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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娶妃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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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喉间的苦涩滋味,苏炳之隐起所有无奈和苦痛的情绪,笑着参与道:“殿下说的有道理,依着礼数,阿洛你确乎该唤我一声义兄。”
云槿洛不禁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一直顺着她的两个人今日竟然都向着季郕衍,太子了不起?有理了不起?她云槿洛表示不服,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容,一字一句道:“你就做梦吧,臭!酥!饼!”
三人却皆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真是三个男人一台戏啊,云槿洛在心底默默感慨。
……
一直到季郕衍和苏炳之离开容府,云槿洛也没机会与苏炳之单独说上两句话,但她知道苏炳之现在是翎朝的大理寺卿了,不过短短一年时间便坐到了这个位置,可真不愧是臭酥饼,云槿洛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云槿洛之前因为苏炳之引起的各种情绪和烦恼都在短短一瞬消失不见,云谨之不觉得这是因着她今日再见到了苏炳之的缘故,也许云槿洛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这个做哥哥的却是知道,这可能全靠太子殿下的功劳。
云槿洛也许对苏炳之有那么一点点儿女之情,但这些都无法掩饰,她在见到季郕衍之后,因忘却烦恼而勾起的嘴角。
……
皇宫,乾安殿。
穆帝正看着近几日呈上来的奏折,这两年得先祖保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除了前些日子户部尚书秦铸欺压百姓一事之外,倒也无甚大事。
国家大事没什么好说的,关心皇族血统传承的折子便多了起来。
呈上来的折子,大多都是说太子早已二十又一,还未册妃,为绵延皇嗣,谏言抓紧时间为太子选妃云云……穆帝看着这些“催婚”的折子,素日严肃的龙颜竟添了几分笑意,不禁摸着胡子笑着摇了摇头,不知他那儿子看到这些折子该是如何反应?
穆帝又翻看了一些折子,蓦地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问道:“元安,皇后的寿辰是不是快到了?”
元安伏了伏身,回禀道:“陛下好记性,今儿个已是九月十六了,还有小半月,便是娘娘的寿辰。”
“吩咐下去,该准备的都可以动起来了。”
元安闻言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半响听不见回应,穆帝抬头看他:“怎么?朕的话没听见?”
元安将身子伏的更低:“奴才不敢,只是娘娘她……”皇后娘娘素来不喜办什么宴席,近四年更是闭宫不出,去年的寿宴办了却也只是现了一面便离开了,今年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穆帝摆了摆手:“你只需按着我说的做便是了。”
“奴才领旨。”
作者有话要说: 涨了点击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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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无题
季郕璋一早给秦妃问安的时候,一只脚刚踏入景元宫宫门,便闻见了从内殿传来了瓷瓶扔到地上摔碎的清脆声响。
季郕璋的行进的步子略微顿了顿,不知又是何事惹到了他这个母妃。
殿内,衣容华贵的女人神情冷厉,一手搁在梳妆台上,一手垂在下方,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似是要掐进皮肉中去,留下一道深深的红印,却全然不知疼痛,只冷冷地盯着虚空一点,眼神狠到像是要杀人肉食人血。
侍候的宫女们吓得发抖,全都跪在地上,身子伏得极低。
“不知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着了母妃?”
秦妃这才注意到自家儿子来了,神色总算是缓和了几分,却仍是生着气的样子,冷笑一声:“璋儿觉得还能有谁?”
季郕璋了然,长大这么大,能惹他母妃生气的人,好像只有一个女人。
皇后苏荷。
看了圈伏在地上跪着的宫女们,季郕璋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宫女们如释重负,忙不迭地谢恩退去。
“苏后这几年一直闭宫不出,后宫之中唯有母妃得父皇宠爱,母妃又何气之有?”
“唯有?”秦妃气极反笑,“若真如此,这后位早便该是本宫的,当今太子的名字也不该是季郕衍,而是你季郕璋!”
秦氏嫁与穆帝近二十五年,在他还未登基之前便已是他府上的侧妃,本想着靠着秦家的势力与关系,虽然正妃之位还不是她的,待当时还是太子的穆帝登基之后,放眼后宫,有谁能比她秦氏更尊贵更有权势?皇后之位势在必得,可偏偏,冒出来个苏荷。
皇后之位不是她的,就算她在苏荷有孕之前便诞下了季郕璋,翎朝向来都有立嫡不立长的规矩,太子之位也终究没落到她儿子的身上。
“母妃莫急。”季郕璋倒了杯茶水递给秦妃,神色淡淡,不见喜怒,“能登上皇位的,绝不仅仅只有太子。”
秦妃半是欣慰,半是无奈地叹息一声:“我儿,母妃和秦家,就只靠着你一人了。”说罢扶住额头,微闭双眸,面露疲惫之色,“苏荷虽四年闭宫不出,却仍是这后宫中位分最高之人,外面看着本宫是如今最受宠的妃子,实际上呢?你父皇一直对那苏荷念念不忘,一切都不过是假象罢了。”
“母妃何出此言?”
“你父皇又要给苏荷那蹄子过生辰,听乾安殿的人说,此次还准备大办一番。”
“不过一场宴席,母妃何须挂怀,待儿臣日后年年都按最好的标准给您贺寿便是了。”
“说的倒好听。”秦妃假意嗔怪道,面上却还是露出了笑意,“说起来……近些日子可找到机会接近那容家外孙女儿了?”
“未曾。”
秦妃闻言眉头又皱起来:“本宫不是与你说了,一定要将云槿洛抓住,有了她就等于有了容家大半的支持……你倒是连为娘的话也不听了?”
“母妃稍安勿躁。”季郕璋的眼里闪动着危险的光,“儿臣以为,云槿洛这个人的存在,不该仅仅是为了拉拢容家的势力。”
“你这是何意?”
“儿臣不知道容相是不是真的会为这个外孙女儿选择日后支持的人……但是儿臣知道,云槿洛一定是那个能令季郕衍方寸大乱的人。”季郕璋嘴角勾起一抹古怪且残酷的笑容,“在乎一个人,便有了弱点,云槿洛便是季郕衍的弱点。”
知子莫若母,秦妃很快便反应过来季郕璋究竟想干什么,道:“你想利用云槿洛来对付季郕衍?”
“母妃猜得不错。而且……儿臣前两日发现一个女子,似是心属季郕衍,可以加以利用,不过还是要托母妃帮忙。”
“是谁?”
“工部尚书之女,徐问蕊。”
秦妃垂眸,心下有了计较,女人间的事,没人比她更了解更精通,心下飞快有了计较,应道:“本宫知道了。”
……
容府。
云槿洛本欲趁着今日天高气爽,去永福宫瞧瞧那位一直惦念着她的太后娘娘,却在出门之际被自家外祖母拦住了。
容老夫人觉得这些日子她们祖孙俩能一起坐下来谈闲唠家常的机会少之又少,云槿洛不是和着云谨之一块儿两兄妹说说笑笑,便是跟着太子爷上街去,前儿个又出现了个叫做苏炳之的义兄,每个人都三天两头地跑到她容府来闲逛。
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这丫头竟又想着去宫中探望太后,容老夫人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假的外祖母。
“你就念着太后了,可有心思陪陪我容府这个老太婆?”容老夫人刻意嗔怪道。
云谨之看着这外祖母“吃醋”的样子,心下好笑,好整以暇地立在一边看热闹。
云槿洛见状不对,赶紧上前挽了外祖母的手臂,甜甜一笑,说道:“外祖母哪儿的话……洛儿今日哪也不去,就在府上陪着您老人家。”
“你呀……就是嘴甜。”她不过是气不过太后那厢还没有将这孙媳妇儿娶过门去,便弄得好像她才是这洛儿的亲祖母似的。
“外祖母今日且问问你,你与那太子爷近来处得怎么样?”
什么叫处得怎么样?云槿洛觉得外祖母的这个问法很是奇怪,这问题她好像没法答。
外孙女儿的短暂沉默在容老夫人眼里被自动理解成了女儿家的娇羞不语,老夫人心底里暗暗一笑,随即换了种说法问道:“你觉得太子殿下如何?”
“嗯……”云槿洛偏头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倒可以回答,“挺好的。”
自相识以来,季郕衍在云槿洛心中的印象一直挺好的,就是有的时候略略有一些霸道,不过他本就是太子,霸道强势的一面倒也情有可原。
一个好字入耳,容老夫人觉得这回她为洛儿定的这门婚事铁定是正确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前一半大概讲了一下璋王和他母妃…大概算是个过渡章吧_(:з」∠)_
☆、第十八章 释怀
云槿洛一直觉得姜凝玉姜大郡主是个不大好对付的姑娘。
自打来到锦都,她们二人见面的次数其实屈指可数,而且每次碰面这位郡主都不大会给云槿洛面子,总喜欢可劲儿地怼她。是以云槿洛不怎么喜欢这位郡主,她也清楚这位郡主也不大喜欢她。
尤其是前些日子在潭云寺的那次碰面,亲眼见着苏炳之将她抱在怀中还刻意地搂紧了几分之后,云槿洛虽暗地里告诉自己男欢女爱很是正常,这世道本就没有谁该喜欢谁的规定,对苏炳之的情愫自是可以慢慢释怀,但仍总觉得姜凝玉是她心上的一根刺儿,扎得慌。
但是云槿洛怎么也不会想到,姜大郡主在那日之后却是变了态度。
那日之前,姜凝玉觉得云槿洛就是一乡下来的黄毛野丫头,自己身为郡主,自然得给对方一个下马威;那日之后,知道了云槿洛原是恩人苏炳之的义妹,为了苏炳之,姜凝玉觉得这层关系可得好好攀一攀。
所以自打在侯府休养了几日之后,姜凝玉开始喜欢整日没事儿就往容府跑。
姜凝玉第一次来容府找云槿洛的时候,季郕衍也在。
这段日子季郕衍也总爱往容府跑,来的时候先去书房向容相请教几个问题,然后就溜到后院与云谨之谈天说地,目光却总是追寻着云槿洛的身影。
当时云槿洛正荡着云谨之怕她无聊而特意在花园里挂的秋千,管家来报说郡主来找她的时候,云槿洛正站在秋千上荡到最高处,惊得一个趔趄,见势要从秋千上摔下来,阿鹜一直候在一边,见自家姑娘出了事故,正欲飞身上前扶一把,却只见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季郕衍已将云槿洛搂入怀中安全落地。
阿鹜不禁有些郁闷,好像自从有了这位太子殿下之后,她家姑娘的人身安全问题再也轮不到她操心了,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自家公子,云谨之正怀抄着双手站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热闹,阿鹜更是郁闷,原来有了这位太子殿下在,就连公子也不担心他亲妹妹的安全了。
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云槿洛脸有些红,不动声色地默默与季郕衍拉开距离,向众人解释道:“都是这秋千不好,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季郕衍看了一眼那专门用来悬挂秋千的还被云谨之特意加固过的粗绳,也不拆穿,顺着云槿洛附和:“嗯……都是云兄做的秋千不靠谱。”
云谨之:“……”
阿鹜憋住笑意保持沉默。
姜凝玉风风火火地进了后院,身后跟着看似温婉如水的徐问蕊。
二人见季郕衍也在,先是一愣,随即乖乖见礼。
季郕衍对姜凝玉是没多大意见的,小姑娘在他看来不过是被永安侯宠坏了的女儿,不过徐问蕊就另当别论了,季郕衍淡淡地道了声免礼,眯了眯眼,他觉得有必要敲打敲打姜凝玉这小丫头。
姜凝玉性子虽娇蛮了些,但是个说一不二豪放的主儿,玩不来虚伪的那一套,既然打定了主意要与云槿洛搞好关系,不管目的为何,都一定会真心实意去拉近距离。
为表心意,姜凝玉此番前来是备了礼的,上一年车迟国给翎朝进贡了几株野人参,其中有一株就被圣上赐给了侯府。
姜凝玉一向是个出手大方的主儿,听说云槿洛是个学医的,反正他们侯府也不缺人参这玩意儿,便向爹爹讨来这贡品,送给云槿洛作冰释前嫌的见面礼。
“之前是本郡主太唐突了,这株人参算是小小赔礼,希望你别太介意。”姜凝玉刁难时直白,赔礼时也很直白。
云槿洛很想告诉姜大郡主这种人参他们行云谷要多少有多少,但实在不好弗了对方的心意,便笑着收下:“槿洛多谢郡主了。”
姜凝玉将这礼节性的笑容看做她与云槿洛友好姐妹情开端的标志,大方的笑笑,表示不用客气。
徐问蕊立在姜凝玉身侧,一脸笑意盈盈:“洛儿今日收了这礼,我们仨日后就算是姐妹了,算起年岁我比你们都要大上几个月,郡主一向也唤我一声徐姐姐,今后我便居个头,做个姐姐可好?”
不待云槿洛开口说话,云谨之便替她回绝道:“别介——做个普通朋友也就行了,什么姐妹不姐妹的,我家阿洛只得我这么一个哥哥,可没什么姐姐妹妹之类的亲戚。”
俊秀出尘的面容,说出的话却是不带一丝人情味儿。
云槿洛觉得她家哥哥可真帅。
“这……”徐问蕊脸上显出被为难的神色。
乍一看云谨之作为一个大男人说出这番不留情的话确乎是在刁难一个女子了,但此时此刻此景,能被顾虑的女子显然只有一个,那人唤作云槿洛,是以太子殿下也点了点头:“云兄所言甚是。”
徐问蕊觉得自己多年来小家碧玉婉约雅然的形象快要端不住了,好像只要和云槿洛正面对上,她永远讨不了好。
姜凝玉其实也不赞成徐问蕊提出的姐妹之称,她显然是三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但她日后可是要做云槿洛嫂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唤她一声姐姐?摇了摇头否决了徐问蕊的提议。
徐问蕊见状也不好再坚持,只好回道:“是问蕊思虑不周了,望殿下和云公子莫要介意。”
云谨之与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能介意什么,只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她。
而季郕衍,则是自始至终都没怎么理会于她。
自那日之后,姜凝玉便开启了隔三差五拜访容府的生活,徐问蕊却是再没出现过。
这一日,云槿洛正悠闲地嗑着瓜子儿看话本子,一杯茶还未喝完,姜大郡主风风火火地又来串门了。
云槿洛表示很无奈,她看了好几日才到最终卷的话本子,今日想来又是看不到结局了。
姜凝玉却是很有兴致,通过几日的相处,她和云槿洛的关系熟络了不少。
今日的姜凝玉笑得格外灿烂,远远地便唤道:“阿洛!”
云槿洛偏了偏头:“郡主笑这么开心,可是捡到宝了?”
姜凝玉笑得眯了眼:“我爹爹今日请了炳之哥哥来府上用晚膳。”
云槿洛看着郡主灿烂的笑,心中没有一点波动是假的。
云槿洛不笨,虽然一开始她还诧异为何姜凝玉对她突然态度转变,但当这位郡主好几次拐弯抹角地问她苏炳之喜欢吃什么水果,喜欢读哪方面的书,喜欢什么样的颜色之后,云槿洛了然,敢情这郡主就是在她这儿打探关于苏炳之的情报呢。
想想姜凝玉曾经那么刁难她,那么不喜欢她,如今却为了苏炳之,愿意来和自己修好关系……爱情真是个伟大的东西,云槿洛不禁在心底默默感慨,若说她对苏炳之有过那么一些情愫,但这些在姜凝玉的付出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
苏炳之当时紧紧抱着姜凝玉的那双手又浮现在云槿洛的脑海中,既然姜凝玉心悦苏炳之,苏炳之显然也有意于她,郎有情妾有意的,自己又何必再挂怀呢?
当初想要追寻的问题,仿佛已经有了答案。
苏炳之,果然就只是她的哥哥啊。
于是云槿洛也笑:“说吧,今日想打探什么?”
这回倒轮到姜大郡主不好意思地笑了,云槿洛看来已经很懂她的目的了。
也不扭捏作态,姜凝玉大大方方地在云槿洛身旁坐下,笑道:“你可越来越懂我了。”
云槿洛笑了笑,不置可否。
“但我今日可不是来打探情报的,阿洛……老实说,我有点紧张。”
云槿洛颇感意外:“紧张什么?”
姜凝玉侧了侧头,把玩着鬓间垂下的长发,脸有些微红:“爹爹头一次邀外姓男子赴家中私宴。”
“一起吃个饭而已嘛。”
“虽是设宴,但一同用膳的除了炳之哥哥,也只有我和爹爹娘亲三个人。”
“人少又简单,挺好的呀。”云槿洛就经常在永福宫和季郕衍、太后两人一同用膳,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感觉就像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姜凝玉神色认真,“意义非凡呐。”
云槿洛却是一愣,不过坐在一起吃顿饭,就一家人了?就意义非凡了?云槿洛觉得这位郡主可能真的是太紧张了,于是她拍了拍姜凝玉的肩:“别想太多了,放轻松。”
姜凝玉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一本正经地给云槿洛解释道:“打个比方,你和容相他们坐在一起用膳,太子殿下突然来了,还坐下来和你们有说有笑的一起吃,你会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云槿洛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道:“太子殿下又来蹭饭了的感觉?”
姜凝玉:……
姜郡主决定不再和云槿洛讨论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阿洛对臭酥饼的感情就算是释怀了,其实阿洛本来也对苏炳之那方面的感情不太深,再加上个太子殿下的助攻就释怀得很快,不过阿洛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爱的是太子呢~等着~~~
☆、第十九章 无题
因着晚上要与苏炳之一同用膳,姜凝玉与云槿洛闲聊了一番,排遣了一阵紧张的心绪之后,便急急忙忙地说要赶回去好好梳妆打扮一番。
云槿洛看着还大亮着的天:“不急这一时吧?”
“女为悦己者容,自然是越早准备越好。”姜凝玉回地理直气壮。
云槿洛无话可说,挥了挥手算是作别。
待姜凝玉离开之后,云谨之才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晃悠出来,将拿着书卷的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踱步到云槿洛跟前,以一种十分轻快散漫的语气问道:“怎么?不介怀了?”
云槿洛复又拿起搁在一旁的话本子,微微挑了挑眉:“介怀什么?”
“前不久还坐在亭子里幽怨地喂鱼的人去哪了?”
“谁幽怨了?”云槿洛斜睨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话本子,“不放下难不成还要学这本子里写的上演一出三人相爱相杀的戏码?又不是在戏台子上表演,委实太无聊了些。”
云谨之赞许地点点头,他就喜欢他家妹妹这拎得清放得下的性子,随他。
云槿洛默默地打了个喷嚏。
……
苏炳之对来自侯府的邀约毫无诧异之感,所以帖子送上时苏炳之也只是默默收下,面色淡然如水,看不出喜怒。
府上的小厮见他面上毫无喜悦之色,心下好奇,若是换了平常官员,能收到永安侯的私约,不知该高兴到哪里去,他们主子却没有半点波动情绪,便问道:“能收到侯府的邀约,公子难道不高兴吗?”
苏炳之微微垂了眸,没有说话,缓了半响,才回道:“不该问的,便不要多问。”
苏炳之在府上下人的眼中一直是个和蔼良善的主子,从不曾用这般的语气与他们说过话,问话的小厮自知冲突了主子,便噤了声,默默退了下去。
苏炳之看着桌上的那封请帖,神色复杂。
说是普通的家宴,但既是永安侯亲自差人邀请,又怎会普通?
他自是猜到了今晚此宴为何,而他此番一去,便是再不能回头了。
自从那日“偶然”路过,救了姜凝玉之后,永安侯待他就颇为不同,朝上朝下,总会有意无意地关照于他。
姜凝玉其实也曾好几次来他府上拜访,虽说自己最终的目的便是接近姜凝玉,赢得她的喜欢,以此博取永安侯的信任,但苏炳之还是不多愿意时时刻刻都绕着这位郡主转,每每姜凝玉来时,他总喜欢借口公事未办而埋头书房,徒留姜凝玉一个人在他不大的院落里闲逛。
姜凝玉倒也心大,完全没想过是苏炳之不愿见着她,回府后还给爹爹夸赞他工作勤勉,认真负责。
是以永安侯对这个大理寺卿,是越看越满意,寻思着左右女儿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一颗芳心恰又属意于他,虽说苏炳之的出身不算特别好,但好歹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便邀了苏炳之去侯府用膳。
饭桌子一向是个好说话的地方,先闲话家常再自然地聊到婚配之事,是再好不过了。
而当永安侯邀苏炳之用膳的消息传进季郕衍的耳朵里时候,他对此表示很满意,左手执起一颗黑棋落在棋盘上。
永安侯府,这算是攻破了大半了。
等再过一段时间,便可以对秦家动手了。
最重要的是,等苏炳之与姜家结成了姻亲,就季郕衍对云槿洛的了解,她绝对会主动放弃苏炳之,想到这里,季郕衍嘴角不禁上扬,心情愈发地好了。
飞泽立在一旁,犹豫了半响,还是开口道:“殿下,飞泽有一事不解。”
“说。”季郕衍又用右手执起了一颗白棋,思索着该在何处落子。
“殿下又怎么肯定苏大人一定会与郡主结成姻亲?毕竟苏大人虽效忠于殿下,但……”飞泽没有说完,只略略抬头看了自家殿下一眼。
季郕衍了然,接口道:“但实在没必要为了孤牺牲自己的婚姻大事?”
飞泽点了点头。
季郕衍只挑了挑眉,反问:“你以为他是为了孤才接近侯府的?”
“难道……不是?”
季郕衍却是没有再说话,只摇了摇头,然后将右手上的白棋缓缓落下,徒留飞泽一脸茫然。
像苏炳之这样的人,从不会为了旁的人去做什么事,哪怕他是当朝太子,也不会让苏炳之有什么动容。
苏炳之怀揣着自己的秘密而来,表面上是在为他办事,是他的得力干将,但他知道,苏炳之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他自己,为了……苏家。
季郕衍眯了眯眼,又想起了前几日的事情。
那日得知了苏炳之与云槿洛是义兄妹,二人一同离开容府之后,也不知苏炳之是哪里来的心思,竟邀他去临近的酒馆里喝酒。
季郕衍没有拒绝。
那日二人聊了许多。
苏炳之说他自小是个孤儿,幸得偶然被云谷主看中,领回谷中认作了义子,他孤身一人的时候曾受过一些好心官员的救助,长大了便也想做个能造福百姓的官员,就来了锦都,又听闻太子贤德,任人唯贤,便自荐于其府上,后来才得以成了今日的大理寺卿。
之前未严明身世,不过是不想与因着云家的这层关系与容府扯上联系,他向来是个傲气的人,不愿日后被肖小指责只有攀附相门,才能位居高官。
此番说辞自是不能使季郕衍完全信服,但季郕衍本就无意执着于苏炳之的来历,他一向秉承的原则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接着,发生了一个小小意外。
酒馆里的小厮大概是个新来的伙计,倒酒的时候不慎将壶中美酒洒在了苏炳之衣服上,小厮当场自是吓了一条,忙忙道歉赔礼,拿了帕子欲为苏炳之擦干净,苏炳之摆手说不用,但这小厮是个死脑筋的性子,推搡间不小心撩起了苏炳之左臂的衣袖,不过只有短短一瞬间,随着苏炳之的动作,深蓝色袖袍便复又垂了下去。
视线无意间扫过他左臂的季郕衍却是一愣,左手小臂内侧那处月牙式的火纹疤痕,就这样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一丝惊诧自眼中闪过,他这月牙形的疤痕,他多年前便已见过,在一个名为“苏凛”的早已逝去的故人身上见过,也在左臂,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形状。
季郕衍垂首掩去眸中异样,复抬头之际,又是往日波澜不惊的太子殿下。
季郕衍想,刚才没信苏炳之的说辞果然是正确的,被谎言浸透的解释,又怎么能信呢?
此刻,对着面前放着的黑白棋局。
苏凛这个名字,再次浮现在了苏炳之的脑海中。
如今转瞬已是四年时光,季郕衍已经不愿再去回忆多年前的旧事,苏炳之想做什么,便由着他去吧,反正他要做的一切,左右不会干涉他的路便对了。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四年前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对了殿下,皇后娘娘此次的寿辰,您打算送什么?”飞泽虽只是一个随身侍卫,但随时随刻都操着一个老妈妈的心。
提起自己的母后,季郕衍神色似是有了几分波动,说出的声音却是清清冷冷:“按着往日的规矩,你们随意置办便是了。”
不出飞泽所料,果然又是这个答案,这殿下何时才能与皇后娘娘消除母子之间的隔阂呀,飞泽默默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苏凛这个名字上线~大家应该都知道苏凛是谁了吧~所以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殿下为什么与苏后有隔阂?且听下回下回下下回分解~~~~
☆、第二十章 君子一诺
七日后,乾安殿上,永安侯姜鹤求陛下请旨赐婚于郡主姜凝玉和大理寺卿苏炳之,穆帝欣然允诺,大笔一挥,一纸加了玺印的婚书便被分别送入了侯府和苏府。
姜凝玉得了陛下的赐婚,自是欣喜无比,捧着婚书高兴地无所适从。
自那日对苏炳之一见倾心之后,姜凝玉在梦里都巴不得与她的炳之哥哥共结连理,如今可好,美梦成真。
苏炳之收到公公传来的旨意之时,心中自是毫无波动,与姜凝玉成婚,不过是计划中必行的一步,没什么值得惊喜与庆贺的。
同僚间,向他贺喜者有之,对他冷嘲热讽说攀附高枝者有之。
但苏炳之并不在乎他们的看法和意见,他只照自己意愿而活,有利于他报仇雪冤的事,无论是什么,他都可以去做,他唯唯在意的,是云槿洛的想法。
所以当圣上旨意布下之后,苏炳之即刻放下了手中的公务前往容府,他想见云槿洛,现在立刻马上。
彼时云槿洛正打算去永福宫探望太后,还未出门便见着苏炳之行色匆忙而至。
苏炳之一如往日,穿着一身深蓝色衣袍,好像着急赶路,呼吸略微有些急促,而且昨夜像是没睡好,眼底下盖着一片乌青,云槿洛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苏炳之这一年来好像瘦了不少,宽大的深蓝色衣袍显得他身形很是单薄,面庞也并没有在行云谷时的清秀俊朗,下巴上布着青青点点的胡茬,但整个人显得越发坚毅了。
二人就这样无言地相视而立,不知过了多久,云槿洛首先打破了沉默,眨了眨眼睛,问道:“臭酥饼,怎么了?”
苏炳之定定地看着她,眼底不知藏着什么情绪,半响回道:“陛下给我和郡主赐婚了。”
苏炳之后来想,如果这个时候云槿洛脸上只要有一丝失落和不舍的表情,他一定会毫不顾忌地抛下一切,仇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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