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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蜜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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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老安人嘴巴一弯,“奈啊,竟会哄我们。”
  “是真的,咱们家能有如今,全靠阿嗲好婆给打的底子,底子建好了,才能一层层垒上去。等日后我有空了,一定要把咱们家的发家史写下来传给后辈,好让后人瞻仰他们的祖先是如何从一穷二白一步步做大的。到时候阿嗲好婆们说,我来记,写一份组训传下去给子孙后辈们。”沈兴淮认真地说道。
  蜜娘都忍不住用敬佩的眼神望着他,为了让啊嗲好婆开心,她哥这都能夸下海口?
  沈老爷子握着沈兴淮的手做起来,干瘦的手和沈兴淮年轻有力的手形成了对比,他激动地问道:“真的哩?写一本书?”
  在老人眼里,那能写书可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都是那有名的大人物写书的,他孙儿竟是要些一本书来写他们!
  沈兴淮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沈老爷子和沈老安人兴致高了很多,同他说起以前家里头的日子,絮絮叨叨。
  两个人陪沈老爷子沈老安人到晌午再回去吃午饭,出了门,屋外头风凉飕飕了,蜜娘紧了紧外衣,憋了一上午的问题,如今终可一吐为快,“阿哥,奈不会真写一本书吧?”
  沈兴淮瞥了她一眼,问道:“有何不可?”
  蜜娘嘴巴可以装下一个蛋。
  沈兴淮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蜜娘直呼痛,沈兴淮又笑着揉了揉她的脸。
  “蜜娘,我们出生在一个好的家庭,有一群努力向上的长辈,人得到的越多,有些本真的东西越容易失去,写一本书是希望能够警醒后人,前人栽的树总有一天是会倒下的,最主要的还是后人能够自己会栽树,我们不知道后世会发生什么,但我希望我们这一辈优秀的品质能够一直传承下去。很多东西财富、功名也许一个战乱就会没有,但是一个人生存的能力、本身的品德永远是人体内最坚强的东西。”沈兴淮很早就萌生过写些东西给后世的想法,也不枉他来此世。
  借一个家族的发展他希望能够体现一些他想要表达的,也许不能改变主流的思想,但亦是希望有所启发。
  蜜娘望着她兄长的背影,如同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她记得儿时阿哥就会一直教她,她也曾想过世上为何有她阿哥这般聪明的人,好似天生什么都懂的,直至今日,她似是明白她同阿哥的差距,不仅仅是在阅历见识上,更是一种思想的深度。
  沈兴淮回头见她还未跟上来,见她表情呆滞,好笑地问道:“怎么呆住了?”
  蜜娘加快脚步,“阿哥,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到你这么个高度……”
  “如果,你长到我这么高,姆妈可能会哭死。”沈兴淮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惹得蜜娘追着他打。
  第二日沈兴淮竟是真的带着纸笔过来,让沈老爷子老安人说,他记。两老兴致高涨,这心情一好,那病也好得快了许多,没几日便又生龙活虎了,两人每日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同孙儿说道,每天就是搜刮脑子里那点子东西。
  不久后就是秋分的阿太酒,有了夏至在前头,秋分的阿太酒就按照夏至的办,没有了第一回 的手忙脚乱,夏至如今有了孩子,但仍然惦记着这个妹妹,秋分也依恋夏至,每个月都要到夏至那边住上几日。
  蜜娘画了几幅花样到秋分那儿,秋分毫无意外再做绣活。
  “噫,这个图案秀给谁啊?”蜜娘看着秋分手上戏水鸳鸯图案的荷包,问道。
  秋分缝完一针便不缝下去了,放进针线篮里,“给我阿姐的,我过几日到镇上去。”
  蜜娘敏感地发现她把那个荷包塞到了针线篮的最下面用上头遮盖住,女孩子的心思总是这么细腻又多疑,她不禁联想到那一日在莲姐儿家的巷子口,迟疑了几分:“秋分,奈,最近怎么老去镇上?”
  “陪我阿姐呗,替阿姐照顾照顾孩子。”秋分笑着拿起蜜娘画的图案。
  花氏端着点心茶水进来,蜜娘问候了一声。
  花氏见了她很是高兴,说了几句,瞧见秋分在看图案,道:“秋分,奈这回就别去镇上了,老打搅奈阿姐姐夫啥样子,奈都要拜阿太了,这个月就别去了。”
  蜜娘看向秋分,她们自小一起长大的,蜜娘能感受到秋分的不乐意,但秋分自小不是爱表现情绪的,抿着嘴:“我最近绣了一些东西,要送给绣楼,再挑些线回来。”
  “咱们家又不缺这个钱,奈老是绣这绣那的,别眼睛看坏了,让奈阿耶送过去不就行哩。”
  秋分的绣工极好,绣品都是上上品,绣一些大的,都能卖上颇为不错的价格,花氏也向来以这个为傲,在外头夸过很多回。
  秋分不乐意,蹙着眉头:“阿耶不知道我要什么线,我就住几日。”
  花氏对这二女儿向来没什么话可说,见说不通,只扔下一句硬邦邦的随你吧,有些生气地走了。
  蜜娘小心翼翼地望着秋分,秋分低着头看图案,没有任何反应。
  “二伯母也是不想让奈累着……”
  秋分抬起头,眼眶有些红红的,笑了笑:“没事,我都习惯了,她待我,便是从来没有一句好话的。她,不喜欢我的。”
  蜜娘心疼之色溢于言表,她见过二伯母待夏至姐,全然不是同秋分这般的,儿时且未觉如何,越大,便是越觉这对母女当真不似母女。
  她坐了一会儿,宽慰了秋分便是归了家,范先生得了一副好的字帖,邀她一块儿欣赏,她如今满心满脑都是秋分,如何欣赏得来。
  范先生收了字帖,便问:“今日怎得这般魂不在心?”
  蜜娘眼中带着迷茫,“先生,这世上可有不爱自己孩儿的父母?”
  范先生坐下,“万千之大,自是有的。这做父母的,有百般疼爱、有严厉万分,自然亦是有那冷酷无情的。人与人是讲究缘分的,父母缘浅,子女不亲,皆是有的。怎的了?为何想到这些?”
  蜜娘长叹一声,小小年纪竟是学那老者,范先生失笑。
  蜜娘眉毛下垂,道:“只觉这世上颇多太难懂之事……”她不明白,秋分亦是二伯母之女,为何二伯母可以待夏至姐那般亲近,却能够待另一个女儿那般疏远。
  蜜娘正是心疼秋分,秋分却早已看开,又开始绣那戏水鸳鸯的荷包,想起那人,脸上泛起一抹绯红,手上针线飞快。
  秋分又是去了镇上,蜜娘闲来无聊,看沈兴淮写那家书,沈兴淮名字起的亦是简陋,沈氏家书。沈兴淮上一世本就是理科生,学文还是这一世的事情,他写这本书的目的并非是要炫耀文笔、展现水准,所以他选用了朴实而简洁的文笔,只要是读过一些书的人,大底都看得懂。
  他写完一点让蜜娘一边看一边改错字,蜜娘经常会看一些话本游记,于他兄长这一类文风却是少见,若说是记录还有些小说话本的味道,言语没得夸张浮华,朴实中带着一些独特的吸引力。
  蜜娘看了入迷,天天催着他继续写,沈兴淮本是打算一点点写的,竟是被她催着写了不少。蜜娘话本游记看得也不少,还能替他提些意见,他便是欣然接受。得知他要写本家书,沈三竟也是兴致勃勃地过来看,江氏也来了,看过之后,有些事情,是沈三经历过的,老爷子老安人记不大清了,他倒是清楚,许多不清晰的地方倒都是他来补充的。
  范先生亦是未见过这类文体,似是记事又类话本,但描绘之下确实是不错,毕竟这本书是为了传给后代看的,无需多华丽的文体,道:“此作用来警醒后代委实不错,以前人为鉴,醒后人。”
  秋分爱往镇上跑是大家都发现了的,江氏嘀咕:“秋分怎的总是不在。”
  蜜娘亦是这般想,自阿太酒过后,秋分便是常常住镇上,夏至和苗峰打算在县里头开一家木活铺子,专门买一些小玩意,夏至脑袋灵光,觉得那些木桶啊、木梳大伙都需要,做个十几二十个都不怕卖不出去的,若是招上一批木匠专门做这些,放铺子里头卖,不用专门找木匠打造,还要等。
  夏至忙,秋分便说要去帮帮她。
  现如今一个月里头大半个月都是在镇上的。
  花氏原本想着让秋分帮忙也好,若是她和沈二过去,旁人会说闲话,什么夏至只养着亲爹娘不养公婆,秋分过去便没得这话。
  但时间久了,花氏又听到了另一个闲话,花氏到村里头走走,便是有人问:“大妞啊,奈们家秋分啊是定好亲了啊?”
  花氏奇怪,诧异道:“没有呢,哪有的这么快哩!”
  花氏相看肯定是相看过几个了,但心里头还没定呢。
  那媳妇掩着嘴笑:“哎呦,那估计是看错了,我今儿个去镇上,看到奈家秋分同一个男人说话哩,还以为秋分好事来了。”
  “也许是她姐夫吧,奈们看错了吧。”
  “噫,不会呀,夏至相公我见过的,否似那样的。”
  花氏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满怀心事地回去了,越想越是心惊胆战,立马让人送去镇上,便是见着了让她如雷轰顶的一幕!
  她那好闺女,竟是被一男人送回家门口,还被人家摸了脸!


第66章 066
  “秋分,快进去吧,外边冷。”他抬手拂去空气里头乱飞的赃物。
  秋分笑着点点头,转身正要进去,竟是瞧见一眼熟的马车,再是定睛一瞧,花氏正坐在马车上望着这边,秋分脸上慢慢没了血色。
  花氏狠狠地瞪着他们,手握着门框扣得紧紧的,马车夫有些不知所措。
  何叔安有所感觉,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面色有些羞愧,正踌躇着是否要上前去解释,见花氏的表情,他若是过去,定是越生气。
  花氏:“秋分!过来!”
  秋分定了两下,望了望何叔安,动了动嘴,似有期望地望向他。
  花氏:“过来!”
  何叔安道:“过去吧,秋分,等我……”
  秋分心中大定,胡乱地点点头,朝花氏走去。
  花氏几乎是用暴力把她扯上去的,朝何叔安狠狠地瞪了两眼,吩咐车夫赶紧走!
  “啪”地一声,花氏一巴掌扇了过去,“奈还要不要点脸面!大庭广众之下,让一个男人摸面孔?奈不要脸,我们还要脸!”
  秋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奈总是这样?奈什么都没有问我,若是换了阿姐,奈会这样吗?”
  花氏气得颤抖,怒极而笑:“这要问啥?我没长眼睛吗?奈否晓得,外头人都长着眼睛,我咋的知道的,村里头都传遍了!奈阿姐?奈阿姐才否会像奈这般没脸皮,做出这种事情,让我和奈阿耶丢脸!”
  秋分且如今也不过是那是十六岁的姑娘,那心里头如何不要些羞耻心,被她这般一说,那眼泪就直扑扑地下来了,“是,我本来就不该出生,不该生做你的女儿……”
  “奈还和我犟嘴,奈不听听外头在说什么!我当奈一天到晚到镇上去做什么,还说帮奈阿姐,做出这样的事情!奈阿姐没得空管奈,奈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奈啊对得起我们的!那个男的是谁?奈们怎得认识的?”花氏逼问道。
  秋分低着头不说话。
  花氏冷笑:“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大庭广众之下同一女儿家做出这种事情来!今天回去,你出嫁之前就别想出来的,做出这样的事情,如今也留不住你了,早点找户远些的人家嫁走算了。”
  秋分猛地抬头,尖锐的声音道:“他是好人!除了他,我谁也不嫁!奈否喜欢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
  花氏恨得不行,她再如何不疼爱她,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那话就是硬生生地在刮她的肉,她本就是个软弱之人,被秋分那话刺得坐在车里头哭,“我的命啊,怎么就这么苦!这辈子没个儿子养老送终,生了两个闺女,还有那般处处作对的……”
  秋分沉默不语,望着窗帘子低声哭泣。
  马车夫在外头都听着,沉默地加快了速度。
  沈二还纳闷花氏怎得不在,问了家里头的丫鬟,说是去了镇上,有些奇怪,不多时,花氏一脸怒气地带着秋分回来,两个人都是哭过的痕迹。
  沈二大惊,“怎么的,怎么的都哭了?”
  花氏把秋分往椅子上一推,指着道:“奈问她,问问她做了啥!满村都晓得她在外头同男人私会!”
  秋分踉跄几下,跌坐到椅子上。
  沈二惊疑不定:“怎么会!秋分不是这样的孩子!秋分,怎么回事?”
  听得沈二这番坚定的言语,秋分心里头酸楚地落下泪来,“不是姆妈说的那个样子的……”
  “我都亲眼看见那个男的摸她的脸,送她回去。大庭广众之下,一男一女走在一块儿,不害臊吗!”花氏只觉这辈子的脸面都丢尽了,亦是不知明天那外头会如何传言。
  秋分倔强地说:“他没有摸我脸,他只是替我赶个脏东西!我们,没有越界!”
  “呵,奈不听听外头怎的说的!笑死人了!那人瞧着便不是什么好人,如今便也是留不住了,这外头且也都知道了,都不能往近处嫁,找个远些的好人家嫁了,也就当全了这一番情谊,日后权当没奈这个奴恩。”花氏憋着气恨恨地道。
  秋分一双眼狠狠地瞧着她:“不嫁,旁人我都不嫁!有何情谊可言,我自小姆妈便是恨不得没得生我,我夺了奈尼子,如今也是合了奈的意。”
  秋分此言也是在气头上,不择口了,那话也就在梦回午夜之时,在口中绕过,竟是在此时脱了口畅了快,涌上一份难以言喻的欢畅和痛楚。
  沈二呵斥道:“秋分!奈瞎说啥哩,奈怎的能这般同奈姆妈港!大妞,奈估计也是误会了,那村里头的七大姑八大姨就爱说这些谣言……”
  花氏颤颤巍巍地指着秋分,面容枯涩,“奈,奈竟是这般想我,奈,自小,吃好的穿好的,比奈阿姐的时候好了不知多少!我……”
  花氏两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沈二忙接住她,这会儿也是气上了秋分,“秋分,奈如何能说这种话气奈姆妈啊!,可不是再刮她的心吗!”
  秋分捂着脸不语。
  自打知晓是沈二自个儿的毛病没法再有孩子,花氏平白地喝了那么多年的药遭受了那么多冷眼,沈二对花氏愧疚得很,便是一好再好,许多事情上都是依她的。
  花氏被气得的当天就请了大夫,这几家住的那么近如何能不知道,且是第二日大伙都到沈二家来了。
  沈二和花氏都不是太有主见的事,很快就托盘而出了,一家人都不相信秋分是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那男人是什么人?”沈大问道。
  “能是什么人,做出这种事情的,定不是什么好人!”花氏蜡黄着一张脸,气愤地说。
  黄氏安慰道:“秋分是怎么说的?她和那人是什么关系?”
  “就是,这情况还不了解,奈就对孩子这个样子!秋分呢?”沈老安人不满地说道,怎么着也是女儿家,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定个罪,如何是好。
  沈二摇摇头:“在屋里头呢,没出来过,也否切饭。”
  花氏揪着帕子:“让她饿死在屋里头吧,做出这般没脸没皮的事儿!”
  江氏道:“哎,这事儿没个定论呢!秋分这孩子不是那般不着调的,先去问问秋分究竟怎么一回事吧,我和大妞姐(黄氏)过去瞧瞧。”
  江氏和黄氏就去找秋分,秋分那日回屋后就不吃不喝,见着江氏和黄氏先是不说话,江氏和黄氏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言语间多有疼爱,她终是开了口。
  那个男人叫何叔安,是绣楼老板的弟弟。且也就只能问出这些话。
  江氏和黄氏回来说着。
  大家都松了口气,不是那二流氓子就好。
  沈兴志迟疑了两下,道:“这,何叔安……我知道。”
  大家都望向他,他踌躇不语。
  花氏冷笑:“怕不是什么好人物!志哥,奈且大胆地说。”
  沈兴志便道:“这何叔安如今大底有二十出头了,十四岁的时候,死了爹,寡母改了嫁,姐姐被人欺负,他一恼火把人打伤了,那人也不是随便的,便是要找他复仇。何叔安从军避难去了,且是前年才回来的。”
  这人,倒也不能说不好,这为姐姐出头,倒也是应该的。
  沈二道:“那人,性子可暴虐?”
  沈兴志摇摇头:“这我倒不知,只在镇上碰过几回,人倒是挺冷静的一个人。”
  花氏自是怎么看都不顺眼,板着脸:“那人,有什么生计不?这当兵回来的,杀过人,煞气重,多半无所事事后,也就成了那流氓痞子。再说,没父没母的,没个长辈压制,日后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话虽是这么说,可也得看顾孩子的意思,若是那人真心不错,两个孩子又都彼此有意,难不成真硬生生拆散?
  “这人还没见着,也别先这么说。那何叔安可见到奈?”江氏问道。
  花氏点点头。
  沈三皱了皱眉:“即使见到了,若是连给个说法都没有,那人也不像样。若是这几日那人上门了,再瞧瞧吧。”
  蜜娘有些后悔当初没能早些劝住秋分,心里头备受煎熬,且是趁着大人谈论的空档子,出去找她。
  秋分见是她,松了口气。
  蜜娘问:“秋分,奈真的同那何叔安定了情?”
  秋分亦是不知道这算不算定了情,但她犹记离别时那一句“等我”,心中微微有些甜蜜,“算是吧。”
  “是不是在莲姐儿家巷子口那个?还有,你绣得戏水鸳鸯,也是送给他的吗?”蜜娘想起之前的疑惑。
  “巷子口是他,戏水鸳鸯不是,是送给他姐姐的。”秋分在蜜娘的盘问下,还是好意思说出口的,语气也轻松许多。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蜜娘有些小好奇,在大家的眼里,秋分绝对不是那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秋分这般死心塌地。
  秋分有些小羞耻,沉默一会儿道:“就是莲姐儿阿太酒之前,我去镇上……”
  秋分那一回去镇上,要出去买些线,夏至忙,丫鬟要照顾孩子,她便自己出去了一趟,遇上了流氓痞子,想要搜刮她银子,秋分亦是惜命的,想着银子是小事,送了出去,被何叔安瞧见了,便是同那流氓痞子打了起来,被流氓痞子手里的刀片划伤了手。护送她到绣楼,她才知那是绣楼老板娘的弟弟。
  心里头过意不去,莲姐儿阿太酒那一日,她亦是没想到会见到他,便是询问他的状况。
  那男人沉默低调,后来她去绣楼多有碰到,他见她一个人便会默默地走到她身后,护送她回去。亦不知怎么的,便渐渐走入了心底。
  他似是知她的心意,一开始拒绝她的荷包,后来……
  秋分面色绯红,蜜娘第一回 瞧见这样的秋分,竟是有些迷惑,情爱会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大吗?
  正当是大伙都在愁眉苦恼,那门房小厮哒哒哒地跑进来:“老爷夫人!大小姐和姑爷领了一名叫何叔安的人回来!”


第67章 067
  夏至听得下人说秋分被姆妈接走了,也未多想,只当家中有事。
  第二日午后,她和苗峰刚要去县里,就有下人来汇报说锦绣楼何老板和她弟弟上门拜见,夏至纳闷,她同那何老板且也不过是是认识,更妨论她弟弟哩。
  见了面之后,夏至方知昨天花氏为何要带秋分回去了,心里头咯噔一声,她姆妈她是最清楚的,那性子,怕又是要死要活的,秋分同她不亲厚,多半是会闹起来,亦是着急了起来,那眼光狠狠地刮着何叔安。
  何叔安亦是愧疚万分,秋分是个好姑娘,但因为他而背上世人的骂名,他本就比她大了那么多,不应该动那心思,可秋分温柔、内敛细心,何叔安亦有慕艾之心,渐渐动了心,如今便是懊恼,应是早些前去提亲的,落得这般,终是害了秋分姑娘。
  何芬道:“叔安还未来得及提亲,便是被令堂瞧见了,昨日回去才告诉了我,我也方知这臭小子心思竟是埋得这么深。我让他帮我照看一下铺子里,上回遇上那回事,每回见秋分一个人来,就跟在秋分后边送她回来……”
  何芬也是有所隐瞒,何叔安受伤当日,秋分急的都哭了,叔安还故作无所谓安慰人家,她心中便是有个期望,叔安打军营里出来后,便是独身一人了,她出嫁了也不知能管他多少,叔安年少时多有不羁,父亲在世时家中小有余财,母亲软弱,舅家贪图那些余财,好在她强硬地保留下来,想等叔安回来给他去上一门好媳妇。
  叔安终是回来了,变得沉默寡言,给他相看吧,他又不肯,她也急在心里,秋分的出现让她眼前看到的希望,叔安也并非对秋分没有感觉,只是顾虑太多。她有心制造机会,每回秋分来,她都会让叔安出来。
  夏至听得这番话,再打量那高大沉默的男人,觉得顺眼了一些,但又懊恼,秋分出了那样的事情竟是什么也不告诉他们!
  硬邦邦地问道:“那你们现在如何想的。”
  何叔安道:“还请苗夫人先带我去见见令尊,先解释清楚,何某自知配不上秋分姑娘,但仍有妄念。”
  夏至见此人言语谈吐也不是那等轻佻狂妄的后生,脸色多有缓和,可终究是心疼从小带到大的妹子。
  便是带他们姐弟匆匆赶至菱田村,家里头围了那么多人,定是都知晓了,夏至急得不行,也不知秋分怎么样了。
  何叔安一来,大伙可算是见着人了。
  情况便成了多堂会审,何叔安结结实实地给几位长辈行了个大礼,花氏绷着一张脸不说话,沈老爷子沈老安人让他起来说。
  沈二见他态度认真,面色有些缓和。
  何叔安将一些事情交代了,解释了昨日之事,厅堂里的气氛明显缓和了,沈老安人颔首,瞧着是个正派人。
  何芬也是松了口气,这小子平日里屁都不放一个,还好这会儿没出差错。
  沈二亦是未想到竟是发生这种事情,这一码归一码,何叔安救了他闺女自是要感谢的,“此事我们并不知,还多些何公子出手相救。”
  “伯父客气,叫我叔安便可。”
  沈老爷子问道:“叔安,奈今年个多大?”
  “二十有二,父亲八年前去世了,母亲便改了嫁,我便从了军,前年才回来。”何叔安皆交代。
  便是一问一答中,沈老爷子和沈老安人渐表和善,沈二看向沈三,沈三点点头,表示此人尚可。
  沈三是沈家人精一般的人物,见识的人面多,沈三一点头,沈二也瞧着顺眼几分。
  沈兴淮本一直在听着,突然开口问道:“为何退了军?”
  何叔安望了他一眼,便知他应是沈家那位少年解元,“上场杀敌时受了伤,元帅见我年岁已大,劝我回家早些成家立业。”
  “你回来也快两年了,有做什么?日后有何打算?”沈兴淮句句掐重点,沈家人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何芬都替他弟弟提了心,这沈家人怎得问得这般辣手,忙说道:“叔安回来时受伤了,养伤便是养了将近一年,今年我家的那位忙,我便让叔安来帮帮我。”
  何叔安道:“我出军营前元帅给我写了个名帖,推荐我去府衙,我明年打算寻个差事。我也就这一身武艺可以悄悄。若是……想离家近一些,就在镇上开个武管。也可去县里或者府城寻个府衙的差事。”
  这般说倒也不错,能有个府衙的差事也是体面人,花氏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沈三状若无意地问道:“受伤了?伤了何处?如今可好?”
  沈二望着他,目光往他下边扫。
  何叔安面色一紧,到底没得沈三老脸皮厚,在军营里见多荤段子,好在肤色黝黑,看不出什么,“背上比较严重,还有手折了,如今都养好了。”
  沈兴淮觉得此人倒是挺适合的,古人不喜无父无母的,觉得上无父母压不住,从他现代人的眼光,就是少了许多矛盾,夫妻之事多数还是要靠感情,只消那男人品行不差,不吃喝嫖赌,也能安稳地过上一世。
  秋分会这样他一点也不奇怪,从现代心理学角度出发,秋分就是缺爱型的孩子,二伯母以前一直沉浸在未能生个男儿的悲苦当中,原本期待秋分是个儿子生出来是个女儿,落差之下只顾着伤心,也是不愿多顾她。她倒不如说是夏至带大的,儿时他也多有怜惜,但身为隔房的兄长,他所能做的并不多。
  父母放在姐姐的目光比她多得多,而姐姐又把疼爱给了她,她不记恨姐姐,却是没办法不怨恨父母,母亲一次次地让她失望、受伤,可是没有人懂。这个时代哪里懂孩子的心理,只觉得给孩子吃好穿好不去虐待她已经是很好了,殊不知心理虐待是为何物。
  秋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的,儿时期盼父母的爱,成长中一次次失望后,就失去了期望。她格外的珍惜所有的情感,所以她在人际交往中,永远是主动付出和愿意退让的一方,在爱中,也更容易陷进去。
  沈兴淮是怜惜她的,亦是希望给她找一个良人,对于这样缺爱型的人格来说,找一个爱她的比找一个富有的更重要,她需要安全感。
  夏至的出嫁让秋分感觉这个家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而何叔安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就像是秋分的一根救命稻草,她迫切地想脱离这个家,而何叔安能够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叹息一声,怕是留不住的。
  那头秋分听得他当真上了门,脸上便是洋溢着光彩,夏至急的火烧火燎过来找她,劈头先问她昨日有没有事。
  秋分见着长姐,亦是安心了许多,依偎着夏至,什么也未说。
  夏至:“奈这些日子一直到镇上来,可是为了他?”
  秋分羞涩地抿唇,点点头。
  夏至点着她的脑袋,“他有什么好的,身上煞气重的很,奈看上了他哪一点?县里头镇上好人家多的是!哎!都怪我,忙得没顾上奈!”
  “不关阿姐的事情。我知道奈们觉得他岁数比我大太多,又无父无母,又无资材。可,只有他,待我好……我想,早些嫁出去……”秋分鼻子有些酸涩。
  夏至有些黯然,竟是有些心痛,秋分,竟是不喜这个家到这个地步。
  既是两人都有意,那何叔安瞧着也过得去,虽比心中理想人选差上许些,但秋分喜欢,他们做长辈的也要照顾孩子的意愿,若是对方人不错,还棒打鸳鸯,日后可不生怨。
  如今年关将至,沈老爷子和沈老安人的意思是再观察观察,沈兴淮便是借学武艺的口子让他每日到沈家来,观察了几日,沈三倒是越看越喜爱,对沈二道:“此乘龙快婿也!”
  何叔安年轻时性子中那腔有一腔蓬勃热血,可最后去了军营避难,在军营中亦是成长不少,就像是被磨得圆润了,低调了许多。但性子中那股子正气还是很符合沈家人口味的,沈二亦是松动了。
  但生怨愤的是花氏,花氏自打被秋分气过之后,便病恹恹的,对黄氏和江氏道:“我这两个闺女,个个低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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