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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蜜娘-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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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哥儿的腿如今更加有力了,总是抓着一个东西就蹬起来,累了就坐下来,牵着也能走个几步,说话也能说两三连在一起的词了。
  说完、走路都算是比较早的孩子,辰哥儿就属于说得早,走得晚,范先生道:“日后定是个文武双全的。”
  范先生如今是看着哪哪儿都好,愈发地没个底线,他身子还算健朗,虽然他在京城还是隐秘的事情,但瞒着身份交了不少友人,常常一道出去垂钓、下棋。
  在家中就带带团哥儿,写写游记,他的游记篇幅很长,到沈家前的那么多年的阅历,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如今满京城都在读这山河游记,震泽湖老人的名号文人圈无人不知,男儿读之热血沸腾,恨不得仗剑走天涯。
  这山河游记刊登在品文报上,不少人都向沈兴淮、蜜娘打探震泽湖老人的身份,这般雄浑的笔力,非一般大家可比拟,沈家出自蘇州府震泽,都是暗暗猜测是沈兴淮。
  可沈兴淮向来没得什么著作传出,像他们那一届,郑宽、王誊等人的诗篇是最多的,沈兴淮仅有几篇出名的策问,或是时政对策,最为有名的大底就是办了京报,又是内敛之人,向来低调,素不爱攀附,好在如今旁人也不敢轻易惹他。
  岳父是朝中二品大臣,妹夫是元武帝的心腹,他自己也得力,小鱼小虾还不敢作弄他,他也没长到大人物要弄他的地步,左右相都曾向他示好过,拉帮结派各个朝代都会有,就算到了现代,各个民主国家都有党派之争。没党派的斗阵还有派系,他虽理解这样的事情,但他不大愿意把时间花在战队的事情上,尽量保持中立,埋头做事才是硬道理。
  而且如今太子的地位稳固如山,沈兴淮观其虽不是天纵英才,可亦算得是个比较合格的诸君,才能虽是一般,可有一点,他听得进谏言,太子脾性宽容大度,自小做诸君培养,谋略、手段皆不缺,比之其他几位皇子,沈兴淮还是希望太子能够登基的。
  乐盈时常过来玩,她的消息灵通,知道的事情也多,蜜娘的消息都是从她那儿得知的,且是今日她上门来拿图样,到花园中摆上一副茶具,把团哥儿放学步车中,就让他自个儿玩了。
  乐盈道:“亏得你上回的提议,那个老虞婆果真是个面慈心狠的。相公虽是厌恶她,对公公亦是失望,可仍旧念着几分旧情。”
  乐盈性子有些强硬,娇惯大的,嫁了人又是独居一府,那也是小郭将军体贴她,可夫妻情分这种事情,是相互的,总不能总是一方付出,蜜娘多是劝她忍一忍,有些事情小郭将军且并非不知,只是若太过强势,反倒是成了自己的不是。
  反而忍一忍,小郭将军看在眼中,只觉是为了他才百般忍让。
  乐盈笑容中有许些惆怅,若是在闺中之时,她早是一条鞭子过去了。
  蜜娘笑道:“世间之情谊都是经营出来的,郭大人这般,迟早是要磨灭小郭将军那些个情分的,小郭将军是个重情重义的,如何能一下子就割舍。何必因那些人影响了夫妻情分。”
  乐盈望着她,且是心中感叹,母亲自幼宠溺她,只觉贵女应当是恣意的,待是长大,她张扬恣意,性情刚直,便是看不上母亲那般软弱的女人,可是见了蜜娘,她方知,原来女人并非只有柔弱和坚强两种,还可以像她这般柔中带刚的。
  尚在闺阁时,她家世更为不显,却仍能笑意盈盈地对抗赵四,她便觉她甚是对胃口,才有了交集。没想到婚后,向来骄傲的乐盈难以启齿的话反倒是能够同她说道。
  乐盈见她笑得时候眯起眼睛,眼中泛着暖融融的水光,两个小梨涡时隐时现,就如同未出阁的少女,若是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是个不谙世事的人,但她性格就是那般纯真,知世故却不世故的纯真。
  “是啊,何必呢。”她呢喃道。
  团哥儿踩着学步车走回来,冲着蜜娘走得愈发快,咧着嘴笑得欢快,蜜娘给他喂了点果脯,他吭哧吭哧地抿一会儿小乳牙咬来咬去。
  乐盈颇为喜爱团哥儿,每回来都会给他带些玩的物件,拿了一个果脯去逗他,团哥儿不为所动,笑言:“他倒是个从一而终的,只可惜我还没得闺女,若我有得闺女,定是要招他做女婿。”
  这般俊俏的模样,十几年后,又是京城一祸水。
  亦是并非只有乐盈这般想,不知多少夫人皆来询问团哥儿可有定下亲事,蜜娘自是推辞的,年幼不知往后脾性,这般早定下亲事,不光是害自己孩子亦是害了别家的。
  蜜娘忍不住捂脸,这么小就被那么多人惦记上,竟是不想这胖团子还有做蓝颜祸水的潜质。
  胖团子还是吭哧吭哧啃着手上的果脯。
  “你同小郭将军生了个闺女再说哩,没得闺女,空头白话,好歹抱个姐儿出来。”蜜娘打趣道。
  却是见乐盈幽幽叹息一声,蜜娘收下笑容,道:“怎的了?”
  乐盈道:“如今,我不大是想有孕的。相公是武将,在京城的武将能有何等建树,我亦是欲随他外放,可,母亲不答应……”
  蜜娘了然,长公主若是不答应,元武帝亦是要考校几分。
  且是安慰道:“长公主素是疼你,自是不愿你远离,如今尚转不过弯来,且待她慢慢缓过来。”
  乐盈说道完心中的烦心事,待是小郭将军下了值“顺路”过来接她,一道归了家。
  蜜娘望着桌上的茶水,怅然地想,骄傲如乐盈,生活依然改变了她的性子,骄傲还在,多了几分深思熟虑和小心翼翼,她这般可算幸运不……
  团哥儿的学步车撞倒她的脚,仰着头朝她“凉”“凉”地叫唤,蜜娘把他抱出来,刚直起身子,便是看到了归家的江垣,夕阳下,一切都是这般的美好。
  春色日渐加深,团哥儿马上就要到一周岁了,他洗三和满月都没有大办,想着周岁做个大一些的席面,天不遂人愿,正值此时,蒙古公爵忽然上京来报,去年入冬以来,罗刹国一直骚扰他们,并且夺了他们的牛羊,占了他们的地。
  蒙古公爵请元武帝发兵赶走罗刹国,道:“圣上神兵利器,有神明护佑,罗刹国犯我国土,臣等兵微势弱……还请圣上发兵!”
  元武帝怒,此番又同佛朗基人不同,罗刹国明目张胆地侵犯,岂能坐视不理,蒙古乃大周国土,罗刹国侵犯蒙古便是侵犯大周。
  元武帝见识过枪支弹药的威力,亦是给了他不少的信心,而大周许久未战,的确需要一场战争来磨练一下。
  朝中大臣虽有反对之声,但亦是支持之声居多,元武帝总揽朝政,他执意发兵,武将皆活络起来,若是有枪和弹那般利器,何愁没有胜仗,这场战争犹如囊中之物。
  兵部已经开始准备粮草。
  江垣道:“此战必打。”
  既是必定要发兵,由谁来带兵,这事儿竟是成了香馍馍,武将皆愿带兵前往。元武帝欣慰之余又是犯难,本欲询问怀远侯之意向如何,怀远侯表示年岁已大,应把机会给年轻人。
  林将军积极应承下了此事,江圭作其手下副将亦是女婿,在出征之列,怀远侯府这一支亦是有不少武将,走关系的走关系,亦都是愿随兵出征。
  概因报纸上宣扬,天朝上国,神兵利器,此战必赢矣。
  江垣为此而忧心忡忡,劝江圭:“罗刹国地处北,寒冷至极,此战怕没得那般容易……”
  林氏呛声道:“不牢二弟忧心,二弟若真有心,不若多替你兄长准备几把枪。”
  江垣便知多说无益,不再言。
  紧急操练兵马,调粮食,如今正值春季,刚播下稻种,都是去年的余粮,也好在这几年风调雨顺,粮食丰裕。
  江垣准备兵器,并非所有的兵都可配枪,弹药准备得最多,打一场仗,并非说打就可以带着兵走了,后边准备需要时间,快则一月,满则两月。
  四月,征集的五万兵马全部到位,元武帝亲自出城门送他们出征。


第132章 132
  随着大军出征,满朝都关注着此番战役,可日子还是照常过,就是各部比往日都忙了些,都得紧着前线,报纸上也为了宣扬国威,时刻报道着近况,或是刊登一些读书人指点江山的文章,基本上都是非常乐观的态度,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段,称赞了一番朝廷,隐晦地向圣上表露心意。
  蜜娘素不喜这般空谈,品文报一律不刊登这些华而不实的文章,江垣并不反对这场战争,但是并不提倡就那么急促地去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开朝以来,他们从未同罗刹国打过仗,根本不知那边的地形情况,其次兵器再厉害也不是万能的。
  他有些忧心,下了值还在屋中研究兵法。
  蜜娘看不过眼,道:“大哥又非主帅,你这般卖力,也不见得会听你的,更不见得惦记你的好。”
  她心中还气着那一日林氏对江垣的态度,且不知这嫂子近些日子中了什么妖,哪儿都不得劲。
  江垣合上兵书,也觉自己入了魔障,叹息道:“我总有些不大好的预感,大哥行事说的好听是小心谨慎,不好听一点就是犹豫不决,可战场上瞬息万变,最忌讳的就是拖延。”
  江圭无意是个好人,脾性很好,与江垣的疏离不同,他是个同谁都能笑谈的,其实,他这般脾性更适合做文官,奈何生在武将世家。兄弟两个好似被对调了一样,江垣更适合做武将。
  蜜娘虽是和江圭接触甚少,林氏再怎么不得当,可江圭这个大哥对他们还是很好的,有什么好的都会给他们送来,且是安慰道:“林将军是大哥的亲岳父,他定会照看大哥的。”
  话虽这般说,战场上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沈兴淮也是觉得这场仗打得太急了,战斗民族的称号也不是白叫的,这个民族素来好战,而且,毅力非比寻常,拿破仑远征失败过,法西斯被他们打跑,如今俄罗斯当然军事上肯定是没有那么强悍的,但彪悍的民族是从骨子里血统里与生俱来的。
  但是在朝廷这般乐观的情况下,他们的声音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此时的大周还处于年轻鼎盛之时,属于一个朝代最好的时候,没有一个朝代会是长久的,因为官僚体制到最后的僵化,朝代日益沉疴,沈兴淮有些担忧,不知这一场战争会给这个国家带了什么样的转折,是继续兴旺发展还是由盛转衰。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有些事情他也无能为力。
  江氏问她林氏怎么的个回事,江氏都能瞧出蜜娘同林氏疏远了,蜜娘嫁入江家,林氏算是头一个示好的,未分家之前,林氏的确是个得体的人,虽说是虚假了一些,可好歹没得虚假得这般明显,如今待张氏都不大伤心。
  应了陈令茹那一句,当真是势力之人。
  践行酒上的事儿当真是气着了她,气鼓鼓地说了一遍,林氏那话语她还记忆犹新,且是这脸皮也撕破了。
  江氏诧异:“她当真就这般说的?”
  “可不,如今我想起来还气得不行,真不知分了家中了什么邪,原本好好的一人,现在变成这样。”蜜娘不能理解,这功名当真有这般重要吗?她已是世子夫人,只消安稳地待着,大哥即便什么都不用做,也能袭爵,怀远侯还不够吗?
  说句不好听的,如若真要再高一些的位分,就是那一张龙椅了。
  大哥不善战,亦没得经验,身为妻子难道不知吗?功名利禄难道比人的性命都重要吗?别等到最后,悔教夫婿觅封侯,岂不可悲。
  蜜娘隐约知晓一些症结,且那一回无意之间听得林氏和江圭的争执,她便有意地避让林氏。
  林氏是个要强的,自打嫁入怀远侯府,定是这孙媳中第一得力人,且是老夫人还在时,侯府还未得分家,她处处小心,待是分了家,张氏又是个不理事的,她独揽大权,且是心里头也膨胀了。
  江圭是普通男人,金银堆中长大,不纨绔却也不是才情艳绝,尊重嫡妻,却也有妾室,这般男人在大时代中,已经算是不错的。可偏偏,林氏是个太要强的,素是不愿低人几分。
  待是分家之后,江垣便有腾飞而上的趋势,对比之下,显得江圭资质平平,而成亲至今,江垣只守着蜜娘,又分得偌大的家业,林氏心意难平,同江圭矛盾重重之下,便是嫌他没得出息,此番征召,江圭便就出征了。
  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被自己妻子认为没用。
  陈令茹道:“她素来心高气傲,闺中之时,长姐曾同她交好,长姐善书法,得女先生一声称道,她便是不得了劲。”
  江氏这般年纪亦是见识不少人,妇人最是知晓妇人,道:“这般人,心胸狭隘,最喜人捧着,你若被她踩在脚下最好,绊了路,一脚就踹开了。”
  纵观林氏这前后对比,蜜娘深以为然。
  蜜娘所见女人,有大伯母黄氏这般精明小心眼的,可那心肠定是不坏的。有花氏那般自顾自怜的,看着可怜又是可气的。张氏那般的,虽是冷脸,可你若贴她心,还是热乎的。乐盈这样恣意的,虽有些不大顾及人,可亦是敞亮的。
  林氏那般,面慈心狠的,当真是欢喜不起来。
  许是林氏也知自己那一番话失了态,事后言真意切地同蜜娘表歉意,蜜娘当真是怕了她,见她笑容和煦只觉背后藏刀,不冷不淡地回应了两句。
  张氏虽是不大多言,心中敞亮,又在一个屋檐下,又如何不知那夫妻两的矛盾,此番竟是牵及无辜,她有心整治她,迅速病号了,掌了家。
  张氏对蜜娘直言不讳:“你嫂子近些日子精神有碍,管家太累,应休息休息。”
  蜜娘知她定是为他们出气,心中感激,夜中对江垣道:“母亲其实也没得那般冷心肠,你瞧,她待我们还是很好的。”
  这些日子以来,张氏和江垣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母子两能够心平气和地说说话。
  江垣黑夜中搂着她,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没有人能够抵挡她的暖她的甜,他心中如同吃了蜜……
  大军还在路上,天气逐渐暖和,渐渐有了些热意。
  蜜娘食欲不振,什么都不想吃,都以为是苦夏要来了。
  午后纳凉,莺歌在那儿做里衣,忽的突然掰起了手指。
  蜜娘正算账,抬了抬头,问道:“你在数什么?”
  莺歌:“……三十……夫人,您好像两个月没得换洗了!”
  莺歌猛地抬头,蜜娘手一抖,那算盘拨错了一个,她自个儿也是惊醒过来,是哦,她似是许久未来例假了!


第133章 133
  蜜娘呆坐在塌上,身旁的小胖子笑嘻嘻地啃着小零嘴,毫无所知,蜜娘摸了摸小腹,神情还有些缓不过来。
  闵姑姑又是高兴又是发愁,道:“若是能多几个娃娃自是好的,就是太快了,团哥儿也才刚过一周岁……”
  蜜娘何尝不是这般想的,团哥儿也才一岁多,刚会走路,会说一些话,照蜜娘的打算,至少也得等到他三岁再生第二个。
  她和江垣也一直很小心,可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虽然在意料之外,蜜娘摸了摸还未有只觉的小腹,心中一片柔软。
  闵姑姑抱起团哥儿,团哥儿咿呀咿呀地叫着:“啊噗,阿噗……”
  他喊的是阿婆,口吃又不清。
  闵姑姑面带笑容,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团哥儿,过些时候你就要有弟弟妹妹了,做哥哥了开不开心?”
  他如今虽是听得懂,可这么长一串,他只能捉住弟弟妹妹哥哥几个字眼,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乐呵地念叨着:“哥哥,辰辰哥……”
  他最亲近的玩伴也就辰哥儿。
  蜜娘想着再给他生个弟弟妹妹也好,一同长大,虽是会有些吵闹,可定会很热闹,她同阿兄差了五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兄长早熟,可以教导她,却不能同她一道玩。不过她还有秋分冬至她们,在蘇州府的时候,热闹得不行。团哥儿不一样,他们这一房同那边来往不多,很明显团哥儿就孤寂很多,只有辰哥儿陪他玩,所以他非常高兴去外家。
  这般想着,蜜娘觉得早些生也没什么。
  通知了长辈们一圈,沈三和江氏先是赶来,两人显然很高兴,年纪大些都盼着儿孙多一些,辰哥儿一进来,团哥儿就谁都不要了,追着辰哥儿走,辰哥儿走路比他溜,牵着他的手:“弟弟,乖。”
  许是有个孙儿,沈三当真比年轻时发福了一些,蓄起了胡子,可眉眼依旧,依稀可见当年昳丽的容貌,坐在太师椅中,“此番若是生个女儿,最好是凑个好字。”
  范先生想着那女娇娇,想想蜜娘儿时,便可窥见一二,心中亦是感慨,当年以为自己早该作了古,谁知竟是活到的现在,见证了一个孩子由一点点长大,嫁做人妇,又生了娃儿,命运有时当真是奇特。
  江氏道:“你这一胎隔得近,可得注意着些,别亏了身。不过你还年轻,身子骨好,早些生也好,团哥儿也好有个伴。”
  江氏一直遗憾没能给蜜娘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她儿时在镇上时没得个玩伴,就只能跟着范先生、沈兴淮一道,好在她生得钟灵毓秀,自幼聪慧,不吵不闹的,可江氏联想自己幼时没个兄弟姐妹,终究是觉得清冷。
  辰哥儿毕竟比团哥儿大上大半年,更知道一些,知道姑姑肚子里有小弟弟小妹妹了,他下意识地看向陈令茹的肚子,不开心地说:“辰辰也要弟弟妹妹!团哥儿都有弟弟妹妹!”
  陈令茹愣了一愣,立即红了脸,这个臭小子,这种事儿哪儿能拿出来比较。
  沈三大笑,一手揽过一个,把一大一小放自己膝盖上,“好好好,辰哥儿也要弟弟妹妹,以后会有的,辰哥儿喜欢弟弟还是喜欢妹妹呀?”
  辰哥儿得到了鼓舞,举着双手:“弟弟!”
  团哥儿也学着他举着手,“滴滴!”
  沈三问道:“为什么要弟弟?你不是已经有团哥儿了吗?”
  辰哥儿笑着眯起眼睛:“辰哥儿要好多好多弟弟,他们可以,可以做事情,帮辰哥儿。要那么那么多,十个!”
  辰哥儿比划一下。
  陈令茹眼前一黑,还十个呢!当你娘是老母猪呢,一窝生十个。
  众人便是哄笑,蜜娘伏在江氏身上,笑得肚儿都疼,团哥儿也不知大人在笑什么,也跟着哈哈地笑。
  江垣和沈兴淮下值归家,亦是措不及防,江垣有些担忧,他并不想这么快要第二个孩子,团哥儿一个已经够累人了,若是再来一个,江垣望着她纤细的身子,他知道她身子不弱,可生孩子太伤身子了。
  家中长辈皆欣喜,他亦不好说些扫兴之语,坐至她身旁,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可有什么不适?”
  蜜娘笑着摇头:“这一回很安静,什么事都没有。”
  辰哥儿却是记得了自己的弟弟团,追着沈兴淮讨要弟弟们,弄得沈兴淮头疼不已。团哥儿笑嘻嘻地追着辰哥儿跑,也弟弟弟弟地喊着。
  家里头皆是长辈,可不就盼着他们能多生些娃娃给他们带吗。
  沈兴淮觉得多子并不一定多福,有时候多子反而是一场灾难,就像是清朝康熙时九龙夺嫡,兄弟睨于墙内,自相残杀。另则,孩子多了,分配要每个孩子身上的心思就会变少,他不喜欢古代的大家族制度,一大堆孩子,能有几个兄弟姐妹是真心相处的,亦有几个孩子是真正成才的。
  养一个孩子,并不是给吃给穿那么简单,父母的心思就这么点,要花在孩子身上,有一个就给一个,有两个大致一分为二,没有关爱和正确价值观引导的孩子,在成年之后,是有一定的性格缺陷的,比如说上一世的自己,又比如说秋分,都是有性格缺陷的孩子。
  他向来觉得孩子贵精不贵多,两个正好,三个顶天,四个五个,哪里有精力,即便家中不缺钱不缺下人,可他生下他们,就要给他们的人生做出一个保证。
  所以生了辰哥儿,他想等辰哥儿稍微大一些,可以少花一些心思的时候再生第二个。
  他也同江垣说过,不要太过频繁地有孕,不过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突然,也许合该就应该来到。
  张氏知晓后,过来看她,亦是她第一回 主动上门,蜜娘有些小喜悦。
  团哥儿爬到她身上,张氏面容平静,眼中有一抹柔和,任由他玩闹,“团哥儿可吵你?”
  “没有的,他很听话,虽是听不懂什么,但也知道能闹腾我了。”蜜娘含笑道。
  大家如今都护着蜜娘,起初团哥儿要爬蜜娘身上去,江垣和闵姑姑都拦住了他,团哥儿有些委屈,蜜娘便是心疼,团哥儿也还什么都不懂,若是为了腹中这个委屈了他,怕是以后要对这弟弟妹妹有个怨言。
  便佯装腹疼,让团哥儿知道这边不能动,会疼的。
  团哥儿便是懂了,没再蜜娘身上爬上爬下,每回都小心翼翼地摸蜜娘的肚子,“痛痛?”
  他是个知轻重的孩子,同蜜娘亲厚,没得再闹过。
  张氏闻言,摸了摸团哥儿的小脑袋,“真乖。”
  团哥儿仰着脑袋,笑得灿烂。
  张氏关照了她几句,回绝了蜜娘留饭的提议,便是走了。
  行军一月,五万兵马终于抵达蒙古的边境,此时的蒙古还未分外蒙和内蒙,蒙古边境一直扩展到如今外蒙边境,同罗刹国有接壤。
  京城非常的炎热,而此处已经有进入秋季的迹象,昼夜温差大,白日还好,夜间已有些凉意,过冬的袄子还在筹备,必须要在天凉之前送往边境。蒙古兵同五万兵马汇合,一共八万兵马,但蒙古兵素来是各个部落组成,虽是勇武之士,却未经过训化,又是来自各个部落,犹如一团散沙。
  元武帝有多期待这一场战争就有多紧张,如何能容忍下边的人偷工减料,粮草按时输送过去,衣物也在紧急缝制,蒙古冷的早,京城刚有些凉意那边就冷了。
  怀远侯府这一支有不少人都在出征之列,除了江圭,江二亦在,江二夫人窜上窜下,硬要江圭给江二也安排进去,江圭素是心软,念及兄弟之情,也把他带去了。
  因有不少兄弟在其中,江垣也是万分关注,兵部管着兵器,出征前带了一部分,但子弹炮弹什么的,定是要补充的,兵部正是在加紧生产。
  江二夫人还时不时上门提点几句,大致就是都是兄弟,得相互照料几分,她知晓江垣负责的那枪威力巨大,亦想江垣给江二也弄个一把。
  元武帝对枪又欢喜又忌惮,欢喜这般神兵利器,忌惮这东西若是落入有心之人手中,怕是不利,严格控制枪支的生产与使用,此番出征虽有枪支,也只是少数的精兵所配,严格看管。如何是想要就要的。
  江垣虽是担忧他们,还不至于把自己的差事给丢了。江二夫人自是无功而返,又不敢轻易得罪江垣,且是愤愤道:“这人一得势便张狂,一点儿也不顾兄弟情,对他好来有个何用……”
  江二老爷便是冷笑:“你若有本事,同圣上说去,同阿垣有何关系,阿垣且不过一管制的,若是出了岔子,你拿什么去赔!”
  夫妻两素来不和,分了家,没了老夫人的挟制,愈发没得个正行。
  前头的捷报传来,才缓和了许多,江二夫人素是喜怒于色,最喜宣扬,好脸面,且是一点子事儿就要让所有人知晓。
  满京城皆鼓舞欢喜,京报的消息自然是最灵通的,京报刊登后,其他报纸纷纷加印,宣扬小战获胜之喜,茶楼坐满盈客,酒楼推陈出新,折扣连连。
  京中犹如过节,舞狮庆贺。
  军队势如破竹,接连获胜,将罗刹国打出了蒙古境内,暂未投降,元武帝心中激荡,完成一项可敬告天地神明之大业,成就帝王之伟业,如何能不激荡。
  满朝文武士气高涨,文思泉涌,高赞林将军用兵如神。
  远征军的伤亡事实上非常小,因为有炮弹打前,威力巨大,在上去厮杀一番,胜利来得不费吹灰之力。
  大伙觉这胜利犹如掌中之物,安然侯其凯旋归来,却不想天气转凉之后,竟是情形大变。
  炮弹竟是被罗刹国夺去,用来炮轰我军,忽然之间折损了近万的兵马,远征军连连撤退,原本打出了境内,如今退回境内,林将军亦是身负重伤!


第134章 134
  其余的伤亡皆不知,如今失了头,真是举足无措之时。江垣那个不好的预感终于应验了。
  江垣是傍晚收到的消息,摔了一个茶盏,同蜜娘立即前往怀远侯府。
  怀远侯府亦是大乱,林氏得知消息当即晕了过去。
  芸姐儿哭得一抽一抽,蜜娘知情况不好便没带团哥儿过来,铮哥儿年岁大一些,眼中含泪,倔强地站在一旁,看见江垣,还不忘喊人:“二叔……”
  江垣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哭,你爹不在,你是长子,不能哭。”
  铮哥儿吸了吸鼻子点点头,目光坚毅起来。
  林氏尖叫起来:“谁说他爹不在了!大爷不可能不在的!”
  怀远侯正是头疼,听得她如同疯了一般,呵斥道:“你瞎叫什么!谁说阿圭不在了。”
  江垣虽是不欲同她计较,可几次三番被她这般针对,亦是有些不耐,他看在兄长的份上忍让她三分,却也并非由得她作践。
  怀远侯最是不喜这搅得家宅不宁的妇人,自打分家之后,原本体面的儿媳愈发让怀远侯看不明白了,如今还影响兄弟情分。
  蜜娘站在一旁不言。
  林氏神经有些恍惚,抱着芸姐儿,流着泪呢喃道:“要是大爷不在了,我们娘儿几个该怎么办啊……”
  若是江圭死了……她的视线落在江垣身上。
  张氏转动佛珠,落在林氏身上的目光失望而又冰冷,“阿圭生死未卜说这些有何用,阿圭为何出征,你难道不知吗?功名加身未得那般容易,草席裹身更不少见。”
  林氏默默流泪。
  蜜娘见之,却不觉她可怜,只是怜惜铮哥儿和芸姐儿,父亲生死未卜,他们并非懵懂雉子,皆是听得懂看得明白的孩子,且是见芸姐儿哭得一抽一抽的,蜜娘再是不喜林氏,万是不能怪罪到孩子身上,道:“让铮哥儿、芸姐儿先回去休息吧,他们年幼,经不得这般惊吓。”
  张氏微微颔首,林氏抱紧芸姐儿,揽过铮哥儿,尖着嗓子,“不行!他们爹生死未卜,我如今就只有他们了……”
  芸姐儿被吓得不轻,哇哇大哭起来。
  林氏如今愈发得魔障了。
  蜜娘被气得不轻,加重语气道:“铮哥儿芸姐儿年幼,大哥吉人天相,自是会性命无忧,嫂子如同笃定大哥回不来一般,铮哥儿芸姐儿作何想法!小儿在这边徒留惊吓罢了,大人之间的事情勿牵扯孩子们。”
  铮哥儿年长一些,如同小大人一般拍了拍林氏的手:“娘,让妹妹去休息吧,我在这儿陪您。”
  他稚嫩的面容上挂着强撑的笑容,让林氏看着心中一酸。
  怀远侯挥了挥手,让乳母把芸姐儿抱下去,芸姐儿被吓到了,不愿离开林氏,乳母好一阵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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