
  所以别说是苏惠蓁算计的正室位置了,就连那侧室位置,她都保不住。
  苏惠蓁自然也能想到这一层,她瞪着一双眼坐在绣床上,深觉心内惶恐。
  她将这一辈子都赌在了今天,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是突然杀出个陆朝宗来,不仅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还将她的后路都给堵死了……
  “蓁儿?哎呦,蓁儿啊!”
  苏惠蓁怒急攻心,真的一厥不起。
  “大夫呢?快去叫大夫啊!”苏致重转头冲外面喊着,婆子犹犹豫豫的出了主屋去找大夫。
  早就被吓傻了的王姚玉由身旁的婆子扶着,整个人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闭上了眼。
  “母亲。”苏阮疾步上前扶住王姚玉,担忧的伸手掐了掐她的人中。
  王姚玉幽幽转醒,大口喘着气。
  一把推开身旁的苏阮和婆子,王姚玉跌跌撞撞的跑到陆朝宗的面猛然前下跪道:“王爷,王爷啊……”
  “夫人何故如此?”陆朝宗轻垂眼帘,身姿未动。
  “王爷,我家老爷勤勤恳恳,忠心为民,定然是不会做出此等贪赃枉法之事的,还望王爷明察秋毫,放我家老爷出来啊……”王姚玉拽着陆朝宗的蟒袍水脚,用力的哭喊。
  苏阮上前,扶住王姚玉道:“母亲,你求他无用。”
  “哦?阿阮姑娘怎知求本王无用?”陆朝宗慢条斯理的接过苏阮的话,语带调侃。
  苏阮气急起身,用力的朝着陆朝宗扬高了脖颈道:“那求你有用的话,你怎么不答应我们呢?”
  “自然是求的法子不对了。”陆朝宗嗤笑一声,抬手拍了拍宽袖道:“阿阮姑娘要知晓,这人各有所好,要投其所好才是最好的法子。”
  话罢,陆朝宗摆袖,转身离去,留下一阵阴冷檀香味。
  苏阮站在原处,看着陆朝宗那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暗咬了咬牙。
  这陆朝宗的葫芦里头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一会子说要娶自己,一会子却又把父亲抓了,一会子又说要让自己投其所好?
  “二姐儿。”平梅急匆匆的过来,抬手扶住苏阮的胳膊。
  苏阮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婆子,声音微哑道:“扶母亲回去。”
  “是。”婆子应声,将面色惨白的王姚玉扶出了院子。
  苏阮侧眸看了一眼身后的二房,不再多管,只领着平梅往自己的芊兰苑去。
  “平梅,将那蛇鳞花钿拿出来,还有我那对玉兔耳坠子。”
  “二姐儿,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别多问,先去办,对了,再让禄香准备些吃素食装在那粉彩花卉食盒里,我过会要带出去。”
  “是。”平梅应声,赶紧着手去准备。
  苏阮站在圆角柜前,挑了半刻,才小心翼翼的捧出一条艳色的石榴裙。
  这石榴裙还是上次在春风十里时那沉檀姑娘送与自己的。
  苏阮抱着石榴裙转到彩绘纱屏后,褪下身上的素色裙衫。
  换完衣衫,苏阮坐到梳妆台前戴上那对玉兔耳坠,又将平梅从库房取出来的蛇鳞花钿贴在额间。
  其实若不说这花钿是蛇鳞做的,还是十分精巧细致的,只是苏阮早已知道这花钿乃蛇鳞所制,因此心中便难免有些不适。
  忍着不适将那蛇鳞花钿贴在额间,苏阮尽量不去多管它,提起身上的石榴裙转身走到主屋门口。
  平梅提着那粉彩花卉食盒过来,停在苏阮身旁。
  “二姐儿,禄香做了几样小菜,还有几碟子糕食。”
  “都是素食吧?”苏阮再次确认了一遍。
  “是。”平梅点头,“一点荤腥都未沾。”
  “嗯。”苏阮微微颔首,深吐出一口气后抬步往石阶下去。
  昨日里落了一晚上的雨,今天石阶未干,苏阮端着身子往下去,心中紧张,脚下一个打滑差点跌倒。
  “二姐儿!”平梅被吓了一跳,赶紧上手扶住苏阮。
  “没事。”苏阮站直身子,抚了抚自己跳的厉害的心口。
  出师不利呀……
  让婆子引了马车到芊兰苑的庭院内,苏阮踩着马凳上了马车,慢吞吞的往苏府门口去。
  马车停在苏府大门一侧的角门处,苏阮伸手拨开马车帘子,果然见那辆极为眼熟的古朴马车大刺刺的停在苏府大门前,就怕别人看不着它似得。
  抬手拿过平梅手里的粉彩花卉食盒,苏阮戴着帷帽下了马车,抬脚往那古朴马车的方向走去。
  刑修炜正坐在车辕后,看到苏阮过来,赶紧跳下马车,搬下了马凳。
  “苏阮姑娘,请。”
  苏阮踩着马凳,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
  马车内,陆朝宗正靠在马车壁上歇息,双眸轻阖,姿态慵懒,手里的两颗花中花细细碾磨着,发出清磁的碰撞声。
  苏阮伏跪在小案边,抬手将手里的粉彩花卉食盒置于面前,然后掀开食盒盖子,取出里面的小菜糕食。
  小菜是刚刚烧好的,还冒着热气,糕饼也是刚刚出炉的,松松软软的泛着香甜味。
  苏阮抬眸看了一眼姿势未变的陆朝宗,犹豫片刻后开口道:“王爷您刚才是说,要将父亲带回去协助调查?而不是收押入狱?”
  听到苏阮那旎侬的酥软话语,陆朝宗轻睁开双眸,端起面前的茶碗轻抿一口道:“现在不唤本王的名讳了?”
  被陆朝宗说出的话一噎,苏阮垂下眉眼。
  刚才是她太过于冲动了,也不知是哪里生出来的一股子浊气,竟然敢那么明目张胆顶撞陆朝宗了。
  讪讪的笑了笑,苏阮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裙裾。
  那石榴裙艳若红榴,色如红枫,衬在苏阮那双青葱玉手之上,尤为好看。
  陆朝宗垂眸,视线落到苏阮的那双手上。
  昨日里刚刚剪过的指尖圆润光滑,泛着桃花粉嫩,恨不能让人上手去摸上一把才好。
  “这些糕食,是你做的?”突然,陆朝宗伸手叩了叩小案面。
  苏阮瞬时转头,张了张嘴却是没说话,良久后才轻声道:“嗯。”
  “呵。”陆朝宗嗤笑一声,俯身凑到苏阮面前,眸色深谙道:“撒谎,小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宗宗:要投其所好。
 苏二二:你好什么?
 小宗宗:你。
  


  ☆、77晋江文学城独发

  
  马车内沉静片刻; 苏阮垂着一双眼往后微微靠去,不着痕迹的拉开自己和陆朝宗的距离。
  抬手替陆朝宗倒了一碗茶水; 苏阮把那清茶往他面前推了推; 面色尴尬道:“这糕食,确不是臣女做的。”
  “呵。”陆朝宗嗤笑一声; 似乎早已料到。
  一手端着茶碗; 一手托着手里的花中花,陆朝宗后靠到身后的车壁上; 语气慵懒道:“就一个月团子都能做成月包子,像这种模样似得点心; 阿阮姑娘的手怕是做不出来。”
  苏阮缩了缩手; 指尖白腻粉嫩; 比那青瓷小碟中的桃花饼还要再嫩上几分。
  这人一向强词夺理的厉害,歪理总有一套,不把她套死在里头; 是不肯放的。
  马车外开始落起了雨,苏阮透过用窗绡封闭的马车窗子; 看着那雨势打在挂帘上,一会子便将那窗绡给打湿了。
  街上行人纷纷开始寻物避雨,一时脚步纷杂。
  苏阮垂着脑袋跪坐在软垫上; 双手规规矩矩的摆置在膝盖上,犹豫良久后才道:“王爷,父亲是个清官,即便迂腐耿直; 望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但他对百姓,是不可能会有二心的。”
  “所以,所以臣女希望王爷看在父亲真心为民的份上,放过父亲。”
  苏钦顺一倒,苏府无人撑起,几百口人,在风云变化莫测的宋陵城内,迟早会被人瓜分后吞噬入腹。
  陆朝宗垂眸,对上苏阮那双蕴着泪珠的柳梢媚眼,语气沉哑,“阿阮,你父亲平日里对你如何你应当是知晓的,如今他入狱,生死不明最好,你不是应当欢喜吗?”
  “父亲有不好的地方,但却也有好的地方,他从江南回来的时候,身上身无分文,就连平日里带在身上的常服都给典当了,百姓敬他是个清官,我们怨他不是个好父亲。他在,会害苏家,不在,苏家会亡的更快。”
  苏阮语气飘悠,似乎是想起了往事。
  自古忠义两难全,苏钦顺自认为自己刚正不阿,苏府门楣干净,却不知他在官场上的那一套,是不能往家里头带的。
  “所以,你来求本王?”接过苏阮的话,陆朝宗盘着手里的花中花,眸色戏谑。
  “是。”苏阮点头,目光定定的看向陆朝宗,掩在宽袖之中的一双素手绞紧,“王爷辅佐幼帝,劳苦功高,朝上之人虽有众多诟病,但百姓安康,只要百姓安康,那便是大宋最大的福气。”
  “福气?阿阮姑娘知晓什么是福气吗?”陆朝宗垂下眼帘,眸色晦暗不明。
  “臣女曾听闻古时有一小国,虽军势强盛但却从不出兵侵犯他国,甚至还给邻国进贡,送公主去和亲,国中人怒骂君主胆小怕事,不敢正面抗敌。但国君说,争,百姓苦,战,百姓亡,只要百姓好,他受些委屈,是无碍的。”
  “呵。”陆朝宗低笑,并不接话。
  “王爷虽受尽非议,但大宋子民安居乐业,国库充盈,五谷丰登,既如此,谁为君,谁为臣,又如何呢?”
  苏钦顺便是太执着,他心系百姓,却不明白今日这一番世间安态到底是谁撑起来的。
  听罢苏阮的一番长篇大论,陆朝宗抬眸,眼中沉色暗深。
  “阿阮姑娘这是在夸赞本王治国有方?只可惜,本王却不是那小国君主,受不得委屈。”
  被陆朝宗慢条斯理说出的话噎了噎喉咙,苏阮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想给陆朝宗戴高帽,却是不想被这厮一句话就给堵了回来。
  确实,这厮比那国君更加杀伐果断,他受不得一点委屈,即便是当时受了,日后也得要百倍千倍的讨回来,就像是那睚眦般心眼极小。
  马车内再次陷入沉静,苏阮脑子里头的话兜兜转转了许久,还是没有理清楚该怎么说。
  这陆朝宗城府太深,不管自己如何讲,他总是能给你四两拨千斤的扫回来。
  苏阮有些焦急,她只觉喉中干涩好似火烧。
  小心翼翼的转身,苏阮抬手端起小案上的清茶饮了一口。
  “其实,臣女还有一件事,想问问王爷。”捧着手里的茶碗,苏阮呐呐的开口。
  “说。”陆朝宗端着手里的茶碗,白皙的指尖轻摩挲着上面的青瓷素色。
  “今日二房一事,不知道王爷怎么看?”
  苏阮深觉,今日的事不可能只如此简单,必有隐情在其中。
  陆朝宗不答反问,眉目轻挑道:“阿阮姑娘怎么看?”
  “臣女,臣女觉得今日一事,必不简单。”苏阮轻摇头,觉得二房对此事的态度实在奇怪,而且那衍圣公府也来的太快了一些,就像是被提前通知了似得。
  “既然阿阮姑娘已知晓,那何必再问本王呢。”饮下手里的清茶,陆朝宗将其置于小案上,并未碰那些小菜糕食。
  苏阮明白二房有诈,可是苏阮想不明白,那苏惠蓁为何要如此做,她到底有何目的?
  如果单单只是为了嫁给那衍圣公,费这番功夫不是有些过头了吗?毕竟这番搭下来,若是不成,她这一辈子可都得毁了。
  看着苏阮那副纠结神色,陆朝宗突然笑道:“如果本王说,那衍圣公府是本王派人去通知,又是本王派人放他们进苏府的,阿阮姑娘会不会觉得更容易思虑些?”
  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瞪圆了一双眼,“王爷,为何要如此?”
  陆朝宗盯着苏阮轻笑,细长眉眼轻挑,无端的显出一抹邪佞。
  “阿阮姑娘的账本上一字一句写的清清楚楚,本王也看的真切,这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阿阮姑娘怕什么?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陆朝宗压着声音,那近乎阴冷的语气在安静的马车内分外清晰。
  苏阮不可抑制的绞紧了一双素手,猛然想起自己那本“账本”还在陆朝宗手里攥着。
  “那,那只是臣女无事写着玩乐的东西。”
  “哦?是嘛。”陆朝宗慢吞吞的应了一声,然后从宽袖暗袋之中抽出那本账本打开,随意翻了一页读到,“今日那厮怕是发了疯……那厮是何人?这发了疯的人怎么还能让阿阮姑娘瞧见?”
  陆朝宗挑眉,语气轻挑。
  苏阮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良久后才憋出一句话道:“那厮是苏府隔壁巷子里头的一条野狗,半蓉说前几月瞧见他发疯,让臣女离他远些。”
  “是嘛。”陆朝宗不置可否的又翻过了一页,正准备读时却被苏阮一把按住了手腕。
  “那个,天色不早了,王爷事务繁忙,还是早日回去歇息吧。”按在陆朝宗手腕上的手柔如无骨,细若凝脂,即便隔着一层蟒袖,却依旧软腻腻的紧。
  陆朝宗突然翻掌,一把就攥住了苏阮的手腕。
  “啊……”苏阮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抽了抽手。
  陆朝宗攥紧苏阮的手腕,勾唇轻笑,“阿阮姑娘不知,本王有个毛病,这旁人碰本王一下,本王就会挟制那人。”
  “那,那劳烦王爷放手。”陆朝宗握得有些紧,苏阮虽不疼,但却感觉到了那无处不在的威压。
  “放不得,这手说,他放不得。”也不想放……
  陆朝宗猛地一拉,苏阮的身子就朝着陆朝宗斜扑了过去。
  抬脚踢开两人之间的小案,陆朝宗单手箍住苏阮的腰肢,一手捏着她的手腕,将人挟制在怀中。
  苏阮柔柔躺下,发髻上的珠钗玉环轻响,绵软的身子嵌进陆朝宗怀中,无比契合。
  细薄的石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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