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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蜜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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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在座的只有沈三和范先生知晓他的身份,且未告知江氏,而沈兴淮自有一番看人的本事,这陈敏仪虽是圆滑之人,但官威甚重,非寻常人。陈敏仪问起他,他回答亦是小心谨慎上几分。
  蜜娘瞧过他一面,只觉他面容和蔼,且也不畏惧,那般笑得甜滋滋的闺女陈敏仪也多加喜爱,可比那对老狐狸似的父子可爱多了,陈敏仪道:“伯伯家中也有位姐姐,也喜爱作画,你可以找她玩。”
  “伯伯家在那儿?”蜜娘好奇地问道。
  陈敏仪想起他的妻女还在京城,他此番上任是独身一人,有些尴尬:“在京城,明年伯伯家的姐姐就会过来,蜜娘对这边熟悉,还请蜜娘多关照关照姐姐。”
  蜜娘抿着嘴笑,有些羞涩,低头吃饭。
  他这此番过来得到了家中两个女人的喜爱,三位男士保持沉默态度。
  吃过饭,范先生定是不愿送他的,沈三送他出门,陈敏仪便说道:“沈举人难道不好奇先生的身份吗?”
  沈三不接他这一茬:“先生在我家快八年了,待我子女如亲孙,我们亦敬他为长辈。”
  陈敏仪在门口止步,面朝沈三,倒是认真地鞠躬:“这些年,确实感谢沈举人,收留了先生。先生无儿无女,日后的事还劳烦沈举人了,先生颇为喜欢这里。”
  “陈大人客气了,先生虽未承认,但在我心中,亦是算得半个老师,范先生于我家有大恩。”沈三这话倒是说得真心,虽范先生往日里待他不大和善,但该说的该教的,却不差分毫,若没有范先生,他也断无此番造化。
  陈敏仪笑着点头,快要跨出门槛了,复又回来:“沈举人可有补官的想法?”
  沈三内心不收控制的跳动,却又有一股意志力拉住他,他自是想的,可这官位……
  且不待他回复,陈敏仪便跨出门槛,上了门口的马车。
  沈三脑袋满是陈敏仪那句话,血液里头都跳动着,身为一个男人,没有人不渴望权势与地位,他虽没有官瘾,可那有了官职便是“士大夫”,改庭换面。可他骨子里的骄傲又让他不允许这般做,他若是答应陈敏仪,先生又该如何想?
  那冷风让他凉快了下来,暂且将那心思压至心底。
  一家人在这边住了几日,沈三买好新的商铺后,一家人方启程回家,恰是要赶上刘悯的婚礼蜜娘头一回做那压床童女,还有个男孩儿是刘家那边的男孩儿,生的白净俊秀,比蜜娘小。就是在那床上滚上个几圈,再被抱下便得了个红包。
  沈英妹直说蜜娘可是她大表哥的媒人,可把蜜娘给乐得,把那糖葫芦的丢人事儿也忘得一干二净,追着刘悯要媒人红包。
  待那第二日迎亲之日,沈家三位舅舅都现身帮忙招待客人,沈三如今是举人,便是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想谈上几分交情。
  沈英妹和刘泉忙的都屁股沾不上座位,中午过后,那迎亲的队伍便是出发了,刘愫蜜娘作为那迎亲童女也是跟在后面的马车上过去观礼了,迎亲的队伍先是绕镇上走个一圈,镇上家家户户都出来围观,迎亲队伍里头还会有人在上边撒铜板子。
  绕圈到那新娘子家中,恰是吉时,鞭炮声不绝,蜜娘和刘愫挤在那小小的窗户口围观,小脸上满是兴奋。
  刘悯接到新娘,叩拜庄姑娘的母亲,庄姑娘的兄弟还年幼,是庄姑娘的舅舅将她背出来,放进花轿,那喇嘛又是吹了起来,轿子抬起。
  映入眼睛的红色且诉说着甜蜜与欣喜,这沈家孙辈中头一个成婚的几个舅舅舅姆也都是出了不少力,办的那般盛大,震泽人皆感叹这庄家姑娘可当真是嫁了户好人家,这上头还有寡母和幼弟,搁谁家都不是很乐意。
  沈老头沈老太瞧着外孙成了婚,心里头也想有个盼头,想着那四世同堂,便也想给大孙儿赶紧找个好姑娘定下,按着沈家如今这般家世,找位好姑娘也是得容易,那镇上的好人家多哩!
  黄氏亦是慢慢相看起来,上回沈三春芳歇办酒宴倒是又不少好人家的闺女,大儿日后不走功名,她想取个家世好一些的儿媳,好能相助几分。
  且是那刘悯结婚的喜意刚下去些,又是夏至拜阿太,沈三主动要求办在春芳歇中,那厅子大,可以挤下所有人,便是办在春芳歇里头了。
  此次外人便是少了许些,多为家中的亲朋好友,村中邻里多会来观礼,若是谁家对闺女重视,从这拜阿太中就可以看出,受娘家重视的闺女身价自是会好上许多,且也是那村里头的谈资。
  沈家做准备做的早,那花家自打上回同花氏闹翻后,又不等到那花氏服软,花氏也是转了性,任凭她姆妈怎得说,她愣是不松口,气得花阿婆次次口出大话逼迫她,后又再次次上门。沈二一家搬到镇上后好上许些,夏至且关照那小伙计,便是不让那花阿婆入后边的院子,便是也见不着花氏。
  那花家没了花氏的资助,那日子水平就直线下降,一家子的懒汉且也不想着如何去挣钱,便就这般混吃混喝等死,到夏至成人礼前夕,随便拿些个模样不周正的糕点来凑凑数,还舔着脸说:“咱们家的情况奈们也是晓得的,拿不出多少哩,可别逼死我们一家子。”
  正所谓光着脚什么都不怕,花家便是那死不要脸了也算得报复那花氏不给他们钱银,气得花氏都红了眼睛。
  好在家里头提前准备了,可那花氏想想自家娘家这般没脸没皮,还要的夫家那边一个劲地充场面,且也是臊得慌,回屋子里又是哭了一阵。
  那花家的糕点粽子被用来喂猪了,还是摆出来家里头事先准备好的糕塔,团子塔,都是一层层叠上去的,摆在那厅子两旁,等拜完阿太,弄完簪礼,这糕团粽子是要做回礼回给亲戚的。
  夏至一早上便是要起来,在家中祭祀跪拜祖先,只有家中少数几位观礼。
  先是两位姑姑到了,都塞了个红包,沈英妹的厚实些,但沈琴妹这回也没多小气,也塞了三两银子进去,这两年孙四牛自己把持了家里的财政,买了些地,日子倒是好过了些。
  莲姐儿虽是比蜜娘大上个一岁,可瞧着,还没蜜娘高,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后天又没有得到充足的钙,竟是比蜜娘矮了一截。瞧着真是瘦弱,那手腕细的都怕被折断,身段好像一碰就要倒,也难怪都不敢同她玩,若是磕着喷着了可得了。
  自打上回那红石榴串的事儿之后,蜜娘便是不喜欢这表姐,同沈琴妹一家交集本就少,即便坐一起,蜜娘也是不理那莲姐儿的。
  莲姐儿自觉被外家的表姐妹排挤了,也不大爱来那外家,来了也便是苦着一张脸,活似谁欠了她。
  然后宾客便要来了,到那堂屋,送礼的送礼,塞红包的塞红包,本应早到的舅舅家却是姗姗来迟,那穿得旧兮兮的衣裳就这般走进来了,花家舅舅道:“来晚了来晚了,咱们家没个车,走过来慢了些。”
  大伙且是笑笑没应这话,那些个比你们远的多的去了,谁不是走过来的,那就不能早些过来嘛。
  花氏眉头紧皱,瞧着他们那眨眼的衣服,往日里她可没少给过他们布料,那沈家人亦不是傻子,这般故意地让夏至没脸,连自己的脸皮都不要了!
  那最上首坐的是沈老头沈老太,其次便是沈大沈二沈三,但按着那习俗,舅舅应该是坐第二主位的,但沈家根本没设花家舅舅的位置,权当这舅家不存在。
  花家阿舅笑着在那袖子里头掏了几下,摸出个厚实的红包,递给夏至,“夏至啊,以后就是大姑娘哩,舅舅省下来红包。”
  夏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给他脸色,便是放手里头,那里头一个个的分明是铜钱,自是看着这般厚实,她那心里头憋了一口气,“谢谢舅舅。”
  花家舅妈咧着一口参差不齐的牙:“咱们家夏至可真是越来越标致了,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娘舅舅姆就行!”
  夏至笑着,捏在手里的红包指甲抠破了个洞,那铜板子擦啦啦全滚了出来。
  旁人且都还在说笑中,被那清脆的铜板子声给惊得回首,那一个个铜板子让人惊愣。
  沈老太翻了脸色,她本就不是那等好脾气的人,年岁越大几个儿子又出息,愈是没人敢让她受气,便是说道:“夏至,那铜板子怎得掉了?一会儿外边来那乞讨的,便是施个善积个德。”
  沈老太老早便是不想给这一门亲家脸面,但凡是要点脸面的人家,岂会在外甥女这般日子里头落个没脸,还是先扒了自己的脸皮让人没脸,且也真是开了眼界。
  “这花家可真不像话,自个儿外孙女的阿太酒,穿成这样。”
  “那夏至啊,这外家靠不住,好歹自家还有个靠得住大爸小叔。”
  花家阿婆快速捡起那铜板子,笑着说:“奈舅舅啊肯定是拿错一个红包,这是上回旁人给奈表弟的,拿错哩!”
  夏至皮笑肉不笑,且也不应声。
  花舅舅落了个没脸,那环顾上头,且想找个位子坐下,瞧着那坐着沈大沈二沈三,没旁的空位了,便是扬声说道:“夏至啊,那娘舅的位子在哪儿?”
  花氏上前,鼓着气板着脸:“那儿多的是位子,快坐去,那吉时快到了。”
  花舅舅对他这大姐向来是不假辞色的,“阿姐,我这个做娘舅啊,不应该坐主位嘛!谁家外甥女拜阿太,娘舅坐下头的!阿姐,奈阿弟没得出息,也否要这样瞧不起人。”
  花氏气得浑身都颤抖。
  沈二站起来,就要上前去,沈三拦住他,让沈二坐下他前去,“(夏至她)娘舅啊!”
  花舅舅见到沈三,可没对花氏那般理直气壮,还是畏惧那沈三的,强撑着底气说:“沈举人,咱们这规矩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沈三搭着那花家舅舅的肩膀,推到一边,且是说了几句话,那花家阿舅便是神色惶恐,讷讷不敢言,回来便是拉着花阿婆花舅姆坐到那边去了。
  花氏松了口气,她最是害怕那不着调的娘家人坏了夏至的好日子,可怜她闺女,本就没个兄弟,好不容易办个阿太就撑个脸面,便是有那般舅舅。
  那时辰一到,就是那簪礼,夏至坐在沈老头沈老太面前,全福太太解开她的头发,拿着一朵花在水里沾上些,然后往头上洒水,嘴里念叨着那些祝福语,再给夏至挽发,这重头戏在后头的簪花上,待挽好头发,下面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瞧着会有啥簪礼。
  那沈老太端上一根金簪子,下面便是惊叹一声,老太太好手笔!全福太太拿起来,“好婆送金簪,这金簪可真厚实,纯金的哩!福气重!压头顶!”
  那根金簪插入发丝中。
  夏至便是要起身拜谢沈老太,沈老太拉着她的手起来,“我家好夏至。”
  那下头的亲朋且都点头,“老太太疼孙女哩!”
  那第二个应是舅家,全福太太便问道:“舅家何在?舅姆来给姐儿簪礼。”
  花家舅姆还沉浸在那金簪当中,却是到自个儿簪礼,目光转向花阿婆,花阿婆且不看她,她忸怩了半天,从荷包里头掏出一个玉镯子,扭着腰边上去了,那玉镯子同前一个金簪比起来,便是连个零头都不够看,成色差的不想话,还大了不少,套在夏至手上晃晃荡荡像是要掉出来。
  那花家舅姆还道:“舅姆家没啥好给的,这玉镯儿省吃俭用给姐儿买的。”
  夏至点点头,虚虚地给她跪拜一下,不牢那花家舅姆伸手去扶,自个儿便是起身了。
  花家舅姆讪讪地搓了搓手,走了。
  接下来黄氏给夏至是一个金手镯,江氏给她戴上金锁链,沈英妹簪了一根玉簪子,沈琴妹打了一个银镯子,那夏至身上慢慢当当金银玉石也是让人大开眼界,可叹着沈家人可真疼闺女,光那金银首饰就抵得上一户人家的全部家当了。
  这些簪礼向来都会是女孩儿以后出嫁的嫁妆,若是想知晓那女孩儿日后嫁妆如何瞧那簪礼便可知。
  村人感叹虽有那等不成器的舅家,可好歹自家的叔伯长脸。
  那些个簪礼在村中人中津津乐道,且又惋惜那般好姑娘竟没个兄弟,若不然可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如今那没个兄弟,指不定就招女婿了!也只能念叨几句,却是没个想让自家孩子做上门女婿的想法。
  且道沈三那几句话让花家舅舅蔫了,那阿太酒,花家舅舅亦是心惊胆战,茶饭不思,他姆妈要去找花氏说道,花家阿舅立马拉住她,且不让她去,只咬牙道:“可别害死我呀!”
  花家舅舅如今短是不敢在沈三面前耍赖泼皮的,见着他便是犯了心惊。
  原是那沈三知晓花家阿舅在外头赌欠了不少的债,花家阿舅便拿沈三的名号来拖延还债,也是可巧,沈三同那赌坊的东家有些交情,便是知晓了,那东家半卖半送把那些债务抵押送给了沈三。花家阿舅这些日子未被追债,本以为那些个人放过他了,可竟是落沈三手里头……
  花家阿舅想想他说的那些话,便是胆战心惊,也未想着竟是那般狠人,“砍断手脚”“送去西北”……且是不敢想,吃过饭,便是匆匆离去。
  也算得让沈二一家安宁了,且也是后话。


第43章 043
  沈三如今在蘇州府里开春芳歇,文书手续什么的办下来顺畅得不行,且不过几天那些个小官小吏还亲自送他手上,且也是头一回享受这举人身份的好处。
  那春芳歇的事儿他日后便是不好再出面了,有了功名再行那商道,就不大合适了,他不再适合到幕前,但在幕后却依旧管着春芳歇,幕前的事情都交给沈兴志和江河去做。
  把那些个文书办下之后,他便不需多操心什么,江河和沈兴志早就熟悉了这些事,两个人幕前管着沈三手下四家铺子,安排送货查账,以及两间工坊的事情,沈三念他们辛劳,每年年底都会给他们一成县里春芳歇的利润分成。
  江河早在前年就娶了媳妇从沈家搬出去了,如今在镇上买了栋小宅子,背靠着沈三,小日子过得不错,今年儿子也出生了。
  从蘇州府回来后,陈敏仪把圣上送来的箱笼都抬到沈家,有圣上太后赏下来的,亦有范先生之前的珍藏,一家人围着那几个大箱笼,都是吓得没说出话来。
  一个大箱子里放了两块大的水银镜,边上镶了框,那框上还度了金边,那大箱子里还有那一小箱一小盒的,有一箱全是那布匹……
  范先生就扒拉着他那一箱的字画,一个个地检查,看往日心爱的字画都还完好无损,且是念叨着:“还好这一幅字画没坏,那小子还算知道给我放放好……”
  蜜娘打开一个小匣子,那金光灿灿的,是一串镶着红宝石的璎珞,就是要伸手去触碰,江氏弗开她的手,且有些不敢碰,那些个东西岂是平常老百姓见到过的?
  沈三眼见,那些个盒子上印着内造,那些个首饰布匹瞧着便是市面上根本买不到的,光那两面大圆镜,那边框都制作得那般精致,根本那是里头流出来的!
  沈兴淮头一回见那宫中之物,似乎同那电视剧中又有些差别,更为精致别巧,他蹲下来,那些个技艺比之现代的工艺大师亦是不差多少,常看那些个穿越剧中女主凭那现代的奇思妙想大杀四方,且别提古人能否接受这审美思维的差异,这古代的奇工巧匠亦是现代人所不能想象的。
  江氏便问道:“先生,这些东西怎么办?”
  范先生看都不看便说:“估计是送给你们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了。蜜娘,你瞧,这画怎么样?”
  蜜娘还沉浸在这么多礼物当中,她知“无功不受禄”,且问道:“阿公,你家人为啥要给我们送礼物啊?”
  范先生且是抬抬头,落在那几箱阿堵物上,他自是见惯了,没多大感触,这沈家且也是这几年才腾飞,哪里见过那宫里奢侈之物,亦是理解这一家子那等表情,便是收了画卷,走过来同他们一块儿瞧瞧,说道:“阿公这些年在你家白吃白住这么久,送点东西也是应当的,他们一片心意,夫人就收下吧。”
  蜜娘虽知范先生同她无亲无故,可她打小的时候范先生就在了,在她心里头那就是亲人,便是鼓着气:“阿公不是白吃白住,阿公是阿公!阿公,不能走!”
  蜜娘攥着范先生的衣袖。
  大家都明白她话语里的意思,范先生来的时候她才几个月大,还不知事,长到现在,范先生于她就是那爷爷般的存在,沈老爷子还没她同范先生处的时间久,她说阿公是阿公,因为她内心阿公就是家中的一部分。范先生来的时候,沈兴淮几个都是有记忆力,其他人虽是敬重范先生,可骨子里他们没有像蜜娘那般真正把范先生当做家中亲人。
  也许是因为这般,范先生才那般疼爱蜜娘,如同那亲孙女。
  江氏也道:“先生这是什么话!若不是有先生,就没得如今的咱们家,这恩情怎么算得完!”
  范先生先是被那蜜仔子妥帖了一下心,那暖热暖热的,且也不枉费他这般疼爱她,“阿公不走。我这辈无儿无女,那些个阿堵物于我无用,给你们也是应当的,这些年我住这儿很是愉快。”
  范先生说的也是实话,他本就无心再远游,蘇州也算得他的祖籍处,这个小镇悠闲宁静,这沈家他看了这么多年,起先是因为江老夫人的遗嘱,如今他也是舍不得离开了。
  沈三感慨:“有先生在家中便是有了主心骨,这些年我和淮哥有幸能得先生教导。”
  沈兴淮:“先生自小便教导我,是师父又是长辈,若是先生愿在我这儿终老,我最是高兴。”
  范先生且也不愿那般严肃的,笑着点点头。
  那沈家也算是飞来横财,这些东西远远超出了这一家子所能的够拥有的,那两面镜子直接挂到园林里的闺房里,从那京城里运过来的还有不少有趣的玩意,有些东西一看就知道是给小姑娘的,还有那些个笔墨纸砚、书籍。
  江氏觉得光收人家东西不回礼便不大好意思,询问范先生过年时寄不寄信回去,再寄些回礼回去。沈三和沈兴淮默,那宫里头,该回些什么礼呢?
  家里头两个天真的女人还琢磨起了回礼,蜜娘打算把自己画的画做个回礼,她画了一幅范先生的画像,她说:“阿公家里这么久没见他,一定是很想他了!阿公要陪我,那我就画幅画给他们。”
  她性子中总是有那么股娇憨和纯真,措不及防就是让人暖心,范先生便是没说什么,默默将那副画一块儿送了回去。
  那画的背面还被蜜娘写上了字:谢谢礼物,我都很喜欢。阿公要陪我们,不能回来,我把阿公的画像给你们看。
  那些个稚嫩的字隐约有那先生的影子,饶是见惯了形形色色人物的皇帝也不禁会心一笑,将那画交与太后,太后言:“是个贴心的好孩子,这画,画的可真像啊!也不枉妹夫这般疼她。”
  且说那沈家送过来的礼物,那宫里头什么没有,沈三一家也是竭尽心思努力想送些好的,但也只能称作是一片心意。范先生在信中便是直言,沈家人不知你们身份,亦是懂礼尚往来,礼虽轻亦是人家竭尽所为。
  皇帝太后本也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了,哪里会贪图那些个小户人家的回礼,但沈家这番做法也表明是知礼数的人家,把送来的定胜糕热一热,皇帝太后也尝了两块,那沈老太的手艺不错,可也是粗糙的,吃个两块也是全个心意。
  今年一家人搬入春芳歇,除夕夜三房都到春芳歇里来过年,这家里头比较新,沈老头沈老太说缺点人气,热闹热闹。
  之前沈三中举办酒、夏至拜阿太,都在春芳歇里,家里头便不重新办乔迁酒了,首先那家中亲戚太耗费了,再者今年后半年事儿这么多,大家也都累了。
  明年沈大家也要搬入隔壁的宅子,然后沈二家也要开始起新房,一家人欣欣向荣,这一家人和乐,比什么都舒心。
  屋子里起了地暖,暖水房里烧热水,热气便在底下面通,屋子里不点火炉也是热乎的,几个姑娘就穿着单薄的衣裳坐在里头也不冷,蜜娘如今住单独的一个大厢房,便是增添了不少东西,家里头也添了些下人,有专门洒扫的人,有专门烧水的。
  福伯福婶年岁都大了,沈三念他们为江家操劳了一辈子,也是给他们一个单独小院落,平常也不给安排什么活,福伯还是管着家里头的一些活,福婶管着厨房。
  不过家里头主子少,下人也就少,没多大差错。
  不过如今那下人也是能凑上一桌了,过年也更热闹了。
  蜜娘那闺房尤为地大,沈兴淮和她一起布置的,专门给做出一个衣帽间,特地让沈二打了一排立柜,还做了木衣架,不少衣服可以挂起来,江氏最是舍得给闺女下本钱,那每年的衣裳便是不少,挂起来还挂不下呢!还有那鞋子,做了几排鞋柜子,这便是一目了然,要穿什么自己过来选便是,蜜娘尤为喜欢她阿兄给她的布置,便是缠着也让他布置自己的书房和屋子。
  江氏瞧着这般不错,自己也在隔壁做了个衣帽间,将衣服挂起来,鞋子摆起来,旁边立一块铜镜,摆上一个椅子。不管古往今来,这女人看到这么多衣服和鞋子都是欢喜的。
  沈兴淮前世是做建筑设计的,对着室内装修也有些了解,且给她布置的又舒服又美观。蜜娘带夏至秋分冬至过来参观她的屋子,几个小姑娘表示惊叹,几乎那姑娘们都有个少女梦,幻想那漂亮的闺房,俊朗的意中人。蜜娘这屋子完全不像普通的闺房,却也好看得紧。
  夏至便道:“这屋子太好看了,明天我让我阿耶也这般做!”
  秋分喜欢那窗边的藤椅,那边光线好,若是躺着做针线什么最是好了。
  几个姑娘围着那大水银镜照着自己,似是在想原来自己近看是这样的!
  别人看自己和自己看铜镜中的自己是不一样的,铜镜毕竟有几分失真,不如这水银镜看得清晰。
  “这个好清楚啊!”
  “原来我这儿有个痣,好小!”
  姐妹几个凑一块看,镜子里也可看出对比,沈家的几个姐妹都是白皮肉,秋分许是像花氏,黄了一些,但也称不上黑。夏至是凤眼,鼻子有些阔,是个大气的面相。秋分也是单眼皮,但不是凤眼,鼻子小巧,是个秀气的长相。冬至是杏眼,鼻子有些塌,樱桃嘴,长得挺可人的。
  沈家几个兄弟都有些国字脸,有些方正,遗传给女儿却不是那么明显,但下巴就不是那么尖,脸部线条不是那么明显,只有蜜娘,遗传了思娘的鹅蛋脸,就显得柔和小巧。
  “蜜娘,你脸好小啊!”许是有了对比,就更加明显了。
  蜜娘摸了摸下巴,咧着嘴笑。
  夏至道:“蜜娘脸盘子像婶婶。”
  冬至还在研究自己的脸,摸摸这儿又摸摸那儿,又凑近看自己的眼睛,似是很满意她的双眼皮,“蜜娘,这镜子哪里来的?为什么这么大这么清楚?”
  “这是水银镜,别人送的。”
  待那吃饭时,冬至便缠着黄氏也要一面那个大水银镜,黄氏未见过那水银镜,江氏便拿出之前那边小的水银镜子,黄氏便问:“那哪里买得到啊?这得多少银子?”
  江氏也为难,说了一个数,道:“这市面上难买的很,也是振邦托熟人买的。”
  这么贵!黄氏立即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么贵买面镜子,他们家可还没到这个地步。
  冬至却是不依,非要那镜子,这大过年的,黄氏也不好冲她发火,便是敷衍地应下了,且到时候再说吧。
  冬至这才心满意足。


第44章 044
  除夕夜,一家人诉说着对新的一年的期望,如今那期望也是转接到下一代了,沈老太便说希望志哥儿能早点娶个媳妇,生个重孙儿。大家都笑着调侃沈兴志,沈兴志在外头磨炼得多了,竟是面不红心不跳,道:“好婆喜欢就行。”
  其实打刘悯婚后,黄氏就已经开始看相了,心中也有了几个成数,只待年后再有抉择。
  沈家的男人成婚都不会太早,这边也不大兴早婚,一般都是那穷山辟野里头,女孩子才会比较早成婚,这边的女孩儿都是等到拜好阿太然后在订婚,有的是在十四岁前就相看起来,十六到十八成婚是这儿比较正常的年岁。男孩子拖到二十也没人说闲话,这边兴一句话,太早成婚子嗣不丰。所以家里头一般都是会拖一拖,男孩比女孩大上个几岁也是比较好的。
  另外就是沈兴淮和沈兴杰还要童生试,淮哥今年若是不出意外,或许就能够考个秀才,杰哥在县学里苦学一年多,也希望能够中个童生吧,且也一步步来吧,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
  这盼头每年总是要有几个的,家中如今不缺钱银,只求这安稳发展,这第二代发展到现在已经是不错了,就要看孙辈们了,家里头如果能多出几个有功名的,以后那家族才能壮大起来。
  沈老头沈老太这几年过得轻松又没烦心事,那变老的速度都缓慢了很多,整天笑着一张脸,身体也健康得很,看到那重孙定是没问题的。
  开了年,沈二家破土了,那村里头的人如今对沈家几个兄弟也只有叹服的份儿,东头那三栋大宅子也是独一份儿,这还没完,沈大想着自家有两个孩儿,大的有了这宅子,以后两个人都成亲了,是要分家的,总不能小的没个宅子,小儿要考功名,沈兴志就提议给弟弟在镇上买栋宅子,村里头也圈出一块地,以后若是弟弟想造房子,也能早在这周围。
  沈大一想也是,可造完宅子,家里头还没缓过来,许是要等上一等,但便也是这么定了。
  这几年沈家三兄弟造个房子已经让村里的男丁们收了不少零工费,农闲时都不需要出去打零工,就自己村里头给那三兄弟造房子,可真是一停都没停,如今又到沈二了。这一家子也当真是养活了村里头不少人家。
  那新年过后,陈敏仪又来了,此番来便带了他的妻女,以及年礼,又是从京中带回的,范先生见他第一句果真又是“你怎么又来了”,这不受待见的程度也让人无奈,好歹倒是对其妻子脸色颇为不错,陈敏仪的妻子曾氏的父亲与范先生有旧,范先生询问了其父的状况,感慨了一下。
  那曾氏当真是大家出身的,一举一动都充斥着风度,与江氏那小家碧玉不同,她是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和陈敏仪很像,都是面面俱到,圆滑之人。也未瞧不起江氏,说话斯条慢理的,让人如沐春风,她有一长子还在京城读书,如今十六岁,已经是秀才了。
  听得沈兴淮十二岁便是童生,心中也是诧异,但转念一想,有范先生从小教着,亦是可能的。
  陈敏仪的女儿叫陈令茹,如同她母亲一般,亦是那大家族中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江氏亦是头一回见着豪门贵族中出来的女人家,若说江氏在这小地方是处于顶层的女人,那同曾氏一比,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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