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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与国不可兼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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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帝师与国不可兼得
作者:莫悔安子
文案
(T^T)潇洒轻狂vs高冷沉稳(…_…||)
姜蒙楽(跪在路中央):“天天被那老不死的罚跪!本皇子明明是最乖的!”
唐海黎(背后路过):“继续…”
宫女:“唉,奴婢都说过了,帝师就在附近啊…”
她是帝师,他是皇子。应皇帝友人之邀,以帝师的身份居于皇宫,实际却做着太傅的事。
龛影国亡,再次相见,她是谋士,他是御史。
谋士假死,再次回归,她是客卿,他是将军。
最后他一个人登上皇位,才发现他所求不过是帮他登上皇位的那个人而已…
总之!(敲黑板!重点):这是一个女主披着马甲想方设法帮男主登上皇位的故事!后期甚至男主自己都认不出来的那种马甲!
【HE】【女主帝师兼谋臣】【男主皇子登皇位】
【本文慢热型(可能不热orz)】
注:女主前期面瘫+白发。全程腹黑且深情,智力满,武力满,但不是爽文!本文极其慢热。(剧情从19开始起伏较大)
此文架空,很空!
喜欢的话不妨收藏一个→_→不介意的话也可以收藏一下智商欠费的作者君。T^T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唐海黎;姜蒙楽 ┃ 配角:姜沐;煦儿;安礼菲等 ┃ 其它:剧情为主;爱情权谋为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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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龛影国
唐合亲启:
“海黎,吾今日修书与汝,不用‘朕’,只为叙旧。汝大可放心,吾所保证的二十年内绝不会将旧事告知他人。”
“吾近日多烦闷,臣子长叫以立太子,大皇子确有其能力,但过于心狠,且智不足。二皇子毫无继承皇位之心,终日醉心诗画。三皇子常感吾给以关爱不足,心境颇为幼稚。”
“概是先生无力教习,吾觉此三子现在皆未达继承皇位之资,不敢放心立太子。吾国一直尊崇立贤不立长,汝知此,切勿再劝吾立大皇子了。”
“近日吾为寻胜任帝师之人已经烦至焦头烂额。若是汝能出手相助再好不过。自小汝助吾颇多,吾现身为一国之君竟不知如何回报于汝,若是不能出手相助,吾亦想邀汝入宫享一世荣华。”
一个女人看着手中那一叠宣纸,坐于紫檀椅中,她的皮相可谓是一貌倾城,但却不幸是一头白发。
唐海黎将信折合上,这个该死的皇帝,又请她帮忙!说好的只为叙旧?才第二句话就威胁她…竟然还说宫里的先生资历不够,说得好像她就会出色多少一样。
罢了罢了,他也够可怜的,听他这么说起来儿子个个都不争气,就帮一把吧,教孩子也是小事,无可厚非。
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口,看起来等上许久了。
唐海黎扭过头招了招手,“煦儿进来吧。”细细的白发丝垂落在肩膀上,虽然眼神冰冷,穿着一身老人家的灰色禅衣,在她身上却颇有一种仙姿玉色。
煦儿一走近她,笑容就堆了一脸,半跪道:“主人,戏台三日之后就可完工,明日是否启程?”虽然她异常兴奋,也绝没有忘了规矩。
唐海黎将手中的信往烛台上一扔,淡淡道:“拆了吧,不去了。”
“啊!”煦儿开始扭捏起来,喃喃道:“可,可是,戏台已经搭了半个月了…梨花轩您也买了。”
“不就是生辰吗,过不过有什么要紧的。”唐海黎一手撑着头,“梨花轩卖掉就是了,那么好的地儿,总有戏班子会要的。”
煦儿颇不甘心回道:“是,主人。”
唐海黎见她一脸不高兴,冷声道:“行了,耍脸色也要有个度,我叫你进来是要吩咐你办事,不是听你唠叨这些无聊琐碎的。起来。”
煦儿站起身来,低下头作揖道:“主人请吩咐。”
唐海黎道:“去给姜无途传个口信,就说我答应了。三天之后就到。”
“啊,又是潜入皇宫!不行不行,这次该换小荔了!”
唐海黎一脸茫然,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她。
煦儿愤愤道:“主人有所不知,姜梓根本就是个老色狼,上次去的时候他就,就摸我腰…”
她声音越说越小,唐海黎干脆打断了她,“两年前的事情亏得你还记这样清楚。”
她不是不知道姜无途是个什么德行,那人就是这个样子,行为举止面容皆是浪子,内心负了多少沉重又岂是外人可知。
打发走煦儿去皇宫后,唐海黎悠闲地推开了窗,坐回紫檀椅,静静地享受春日的温柔阳光。
看着阳光被窗外梨树透成斑驳的点点光影,撒进屋内,一阵梨花的淡清香味随着轻风扑来,极其舒适。
也就龛影国能给她这样的感受了,四季如春,再住多少年也不会觉得腻。
姜无途把这个国家,守得很好。但是守得再好又有何用,龛影国疆土并不宽广,总有一天会被邻国吞并。他就是心太软,不愿意挑起战端。不仅拒绝了她的计谋,甚至还以她的身世作威胁不许她动用武力。
呵,不过蠢材尔。
唐海黎端起桌上的茶杯小嘬了一口,缓缓道:“流年易逝合入梦,海上黎人生龛影。”谁让她是唐合,唐海黎呢,从出生起就欠了姜家人。
胡思乱想了半通,硬是把茶喝完了,这才起身准备换衣。要想进宫自然要打扮成男子,若是女子进宫只能是皇帝新宠的身份——显然她一点也不想要这个身份,姜无途更不敢给这个身份。
踏着悠缓的步子行到侧屋,右边角落里立着一个高高的明黄色梨木架柜。手伸出够了半晌,也没够到最上面璃龙纹那片柜子扶手。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衣的小姑娘小跑进来,跪道:“主子!您怎得不叫我们,您这伤着磕着了可怎么办呀!本来您身子就不好,荔枝真是该死…”
唐海黎无奈,道:“来得正好,帮我把最上面那个格子取下来。”
荔枝应了声是,轻轻一跃抽下了那个匣子,半跪着递给了她。
荔枝看了一眼匣子,忍不住道:“主子这是要?…”
唐海黎接过,冷冷道:“自然是要进宫。你们胆子越来越大,叫你们少问多做总学不会,问多了脑子就不好使了。有些事自行猜测即可。”
荔枝毫无被主人训斥了的惧怕感,反笑着调皮道:“荔枝才不笨呢,就算猜到了也想问问嘛!”
唐海黎也是习惯了,不再批评她,转身将匣子放在一旁镜台上,打开匣子拿起里面的纶巾。这纶巾是纯黑色的缎子做成的,上面点缀着几根银线和一小紫玛瑙石,既不简单也不奢华。
她轻轻戴在头上,转头问道:“逸否?雅否?”
荔枝直点头,道:“主子还要找男子的衣饰吧?我去给您找!保证您穿着玉树临风,不输任何一个公子哥儿!”说完就转身欲往门外跑。
唐海黎合上眼睛,似乎觉得这一幕惨不忍睹,道:“回来…那柜子下半边就是,你自己慢慢找。”
荔枝讪讪地止住步,走回来,蹲在柜子旁开始东翻西倒。
唐海黎摇了摇头,抽了根圆木鼓凳放在镜台前坐下。对着铜镜,拿起花子青黛,细长的柳叶娥眉正在渐渐被她加粗。拭去大红色的唇色,变成淡粉。往鼻梁上抹了一点白色胭脂粉,小巧秀气的鼻子立刻变得直挺了许多。
她的脸是极美,更是典型的桃腮杏面。光是换身男子的行头是不行的,准一眼就被认出来。
往脸颊两边也抹了一点白色胭脂粉,盖上了仅剩的一丝桃色。现在倒是一点也不像女人了。只是皮肤白得有些病态了,使得画好的剑眉硬生生变得狭长慵懒。淡白的唇看起来毫无血色,像个弱不禁风的多病公子。
幸好她一般没什么面部表情,也不存在掉粉的问题。至于这头发…就让它披着吧,太长了根本挽不到纶巾里面去。那些大臣看见这一头白发也会觉得她比较可靠些,算是给皇帝一个方便。
荔枝抱着一堆衣裳移步到镜台旁,“主子,我选好了!您要不要看看?”
唐海黎头都没偏一下,淡淡道:“留下白色的,不许给其他衣裳说好话。”
荔枝轻叹一声,“您怎么知道我就会给它们说好话呢?您天天不是白色就是灰色,进宫会不会不吉利啊。”
唐海黎起身转过来,随手翻了翻荔枝手上抱着的一堆衣服,指了指道:“就这件吧,并非全白,也合时宜,其他配饰就随你。”
荔枝应了声是,提起那件雪白的直襟锦长袍,唐海黎伸开手等着荔枝给她换上。其实她的本意是自己穿,但自两年以前来,这些影女就不太听话了,管东管西还管穿衣吃饭,跟老妈子一样让人拒绝不了,索性安然接受。
荔枝帮她穿上云纹白锦衣后,又往她腰间系上了银色宽边锦带,腰带边缘以金线绣着祥云。半跪下在她右侧挂上了一块墨玉,抬头道:“主子可还满意?”
唐海黎伸手扶起她,“可以,脚上的不必换了。去帮我备马车吧。”
作者有话要说: 流年易逝合入梦,海上黎人生龛影。
☆、生辰日
在湛蓝的天空下,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唐海黎站在这皇宫侧门外。
就在前一个时辰,她刚把荔枝打发走。反正这些影女随时都能找到她,随不随行都无所谓。
她不想别人觉得奇怪罢了,谁让影女只能穿黑衣,若别人见着她的随身丫鬟整天只穿黑衣服,搞不好还以为她虐待下属。真实情况则是影女欺负她啊,坐了三天的马车,人都给颠簸坏了,就不能安安心心骑个马吗。
她正欲进宫,守着侧门最前面的两个侍卫把□□相交拦住了路。
这种情况不出意外,自然早有准备。唐海黎拿出一块金制方牌,在侍卫面前晃了晃。
两侍卫显然认得这腰牌。这是能自由进出皇宫的出入凭据,而且是只有将军王爷等阶才可拥有的腰牌类型。
两侍卫收起了□□,但还是伸出手拦住了她。显然是不相信她能拥有这个腰牌,不敢放入宫。
唐海黎道:“我是新来的先生。”这几个月来,皇帝在民间招先生的传闻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了,这个说法应该可行。
一侍卫道:“这位,小,公子,不是…先生,您的腰牌并不是封地推举上来成新先生得到的吧?”他非常纠结,又害怕得罪了贵人,又不敢放进歹人。何况此人身量娇小,虽一头白发,面容又是翩翩公子模样,实在不好判别。
唐海黎往里看了一眼,懒得再圆下去。不慌不忙道:“嗯,不是,是皇上送的。”
这下这两侍卫彻底觉得她是个骗子了,一侍卫往外摆手吼道:“快滚快滚!哪里来的江湖骗子,皇宫岂是这么好混进去的!”
另一侍卫道:“等等,来人!把他抓起来!他那腰牌肯定是偷的!”
后方一群侍从和宫女渐渐走近,远远立于那两侍卫身后,一身着金线龙袍的男子从中走出,面容温雅但气势威严,冷声道:“来人?呵,好啊!来人,将他们带下去。”
闻言,两侍卫一转身,看清来人后当场魂飞天外,“噗通”一声跪下,喊到:“皇上恕罪!”
任由他们喊得多撕心裂肺,皇帝根本不理会这两个被架着拖走的侍卫,走到门口停在唐海黎面前,立马摆出一张笑脸来,“唐先生,这样处理可还行?”
唐海黎淡淡道:“不行。”煦儿和荔枝办事还是十分牢靠的。她刚刚是看到姜无途来了,才敢那样给侍卫说话,没把握的事她从不做。
姜无途笑容僵住,“哦?那要如何,你说了算。”
唐海黎道:“放了吧。他们也是尽职尽责。若不是我刚刚言语轻挑了些,他们也不会如此。”
姜无途释然,向后摆了摆手,示意按她说的做。那群宫女和侍从面面相觑,哪里见过皇上如此尊重一个人。而且此人见到皇帝也不行礼,反倒一脸从容自若,身份一定不简单。
唐海黎走过去与他并肩而行,面无表情问道:“刚下早朝?”
姜无途挑眉笑道:“嗯。大概等会路上会遇见无聊的大臣问你是谁。”说这话时,带着一种莫名捉弄的意味。
唐海黎瞥了他一眼,“你才是真无聊,还想看我如何应对?这不是你该做的么。”
姜无途干巴巴地短“哼”一声,他并非无聊,只是想看看旧友是否还保持初心。
虽然刚才见她时一眼就认出来是唐海黎了,但还是有些许惊讶。她的脸做了修饰,看起来确实接近了男子一些,但五官不变依旧只能用美人形容。想到这里姜无途又看了她一眼。
他道:“身量本就娇小,何苦硬要撑起这么宽长的衣袍?虽也算得上是风度翩翩…?”最后几个字音量明显的提高,给人一种讥讽之感。
唐海黎知他是开玩笑,但还是回答了:“懒束。”
姜无途哑然失笑,差点忘了她还是个女人,竟然是因为懒得束胸这样可笑的原因,想当年与她相识时还是个孩童模样。亏得他还以为她步步为营,现在看来唐海黎还真是与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从侧门行到正门之路,果然看见一些穿着朝服的人正在往宫外走。白净宽坦的大道上总有几个官臣凑在一起交谈些什么。
他们走得并不是大道,只是远远看着。这时一个脸上爬了些皱纹,身形佝偻的男子朝着他们走来。稍微走近了些,唐海黎一眼认出他穿着丞相的仪制朝服,虽然已近老年但面容肃然极为古板,是左相莫宣。
“莫左相。”唐海黎和姜无途同时出声道。
莫宣忙作揖道:“皇上万安。”说完看了一眼唐海黎,似乎想询问她的身份。
然而还未等唐海黎回答,姜无途就上前一步道:“她是朕请来的帝师唐合,明日早朝朕会定下此事,之前招的那些无用先生也可以遣散掉了。”
这一句话就表明了唐海黎至高的身份,居帝师之位,即使连在皇帝面前都可不必谦称。在龛影国,师道为尊,帝师之职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唐海黎心中一笑,姜无途果真还是这个性子,说好让她应对,结果还是自己抢着拦上去。这又是何必,他明明知道在她面前任何手段都无所遁形。
莫宣一脸震惊,楞了一刻忙道:“恭喜皇上了。怪不得皇上今日匆忙下了早朝,原来是要迎接帝师。”转向唐海黎又作了一揖,“左相见过帝师。”
唐海黎微微点了下头,姜无途只应了一声“嗯”,莫宣看出皇帝脸色不好,道:“那微臣先行退下了。”说完便弯腰而退,转身离去。
姜无途点了点头,转身领着唐海黎往纪析殿方向走去,路线之明显连宫女都能猜到。
纪析殿是皇室办家宴或是宴请别国来使的地方,唐海黎蹙眉,难道她刚才到这儿就要帮他应付这些麻烦琐事。看他刚才的神情确实不好,莫非真发生什么事了?
须臾,姜无途叹了口气,无奈笑道:“莫宣那个人真的是,半只脚都踏进黄土了,还事情多。”
唐海黎道:“怎么?他又阻止你什么了?”
姜无途摇了摇头,“也没什么,朕前天早朝问大臣们若是立新皇后如何,他们看起来都挺乐意的,毕竟后宫无主多年,偏偏就莫宣竭力反对。”
唐海黎冷道:“他说的没错,若是现在立皇后,后宫必乱,太子之位多半就是皇后之子的了。你现在确不该提此问题。”
姜无途扶额,“她没有孩子!她现在也不是我的妃子!”一时被唐海黎气的连“朕”字也忘记用了。
唐海黎冷冷道:“那就更不该了,这样对你毫无好处之事,为何要做?难不成你还喜欢不成,帝王家还想出真情,你在逗我吧?”
姜无途哑口无言,愣了半晌,道:“算了算了,你先随朕来。”
不知何时,一直跟在背后的宫女太监侍卫都已统统不见了。唐海黎环顾了一下四周,跟上姜无途的脚步。皇宫她不是没来过,走过的地方基本都熟记于心,这里路线依旧熟悉,景物却完全不同了。
成片成片洁白如玉的梨花,一簇簇,一层层,好似挂满枝头的皑皑白雪。古诗有云: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蝉娟。
此地竟然差点变成个梨园!如果她没记错,这里应该就是通往纪析殿的大道。
唐海黎扯了扯他的衣袖,姜无途转头正欲解释些什么,看了她一眼转口道:“你就毫不惊讶?”
唐海黎道:“我很惊讶啊。”
姜无途看起来仿佛要被气死了一般,“你这样也能叫惊讶吗?!”
唐海黎依旧板着脸,“怕脸上掉粉。”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从小就没什么表情,要知喜怒哀乐的话看她眼神就是了,偏偏这皇帝就是不懂这一点。
姜无途不理会她的玩笑话,直径穿过这片梨园,真正的道路显露出来,一眼就能看见纪析殿,他站在大道这头拍了拍手。
唐海黎走到他身边,顿时眼似铜铃,这下子是真被眼前的景象着实惊到了。
不远处,华丽的楼阁被乌梦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楼阁中间是开放式的,原本朝着他们空空的台子,此时几个伶人和舞姬正在尽情的表演着,古琴涔涔、钟声叮咚、舞姿曼妙。台上左侧还有三个少年郎正襟危坐。
姜无途转头看她,含情脉脉,缓缓道:“无以为报,只能为海黎生辰略尽薄力。”
唐海黎指了指那座楼阁,“带着你儿子帮我庆生?嗯,也好,教他们前先互相了解了解。”
姜无途扶额,咬牙切齿道:“顺便,顺便…”
见姜无途愣在原处,唐海黎自顾自地往纪析殿走去,悠缓地踏上楼台。
一手轻轻地撩开珠帘,那三名少年听到门口的声响,立刻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她。连跳舞的宫姬也停顿了一下。
其实唐海黎以前有很多机会见到姜无途的儿子女儿,但因一直辅他朝政之事从未见着。其实她还是更喜欢教小孩子一点,看着这些已及冠的少年内心十分复杂。
离她最近的少年星目含威,发色墨黑,一袭玄色窄袖蟒袍自带一种威严。唐海黎想着,这点倒是跟姜无途挺像的,应该是他信中所写的大皇子。
坐于次位的少年眸清似水,不过看她的眼神简直在发光,充满了好奇,一身冰蓝色云纹袍,手持折扇,自成风流,像极了好闲云野鹤的公子。猜都不必猜了,这肯定是二皇子。
坐在最后面的自然是三皇子,但此时唐海黎已经没工夫打量他了,因为这三皇子抓了一把他盘中的瓜子向她撒来,笑嘻嘻道:“新来的?!一起吃瓜子?”
唐海黎微微挪步闪身避开,这才看向他。
他穿着一身紫色直缀朝服,腰间一条同色金丝带,黑发以鎏金冠高高束起,整个人丰神俊朗,此时的喜眉笑目却带着种小流氓的气质。
唐海黎淡淡道:“见过三位皇子。”虽嘴上这么说,但头都没点一下,丝毫没有要作揖的动作。
她心道,这小皇子竟然还想给她下马威,打她个措手不及?
大皇子似有些不安,起身转头向三皇子喝道:“这是帝师,不可无礼!”一早父皇就告知过他们,他们的新先生要立为帝师,此事非同小可。
作者有话要说: 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
☆、姜蒙楽
三皇子耍无耐一般趴在桌上,“哎呀,皇兄你这样凶我作甚!我就是看他一头白发试试反应快不快嘛!”
大皇子颇为尴尬,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转向唐海黎道:“帝师切勿动怒,三弟他就是这个样子的…”
唐海黎还未做任何回应,就听见珠帘又被撩开了,随着三位皇子惊恐的目光转头看去,刚跑上楼台的姜无途一脸怒容。
姜无途一手还保持着撩开帘子的姿势,憋着一腔怒气,闷声道:“尔等…”
话还未说完,地上便“噗通”噗通跪了一地,那些伶人舞姬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起来。
姜无途本来还打算说几句重话,一看这个情形,想着还要为她庆生,转头看向唐海黎,示意她先树个威。
唐海黎淡淡道:“起来吧。”
地上的人无动于衷,最终是大皇子抬头道:“参见父皇,父皇恕罪…”
姜无途摆了摆手,“叫你们起来就起来。”
地上的人这才缓缓起身,伶人舞姬都默默退下了。三位皇子都齐齐地看向唐海黎,好奇这人对父皇竟然有这般影响力。
姜无途冷冷道:“以后谁若冒犯帝师,朕必剥夺他继承皇位的资格!”
此言一出,三人大气也不敢出了,就直愣愣的站着。不管想不想继承皇位,都被他这说话的语气和气势给吓到了。
唐海黎见此心中觉得好笑,姜无途在儿子面前竟然还有这般威严真是不容易。
姜无途停了一下,缓和道:“今日为帝师庆生,顺便让你们先认识一下。”指着大皇子道:“这是长子姜纶,年十八,字履上。”
姜纶朝着唐海黎作了一揖。唐海黎道:“我知,当年你可是靠着这个长子才有了争位之资。”
姜无途笑了笑,“你知?”他长子出生时,唐海黎还在胎里呢。摇了摇头,指着二皇子道:“次子姜沐,年十七,字典目。”
姜沐也腼腆地向唐海黎作了一揖,却不敢抬头看她。
“三子姜襄,年十七,无字。”姜无途说起这个三儿子好像非常烦躁,指都懒得指了,连头都偏过去了。
姜襄却上前一步作揖笑道:“见过帝师!”
唐海黎点了点头,这个姜襄的言语气度有点意思,应该不像姜无途说的“心境幼稚”。
姜襄这边才笑着说完,转脸就哭丧着朝姜无途撒娇道:“父皇好生偏心!帝师生辰还专门请了宫外的戏班子来庆!儿臣从来都没有过!您怎么这样!父皇恐怕连儿臣生辰都忘记了吧!”
此时姜纶和姜沐的脸色可以说是青一阵白一阵,明知从小三弟就颇受父皇宠爱,放肆惯了,但在这种情形下说这样的话也太过撒泼了。
唐海黎心情更复杂了,这三皇子不当戏子真是亏了。不过听到姜无途为她请了戏班子,之前又看到那片梨园还是有些感动的。十几年的挚友之谊在她心中很有分量,不论如何都会好好助他。
姜无途一脸惨不忍睹,叹气道:“那,你生辰还有多久?”
姜襄偏头“哼”了一声,“没有!因为今天就是!”
……
唐海黎蹙眉,今日?那岂非跟她同年同月同日生。
姜无途直接断言:“这不可能。你生辰若是跟帝师一样…”他岂会不记得。
姜襄一屁股坐回座位,“好吧好吧,我生辰是昨天!您从来没忘记过儿臣生辰的…怎么今年就!”
果然如此。姜无途自知不对,便道:“既然如此,朕为你补生辰之礼可好?”
姜襄变脸比变天还快,这时立马甜甜笑道:“好!父皇一言九鼎!今日就补!”
姜无途挑眉,仿佛早就料到一般,拉过唐海黎,道:“自然,今日就补。帝师为他取字吧,就当生辰之礼。朕这小皇子最不听话,本去年就该取字,他偏说不喜,硬生生拖到今年来。”
唐海黎本来看戏看得高高兴兴的,比戏台子上的好看多了,莫名其妙被拉来背黑锅,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她淡淡道:“那就‘蒙楽’二字吧,我看他呀,不应该有这么多乐子在脸上。”
姜襄一听神色大变,拖了一年还不是为了让自己亲自取字,结果现在倒好了,取字权竟被丢到了帝师手上。心中自然不满,想也不想就要开口拒绝。
姜无途只看了他一眼就猜到了,立刻不容置喙道:“帝师之言亦朕之话。”
姜襄没法子,只得将拒绝之话憋回去,硬巴巴道:“谢帝师赐字。”他心里却在纳闷,这帝师究竟是何方神圣,让父皇如此尊崇。看来以后都不能太过分了,若是真惹得父皇盛怒就要得不偿失。
姜无途安排唐海黎在右侧坐下,示意三位皇子回位后才自己坐下,拍了拍手。
唐海黎看到应声而至的戏子,朝姜无途道:“费心了,难为你还记得。”
姜无途点了点头,笑而不语。唐海黎也转头专心看戏了。
三位皇子心中却是颇多诧异。虽在他们国家师道第一,但对于皇帝称呼直接用“你”字的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以往唯一一个敢这样做的,是百年前的一位帝师。据闻那位先帝上朝时让帝师坐于一旁,并且对他言听计从。不过后来那位帝师就被暗杀了,拿脚趾头都猜得到是那些不满的大臣。想来父皇应当不会犯这样的蠢事。
帝师确实是至高官职,不仅能教皇子也能教皇帝,一向是有能力者当之。他们现在看到的人却是空有一头白发,面容似弱病的少年郎。
若是不看那头发,脸与身形比他们年纪还小些。当真不知这人有何才能能当帝师,难不成真是返老还童的老怪物?
三人都无心看戏,一直用眼神交流。
姜纶是表面上看似彬彬有礼,实则他俩都知道皇兄心气极高,若是能力不如他,他肯定不会给这帝师好果子吃,更别说让他教了。
姜沐一脸无所谓,不管是先生也好帝师也好,他不喜欢学那些东西,什么治国之策什么兵法,都不如诗画来得有意思。只要这帝师不像之前那些先生一样阻止他的喜好就行。
姜蒙楽则还是笑嘻嘻的,一副“他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悠闲地抓着瓜子磕。
这场家宴气氛比以往还要沉闷些,唐海黎本来就不爱主动说话,就静静看戏。姜无途因为三个儿子在跟前,不好说什么,也保持沉默了。无人说话,三位皇子更是不敢开口。
唐海黎赏完戏就先行退下了,说是为皇子们去准备准备书。姜无途一脸不高兴,待唐海黎一走远,立马乘了轿撵回龙华殿,看也不看皇子们。
台中舞姬还在作最后的兴舞,见皇帝离去神色间愣了一刻,马上又调整好,认真地看着三位皇子,长裙一束窄腰曼妙地绕动。
大部分都是在看姜蒙楽,三皇子传言是最多情的,若是能攀上,哪怕是个最小妾也自然一生荣华富贵。姜蒙楽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呵”了一声,“起开!”
舞姬们吓得立马停下动作,咬着牙颤抖地退下台子。
其实姜蒙楽根本不懂情爱之事,宫中皆传他多情,只是因为长相和气质罢了。
姜沐见此,折扇捂着脸轻笑了一声,朝大哥道:“父皇方才说了什么?”
姜纶偏头,道:“说,帝师就住里夜殿,离我们的宫苑最近,方便教导。”随即一笑,“恭喜三皇弟有字了,以后可唤你蒙楽了!也不能再以无字的理由搪塞父皇说不娶夫人了。”
龛影国男子是十六取字,取字以后便可成家。姜无途的意思便是让他们娶了夫人,给予封地,就可以试着管辖治理,也算是一种历练。他们三个偏偏没一个想先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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