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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雄-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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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变的不像自个儿,她开始嫉妒,羡慕,恨。
陆朝宗是山巅上的风,谁都抓不住他,孔君平抓不住,便以为别人也抓不住,可真正当有人抓住了以后,孔君平才知道,那不是山巅上的风,那只是人手掌心上的一道痕,原本就生在那里。
原本就属于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日记二之今天的皇叔不一般:
今天的黄叔不一般,多吃了两碗饭,还盯着真手里白月半月半的小包包看,真赶快吃了,不给黄叔看。
小宗宗:本王是软软掌心里的一道痕,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苏二二:别特么捏了!
全家白骨成灰土;一代红妆照汗青——清?吴伟业《圆圆曲》
☆、64晋江文学城独发
大煞了那孔君平的锐气后; 苏阮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回了苏府。
苏惠苒气色饱满的坐在苏阮的芊兰苑里,一口气吃了三大个苏阮蒸出来的月团子。
“大姐; 好吃吗?”苏阮坐在一旁; 小心翼翼的道:“是不是有点焦了?”
“不焦,很好吃。”苏惠苒心情好; 这会子吃什么东西怕是都能说好吃。
苏惠德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苏阮的梳妆台下面; 手里抱着她的口脂正在用手指抠,抠不出来的就用嘴来舔。
那张白胖的脸上满是檀香色的口脂颜色。
苏阮无奈的抬手把苏惠德从梳妆台下面牵出来; 然后让平梅带人去净面洗手。
“阿阮,你怎么起心思做这月团子了?”
按照苏惠苒的想法来; 她的二妹妹若是下厨房; 定然最喜樱桃肉; 哪里会做什么月团子。
“唔……就是想做了。”苏阮含含糊糊的应付了苏惠苒一句话,就听到外头传来半蓉惊喜的声音道:“二姐儿,大姐儿; 衍圣公府的人来退亲了。”
苏惠苒猛地一下从绣墩上起身,脸上显出明显喜色。
“阿阮; 我去瞧瞧去。”等不及的苏惠苒提着裙裾就急匆匆的出了主屋,发髻上的珠钗玉环轻响,叮叮当当的十分悦耳; 显示出主人的好心绪。
苏阮下意识的抿唇轻笑了笑,然后低头看着面前的月团子发愁。
这月团子是做的有模有样了,但味道却还是差了许多,她可不能给那陆朝宗抓住错处; 不然那人还指不定要如何罚她呢。
轻摇了摇头,苏阮趴在圆桌上揉脸,白腻腻的面颊被搓揉在掌心里,一会子捏成团,一会子挤成扁状。
“二姐儿。”平梅牵着苏惠德的手从主屋外进来,声音轻细道:“奴婢听说三姐儿醒了,这会子正闹着要出家,遁入空门呢。”
“出家?”听到平梅的话,苏阮奇怪道:“怎么会想要出家的?”
“说是听了那监寺高僧的佛语,茅塞顿开,决定出家为先前自己做的孽赎罪,这会子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在劝着呢。”
“是嘛。”苏阮蹙眉,有些不大信,“平梅,你把四姐儿送回去,我去二房的院子里头瞧瞧。”
“哎。”平梅应了一声,牵着苏惠德出了主屋。
苏阮从绣墩上起身,随手从木施上拉下一件披风裹在身上就准备出门,垂眸之际却是突然瞧见那绣印在衣襟处摄政王府的绣纹,当即就反手脱了下来。
这披风是那厮上次带她去夜市州桥时给她披上的,平梅怎么又帮她收着了?幸亏她及时发现,不然这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从圆角柜内翻出一件自己的披风,苏阮穿上之后往二房去。
二房内烟熏缭绕,满是香烛气,偌大的庭院内站着十几个光头和尚,穿着僧衣,正一本正经的在敲着手里的木鱼。
那嗡嗡直响的念经声和“哚哚”的木鱼声混杂在一处,苏阮只听了片刻便感觉浑身难受,恨不得用两个棉花团子把自个儿的耳朵堵上。
“放开我,我要出家,我要出家……”
苏惠臻尖利的声音从主屋内传来,苏阮探头看去,只见她头绑白布带,披头散发的从主屋内冲了出来,身后是死死拉住她的李淑慎。
王姚玉站在一旁,想搭手,但却又不愿搭手,最后也只是闲闲的劝了几句。
“三姐儿呀,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然知晓自个儿错了,低头认个错也就行了,何苦还要出家呢?”
一边说着话,王姚玉一边朝着垂花门处看了一眼,正巧就瞧见那站在垂花门口的苏阮。
李淑慎抬眸,也看到了苏阮,赶紧急匆匆的跑到她的面前,开口就是浓厚的哭腔,“二姐儿啊,二姐儿啊,求求你劝劝蓁儿吧,她谁的话都不听,就说是要给你赎罪……”
李淑慎哭的双眸泡红,手里的绣帕都湿了一半。
“给我赎罪?”听到李淑慎的话,苏阮好笑道:“她要给我赎什么罪?”
“蓁儿偷了你的檀香木吊坠,是她的不对,可你们好歹也是十几年的姐妹了,难道你就任由着她出家吗?”
李淑慎说着话,就跪了下去,死死拽住苏阮的宽袖不放,“二姐儿啊,你就行行好,劝蓁儿几句,好不好啊,婶婶求你了,婶婶给你磕头……”
“婶婶,您是长辈,您磕的头我受不起。”说罢,苏阮侧身拉开李淑慎的手,往苏惠蓁的方向走去。
李淑慎跪在原处,那个头要磕不磕的磕了一半,被苏阮利落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这二侄女,怎么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苏惠蓁正被婆子抱着腰肢死死拉住拿着剪子的胳膊,她红着一双眼,面色惨白,瞧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苏阮,声音嘶哑道:“苏阮,先前是我的错,我出家,给你赎罪!”
苏阮蹙眉,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苏惠蓁,在掂量她说的话到底是假的,还是真的。
“哎呦……”婆子被苏惠蓁用力推开,肥胖的身子扑倒在地。
拿着手里的剪子,苏惠蓁抓起自己的一把头发就是用力一绞。
青丝滑落,断断续续的铺在青石板砖上,苏阮耳旁是李淑慎那撕心裂肺的惊喊声。
“施主。”突然,一只挂着佛珠的手从旁伸出,牢牢的抓住了苏惠蓁的胳膊,“施主,世间有苦事,便会结苦果,你尘缘未了,佛祖是不会收的。”
“大师……”苏惠蓁听到和尚的话,“扑通”一声软倒在地,手里的剪子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叮当”脆响。
“大师,是不是我做了太多错事,所以佛祖才不收我?”
苏惠蓁仰头,目光虔诚的看着面前的和尚。
和尚双手合十,眼眸微闭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施主若是想赎罪,不若去寻那系铃人。”
“系铃人……”听到和尚的话,苏惠蓁碎碎念了片刻,然后猛地一下抬眸看向苏阮。
苏阮蹙着娥眉站在原处,对面前这一出戏十分疑狐。
“二姐姐,二姐姐。”苏惠蓁急切的拽住苏阮的裙裾,一脸急色道:“二姐姐要如何才肯原谅我,只要二姐姐说出来,我就去做。”
苏阮垂眸,看着面前一脸恳切的苏惠蓁,脑子里头空空的不知如何应对。
若是要苏阮原谅这苏惠蓁,苏阮是做不到的,可看着面前苏惠蓁这副可怜模样,苏阮又觉得自己是否太心硬。
“二姐儿啊,蓁儿是真心改过,你若是不原谅她,她可就要出家去了,这大老爷回来,你要让咱们怎么交代呀。”李淑慎与苏惠蓁并排跪在苏阮面前,将她身上的裙裾扯得都变了形。
苏阮静静站在那里,突然笑了笑道:“若是想给我赎罪,三妹妹不若出家去,日日与我诵经,抄写佛经,可好?”
听到苏阮的话,苏惠蓁一愣,那颗豆大的泪珠子嵌在眼眶里,要下不下的看着十分尴尬。
李淑慎干嚎了两声,继续哭喊道:“二姐儿啊,你的心怎么这样狠啊,她是你的三妹妹呀,你们十几年的姐妹情谊,你怎么说让蓁儿出家就出家呢……”
注意到苏惠蓁微妙的面色,苏阮冷笑一声,用力的一把扯开自己被她死死拽住的裙裾,然后用力的挺直了身板道:“罢了,三妹妹若是真要替我抄写佛经,我怕是还会折寿呢。”
此刻的苏阮算是明白了,这苏惠蓁哪里是幡然悔悟想要出家呀,她就是看着那日青蟹宴上自个儿颜面尽失,想拉拢她过来争回些颜面。
但若不是这李淑慎自作聪明的拿苏钦顺出来压她,她倒还真未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
想到这里,苏阮真想扇自个儿几巴掌,人家扯扯嗓子喊上几句,掉几滴眼泪珠子,自个儿就被喊昏了头,真是连四妹妹都不如,四妹妹还知晓先要吃的,再背诗呢。
苏阮转身,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和尚。
那和尚长相俊美,身量颇高,明明长着一张佛脸,但却有颗坏心,竟然与这苏惠蓁一道诓骗自个儿,说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若不是受那陆朝宗整日里阴谋来阴谋去的说法,苏阮怕是脑子一热就给人答应了!
狠狠剜了那和尚一眼,苏阮走到王姚玉面前行礼道:“母亲,天色不早了,您早点回去歇息吧,二房的事咱们大房管不着,待父亲回来以后,自有定夺。”
王姚玉看着面前的苏阮,呐呐的应了一声,只感觉原本软绵绵的女儿怎的好似脱皮换胎了似得连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二姐儿啊,你可不能这样啊……”李淑慎不死心,还想拽着苏阮求,却是被那和尚一把拦住了道:“二夫人,长幼有序,您不可跪。”
“啊……”李淑慎愣愣的被那和尚从地上扶了起来,脸上妆粉尽失,一瞬苍老许多。
苏阮听到那和尚的话,霍然转身,一双柳媚眼轻动,里头满是厌恶情绪。
果然是一伙的。
哼,难为这秃驴长的人模狗样的,却是连那陆朝宗都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宗宗:不开森,这秃驴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我,哼╭(╯^╰)╮
苏二二:蠢,人家没头发
☆、65晋江文学城独发
所谓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苏阮与陆朝宗呆在一处久了; 难免惹上他的一点习性。
苏阮不知这习性是好; 还是坏,但按照平梅的话来说; 不管是现在的二姐儿; 还是以前的二姐儿,都是极好的。
衍圣公府与苏惠苒退了亲事; 苏惠苒心中欢喜,日日在苏阮这处逗留说话; 将她那些珍藏的金银首饰; 脂粉螺黛都给搬了过来。
“阿阮你瞧; 这是珠粉阁新出的一款花钿,我瞧着甚是配你,就帮你取过来了。”
“这是用什么做的?瞧着真好看。”
苏阮上手将那花钿拿在手里把玩; 语气好奇的道。
白嫩指尖夹着那青绿色的繁体花钿细细看着,晶莹点点; 清雅别致。
“这是翠钿,用翠鸟的羽毛做的,明日宫中设中秋宴; 你就贴这翠钿,定然艳压群芳,让摄政王一眼就能瞧见你。”
听到苏惠苒提到那陆朝宗,苏阮捏着翠钿的手一顿; 面颊微红,“大姐,我与那摄政王并无瓜葛。”
“知道,知道,并无瓜葛。”苏惠苒根本就不信苏阮的话,只笑眯眯的顺着她的话敷衍了一下。
苏阮欲辩解,却觉得此事越描越黑,还是别多话了的好,日后待那摄政王娶了妻,这种流言自然就消散了。
翌日,中秋夜宴,天公却不作美,圆月被乌云遮挡,天色黑压压的阴沉的紧。
“阿阮,这天色看着不大好,你让平梅带着伞。”
苏惠苒牵着手里的苏惠德,转身对身后还在摆弄着额上翠钿的苏阮道:“母亲难得松口让咱们带四妹妹出来,过会子咱们也要看好了。”
“嗯。”放下自己时不时的就想摸摸额上翠钿的手,苏阮用力点了点头。
那御花园里头的花可禁不住苏惠德几嘴,这小东西吃完了不要紧,他们苏府倾尽家财怕是都赔不起几盆。
“别抠你那额上的翠钿了,这么好看的东西抠坏了可如何是好?”苏惠苒上手牵过苏阮的手,碎碎念道:“我要是有你这般的好相貌,那些脂粉螺黛的还不可劲用。”
“若是能换,那我就与大姐换了。”
苏阮轻垂下眉眼,对于自己这张脸依旧不满意的很。
没法子,上辈子加上这辈子,苏阮这张脸就是被人指着鼻子骂祸国殃民的根本,她心中有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开的。
“唉。”看到这副模样的苏阮,苏惠苒无奈摇头,却不再劝。
这种事还是要苏阮自个儿走出来,这自己心中的结,只有自己能解,旁人说再多,总不能把手伸进去帮她把结给扯开了吧?
坐上马车去宋宫,苏惠德抱着怀里的小白狐不肯放,硬是要一道带进宫去,让苏惠苒和苏阮愁大了头。
“刑大人。”苏阮眼尖的瞧见那正欲从小门进去的刑修炜,赶紧上前拦住了他的路道:“刑大人,怎么刚刚进宫?”
刑修炜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苏阮,然后毕恭毕敬的行礼道:“苏阮姑娘。”
“有事寻刑大人,不知刑大人可有空闲?”苏阮知道,刑修炜出宫定然是去帮陆朝宗办事的,她突兀拦住别人,怕是耽误了人家的事。
“苏阮姑娘请说。”
“是这样的,我四妹妹硬是要抱白狐进宋宫,宫门口的守卫不让进。”
“原来是此事。”刑修炜微微点头,然后拢着宽袖走到苏惠德面前。
苏惠德睁着一双眼,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刑修炜。
刑修炜阴柔的面容上显出一抹笑意,他伸手抚了抚那小白狐的脑袋,然后又摸了摸它的身子,在确定并无威胁之后便转身与身后的守卫道:“苏四姑娘的灵狐端庄可爱,并无血气,放进去吧。”
刑修炜是宋宫的大总管,陆朝宗跟前的红人,这样的人发话,那些守卫自然是只能应的。
“多谢刑大人。”苏阮上前,与刑修炜道谢。
“苏阮姑娘客气了,可是要进宫?”
“是。”苏阮轻颔首。
“既是要进宫,那就与奴才一道进吧。”
“烦劳刑大人了。”
与刑修炜走在一处,那些他人要例行的检查,放到她们身上便都省了,甚至都无人前来问话。
这时候的苏阮突觉权势之重要,堪比平日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一旦尝到了,便舍不去,戒不掉,削尖了脑袋都想往上头爬。
对于现在的苏府来说,前是无望山巅,后是万丈深渊,他们只能被迫的往上去,一旦后退一步,就会摔得粉身碎骨,这也就是为什么苏致雅宁可以虎谋皮,与陆朝宗接近的原因。
“苏阮姑娘,请。”刑修炜尽职尽责的将苏阮一行人带进了花萼相辉楼。
花萼相辉楼与闹市临街,苏阮站在楼阶上,看着下头那热闹非凡的婆娑闹市,心中惆怅。
小儿不识愁滋味,只知连宵嬉闹,贪食玩物。
苏阮小时,也算家中珍宝,只随着年纪渐长,越发不得苏钦顺欢心,王姚玉是个没有主见的,见苏阮不得苏钦顺欢喜,心中虽不忍,但却有意的将她隔离开去,省的她影响了苏惠苒和苏惠德。
“刑大人,此物劳烦您替我带给摄政王。”
刑修炜低头,看了一眼苏阮拎在手里的粉彩花卉食盒,笑道:“苏阮姑娘,此事奴才办不得,还是要您亲自去。”
话罢,刑修炜上手指了指花萼相辉楼上一月台道:“主子在那处,苏阮姑娘可从这小阶上去。”
顺着刑修炜的手指方向仰头,苏阮眯眼看了看那月台,只见陆朝宗端坐在一矮榻上,姿态慵懒的半靠,头顶是一片漆黑黯淡,哪里有半点月色。
刑修炜不应,苏阮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自己爬上了月台。
雨欲来,风渐盛,那飒飒吹来的凉风带着晚间的阴凉,灌顶而过,苏阮低头,缓步走到陆朝宗身后。
穿着花衣蟒袍的陆朝宗捏着手里的酒爵,正在仰头看天。
凉风凛冽,将他宽大的蟒袖吹得鼓起,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窄袖。
“王爷?”苏阮开口,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那风迎面打来,呛的她的声音都飘散了几分。
陆朝宗靠在那处未动,只晃了晃手里的酒爵。
苏阮又磨磨蹭蹭的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旎侬,犹如前日皎美朦胧月色,“臣女给您带了宫饼来。”
话罢,苏阮小心翼翼的提着手里的粉彩花卉食盒上前,将其置于陆朝宗面前的酒案上。
陆朝宗抬眸,看向面前的苏阮,视线从她酥软的腰肢上滑,略过鼓囊衣襟处,最后定在她额间的翠钿上。
翠钿细薄,晶莹剔透仿若活物,贴在苏阮白腻的肌肤上,使那入手凝脂般的肌肤更显出一抹通透的瓷白。
“王爷,宫饼。”苏阮在小厨房跟着厨头学了半月,虽未学到那厨头的精髓,但却学到了一点形。
宫饼娇小,外面色泽金黄,装在白瓷小碟中,一眼看去卖相极好。
陆朝宗伸手,接过苏阮递过来的那块宫饼,不尝,只盯着上头的字看。
宫饼上印着“团圆”二字,一看就是苏阮自己的字。
“真丑。”伸出指尖点了点那个“圆”字,陆朝宗嗤笑道:“毫无笔锋美感,歪歪曲曲的又没有正形。”
陆朝宗说的话,与苏钦顺平日里批评苏阮的话如出一辙,饶是苏阮已然被苏钦顺说的脸皮厚,在这时候还是有些尴尬。
“臣女手拙,自然比不得这宫内的御膳房。”苏阮垂下眉眼,声音细细的带上了几分情绪,“而且这字也不是臣女要加的,是那厨头说,这宫饼上加字乃是习俗惯事。”
听罢苏阮明显带着气恼的呢喃软语,陆朝宗轻笑,张口咬了那宫饼一口。
宫饼小小一只,陆朝宗一口就咬掉一大半,露出里头炖煮的软糯甜腻的豆沙馅。
“豆沙馅?”咽下嘴里的宫饼,陆朝宗轻挑峰眉,眸色戏谑。
“唔……”苏阮鼓着气,有些不愿理会陆朝宗,但却又不得不理,所以只含糊的应了他一声。
把吃了一半的宫饼重新放回白瓷小碟上,陆朝宗抽出绣帕擦了擦手。
看到陆朝宗的动作,苏阮蹙眉。
不好吃便不好吃,当着她的面把吃了一半的放回去……
“阿阮姑娘。”陆朝宗端起酒爵吃了一口酒,略微浓郁的酒香气四溢,冲淡了嘴里的甜腻味。
“王爷若是觉得不好吃,便不用勉强。”苏阮不等陆朝宗开口,便兀自接了他的话,一副气鼓鼓的小模样。
“呵。”看着面前越发胆大的苏阮,陆朝宗不怒反笑,他慢条斯理的从宽袖暗袋之中掏出那一对花中花,盘在手里细细捏玩道:“阿阮姑娘饱读诗书,想必早已知晓其中含义?”
含义?什么含义?
苏阮不懂陆朝宗话里头的意思,她看了一眼那花中花,神色困惑。
这花中花有什么含义?
“所谓红豆最相思,阿阮姑娘对本王的情,本王已然知晓。”舔着唇瓣,陆朝宗依稀还能感觉到那红豆黏腻的甜香味。
她对陆朝宗的情?
苏阮瞪圆了一双眼,纤细的身子猛往后退了一大步。
月台上装着白玉石栏杆,苏阮的后背贴在那冷硬的白玉石上,阴凉刺骨,犹如寒冰入体。
“哐当”一声,天际处响起一阵闷雷,昼白的列缺(闪电)从黑云中决裂而出,照的天地大亮,那白晃晃的光打在苏阮脸上,印出她满面苍白神色。
陆朝宗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似乎一点都未察觉苏阮那满脸震惊的神色,只闲适的把玩着手里的花中花道:“半月后,本王便亲自来苏府提亲。”
“哗啦啦……”
陆朝宗话落,倾盆大雨瞬时倾泻而下,苏阮倚靠在玉石栏杆上,被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
苏阮哆嗦着唇瓣,吸气时吸进一口雨水,登时就被呛得满面涨红。
月台下有宫娥撑着油纸伞过来,陆朝宗满身湿漉的从矮榻上起身,然后抬手接过那油纸伞帮苏阮撑在头顶。
苏阮仰头,看着面前隐在暗色之中的陆朝宗,紧攥住了身后的玉石栏杆。
闹市街上,喧嚣未歇,市人依旧争饮,朦胧烈雨中,笙竽琴铮,遥从雨中来。
作者有话要说:
苏二二:妈卖批,救命
苏惠德:花花,好次?(??‘?)
小皇帝:今天还是没有看到奶娘,不开森 ̄へ ̄
☆、66晋江文学城独发
苏阮逃跑了; 她顶着夜雨,从月台上飞奔而下; 一路冲出了花萼相辉楼。
雨下的很大; 就像是有人用水盆子从天上泼下来一样,夜很凉; 风雨夹杂; 吹得苏阮瑟瑟发抖。
宫灯氤氲,雨幕朦胧; 苏阮看不清前头的路,她闷头扎进花萼相辉楼一旁的御花园里; 躲在一棵参天古木下。
“咳咳咳……”跑的急了; 苏阮喘的厉害;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却是突然瞧见那蹲在不远处花架子前头的苏惠德。
木制的花架子上挂着一盏琉璃灯,被雨水打的摇摇晃晃; 印照出苏惠德那张白胖的小脸。
“德儿?”苏阮蹙眉,赶紧疾奔了过去。
苏惠德捏着手里的花; 正鼓着面颊在吃,身上湿漉漉的满是雨水,也不知道要躲。
“德儿; 你怎么在这里?大姐呢?”
苏阮吃力的把苏惠德从地上拉起来,然后伸手挡住眼前的雨往四下看了看,最后带着她进了一旁的石亭。
石亭很空,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苏阮浑身湿透,湿发贴在她白腻的面颊上,更显出那双柳媚眼的纤艳勾人。
苏惠德仰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苏阮,然后突然开口道:“不要躲,它会伤心的。”
“什么?”没有听清楚苏惠德说的话,苏阮一边拨弄着脸上的湿发,一边奇怪道。
“别躲雨,雨会伤心的。”苏惠德转身看着外面渐小的雨幕,突然扭身就又冲了出去。
“哎!”苏阮惊叫,赶紧一把使劲的抱住苏惠德的腰,“德儿,你要做什么去?”
“雨在哭。”苏惠德掰扯着苏阮抱在自己腰上的手,用力挣扎。
“它没有在哭。”扯回苏惠德,苏阮累的气喘吁吁,她用力的箍着怀里的苏惠德道:“这叫喜极而泣,它正高兴呢,你莫过去打扰它。”
“喜极而泣?”听到苏阮的话,苏惠德眨了眨眼,神色困惑。
“对,喜极而泣。”苏阮用力点头,认真的盯看着面前的苏惠德,企图让她相信自己的话。
苏惠德懵懂的点了点小脑袋,终于停下动作,然后看着石亭外丝丝扣扣的棉麻细雨发呆。
看到苏惠德终于安静下来,苏阮喘下一口气,只感觉浑身酸胀,乏累的紧,若不是这石亭内没有坐的地方,她恨不得现在就瘫在那处。
“噗,喜极而泣……哈哈哈……”突然,石亭后传出一阵爆笑声,在漆黑夜幕之中尤为吓人。
苏阮扭头,朝着石亭后看去,只见那处席地坐着一人,身穿正三品郎官服,身上湿漉漉的怕也是到石亭里躲雨的。
“给姑娘请罪。”那人笑够了,才慢吞吞的从地上起身,给苏阮施礼道:“下官本在此躲雨,却是不想姑娘来了,为男女之防,只好躲于石亭后。”
那人身上穿的官服是暗色,石亭内又没点灯,苏阮刚才跑的又急,确是没瞧见他。
“下官乃礼部侍郎官,绝非登徒浪子。”那人见苏阮不说话,便又弓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浸在雨里,只片刻便又被打湿了身子。
“礼部?”听到这人的话,苏阮瞬时瞪圆了一双眼,声音干涩道:“我听说礼部的侍郎官,不是随礼部尚书去解决江南水患一事了吗?”
“是。”男人似乎有些诧异,此等官场之事竟然会被一闺阁女子所知晓。
“江南水患一事已解决,苏大人与下官受摄政王相邀,前来中秋宫宴。”
“苏大人,也回来了?”苏阮攥着手里的绣帕,无端有些紧张。
“是,晌午时分刚刚到达宋陵城,便受刑修炜刑大人所邀,进宫赴宴。”男人话罢,眸色疑惑的看向面前的苏阮,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天色昏暗,男人看不清苏阮的脸,但却能隐隐瞧见她包裹在湿漉衣衫中的窈窕身段,濡湿的香甜气带着浓郁的雨雾细漫飘散,让人忍不住的口干舌燥。
男人不着痕迹的又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站在雨中,才恍似重新夺回了呼吸。
这头,苏阮听罢男人的话,脑子里头的事一串联,才知道为什么自个儿连父亲回宋陵城了都不知晓。
敢情刚才她在宫门外头碰着那刑修炜,就是去请父亲了,而她与大姐和四妹妹晌午时分早已出发,被拦在了宫门口,哪里能得到父亲回宋陵城的消息。
“不知姑娘,是哪家府……”
“阿阮!”
男人的话还没说出口,不远处却是突然传出一阵惊喊声。
苏致雅撑着油纸伞,急匆匆的往石亭处赶来道:“怎么一个人就跑了?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遮把伞。”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苏阮抬眸,奇怪的看向苏致雅。
“我正坐在花萼相辉楼下头与人吃酒,瞧见你从月台上跑出来就追过来了,你呀,胡乱瞎跑,这么大的宋宫,真是让人好找。”
一边说着话,苏致雅一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给苏阮裹在身上,然后又脱了外衫给苏惠德穿上。
“牵好四妹妹,咱们出宫吧。”一手撑着伞,苏致雅一手帮苏阮拉了拉身上的披风。
“宫宴结束了吗?”
“众人都去观潮了,这么大的雨,咱们早点回府去,洗个热汤,吃碗姜茶,别淋病了。”
“哦。”苏阮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道:“大哥,父亲回来了,你知道吗?”
“知道,刚刚还与我坐在一处吃酒,问了我一些府内的事。”
“哦。”虽是苏阮提的苏钦顺,但一提到苏钦顺,苏阮便下意识的少了话。
“对了阿阮,你是怎么知道父亲回府的事?”苏致雅垂眸,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苏阮,将头顶的油纸伞往她和苏惠德的方向倾斜了几分,挡住那从四面透风的石亭外吹进来的凉雨。
“刚才我碰着了那礼部的侍郎官。”一边说着话,苏阮一边转头朝后指,却是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刚才那礼部侍郎官的影子。
“罢了,先回府吧。”不是什么大事,苏致雅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嗯。”应了苏致雅一声,苏阮牵好苏惠德的手,一行三人往石亭外去。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三人,男人从石亭后走出,眸色定定的看着苏阮消失在雨幕之中的窈窕身段。
虽然瞧不清楚那女子的脸,但秦科壶却觉得,这女子说话那般好听,酥酥软软的又极有家教,定然是个端庄贤淑,万里挑一的美佳人,听他们刚才说的话,难不成是苏府的姑娘?
苏府有四个姑娘,若论起端庄贤淑,及笄年华来,只剩下二房的三姐儿了。
秦科壶刚从江南水患地归来,还没来得及清楚宋陵城内发生的事,自然也就不会知道那苏府的大姐儿流连南风馆,名声尽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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