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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有福-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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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们碍着面子,不将自己送去衙门,而是私下处置,只怕他也讨不了好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当下歇斯底里的大喊:“你才说瞎话,你一个妇道人家,我们都是平民老百姓,又不告状,也没有被人告,你,你们怎么可能去得了公堂?撒谎,你才是撒谎!”
“李氏,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害我……”
“什么仇?什么怨?”顾李氏气极反笑,指着顾成礼的鼻子说道:“我倒是还想问问,你和我们什么仇,什么怨?咱们家上上下下,那点对不起你了?”
“没分家的时候,你一个做大哥的,不仅不给自家兄弟做个表率,反倒还【日】【日】偷奸耍滑,装病作妖,我们都容了、忍了、让了,一个不是的字都没说过你。”
“谁承想,家里头出了事情,你不仅不承担长兄的责任,反倒使出各种无耻的怪招,要强行分家。分走了不少的田土不说,连家里仅有的银子,都被你胡搅蛮缠的,分走了一大半。”
“那一年,家里头过的是什么日子,咱们顾家村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但凡是有眼睛的,那都是看见了的。”
“我们也什么都没说,只当送走了一个瘟神。日子再难,只要一家人能和和睦睦的,我们吃糠咽菜,也都是心甘情愿。”
“哪里知道,你分了大半家产还不满足,成日里依旧游手好闲,但凡家里有点什么东西,你总要来闹一场,指望着从家里头捞点什么回去,一不如你的愿,你就指使着孙氏打滚撒泼,肆意谩骂……我们也忍了。”
“谁知道,忍来忍去,却让你把亲爹、亲弟兄,都给弄到了官府的大牢里面!”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告密的原因,公爹和有墨他爹还有有墨四叔,被打了好几十板子,打得血肉模糊的,就那么被丢进监牢里……若不是王典史心善,给了伤药……”
“我……”
说着,顾李氏捂着嘴,吚吚呜呜的哭了起来。
顾成仁红着眼睛,上前抚着顾李氏的后背无声安慰。然后看着顾成礼,略带哽咽的说道:“大哥知不知道,官府的大牢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又黑又臭,蟑螂和臭虫满地乱爬,地上潮得几乎能渗出水来,用来垫的稻草一股子霉味不说,还全是虱子和跳蚤……”
“那贪官舍连牢里的犯人的饭食的银钱都不放过,每日里狱卒抬来的所谓饭食,都是人家倒掉不要的,发酸发臭了的潲水……”
“牢房里头,连老鼠都找不到。大哥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老鼠全被抓来吃了。”
“若不是你弟妹每日不辞辛劳的来给我们送饭,我们就算能活着从牢里头出来,只怕也得大病一场。三年五载的,都养不回来。”
“眼见着到了如此地步,大哥都仍旧不知道反思自己的过错,反倒一味的强行狡辩……”
“乌鸦尚且反哺,大哥,你觉得,你还算是个人吗?”
顾成仁的眼睛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忍了又忍,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眼中滚落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早该对顾成礼失望,可……毕竟是一母同胞,他到底,还是不愿意相信,顾成礼居然会坏成这个样子。
就算他狠狠的揍了顾成礼一顿,可他心里头,也依旧如同挖心一般的疼痛。
顾成仁都如此,顾长庚自然更甚。
顾成仁是眼睛几乎滴出血来,顾长庚却直接是嘴里一阵腥甜,一个没忍住,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爹!”
“阿爷!”
“老头子!”
“长庚!”
……
院子里的人齐齐喊道。
顾成礼是真的被吓住了,想着今日无论如何,也是辩解不了了,干脆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老头子身上,忍着一身的疼痛,呲牙咧嘴的,匍匐着向外爬去。
先回去,窝在家里头躲上几天。若是还不行,就出去躲一段时间,等大家伙的气消了再回来。
刚刚爬到院门口,顾成礼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双草鞋,抬头一看,挡在门口的,不是顾成得又是谁。
“成礼大哥要去哪儿?”顾成得冷冰冰的开口。
☆、266。第266章 早该打死你了
顾成礼怕引起旁人注意,压低声音呵斥道:“顾成得你让开,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不要你管!”
因为开口说话,扯到嘴角的伤,一下子嘴角疼得厉害,顾成礼还嘶的一声,呼了出来。
顾成得一脸厌恶的看着顾成礼,沉声道:“常言道,大路不平众人踩;又说,远亲不如近邻。别说我们是同宗同族的亲房,便只是邻里关系,甚至我就是个过路的人,这件事情,我也管得。”
顾成礼又怕又恼,冷声说道:“别以为你做一回好人,就能掩盖你爹娘当初做的事情了。永安六年的事,我顾成礼占一半,你爹你娘,也要占一半!”
“识相的,就赶紧给我让开!”
顾成得脸色一白,顾成礼的话,直直的击中了他的软肋。
父债子还,父母的过错,他这个做儿子的必须要补偿,可不管他再怎么补偿,污点就是污点,是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
长庚叔一家是好人,不再计较此事。可他自己,又怎么能忘记了……
但是。
顾成得看向顾成礼,说道:“我不识相。”
顾成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住。
再要说什么,也已经晚了。
因为顾长庚已经注意到他了,而其他人,也顺着顾长庚的目光,看了过来。
顾长庚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看了好久,脸上闪过一丝决绝,转向顾正清说道:“三叔,您是族长,长庚想要请您开宗祠,主持家法。”
顾成礼身子一僵,随后转过身来,哭丧着脸开口:“爹,三叔公年纪大了,就不劳烦他老人家了吧,咱们自家处置了就行了……儿子知道错了,您要打要骂,儿子绝无怨言。”
被老头子打一顿,可比开祠堂请家法要轻松多了。
一顿家法下来,他至少得皮开肉绽,严重点,腿被打折都有可能。
顾长庚没有再看顾成礼。
顾正清却看了一眼顾成礼,然后朝着顾长庚点点头,说道:“好。”
又问:“什么时候?”
顾成礼顿时吓得手脚发软,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提起一股子劲来,就要朝着顾成得撞去。
不管怎样,先跑了再说。
别说顾成礼这会儿手脚发软,又狠狠的挨了一顿打,哪怕是平时,他的力气也不如顾成得,自然不可能撞开顾成得。
只是,因为事发突然,顾成得来不及做些什么,倒是被顾成礼撞得脸上发白。
顾长庚对顾成礼,连失望的情绪都没有了,只是淡淡的说道:“先把他绑起来,等贵人走了再说吧。”
对于他们这些庄户人家来说,皇商家的嫡公子,极有可能变成乐途县财神爷的沈四少爷,的的确确当得起贵人二字。
顾长庚让有福陪着沈四少爷去看蚕茧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都知道顾长庚口中的贵人是谁,闻言都点头同意了。
顾成礼看闯不出小院,嗷的一声朝着顾长庚扑了过来,跪在顾长庚面前,抱着顾长庚的腿就说:“爹啊,儿子真的知道错了,您打我吧,您骂我吧。儿子发誓,随便您怎么打,怎么骂,儿子都绝对不会有半点怨言。”
“爹啊,您是知道的,儿子我从小身体就不好,我求求您了,不要开祠堂,请家法啊,儿子受不住的,绝对受不住的。”
“爹啊,您可是我亲爹,您绕儿子一命吧。”
……
顾长庚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顾成礼一个。
顾成礼看顾长庚这里走不通,便又跪到顾刘氏的面前,说道:“娘啊,我爹要打死我了,您快帮儿子求求情吧,娘啊,儿子真的知道错了,您帮儿子求求情吧。”
“儿子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孝顺我爹。”
“娘,儿子求您了,您就帮我求求情吧。”
“您最慈悲不过了,平时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地里的虫都要拿到树林子里头去丢……娘啊,您救救儿子吧,您也不会忍心,看到儿子被活活打死吧……”
“儿啊……”顾刘氏摸了摸顾成礼的后背,捶着【胸】口开口:“是娘的错,娘没把你生好,是娘的错。娘是真希望,当初没有把你生下来……”
“如今你要被拉去执行家法了,娘这心里头真的是,像是有一把刀在里面绞一样。你说你爹,你爹他咋就不早点求了你三叔公,开祠堂请家法呢?”
“他若是能早一点狠下心来,他也就不用一把年纪了,还要受那牢狱之灾了。”
顾刘氏说着,狠狠的在顾成礼的背上捶了几下,又道:“娘不希望别的,只希望你真的会被打死,那样,娘就放心了,免得你再祸害你爹,你两个弟兄,还有你的侄儿侄女们。”
“娘就当没生过你得了。”
顾刘氏刚刚开口的时候,顾成礼还心中一喜,以为自家老娘心疼了,愿意给自己求情了,哪知道后来的话,却……
顾成礼丢开顾刘氏,跌坐在地上,拿手撑着,往后连退了好几尺,有心想放几句狠话,又怕把人触怒了,真活活打死他。
越想越害怕,干脆坐在地上,嗷嗷的哭了起来。
顾成礼哭声一起,顾长庚就面无表情的对自家另外两个儿子说道:“成仁成信,你们去找根绳子来,把他给我绑了,再把嘴堵起来,免得扰了贵人看茧的心情。”
“嗯。”顾成信率先点头,往跑屋里去,不一会儿,就找了一根长长的手指粗细的麻绳出来。
顾成礼连忙往院墙边上跑去,攀着院墙往想要爬出去,还没跑到院墙边,就被顾成仁给抓住了,死死的按在地上。
顾成仁和顾成信将顾成礼绑了个结结实实,又拿破布把嘴给他堵上了,这才丢回院子中间。
顾长庚又道:“丢去柴房吧,要不然万一一会儿贵人到咱家来,看到他这副模样,污了眼睛,那可就不好了。”
顾成仁和顾成信依言,拽着顾成礼往柴房而去。
而顾长庚口中的贵人,沈四少爷沈时行,正在同有福说话:“顾有福,既然你说这些蚕都是你们家的长辈,去县衙里头育的种,那本少爷有个提议,你要不要听一听?”
☆、267。第267章 沈四少爷的殷勤
沈时行随着有福参观顾家村蚕户家中的蚕室,旁的不懂,却能看出来这每家每户的蚕室,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不管房间大小,通风都极好。
每间蚕室的地上都铺着一层干净而又干燥的草木灰,听有福说,那些灰是每天都要扫,扫完之后又要重新撒上的,为的,就是吸湿,这样收获的茧壳才会更加干燥,品质也更好。
所有还没有吐完丝的蚕茧,都一排一排的,挂在竹子做的架子上,茧壳摸着还有些软,但是,不管是晃眼看去,还是挨近了仔细看,那些茧壳都是洁白无瑕,几乎没有半点污渍的。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好像这整个村子,每家每户的蚕茧摸上去的软硬程度,都是差不多的。
也就是说,所有的蚕茧的收获时间,都是差不多的。
在得知这都是因为全乐途县的蚕户都是统一育种之后,沈时行忍不住开口了:“顾有福,你刚刚说,你们整个乐途县的所有蚕种,全都是你家中长辈,上县衙去育的种?”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有福一脸骄傲的抬头,看着沈时行说道。
沈时行随口夸道:“啧啧啧……看不出来啊顾有福,你家的长辈们,可真是挺厉害的。”
说着,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的道:“就是……”
“就是什么?”有福看着沈时行问。
沈时行扯了扯嘴角,说道:“本少爷就是觉得,你们这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有福顿时不满起来,皱着眉头,看着沈时行,拖长了声音道:“哎,沈四少爷,您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沈时行笑着摇头,随后看着有福说道:“本少爷倒是有个主意,你听不听?”
“你先说来听听。”因为先前沈时行的话有些问题,有福这会儿连敬语都不用了。
沈时行也不在意,摸着下巴说道:“既然从选种到蚕种的保存再到育种,都是你们一家人独立完成的,甚至连种都是你们自己挑了来留的,那为什么你们非得要帮县里头去赚这个育种的钱呢?”
“不如,你们就在自家育种,让县里的百姓们直接在你们手上买蚕种,只要价格不变,我想,百姓们应该更喜欢从你们手中购买吧。”
“毕竟刚刚可不只一户人家说过,这乐途县的老百姓的养蚕技艺,都是你教的,让你们赚点蚕种钱,也无可厚非嘛。而且,你们也没多收钱,只是按照从前官府的价格在收嘛。”
有福撇撇嘴,说道:“育种室修起来可贵了,我们可没那么多钱。”
“而且,蚕种如果按照之前杨大人在的时候的价格来算的话,其实也赚不了多少钱,每季就比我们去县衙育种多赚一点点而已。”
“如果按照那个被抓住的狗官定的价格来算的话,别说大家会有意见,就是大家都没有意见,我们也不能那么心黑啊。”
“而且,我们去县衙育种,是算了劳役的。”
“劳役的事情,本少爷帮你们解决。而且,本少爷可以帮你们出修育种室的钱。至于说蚕种的价格……本少爷给你们一些补贴如何?”沈时行再次摸了摸下巴,看着有福说道。
一听沈时行的话,有福就警惕起来,怀疑的看着沈时行,好一会儿才说道:“无事献殷勤……沈四少爷,您究竟想干嘛?”
“不干嘛啊。”沈时行嬉皮笑脸的看着有福说道:“你不要这样嘛,本少爷又不什么坏人,用得着这样提防本少爷吗?”
有福脸上的怀疑更加明显了,看着沈时行道:“四少爷您当然不是坏人,您之前不是就说过嘛,您是在商言商,可不是会随便把钱拿出去扔的人。您会平白无故的,帮我们修育蚕室?我看不太可能吧……”有福一边说,一边还摇了摇头。
沈时行说道:“谁说本少爷是平白无故的,要帮你们修蚕室了?本少爷那是有条件的。”
有福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来。
沈时行不轻不重的在有福的头上拍了一下,说道:“收起你那副表情,本少爷虽然是在商言商,可本少爷不是奸商,我们沈家行事,向来讲究个互利互惠,不会行什么恶事。”
“好吧……”有福也觉得沈时行的话有些道理,便看着沈时行道:“沈四少爷您的条件是什么?您先说来听听?”
沈时行当即说道:“条件很简单,凡是在你们家订蚕种的农户,都要签订一份契约,收茧之后,所有的茧都只能买给我们沈家。当然,你们家也一样。”
有福把头摇成了一个拨浪鼓,说道:“不行不行,这样一来,岂不是您说蚕茧是多少钱一斤,我们就得以多少一斤的价格卖给您?您要是故意压价怎么办?”
沈时行把脸一板,一个爆栗敲在有福额头上,说道:“本少爷是那样的人吗?”
有福气呼呼的看着沈时行。
“你这小丫头,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啊。”沈时行说着,自顾自的开口继续说道:“蚕茧的价钱随行就市,而且,本少爷还能给你们吃颗定心丸,不管市场价格如何,本少爷保证最低收购价格,不会低于三十文。上不封顶,下有保底,本少爷够诚意吧?”
“而且,若每户蚕农家中能订超过两钱蚕种的,都可以视为大户,只要他们愿意与我们沈家签订长期契约,本少爷每斤蚕茧额外补贴他们一文钱。”
“如何?”
有福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目光灼灼的看着沈时行,问道:“真的假的?”
沈时行当即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我沈家做生意,向来以诚信为本,本少爷堂堂沈家嫡子,这说出话,还能有假?”
有福倒是有些相信沈时行的话了,只是她有些不明白……
“可是,现在不是我们求着您吗?你为什么还……”
沈时行竖起一根手指,在有福眼前晃了晃,说道:“小丫头,本少爷只说一句话,你懂就懂,不懂就算了。”
“嗯嗯。”有福睁大了眼睛,看着沈时行。
沈时行扯了嘴角露出一个有些高深莫测的笑容来,缓缓说道:“商场如战场。”
“商场如战场?”
有福有些不明白。
不过,只要是对大家都有好处就是了。
☆、268。第268章 不做你们老顾家的子孙
当然,并不是说,沈时行与有福达成了协议,这事情就能算是定下来的,真正要定下来,还得大家都愿意才行。
不过,现在茧壳里的蚕还没有吐完丝,沈时行也不急,留下一句话,就带着跟他来的一行人去了县城。
他沈四少爷向来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自然不可能在这小村里住下,要住,怎么着也得去县城最好的客栈吧?
不过,若事情能成,买套宅子倒是比住客栈好。
当然,这是后话。
被关在柴房里的顾成礼在心中将自己所知道的各路神仙以及老天爷、佛祖、菩萨全都求了个遍,只求着那贵人能暂时在他们村子住下,好让族长和老头子他们,没有空闲来处置自己。
好歹多拖上几天,好让大家心中的火气消散一些。哪怕他没办法逃跑,这开祠堂,请家法的时候,他受的惩罚也能轻一些。
然而,怪只怪,他平日里可恶的事情做得太多,连老天爷都不愿意帮他。
当柴房的门再一次噶吱一声被推开的时候,顾成礼只希望自己能够当场晕过去。
当然,晕是没办法晕的,他只能装晕。
哪怕他装晕装得再像,也没有人同情他,顾成仁和顾成信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尤其是顾成信,刚刚只顾着拿脚去踢顾成礼了,这会儿腿疼得直抽抽,所以顾成礼是被村子里其他成字辈的顾家人给挟着去的祠堂。
祠堂修在村西头,背后有很大一片茂密的竹林,前面还有两棵需要两个成人合抱,才能围住的大黄果树。
厚重的木门被两个长字辈的老者打开。
顾家还有来个硕果仅存的正字辈,只是另一个跟着自己的儿孙去了镇上,村子里头便只剩下顾正清一个正字辈的了。他是最年长的,又是族长,此事自然是由他来主持。
此时此刻的顾正清满脸肃穆,等祠堂里面那间屋子的门也被打开,并且通了一会儿风之后,就领着一众男丁,进了祠堂。
所有的妇人和女娃都是要留在外面的,连有福也一样。
进了祠堂,顾正清先将案桌两边插着的蜡烛给点燃了,又就着蜡烛点了一柱清香,恭恭敬敬的在祠堂供桌前摆着的蒲团上拜了三拜,然后将手中的香插在供桌上的香炉里。
看顾成礼在装晕,顾正清也不含糊,重新点燃一支香,递给顾成仁,说道:“去,在你大哥的脚心烫一下。”
顾成仁接了正在燃烧的香,走到顾成礼的面前,直接将正在燃着的香照着顾成礼的脚板心重重一按。
“啊……”
脚心猛的一疼,原本心怀侥幸的顾成礼终于装不下去了,猛的大叫出声。
顾正清冷冷的瞥顾成礼一眼,说道:“醒了就跪好吧。”
说着,也不管顾成礼,自己在案桌前的蒲团上面跪下,朗声道:“列祖列宗在上,今有不孝子顾成礼以子告父,害老父及家中弟兄陷入牢狱之灾,违背伦常族规,今顾家第二十一代族长正清,恳请列祖列宗以家法惩戒不孝子顾成礼,以儆效尤。”
说完,在地上重重一磕。
随后,顾正清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案桌上供着的一块长长的,三指宽的,黑色厚木板取下来,沉声道:“成洪,你来执行家法。”
顾成洪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算是顾家成字辈里头,最高大的一个,当下就上前恭恭敬敬的接了厚木板,有些瓮声瓮气的问:“三叔公,打多少?”
顾正清淡淡说道:“打六十吧。”
这是顾长庚和顾成仁、顾成信挨过的数。当然,是他们加在一起的。那曹立虽然心黑,却还是不敢真闹出人命来。
顾成礼直接吓得尿裤子了,失声哭喊起来:“三叔公,爹,你们,你们不能这么狠心啊……六十板,你们这是真要我的命啊?”
说话间,连滚带爬的到了顾长庚面前,一边磕头一边求:“爹,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爹,您让三叔公饶了我吧,爹,爹求求您了。”
“爹,从小到大,我们三兄弟(那时候顾成信还没出生)里头,您不都是最疼我的吗?您总说,我身体没有老二老三好,让老二老三多让着我一些,您现在,现在怎么能这么狠心,让人打我六十大板呢?”
“这是,这是要我的命啊爹……”
“您就算,就算不念着我是您儿子,您好歹也,好歹也想想有庆……有庆眼看都要满十二岁了,却还没有说亲。哦,还有大丫,大丫自打被退了亲,到现在都,都没个人来提亲……”
“爹……您想想,想想他们,他们可是您的大孙子,大孙女,您好歹,好歹疼他们一点,别让他们小小年纪就没了爹……”
“爹啊,我求您了……”
顾长庚将所有的心痛都收了起来,完全不看顾成礼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面无表情的说道:“列祖列宗再上,同族宗亲在旁,这是族长的决断,你求我也没用。”
“哦,对。三叔公……”顾成礼仿佛是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顾长庚话音一落,他就又滚到了顾正清的脚下,一边哭,一边苦苦哀求。
“三叔公,求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吧,饶了我……我一定会铭记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的。”
“求您了。”
“我保证,只要您饶了我,我一定,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保证。”
“三叔公,我求您了,您就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真的知道错了,三叔公,您老大慈大悲……”
顾正清这会儿是心硬如铁,完全不管顾成礼的苦苦哀求,只是沉声说道:“还不动手?”
顾正清话音一落,连忙过来两个人将顾成礼架住,紧跟着,又有人从隔壁的小房间里,又抬了一根长长的,特制的黑色宽板凳出来,往祠堂内的院子里一放。
架着顾成礼的人见状,一步一步的,将正在发疯般挣扎的顾成礼往那特制的板凳旁边拖。
顾成礼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嘴里大声道:“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不做你们老顾家的子孙了,你们放开我……”
☆、269。第269章 剥皮挖肉断筋剔骨
听到顾成礼的话,顾正清直叹气。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把顾成礼打死什么的,六十板子看着可怕,可他早就嘱咐过顾成洪,不要打得太狠,让他受到足够的教训就可以了。
当初为了去衙门里头应征衙差,顾成洪可是专门找了人练过这打板子的。
虽然最终没应征上,可这打人的功夫,却是不耐的。
只要有心,别说是打六十板子,就是打一百板子,也打不死人,连骨头都不会打断,只是会多受一些皮肉之苦而已。
没想到,这顾成礼居然会为了逃避惩罚而喊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心里头对顾长庚越发的同情了。
“长庚啊……”顾正清看着顾长庚,迟疑着开口。
“三叔,我没事。”顾长庚摇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他既然不想做咱们老顾家的子孙,那就不做吧,三叔您……将他从族谱中除名吧。”
顾长庚的话顿时就让顾成礼仿佛听到了‘仙乐’一般,当下就朝架着自己的人大喊:“听见没有?放开我,我已经不是你们顾家的人了,和你们没有关系,别想用你们顾家的家法来处罚我,快放开,放开!”
架着顾成礼的两个汉子楞在当场。
顾长庚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不过,他这一身的血脉,却是我们老顾家给的。他既然不想做老顾家的子孙,那就让他剥皮,挖肉,断筋,放血,削骨,剃髓,把一切,都还给我们老顾家吧。”
顾长庚的声音听起来极冷,仿佛是数九寒天从冰窟窿冒出来的寒气一般,连旁边人的身上都不由自足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股恶臭顿时从顾成礼的裤裆里传来,他已经直接吓到屎尿一起来了。
“不,不,不!”
顾成礼的嘴里连续说出三个不字,一声比一声尖利,整个人惊恐到极致。
“爹,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是你儿子,我可是你儿子!你这样,要怎么和我娘交代?”
“你不能,你不能……”
“爹,我求你了,您不要这么铁石心肠行不行,我……我……”
“你们放开我,我要给我爹跪下,给他磕头,你们放开我啊!”
“放开我!”
……
不管顾成礼如何的挣扎喊叫,他到底,还是被绑在了特制的木板凳上,剥皮挖肉剔骨是不可能的,但是,六十大板,一板子都不能少。
当顾正清嘴里说出来执行家法几个字的时候,顾成礼居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家法就家法吧,好歹。六十板子未必能死,可若要剥皮挖肉,那他必死无疑,就……认命了吧。
有人往他嘴里,塞了一根木棍,让他咬着。
第一板子,就让顾成礼眼睛瞪得几乎要鼓出来。
疼,实在是,太疼了……
第二板子。
第三板子。
第四板子。
第五板子……
“啊!!!”
不过五板子,顾成礼就再也受不住了,他直接吐掉嘴里的小木棍,扯开嗓子嚎叫了起来。
“把嘴给他堵上。”顾正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倒不是觉得顾成礼的声音难听,只是怕他咬断自己的舌头,所以要堵上。
打到第十下的时候,顾成礼身上的裤子已经变得血迹斑斑了,人也昏了过去。
顾正清让人泼醒了他,然后继续打板子。没多久,顾成礼又晕了过去,然后又被泼醒……
六十板子下来,顾成礼整个人被打得血肉模糊。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同情他。像他这样猪狗不如的畜生,便是被活活打死了,那也是活该。
更何况,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顾成洪那板子打下去,并不是要命的架势。而且他打的位置,也多是臀部和大腿上肉多的地方,看起来是血肉模糊,可实际上却连骨头都没伤着。
打完板子,顾长庚又再一次让人把顾成礼泼醒,然后扬声说道:“三叔,诸位同族宗亲,有一件事情,长庚想要请各位给我做个见证。”
众人都疑惑的看着顾长庚。
顾长庚把头微微一偏,唤道:“成仁。”
顾成仁上前将手中的纸墨递给顾长庚。
顾长庚接了纸,却将墨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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