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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蜜娘-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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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娘作伤心状,泫泪欲滴,“我不想阿公走,幼时我不知您同我没得血缘,可这么多年下来,你同我亲长没得区别,教我读书习字,作诗作画,您当初若是作好了那离开的准备,又何必待我至亲至善,我如何舍得您一人孤老……”
她起先没得那般伤心,可越说她越是往难过,一想到他要在蘇州府一个人终老,她心里头就是难受得紧,到最后忍不住真心地哭了起来。
范先生哪儿还有气,忙是哄她:“阿公这不是不走了吗?我这辈子,待亲儿也没得待你这般亲厚,如何舍的得你,哎呀,晓哭了晓哭了。”
说到最后范先生都带了蘇州话。
蜜娘抹了把眼泪,撇过头去,吸了吸鼻子。
范先生摸着她的头,叹息一声:“这辈子有你这磨人精,阿公怎么也不算孤老,不走了不走了,一把老骨头了,怎么着也要看着你生孩子,不受人欺负,孙子是看不到了……”
蜜娘转哭为笑,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带着鼻音道:“哪里看不到哩,阿公你长命百岁,肯定看得到,你以后还要教我孩子呢,别人我信不过,阿公你最好,以后我和阿垣分家出去,我就接你过来,我和阿垣给您养老,我就是您的孩子,阿垣叫你一声姑爷爷,我和阿垣的孩子就是您的后辈。”
范先生心里头暖融融的,听得分家之言,皱了皱眉,道:“分家之言在外头切勿乱说,你上头祖母公婆皆在的,慎行慎言。”
蜜娘张了张嘴,迟疑几分,“阿公,昨日……祖母已经开始主持分家的事情了,祖母,怕是不大好。”
范先生身形一震,眼眶慢慢湿了。
蜜娘同他诉说了一些,范先生惋惜道:“哎,娶妻娶贤,嫂嫂这几个儿子都是孝顺没得坏心的,只是这家里头人多了,就是心眼子杂。”
他素来敬重这个妻嫂,人到暮年,终是有这么一回,他自嘲地想,果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妻子去世后,他出京万念俱灰,想着客死他乡也并非不好,谁知兜兜转转,人还活的好好的。
生死由天,范先生伤怀了一会儿,又是恢复了常态,蜜娘怕他伤心,卖乖撒娇,这一下午都没个效率,才修完一幅画,范先生嫌弃不已,轰着她回家去了。
兵演之事上边都是传了个遍,江垣也成功地多了一批崇拜者,蜜娘突然间地成了真相交际的对象,那请帖有厚厚的一打。
可百姓间却不知兵演,亦不知什么蒙古公爵,他们只知某一日那山头突然间炸了,京城震动两下,有那迷信之人便是传言,神仙怒,将降罪人间。
更有说,那儿山神怒了,便是踢翻了那山。
越穿越是千奇百怪,这有心之人便是寻着了机会,暗暗鼓动那耀眼,直指江垣和太子。
第113章 113
社会是一个金字塔形,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设,温饱线上的人怎么都不会去想读个书,所以文化程度越往上人数越少,最下边的愚民总是多于智者。
那穿得像模像样的,再加上有心人鼓动,谣言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就遍布
“……那山头啊,是一种武器,炸山呢!造孽哟,这得罪了山神,倒霉的还不是咱们老百姓,据说呀,那山周围已经寸草不生了!”
“过不了多久,这山神就要发怒,必有祸事啊!”
京中人人自危,甚是有人已经开始准备逃灾了,京中人心鼓动,上头如何不知,元武帝大发雷霆,蒙古各公爵刚献上朝贡,便就有这番言辞,不管是针对太子还是针对江垣,元武帝都不乐意,百姓如何知道那么多,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先是派人平息谣言,再彻查此事。
江垣照常到兵部上值,路上却是遇刁民砸番茄和烂菜叶子,长吉气愤道:“少爷为国为民,他们就这般对您!那谣言也就那帮子蠢得才信!”
江垣摆了摆手,望向路旁那些老人,穿的也不算差,面上愤然,见他看过来,就朝地上啐了一口痰。
江垣内心如同打翻了五味,可看他花白的头发,终是叹息一声,“算了,赶紧走吧,何必同他们计较。”
沈兴淮听闻他的遭遇,翰林院皆传了个遍,爱国志士痛心疾首高呼:“愚民误国啊!江大人何等功劳,竟是被唾,可不心寒栽?”
心寒吗?大底有之吧,为国利器,一场兵演就可以换得未来十几二十年左右的边境平安,毁的只是一座小山头,可若是发动战事,边关死去的,就是成千上万的战事。
可平民百姓皆不知,他们只顾自己的利益、生死以及神明,他们不知蒙古公国蠢蠢欲动,此番兵器可挡多少兵马,换的一方安宁。但这能怪他们吗?教育的缺失,导致眼界的狭窄,再加上消息闭塞,顶多都是听一些传言,又能知晓些什么。
如果有的选择,谁又不想做个懂知识的上层人士,然而有些事情从一出生开始就是没得选择的,这就是可悲又可叹之处。
翰林院的年轻人们义愤填膺,文人便是这般,高兴时写文作诗纪念一番,伤心时发一番牢骚,生气时言语攻击,粗鲁骂人之言不会,拐着弯讽刺辛辣至极。
沈兴淮这些年因没了科举,甚少写诗赋了,多是写策论。他喜欢写一些实际一些的东西,有心留些东西给后世,只要朝中发生的一些事,他都会以策论的形式写下来,再引申自己的见解与看法,如若这些东西能够传到以后,大底也是研究资料了。
别人看到的是愚民误国,沈兴淮想到的是教育,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教育的缺失以及迷信,教育和国民素质肯定是挂钩的,教育普及了,思想文化的潮流才能迎来,许多事情不是兵器和制度的问题,本质上是思想的,只有国民的思想才是最大的推动力,可若是没有受过教育的人,思想程度定不会有多深刻。
其次,西方是理性文化,所以能够孕育科学,而东方的文化,就比较捉摸不透,很多东西都不能量化。沈兴淮没得那般大的能耐改变世界,只能尽自己所能及之力,去推动这些事物的发展。
他甚至想过普及义务教育,但此事如今定是不可能实现的,首先上层出于利益考虑,定是不可能答应的,其次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资金做底蕴支持。
谣言穿的快,嘴长在别的嘴上,想压制也不是那么容易,但上头想要压制,风声定会比以往小上许多。
沈三自是不乐意女婿被这般诬赖,他的春芳歇又向来得读书人拥护,读书人自然不是那些愚民,稍微提点一番,便是知事。可读书人知晓有何用,市井上还是不识字的平民百姓居多。
且是几日下来,风声也就停了一些,此时却是爆出孙广义以权压人的事情,被告发到了京城,且是两年多未有孙广义的消息,大伙都是一脸惊愕。
孙广义是这一届的状元,因为年纪比大家都大,所以选择了外放,以状元的身份,他外放的职位很不错,直接是以从五品起步的。
沈兴淮还记得当初那个善良忠厚的人同他说,他是家乡人供出来状元,想回报家乡人。他外放并没有回家乡,是在隔壁府洲。
朝廷很快就派人下去调查,孙广义外放之地是南边,说地难听一些就是南蛮之地,都是些未开化之人,那边巫医横行,人生了病,不正正经经地看病,去祭祀巫祖,孙广义年幼时深受其害,做官之后下决心想要铲除这个陋习。
奈何民众不配合,他烧了巫祖庙,被当地的巫医联合起来鼓动民众一道策反他。
沈兴淮虽与他相处不久,可有着同届的情谊,又是不忍他就此折落,同郑宽两在京城替他打点了一番,且是结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
“孙兄人是好人,可是有时候好人难做呐……”郑宽低叹道,眼中有些黯然。
沈兴淮心中难受,如果按他所想,孙兄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巫医害人,本就该除,可朝廷必须得考虑民意,民众策反孙兄,不得民心,就是错。
沈兴淮心里头不快,且是怏怏地归了家,看到陈令茹大大的肚子,他又调整了几分心情,他在这世上行事万般小心,皆是为了家人,摸着肚子,肚中的孩子又是调皮地踢了他几脚,妻子埋怨这是个小魔星,他微微一笑。
因心中有所思,饭亦吃的不得劲,江氏便问道:“淮哥今日是怎么的了?心事重重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沈三道:“你不妨说说,指不定范先生也能想想法子。”
沈兴淮将孙广义之事告之,范先生蹙眉,“那地儿我曾去过,怎么说呢,民风淳朴,可,有时候亦是冥顽不化,但凡涉及他们之信仰,你若说一个不好,他们便是变了个脸色。那人,太过激进了,一地风俗之形成,没个几百年不可能形成。想要破陋习,如何是一朝一夕之事。”
沈兴淮认同这一点,“孙兄的确太过冒进了,烧人巫祖庙就犹如烧了寺庙。人之所以愚昧,并非因为巫祖庙,而是所思所想。”
沈三又是想起江垣之事,冷笑言:“要我说,愚昧之人,他是不觉自己愚昧的,只觉自己天下顶顶聪明,你如何能同他讲正常人的道理,用另一个相反的谣言去洗刷他的脑袋,才是最管用的。”
洗脑?沈兴淮忍俊不禁,且是脑中噼里啪啦灵光一现,沈三说的话虽是歪门邪道,可有句话说得对,洗脑才是最管用的,他觉得这不对,你就天天给他说这是对的,久而久之,他的脑袋就掰过来了。
沈兴淮想到了一样的东西——报纸。
报纸刚流行的时候,这是消息流通最广的渠道,吃饭的时候可以看,走路可以看,坐车可以看,在没有互联网的年代,纸质传媒就是传播最广的方式。
范先生还在同沈三说道,沈兴淮情绪克制,此时却是激动得脸通红,呼吸急促。
赶紧吃过饭,打断范先生和沈三的争论,请他们到书房一聚商议。
沈兴淮说了他这设想,“……一张大纸,上头印着文章时事,可大街小巷地卖,百姓不知朝廷政策,解说之。许多迷信之事,且并非愚笨,而皆因不知其中奥秘,书本晦涩难懂,又贵,一张纸可以只需一文钱两文钱,印刷起来也快速……”
范先生道:“可这天底下读书识字之人毕竟少,能买的也就只有读书人,你想教养百姓,可百姓若是不看,岂不白搭?”
沈三脑子灵活,立即搭话道:“这有很难,百姓不识字,可照旧知晓那三国旧事,这消息最灵通的,可不就茶楼、集市,看不懂,就让人说,这茶楼的先生说来说去也就那几个故事,何不让其念。”
且是应声支持,不管亏还是赚,只消沈兴淮想弄。
沈兴淮实际上并不多在意钱银之事,他更在意其背后的意义。报纸需要的内容太多,他一个人铁定是不可能完成的,但他在翰林院啊,那是全天下顶尖文人所在之处。
沈兴淮试探着邀请几人,先是不解此是何物,待沈兴淮解释之后,忙不送地答应了,甚至眼放光芒,念叨着:“利民开慧,此事甚妙啊~”
是沈兴淮想多了,古代文人所求的不就是名垂千古,文人都爱作书立传以传千古,这事儿就如同作书立传,给全天下的人去看去读,哪个读书人能够拒绝的了。
有了友人的支持,沈兴淮心中大定,便是好开工,他规划第一期报刊,想着确定几个板块,朝政解读,条律介绍,每月新闻等等,他能想到的暂时还不多,而且纸张面积也不大,他也不能排太多东西。报纸讲究通俗性,总得来说,就是要接地气、易理解。但是高材生写的东西肯定是比较晦涩、阳春白雪,下里巴人的事儿就沈兴淮自己做吧。
由于第一份报纸,他主要是想替江垣澄清,他特地请江垣写一篇文章介绍一些这些兵器。
沈三按照他的要求,特地让造纸坊造了特别大的纸张。
由于分工行动,分到一个人手里也就一两篇文章,速度非常快,沈兴淮只消再排排版面,另外字的大小得控制好,第一份报纸的样板就在他手中问世了。
第114章 114
沈兴淮白天要上值,只能利用傍晚和休假日的时间,主要是第一回 排版,他首先要找合适大小的胶泥,还好家里头就是开印刷坊的,印刷坊里的胶泥都可以随他用,他头一回做排版的事情,报纸的版面又比较杂,总是要有个轻重,有文有诗的,要的版面也不一样。
如何把版面设计地清晰美观,又不浪费一点空隙是一个学问,沈兴淮第一回 弄还是赶鸭子上架,他必须得先开个头,后边才好交给别人做。
目前他还没有想好交给谁,毕竟他身边都是翰林院的人,下面也没有什么合适的。
第一份报纸被印刷出来,沈兴淮本打算先过目一遍,就被范先生给夺走了。
“此诗写的不错,有几分味道。”范先生躺在摇椅里头,舒坦地一边看一遍点评。
沈三、江氏还有陈令茹都眼巴巴地望着他。
那一张纸翻得哗啦哗啦响,大的很,还好纸张做的厚实一些,比普通的印刷纸厚实一些。
也不知范先生这般斯条慢理地看要看到何时,沈三忍不住道:“先生,让我们也瞧瞧,您晚点再慢慢看。”
范先生瞥了他一眼,倒是没得生气,给他们先去瞧瞧,三人坐一道,一人扯着一边,沈兴淮为了方便观看,都写了栏目的,你想看什么只消找栏目就行,像江氏和陈令茹就爱看些八卦故事。
陈令茹咯咯地笑:“哎呀,怎么又这般蠢的人!”
沈三看沈兴淮写的这一篇,面露满意之色,沈兴淮用词简易,晦涩的词汇用的少,也不是长篇大论,主要就是描述了兵演当日的情形,虽是为太子和江垣正名,但言语间还是多为夸耀元武帝,正所谓过犹不及,元武帝如今还身强力壮,没有一个有野性的帝王能够忍受一个太过出色的太子,尤其是在自己身子还很好的时候。
沈三道:“你这文章写得只消识的一些字的人都可看的个大概。”
言下之意就是有些失了水准,文人最喜好写一些旁人看不懂的,越少有人看懂越能展现自己的境界,沈兴淮没得这种讲究,做官前写文章是为了科举,社会的发展就是由繁到简,如果想要孤芳自赏就不应该放在报纸上,报纸是一种民众性阅读,自然是越通俗易懂越好。
沈兴淮便是道:“曲高弥寡,报纸且是给大众看的,能看得懂的人越多便是越好。若是想写些深奥的,本就不应放在报纸上。”
范先生微微颔首,“此不过教化百姓,理在便行,寓教于乐,亦是一种开化,你想的很不错,写一些我朝的条律启示民众,又是以例示之。”
沈兴淮微微一笑:“第一回 做,有些地方还不全面,以后应该还会再增添一些。”
范先生摸着胡子赞许了一番,一开始范先生心存疑虑,并不是很赞成,如今态度已是悄然转变,沈兴淮心中颇受鼓舞。
陈令茹和江氏正看着那故事会的板块,亦是不知被什么逗乐了,婆媳两一道在那儿笑,陈令茹忽的感受到肚子一抽一抽地痛,抱着肚子,叫了出声:“啊!”
江氏心中一紧:“怎的了?肚子疼?”
陈令茹捧着肚子,皱紧眉头,肚子密密麻麻地疼,咬着牙肉:“疼!感觉,要生了!”
一屋子的人都站起来了,沈兴淮先是反应过来,忙是抱起她:“快,快叫产婆!”
因着大夫说产期将至,产婆和乳母都是备好了的,养在府中就是怕突然情况。沈兴淮赶紧把她送到产房里去。
去请产婆和大夫,沈兴淮信不过那些产婆,经验毕竟只是经验,而且因人而异,她们只是经验丰富而不动药理知识。
闵姑姑和江氏在里头安慰陈令茹,陈令茹本就是个心眼大的孩子,虽是疼的很,还笑着同她们说:“这小魔星可算是出来了,出来可以闹腾他爹去。”
因着如今是傍晚了,早就吃过饭了,但陈令茹这是第一胎,怕是要些时辰,江氏还是喂她吃了些东西,产婆先来看过了,说羊水还没破,胎位是准的,产婆让她下来走动走动。
大夫随之而来,检查一番也是没得大问题,陈令茹身子很是健康,往日里头爱走动,也没得姑娘家的一些病痛。
江氏在她身旁宽慰着她,搀扶着她在屋子里走走,疼痛一级级加深,陈令茹真疼得说不出话来了,那羊水破了。
这个时候才真正开始。
男人们在外头焦急地等待,沈兴淮有些心焦,在外头打转。沈三也知第一回 做父亲的感受,抬头望了望夜色,感慨地说:“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你出生时候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快你都要做父亲了。”
沈兴淮出生时还看不见听不见,自然是不清楚,可他后来不吃不喝的,一家人为他忙忙碌碌的情形他却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已经听得到一点声音了,时常有人在他耳边哭泣。他非常感谢上天给他这个新生,屋中他的妻子即将生下另一个小生命,生命就是一个轮回,他心中充满感激。
沈三笑着说:“你出生的时候,我也急得不行,恨不得冲进去把你从你姆妈肚皮里拉出来,你慢吞吞的,把你姆妈给痛瓦特的,蜜娘那时候,就好的几乎(好了很多),你姆妈没遭什么罪。”
范先生听他们父子絮叨,思及自己早逝的儿子,背对着他们,抬头望月。
说笑间,里头忽的叫了起来,父子两也都没得心思聊了。
且至月深人静之时,陈令茹痛了三个时辰,终于生下了个健康的男孩,皱巴巴地跟个小猴子似的,陈令茹看过孩子后脱力地睡去了。
沈兴淮激动得不行,抱着儿子怎么都看不够,当然他还是不能昧着良心说他现在长得好看,以后一定是不会差的,蜜娘出生时模样也不大好后来还不是人见人爱,他和茹姐儿长得都不差,这个小子怎么都不会丑。
加上上一辈子,四十多年来头一回做父亲,沈兴淮恨不得将所有的美好都放在他身上,沈三问他可有取好名字,沈兴淮之前想过几个,男女还不知道,男孩女孩的名字都想过。
“叫家辰吧,他出身在晚上,星辰陪伴他出生。”沈家人对名字都不是太过讲究,只消没得犯什么忌讳,就差不多了,并不过多追求太多寓意。
一家人忙碌至半夜,把母子两安顿好,才各自回去睡觉,沈兴淮第二日还要去上值,然而他有些个激动,躺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蜜娘这些日子都在老夫人身旁服侍,没怎么回过娘家,第二日一早竟是收到娘家的消息,茹姐儿已经生了,且是猝不及防就已经生好了。
她又是惊又是喜,老夫人体谅她,让她赶紧回娘家去瞧瞧。
蜜娘还是坚持服侍她吃过午餐用了药再走,曾氏也是一早上才得到消息,赶紧和儿媳妇一道赶了过来,蜜娘来时也还在。
辰哥儿刚喝过奶,被曾氏抱在怀里头,闭着眼睛蠕动嘴巴。陈令茹亲自喂养的,因为沈兴淮说自己喂养的孩子身子健康也同父母亲近,江氏是觉她大家出生可能不想要自己喂养才准备了乳母,沈兴淮想的是夜里头不要太累了,把孩子给乳母照料,能自己喂养就自己喂养。
陈令茹也听了进去,决定自己喂养,她在沈家本就没什么事情做,外头的事情公公照料,里头的事情,婆婆顾着,她若连个孩子都还照顾不好,那当真是没甚用了。
在生前陈令茹虽是万分嫌弃这个小魔头,但小魔头出生以后,就是怎么都看不够,你说美丑把,如今还瞧不大出来,可就这般看着心都软的一塌糊涂。因着叫多了,大家也习惯地顺着她喊小魔头。
蜜娘匆忙进来:“这小魔头出来得竟是这般急,我一觉醒来就给了我个惊吓。”
陈令茹靠在床榻上,笑得一脸柔和,面色还有些虚,不过看着很是开心,“昨天突然就要出来了,可能是被我笑出来的。”
曾氏嗔怪道:“你啊,还好意思笑,大着肚子还不安生。”
“我可不就笑了几声,他就要出来了,能怪我吗?”
曾氏不理会他,把辰哥儿递给蜜娘抱,新生儿软塌塌的,红红的,裹在褓襁里头,如今天气热,虽是新生儿,也不能捂得太严实。
蜜娘怜爱地看了他一会儿,抱了一会儿就还给曾氏了。
陈令茹同她抱怨天气热,此时当真不是生孩子好时候,七月正是天气炎热,她不能洗澡洗头,可不是要了她的命,蜜娘一想到自己这种情况,也是浑身不适。
蜜娘在沈家留了饭,傍晚时刻,沈兴淮和江垣一道归来,江垣也得知了消息,下了值就同沈兴淮一道回来,人逢喜事精神爽,沈兴淮虽是夜里头没怎么睡,精神头还十足。
沈三从印刷坊里拿了进入印刷好的报纸,拿了几十份回来,打算认识的人送一送。
蜜娘对报纸颇感兴趣,终于明白茹姐儿昨日为何会笑得生产了,她竟是不知她阿兄能写出这样的东西,实在是出入甚大。
蜜娘道:“这报纸方便可当真是方便,折起来放袖子里想何时看就何时看。就是这东西还太少了,看一会儿就没了,阿兄,你何时再出第二份?”
沈兴淮有点想做甩手掌柜,他本就是利用额外时间做的,如今又有了儿子,迟疑道:“第一份出来后先试试水,瞧瞧反响如何,再考虑第二刊,我是想七日出一份。”
“这般快?那岂不是要连续不断地出?”蜜娘大惊。
沈兴淮摇头道:“报纸本就讲究时效性,过了时间,就不好了。报纸实则颇为容易上手,主要是排版花的功夫久,我没得那么多功夫。”
蜜娘点点头,表示理解,拿了几分报纸去给家里头其他人看。
沈兴淮给翰林院的人每人发了一份,沈三则是拿到春芳歇书局里头,放个三份在入口的柜台上,可免费借阅。报纸一文钱一份,另外给京城各大茶楼的说书先生送了一份去,先给了些好处,让说书先生说报纸上的内容。
“这是何物?京报?”读书人指着柜台的上的报纸问道。
掌柜的是个脸圆圆的人,瞧着就是一脸憨厚样,笑着说道:“这是咱们家新出的报纸,上头有各色各样的文章,哦,还写了近日的兵演之事,这三份可免费借阅,看完要马上换回来,若是官人想买,只需一文钱。”
“京报?先看看吧,掌柜的,那我拿一份去了。”
三份京报很快就被几个读书人拿走了,拿到上头去看。
掌柜的盯着上头的动静。
“好!犯我国土虽远必诛!写得太好了!”读书人猛地一拍桌子,涨红了脸,忽的想起自己在阅读楼,周遭人果真都在瞧他,气势都是低了下去,“对不起对不起……”
“张兄,你在看什么呢?那一张纸是什么?这般激动?”
读书人目中熠熠生辉,激动地说:“掌柜的说这叫京报,就是一张纸,我也才刚看,上边写的真好啊!沈探花郎写的,那兵演,当真是为国为民,太子爷和江大人冤枉啊!”
其他人纷纷围了上来,看那个所谓的京报。
“掌柜的,给我一份京报。”
“有没有京报了?没有了?”
“刚才不是还有一叠了吗?”
“官人不好意思,都是昨日刚印好的,卖的太快了,明日应该还有,您明日再来瞧瞧。”
第115章 115
各大茶楼里头,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说着兵演的事情:“……那几个蒙古佬便是惊慌失色,哪儿的还有一开始的傲气,圣上仁慈未得追究……”
“圣上英明啊!太子和江大人威武,妈了个,谁敢再说江大人一声坏话,俺大头第一个不同意!”凶悍的汉子大掌拍的桌子啪啪响。
桌上的茶盏震动几下。
茶楼里的人也不嫌他粗鲁,纷纷议论着。
“哎,以前是哪个杀千刀的传的谣言!那座山本来就没人住儿,一个小山头,咱们大周的炮火可真厉害,难怪把那群蒙古佬吓得。”
“可不,其实那山还好好的,就山头给炸了,石头还被拉来造屋子了,我大姨家的侄女的舅舅就住那一块,说山上的树还好好的,人也没事,太子爷先前就同人打过招呼,派人把他们保护起来啦。”
“咱太子爷仁厚!圣上英明,蒙古人跪着送上礼物求咱们不要打他们哩!”
全京城的茶楼里那一张纸哗啦哗啦地响,京城里忽然行走的路人都拿着一张纸,识点字的人还一边走一边看,小巷子口都会聚着一群人,围着一个拿着报纸的,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或是哄笑。
茶楼里也开始摆些报纸,也就一文钱,京城里的爷们都爱喝喝茶聊聊天,如今还能看看报,沈三也是没想到报纸的卖的这么快,报纸利润低,他卖一文钱基本上就是不亏本也不赚钱,他本来是觉得没有商机可言,现如今一看,沈三也琢磨了起来,似乎也并非无利益可赚。
沈三于商道那是顶顶开了窍了,他也精怪,不做别的事儿,就只顾自家这一条线,造纸印刷卖书,或是置产买地,买些保值的商铺子,别的花样不多沾染,沈兴淮也非常敬佩他能有这般心思,摊子大了难收回,提点他多多改进自家的技术和质量。
沈三深以为然,造纸坊一直养着精通造纸的几个师傅,也不顾别的,就琢磨着纸张,各式各样的。印刷坊亦是,尝着了好包装的甜头,春芳歇的包装也是出了名的讲究,也有不少人学,沈三就常常换样式,怎么雅致怎么来。
春芳歇如今还养着一批写话本的,京城里比蘇州府更为流行,春芳歇也占尽店多的优势,蘇州府的那边好的话本可以拿到京城来卖,京城的话本也时常传回去。
如今的报纸沈三也赶紧命人快马加鞭送回去。
沈兴淮亦是被不少人催着出第二版,翰林院的其他人纷纷斥责他不厚道,这般好事竟是不告诉他们,沈兴淮道:“报纸终归是百姓一道看的,怕是拉低了你们的水准,毕竟无需太过深奥的东西。我如今也是头一回做,日后还是要仰仗各位仁兄送些文稿给我。”
沈兴淮这是实话,他敢出这份报纸当然是考虑到他身边这么多文人。
出第一版的几个人都火了,报纸上都印了名字,满京城的人都看到了,文人所求可不就是这些吗?
沈兴淮把第一版的稿费给了几位友人,几位友人皆不收,沈兴淮注重这版权的事情,同他们解释了一番,后世不注重版权是从古就开始的,比如说这话本,只消哪一本话本火热,没过几日,盗版的就出来了。
春芳歇自己的话本都印不完,所以不会去偷印别人家的话本,沈三亦觉此番做法太掉价,不屑于。
沈兴淮希望尊重版权这种事情,能做个好头,稿费并不算什么,若是他们写本书,书局也是要给钱的。难道文章就不一样了吗?
沈兴淮打算第二版刊登一则收稿消息,总是靠翰林院的人也不是办法,招贤纳士,民间亦是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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