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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女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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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侄。
  “阿舅保重,阿兄们保重。”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女眷那头楚昭跟钟氏上了牛车,楚毅之也是翻身上马,与诸人告辞,齐氏跟周氏都抹泪相送,楚昭嘛,努力地表现得悲伤一点,发现无果,只好低着头,蔫蔫地挥手,用手表露她的难过。
  毕竟,齐氏和周氏哭得是真不舍,她这没心没肺的,好怕被人打吧。
  还好,上了牛车就好了,楚昭拍了拍胸口,钟氏看了她一眼,“怎么?”
  “舅母和齐姨哭得好伤心。”楚昭老实地说,钟氏看她的脸上,干干净净的,一滴眼泪都没有,“高兴可以如愿离京了?”
  果断地点头,知我者,阿娘也啊!楚昭美滋滋的,“舅母跟齐姨那么伤心,我还高兴,额,不太好!”
  “嗯!”钟氏中肯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楚昭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阿嫂好像跟卫家的郎君们走了,怎么阿嫂不随我们离京吗?”


第081章 灾民围堵

  牛车缓缓而行,一个激灵从醒梦中惊醒,楚昭翻身从起,钟氏在一旁闭目养神,见她突然惊醒愣了惊,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做噩梦了?”
  楚昭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被钟氏一问倒是真醒了,“阿嫂不喜欢阿兄吗?”
  对于卫氏不跟他们一起回翼州而选择留在京城,楚昭依然没法儿消化,这不做梦也梦到这事了,浑浑噩噩的话脱口而出。
  钟氏拿眼看了楚昭,楚昭不是正常的孩子,钟氏也习惯了,但这一句喜欢不喜欢的话,男女之间,情情爱爱,并不见得是要紧的,至少钟氏是这样以为。或许,楚毅之在这点上类极了她,所以并不在乎卫氏这个选择,已经大部份放弃了他的选择。
  但是,钟氏觉得,一个小娘子,像她这样的并不好,小郎君冷情些还罢了,小娘子若是连喜欢的人都没有尝试过,钟氏并不想楚昭步她的后尘。
  可是,让她骗楚昭吧,钟氏又不想。蹙紧了眉头,钟氏在犹豫。
  楚昭不知钟氏的纠结,以为自己说得太小声了,钟氏没听见呢,又问了一句。钟氏终于开口了道:“或许是喜欢吧,只是这种喜欢,比起有些东西来,太轻了。”
  一句话听得楚昭顿住了,钟氏啊,一直都是极犀利的人,楚昭听到钟氏如此残酷的揭露这种现实,更多为的是楚毅之鸣不平,“阿兄有什么不好的?”
  钟氏笑了,“在你看来,大郎是极好极好的人,但在外人看来,大郎本身的好是不够的。”
  不够,不够啊!多残酷的现实啊。楚昭想到平日里楚毅之对卫氏的好,卫氏,那个时候也表现得跟楚毅之感情深厚的模样,结果呢,一个转身,楚毅之刚丁忧扶灵归乡,卫氏却选择了留在京城,也不怕被人戳她脊梁骨。
  “卫家欺人太甚。”楚昭是越想越气,虽然说吧,两家结亲,就家世来说,是楚家高攀了,也正因如此,自卫氏进门以来,楚家上下莫不以礼相待,可是,卫家是如何回报楚家对卫氏的呵护的,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呐。
  楚昭在那儿恨得咬牙切齿的,倒是钟氏一点都不生气,“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卫家选了这条路,往后有他们后悔的时候,你气什么?”
  就是,气什么啊,像楚毅之这样年轻有为,又洁身好的郎君,难道还怪娶不到妻吗?卫氏放弃了楚毅之,是卫家的损失,而对他们楚家来说,早早认识了卫家什么货色,卫氏是什么人,不至于事到关头,被人背后捅刀,反倒是好事。
  这么一想,楚昭就松了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阿娘,是我想岔了。”
  楚昭能自己想明白了,钟氏很放心,伸手摸摸楚昭的头,“往后莫提卫家的人,卫家的事,你阿兄会自己处理。”
  依然乖巧地点点头,钟氏一笑,楚昭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阿姐为何不来送行?”
  阿姐的指的自是楚愉,楚章死后,虽为出嫁女,楚愉也是要守灵的,楚毅之扶灵回乡,楚愉竟然没来相送,实在奇怪。
  钟氏拿出了一张纸条,楚昭接过一看,“阿姐有喜了。”
  快出门的时候,楚愉动了胎气见了红,韦家连忙去请大夫,这才知道是有喜了。为怕红白相撞,况且楚愉已经动了胎气,韦家就让人送了信给楚毅之,道明原由。
  “就算卫姐是有喜了来不了,韦家呢?”楚昭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随口说来,钟氏的表情十分复杂,楚昭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观察力,实在难得,难得!
  “趋炎附势,人之常情。”楚家离开了京城,还是在明显得罪了梁王之后离开的,楚家一走了之了,留在京城里的人,尤其是亲家,哪个不怕被牵连。
  “但是,阿兄虽然得罪了梁王,圣上并不见对阿兄不喜,阿舅还是大将军呢。”楚昭瞪大眼睛,表示实在不懂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钟氏看了楚昭一眼,“梁王是嫡长子,在朝中拥其为太子的呼声最高。”
  楚昭嗤之以鼻,“莫说太子未必能成功继位,梁王现在还不是太子呢。”
  一语道破如今的朝局,钟氏微微一笑,她可真是养了个了不得的女儿。
  “依你之见,梁王不可能登上太子之位?”
  “礼法宗制而言,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梁王是嫡是长,至今都未能登上太子之位,可见圣上并无意于他。梁州的事后,如今圣上更有借口否定立梁王为太子,一个国之蛀虫,形同窃国,圣上不想,再有人帮圣上一把,呵呵……”
  钟氏眼睛已经亮了,“这是你阿兄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想的?”
  哎哟,一不小心的忘记藏拙了,楚昭说得太顺口,也是气极了。
  “阿兄说一些,我自己想一些。”楚昭半真半假地回答,钟氏伸手再次摸摸楚昭的头,“最近都自己看书?”
  “阿兄还有教我啊,我还有一些不是很理解的地方,记下来了,有空就问阿兄。”一说到学习进度,楚昭松了一口气,回答得分外顺。
  钟氏点了点头,“跟你阿兄好好学,别听人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心要正,脑子要灵活,别被人当了傻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犹未察觉。”
  楚昭深以为然,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啊,那是男人生怕比不过女人才想出压制女人的法子,当然,这会儿呢,这句话在世家并不盛行,世家的娘子啊,哪个不是从小精心教导的,只有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才会拿出这话来堵人。世家女,对此皆是嗤之以鼻。
  “阿娘放心,我不傻。”楚昭拍拍小胸脯非常肯定地跟她娘保证。
  牛车突然停下了,楚昭整个人往前一倾,要不是钟氏反应快将她扶住,楚昭得摔个狗吃屎。这会儿吧,楚昭吓得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牛车那么一停,楚昭掀起帘子,侧头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话问完,楚昭已经看清外面是什么模样了,黑压压的一群人,面黄饥瘦,衣衬凌乱,将他们团团围住了,楚昭看了看正是大中午的时候,却不由感受到一股冷意,这些人,都是饥民,不知饿了多久的饥民……
  “娘子,小娘子,我们被饥民包围了。”阿兼跟阿醒急急从后面跑来,气喘吁吁地说。
  “看到了。”楚昭掀起帘子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想不明白的是,照路程来看,如今他们应该是在豫州境内了,豫州何时有了这么多灾民?
  不对不对,就算是灾民,这些灾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把他们堵住了?他们一行只作寻常打扮,还有楚章的棺木在,明显就是扶灵归乡的人。
  “把你们的粮食都交出来。”灾民之中,一个看不清楚面目的人用流利的雅言叫喊,楚昭探头一看,离得太远根本看不到人。回头冲钟氏道:“阿娘,我去阿兄处。”
  没给钟氏反应的余地,已经跳下了车子直奔前头的楚毅之处,楚毅之带了几百部曲行来,这么多的灾民,粗略一算也有好几百,若是两军对垒,楚毅之是不惧的,寻常的百姓,尤其是受灾的百姓,楚毅之非是嗜杀成性的人,所以纵是叫灾民团团围住了,楚毅之叫人戒备,却不令人动手。
  “兄台可是主事的人?”楚毅之抱拳十分客气地询问。刚刚开口的头头道:“你说呢?”
  没有正面回答楚毅之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声,楚毅之道:“我扶亡父的灵棺回乡,随行并没有多少粮食……”
  “你能养这么多的部曲必定有粮,废话少说,你只说给粮还是不给?”头头打断楚毅之的话说,楚昭拉了拉楚毅之的脚,楚毅之看了她一眼,十分爽快地道:“给。”
  一声令下,在中间的粮车被推了出来,灾民一个个眼睛发亮,蠢蠢欲动,头头一马当先地走过来,楚毅之突然跃起,三两下的将那头头制住,楚昭眼睛发亮地盯着楚毅之,太帅了她哥!
  楚毅之将头头制住,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大哥,与此同时,暗箭飞来,楚毅之手中剑一回头直接将那射来的箭打落。
  “将人拿下!”楚毅之一声令下,两个部曲往灾民中去,三两下的将那放暗箭的人捉住了,一群惴惴不安的灾民眼看头头被捉,还失了个兄弟,手足无措。
  “你们只为粮食而来,难道还有人与我仇,要杀我不成?”楚毅之附身与那头头说话,松开了头头的束缚,头头在震惊之后很快回过神来,站了起来冲着楚毅之抱拳,“这位郎君,我们是从翼州逃出的灾民,近几年,翼州连逢大灾,今年更严重,颗粒无收,我们没办法只能背井离乡逃出。听说郎君一行粮食充足,所以我们才围堵郎君。我们的目的只为粮食,绝无杀人之心。”
  这个头头倒是坦荡,言词举措,该是识字之人,楚毅之越发肯定地点头,楚昭嘛一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灾民是不会无缘无故堵人的,果然此事并不简单。
  楚昭回头一看被两个部曲捉住的人,那人突然口吐黑血,这是中毒而亡的症兆啊。
  一旁的灾民吓了一跳,楚昭的脸黑了,好狠的人呐,杀人不成,竟然自杀。
  “郎君,嘴里藏了毒,一时不备,叫他死了。”部曲之一捏了人说。
  “拖去埋了。”楚毅之一声令下,转头对那头头道:“既是受灾百姓,我这些粮食给你们也无妨。来人,起锅做饭,管诸位百姓吃个饱。”
  但听楚毅之的命令,一片道谢声,楚昭也很是认同楚毅之的做法,部曲们嘛,二话不说地起锅去,头头招呼灾民们帮忙,楚毅之也十分热情地吩咐部典们打下手。
  “大郎,这是做什么?”楚太夫人一开始听说被灾民堵了害怕,后来一看楚毅之竟然让人拿了粮食做饭,这不是要把粮食给灾民吃的节奏吗?
  楚太夫人急急赶来捉住楚毅之就问。楚毅之道:“祖母在车上好生歇息,不是什么大事。”
  “你这是要拿我们家自己的粮食帮朝廷赈灾啊?不行,我不同意。”楚太夫人才不听楚毅之的打发呢,言辞凿凿。
  楚毅之道:“祖母,人命关天,更何况这么多的人命。粮食没了可以再买,和人命比起来,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说罢不容楚太夫人再说什么,叫侍女扶了楚太夫人回去。转过头一找楚昭,楚昭已经跑过去帮忙搭手煮饭了,阿兼和阿醒拦着不肯叫她去,楚昭却不管,“你们也帮忙。”
  换而言之就是不想让她们再拦着她,楚毅之大步走了过去,阿醒急急地道:“郎君。”
  “阿昭不小了,她想帮忙就让她帮,你们跟着照看,别叫她伤了自己就是。”楚毅之如此吩咐,阿兼和阿醒都嚅嚅,楚毅之道:“阿娘想必也是同意的,否则也不会让阿昭留到现在。”
  “就是,就是!”楚昭在一旁附和,阿兼和阿醒只得冲楚毅之福身道:“是,郎君。”
  楚毅之帮了楚昭一个大忙,自忙去了,寻到那头头,叫人拿了能吃的干粮,头头拿过道了一声谢,狼吞虎咽地吃着,楚毅之再递上水,不至于叫他咽着。
  “多谢郎君,多谢郎君。”头头急急地道谢,楚毅之笑得如沐春风,“我看你言行举止,绝不是凡夫俗子,敢问高姓大名。”
  “不敢不敢,跟人学过几个字,能写自己的名字。我叫章玉成,字无缺。”头头十分客气地吃下了干粮,自报家门。有名有字,又岂是识过几个字而已。
  “我楚毅之,字子韧。”楚毅之也自我介绍,章玉成眨了眨眼,“有礼,有礼。”
  相互见礼寒暄,楚毅之微微一笑,“翼州的旱情,不知无缺兄可能说起一二?”
  “翼州地处偏僻,近些年干旱不断,今风颗粒无收,世家还罢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连翼州的树皮干草都挖了吃光了,实在撑不下去了,只能结伴离乡,为的只是争一条活路。可是一路行来,饿死的同乡不计其数,余下我们这些都是命大的。”章玉成说到这里直抹泪,楚毅之一眼掠过这么多的百姓,目光闪闪。


第082章 我要练兵

  “所以后来无缺兄起头,开始带人围堵过路的行人,劫粮?”楚毅之问得平常,章玉成却差点被呛到,“不,不,不,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就是,刚刚服毒自尽的人告诉我,郎君一行携粮诸多,为了活命,只能出此下策。”
  章玉成急急地解释,楚毅之道:“元缺兄可知,此次若不是遇上我,就凭你们一群灾民,敢拦朝廷命官,杀光了也没人敢管。”
  一句话极其不善,章玉成顿了顿,一笑,“抢是死,不抢也是死,总要搏一搏。”
  敢拼才有赢的机会,否则只能受制于人。楚毅之明白了他未说出的话,他本就不是坐以待毙的,自然更欣赏敢拼的人。
  “我所带的粮食,至多也只够这么多人吃两日,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楚毅之将话题跳过,明亮睿智的双眼凝望着章玉成,章玉成轻轻一唤,“吾不知,原以为逃出了翼州,总有我们的落脚之地,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臆想。”
  楚毅之道:“我此行要往翼州。”
  章玉成毫不掩饰惊讶,“翼州干旱成灾,百姓纷纷出逃,郎君为何往翼州去?”
  “我祖籍本是翼州,家父亡故,是以扶灵归乡。今知翼州百姓多难,朝廷的态度未尝可知,愿尽绵薄之力,为百姓尽心。”楚毅之遥望那吃得欢快,脸上露出满足笑容的百姓们,沉甸甸的心,更多了一份责任。
  “郎君,郎君是说真的,真的?”章玉成颤着声音问,楚毅之指着一群部曲道:“我的人已经这么做了,还会有假?”
  章玉成听闻,嘭的一下就跪下了,“郎君怜惜百姓,在下不才,愿随郎君左右,请郎君收下在下。”
  一边说,一边磕头,楚毅之连忙将他扶起,“你我平辈相交,不必行此大礼。翼州之事,还有赖无缺兄多多提点。”
  一番话十分客气,自一开始楚毅之已表明了态度,如今更是,而楚昭此时跑了一圈转过来,“阿兄,我们让阿舅给我们多准备粮食吧。他们说,此去翼州,还有好多难民呢。”
  章玉成一看楚昭跑过来,已经先一步站起来了。
  “一头都是汗,给小娘子擦擦。”楚毅之吩咐楚昭后面的阿醒,阿醒赶紧拿出帕子,楚昭摇了摇头,“阿兄我没事,这么多人,我们的粮食撑不了几日。让阿舅给我们准备粮,我们还得要另外准备才行。”
  一行离京短短几日,等钟郁备粮送来,那他们不是有得饿,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楚昭扯过楚毅之的手,“阿兄,我们怎么办?”
  “这是小妹,快见过你章世兄。”楚毅之分别为楚昭和章玉成介绍,楚昭见礼,章玉成作揖,“小娘子有礼。”
  楚昭上来就说的话,让章玉成心里大松了一口气,这么小的小娘子心善怜惜百姓,果然是家世渊源,楚毅之,或许能救救翼州的百姓。
  “无事,难民入城无所倚,皆因身无分文,所经之地,无人开仓赈济,粮食定是有的,我们到下一个城多买些粮,如此等阿舅送粮来了,必能撑过。”楚毅之显然早有准备,楚昭一听直点头,“这个给阿兄。”
  财大气粗的伪小孩掏出了几张银票,楚毅之打开一看,嘴角抽抽,楚昭以为楚毅之嫌少,忙道:“若是不够,我再去取,阿醒……”
  “够了,够了。”楚毅之赶紧将银票收好,转头吩咐阿醒道:“往后小娘子身上不许带银票,小娘子不懂,你还不懂吗?”
  阿醒诺诺道:“小娘子,小娘要收着,奴婢不能硬抢啊!”
  楚毅之顿住了,拿眼看了楚昭半响,楚昭理所当然地道:“出门在外,多备些银两防身,不对吗?”
  一句话就堵了楚毅之,但是,但是楚昭才多大的人呐,怎么可以随便带了一万两的银票在身上,刚刚,刚刚楚昭还往灾民里跑。越想,楚毅之越是头冒冷汗。
  “你胆子可真大!”戳了楚昭一脑门,楚昭做了个鬼脸,“阿兄快点去买粮食,我去跟阿娘说。”
  楚毅之依然嘱咐阿兼跟阿醒照看好楚昭,转头对章玉成道:“还请无缺兄帮个忙。”
  章玉成一顿,听完楚毅之要他帮的忙时,整个人呆住了。
  “各位乡亲,各位乡亲父老,请听我一言,请听我一言。”个个都吃饱喝足了,章玉成站在一块石头上吆喝起来,百姓们走了过去,将章玉成围住。
  “各位乡亲,是这样的。我们遇见了一位好郎君,将他所有的粮食都给了我们,叫我们可以吃饱喝足了。接下来,是各位的去留。楚郎君是要扶灵归乡的,他的祖籍正是翼州,因此,楚郎君说了,想跟他一同回翼州的,他会保证跟着他的人都可以吃饱穿暖,但是,必须听命于楚郎君,而且不得作奸犯科,不得再行不义之事,楚郎君但有安排,无不从。当然,不愿意的可以自行离去,眼看天要黑了,楚郎君这就要继续赶路。”
  章玉成如此说来,下面的百姓议论纷纷,章玉成道:“我意随楚郎君回翼州,旧土难离,若非逼不得矣,谁也不愿意离乡背井呐。”
  “章先生说得对,既然楚郎君说了跟着他只要听话做事就能吃饱,上哪儿找那么好的郎君呐,我愿随楚郎君回去。”人群中有人开了头,附和声迭迭而起。
  楚昭坐在马车里也听得分明,回头看了她娘,“阿娘,阿兄带那么多难民回翼州,该如何安排?”
  该如何安排啊,这指的便是长远之事了。寻常百姓,皆是自给自足,可是,他们旧籍是翼州没错,楚毅之在翼州名下,有田有地吗?没田没地,带了那么多人,难道要一直养他们吗?
  如果是这样,那是极不划算的,就楚昭而言,并不觉得这是好办法。
  “翼州干旱,在京城的时候并无消息传来。观这一行人的模样,面黄饥瘦,显然是饿久了,既然如此,你阿兄虽已丁忧,可让你阿舅代为上本,奏明翼州之事。”
  “禀明之后,朝中诸公必有决断,到那时,且看各人本事了。”钟氏似答非答,楚昭蹙紧了眉头,“开荒垦地,非一年可大成。”
  钟氏面露诧异,“你还知道开荒垦地啊?”
  楚昭面露赧色,在大魏朝她是没见过耕地,可是大兔朝最难的时期啊,开荒垦地是让老百姓吃饱喝足的大口号啊,虽然没见过猪跑,报纸新闻,不要看得太多。
  “虽非一年可大成,相比抢田地,也是一个办法。”钟氏喃喃而说,楚昭已经呆住了。
  那头章玉成先表态后,几乎所有的百姓都表示愿意跟楚毅之回翼州,楚毅之微微一笑,“还请诸位听我部曲安排,必叫各位不受于难。”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这个道理都是懂得的。楚毅之命人将百姓分类,青年壮丁在前,老弱妇孺在中间,以便照顾。
  楚太夫人见楚毅之不仅给这些难民吃的,竟然还要带上他们,都快疯了。
  “大郎是疯了吗?这些贱民,怎么能要呢?”楚太夫人想要下车跟楚毅之说道说道,看到楚毅之被人围住,刚要迈出的脚又缩了回去。
  那些贱民,脏极了,大郎跟他们混在一起,实在是有失身份!
  楚太夫人一股子的火,楚毅之并不知晓,他在安顿人,忙得很。
  很快加上流民,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前进,方向正是翼州。
  “阿兄让人去买粮食了吗?”楚昭找了个机会,凑达楚毅之询问,楚毅之把她拎起来,冲着钟氏道:“阿娘还是将她身上的银两银票都收起来的好,贴身带了近万两的银票,也不怕。”
  “若有空操这份心,多教她练好了身手。”钟氏瞥了楚毅之一眼如是说。
  “就是就是。我看有好些小娘子,不如,阿兄让我也练兵吧。”楚昭眼珠子一转,鬼主意出来了,急急地问。
  楚毅之伸手揉了楚昭的头,“你会练什么兵?”
  楚昭睁大眼睛道:“不练怎么知道。”
  端是理直气壮,楚毅之竟无所反驳,倒是钟氏在一旁看了半响问道:“真想练兵?”
  点头如捣蒜,“练好了兵,可以保护我跟阿娘。”
  楚毅之刚要出口打断,有他在一日,他自会保护他们,又怎么会需要她面对困境。
  “待到翼州后,选些人给你,你要好好练。”楚毅之话没说出来,钟氏已经同意了,楚毅之不甚认可是唤了一声阿娘,钟氏道:“你自养你的兵,阿昭养她,有何冲突?”
  楚毅之一顿,是没有冲突没有,但是,楚毅之深吸一口气道:“阿娘,阿昭跟我不一样,我是男儿,自当立起门户,我累是应当,阿昭是女子,又何必与我一般辛苦。”
  “你觉得辛苦?”当娘回头问楚昭,楚昭果断摇头,“不辛苦。”
  得,一问一答间,楚毅之如何还能不明白钟氏的意思吗?深吸一口气,“你可要想好了,阿兄想让你过得开心点,懂得越多,背负的越多,越不容易快活。”
  “我不怕,我帮阿兄。阿兄不是也说了,天下乱象已生,到时候受累的人不知凡之,我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阿娘,也能叫阿兄无后顾之忧。”他们兄妹两人是对方最信任最值得托付的人,如果连他们相互都不搭把手,他们还能靠谁。
  楚昭表明了自己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就想好了将来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
  “既如此,到了翼州再给你挑人。”楚毅之听到了楚昭满含信心的话,不好再说否定的话,终于是答应了楚昭,楚昭高兴地点点头,“谢谢阿兄,谢谢阿娘。到时候我自己挑人。”
  楚毅之倒抽一口气,“还怕我跟阿娘给你挑不好?”
  “没有的事,我长大了,总要学着挑人吧。”楚昭这理由分外充足,以至于楚毅之也挑不出刺来。
  “你什么都教了她,反倒怪起她想的太多。”钟氏亲耳听到他们兄妹的话,幽幽地盯着楚毅之说了一句,楚毅之一噎,好吧,确实是他什么都教楚昭,什么都跟楚昭说,以至于楚昭越养越不像小娘子。
  “阿娘生反了阿昭,阿昭若是个小郎君,我就不愁了。”楚毅之带着几分幽怒地说罢,又把皮球踢回给了钟氏,钟氏冷哼一声,“不管是小郎君还是小娘子,能帮你就别挑。”
  噎得楚毅之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相比起他娘来,还是楚昭比较好欺负,楚毅之一点没有欺弱怕强的自觉,扯过楚昭,“你想练兵,知道怎么练吗?阿兄先教教你?”
  “好啊!”虽然楚昭觉得电视看过不少练兵的事,但是操作起来吧,还是先看过实物后发挥才好,楚毅之要教,她就学着呗,这样将来受了什么启发,怎么练的兵,借口充足。
  楚毅之随口那么一说,楚昭竟然答应了,“那这一路上,你打扮成小郎君,我带你看看。”
  “没有合适我穿的男装。”楚昭提醒楚毅之这一事实,楚毅之一顿,钟氏已经接话,“我看部曲中有跟你岁数差不多的小郎君,要两身过来就好。”
  “好啊好啊!”衣服的事情解决了,楚昭高高兴地凑到楚毅之那去儿,“阿兄练兵,一般都练什么?阿兄投壶投得好,箭法一定很厉害吧。”
  楚昭的武功师傅,一个是钟氏,一个是楚毅之,最近这两年多是楚毅之教她,不过因为她太小,学的都是没什么难度的招式,楚毅之的身手怎么样啊,楚昭其实是不太清楚的。
  所以啊,这不来探底来了。
  “以前在京城,天子脚下,我们家又是那样的情况,部曲只能日用的护卫,我并没有多加训练,你看过我们家的部曲了吗?觉得跟阿舅部曲比起来如何?”楚毅之考起楚昭的眼光来,楚昭是分别见过楚毅之跟钟郁的部曲,要说两者的差虽,楚昭想了想道:“阿舅的部曲,血气很重,阿兄的部曲嘛,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就好像没开鞘的剑。”
  楚毅之惊讶地看向楚昭,“你还知道什么叫血气重?”
  “阿兄带我去过西市见过杀猪的人,杀猪的屠夫,不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吗?”
  楚毅之伸手摸了楚昭的头,越发为难了,养了这么聪明的妹妹可是怎么办呐!


第083章 厮杀一场

  凉拌呢!楚昭一点也不怕锋芒毕露,她今年八岁了,八岁的年纪在二十一世纪是刚上小学三年纪,但在早熟的古人眼里,那就是半大的人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要是穷困的人家,都要顶成人一半的劳动力了。
  而且楚昭小小年纪就不断地学习,进步,神童之名,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有她的勤奋在前,如今露爪子了,也不奇怪了。
  楚毅之松了口,作为一个土包子,毛大大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楚昭呢,十分认可谁的拳头大,谁说的话就算数,生于乱世,没有兵,只能任人宰割。
  之前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亲眼看到这么多灾民,楚昭更坚定必须强大起来,否则将来当真乱起,他们一家的下场只怕会比这些灾民更惨。
  “凡有令,不可朝令夕改。练兵,得先让他们服你,当兵的人,都只认强者。你别小看了当兵的,虽然他们未必识字,未必懂得阴谋诡计,不过,只要你不亏待他们,他们必为你肝脑涂地,死而后矣。”
  楚毅之带着打扮成小郎君的楚昭一大早的起来看练兵去,一边指着人训练,一边给楚昭解释,楚昭点点头,当兵的最实在,但是回想中国上下五千年,重文轻武,武官永远比文官低一等,明明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都是他们,偏偏天下太平了,个个卸磨杀驴,用完就扔。
  “你以后一定要记住,跟着你的人,只要不负你,你亦永不相负。为了你卖命的人,活着不亏待他,死了也不要亏待他的家人,只有这样才会有人愿意为你卖命。”楚毅之不忘指点楚昭用人之法,楚昭点头,她知道这个道理,跟楚毅之不谋而合。
  但是,一行人没走两天,听到一片杀声,当时大半夜的,因为带的人多没有进城,而是宿在了城外,杀声响起的时候,楚毅之立刻惊醒。调令部曲将人护住,很快楚毅之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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