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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妙不可言-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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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迟远颓然的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的杀意,挥手道:
  “你们都退下。”
  易灵均冲着一旁的易夫人道:
  “母亲,您跟儿子一起离开吧。若是再待在这儿的话,恐怕……”
  易夫人也不是什么死板之人,否则也不会冲出来护住自己的儿子,反而她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易灵均,至于易迟远,不过只是父母之命不可违抗罢了。
  易夫人点了点头,易灵均便扶着她往外头走,刚刚走到院子里,连廊处突然又出现了一个女人,她手里还领着一个约莫**岁的孩子,直接冲到了易灵均面前,跪倒在地,哭着道:
  “大嫂,求求你把清河带走吧,他要是留在易家的话,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听了这话,易灵均倒是有些诧异的看了这个堂弟一眼,只见他二婶撸起了易清河的袖子,登时便露出了青青紫紫的鞭痕,皮开肉绽,十分可怕。
  易夫人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之色,但却没有开口。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
  易灵均低头打量着瘦骨嶙峋的易清河,明明他也是易家嫡出的少爷,为何会落到现在这幅模样?
  不过此时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易灵均皱了皱眉,刚想要拒绝,就见着他二叔直接跑了过来,冲上前,狠狠就是一耳光甩在了他二婶脸上。
  这一下打得极狠,竟然将二婶打到在地,之后易二爷也没有停手,狠狠往女人的小腹踹了过去。一脚接着一脚,将二夫人踢得嘴角渗血。
  一旁的易清河见到这一幕,上前用力抱住了易二爷的腿,不让他再伤害自己的母亲,但他不过是个瘦弱的孩子,力气又哪里能比得过成年男子?
  “你这蠢货,根本不是我们易家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一脚将孩子给踹开,易清河跌倒在地上,好半天也没爬起来,此刻易二爷已经打红了眼。竟然蹲在地上,死死抓住了二夫人的头发,将人的脑袋狠狠往地上磕。
  鲜血蜿蜒着往下流,将青石板的地面都给染红了,一开始二夫人还能发出惨叫声,到了后来声音渐渐微弱下去,面色青紫,显然已经断了气。
  闻到空气里的那股血腥味,易灵均几欲作呕,他一把抱起易清河,冲着花解语道:
  “我们走吧。”
  其实花解语早就不想再在易家待下去了,没来易家之前,她对易家的观感只是不好而已,但到了此处她才发现,易家何止是不好,简直就是个魔窟,这里面的男人没有几个是正常的,亏得易灵均长成了这幅光风霁月的模样,真是歹竹出好笋。
  好不容易从易家离开,花解语便将易迟远给打昏了,之后便带着他回到了小院儿之中。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花解语问:
  “就这么绑着?”
  易灵均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冲着易夫人问:
  “二叔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本易灵均只是以为他二叔性子暴虐,但却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如此虐打自己的妻儿,此种行径与畜生有什么差别?
  “你二叔早就想休了你二婶,然后好把他那好表妹光明正大的迎进门,偏偏易家不能休妻,所以他心里有气,就成日里折磨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着了清河,这孩子今年都八岁了,竟然还没开口说过话。”
  看着易夫人微微蹙起的娥眉。细声细气的开口,以及纤瘦的身子骨儿,花解语怎么看也觉得这位夫人不像是刻薄的模样,但她却想不起从哪里曾听说过这位夫人的恶名。
  “这位姑娘是?”
  易夫人早就注意到了这样一位倾城倾国的大美人,不止容貌生得好,身手也十分利落,只不过刚开始没有倒出功夫问罢了。
  花解语冲着易夫人福了福身子,道:
  “奴家花氏,见过夫人。”
  易夫人伸手扶着花解语的身子,她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问:
  “灵均。你身为男子,怎么还让这么娇滴滴的一位姑娘家护着?”
  易灵均心中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解释,轻咳一声,道:
  “母亲您今日受到了惊吓,好好休息吧。”
  知子莫若母,易夫人一看易灵均的模样,就知道他大抵是有些害羞了,便抱起已经昏迷过去的易清河,直接将人带进了房中。
  话说易灵均离开之后,立刻就派人在金陵中散布消息,短短一日之内,福王不是赵氏血脉之事,便传遍了整个金陵城。
  福王手下之所以会有二十万大军,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忠于前朝的,现在一听说这个消息,登时便闹的人心惶惶。
  事情闹的这么大,坐在营帐中的福王自然也知道了,男人的一双眼睛好像淬了毒似的,环视一周,看着坐在一旁的将领,道:
  “诸位难道还信不过本王吗?竟然会被那样愚蠢的谣言给蛊惑了,着实让本王心痛的很。”
  一旁坐着的卓恒看着福王,微微皱了皱眉道:
  “王爷龙子凤孙自然不会有假,不过您必须证实自己的身份,才能安抚人心啊!”
  “依左相看,本王该如何证实自己的身份?”
  卓恒伸手轻轻拂过下颚处的短须,笑着道:
  “其实方法简单的很,只不过要损伤王爷的身体罢了。”
  福王心中升起一丝不妙之色,但面上却一片平静之色,只不过微微颤抖的指尖,曝露了他的心绪。
  见着福王的模样,卓恒眼中划过一丝暗芒,道:“滴血认亲。”
  “左相在开玩笑吧?先帝早就去了,尸骨未寒,又怎能滴血认亲?你不会想要愚弄本王吧?”
  卓恒摇了摇头,解释道:
  “臣自然不敢愚弄殿下,不知殿下有没有听过另外的传言,说您是元知行的子嗣,咱们只要将元知行带到金陵,一切谣言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元知行现在在京城,他可是元琛那逆贼的亲生父亲,想要将人带过来,恐怕不是易事吧。”
  “诶。”卓恒反驳道:
  “殿下不必担心。微臣在京中还有一些人手,想要将元知行带过来,自然不算难事儿,给微臣十天,定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
  福王此刻紧咬牙关,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卓恒给逼到了绝路上,偏偏又无法反驳。
  对于自己的身份,福王心里头自然是十分清楚的,他的确是元知行的儿子,只要卓恒将元知行带到金陵,他的身份恐怕就瞒不住了!
  想到此点,福王心中便慌乱的厉害,偏偏在场有不少将领,他又不能将不满表现出来,否则若是引发了这帮人的怀疑,后果便有些不妙了。
  无奈之下,福王便只能应承了此事。
  卓恒的动作当真快的很,果真只花了十日的功夫,就将元知行从京城给带回来了。一路上,元知行不知遇到了多少次的截杀,但大概是卓恒将元知行保护的太好了,即便元知行现在早已中风。口不能言,但被带到金陵时,依旧留了一口气。
  元知行既然到了,福王自然没办法继续拖延下去,这十日之内,军心不稳,已经有不少人从军中脱逃了。
  毕竟元琛是元知行的亲儿子,若是传言属实的话,福王也是元知行的血脉,闹来闹去,也是他们兄弟二人在争皇位,死的却是普通的军士,这帮人又不是个傻子,怎会乖乖留在此处送死?
  流言猛于虎,其中还有易灵均刻意的煽风点火,军汉本就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很容易被人煽动,现在军中对福王不满之人多得很,一旦福王真是元知行的儿子,恐怕这些前朝余孽登时就会土崩瓦解了。

  ☆、第154章 花柳病

  易灵均虽人在小院儿之中,平日里也不出去走动,但一切却好像尽在他掌握之中一般,等到元知行被人送到金陵之后,即便福王再是不甘心,也得乖乖的滴血验亲。
  此刻金陵的将领与官员早就齐聚一堂,他们看着被带到了正堂之中的元知行,因为这人早已中风的缘故,此刻口歪眼斜,透明的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流,将衣裳都给打湿了一大片。
  看着元知行这幅模样,卓恒眼底划过一丝厌恶之色,冲着福王道:
  “殿下,可以滴血验亲了。”
  听到卓恒的话,福王面色显然有些难看,眼皮子抽了抽,却什么都没说,只道:
  “罢了,若是本王不验上这么一回,想必诸位也不会甘心,验就验吧。”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奴才端着白瓷碗低着头,一副十足恭敬的模样走了进来,看着被放在红木桌子上的白瓷碗,福王眼神闪了闪,但面上却没有露出一丝端倪。
  碗里头看着是清水,但其中却被掺了一些清油,清油入水之后,只要分量加的少一些,闻着就不会有别的异味儿,即使入口尝了,恐怕也尝不出差别。
  就这么一小滴,就能让两个有血缘关系的人,鲜血在水中全然不融合在一处,为了今日的滴血验亲,福王早就做好的准备。
  正在福王想要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指尖时。却听到卓恒突然道:
  “等等。”
  福王心里头咯噔一声,握住匕首的双手颤了颤,转头看着卓恒,问:
  “左相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卓恒走上前,看着这碗并无什么不同的白水,冲着身旁人吩咐道:
  “去重新换一碗水来,这水里头有股味道,若是掺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影响了滴血验亲的结果,恐怕就有些不妙了。”
  听到这话,守在堂中的奴才也不敢违拗左相大人的吩咐,登时便端了白瓷碗走了出去。
  福王看着那太监的背影,死死咬紧牙关,恨不得将卓恒直接给杀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卓恒会这么针对与他,明明他与卓恒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他总是要搅了自己的事情?
  那太监动作十分麻利,很快就重新端了一碗清水走到了众人面前。
  卓恒附身嗅了嗅,儒雅的面上流露出一丝笑意,道:
  “这碗水没有问题,劳烦殿下挤一滴血进去。”
  福王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面色忽青忽白,站在红木桌子前。好半会儿都没有动弹一下。
  “殿下?”
  见着福王的模样,其实卓恒心里头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毕竟若是福王真的是赵氏血脉的话,恐怕不必他提起滴血认亲的法子,福王自己就会主动提出,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咽了一口唾沫,福王轻轻划破了自己的食指,将一滴鲜血挤进了碗里,之后元知行也被人带到了红木桌子前,用同样的法子取出了一滴血。
  堂中的将领紧紧盯着桌面上的白瓷碗,眼睛眨都不眨。
  清水中的两滴鲜血,一开始还泾渭分明,但只过了短短一小会儿,两滴血竟然出现了交融之势,最后融为一团,再也分不开了。
  “融了!融了!”
  一个蓄着络腮胡子的将军看着碗中的景象,面色难看的厉害,福王并非赵氏血脉,那他这么长时间都是为了元家人卖命?帮着逆贼打逆贼,还真是可笑!
  福王心知大势已去,颓然的坐在了凳子上,他胸膛不断起伏着,喉结滑动了几下,忽的转头看着卓恒,道:
  “左相是不是早就知道本王的身份了?”
  卓恒端方的面庞上露出一丝复杂之色,道:
  “微臣的确是听说了此事,所以才会提出滴血认亲的法子,如果殿下的身份真的没有任何纰漏的话,微臣自会尽心竭力的辅佐,但若是您真是元知行的儿子……”
  “你打算如何?”
  福王眼底满布血丝,死死的盯着卓恒,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卓恒恐怕早就死上千次万次了。
  “陛下膝下还有两位皇子,虽然皇子年幼,但却是皇室正统。”
  “皇室正统?”
  福王嗤笑一声,他又不是个傻子,自然不会认为卓恒是什么直臣,即便卓恒是为了赵氏皇族打算,但心中必然还有自己的计较,否则他也不会舍弃了还在京城里的淮安王,转头选了那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两位皇子年幼无知,卓恒身为左相,说是权倾朝野的也不为过,想要将四五岁的孩子架空,让他成为傀儡,根本不算难事儿。
  如此一来既能保住卓恒的名声,又能让他大权独握,还真是好算计。
  福王两手死死握拳,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明明他马上就要成功了,偏偏毁在了小小的流言手中。
  颓然的闭上双目,福王一语不发,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现在说再多也是徒劳,还不如省点力气。
  “众位将军,既然福王殿下并非皇室血脉,那咱们就必须将两位小皇子给带出来,让其中一位皇子登上皇位。”
  到了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即便众位将军平日里一个个都看卓恒这种老狐狸不顺眼,但眼下到了危急关头,卓恒提出的办法合情合理,他们自然应该照做。
  “那还不快去把两位小殿下给请出来?两位殿下可是我晋国最后的希望了,万万不能长于妇人之手!尤其是秦家女子,最是祸国殃民!”
  秦妙原本是晋文帝的皇贵妃,后来又伺候在玄德帝身边,即便她现在没有什么名分,但因为元琛后宫之中并无别的女子得宠,所以秦妙独宠后宫的名声早就传扬出去了,就算这些将军们退居金陵,依旧有所耳闻。
  秦馥是秦妙的亲生姐姐,即便她是大皇子的生母。但在这些将军们眼中,她与秦妙那祸水也没有什么差别,毕竟同父同母,早就从根子上都烂了。
  说着,那将军片刻也不想再耽搁下去,总觉得继续让大皇子待在小院儿之中十分危险,便转身就往外走。
  见状,卓恒半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看着络腮胡将军的背影,心中倒是筹谋开了,想要让二皇子登上皇位,毕竟二皇子是卓瑜所生。虽然卓瑜只是他的庶女,生母还是个娼妓,但到底二皇子也是他的外孙,比起大皇子倒是亲近了不少。
  卓恒一边琢磨,眼中浮现出一丝得意,却万万没有想到,两位皇子早就被易灵均给带走了,偏偏伺候着皇子的那些奴才们一个个胆大包天,竟然还敢将此事隐瞒下来,等到那将军去了小院之中,怎么找也找不到两位皇子之后,才察觉出不妥。
  将军一怒。直接派人将伺候着的奴才都给押入大牢之中,上了大刑之后,这些嬷嬷们一个个就挨不住了,只能说出实话。
  在得知两位皇子失踪之后,将军进到卓府正堂之中,就看到卓恒面沉如水,周身弥散着一股阴沉沉的气息,显然是已经知道了皇子失踪之事。
  “左相大人,您也知道了?”
  卓恒伸出手,将易灵均送来的信交到了生了络腮胡的将军手中,道:
  “你自己看吧。”
  将军虽说是个粗人,但到底身居高位,也是认识字的,待他将信上的内容全部看完之后,登时便瞪大了眼,呼吸声加重不少,被气的面红耳赤,怒道:
  “两位皇子是被易灵均那小儿给带走的?”
  卓恒点了点头,即使面上看着仍是一派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在卓恒眼中,女儿只不过是棋子罢了,若是能舍弃棋子,换得卓家的荣光,他自然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所以大女儿卓云怡率先入宫。虽然成了皇后,但却得不到陛下的宠爱,又生不下儿子,最后生生的被折磨疯了;二女儿先是嫁到了司马家,后来又待在元知行身边,被那个年纪与他差不多的男人糟蹋,若不是云澜的缘故,卓恒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将元知行给带到金陵;就连庶女卓瑜,也是在他的安排之下进宫,之后难产而亡的。
  她们一个个都受了不少苦,这一点卓恒清楚的很,但与卓家相比,女儿虽然是他的血脉,却又算不上什么了。
  但是现在赵氏皇族都快覆灭了,就连仅存的血脉也被易灵均给控制住,他继续算计这些又有什么用处?
  若是金陵的军队继续攻入京城,那么两位皇子绝对活不下来。
  卓恒他或许想要手握权柄,但却不愿做灭国的佞臣。
  ******
  禁宫之中,齐君筱倒在床榻之上,伸手剥开自己的衣裳,看着胸前长出来的一粒一粒的红疹子,其中已经有不少的疹子被她给抓破了,微微渗出血丝,现在看起来十分可怕。
  齐君筱即便已经毁了容貌,但却并不意味着她不想活了,现在她身上除了胸口生了这种疹子之外,就连那隐秘之处也搔痒难耐,用手摸上去,有许多凹凸不平的疙瘩,十分恶心。
  她这不会是得了、得了花柳病吧?
  心中转过这个念头,齐君筱眼中划过一丝疯狂之色,拼了命的摇头,整个人都缩在了床榻的角落上,一动也不动,配上那张狰狞的面孔,让人看着就觉得十分可怕。
  这疹子是齐君筱回了慈宁宫中才发现的,以前在军营里时,即便她被不知多少个男人给糟蹋了,但身上却没有半点儿变化,为什么好不容易被母亲救到了皇宫之中,她竟然要受到这种苦?
  伺候着齐君筱的宫女端着食盒儿缓缓走了进来,她低着头,根本不敢抬眼看,毕竟这位齐小姐的面容实在是太可怕了,若是看上一眼,在夜里都会做噩梦,偏偏她命苦,被掌事姑姑选到伺候这位齐小姐,也没有别的办法。
  毕竟太后娘娘对这位齐小姐早就爱护到了骨子里,即使她容貌被毁,但依旧恨不得将人给捧在掌心里,好好爱护着,若是宫女太监胆敢有一丝怠慢,恐怕小命就保不住了。
  前几日就有一个宫女,因为伺候这位齐小姐洗漱时,不小心用手划到了她脸上的疤痕,齐小姐竟然直接用鞭子活生生的将那名小宫女给打死了!
  太后娘娘也知道这件事儿,非但没有训斥齐小姐,还往她身边派来更加乖巧的宫女,省的惹得她动怒。
  想到那个小宫女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的惨状。这宫女两手微微颤抖着,唇瓣都没了一丝血色,低低道:
  “齐小姐,该用午膳了。”
  齐君筱看都不看那宫女一眼,若是她真得了花柳病的话,早晚也都是个死,吃不吃饭的还有什么用处?
  见着齐君筱还蹲在床上一动不动,宫女咽了一口唾沫,也不敢真让她饿着,道:
  “齐小姐……”
  “滚!”
  齐君筱本就烦乱的很,偏偏这宫女却好像烦人的苍蝇一般,在她耳边嗡嗡的叫声,实在是恶心的很。
  心中憋了一股火,齐君筱随手就拿起床榻上放着的玉枕,狠狠的往那宫女头上砸去!
  玉枕的分量本就不清,何况宫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被玉枕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脑袋上,登时就被砸出了一个血窟窿。
  殷红的鲜血潺潺往下流,房中弥散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宫女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砰地一声摔倒在地,手中的食盒儿也发出响声,显然是其中的碗碟都摔碎了。
  守在门外的太监听到房中的动静,暗道不妙。很快便有人冲了进去,看着青石板地上蜿蜒的鲜血,一个个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就直接将早就没有声息的宫女给拖了出去。
  很快的,那些太监就将此事告诉了贴身伺候在白氏身边的嬷嬷,那嬷嬷也是慈宁宫的掌事姑姑,姓赵,忠心的很,也颇得白氏的信任。
  此刻赵姑姑走到寝殿之中,先是冲着白氏福了福身子,才缓缓开口道:
  “太后娘娘,齐小姐那里又出事了。”
  听到这话。白氏早就习以为常了,自打君筱被救回来之后,性子总是喜怒不定,若是折磨这些宫女能让她心里头痛快一点,那由着她折腾也没什么。
  “你记得把事情给压下来,别让君筱太过难受,她毁了容貌,又沦落到军营之中,吃了不知多少苦,现在能发泄出来几分也是好的,省的将什么事情都憋在肚子里,反倒不是好事。”
  余光扫过太后平静的神色。赵姑姑只觉得浑身发寒,即便在太后眼里齐小姐是她的心肝宝贝,但那些宫女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啊,现在一个两个因为齐君筱丢了性命,若不是这里是慈宁宫,她拼了命把消息给压下去,恐怕早就乱了套了。
  偏偏太后娘娘一味纵容着齐君筱,这样下来,是祸非福。
  赵姑姑倒是个明白人,只可惜跟错了主子,白氏本就是个脑筋不清楚的,若不是好命生下了元琛,自然不会坐到太后的位置。
  加上白氏本就是个自私自利之人,真正关心的也只有齐君筱一个,在她眼里,那些宫女只不过是下贱的奴才罢了,根本算不上人,白氏又怎会在乎她们的死活?
  赵姑姑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即便她心中再多的不满,但伺候在白氏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知道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主子顺心。
  识趣的退了下去,赵姑姑看着被太监们装进麻袋里沉入枯井中的尸首,紧紧皱着眉头,一时之间只觉得浑身都冷了。
  关雎宫中。
  金银脚步匆匆的走入正殿内,看着正趴在案几前批阅奏折的秦妙,直接开口道:
  “主子,齐君筱又折磨死了一个宫女。”
  秦妙将手中的朱笔给放在笔架上,秀气的眉头皱了皱,道:
  “跟姜德海说一声,让他把齐君筱给抓出来,若是在任由她待在慈宁宫中兴风作浪,恐怕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虽然那些宫女秦妙见都没见过,但却不忍这样一个个鲜活的姑娘们都死在齐君筱那种女人手中。
  听到主子的吩咐,金银诶了一声,小跑着出了正殿,往养心殿的方向赶去了。
  姜德海身为大内总管。办事自然麻利的很,在听了金银的话之后,登时便带着几十名大内侍卫冲入了慈宁宫中。
  虽然慈宁宫中守着的太监也不少,但那些人却并不是大内侍卫的对手。
  外头的响动惊动了正在闭目养神的白氏,她微微皱起了眉头,问:
  “外头出了什么事儿?”
  赵姑姑走出门子一看,很快便气喘吁吁的回来了,道:
  “娘娘,齐小姐被姜德海给抓走了!”
  听到这话,白氏登时睁开眼,蹭的一声从软榻上站起身子,直接往外走去。
  等到她走到院子里时。正见着两名侍卫拖拽着齐君筱的胳膊,将不断挣扎的女人往慈宁宫外头拉去。
  齐君筱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力气自然是比不过大内侍卫的,她这么折腾一通,模样变得十分狼狈,身上的衣裳也被撕烂了几个口子,露出了脖颈处一大片鲜红的疹子。
  看到这一幕,两名侍卫心慌的厉害,其中一人倒是个眼疾手快的,一记手刀就将不断挣扎着的女人给打昏了。
  这女人也不知道到底得了什么脏病,若是她咬着了他们兄弟二人,说不准他们也会染上。
  姜德海身为大内总管,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得过花柳病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倒是一旁的小太监上前一步,附在他耳边轻声道:
  “公公,这位齐小姐的模样就跟小的曾经见过的妓女一般,浑身起疹子,莫不是得了花柳病吧?”
  听了小太监的话,姜德海微微眯了眯眼,他是知道齐君筱曾经在军营里当过军妓的,如此一来,被传染上花柳病也不是不可能。
  正待此刻,白氏突然冲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齐君筱,心中的怒火烧的极旺,气的浑身发抖,狠狠就是一耳光甩在了姜德海脸上。
  “你这阉奴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带着侍卫来哀家这慈宁宫中抢人,是真的不要命了?”
  白氏这一下打得极狠,姜德海半边脸都被她给打肿了,耳中发出轰隆轰隆的嗡鸣声,过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姜德海虽然只是个太监,但他因为受到元琛的重用,在禁宫之中根本无人敢得罪他,就连秦夫人那么受宠,对他也客客气气的。
  偏偏在白氏眼里,这些断了根儿的男人根本连人都算不上,死后也都没有全尸,又何必给他们留脸面?
  打了一耳光之后,白氏犹不解气,反手还要打一耳光。
  但姜德海也不是个傻子,自然不会木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太后磋磨他。
  伸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齐君筱,姜德海灵机一动,突然道:
  “太后娘娘,奴才之所以闯入慈宁宫中,实在是不得已啊!”
  白氏面上露出一丝冷笑,道:“你有什么不得已的?不就是没把哀家放在眼里吗?”
  姜德海摇了摇头。道:
  “太后娘娘,您看齐小姐身上长出的疹子,那可是天花的病症啊,若是再将齐小姐留在慈宁宫的话,您万金之躯一旦有个好歹,奴才又怎么跟陛下交代啊!”
  “你说什么?”
  白氏浑身发冷,她只觉得自己听错了,明明君筱被接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那她是在什么时候得的天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氏很想说姜德海在撒谎,但齐君筱身上的疹子却骗不了人,不知脖颈处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就连露出来的手臂也不能幸免。
  看着昏倒在地的女儿,白氏心中除了心疼之外,第一次弥散出另外一种情绪,那就是惊惧。
  自己日日与君筱接触,会不会也被传染上了天花?
  瞳仁微缩,白氏浑身颤抖着,只听姜德海道:
  “奴才是想要将齐小姐给接出去,找来太医为齐小姐好好诊治一番,但若是太后强行留下齐小姐的话,奴才也不能让您为难,这便先离开了。”
  说着,姜德海转身欲走,却被白氏给叫住了。
  “你先等等。”
  听到白氏的声音。姜德海眼底的讽刺之色越发浓郁,他原本还真以为太后与齐君筱母女情深的,但现在看来,即便再深的感情也都比不上自己的性命,太后还真是个果决之人。

  ☆、第155章 油嘴滑舌

  姜德海站住脚步,转过头看着白氏,面上还是一派恭敬,但眼底的讥讽之色却越发浓郁,只不过白氏心里头慌乱的厉害,根本没有察觉出姜德海的态度,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道:
  “姜德海,你把君筱给带走吧,不过一定要保住君筱的性命!”
  听了这话,姜德海应了一声,冲着两个侍卫挥了挥手,后者便直接将昏迷不醒的齐君筱拖着离开了慈宁宫中。
  看着这一行人的背影,白氏身体踉跄了一下,亏得身边的赵姑姑扶了她一把,这才没有让太后的万金之躯摔倒在地。
  赵姑姑余光扫见太后灰败的脸色,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原本她还以为太后娘娘会一直将齐小姐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好好爱护,但谁能想到太后娘娘一听到齐小姐可能得天花的时候,便直接让姜德海把齐小姐带出了慈宁宫中。
  天花是能够传染的,一想起君筱在慈宁宫住过好些日子,白氏只觉得浑身发冷,胳膊上都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阿赵,派人将君筱用过的东西都给烧了。”
  赵姑姑陪在白氏身边多年,对白氏的心思也能猜到几分,她扶着白氏到了寝殿之中,也不敢再耽搁下去,很快便带着几个小宫女去到了齐君筱之前所住的偏殿内,将里头的摆设用具都给拖到了院子里,一并烧了,连那些价值千金的官窑瓷器都没有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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