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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棠纪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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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璨眉心一挑,笑道:“为何我就不会呢?”

    曲松一拍他肩膀,笑叹道:“你若也是那随波逐流之辈,这数年来,圣上又岂会如此信任于你?”

    说着,压低了声,又道:“如今圣上病体未愈,襄国公又领着一干亲贵老臣拥立晋王为太子,只是不知圣意究竟如何?”

    丁璨微微一笑,道:“难说,虽则如今晋王呼声最高,以我之见,圣上心里似乎已经有了储君人选。”

    曲松一惊,“难道不是晋王?”

    丁璨笑而不语。

    自沉默片刻,才又道:“圣上虽在病中,然耳聪目明,岂会受襄国公与亲贵老臣摆布”

    曲松不解,“到底还是晋王最得人心,除了晋王,还有哪个皇子能担起江山社稷之重任?”

    丁璨执起酒杯,与曲松对饮一杯,方又笑道:“什么样的皇子才堪为国之储君,想必圣上自有考量,圣上的心意,谁又能真正揣摩透彻呢?

  


………………………………

第一百四十一章 疑心乍起

    搬回陆宅之前,陆嘉月先回去看了看。

    先前孟氏打发的人已经将宅子里外,处处收拾得妥当。

    看守门户的还是陆家从前的一房老仆,庆伯和庆婶,还有他们的儿子长福,如今又添了儿媳周氏和一个小孙子。

    而最让陆嘉月意外的,是她的母亲小孟氏当年出嫁时的陪房苏嬷嬷,竟也在这里。

    数年不见,今日这乍然相见,苏嬷嬷和庆婶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对着陆嘉月抹眼泪儿。

    庆婶的那个小孙子只有四五岁,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跑上来拉着陆嘉月的衣裳,咯咯地笑个不停。

    “姐姐,姐姐好漂亮。”

    周氏忙去捂他的嘴,“傻儿子,这是小姐,快叫小姐!”

    陆嘉月摸着那小孩圆乎乎的脸蛋,觉得实在是有趣,便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答得利索:“我叫小虎子,姐姐叫什么名字?”

    陆嘉月忍俊不禁,“你就叫我姐姐好了,说了名字你也记不住的。”

    然后让辛竹掏了一块碎银子出来,给了小虎子。

    “拿去买糖吃。”

    小虎子高兴极了,接了碎银子就往院子外头跑去了。

    周氏忙向陆嘉月道谢。

    一家子引着陆嘉月将宅子前后各处都瞧了一遍。

    陆嘉月很满意,只需将她的箱笼衣物搬过来,便可以直接住下了。

    然后就在厅堂里坐下,和众人叙了一番旧情,然后就独留下了苏嬷嬷。

    苏嬷嬷对于陆嘉月来说,是与旁的仆妇们不一样的。

    她幼年时,都是由苏嬷嬷看顾长大,到了六岁时,母亲小孟氏亡故,父亲陆勉向朝廷自请外放,带了她去任上,苏嬷嬷便回了老家。

    数年不曾再有音讯。

    此时一问,陆嘉月才知道原来苏嬷嬷一直都在京都,且就住在这陆宅里。

    陆嘉月拉着苏嬷嬷的手,不禁落泪,“您既在这里住着,为何我从江南回来之后,您也不与我见一面?我若是晓得您在这里,又何必寄居到曲家去呢。”

    苏嬷嬷也抹着眼角的泪,勉强笑道:“正是怕姑娘晓得老奴在这里,就不肯去曲家了。大小姐待姑娘如亲生女儿一般,姑娘在她身边养着,自然是好过在这里孤零零的一个儿。”

    苏嬷嬷口中的大小姐,便是孟氏。

    她还是照着旧时的称呼,唤着孟氏姊妹。

    有了苏嬷嬷在这里,陆嘉月搬回来的心思,已经是坚如磐石了。

    *

    到了搬回陆宅这日,孟氏打发人备下了几辆马车,将陆嘉月的一应箱笼物件送回了陆宅。

    又让柚香和桔香两个丫鬟跟了过来,继续服侍她,又怕她这边使唤的人不够,再从自己院里拨了两个粗使的婆子来。

    陆嘉月坐了马车,带着丫鬟婆子们浩浩荡荡地进了合意坊,来至自家门前。

    丁璨负手立于门下。

    陆嘉月不觉惊喜。

    “二叔!”

    下了马车,小跑着奔向丁璨。

    丁璨微笑道:“知你今日搬家,带了几个人来给你帮忙。”

    陆嘉月这才看见丁璨身后还站着几个人。

    其中一个自然是阿栗,还有两个不曾见过。

    想来都是金羽卫里的人。

    由得他们与两个小厮一起去搬挪箱笼物件,陆嘉月自和丁璨坐在厅堂里喝茶。

    陆嘉月很高兴,毕竟是在自己家,不用再看旁人的眼色,也不用再听那些闲言碎语。

    何等畅快。

    丁璨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几年了,还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样轻松,甚至带着一点放纵的笑容。

    看来曲家再好,终究不是可以让她真正释放天性的地方。

    小丫头一直在和他说话。

    “二叔,你看这个盆栽摆在这里多好看呐!”

    “还有这个,这个花觚我最喜欢,颜色清淡,等夏天的时候,折上几枝海棠插瓶,肯定好看呢。”

    其实这宅院各处早已经摆投收拾妥当,无须再有改变。

    不过是小丫头高兴,自家的宅子,自然是觉得哪里都好。

    陆嘉月像只小雀儿唧唧喳喳说个不停。

    阿栗忽然进来了。

    “怎么了,东西都搬完了?”丁璨问他。

    阿栗没答,使了个眼色。

    丁璨领会,不动声色地与他走到外间廊下。

    “爷,方才六子说看见那年往咱们署衙送信的小子了,那时画像都在他手里,所以他还记得。”

    丁璨不以为意,淡淡道:“这是什么要紧事吗?让他带人绑回署衙不就是了?”

    阿栗一副讳莫如深的神色。

    丁璨忽而发觉不对。

    “六子不是在院子里搬东西吗?在哪里看见的那小子?”

    阿栗向厅堂里瞄了一眼,低声道:“就是陆姑娘的小厮。”

    丁璨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沉声道:“确定没有认错?”

    阿栗无奈笑道:“爷,咱们这些人的眼睛都是怎么练出来的,您又不是不晓得,哪会认错呢。”

    丁璨扭头向厅堂里的小丫头望去。

    小丫头正在摆弄紫檀架子上的一个白玉如意平安扣,脸上笑意盈盈,一派天真。

    发现他在看她,冲着他甜甜一笑,招手唤他。

    “二叔快来,架子上面那个珊瑚石太高了,我够不着,帮我取一下好不好?”

    “好,就来,”丁璨应了一声,扭过头来,低声吩咐阿栗,“那封信还在署衙里,你知道放在哪,速去取来给我。”

    阿栗飞奔去了。

    丁璨又转身进来厅堂。

    再看着陆嘉月时,眼神分明不同。

    陆嘉月只顾着高兴,并不曾察觉。

    此时已临近中午,庆婶烧了午饭,清淡简单的几个小菜,陆嘉月陪着丁璨在厅堂里吃饭。

    陆嘉月要了一壶洒。

    丁璨有些意外,笑道:“小姑娘家的,别喝酒了,你要实在高兴,就以茶代酒罢。”

    “就喝这一次,二叔你不许拦我,”陆嘉月笑嘻嘻地给丁璨斟了一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举起杯来,“二叔,我敬你。”

    难得她这样高兴,丁璨也不好拂了她的兴致,拈起酒杯来,对饮了一杯。

    原是梨花白。

    他喝惯了美人刀,再喝旁的酒,总觉得寡淡无味。

    可是这一杯梨花白落入腹中,却分明有别样的滋味。

    有惊异,有疑惑,有茫然,也有隐隐的恐惧。

    这小丫头,究竟是什么人?

    自己识人无数,从无错漏,难道真是错认了她?

    也许她只是看上去天真无邪而已,实则是善于伪装吗?

    心中烦扰不堪,便不禁也跟着多喝了几杯。

    饭没吃完,阿栗就回来了,站在外间廊下静候。




………………………………

第一百四十二章 谁更重要

    丁璨就对陆嘉月笑了笑,“你先吃,我与阿栗说几句话就来。”

    来到外间廊下,从阿栗手里接过了信,塞于袖中。

    “你让六子他们先回去,别惊动了这里的人。”

    阿栗见他神色沉郁,不敢马虎,恭谨应了。

    这一顿饭,丁璨吃得甚是煎熬。

    陆嘉月又喝了几杯酒,仍不尽兴,丁璨好一番劝说,她方才搁了酒杯。

    吃完饭,辛竹捧上茶来,伺候着净手漱口,又再捧上醒酒的茶汤来。

    陆嘉月喝了一口,酸溜溜的,又全给吐出来了。

    她双颊绯红,眼波潋滟如春水,丁璨只怕她是有些醉了。

    于是上前牵了她的手,转过紫檀架子,有琉璃屏风隔出来的一间书房。

    书房里一张清漆红松木书案,书案上笔墨纸砚俱全。

    丁璨笑道:“上回你说我的小楷写得好,要跟我学,不如你先研墨,我来教你。”

    陆嘉月乖乖地研墨。

    丁璨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一首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然后另拈了一支细巧的羊毫,舔了墨,递与陆嘉月。

    “你写给我看看。”

    陆嘉月向来不在笔墨诗书上用功,写出来的字,至多只算是笔迹清秀罢了。

    依着写了一遍,道:“二叔,我写的字太丑了我看我是练不好字了。”

    陆嘉月自觉羞愧,脸上愈红,将手里的羊毫搁下了。

    丁璨没有说话。

    从袖中取出了阿栗交给他的那封信。

    展开了来,两张纸放在一处对比,字迹同样清秀,浑然出自一人之手。

    陆嘉月不明所以,也凑过来看。

    这一看,整个人登时僵住了。

    丁璨的声音深沉冰冷,在她耳边响起。

    “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张纸,正是那一年两淮盐税案发时,她让小顺小成两个往金羽卫署衙里送的那封信。

    几年了,她早就忘记还有这封信的存在了。

    原来他说教自己写字,只是因为他起了疑心,在试探自己而已。

    该怎么向他解释?

    陆嘉月抬头看着丁璨。

    他眉目依旧温润隽秀,只是眼神里,再不复往日看着她的时候,那样的温柔似水。

    他的眼神里,此刻只有疑惑和不容置疑的坚决。

    似乎是在告诉她,他今天必须得到答案。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六羡茶楼,元曦所说的话。

    “国舅是个只知忠君职守的人,若是让他知道是你在暗中襄助于我,谋求东宫储位,你猜他会不会将你关进金羽卫署衙里去?”

    陆嘉月对着丁璨微微一笑。

    “如果我不说,二叔会将我关起来吗?”

    丁璨的眼神变得更复杂。

    这个小丫头怎么会这样想

    将她关起来?他怎么舍得!

    可是她究竟是谁?

    这封信又是怎么回事?

    丁璨叹道:“我只是想知道,暗杀之事,究竟是谁指使。”

    陆嘉月哂然一笑,“我不知道………难道不是魏王吗?”

    丁璨目光如炬,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你又是从何处预先得知暗杀之事?”

    陆嘉月转过身去。

    该怎么说?

    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吗?

    她忽然觉得头有些疼,昏昏沉沉的,有些站立不定。

    梨花白,入口绵柔甘甜,后劲却是不容小觑,更何况她又向来是滴酒不沾。

    脚步有些虚浮,她晃悠悠地走到软榻边坐下了。

    以手支颐,倚靠在引枕上,对着丁璨笑道:“二叔过来坐,我说与二叔听。”

    丁璨长长一叹。

    心中五味杂陈,没个着落。

    在陆嘉月身边坐下了,就听她又笑道:“不论我说什么,二叔都会相信吗?”

    丁璨忽然觉得眼前的小丫头有些陌生。

    她像是从极远的地方,身上携带着千山万水,层层迷雾而来。

    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我相信。”

    陆嘉月莞尔一笑。

    “好,只要你相信,我就告诉你。”

    *

    梨花白的后劲,让陆嘉月彻底放松了心神。

    前世今世,所有事情,一点一滴,她娓娓道来。

    午后灿烂的春光,也在她的娓娓道来里,变成了落日余晖。

    夕阳从碧青色的窗纱里透进来,洒落在她的脸颊上,看去明暗不定。

    终于,天色暗沉下来的时候,她将所有的一切都说完了。

    丁璨觉得自己听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他没有办法相信这是真的。

    眼前的小丫头似乎还有些醉意,脸颊上的绯红,衬得她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干净得没有丝毫杂质。

    她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并不需要他相信。

    她只是讲给他听而已,至于他是否相信,她不在乎。

    可是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女子,怎么可能会编造出这样离奇,让人匪夷所思的故事?

    丁璨选择了相信。

    他展臂轻轻地将小丫头拥入怀中。

    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她的身体,这样的清瘦。

    “我相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小丫头将脸埋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哭声极低,却有着无尽的哀怨,又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

    前世今生,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她的心头,她一人承受。

    她如何承受得起?

    “二叔”

    她哭着,喃喃唤他。

    他忽然想起来,她方才说过的初心。

    原来她与晋王私下往来,只是为了襄助于晋王,以免魏王篡位,曲家又再如前世一般,重蹈覆辙。

    他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可是后来呢?

    她的初心,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被动摇?

    她的心里,是有晋王的,只不知有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晋王已经将她伤得彻底,如今晋王也不再需要她的暗中襄助。

    丁璨取出袖中的绸帕,缓缓抬起了陆嘉月的小脸儿,替她擦去眼泪。

    天色已黑,丫鬟们进来掌了灯,又静悄悄地出去了。

    昏黄烛火下,小丫头哭得泪人儿一般。

    眼圈儿红肿得像桃儿,秀巧的鼻尖也红红的,只那粉嫩的唇瓣,看去依旧柔润。

    丁璨心中一阵悸动。

    在心里盘旋已久的一句话,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小丫头,在你心里,我与他,究竟谁更重要”

    丁璨与元曦,谁更重要?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浓情蜜意

    陆嘉月想起了在那一年,在宫中阁楼里,元曦第一次冲动冒犯她时,像个登徒浪子。

    想起了被元曦捂着眼睛时,那柔柔的,热热的吻。

    想起了那日与元曦策马旷野,天边尽头,落霞满天里,那绵长的拥吻。

    还想起了元曦在她耳畔,柔声问她,是否愿意与他有个结果。

    原来元曦与她之间的一切,她都记得这样清楚。

    可是除了这些,余下的,全都是丁璨。

    丁璨的影子,早已经无声无息地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上。

    陆嘉月泪如雨下。

    “是你是你”

    呼

    细细软软的声音,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丁璨心中坚守已久的壁垒轰然倾塌。

    情感瞬间翻涌如巨浪拍打着礁岩,他再也忍耐不住,低头向那粉嫩唇瓣吻去。

    尚未噙在唇间,却被陆嘉月一把推开了。

    丁璨不由怔住。

    小丫头脸颊通红,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闪躲和惧怕。

    丁璨自嘲地笑了笑。

    “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

    话未说完,小丫头已经扑入他怀中,两条纤细的胳膊抱在他腰间。

    “二叔”她笑得羞怯不已。

    丁璨茫然看着她,竟是生平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小丫头究竟是何意?

    “我怕”她呢喃低语。

    丁璨不禁失笑。

    他的手再次抚上她滚烫的脸颊,将她粉嫩的唇缓缓贴向自己。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的心跳得快极了,像是战鼓在捶擂一般,让人热血沸腾。

    小丫头闭上了眼睛。

    粉嫩的唇瓣,被丁璨噙在唇齿间,轻柔的亲吻着。

    陆嘉月只觉得天旋地转,他身上那清郁如沉水香的气息像是一片海,而她正在海上漂浮。

    她呆呆地,任由他吻着,品尝着她清甜的滋味。

    因为喝了酒,唇齿间还余有梨花白的淡淡酒香。

    丁璨吻得陶醉,不能自已。

    终于,他的舌尖,温柔地探了进来。

    她身子一颤,竟不由自主地含住了他柔软的舌尖,轻轻地吮吸起来。

    脑中有电流闪过。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感觉?

    来不及去想个明白,陆嘉月紧闭着眼睛,忘情地回吻着丁璨。

    他却忽然将舌尖收了回去,她茫茫然无着落,紧跟着他,将自己的舌尖探入了他口中去。

    唇齿交缠间,记忆深处有模糊的感觉蜂拥而来。

    是一个神态娇媚的少女,紧紧纠缠在丁璨怀中,雪白纤细的胳膊绾在他颈后。

    少女一声又一声地唤着丁璨。

    二郎,二郎

    丁璨的吻,滚烫而温柔,密密地落在少女的颈上,肩上

    那少女不正是她吗?

    丁璨情动到不能自已,一把将陆嘉月抱了起来,坐在了他的膝上。

    他的吻越来越深沉,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去。

    陆嘉月已经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也不知今夕何夕。

    “小丫头小丫头”

    欲望咆哮着想要击退理智。

    丁璨猛的停了下来,双手捧起陆嘉月的脸颊。

    深吸一气,强压下那就要喷薄而出的欲望。

    他将自己的额头轻抵在陆嘉月的额间,轻笑道:“还怕吗?”

    陆嘉月摇了摇头。

    丁璨眸光沉幽,看着她的眼睛,唇边笑意柔柔,低声问她:“如果我想要的更多,你会怕吗?”

    陆嘉月说不出话来。

    她都快羞死过去了。

    抬眸看他一眼,只觉心中爱意沉沉,天地万物,都不及他眉目间一抹柔情。

    原来自己早就已经对他情根深种,可是为何过去了这么久,自己才有所领悟?

    “二叔还想要什么?”

    她低着头问他,却不敢看他。

    丁璨偏抬起她下颌,定定看着她的眼睛,笑道:“还叫我二叔?”

    陆嘉月一双眸子转来转去,低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丁璨。”

    “不对。”他摇头。

    她忽然想起来那记忆深处的少女。

    “二郎。”

    丁璨的吻,又再落在少女的粉嫩唇瓣上。

    可是这再不是梦,小丫头就在他怀中,这一声娇滴滴的二郎,他等得太久。

    *

    阳春三月,无限风光。

    彼时陆嘉月与丁璨在庭院里,赏那一树新开的海棠。

    陆宅里,陆嘉月所住的院子里,也种有一株海棠。

    树下一张美人榻,二人同坐。

    陆嘉月偎在丁璨怀里,容颜娇美,堪比花色。

    宅子里的仆妇下人们都颇有眼色,远远避开,从不来打扰。

    庭院里安静极了,静得似乎可以听见辰光流淌,岁月消弥的声音。

    “小丫头,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了这一份心意?”

    “我不知道。”

    “难道是第一次见我的时候?”

    丁璨语气戏谑。

    果然陆嘉月笑了,“才不是呢你好没羞,其实我也是昨天才对你有了那么一点儿心意罢了。”

    她也故意气他。

    丁璨却不上她的当,握起她纤细雪白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笑道:“我不信,那日你中了媚药,在马车里纠缠我的时候,心里必是已经对我有情了。”

    陆嘉月听他忽然提起这件事,顿时羞得满面飞红。

    丁璨满眼里笑意似水一样漫出来,在她耳边轻笑:“乖,小丫头,再唤我一声二郎。”

    陆嘉月又羞又气,哪里理会得他,一双手只拼命的去推他。

    却根本推不动。

    丁璨索性将她压在身下,俯下唇来,仍是笑,“快,快唤二郎再不唤,我就要”说着,手就摸索着要伸到陆嘉月的衣服里面去。

    吓得陆嘉月身子扭动不停,可就是倔强的不肯开口。

    丁璨大笑。

    陆嘉月却哭了起来。

    “你欺负我”

    “别哭,别哭,”丁璨忙哄着她,“是我错了,我不闹你了”

    说是不闹了,却还是压在她身上不肯起来。

    陆嘉月扭过脸去,哼了一声。

    丁璨自笑了笑,吻了吻她粉嫩的脸颊。

    陆嘉月还是不理他。

    “小丫头,嫁给我。”

    丁璨忽然道。

    陆嘉月的心瞬间柔软下来。

    “嫁给我”

    他又说了一遍。

    陆嘉月看了他一眼。

    他表情甚是认真,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认真的表情。

    他不是在顽笑。

    他声音低沉温柔,“你若是害羞,不好意思答我,那你就唤我一声二郎”

    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最郑重的承诺,不是就娶她为妻吗?

    感动和甜蜜在心间弥漫开来,陆嘉月情不自禁的伸手绾在丁璨颈后。

    这是自己的心爱之人啊。

    人生苦短,若不能与心爱之人共度,岂不辜负。

    “二郎”

    她喃喃唤他,第一次主动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春风柔柔,抚过一树海棠花枝,漾起漫天花影。

    天地万物,争为谁春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定下婚约

    四月初二,曲英生产,顺利诞下一个男婴。

    洗三这日,陆嘉月和曲家的女眷们,并曲颐和曲颖都去了梁府道贺。

    男婴长得白白胖胖,眉宇间颇似梁皓。

    孟氏抱着男婴,感慨万千。

    陆嘉月则陪在曲英身边,说些体己话儿。

    曲英比怀孕时略丰腴了些,面色红润光洁,风采却更胜闺阁少女之时。

    她拉了陆嘉月的手,笑道:“这个月又是你的生辰了,眼看就十六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该考虑了。”

    陆嘉月不由想起丁璨,心中满是甜蜜温软的滋味,与曲英顽笑道:“我与薇妹妹是一样的,也想着能得个姐夫这样的男儿才好呢。”

    曲英嗔了她一眼,笑道:“你姐夫只是为人憨厚正直罢了,你将来嫁的夫君,必是样样都比你姐夫出众的。”

    孩子行过了洗三礼,众女眷又都轮番抱着,逗弄了一回,就有丫鬟来传话,说前头厅上酒席开了。

    众女眷入席就坐,厅上人声鼎沸,热闹至极。

    陆嘉月与曲老夫人曲颐坐在一处,同席还有别家的官眷。

    陆嘉月并不认识。

    但有那一个官眷,似乎与曲颐有些相熟,二人说笑了几句,就听那官眷又笑道:“你们府上就要办喜事了罢?”

    曲颐笑道:“还没呢,和夏家的婚事定在下半年。”

    年后丁锐已经和夏云惜定了亲。

    那官眷不禁意外,“并不是说令公子的婚事呢………是国舅爷,不是说圣上已经赐婚了吗?”

    曲颐怔住,“赐婚?”

    那官眷这才明白,原来曲颐是真的不知道。

    “我家老爷不是在礼部嘛,就是前十来天的事儿,圣上的口谕,将丹阳长公主赐婚与国舅爷呢,着礼部按一应章仪置办………不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礼部一直拖着,没有置办起来,难怪你们都还不晓得国舅爷自己也没说吗?”

    话音未落,陆嘉月手中拈着的汤匙就掉在了碗里。

    清脆的一声响。

    难怪,难怪这十来日,丁璨都不曾再来陆宅。

    她只以为他公事繁忙,无暇分身。

    竟原来是要另娶旁人了。

    圣谕已下,焉能更改?

    自己竟还是重蹈了前世覆辙,又再看着信誓旦旦说要娶自己的人,另娶了旁人。

    曲老夫人暗暗握住了陆嘉月的手。

    陆嘉朋原本极力忍耐着,不想让旁人看出她的异样。

    然而曲老夫人这一握,让她只觉得委屈,眼泪就落了下来。

    *

    又过了十来日,陆嘉月生辰这日,丁璨来了。

    陆嘉月关着门,不见他。

    丁璨在门外软语哀求。

    陆嘉月哭道:“你都要与旁人成婚了,还来找我做什么你走!我不要见你!”

    丁璨哭笑不得。

    “乖,小丫头,快把门打开,我有话要当面与你说。”

    陆嘉月捂住耳朵,“我不听!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是要说对不住我,辜负了我罢了!”

    丁璨急得都快把门拆了。

    “小丫头别乱想,我怎么会辜负了你呢,你快把门打开,我当真有话要告诉你。”

    丫鬟们都来劝,陆嘉月只把自己关在房里,怎么都不开门。

    最后还是苏嬷嬷来了。

    “姑娘,把门打开罢,国舅爷在门外求了这半日,饭没吃,茶没喝,这天儿又渐渐热起来了,国舅爷受罪呢,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不是更好?”

    陆嘉月这才把门打开。

    苏嬷嬷带了丫鬟们都下去了。

    丁璨一进来,就将门关上了。

    展臂就将陆嘉月抱在怀里,笑道:“好狠心的小丫头你当真忍心不再见我?”

    陆嘉月拼命地推着他,“放开我,放开我!你都要娶旁人了,还这样算怎么回事?”

    丁璨只是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到软榻边坐下,将她按在自己的膝上。

    “别乱动听话!”

    陆嘉月低着头流眼泪。

    丁璨捧着她的脸,擦去眼泪,又在她粉颊边吻了一下,笑道:“我已经请了媒人,明日就来下定,好不好?”

    下定?

    他不是要和丹阳长公主成婚了吗?

    陆嘉月不由呆住。

    丁璨抱着她,将她紧紧地拥在自己怀里。

    “我拒了圣谕,这些日子没来看你,就是一直在想办法那圣谕已下,可不是轻易能再收回去的,颇费了一番周折呢。”

    泪珠儿还挂在陆嘉月脸颊上。

    她呆呆地问:“真的吗?你真的不会娶别人?”

    丁璨用自己端秀的鼻尖,碰了碰她的粉颊,不无宠溺地道:“我怎么会娶别人?我这一生一世,就只你一个,便已足够了。”

    陆嘉月愈发地哭了起来。

    前世虚度,今生,老天爷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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