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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女帝-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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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昭朝如今正值开朝之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能在这朝堂之上的,多是心胸宽广的大义之士,那些个跳梁小丑,也就是个充数的,如韦佗!
  “太后,韦家之事,臣知道一些,昔时徐禹打入京城,京中的人都四散离去,韦家未归还楚氏的嫁妆,只是因为嫁妆都遗失了。”韦佗原本是反对楚昭称帝的,被楚昭涮了一顿之后,竟然干脆在冀州呆住了,然后,使了把劲得了个御史的职位。
  御史嘛,并无实权,楚昭给得也爽快,这会儿韦佗就帮着韦家说话了。
  “是吗?难道这用了嫁妆的凭证,白纸黑字的写得,这不是韦家人的签字?”钟氏从袖里拿出了几张纸。
  “来啊,拿去叫诸公过一过目!”钟氏将纸条交了出去,阿兼立刻奉过,走下阶,分别传于众人之手。
  姜参等人一验,确实有韦家人的签字,韦尚任的脸就更黑了!
  “这只是一部份,还有另外一部份给当了出去的,当票还在我手里,诸公还要再看看吗?”钟氏好声好气地询问,半点没有强迫人的意思啊!
  但是,听在韦尚任的耳朵里啊,那比冷嘲热讽更叫他难堪。
  “太后,这并无日期,许是在这前,这嫁妆就用完了。”韦佗是还不死心啊,依然想帮韦家人翻供。
  钟氏轻轻一笑,“依韦御史的意思是说,在嫁妆丢了之前,楚家女为了夫家用完了嫁妆,韦家人休了楚家女,就不用把嫁妆送还了?韦家的女儿,是这么叫人践踏的,所以你也想让大昭皇帝的亲姐妹,也叫人这么欺负?”
  后面一句问得极其不善,让韦佗整个人一颤,“太后,出嫁从夫,为女子为了夫君原是本份!”
  “韦御史说得不错,为妻的为丈夫付出一切都是本份。可我楚家女为了韦家倾尽一切换来的是什么,是你韦氏的抛弃,忘恩负义?韦御史不觉得韦家做得不对,是因为韦家上下皆是这等忘恩负义,不知羞耻之人吗?”
  “请太后恕罪!”韦尚任已经跪下,韦佗傻了眼,他在据理而争,怎么韦尚任先给跪下请罪了?
  钟氏道:“韦相请起,你是什么样的人,哀家清楚,陛下也清楚得很。韦御史力保韦家,虽说大娘不是我生,却是我养的,莫说陛下已登九五,纵然今日的楚家一如往日,未入世家之眼,旁人欺我楚家之人,我也不会答应。”
  “凡事总说不过一个理字,韦家以无子而休楚家女在理,可我楚家要回出嫁女的嫁妆,那也在情在理。平常百姓也没有休了别人家的小娘子还理直气壮霸占人家的嫁妆的。韦御史分外的通情达理,就不怕韦家女将来也有这样的一日?”钟氏此时拿话卡着韦佗,若是他再敢偏袒韦家的人,将来有一日,她必让他无处诉苦。
  韦佗还欲说话,韦尚任已经猛得转头看向韦佗,“我家的女儿是宝贝,你莫以一家之心而强求他人。韦家休弃楚氏,原就该将嫁妆归还,此在情在礼,亦有礼法明断,太后明理,未让刑部介入,是给韦家留脸,你不要韦家的脸,我还要!”
  得,韦家这是起了内哄了?原本就是,韦尚任与韦佗虽然同出韦氏,两人的性情完全不同,韦尚任为人至公,可是韦佗却处处以世家自居,高高在上,目空一切。
第148章 讨要嫁妆
  别人要打韦家的脸不容易,偏偏一直以来韦尚任不管是在声望还是官位上都稳压韦佗一筹,如今韦尚任一番喝斥,韦佗的脸也黑的,却不敢再说出袒护韦家人的话来。
  钟氏有言在先,即派人往扬州,讨要当时楚愉为韦家用掉的所有嫁妆。
  韦家,韦家自是不认的,饶是那白纸黑字有他们的签字的,竟然还敢反咬一口是楚愉模仿他们的笔迹写的。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善了,眼下韦家竟然还四处嚷嚷着楚昭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狐假虎威,竟要逼死韦家啊!
  钟氏派到扬州的是楚家的部曲,虽是私兵,却被钟氏三令五申,不能伤人。
  韦家的反应由部曲转到钟氏耳边,当时正好钟氏跟姜参等诸相在议事,钟氏冷冷地问道:“这就是所谓的世家?”
  最是面红耳赤的非韦尚任无疑,“太后,此事由臣去办吧。”
  “一点小事就让大昭的宰相出面,他们还没那么大脸。韦家不是说我们楚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人证物证俱在,按一直以来的规矩,可以层层上告吧,正好也能看看,扬州的官吏如何?”钟氏一言落地,姜参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丝毫的诧异,韦尚任、卫九难掩惊讶地看向钟氏。
  钟氏注意到了,反问道:“如此有违礼法?”
  “并无!”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钟氏点了点头,“传我的话去!”
  得吩咐的阿兼,阿兼应声退下。余下并无其他要事了,三位宰相聚于一堂,只是照例将冀州事务回禀罢了,原本对钟氏不了解的,楚愉被休一事发展到今,总觉得钟氏并不是寻常的夫人。
  “太后!”三人结伴退出,卫九张口说了一句,韦尚任道:“扬州的韦家,不能善了!”
  “若是换了你们二人,你们能善了?”韦尚任语气中的惆怅姜参听出来了,立刻问了一句,“不说陛下的身份,楚氏的身份,寻常人家,有这样做事的吗?以无子而休妻,原没有什么过份,你用了别人的嫁妆不还也罢了,娘家找上门来,竟然还倒打一耙,说楚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陛下太后处处礼让,他们反倒蹬鼻子上脸。对陛下无半点恭敬,心怀叵测,只怕背后鼓动。”
  姜参也是说的公道话,楚昭一开始把事情交给钟氏处置,就是不想把一点小事弄成大事。
  偏偏韦家人自己要作死,钟氏先礼后兵,不把韦家的人给拍死,钟氏就枉为楚昭之母。
  “我若是给他们去信?”韦尚任张口说了一句,却又突然顿住了。
  姜参道:“你早在朝中发了话,他们要是听得进去,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大实话啊!韦尚任深吸了一口,“难道我就看着他们自寻死路?”
  “大浪淘沙,非陛下和太后跟他们过不去,是他们自寻死路,与人何尤!”姜参劝了韦尚任,“太后有一句话说得对,凡事总要讲个理字,你我都是有儿有女的人,将心比心不过如此!”
  韦尚任无可反驳,最终只能痛心地闭上了眼。
  钟氏下令,派过去的部曲立刻照办,即刻将韦家告上了县衙。原本以楚家今时今日的身份,楚昭贵为皇帝,要杀韦氏满门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偏偏楚昭没有滥用皇权,竟然如同寻常百姓一般将韦氏告上了县衙。
  小小一方县令啊,拿着状纸真是要疯了,什么时候,皇帝要人死,还要跟寻常百姓一样告官来的?
  “太后有令,韦家娶的是楚家女,并非是公主,楚家女受此屈辱,请县令裁决。这是一应物证。请县令大人过目。”要打嘴仗,钟氏在部曲里自是派了这样的人才。
  含笑客客气气的,怎么看都是一副请大人作主的模样。但是,县令心里一阵阵发毛啊!
  “大人,如今天下都是楚家的天下,他们想要审,那就审吧,只要咱们做好了份内的事,谁也挑不出我们的刺!”县令旁边的文书给县令出主意。
  “你的意思是,秉公办理?”县令转头问文书,文书直点头,“天下之势,无可逆转,楚氏女得天下,天时地利人和,连徐禹的十万大军都被她灭了,区区的扬州既对付不了徐禹,又怎么对付得了她。”
  “我看大昭的陛下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只要大人好好办事,必有重用。至于世家们,此事我们秉公办理,他们能如何?”文书继续说服县令,县令还是挺认可的。
  “来人,将韦氏满门押来!”县令一拍案下令,衙役们立刻应声而去。
  “依照规矩,既然要审案,正好让百姓们都听听,免得将来叫人觉得大人畏于皇权,偏袒楚家,毁了大人的清誉。”
  这么贴心的表示,县令也觉得这主意好极了。昭告天下的审案,最后结案时就没人敢挑他的刺了!
  赞赏的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转头吩咐人敲锣打鼓地让县里的人都到县衙来听审案。
  没一会儿的功夫,韦家一家都被押了上来,公堂外面已经叫百姓挤满了人。
  “肃静!”县令一拍惊木,下面的人声慢慢消失了,县令轻咳一声,“韦家,楚氏状告你们休弃楚家女,却不肯归还楚家的嫁妆,你有何话说?”
  “大人,这是楚家冤枉我们呐,我们韦家是什么人家,什么时候沦落到要用媳妇嫁妆的地步,那是他们冤枉我们呐!”韦家人中一老妇人急切地反驳,正是楚愉之前的婆婆。
  “冤枉。正好,大人,不如就让韦家的邻里们都说说,韦家就是什么样的人家吧!”钟氏派来的人,岂会打没有把握的仗,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了,
  县令一顿,“那就传证人上堂吧!”
  人证很快地传了上来,韦家今时不同往日的,原先他们住的不过是寻堂的民宅,四周邻里都是寻常的百姓。
  “韦家啊,什么韦家,摆着世家的谱,一天到晚要不是靠他们家儿媳的嫁妆,连饭都没得吃!”
  “就是,还一天到晚吹嘘自己以前家里吃什么山珍海味,拿人家小媳妇当牛做马的,世家刻薄起来啊,真是比我们这些寻常的老百姓都要狠!”
  “大人,我不认识他们,何谈他们是我们的邻里!”韦老夫人听到一群妇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他们家的不是,急急地争辩!
  “什么话,不过是两个月前才从我们那里搬走,这就装得不认识我们了。哎哟,一定是得了什么好处了,一家子有了钱,可不就不认以前住哪儿了。”
  “可不,他们总说自己是什么世家,高门大户的,要是让人知道他们以前跟我们住同一条胡同里,不让人笑死他们!”
  你一言我一语的,气得韦老夫人都要疯了,“你们闭嘴,都给我闭嘴!”
  “老夫人口口声声说跟这些人并非邻里,我这里倒是有一张房契,地址跟这些大叔大姐说的地方一样,不知你们韦家作何解释呢?”掏出一张房契,这位奉上叫县令过目。
  韦老夫人急道:“不可能,房契早就被毁了!”
  话音一落惊觉失言,捂住嘴都来不及了,县令冷哼一声,朝着楚家的部曲问道:“你还有何证据证明他们用了楚家的嫁妆?”
  “除了我家大娘子手里握着的韦家签名,他们说那是我们家大娘子冒充楚家人签的,还有这些当票,另外还有当票的掌柜,他愿意出堂作证,证明当初是韦家的人,让我们大娘子拿了嫁妆去当的。”人证物证啊,哪一个他们都不缺。
  “是哪一家的掌柜,传上堂来询问。”县令又拍了一记堂木,立刻有人引着一个掌柜走了上来,朝县令作一揖,“见过县令大人!”
  “起来吧!你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来,若有半句谎言,定不轻饶。”县令有言在先,既是警告,也是防止掌柜的说假话,作伪供,掌柜的忙道:“不敢,不敢!”
  “这位郎君拿来的当票呢,在下记忆很是深刻,原本依我们当辅的规矩,是不该过问客人的事的,只是这位夫人每隔几日就到当铺来,当的东西越来越贵重,在下才会特别注意了一下。我记得所有的当物里,最贵重的是一颗鸡蛋大的东珠,当时那位夫人是极其不舍的,还和陪她一同来当铺的郎君说起,这是她嫁妆里头最后一样值钱的东西了,若是再当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县令一听立刻问道:“你可还认得那位郎君?”
  “自然是认得的,在下是做生意的人,形形色色的人都见多了,听到用夫人嫁妆的人,心下多是不喜,所以特别记住了那位郎君,就是他了,我记得不错的话,他的后颈还有个疤,当时他是受了伤去的我们当铺。”掌柜的指了一个人,正是楚愉的前夫君。
  韦郎君一听急道:“你别乱说话,别乱说!”
  “既然掌柜的说了,他的后颈有伤,真的假的,一验便知!”楚家的部曲笑语盈盈地提醒,县令朝下面的衙役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衙役上前去撩起韦郎君的头发,果然看到有一个疤,疤痕还是新的。
  “大人,他的后颈确实有个疤。”衙役验明,韦老夫人叫喊道:“一个疤能说明什么,再说了,她当嫁妆怎么就证明是用在我们家了?”
  楚家的部曲一听气乐了,“照你的意思,我们大娘子当了自己的嫁妆自己用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大娘子的嫁妆是当初太后备下的,若是大娘子自己一个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你们到扬州才多久,大娘子的嫁妆就被挥霍一空,都是大娘子自己花的?”
  韦家的无耻实在刷新了部曲的三观啊!要不是钟氏有吩咐,他直接把韦家的人弄死了一了百了,也不必在这里吵来吵去的,还让韦家人倒打一耙。
  “那你该去问楚氏啊,怎么来问我们家。”韦老夫人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
  楚家部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指着韦老夫人道:“说起来你身上戴的这头饰,手镯倒是十分眼熟得很,恰恰就是我们楚家大娘子嫁妆单子上的东西。”
  韦老夫人急急地地道:“你说是就是啊!有何凭证?”
  又是要凭证,楚家部曲拿出了一张单子,“大人,这是我家大娘子出嫁时在官府和两家备下的嫁妆单子,请大人过目。”
  文书赶紧的接过那单子交到县令的手里,韦老夫人道:“难道东西长得一样,就证明是你们楚家的东西吗?”
  “说起来,楚家的东西都做了一个记号,防的就是落于他人之手,口说无凭,这点小细节,除了楚家的家主,就是大娘子也不知道,我来之前,太后亲口告诉我。凡是楚家的东西上面都刻了一个小小的楚字,就在东西的右下角。请大人派人验明!”
  一个又一个的凭证拿出来,县令都对钟氏的先见之明表示拜服了啊!
  既然有记号,那就验,可是韦老夫人不肯呐!“你们,你们楚家男人都死光了,留了一屋的妇孺,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楚大娘自己生不出孩子来,我们休了她有何不对?”
  “你以无子休我们家大娘子,不管是陛下还是太后都不觉得不对,但是,哪怕楚家无人,楚家的东西也不是任人霸占的。你先是否认我们大娘子的嫁妆早在离京之时已经丢失,后来又说嫁妆是我们大娘子自己用完了,摆明要贪我家大娘子的嫁妆。韦家出了你们这样的人,实在是败坏了韦家的名声。”
  一通义正严词的喝斥,县令也十分认同地点点头,部曲冲着县令行一礼,“大人,韦家不敢验,恰是证明了就是他们贪了我们大娘子的嫁妆,请大人明查!”
  该说的都说了,剩下裁决就不是他来决定的。
  外面的人百姓早已议论纷纷,指着韦家的人众说纷纭,对于韦家的无耻,他们也真是长见识了。
  “大人,人证物证俱在,韦家的人狡辩也不能掩盖事实。”文书跟县令小声地嘀咕,县令拍了堂木道:“韦家以无子而休楚氏无可厚非,然韦家在休弃楚氏之后,理当归还楚氏嫁妆,若是执意不还,以刑还账,依律而行!”
  “慢着!”一声叫喝凭空而起……
第149章 扬州事毕
  这都已经要判案了,竟然有人来阻止,县令一顿,可是看清来人时,连忙起身恭迎,“刺使大人!”
  来人正是扬州刺使韦远朋,同为韦家人,韦远朋却是与韦佗同气同声的。
  “案情未明,如何能轻易下判?”韦远朋冷着一张脸问,县令一顿,这都是已经人证物证齐在了,还有什么未明之事,韦远朋这分明是偏袒呐!
  “刺使大人,不知此案还有何未明?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这些都不能作数?”楚家的部曲跟县令不一样,县令畏其三分,他可不怕,韦远朋若是当真要偏袒,正好闹大了!
  沆瀣一气啊!楚家到了今时今日,还真不怕谁跟谁沆瀣一气。
  “你是要教本官断案吗?”韦远朋不答而反问。
  部曲不失恭敬地道:“不敢,只是心存疑惑,望刺使大人赐教而已!”
  韦远朋道:“那还轮不到你来问,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楚家的部曲而已,部曲是什么?说好听点是私兵,不好听就是奴婢,你一个奴婢,连站在公堂的资格都没有。把他给本官轰出去!”
  听到这样的话,部曲不见怒色,至于冲上来的轰他们的人,“倒是忘了告诉刺使大人了,在下早已是良民的身份。不过,刺使大人不管人证物证俱在,偏袒韦家,我奉太后之命,只好上诉了!”
  “上诉,上什么诉?你要上诉之地,就是楚昭那里?只管的去,我等着!”韦远朋竟然直呼楚昭之名,部曲冷冷的一笑,“韦刺使大人,告辞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韦远朋摆明了不怕楚昭,好啊!楚昭自来也没有怕过谁。
  他们先礼后兵,既然韦家不讲理,那就只好用不讲理的处理办法喽!
  不到一日,扬州刺使府被一群黑衣部曲团团围住,速度之快,引得扬州上下动荡,很快扬州的兵马也迅速地赶来。
  “我奉大昭太后之令,扬州刺使徇私枉法,将其捉下带回冀州,交刑部查明判决,反有阻拦者,以谋逆处之,当场诛杀!”
  “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敢不敢当场诛杀!”扬州刺使府内,传来了韦远朋的声音,接着从府中射出箭来。
  “太后令,扬州刺使抗捕,杀!”一个杀字落下,黑衣部曲立刻冲往扬州刺使府里,外面来支援的扬州兵马中,一人意上前救人,却叫人拉住了。
  “如果我们冲进去,你刚刚听到了,以谋逆处之,当场诛杀!”
  “楚昭,她怎么敢?”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说什么敢不敢的话,何其可笑!柴七郎表明了要归顺大昭,扬州的兵有一半是他的,另外的一半,你我想好了能不能跟大昭抗衡,可以,我们就杀进去救远朋,如果不能,就老实地呆着!”
  扬州之世家,以韦家为首,另有窦氏,陆氏,想要冲进去的陆氏的家主,陆峰,另一个是窦家人,窦路。
  陆峰看着窦路,“你觉得我们斗不过楚昭?”
  “你觉得楚昭能拿下诸州,能当上皇帝,真的都只是运气好而已?”窦路不答反问,陆峰摇头道:“若只是运气,又怎么可能活得到今天。楚毅之死时,她尚未及笄,这些年来,她先安冀州,逐匈奴,战柴太尉,徐禹。这些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我连柴太尉的孙子都斗不过,更别说柴太慰的,那连柴太尉都败在她手里,我更斗不过她了。”
  人呐,知情知趣,那就比什么都强。
  “可是,远朋就这样死了?他这一死,我看楚昭的阵势是要用寒门的,以后我们世家怎么办?”陆峰看到黑衣的部曲冲进了刺使府,里面厮杀一片,心阵阵地发颤。
  窦路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件事就是个饵,冲的不是远朋,不过刚好是远朋撞上了,大昭只好拿他来震慑扬州了!”
  聪明人总是看得分外清楚。哪怕楚愉没有封为公主,她是楚昭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不假,公主的位子是稳稳的,就韦家的做的事,直接将韦家的人下狱又有谁能说什么?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话从来不假。冒犯皇家者,以大不敬之罪而治,足以灭族。
  偏偏钟氏让人依礼法而办,让一个小小的县令判定此案,人证物证,样样齐全,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一个态度,她是要借这个案子告诉扬州的百姓,大昭朝从不以强凌弱,大昭朝的皇帝,哪怕是亲姐姐受了委屈,那也会按规矩来办。
  这样一来,不是给扬州的百姓树立了一个公正的念头?
  之后不管扬州一方的人是如何反应,形容树立好了,又捉牢了错处,要怎么处置就更名正言顺了。
  如此计谋,不知是楚昭想的还是当真是钟氏想出来的?但是,楚家这两个女人,哪一个都不好惹啊!
  现在不仅是窦路这么想,好多人在听说钟氏捉拿韦远朋,韦远朋带兵反抗被屠杀满门之后,看向钟氏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样了。
  敢情楚昭能那么放心地让钟氏坐镇,不是因为楚家真没人了,而是钟氏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么,韦家现在怎么说了?”韦远朋一家死了,但是楚愉的前夫一家,总要给个说法。
  “回太后,韦氏上下表示,一定会尽快将大娘子的嫁妆凑齐,送到冀州。”韦家敢跟楚家叫板,正是因为后面有韦远朋撑腰啊,如今韦远朋死了,还是被楚家给灭了门。
  原本还生龙活虎的人,突然就死了,吓得他们胆都要破了。
  楚家的部曲上门来询问他们是还,还是不还嫁妆时,比起身外物,自然还是小命更重要,当即表示他们一定会把楚愉的嫁妆补齐,一定会。
  “既然他们说了会还,事情就放下吧!”钟氏非常宽宏大量地发话,下面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之前大娘下落不明,陛下恐她有失,故未赐她封号,这是陛下叫人送来的册封旨意,诏告天下,从今以后,大娘就是我大昭的卫国长公主!赐邑两千石。”钟氏拿出楚昭叫人送来的圣旨,赐封楚愉的旨意。
  帝王之姐妹谓长公主,于国无功而赐邑两千,亦是合理。最重要的还是楚昭跟钟氏的态度,先为楚愉撑腰,撑完了腰又赐封,卫国长公主啊!从今以后,楚愉就是大昭的卫国长公主。
  楚愉听到旨意时,哭不成声地拜谢,万分感激。
  而扬州之事,因楚愉而起,却未结束,萧其陈在韦远朋被诛杀之后,奉命接任扬州刺使,上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行平价盐。
  亲眼看到韦家的人被杀光了,还有谁敢随便乱动。
  大昭的强势,顺者昌,逆者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况且,萧其陈推行平价盐,那是直接在扬州开辟盐田,盐田四周,皆由墨军把持。
  盐田呐,在所有人看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可这些银子,全都归了楚昭。
  有人一个激灵,似乎,盐田之大利,尽握楚昭一人之手,楚昭一人得此大利,难道就没有人表示反对哦?
  这一点往上一捅过去,立刻引得一通大骂,你以为楚昭为什么能养出那么多的精兵,有那么多的战马,说建新城就建新城,这哪一样都缺不了钱,楚昭得的盐利,不仅用在国事上,就是冀州的三省六部的官吏,又有哪一个没有得到盐利的?
  楚昭要是有那么蠢,一人垄断了所有的盐利,她就不可能成为大昭的女帝。
  利啊,一人之利惹众人眼红,所有人都获利,自是引得众人拥戴。
  萧其陈成功拥行了盐政之后,收拢人心,他还走访百姓,凡有冤假错案,均为百姓平反,一传十,十传百,等楚昭下令将九州分成十三州,重置各州边界,各州县无不响应,迅速地做成了。
  原九州为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楚昭分为十三州,是为司州,豫州,兖州,徐州,青州,凉州,并州,冀州,幽州,扬州,荆州,益州,交州。
  冀州与雍州的变化最大,冀州之地,分划为幽州、冀州、并州,雍州更名为凉州,各州的分界均有移动,也算是楚昭和群臣商议最后决定的。
  从此以后,天下格局大变,各州既无天险可守,消息传达往来无阻,加强了中央对各地的控制。
  有心要反对的人,又怎么敢反对,楚昭亲自监督而成的新城已经慢慢地形成了规模,而楚昭在督建新都之余,并没有空闲下来,一次一次地下达求贤令,开科考,一拨又一拨的人进进出出于新都,无不警惕着世家们,如果他们再不动手,往后新都建成,各州各县,再无他们的立足之地。
  “陛下下达求贤令,又开科考,世家们,有些慌了。”齐淮将世家的动作报于楚昭,楚昭点了点头,“慌什么,怕以后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明知而问,齐淮就不信楚昭会不清楚这里面的条条道道。
  “怎么,他们让你来打探消息了?”楚昭反问,齐淮道:“陛下身边除了臣就是柴七郎,想必柴七郎那边也免不了叫人使劲打听。”
  楚昭一笑,“你说朕已经再三说过了,求贤令也好,科考也罢,不问家世,只认本领,世家既然想为朕效力,为什么就不来见朕,难道还要朕去求着他们出仕?”
  齐淮听得一颤,“陛下,世族皆是世禄世卿,陛下突然变了,他们未免有些,有些……”
  “噎不下这口气?”楚昭接过齐淮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头,一语中的。
  “世禄世卿,看看把世家养成什么样子了。想要做官,还想让人去求着他们来做官。”楚昭目露冷光,“若是他们如同韦先生,姜先生一般有真才实能的也就罢了,朕可以去求,可是,没有本事还敢摆架子,朕可不会像以前的皇帝那样纵着他们,求着他们。”
  意思说得很明白了,齐淮早就知道楚昭是这样的人,所以当初迅速表示出合作,否则,今日他就不可能留在楚昭的身边。
  “朕还以为,你是知道朕的心思的。”楚昭一眼转向齐淮,齐淮作一揖,“陛下用的都是干实事的人,能干事的人,别的都不是问题,不能干实事又想摆架子的,陛下是不会要的。”
  楚昭点了点头,“对!治国平天下,要用的本就是能人,有本事的,朕可以容忍他的缺点,比如暗里打的振兴家族,帮扶世家的念头。”
  说到这里,齐淮手中的拳头一紧。
  负手而立,楚昭道:“你也罢,柴景也好,你们和所有人的人都是一样的,朕会一视同仁,端看你们,究竟会不会大昭尽一份心。”
  这是真正的用人之道,不管人的身份,地位,只看人的能力,一视同仁,无分世家寒门,楚昭要的是为做事的人,什么人都好。
  “陛下之意,臣明白!”都说得那么直白了,齐淮如何能不知。
  “天下人,天下事,人皆有私心,至公之人,唯韦相一人而已。朕并不要求人人至公,可在天下大利,大是大非之前,人总不能一味存着私心。”楚昭的声音轻轻地响起,“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为臣的本份,你说是吗?”
  这是一句警醒,提醒着齐淮,凡事有度,过了度,哪怕再有用的人,楚昭也会自断其臂。
  “陛下的话,臣记下。另外还有,陛下的婚事?”齐淮也是硬着头皮地问呐!
  楚昭就快二十了,二十啊,寻常人家的小娘子孩子都几个了,楚昭却现在都没有成亲。
  世家里头,不少人蠢蠢欲动,楚昭看了齐淮一眼,“怎么,什么时候你们也管起这此事来了,朕心里有数。”
  “陛下,天子无私事,陛下的婚姻大事,关系着大昭的延绵,还请陛下……”
  “你们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朕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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