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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女帝-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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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跟着去看看热闹。”
  为什么会觉得楚昭存着坏心?韦益对于自己升起的感觉很是莫名。
  但是,楚昭这样的吩咐虽然奇怪,并没有逾礼,听她的就是。
第214章 错综复杂
  兵分两路,柴景回去查自己人,韦益带着人护着赵国大长公主往旧京去,反倒是被告的卫四,似乎一直无人注意。
  “陛下,卫公和卫家四娘求见。”楚昭将事情安排了下去,暂时搁置了,没想到卫九竟然带人前来求见。
  卫四娘,事隔多年,楚昭都快忘了这么一个人了。然而卫九带来的人,无论如何都要见见。
  “让他们进来。”楚昭发话,很快卫九带着一个妇人走了进来。
  曾经的卫四娘是楚昭所敬爱的嫂嫂,因为她是楚毅之的妻子,楚昭打从心里敬着她。却是这样的一个人,清晰地告诉楚昭,世家女对于没落世家的不屑。很多人,不在意你待她好不好,她最在意的,更是权利和虚荣。
  楚昭俯视着卫四娘,可以看到卫四娘的苍老,从卫四娘和楚毅之和离的一刻起,楚昭再没有关注过这个人。
  一个不识她阿兄好的女人,是卫四娘的不幸,失去了楚毅之,必将成为卫四娘一生懊悔的事,所以,她根本无须对卫四娘做什么,只要让楚家,楚宸都过得好,就足以让卫四娘一生饱受煎熬。
  “陛下,臣……”卫九显然并不是心甘情愿将人带到楚昭的面前的,然而逼于无奈,他已经将人带来了,只能与楚昭赔罪。
  “以死相逼,卫卿无奈,朕能理解。”楚昭在看到卫四娘之时,当然注意到她脖子下泛出的血丝。
  聪明如卫九,怎么会不知道楚昭并不想见卫四娘,明知不该为而为之,只能是受了威胁。
  寻常的威胁奈何不得卫九,只有以死相逼,哪怕卫九再铁石心肠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侄女死在他面前。
  纵不喜于卫四娘,总还是一条命。
  “谢陛下体恤。”楚昭的理解,更叫卫九羞愧,与楚昭再一拜。
  楚昭道:“卫卿起来吧,且坐坐,与朕听一听卫氏为何而来?”
  卫九应声,四珠已经拿了蒲团来,卫九跽坐下。
  “见到朕了,有什么话就说吧。”楚昭冲着卫四娘开口,卫四娘抬起了头,楚昭能看到她眉角的皱纹,比起十几年前变化极大。
  卫四娘对于楚昭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聪明懂事的小娘子,她听说了楚昭称帝,听说了楚昭如何一言断论,大权在握,她不能想像楚昭是什么模样,如今瞧见了,眉眼还是那样的眉眼,与楚毅之像极了。
  心下跳动,一种懊恼从心头泛起,卫四娘握紧了拳头,终还是与楚昭一拜,“陛下,家父虽然势利,但却没有杀人的胆量,请陛下明察。”
  没有过多的废话,楚昭轻轻一笑,问了卫九道:“卫卿以为呢?”
  卫九道:“陛下即令三司会审,有没有胆量,三司会查明。”
  楚昭冲着卫四娘道:“你听见了?”
  “陛下!”这样官场上的话,岂是卫四娘要的。楚昭道:“怎么,你想要朕给你什么承诺?赵国大长公主虽然是前朝的公主,也正是因为她是前朝的公主,她让人敲了登天鼓,百姓共睹,她的状告是朕接下的,也是朕让人审的,朕要因为你一句话就当然没有听到赵国大长公主的话?”
  直指问出,谁都能听出楚昭的不善,卫九此时生恨自己把人带进宫来,他就不该心疼她要找死。
  “陛下,当日徐禹攻入旧京时,臣女是家父一道逃出旧京,臣女可以证明家父绝对没有杀害前朝遗孤。”卫四娘怎么可能只凭一句话就敢要求来见楚昭,那未免也太蠢了。
  她说自己作证,又突然提道:“臣女记得,当日离京之时,与柴家的柴致一同离开的旧京,当时柴家被徐禹所屠,柴致一家也是死里逃生,我们一同去的青州。”
  又一个证人抛出,楚昭看了卫九一眼,卫九为免避嫌,并没有参与此案,连听都没有打听过。
  接受到楚昭的目光,卫九还一顿,有些莫名。
  楚昭轻轻喃喃语道:“柴致,又是柴致。”
  问了赵国大长公主,又问了柴致,倒是还没审卫四,毕竟连宝藏的真假都尚未证实,似乎也没到问卫四的时候。
  “你知道的事情不少,那么你告诉朕,如果你的父亲没有杀害前朝皇族,为何赵国大长公主会指证你父?”楚昭问的又是一个重点,从卫四娘话里的意思不难听出,卫四娘是指赵国大长公主陷害卫四。
  但是为什么?赵国大长公主跟卫家可是亲家,她那唯一的孙子还是卫家的血脉。亲家咬亲家的,正常都不可能。
  卫四娘咬了咬唇,“赵国大长公主之女确实死于家父之手。”
  哎哟,又曝料了,楚昭不知道该怎么说此时的感觉。等着卫四娘继续说下去,卫四娘见楚昭一副让她继续的模样,只好继续道:“当年臣父让臣女与端敬皇帝和离,臣女曾落了一胎。”
  楚昭大惊,落了一胎,这一胎必是楚毅之的骨肉,难怪她当时就奇怪楚毅之和离得如此干脆,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
  “陛下在冀州起势称帝,家嫂从家兄的嘴里听说了此事,与家父要求分家时,拿了此事威胁家父,言道若是家父不依她的条件,她便将此事上告陛下,家父一时失手就杀了人。”卫四娘提起往事,从说起落胎后,整个人就不敢再动。
  楚昭却笑了,“若是此事,朕知道了不单不怪,反而还是谢谢你的果断。”
  要是卫四娘真把那孩子生下来,就卫家的人,还有卫四娘的品性,实不是楚家之福。
  卫四娘跟卫九都惊住了,楚毅之被暗杀,膝下只有楚宸一女,一般人如果听说卫四娘曾经落过胎,不是应该勃然大怒吗?
  楚昭的反应在旁人看来奇怪,楚昭再道:“所以,你想说卫四杀了赵国大公主的女儿,赵国大长公主便将罪名扣在卫四的头上?”
  卫四娘见自己说出了往日的事,楚昭完全不在意,松了一口气之时,更有一种失落。
  “是!赵国大长公主的儿孙尽亡于徐禹之手,独剩一女还被家父所杀,恨不得让卫家陪葬。”卫四娘说的是人之常情。
  “那么赵国大长公主又是怎么会知道,她的女儿是被你父亲所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何尝不是用来判断卫四娘究竟有没有说谎。
  卫四娘道:“家父失手杀了家嫂时,当时家嫂的侍女都在,其中有一个人带着侄儿逃了出去,家父派人追赶没能拦住,事情才败露了。”
  “去让刑部的人来一趟。”楚昭问到这里,转头吩咐人去叫刑部的人,四珠应了一声去办。
  “详细的案情会由刑部记录,不过你要想好了,如果你今天跟朕说的话有半句虚言,犯的是欺君之罪,是要诛连三族的!”楚昭不知带着什么意思地说了一句。
  卫九自在冀州追随楚昭至今,还从来没有从楚昭的嘴里听到诛连三族这四个字。卫四娘看来是触及了楚昭的底线。
  “臣女绝无半句虚言。”卫四娘何尝不被吓得心惊肉跳,事于至此,她说的不假,她就是不必害怕是吧!
  楚昭冷冷一笑,“下去吧!”
  “是!”至于此,卫四娘哪里还敢久留,乖乖地退了出去,至于在何处接受刑部的询问记录,自有人安排。
  卫四娘一走,楚昭走了下来,卫九连忙站起来,楚昭道:“卫卿怎么看?”
  卫九心中坦荡,不畏于楚昭的询问,“案情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了。”
  “是啊,牵扯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就连朕已经故去多年的兄长,似乎都被扯了进来。”楚昭说了一句,卫九还记着刚刚卫四娘说的落胎一事,心头直跳,不确定楚昭究竟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楚昭昂起头道:“卫卿既已避嫌,往后无论是何人所请,卿都置之不理吧。”
  “臣遵旨。”让卫九不理,何尝不是对卫九的保护,如今卫九的兄弟已经牵扯进了此事,若是有人往卫九身上泼脏水,怎么拦?
  “你说赵国大长公主知不知道卫四娘竟然落了朕兄长骨肉一事?”楚昭突然问起的一句叫卫九一个激灵。
  知道不知道的,似乎并不是楚昭要从卫九嘴里得到的答案。卫四娘一事,楚昭与钟氏说了一句,没想到钟氏竟然一点惊讶都没有。
  “阿娘早就知道?”楚昭转口一问,钟氏道:“知道。”
  所以说她猜测楚毅之知道一点都没错。楚昭深深吸了一口气,钟氏询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卫氏?”
  卫氏指的是卫四娘,并不是卫氏一族。楚昭道:“她跟我们家什么关系吗?”
  真是问得犀利,早就没关系了,卫氏做了什么有什么关系。当初既然楚毅之跟钟氏都知道卫氏落胎一事,他们不曾找卫家的麻烦,楚昭如今更不会。
  楚毅之又不是没后,楚宸好好的,不比那已经落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胎好?为了陈年旧事跟卫家闹,还以为她们母女俩有多在意那只是听说的胎。
  钟氏道:“既然如此,禀公办理就是。”
  楚昭笑了笑,怎么看都是心情极好的模样,钟氏看了她一眼。
  “离开了阿兄,她过得很不好呢。”楚昭老实地说出自己开心的原由,钟氏道:“怎么不好?”
  “她还阿兄还小两岁,如今看起来跟阿娘差不多。”楚昭高兴地说着,“脸上无光,眼角尽是皱纹,身上穿的衣裳也有些陈旧。眉宇还带了几分尖酸。”
  说到这里,楚昭深深地吸一口气,“看到她过得不好,我很开心。”
  钟氏应了一声,同样道:“我也高兴。”
  楚毅之在她们的心里是极好的人,这样的人却被卫四娘抛弃,还是为了权势地位。每每想起来,她们心中都意难平。
  虽然她们从来没有去关注过卫四娘,经年再见,碰到卫四娘如此凄惨,楚昭心中的欢喜自是无法言语。
  钟氏提醒了一句,“案情越发复杂了,也不知是谁的主意?”
  “谁的主意都没关系,事闹出来了,总有个目的。”楚昭一点都不着急,钟氏道:“旁人在算计你,你不急?”
  点点头,楚昭肯定地道:“不急,不必急!”
  大局在握,该急的是别人绝对不是她。尤其挑起此事的人,赵国大长公主去了旧京,冯兆安还在长安。
  “叔父!”卫四娘在刑部留了笔录,才被送出宫门,卫九在宫门前等着她。
  “走吧!”卫九叫唤了一声,催促着回府。卫四娘急急地道:“叔父,父亲他能不能平安?”
  卫九道:“杀人者死。不管依你的供词还是赵国大长公主的供词,杀人者死。我们卫家,更无脸面向陛下求情。”
  实在的一句话,卫四娘听着就哭了,“是不是当年,如果我一起去冀州,一切都会不一样。如今如今这所有的一切,都有我的。”
  “闭嘴!”卫九喝斥了一声,卫四娘竟然还敢起了这样的念头。楚家避逃出京,卫四娘一家都不想卫四娘一起离京,先是堕了楚家的骨肉,后来更张扬地以未嫁之女招摇过市,致使楚卫两家婚变。
  一切的错过都在卫家,楚家念着他的面子只以和离处置,卫四娘竟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如今后悔,早干什么去了。
  “陛下不曾追究你的过错,你若是不懂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此事,累及家人,我会请族长将你从卫氏族中除名。”卫九义正辞严地警告卫四娘,卫四娘看向卫九,“叔父难道就不为了我们卫家后悔吗?”
  “后悔,我在后悔之余,更是羞愧。早知你如此冥顽不灵,我当初就不该做媒,将你许配给端敬皇帝,也至于令我愧对楚家。”卫九说起来只觉得无颜见楚家之人。
  卫四娘呆呆地看向卫九,卫九道:“回去,你已嫁为人妇,从今往后,无事不必再登卫家之门。”
  说罢登车,可见对于卫四娘的不喜,卫四娘回过头,瞧着那高高的宫门,适才所见的大气磅礴,这一切,都是她一手抛弃的。
  悔吗?怎么会不悔。她再嫁的夫君,既不如楚毅之的俊美温柔,亦不如楚毅之的多才,唯一比过楚毅之只是家世。然而这一切,对比楚昭已为女帝,楚毅之虽然身死亦为皇帝,楚毅之的妻子亦是皇后……
  她呢,几经劫难,再嫁之夫如今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
  卫四娘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宫门,或许,这是她一生唯一一次进入大明宫。
第215章 开启宝藏
  错过便是一生,楚昭不在乎卫四娘悔与不悔,朝中多事,楚昭更关注的是韦益那边的动静。
  甚好不用楚昭等得太久,旧京里的韦益在赵国大长公主的带领下,寻到了项氏宝藏,然而这个所谓的项氏宝藏,只有零碎的金银。
  “大长公主,这地方没有错吧?”韦益嘴角抽抽地询问,赵国大长公主肯定地道:“没有错,你看,这里还有项氏祖先的提字。”
  指着一边写着的字,赵国大长公主十分肯定,韦益指着空空如也的地方,“所谓的宝藏,就是如此?”
  要说脸色不好,赵国大长公主亦然。
  “大人你看这里有提字,好像是钟大将军提的字。”有人查看宝藏的四周,立刻有所发现,指着字叫唤。
  韦益不知该如何面对赵国大长公主,听到动静走了过去。果然看到墙上有剑刻入的痕迹。
  “天下大乱,国库空虚,吾奉陛下之命,取项氏祖先宝藏,兴兵安民,卫大魏山河,癸戌年取三百万两白银,乙未年取四百万两白银……”韦益将字念了出来,这墙上的字相当于账本,记得一清二楚。
  落款下是钟郁的大名,韦益嘴角抽了抽,项氏的宝藏不假,可惜这个宝藏已经被搬空了。
  韦益看向赵国大长公主,怕是她断然想不到这个宝藏竟然是空的吧?
  不对,事情不对!说起来大昭建朝数年,赵国大长公主又怎么可能在天下安定之后,连看都不来看宝藏一眼,所以宝藏是真,宝藏被搬空了也是真。而且宝藏被搬空,赵国大长公主必然知道。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搬好!”也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韦益听得先乐了,“说得对,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挺好的!”
  那么,赵国大长公主明知道宝藏是空的,竟然还说要献于楚昭,恰好楚昭没有收下而已,但是,如果照常理,楚昭收下了偌大的宝藏,理当对赵国大长公主有所封赏。
  拿一个空的宝藏讨得预想不到的封赏。呵呵,赵国大长公主这心不小啊!韦益一想到这里,脸色就不好了。
  “大长公主,你看这还有点碎金碎银,我们给你装好了带回去?”心情不好的韦益,又怎么会愿意让赵国大长公主讨得了好。
  那么一点碎银和碎金,拿回去了有什么用,赵国大长公主想到自己连日奔波,心口阵阵发痛。
  “宝藏被用了,也是我想不到的事,叫韦大人等空跑了一趟,我与韦大人赔罪了。”再痛,赵国大长公主还得要安抚人,
  韦益皮笑肉不笑地道:“大长公主说的哪里,此次前来旧京,只是为了证实宝藏的是不是真的存在,有项家先祖的刻字为证,还有钟大将军的留字,宝藏不假。只是可惜了大长公主来一趟,竟然什么都没拿到,陛下有心体恤大长公主,不料却是个空宝藏。”
  什么是扎心,韦益这就是扎心,扎得赵国大长公主这心抽痛得厉害!
  “大长公主,我看这些碎金碎银还是帮你装好了,否则陛下交代我等帮公主运回宝藏,若是连点碎银都没有,我也不好跟陛下交代。”韦益是铁了心要帮忙带着银子回去。
  “不必了,大家都辛苦了,这些银子,大家都分了吧。”赵国大长公主如此开口,韦益看了一眼,冲着赵国大长公主说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下官身为朝廷命官,虽然是大长公主说给的,未有陛下之谕,亦不能私相授受。大长公主既然宽厚,下官让百姓们进来自取如何?”
  赵国大长公主一愣,万万没想到韦益竟然有这样的打算。
  她都说了让人拿了,谁拿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赵国大长公主道:“韦大人自便。”
  既然如此,韦益就不客气了,来了一趟总不能白来。赵国大长公主看不上这点银子,在寻常百姓眼里,这还是挺多的。
  往外一招呼,外面的百姓一拥而入,韦益说道:“陛下仁厚,项氏的宝藏,陛下说了物归原主,大家尽可自便,自便!”
  直接把赵国大长公主的功劳给抹了,赵国大长公主有心想说一句,韦益笑呵呵地冲着赵国大长公主道:“大长公主,你看我们是马上回城查看从井中捞起的尸体,还是再等等。”
  宝藏都空了,再留下来是看着更呕气,还不如速速将事情办好。
  “这就回城吧。”赵国大长公主努力挤了一个笑容说,韦益立刻道:“那大长公主请!”
  请就请吧,赵国大长公主不愿再回看一眼这空空如也的宝藏。
  韦益这位刑部尚书亲自前来查的案子,井中的尸体已经捞起来。
  仵作已经验过了尸体,韦益到来时,当地的县令立刻将呈上。
  “大人,死者是五男一女,男子都是少年,只有女子是妇人,而且与其余少年不同的是,五位少年死于刀伤,只有妇人身上没有伤痕,经仵作仔细检察,可以确定妇人应该是被掐死。”
  县令也是个干实事的人,从接到刑部的文书就立刻派人打探尸体,随后又让仵作验尸,将细节全都查了一遍呈于韦益。
  韦益拿着报告看了个遍,“死者死了多久了?”
  “应该都是死了四年左右,因为井中的较冷,尸体腐坏的程度与常温不同,仵作先生大致推演得出四年的判断。”县令半点没打折扣,仵作怎么跟他说的,他也怎么跟韦益说。
  “哦,如何推演?”韦益自小跟着韦尚任查案办案,这个仵作验出死者的死亡时间与赵国大长公主说的对上了,韦益还是有些好奇。
  “韦大人现在还有时间问这些事吗?”赵国大长公主从门口走了进来,韦益一看道:“大长公主何以不请自入?”
  带着询问的话,赵国大长公主一顿道:“我只是希望韦大人可以尽快给我项家讨回公道。”
  “大长公主是怀疑下官办案的能力?”韦益反问一句,赵国大长公主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韦大人可以尽快地将尸体运回长安,而不要在旧京拖延时间。”
  韦益听着皱起眉头,“大长公主此话何意?难道是觉得下官询问尸体的验查情况也是在拖延时间?”
  哪怕是楚昭这个当皇帝的都不管韦益是怎么查案,赵国大长公主这个前朝的公主竟然要对他指指点点?
  一想一这里,韦益沉下了脸,“大长公主觉得下官办案不力,下官还觉得,大昭立朝不浅,大长公主案报得太晚了。”
  “你!”听到韦益的直言,赵国大长公主一气,“昔日大魏亡国,难道我在不确定新立之君的品性如何时,能冒然地将项家的宝藏公之于众吗?”
  “大长公主难道敢说,你不知道项家的宝藏早已空?”韦益嗤笑地问,赵国大长公主猛地盯着韦益,“你怀疑我?”
  “不敢,心有疑虑罢了!”韦益如此说来。
  赵国大长公主愤愤地道:“都说大昭的官吏清明如水,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韦益道:“大长公主说笑了,我一个刑部查案的人,有疑点,有疑惑说出来,顾不得是否得罪大长公主,若是大长公主觉得下官说错了,下官与大长公主赔罪了就是。不过到了刑部大堂,刚刚的问题,还请大长公主如实回答。”
  眼下没有正式开审,韦益置之不理,只与大长公主道:“但是,请大长公主铭记,如今是大昭的天下,下官是大昭的臣子,下臣与人谈论案子的时候,请大长公主勿擅自闯入。”
  赵国大长公主是原告,所告牵扯的人太多,谁也不能保证赵国大长公主所说的一切都是真话。
  如此,他查到的一切,也不必事事叫她知道。
  “你!”赵国大长公主没想到韦益如此直言,脸都气白了。
  “请!”韦益请她出去,丝毫不畏,赵国大长公主总还记得自己是前朝的公主,韦益敬唤她一声大长公主,却不必惧她。
  “大人!”县令唤了一声,毕竟是前朝的大长公主,前朝已亡,项氏已经所存无几,只有这么一个大长公主,不管怎么样,楚昭都会给她几分薄面,和这样的人较劲虽然无惧,也没什么好处。
  “准备准备,我这就回京。”县令的言外之意,韦益岂会不懂,但是正因为他是大昭的臣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都清楚。
  “尸体还有负责此次验尸的仵作,都随我去一趟长安。”韦益再生气也没忘了正事,吩咐一通下来,县令应下。
  他这人还没回,旧京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写在折子上送进京。
  楚昭看到韦益写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几个字,露出了笑容,赞道:“做得不错,就是要这样,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赵国大长公主拿出一个项氏的空宝藏,陛下,此事……”送到楚昭手里的折子都是经过政事堂的,项氏的空宝藏,该知道的都知道。
  “赵国大长公主只是知道项氏宝藏的存在,她也不知道宝藏是空的,这样的说辞,你们能说什么吗?”楚昭反问一句,齐淮瞄了楚昭一眼,没想到被楚昭捉了个正常。
  “齐卿有什么想问的?”楚昭直白询问。
  原本没想问的齐淮被点了名,只好问了,“陛下是否已经知道了项氏宝藏是空的事?”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政事堂的诸公都看向楚昭。
  楚昭很老实地道:“知道了。太后告诉朕的。帮忙搬走项氏宝藏的是朕的阿舅,阿舅向来是什么事都不瞒阿娘。”
  下面一通嘀咕了,楚昭道:“觉得朕知道了宝藏是空的,没有收下宝藏,犯嘀咕了?”
  他们那点心思,楚昭不用想都知道了,姜参道:“陛下先知了宝藏是空才会拒绝赵国大长公主献上宝藏?”
  “是又如何?你们想的无非是,朕若是知道这宝藏是真的宝藏会不会要?”楚昭对上姜参,与姜参说道:“总觉得先生喜欢把学生往歪里想。朕是见钱眼看的人?又是差钱的人吗?”
  颇是委屈的语气,姜参道:“陛下过于聪明,臣也是担心。”
  楚昭更委屈了,“朕什么时候办给逾礼的事?”
  姜参能说,正是因为没有,所以他更希望楚昭继续坚持下去?保持现在这样完美的记录,莫因小利而失了为君者的气度。
  “姜公也是爱之深,则之切,陛下理当理解姜公。”韦尚任帮着姜参说好话,得了楚昭一个白眼,韦尚任……
  “你们在计较朕是不是因为知道项氏的宝藏是不是空的时候才会不把宝藏据为己有,是不是也该想想,赵国大长公主明知这个宝藏是空的,偏偏还要用这样一个宝藏牵扯那么多的人来,究竟图的是什么?”楚昭提醒了一句。
  鲁种看向楚昭,“陛下的意思是怀疑赵国大长公主意图不明?”
  “不止是朕,韦益也是这样认为。朕是这样想的。如果朕为项氏的宝藏而动心,会给赵国大长公主什么样的赏赐?”楚昭觉得与其去想赵国大公主图的是什么,不如从根子开头来想。
  “若是依臣念着前朝仅剩赵国大长公主,会请陛下厚待赵国大长公主。”韦尚任很诚实地说出自己可能会做的事。
  楚昭点了点头,“授公主封号,或许想想朕让女子承爵的可能,还会让赵国大长公主的孙儿继承项家的爵位。”
  绝对的有可能!一群人毫无异议,楚昭道:“至于卫家,真真假假其实都扯不清楚,毕竟案发已久,怎么看赵国大长公主都没有陷害卫氏的理由,所以这个案子查到最后会是怎么样?”
  韦尚任道:“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对于赵国大长公主来说,她是前朝的遗霜,自无过错,纵是诬陷,陛下也必会网开一面。”
  “出场的声势够大,雷声大,雨点小,事情不都是这样自然而然地就过去了。”楚昭冷笑着说。
  下面的人已经被惊了一头冷汗,他们也不确定赵国大长公主有没有这样的勇气,为了帮自己的孙子争个好前程,将大昭上下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一切只是陛下的猜测,凡事还是等韦尚书从旧京回来才能确定。”吴用出言打断楚昭刚刚的猜测,因为这真不是什么好的猜测,万望那位前朝的公主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第216章 大义灭亲
  还没等韦益从旧京回来,柴景那边已经有了动作。
  “陛下,柴尚书大义灭亲,杀了柴五郎!”华兰来报,楚昭一顿,“怎么回事?”
  华兰附耳与楚昭细细道来,楚昭垂下眼眸,外面来报,“陛下,齐大人求见!”
  来的人是齐淮,楚昭挥手让华兰下去,“请齐大人进来。”
  齐淮很快走了进来,神色带着几分慌乱,楚昭道:“怎么了?”
  “陛下,柴五郎是赵国大长公主与柴太尉的孙儿,柴五郎的父亲,是柴太尉与赵国大长公主的私生子。”一口气将这劲爆的消息丢出去,楚昭问道:“你确定?”
  “确定!杀害项氏遗孤的,不是卫四,而是赵国大长公主跟柴五郎,目的是为了项氏的宝藏。项家的人一死,知道项氏宝藏的就只有赵国大长公主,赵国大长公主,欲私吞项氏宝藏,柴五郎是帮凶。”齐淮连气都不敢喘,急急地将事情说白说透。
  楚昭道:“那么柴景呢?”
  无论是赵国大长公主还是柴五郎都只是跳梁小丑,楚昭根本不在乎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而是柴景。
  “柴七郎逼问柴五郎,得知始末之后,一剑杀了柴五郎。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进宫。”楚昭让他盯着柴景,他是急急地进宫来禀告,万不能把楚昭交代他办的事给办砸了。
  楚昭皮笑肉不笑地道:“大义灭亲啊!”
  怎么说,齐淮心下一凛,从知道柴景杀了柴五郎,齐淮的心到现在都没有停过。柴五郎是柴景的亲堂兄,两人的祖父俱是柴太尉。柴家几经浩劫,所剩无几,柴景往日待那些叔伯兄弟亦是宽厚,但是,如今柴景却亲手杀了柴五郎。
  一个连亲兄弟都能下得去手的人,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不敢做?
  齐淮倒抽了一口气,然而楚昭却轻轻一叹,“柴七郎果然是个聪明人。”
  听到这样称赞的话,齐淮一时拿不准楚昭说是不是反话。
  “陛下,柴尚书求见。”值于此时,再有来报,楚昭转对齐淮道:“一块听听柴七郎为何大义灭亲吧。”
  “是!”齐淮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然而楚昭的吩咐,他不敢不听。
  柴景缓缓走了进来,身上还沾着血迹,见到齐淮在,他也不见慌乱,而与楚昭三拜九叩,“臣管教族人不当,与陛下请罪。”
  “柴卿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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