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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女帝-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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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昭双手交握,心中闪过一些想法,最终落定,柴景啊柴景,想要算计人,你也要有被人算计的觉悟。端看谁更棋高一着。
  “陛下。”楚昭想着的时候,华兰唤了一声,双手奉上了一道消息,楚昭接过……


第225章 慢慢算账

  参考的举子于礼部打大出手随着韦尚任被罢免相位而告一段落,天下皆知,韦尚任为了学子而舍了自己的前程,一腔爱才之心,可歌可泣。
  自然免不了有人怨上了楚昭,毕竟如果不是楚昭的狠,竟欲夺了所有参事举子参考的资格,也不会有韦尚任求情而舍相位一事。
  纵然如此,却无一人敢对楚昭进言。楚昭盛怒而欲将所有的学子一网打尽,不怕死的还想惹她,是想让楚昭再揪着事情不放吗?
  科考再次开始,很多人都觉得事情似乎过去了,看着楚昭似乎也将这篇掀过了,只有贴身的人能嗅到别样的味道,事情,还没完。
  随后科考的成绩出来,楚昭拿着经六相与六部共同定下的中考之人,竟然逐个划下,最后这一次中考的举子竟然不足百人。
  如此成绩对比前两年取人的结果,差得太远了,就连姜参也坐不住,拿着被楚昭划下的名单求见楚昭。
  “陛下,此子的文章写得不好?”姜参将其中一人的文章捧上来,询问着楚昭,楚昭道:“文章写得还行,只是人品不怎么样。”
  姜参一顿,“凡参加考试的人,皆查其三代和其品性,此人的有何不妥?”
  锲而不舍。楚昭也不为难姜参,“先生请看。”
  递给姜参一本资料,姜参翻看了看,看完了,不确定地问道:“陛下觉得此中有何不妥?”
  “先生就没注意到,此子不过才年过十八,其妾有十,皆是惨死,难道没有猫腻?也是朕的过错,朕瞧了瞧,另让人细查,一查才查出来,其竟然喜欢杀妾。”楚昭又拿出了另一张纸来,姜参拿过一看。
  然后不说话了,或许在世家人的眼里,妾里卖合也,但是姜参这辈子只娶一妻,那是与他一体的人,妾虽不能与妻相比,同样也是与你相合之人,他竟然能杀了这些人,可见心无仁义。
  一个连自己的妾都能杀的人,对于陌生的百姓,该是什么样的态度,这样的人,能让他当官吗?
  “别的人?”姜参不再为那人说话,但是他也不会就这样放弃了,毕竟今岁参加的举子多在五百之数,五百之数只取了一百,那不是比前两年的考试结果都不如?
  楚昭道:“朕将他们划下自有将他们划下的道理,旁的人朕是懒得解释,既然是先生问了,朕就让先生知道得清楚。华兰。”
  随她这一唤,华兰带着几个女部捧着好些资料走来,楚昭道:“先生可以抽看一下,朕从来不冤枉好人。”
  言下之意,她划掉的人,都是人品有问题,不堪为官的人。
  姜参看了楚昭一眼,楚昭温和地笑,并不畏于姜参的目光。
  事到如今,死也总要死个明白,姜参只能上前取了华兰带人送来的资格一一翻阅,楚昭将所有学子的生平都叫人查得一清楚,犯下的大错,还专门以朱批画了出来,到后来,姜参都不看前面了,直接找那被圈出来的内容一看。
  不看不知道,越看姜参就越是心惊,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姜参痛心地问道:“陛下皆已查实。”
  “朕不会为了任何人叫大昭的风气变歪。”如此笃定地回答,就是告诉姜参她的公正公平,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改变。
  “陛下这一次,为什么专门让斥部去查?”姜参注意到所有资料的落款皆是斥部,显然他们是奉了楚昭的命去查明此事。
  楚昭道:“韦卿为了保全他们离朕而去,朕心中甚伤,朕只是想让韦卿看看,他舍弃一切想要维护的人,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姜参……
  “先生还有其他的问题吗?”说明自己的目的,楚昭再问姜参。
  姜参合上了眼,“既是这些人的品行有问题,陛下理当发放十三州,莫让天下人觉得陛下气性太多,秋后算帐。”
  一片苦口婆心,姜参也是为楚昭愁白了头,楚昭微微一叹,“先生,朕依然生气,但朕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喜怒而置天下于不顾。”
  显然楚昭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姜参暗暗松了一口气,“陛下能明白,臣就放心了。臣这就去将事情的经过对外公布,陛下不想跟他们争,臣亦容不得他们诋毁陛下的声誉。”
  一说就招呼华兰拿着落榜之人的资料,让他们都跟他走。
  楚昭感于姜参的一片爱护之心,同样也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原本对于落榜之人不信的臣子,面对姜参带着华兰送来的被楚昭划下的人犯下的丑事,皆是哑口无言。
  姜参冲着武平之道:“科考之前查家世,人品,各州都是如何核查的,若非陛下命斥部再去查,岂非让这等心无仁义的人出仕,如此一来,百姓岂非他们砧板上的鱼肉。”
  “是下臣之过。”犯此大错,武平之也万万想不到,连连告罪。
  “此事陛下虽未怪罪,为人臣子的也当想想究竟该怎么将事情落实,做好,万不能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姜参教导武平之。
  武平之岂敢不受,与姜参道:“下臣觉得将各负责核查的官吏俱召集回京,恐他们之中有人受贿,否则怎么会出这诸多批漏,若有受贿人,当以大昭律而正法,以正天下风气。”
  姜参一听,觉得这个主意还算是不错,点了点头道:“此事上报陛下之后,请陛下定夺吧。”
  武平之立刻应下,姜参道:“陛下宽厚,我们为臣的也当尽心,此事若是再有闹事的人,当严惩不怠。”
  所谓此事,就是对于落榜之人再敢闹事,就不必客气。
  武平之连连称是,“那下臣这就去将中考的名单公布。”
  份内之事,理当做好,姜参点了点头,让他自去。
  不出意料,当即有人对于此次考试的成绩表示诧异,武平之不客气地将出声的人犯下的丑事当众批露,品性有差,纵是文章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那不是他们大昭要的官员。
  “尚书大人,品性不端者,下次还能参加科考吗?”有人问出这个问题,下面的人都屏着呼吸等着。
  “大昭律有明文规定,品性不端者,不得参加科考。”武平之丢出这大昭律来。许多人都将同情的目光转向那些被涮下来的人。
  不仅是榜上无名,被查出来的品性不端,往后想考都考不了。哎哟,他们世家子弟不是一副天底下就他们最高尚的模样吗?竟然也会有这一天,真是报应不爽。
  “我们要见陛下,要见陛下。”不能参加科考,前程就没了,他们前半辈子的努力奋斗都是虚的。
  “你怕是没有这个资格。”武平之平静地说了一句,随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去,大门被关上,外面一片鬼哭狼嚎,武平之都当作没听见。
  哭啊喊的,当然也有想要冲进来的,当门口的墨军都是吃素的吗?
  早料到这些人要闹事,楚昭早让墨军守在了外头,要哭要喊没问题,想冲出去,墨军直接拦住,想动手的?
  看看自己的身高,比对下守卫的墨军的身板,一个个都缩了回去。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投诉去。然而,楚昭让斥部查出来看事都是真的,没有半点造假,说是品性不端,一点没有说错。
  “楚昭,楚昭可真够狠的啊。”但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人气得吐了血,半响才说出这话来。
  狠,楚昭当然是够狠,将人的底细一查到底,你要是没做过这些事,楚昭也说不出来,但是既然做了,楚昭掀着不放,你又能如何。
  人家并没有为难了谁,不过是据实而判,楚昭再次显露了她的公正,也让无数世家暗自心惊。
  别再觉得他们做的事能瞒过谁了,楚昭不是好瞒的,还是老老实实的教好儿子吧,否则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们还是什么世家?
  至于韦尚任在听说这个消息后,轻轻地一叹,“世家,真是没落了。”
  无怪楚昭扶持寒门,世家这么多年过了太多的好日子,以至于他们挥霍成性,同样也是拿天下的人都当了傻子,以为他们做的事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郎君。”韦夫人轻唤了一声,韦尚任回头握住她的手,韦夫人道:“郎君后悔吗?为了他们舍了前程?”
  韦尚任摇了摇头,“不悔,他们之中虽然有诸多品不端的人,同样也有国之栋梁。我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此生无悔。”
  人这一生,能做到无悔何其难得,韦夫人道:“你既无悔,就别难过了,你尽了自己的能力,世家将来还是不是世家,只看他们自己。”
  “陛下在下一盘大棋。”韦尚任突然地说,韦夫人道:“你到现在才看明白吗?陛下早就已经开始在准备一盘大棋了。”
  夫妻说的话,韦尚任道:“夫人难道看出来的陛下下的什么棋?”
  “郎君都没看明白,我又怎么会看得出来。只是,想想陛下的为人,陛下是在尽自己之能,让大昭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这百姓不分男女。”
  着重点的这一句不分男女,叫韦尚任一顿,“陛下兴女科至今,眼下我倒也是习惯了朝廷上的女官。”
  “怎么,宣政殿上有女官了?”韦夫人好笑地问了一句,韦尚任道:“姬氏如今可是陛下的御用女官。”
  提到姬氏,韦夫人自然也是认得的,“想想昔日姬氏和太后的恩怨,谁能想到姬氏会有今天,陛下也是心胸宽广,连这样的人也敢委以重任。”
  韦夫人昔日是京中的贵妇,姬氏和钟氏那点事,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如今回想起来也觉得好笑。只是当初啊,谁都想不到钟氏会有今天吧,哪怕她嫁了一个没用的丈夫,死了一个有用的儿子,她竟然母凭女贵,成为了尊贵无比的太后。
  天下所有人的女人都要对她三跪九叩,而那昔日高高在上的姬氏,夫死子亡,险被叔父所害,竟然还是靠她昔日最是怨恨的人的女儿,才能活下今天,完全不逊于昔日的荣光。
  最大的不同还是,她如今再不必依靠男人,而凭自己的本事。
  “陛下之胸襟,纵是男人亦不可比。想想之前在旧京与陛下的会面,不过区区几年,而今陛下已经稳坐江山,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时间过得还真是快。”韦夫人在想以前的旧事,韦尚任又何尝不是。
  韦夫人挽过他的手,“好了,好了,你辛苦了大半辈子,不当宰相了也好,以后多陪着我,孩子都长大了,小郎君小娘子的,个个都想学你,我是管不住,由着他们闹腾。”
  韦尚任轻笑了,“行,往后我就多陪陪夫人。”
  “郎君,娘子,有贵客到。”夫妻正要叙叙感情,门外的门卫说了一句,韦尚任不以为然地道:“无论是什么贵客都让他回去,我早有言在先,不见客。”
  从韦尚任被夺官回家以来,上门的人太多,韦尚任不厌其烦,最后紧闭家门,对人说了不见客。
  “小的说了,但是来客说她姓钟,是从大明宫来。”门卫也十分惊讶,急急地将话都说来。
  大明宫而来,还姓钟,来人是谁还用说吗?刚刚正想着她的韦夫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直没念过的人突然就出现,妥妥是要吓坏人的节奏。
  “快请。不,我亲自去迎。”韦尚任的惊讶不比夫人少,不过很快地回过神来,当务之急是赶紧的迎人去。
  上他家门的人,韦尚任只让请进来,亲自去迎的并没有多少,但这位来客,韦尚任如何敢不迎。
  韦夫人看着韦尚任走出了门,突然又折了回来,韦夫人道:“怎么了,落了什么?”
  “不是,是我想到,这位来了,夫人理当同去才是。”男女有别,韦尚任是突然想到了这点,赶紧的折回来拉上韦夫人,引得韦夫人一笑,“看你怕什么,难道你还没有单独奏请陛下的时候了?”
  “陛下的身边什么时候都有人伺候,自然是没有的。”韦尚任回答得极顺,拉着韦夫人,“夫人且莫多说了,别让客人久等了。”
  别的客人等着也就等了,这位贵客,百年难得一遇,韦尚任赶紧的拉着夫人一块去。
  门口里,一个戴着帷帽的夫人站立着,那身影韦夫人倒是更熟悉,韦尚任就不是很确定地看了韦夫人一眼,韦夫人点点头,还有人敢胆冒充那位不成。


第226章 惠臣之心

  “不请自来,韦相与夫人勿怪。”来人正是钟氏摘下了帷帽,唇动而轻说,韦尚任真心被吓着了,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上一次钟氏的秘密造访,心里直犯嘀咕。
  “韦相怕什么?”钟氏一下子就看穿了韦尚任那未出口的话,带着几分好奇地问。
  “娘娘勿怪,郎君只是没想到娘娘突然造访,一时惊住了,娘娘请。”此时此刻,倒是韦夫人比较淡定,连忙请钟氏入内。
  钟氏只是随口那么一问罢了,并不是非要韦尚任的回答不可,微微地一笑,“夫人请。”
  人先往里迈步,再请了韦夫人,韦夫人浅浅一笑,十足的世家风范,只在钟氏迈入时,一手掐了韦尚任,韦尚任倒抽了一口气,差点没叫出声来,还好想到了钟氏在,硬是给咽了回去。
  不过,后面那么大的动静,钟氏耳聪目明的,岂会听不出来,微微一笑,夫妻恩爱两不疑,韦尚任与韦夫人的感情,钟氏早有耳闻。
  韦夫人道:“如今天下还能有比之前还大的事不成,你怕什么?”
  显然上次的事韦夫人也是知道的,事情都翻篇了韦尚任才怕,是不是太晚了。
  “你还看不出来,不管是陛下,还是这位,都不是省油的灯。”韦尚任跟夫人小声地嘀咕,跟着钟氏的后头。
  韦夫人给了他一个你才知道的眼神,韦尚任……
  “长安城是陛下督建,我有幸看过陛下绘出的图纸,不过还是不及亲眼见到实物时,感于高明的建筑手段之高明。”钟氏一路走来,突然称赞了高明,韦尚任一顿,连连点头,“高大人确实厉害,督建的手段堪称当世一绝,臣亦佩服。”
  钟氏微微一笑,“冀州地处偏僻,昔日被称之为蛮夷之地,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蛮夷之地,竟然藏了那么多的人才。”
  “如通直先生,高明,玉成……”钟氏将那天下闻名的人一一点来,韦尚任道:“还是陛下有识人之能。”
  千里马常有,伯乐却不常有。人才天下不缺,缺的恰恰是那识才之人。据他所知道,姜参也好,高明出罢,都是楚昭发现的。
  很多人说楚昭的运气好,遇上的都是能士大儒,只是,难道碰到能士大儒的就是只有楚昭一人?他们没能认出能士大儒,没本事让他们为自己所用,便是无能。
  “当初,你为何选择到冀州?”钟氏话锋一转问于韦尚任,韦尚任一顿,钟氏继续道:“当初阿昭返回旧京为阿兄报仇,以一女而挑四王自相残杀,后来她来信说已将你说动往冀州来,当时我与大郎都大吃一惊。先生善断之名天下皆知,先生出于世家,不染尘埃,我与大郎都对先生推崇有加,但是我与大郎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能够让先生到冀州相助。”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钟氏说起来并不显得有什么难以启口,当然也表露当初她知道韦尚任答应到冀州时的不可置信。
  韦尚任忆起当初与楚昭的会面,感慨道:“那时只是觉得,陛下虽然年幼,更是女流之辈,却敢做敢当,坦坦荡荡,天下男人无能出其坦荡者,故不禁猜测端敬皇帝亦如陛下一般。”
  一个不染尘埃,不愿与世家之人同流合污的人,特别就喜欢楚昭的坦荡,直白。
  “我得说一句实话,大郎并没有阿昭那般的坦荡。”钟氏很是中肯地评价她的一双儿女。“或许,如果大郎还在,他未必能做到阿昭现在所做的一切。”
  对于这一点,韦尚任虽然心里也有同样的念头,又怎么敢说出口。
  “陛下与端敬皇帝皆是人中龙凤!”韦尚任又不是善于说谎的人,不能直接评价钟氏说的话对与不对,夸了他们并不假。
  钟氏何等人物,哪怕听不出韦尚任这话外之意,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容,“我生的孩儿,我比你更清楚。”
  韦尚任更不敢接话了,楚昭不好糊弄,敢情是从根子上养成的。
  跟了一个从小就不好糊弄的娘,只会青出于蓝。
  “你可看出了阿昭的用意?”钟氏突然又转了话题,韦尚任又不傻,一下子明白了钟氏的意思,难掩惊讶。
  钟氏面对韦尚任不可置信的目光,“怎么,觉得你的陛下,不会有这样的为臣之心?”
  韦尚任赶紧的摇头,“臣无此意,只是……”
  “只是你想不明白,阿昭为什么帮你?”钟氏很明白韦尚任的意思,将他要说的话都说了,韦尚任点了点头。
  钟氏道:“你待阿昭一心一意,至公无私,为臣如你,天下仅有。你能待大昭如此,待陛下如此,陛下也能如此馈你。”
  “你已为天下称颂之公,于世家中声名更显,你心中无私,为天下,为万民,你做了你认为该做,当做的事,阿昭只是将你无私所为的事让天下知道,于她不过是举手之劳,比起你做的事,孰轻孰重?”钟氏直问韦尚任,韦尚任已经完全呆住了,“陛下,陛下让臣除服而去,正是让天下人都看到,臣做的事?”
  “自然。难道你觉得阿昭会辱她的宰相?”钟氏反问韦尚任。
  “不,不,不,臣从未如些猜测陛下,臣知道,陛下心怀天下,绝无挟私报怨之心。”韦尚任之前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楚昭让他除服离开礼部是为辱他,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楚昭是在帮他,为他正名,让他做的一切都公诸于众。
  在楚昭看来,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是雷锋,她大昭的臣子,愿意为了百姓而舍官位,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位,正是说明了大昭的风气。就算韦尚任不求他人所知,她也要让天下人都知道。
  “陛下,陛下……”韦尚任有些哽咽,为臣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楚昭一般会念臣恩,念臣之心的君王,何其难得。
  “如今的大昭虽然已经慢慢稳定,你正值当年,你就当真甘愿致仕在家,荒度余生?不愿再为大昭,为懂你的君王尽心尽力?”钟氏趁热打铁地问,韦尚任忙道:“臣自是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矣。只是臣更不能为难陛下。”
  楚昭当日既然说了要他以相位而换闹事举子的前程,他换了,此时倘若他再争相位,不是让楚昭为难吗?
  “难道你就不能再做为大昭,为陛下之事,再得相位?”钟氏可没有让韦尚任想办法让楚昭改变主意,召他再出入朝的意思。
  韦尚任一顿,钟氏道:“大昭用才,任相,皆以为国之功,为民之能而用,之前你能让阿昭任你为相,叫天下无人敢有争议,如今你就不能?”
  果然是一叶障目,韦尚任是用相位换了闹事举子的前程不错,但是,他如果再为大昭立功,难道就不能再出阁入相了?
  “臣谢娘娘点醒。”韦尚任拜谢于钟氏,钟氏微微一笑,“大昭,非阿昭一人能撑起,如韦相之能,当尽而用之,陛下也盼韦相再入朝。”
  言外之意,韦尚任立刻懂了,敢情钟氏此来,不仅是钟氏想来,更是楚昭盼着她来。
  想到这里,韦尚任不禁泪满盈眶,但遇伯乐,千里马唯愿一生尽心尽力,虽死无悔。
  “臣必不负陛下与娘娘所望。”韦尚任跪下与钟氏一拜,韦夫人也跟着跪下,钟氏忙道:“快起来,快起来。”
  韦尚任抹着泪着钟氏道:“请娘娘转告陛下,臣此生必为大昭,为陛下,肝脑涂地,永不失本心。”
  本心呐,一个人,能保持本心不失,何其可贵,钟氏点了点,“我一定会转告陛下的。”
  应了一声,韦尚任这才扶着韦夫人站了起来,钟氏道:“阿昭原要亲至,只是如今世家子弟的品行不端刚被阿昭闹了出来,我不想让韦大人牵涉其中,所以代阿昭而来。”
  “娘娘亲至已叫臣感无上荣光。”韦尚任再次拜谢。
  钟氏道:“时候不早,我该回宫了。”
  该做要做的事已经做完,钟氏准备着就要回宫,韦尚任道:“臣送娘娘。”
  “当初柴太尉之事,我要再谢韦相。”钟氏说了那么一句,韦尚任的心一跳,钟氏道:“此事是我所为,阿昭也知道,她既然将此事掀过了,往后也不会再提起。”
  钟氏让齐淮瞒下了箭头之事,当时的知情人还有卫九与韦尚任,这两位能答应,还是钟氏再次垦请的。
  “陛下当日知情之后失态至此,或许,当初娘娘不敢瞒了陛下。”韦尚任当初会同意答应钟氏将杀害楚毅之的箭头出自于柴家的事瞒下,也是考虑到天下的安宁。
  楚昭已生了称帝之心,那个时候宜和不宜战,若是楚昭一心要为楚毅之报仇,必要杀尽柴家之人,如此来,柴家负隅顽抗,只会让天下一统的战争拖长,那不是韦尚任想要看到的。
  所以韦尚任在钟氏提出这样的打算之后,同意了瞒下此事。
  “不,天下并未一统,大郎已死,我不能再让阿昭落得与大郎一般的下场,仇我已经报了,只是不让阿昭知道而已。”时至今日,钟氏依然不觉得瞒着楚昭此事有什么不对。
  天下一定,就算楚昭要杀柴景,此时不杀,总有一天只要楚昭还想,她就一定能取了柴景的命。
  比起战乱四起,天下分裂的情况,如今的情况难道不是更好?
  钟氏道:“死去的人仇要报,活着的人更重要,我一直都很清楚。”
  没有人比钟氏更适合作出选择,楚毅之是她的儿子,楚昭是她的女儿,她选择了护住活着的楚昭,正是她为母之心。
  韦尚任看向钟氏,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钟氏为活着的人着想并没有过错,楚昭都能理解钟氏为什么这么做,他亦是为人父,当然能体会。
  “大昭有陛下,有娘娘,必能繁荣昌盛。”韦尚任开口说着,钟氏道:“我虽是一介女流,以前不敢想介入历史,我儿为天下的女人们争了口气,我自是不能拖她的后腿。”
  韦尚任一听钟氏所言,嘴角阵阵抽搐,楚昭果然是打开了诸多女人心中藏着与男人争高低的魔盒,亦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臣妾有些羡慕娘娘了。”一直没有作声的韦夫人突然说了一句,韦尚任大惊失色,“夫人!”
  韦夫人撩了他一眼,“郎君往日不是觉得妾身与娘娘管药厂管得极好的吗?如今是觉得妾身无用了?”
  “不,不,不,夫人岂会没用。”韦尚任哪里敢说自家夫人无用啊,他还记得当初在冀州时,为了争药厂的权利,各家与自家夫人的明争暗斗,再来一回,他也怕夫人再发虎威。
  “过几日花开了,诸位夫人进宫来,我们说说话。”钟氏突然提出了邀请,不知怎么的,韦尚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事情,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总觉得钟氏想干什么大事。
  “娘娘既然下帖,臣妾一定准时到。”钟氏说了各家夫人,绝对不会只有她一个,自从迁都之后,朝事繁忙,以至于钟氏都没有赏花的心情,是极少下帖请人入宫的。
  “好!”对于聪明,话说到即止,而且如今也不上说透她打算的时候,请了人入宫再慢慢商量,合众人之力,总比一人单枪匹马的好。
  钟氏离开了,但是韦尚任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与韦夫人道:“夫人,不管娘娘有什么提议,你还是缓一缓,缓一缓。”
  斟酌说话的语气,极怕若了家中的太岁。
  韦夫人昂起头道:“连女科都开了,朝中也见了女官,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你能为家中的儿女争脸,我就不能了?”
  “不是这个意思,为夫只是想凭自己为夫人争得一世荣华,岂敢叫夫人殚精竭虑。”韦尚任一副为夫人着想的模样,引得韦夫人一乐,“你倒是会说话。”
  韦尚任正要大松一口气,韦夫人却正了色道:“只是女人啊,也不是没想过靠自己的本事,为自己正一正名的。否则啊,总被念叨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余之一生都靠别人,你们男人从心底里看不起我们吧。”
  “岂敢,岂敢!”韦尚任赶紧的说明自己没有这样的,韦夫人却是不信,“家里的事我会安排好,我从来都支持你做任何事,这一回,你也支持我一回可好?”
  话说到这里了,还能说不好吗?


第227章 要办女学

  很快,韦尚任还没想到再次回朝的办法,诸位被钟氏传召入宫的夫人们兴高采烈地回来了,自然也包括韦夫人。
  韦尚任早就知道,能搞事的楚昭,生了她的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是,母女配合得太有默契了。
  “娘娘欲兴女学。”韦夫人将消息告诉韦尚任之后,韦尚任嘴角抽抽,“太学跟武堂都已经设了女班,陛下也开了女科,如今再兴女学,岂不是多此一举?”
  韦夫人给了韦尚任一个晦暗不明的眼神,韦尚任心里直犯嘀咕。
  “你们男人那点心思,瞒不过我们。你也别拿我当傻子。”韦夫人冲着韦尚任说了一句。
  “夫人说的哪里话,我们夫妻一体,我拿了夫人当傻子,那不是也觉得自己是傻子?”韦尚任心里苦,再苦也不能表现出来。
  “太学武堂的情况如何,别说你不知道。陛下和娘娘连公主都送入了太学,太学的优劣,陛下跟娘娘能心里没数?娘娘提议兴女学,不过是防着你们作怪。”
  “我可真是冤枉,太学和武堂的学生,我向来都是一视同仁。”
  “你一视同仁,难道其他的先生也一样一视同仁,聪明人不说傻话。”夫妻之间尽可直言,韦夫人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能说,不好说。
  韦尚任……韦夫人道:“早些年陛下在太学和武堂写下了有教无类的话,太学和武堂招生不分男女,再兴女科,女官。当时我们心里都怕陛下是一时兴起,长久不得,所以我们这些年纪大的人都不掺和。”
  “夫人担心的何尝不是我担心的。自古并无女官,陛下虽然年轻,又能有多少千秋,陛下在还好,下一任的继位者,谁又保证有如陛下之心?”韦尚任同样有这样的顾忌,但是楚昭一意孤行,他拦不住。
  韦夫人又看了韦尚任一眼,韦尚任差点要炸毛了,“夫人是有什么话不好对我说?”
  “没有。”韦夫人淡定无比地说,“我已经答应了娘娘,女学一开,我会到女学当先生。”
  “不是,夫人,你怎么就答应了呢?”韦尚任听到这话,赶紧的追问,韦夫人昂起头道:“怎么,我没资格当先生?”
  “夫人饱读诗书,区区的先生,怎么会没资格。但是,夫人刚刚不是说,恐女科女官之事不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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