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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染深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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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苏夫人却拦下方嬷嬷,她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后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最近我们诸事不顺,屡次被老爷抓住把柄,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原因。”
  “夫人,老爷是不是怀疑什么了?”方嬷嬷颤声问。
  苏夫人大惊失色!
  苏染霜蹙眉打量两人,两人也慌乱的看过来,她连忙低头,不敢再去探究。
  苏夫人稳了稳心神后,慌乱的说:“不会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先回去,找人好好去查查,孙铁到底是被谁带走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查出来。”
  说罢,苏夫人起身要走。
  苏染霜正暗自松气,却听方嬷嬷道:“夫人,我们别忘了来此的目的。”
  “哦对,你除了中午去过佛堂后院,晚上去过没有?”苏夫人厉色道。
  苏染霜摇头说:“没有,我就是中午去过,怎么了大夫人,出事了么?”
  “没事!”苏夫人摆摆手,对方嬷嬷使了个眼色,两人走了出去。
  他们刚走,季枭寒便从床底下窜出来,跟了上去。
  且说那两人出门后,方嬷嬷便问:“夫人,您真的相信她?”
  “她一个小丫头,若是真的夜里去过,看见一个死状这样恐怖的疯妇人,她不可能如此镇定,她那耳坠子,一定是白日掉在那里的,只是当时谁也没发现,你看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自己耳朵上少了一只耳坠子!”苏夫人道。
  “也是,要是她真的去过佛堂,回来便将耳坠子丢了,来个死无对证,我们也拿她没办法。”方嬷嬷道。
  苏夫人压低声音说:“交代好你的事情,一定要去办,只要是知情人,全都给我杀了。”
  两人在暗夜中商量着要怎么怎么杀人,如何如何对付谁,压根没发现跟踪他们一路的季枭寒。
  季枭寒回来的时候,苏染霜已经发现自己耳坠子丢失,她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不知该如何是好。
  季枭寒一进门,她便说:“侯爷,我耳坠子掉在佛堂后堂了。”
  “贵么?”季枭寒挑眉问。
  呃……
  苏染霜着急的道:“她们漏液前来,一定是看见耳坠子了。”
  “没事,改日我给你买个更好看的。”季枭寒还是没在意。
  苏染霜气急败坏的道:“侯爷,您要是再说笑,那您便走吧!”
  “小东西,本侯爷为了你,第一次钻了床底,你却是这样待我的么?”季枭寒似笑非笑的问。
  苏染霜心里有事,也没个好心情,便说:“抱歉,让侯爷受委屈了。”
  啧!
  季枭寒摸着下巴,心里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好了,以至于她独独在自己面前长了脾气?
  好吧,季侯爷承认,他方才确实孟浪了。
  他心里虽然承认,但是嘴上却不会承认的,他只淡声说:“你家大夫人已经不怀疑你了,要不然你以为本王为何要开玩笑?”
  不是为了哄你开心?
  季侯爷生气的想,这女人果真是不解风情的。
  苏染霜被他说的面色发红,低着头愧疚的道:“抱歉,我迁怒侯爷了。”
  “本侯允许你迁怒,但是今后还有更多凶险,你一定要谨慎行事,苏大夫人看样子是要大开杀戒了,那孙铁是个关键,我得再回去审审……你,早些休息。”她愧疚了,他也就消气了,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
  苏染霜柔柔的点头,目送季枭寒离开。
  季枭寒走后,苏染霜这才吹灭了烛火,在暗夜中,默默流泪。
  这一夜,她一直缠绵于噩梦之中,从一个噩梦中醒来,又陷入另一个噩梦,她梦里有疯狂的疯妇人,有惨死的王嬷嬷,还有张牙舞爪的苏家人,可就是没有那个能救她出泥沼的季侯爷。
  到后半夜,苏染霜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周遭安静得吓人,季枭寒与她说话对她做事的神情举止,却清晰的在她脑子里面反复上演。
  他,对我真的是不一样的么?
  苏染霜渴求温暖,季枭寒便是她这一路上唯一的温柔。
  她不禁想,“我与他原本就有婚约,我能……不不不,不能,苏染霜你不能,这苏家尚且是龙潭虎穴,那侯府门第深深,你又如何能自处?况且,人家季侯爷说了,只想请你去当医官而已。”  苏染霜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对季枭寒有别样的想法,可是她又忍不住眷念他的温暖,他的温柔。  她的理智这般撕扯着她,让她更加难以成眠,挣扎到天明,苏染霜不得不起身去伺候苏欢欢。
  可苏欢欢居然不在祠堂跪着了?
  苏染霜找回锦绣阁,却见苏欢欢正依偎在苏夫人怀里撒娇。
  见苏染霜进门,苏夫人淡声道:“伺候大小姐去梳洗,打扮得好看些。”
  “是!”苏染霜屈膝。
  她心里虽有疑惑,可看苏夫人那样子,她便猜想,苏欢欢没在祠堂罚跪,定是苏夫人的杰作。
  反正,她的本事不仅于此。
  也不知是昨夜那位嬷嬷的死刺激到她,还是她发现自己对季枭寒有别样的情愫,今日见苏欢欢这般,苏染霜心里很是……妒忌!
  她妒忌苏欢欢!
  她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她一出生就被丢弃在田庄,而苏欢欢去受尽万千宠爱,还将她的身份一并抢了去,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季枭寒,对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季枭寒,而苏染霜却不能。
  想到这里,她的心如同被针扎一般,反反复复的煎熬着。
  而苏欢欢却对着一梳妆台的首饰发脾气,“这些东西难看死了,我要怎么去见夜白哥哥?”
  “小姐要去见侯爷么?”苏染霜不禁有些好奇,她以为他们昨日才见,这段日子至少不会再见才对。
  苏欢欢头也不回,在镜子里面睨了苏染霜一眼,没好气的道:“怎么,我不能去见我夜白哥哥么?”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害怕大小姐独自去见侯爷,被人拿住错处。”苏染霜太了解苏欢欢了,你若是不给她个理由,她定不依不饶。
  苏欢欢被转移了关注点,果然气狠狠的道:“二房那些个贱人,她们不过是妒忌我,不过她们在妒忌也没有,今日是夜白哥哥请我去的,他说家中有人送了上好的螃蟹,早早的便差人来请我们全家去赴宴。”
  哦!
  苏染霜神色黯淡的想,“苏家也就这么大,死了人竟……竟就这样过去了么?”
  事实上,苏家确实就是这么大,可是有些秘密,只要苏文轩与苏夫人两人都不愿被人知道,那就断然不会有人知道。
  直到出门,也没人提起疯妇人的事情!
  苏家一家人去季枭寒家,这一家人没有秦氏那边的人,只是苏文轩携带苏夫人还有苏欢欢姐弟三人。
  季家的蟹宴已然备齐,相比起苏家的宴席,季家的更加精致气派,吃蟹用的蟹八件,竟都是纯金打造的,娇小玲珑,煞是可爱。
  可是,苏染霜却没发现桌案上有姜茶或是黄酒这样中和蟹肉寒性的汤。
  不过,这些也不是她能担心的事情,她只低头站在苏欢欢身边,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看季枭寒。
  越是相处,苏染霜越是难以控制自己那不安分的心,她的心里比昨夜季枭寒躲在床下,而大夫人就坐在一步之遥的地方苛责她,还有备受煎熬。
  而季枭寒从头到尾,都与苏文轩虚以委蛇,也没看苏染霜一眼。
  过了片刻,苏夫人终是忍不住过问,“侯爷,需不需要我们去迎迎老夫人?”
  是的,季家那位老夫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季枭寒淡然道:“祖母身体不适,今日便只能由晚辈照顾大家了。”
  “哪里哪里,老夫人身体不适,原本该我们去探望她老人家,不如我们先去探望一下老夫人?”苏文轩问。
  季枭寒淡声说:“祖母需要静养,就连我都不许去打扰,待她身体康复些,我定会转达。”
  既然季枭寒开了口,苏家人便不不好再坚持,大家其乐融融的开席吃蟹。
  季枭寒坐在苏欢欢对面,他不时抬头,飞快的看了苏染霜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吃蟹。
  苏染霜确定,季枭寒请苏家人来,其实是想见她。
  至于要见她做什么,恐怕只有季枭寒知道。
  一盏风存 说:
  谢谢大家的打赏,加更了!


第30章 倦鸟归巢图
  螃蟹宴后,季枭寒请苏家人去园子赏荷,季家荷花池里的荷花,可比苏家的气派多了,光是荷花的品种,便有二十几种。
  苏夫人像是极其喜欢荷花,一路上爱不释手,连连称赞:“侯爷府中这荷花品种繁多,且枝繁叶茂,真不愧是侯府种出来的花,品相都比别人家的好。”
  “夫人过奖了。”季枭寒淡然道。
  这时,小芳儿从廊道的另一头走来,她巧笑倩兮的给各位见礼之后,就走过来拉苏染霜的手,“慧儿姐姐,上次你与我说的绣法,我不是很清楚,试过几次都不得要领,要不……”小芳儿转过头来,对苏欢欢屈膝道:“苏大小姐,可否将慧儿姐姐借给我一晚上,我想与她学学刺绣,就借一晚上。”
  原来,季枭寒是在这里等着呢!
  以小芳儿在侯府的地位,苏家人断然不会拒绝。
  苏欢欢与她母亲对视一眼,苏夫人便笑眯眯的道:“难得小芳儿姑娘看得上她,就是借她一个月,也无妨。”
  “那日后我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便直接上门找慧儿姐姐咯?”小芳儿一点也没客气。
  苏家人大方的道,“不客气不客气。”
  之后,季枭寒借故有事要忙,先离开了一会儿。
  苏染霜便道:“老爷夫人,我……”
  苏夫人大约知道苏染霜要说什么,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急切的说:“你有这机会,便好好在侯府站稳脚跟,将来大小姐有的是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苏染霜很排斥苏夫人的热络,她将手从苏夫人手里拿出来,退后两步,躬身道:“慧儿晓得了!”
  就这般,苏染霜被留在侯府,苏家人却回去了。
  待苏家人走后,季枭寒与苏染霜站在凉亭中,季枭寒站在前面,苏染霜恪守一个下人该有的本分,站在他身后,跟伺候苏欢欢一样。
  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
  “这里的荷花,你喜欢么?”季枭寒问。
  苏染霜略一沉吟,“侯爷家里的荷花很美,这样肥美的荷田,种植出来的莲子与莲藕,品质都不错。”
  季枭寒:“……”
  他就知道,这个小医痴,定是这样想的。
  季枭寒回过头来,用热辣的眼神逼视苏染霜,苏染霜连忙退后,脸上火辣辣的,也不敢抬头看季枭寒。
  季枭寒顿了一下,淡声对苏染霜说:“今日让小芳儿留你,是想让你同我去会会孙铁!”
  “我可以么?”听说能见孙铁,苏染霜便顾不得礼教,走上前去抓住季枭寒的衣角,抬着头急切的看他,可当季枭寒看向她的时候,她又怂了,连忙退后,不敢与季枭寒对视。
  季枭寒最是受不了苏染霜这般若即若离的态度,他淡然的看着她道:“现在去如何?”
  “好!”苏染霜跟在季枭寒身后。
  可是,季枭寒却并未直接将她带到地牢之中,而是带她回了他的房间。
  苏染霜踟躇着问:“侯爷,不是要去见孙铁么?”
  “你就这样去见?”季枭寒反问。
  苏染霜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讪讪的看着他。
  季枭寒拿了一顶纱帽递给苏染霜,那纱帽从头到脚将苏染霜罩在其中,根本看不出男女。
  季枭寒用修长的手指将苏染霜的纱帽撩开,露出她的容颜。
  不得不说,这苏染霜真是个耐看的女人,两人认识这一段时间,季枭寒每次看到她,都有不同的惊艳。
  被季枭寒盯着,苏染霜害羞的低下头,可季枭寒却快一步用手指托住她的下巴,沉声问:“你……想好了要怎么问孙铁么?”
  “我不知……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苏染霜确实不懂怎么逼供。
  季枭寒邪肆的勾唇,“若是看到我嗜血的样子,害怕么?”
  “我见过最险恶的人心,如何会害怕侯爷,我不怕的!”苏染霜不会让季枭寒知道,他是除了王嬷嬷之外,唯一让她觉得温暖的人。
  季枭寒很满意苏染霜的回答,见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他气急败坏的道:“你别这样对我笑,否则后果自负。”
  呃……
  这人还真是随心所欲。
  苏染霜低头呐呐,不理这个神经病。
  季枭寒喉结诡异的滚动了几下,他克制的隐忍了下,方才粗声说:“走吧,带你去见孙铁!”
  “是!”苏染霜连忙放下纱帽,跟着季枭寒去了关押孙铁的地牢。
  那孙铁被吊在水中,从池边的水流痕迹来看,这里的水平常只在孙铁胸口,可有很多时候,能完全没过他。
  看见季枭寒进来,孙铁抖了抖,显然对季枭寒很是忌惮。
  “孙铁,今日我给你请来一位名医,这位名医最擅长用毒,她最大的本事,便是将人医治得半死不活,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可要试试看?”季枭寒负手走到孙铁对面,站在他正对面后,他便不动了。
  苏染霜跟在季枭寒身边,淡然的看着一切。
  孙铁哀嚎道:“侯爷季侯爷,我能说的真的都已经说了,您还要我怎样?”
  “你只要告诉我,你与苏夫人的关系,我就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季枭寒又道。
  孙铁的眸色闪了闪,他冷然的看向跟在季枭寒后面的苏染霜,谨慎的问:“侯爷请来的名医,可是一位姑娘?”
  “与你何干?”季枭寒冷声道。
  孙铁嗤笑,“当初苏夫人让我去杀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便是个医女,当时我们没能杀得了那姑娘,我就在想,这丫头哪里来的本事,居然能夜半从我们手里逃走,如今看来,人一直都在侯爷手里。”
  “哦,这倒是稀奇了,我竟不知道,苏夫人什么时候与一个小姑娘有过节了,那你不妨说给我听听?”季枭寒饶有兴致的问。
  孙铁看了苏染霜一眼,淡声说:“姑娘介意让我看一眼么?”
  “看什么看,老子堂堂七尺男儿,你那只眼睛看到老子是姑娘了?”苏染霜故意粗哑着嗓子吼了孙铁一声。
  孙铁与季枭寒皆是一愣。
  尤其是季枭寒,他倒是没想到,苏染霜还有这等本事。
  孙铁被苏染霜骗过,他嘟囔道:“季侯爷,我想不到,你与苏家是姻亲,你为何执意要……”
  季枭寒一拂袖,孙铁的嘴角便被不知名的暗器割破了皮,等苏染霜看过去的时候,那枚暗器已经稳稳的扎在孙铁身后的柱子上。
  季枭寒道:“你若是执意不说,那先生,请吧!”
  “说起毒药,我这里有一味毒药,毒药是用虫卵入药的,虫卵入腹,会在身体里面快速成长,最后变成无数的小虫子,钻到服药之人的血肉之中,日日啃食你的骨血,那感觉就像被万千蚂蚁撕咬一般,疼得人恨不能抓破皮肤去将虫子抓出来,最悲惨的是,即便你抓破皮肤,那些虫子也不会死,你得疼上七七四十九日,待你骨血被虫子吞噬得干干净净,人才会力竭而亡。“
  苏染霜描述的时候,语气低沉缓慢,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季枭寒这样杀伐果断的人听了,都觉得头皮发麻,更不遑说孙铁这样的无赖。
  他颤抖着哀求季枭寒:“侯爷,你若是让这位先生这般对付我,你可就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了。”
  “反正,我现在留着你,也没什么价值!”季枭寒凉薄的道。
  孙铁看苏染霜,又看季枭寒。
  苏染霜淡声道:“侯爷且小心,我这药很容易沾染,你可别误伤了自己,这无药可解。”
  季枭寒“小心翼翼”的接了苏染霜手里的药,沿着池岸朝孙铁走去。
  孙铁在水里打了个冷颤,直接尿了。
  “等……等……等等,我跟苏夫人是姘头!”孙铁道。
  听了孙铁的话,苏染霜激动得忘记掩饰自己的声音,怒道:“你胡说!”
  “你,你是女人!”孙铁仓皇的看苏染霜。
  季枭寒冷冷的看孙铁,“我会去查实,若是事情果真如此,也就罢了,若是你信口胡说,那这药随时给你备着。”
  说罢,季枭寒拉着苏染霜离开地牢。
  心疼么?
  苏染霜无助的抱住自己,她在心里问自己,可有心疼苏夫人片刻。
  她现在满心都是苏夫人做坏事的样子,和她被孙铁这样的无赖讹上的样子,她被反复拉扯着,又煎熬又恶心。
  一时间,也理不出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出来后,苏染霜直接蹲在假山边上呕吐。
  季枭寒见她难受,连忙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问:“你没事吧?”
  “……我给侯爷添麻烦了!”苏染霜愧疚的道。
  季枭寒不喜欢她将他拒之门外的样子,冷声道:“在我面前,你何必隐藏,纵然是你不相信苏夫人会与孙铁有关,可我们走到这一步,也得好好的查,查到最后,该是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
  “道理我都懂,可……”苏染霜为难的看着季枭寒,她无法将那句“她是我母亲”理直气壮的说出口。
  季枭寒又如何不知她的心情,他淡淡的看着苏染霜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不是?”
  “我希望她不是!”若她不是,苏染霜何至于如此煎熬自己?
  季枭寒见苏染霜如此脆弱,心里不忍,正想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却听小芳儿咋呼:“侯爷,慧儿姐姐,不好了,老夫人不知怎的,肚子疼得受不住了。”
  季枭寒一听他祖母生病,心里那点旖念早就飞走了,他急切的拉着苏染霜朝小芳儿走去。
  “你说祖母怎么了?”季枭寒从暗处走出来,吓得小芳儿差点喊救命。
  小芳儿额头全是汗,她顾不得苏染霜,急忙拉着季枭寒的手走,“我也不知,方才还好好的,吃了两片西瓜,便成这样了。”
  “你随我去看看祖母!”季枭寒回头拉苏染霜。
  小芳儿不明所以,“我的侯爷,这时候你就别管慧儿姐姐了,等会儿我来安置她。”
  季枭寒懒得同小芳儿解释,掐着苏染霜的细腰,就往老夫人房间走去。
  两人到时,老夫人屋里围着许多仆役,为免人多嘴杂,季枭寒淡声道:“你们都下去候着,这位姑娘略懂如何治疗肚腹急症,让她给老夫人看看便是。”
  侯府的人,焉有不敢听季枭寒的吩咐,连忙低着头都出去了。
  季枭寒这才疾步走上前去,跪在老夫人榻前,急切的问:“祖母,您哪里难受?”
  “肚腹冰冷,跟刀绞一般的疼。”老夫人捧着肚子,说话都有些吃力。
  苏染霜走过来,恭敬的道:“奴婢想请问一下老夫人,今日可曾吃过螃蟹?”
  “吃了!”老夫人疼得两眼发虚,也没注意苏染霜是谁。
  苏染霜给老夫人请脉,而后对季枭寒说:“老夫人是受寒了,侯爷先让人去取些姜汤或是料酒,先给老夫人喝下,我替老夫人施针,缓解一下她的疼痛。”
  季枭寒连忙出去吩咐下人。
  苏染霜替老夫人施针后,老夫人的疼痛果然缓解,她有了力气,便睁开眼眸色沉沉的看苏染霜。
  “见过老夫人!”苏染霜不知季老夫人是否认识她,可她还是恪尽礼数,给她行礼。
  “若老身记得不错,你当是苏家的丫鬟才对,这苏家,什么时候请的人,也开始有内涵了?”老夫人极为不屑的问。
  苏染霜当没听见,她淡笑着将银针取下来,对老夫人说:“老夫人,日后再吃螃蟹,可就不能吃西瓜了,这两种大寒的食物碰撞在一起,对人的损伤不小。”
  季老夫人碰了个软钉子,也就不再多话。
  季枭寒进屋,见老夫人已经跟苏染霜聊天,当即面带喜色的问:“祖母,可还难受?”
  “这位姑娘医术十分了得,祖母好多了,不过据我所知,苏家人早已离开,这位姑娘又为何没走?”老夫人精明的问。
  季枭寒摸了摸鼻子说:“她与小芳儿十分要好,是小芳儿留下她的。”
  老夫人恬淡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没多一会儿,姜茶与黄酒被送上来,苏染霜道:“还是给老夫人先用点姜茶,等过一会儿,再喝点黄酒暖暖,估计就没事了。”
  言落,苏染霜对季枭寒道:“侯爷也喝点姜茶吧,日后吃螃蟹,还是备些姜汤或是黄酒,对身体好。”
  季枭寒深深的看了苏染霜一眼,端了桌案上的姜茶,一口喝了下去。
  在季枭寒喝下姜汤的瞬间,老夫人看苏染霜的眼神,当即就变样了。
  她淡声道:“今日多谢姑娘相救,晴儿,你带这位姑娘下去,打赏些银子,我与侯爷有话要讲。”
  被换做晴儿的人,是季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她笑着领了苏染霜出门,顺便屏退了左右。
  “还是瞒不住祖母!”季老夫人还没说话,季枭寒已经开口了。
  季老夫人不满的剜了自家孙子一眼,“你这是要闹哪样?”
  “祖母相信孙儿么?”季枭寒问。
  季老夫人招招手,让她大孙子到跟前去,慈爱的道:“祖母相信你,可你与这女子……却不是这么回事吧?”
  “祖母说什么,我与她只是……相互合作的关系!”季枭寒顿了一下道:“就算孙儿有这意思,她也没这想法。”
  呵!
  季老夫人怒极反笑,“我这么帅的大孙子,她还有什么可看不上的?”
  “可她就是看不上我。”季枭寒也不知打的什么盘算,一口咬定苏染霜看不上他。
  季老夫人思来想去,叹息道:“你也是,难得情窦初开,怎么就挑了这么块难啃的骨头?”
  “孙儿若是知道自己为何独独钟情于她,那何苦还如此苦恼?”季枭寒苦笑道。
  季老夫人心疼的拍了拍季枭寒的手道:“你当真要对苏家动手,当真愿意放弃与苏家联姻,只为这个小小的医女?”
  “对苏家动手的缘由,现在孙儿不便告诉祖母,但绝非是为她,她只是意外,是孙儿生命中,一次美丽的意外,得之我幸,若是不能拥有,也只能是孙儿的缘分。”
  听了季枭寒的话,季老夫人更加心疼季枭寒。
  季枭寒却适可而止的告退,领了苏染霜走了。
  两人走后,季老夫人对晴嬷嬷说:“晴儿,你去查查这女子,悄悄的查。”
  “是!”晴嬷嬷告退后,季老夫人倚在床头,看着烛火发呆。
  且说季枭寒与苏染霜,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后,季枭寒便又将人领回他院子里去了。
  苏染霜有些惧怕与季枭寒单独相处,便问:“侯爷,小芳儿姑娘呢?”
  “睡了!”季枭寒说罢,扯着苏染霜便走。
  苏染霜连连后退,可不敌季枭寒力气大,她没了办法,只能抱住圆柱,“既然小芳儿姑娘已经睡下了,那侯爷还是让人将我送回去吧?”
  “苏染霜,你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将你带到我院子里来了么?”季枭寒也不拉扯她,只在她耳边低声的说。
  苏染霜被他弄得耳朵发痒,连忙别扭的让开,“那你送我回去。”
  “我还有事同你说,你要是不跟来,我便抱你走。”季枭寒刚说完,苏染霜便连忙放下柱子,乖乖站在季枭寒身后。
  哎!
  季枭寒无不遗憾的叹息,若是她再坚持一会儿,多好!
  可是,苏染霜从被他叫进屋,都一直保持着高度配合,一点都没有要劳烦季侯爷的意思。
  进屋后,季枭寒便用凉悠悠的眼神看着苏染霜,只看着,一句话都没说。
  “侯爷……”苏染霜一开口喊他,他就往前一步,他往前苏染霜就往后,苏染霜往后一步,他就往前两步,反正就是要站在她面前,给她巨大的压力。
  苏染霜不敢动了,只抬头问他:“侯爷想与我说什么?”
  “……”我想与你说感情,你说么?
  季枭寒气闷的想,嘴上却人五人六的分析,“你不觉得苏家现在的情况很诡异么?”
  说起苏家,苏染霜就不着急走了,她冷然的道:“今日苏家,半点没有提起那位嬷嬷的事情,好像府里根本没有死人一样。”
  “高门大院的龌蹉,可不止于此。”季枭寒讽刺的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当年我祖父便是看出来这点,所以一生只有我祖母,到我父亲这一辈,也只有我母亲一人,免去了许多腌臜事。”
  “侯爷祖上高风亮节,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现下苏家最诡异的是,大房的孩子不受宠,二房的娘子不受宠,苏夫人这边,滴水不漏严防死守,我根本就没办法继续往下查。”苏染霜陷入的,又岂止是一个僵局?这简直是个死局。
  季枭寒眉眼一动,他深深的看了苏染霜一眼,而后淡声说:“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苏家后宅大权旁落,苏夫人或许就急了,只要她急,你的死局就有可能翻盘。”
  “你让我帮二房那边?”苏染霜摇头说:“二房没这个能力,她哪里是大夫人的对手?”
  “她不是,但有一个人可以!”季枭寒笑说。
  苏染霜顺着季枭寒的视线,惊愕的睁大眼睛,“你说让苏梅云……不成,她是个闺阁小姐,她怎么能去管家?”
  “苏文轩一心想将她嫁到张家去,张家也是个大家族,她苏梅云要想在张家立足,学习内宅的管理,对她将来上位很有帮助,只要她把这样的念头传达给苏文轩,苏文轩便会配合她。”季枭寒道。
  苏染霜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她方才沉闷的说:“我试试!”
  “我知道你舍不得对苏夫人下手,我不勉强你。”季枭寒道。
  苏染霜浅浅的勾起唇角,还没笑出来,就已经跨了,她说:“没有的事,或许我早些查出来,还能阻止她再作孽。”
  季枭寒端坐在案前,将茶具推给苏染霜,“会么?”
  “略懂!”苏染霜将茶具摆好,低声说:“以前,王嬷嬷教过我,说是大夫人教会她的,小时候她逼着我学了些。”
  “学这些,是因为她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回归正常的生活。”季枭寒将茶叶推给苏染霜。
  苏染霜挺直脊背,端方的坐在他面前,优雅的清洗茶具,烹煮茶叶,动作行云流水,十分养眼,他就知道,苏染霜就适合琴棋书画,她只要往茶具边上随意一站一坐,都是美景。
  苏染霜微微抬头,浅浅的笑了笑,“我不觉得我在田庄的生活不正常,我反而喜欢同师父一起采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那时候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挖够师父交给我的药材,换了银子,就回家给王嬷嬷,她用我赚的银子,操持我们的生活,我觉得很好,我喜欢那样的生活。”
  “你喜欢不代表你能拥有这样的平凡,你是苏家大小姐,你终究是要回来的,你……”你最终也是要嫁……给人的。
  季枭寒看着苏染霜。
  苏染霜笑了笑,把茶奉给季枭寒:“侯爷请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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