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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棠纪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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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笑容实在刻意敷衍。

    段氏何有资格与孙夫人计较这些,见孙夫人愿意与她搭话,便将孙夫人好一番奉承,又夸赞过了孙墨茹,最后目光落在了孙雪茹身上,竟是拉着孙雪茹的手,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殷切不已地与她叙话。

    孙雪茹微有忸怩,脸色绯红,浅笑着回应段氏。

    陆嘉月听不大清她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孙雪茹的神色落入眼中,却让她隐隐明白了一件事。

    前世的时候,曲榕与孙雪茹成婚是在春闱之前,看来正是这个时候,孙秉元就已经有意让他的庶女孙雪茹嫁与曲榕。

    想来此时孙雪茹必定已与曲榕见过面,以曲榕的品貌才学,孙雪茹很难不动心。

    否则也不会在段氏这位未来婆母的面前露出这样羞赧的神色。

    看来曲榕与孙雪茹,还是会与前世里一样,在春闱之前成婚。而在他二人成婚之前,段氏就已将她的侄女段文欣嫁与了权贵为妾。

    陆嘉月看了正是含羞带怯的孙雪茹一眼,又转过头来看着段文欣。

    段文欣的目光,追随着段氏,也落在孙雪茹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犹疑和困惑。

    她目光偶然移动,正对上陆嘉月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那笑意分明透着嘲弄和算计,让她顿时一阵不寒而栗。

    *

    这一席酒宴,段文欣吃得甚不是滋味。

    陆嘉月则是心有旁骛,无心于饮食。

    宴席散后,女眷们喝茶闲话。

    孙雪茹带着贴身的丫鬟要下楼去。

    陆嘉月立刻就要跟上去,站起来了才发现,段文欣已经先她一步跟上孙雪茹去了。

    陆嘉月心中不禁好笑。

    正愁没法子整治她一回呢,她倒自己送上门来。

    也好,不如就顺势而为,送她一份大礼。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孙雪茹带着丫鬟,似乎是要往官房去。

    段文欣紧跟在后,相距不过十余步。

    陆嘉月懒得去思量段文欣为何要跟着孙雪茹,自紧走几步,追上了段文欣去。

    一把拉住段文欣的胳膊,陆嘉月笑得纯真无邪。

    “段姐姐是去寻个方便么?我与姐姐一道去。”

    “方才席上看姐姐食不知味的样子,莫不是又想榕表哥了么?再过几日就是十五,榕表哥要从国子监里回来,姐姐就又可以见到榕表哥啦。。。”

    陆嘉月故意说得大声。

    果然前面孙雪茹脚步微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两个少女。

    段文欣脸色发白,伸手想要推开陆嘉月。

    “姐姐害羞啦。。。”陆嘉月笑呵呵地紧紧攥住段文欣的衣袖,“别推我嘛,姐姐和榕表哥是姑舅表亲,人都说表兄表妹好作亲,姐姐在二夫人身边住了这些日子,府里上下谁不是看在眼里,拿姐姐当未来的四少奶奶看待呢。。。”

    孙雪茹索性停下脚步,看着段文心,目光沉沉。

    段文欣摆脱不得,急迫之下,怒呵陆嘉月:“你住口!”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君子一怒

    陆嘉月扁了扁嘴,一副无辜委屈的模样。

    “。。。我说错话了么?姐姐别生气,我只是见姐姐和榕表哥两情相悦,替姐姐高兴呢。。。”

    段文欣气得直倒吸冷气。

    不欲再与陆嘉月纠缠,转身就走。

    陆嘉月不依不饶,追了上去。

    孙雪茹见她二人离去,自思忖片刻,带着丫鬟走了。

    “段姐姐!”陆嘉月又拉住了段文欣的衣袖,转身指着孙雪茹远去的背影,笑道,“段姐姐尽管猜一猜,她是谁?”

    其实段文欣心里已经有所猜疑,嘴上却犹自强硬。

    挣脱着陆嘉月的手,冷哼道:“管她是谁,与我何干?”

    陆嘉月掩唇而笑:“姐姐心心念念的东西,就要被她占去了,我好心提醒姐姐,姐姐怎么还恼了我呢?”

    “你好心提醒我?”段文欣对陆嘉月怒目而视,连连冷笑,“你不过是想往我的心窝子里捅上一刀,看我如何伤心难过罢了!”

    “捅上一刀又如何,姐姐毕竟没有像我似的,险些失了清白之身,”陆嘉月微微蹙眉,作惋惜神态,轻叹一声,“姐姐不必伤心,姐姐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陆嘉月可是记得清楚,前世里段氏将段文欣嫁与权贵为妾,那权贵并非旁人,正是孙秉元的独子,孙雪茹的嫡兄。

    从前就曾听说,孙少爷是京都城里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家中更是姬妾成群。

    段文欣嫁给这样的男子做妾,能得什么好?更何况这中间还夹杂了一个孙雪茹。

    孙雪茹的心机精明早就显露于眉眼之间,她既自知要嫁与曲榕,又怎会容得下段文欣?

    陆嘉月已经改变了主意。

    既然二房的人死心塌地的跟定了魏王,那么就由得他们去。

    魏王权势已日渐不如从前,孙秉元也不曾像前世一般坐上内阁首辅之位。待晋王从两湖回来,查清两湖堤坝固防之事,拿下工部尚书胡崇安,对魏王来说,无疑又是一记重击。

    如今朝堂之上,已不再是魏王独大的时候了,争储夺嫡,鹿死谁手,就看谁棋高一筹了。

    *

    段文欣气急败坏地逃回了望月楼。

    陆嘉月脚步悠缓,跟在她身后上得楼来。

    曲家诸女眷都只以为她去寻了个方便,不曾在意她的举动。

    只有段氏察觉出了段文欣的异样,目光一冷,看了看陆嘉月,咬着牙没吭声儿。

    陆嘉月心中畅快,和曲英曲薇凑在一处,一边吃着茶点,一边不住顽笑。

    忽而就听得近旁女眷们的说笑声里,提起了国舅爷。

    。。。是丁璨。

    陆嘉月不觉止了顽笑,留神去听。

    “你们听说了吗?国舅爷将襄国公家的世子徐明昭给打啦!”

    只这一句话,犹如在水面上掀起了千层浪,引得众女眷纷纷追问。

    “怎么了。。。好端端为何打徐明昭?”

    “别是讹传吧?”

    “国舅爷虽向来威严,却不是个轻易动怒的人。。。想必是徐明昭有错在先罢?”

    先前那女眷便笑道:“原来你们都还没听到风声………就是七夕那晚,在蓼芳院里,徐明昭硬拉着那蓼芳院的头牌清岚姑娘,想强要了她。。。这满京都城谁不晓得那清岚姑娘是国舅爷的人。。。偏巧那晚国舅爷也去了蓼芳院,正看见徐明昭拉扯着清岚姑娘,二话不说,将徐明昭打得趴在地下起不来呢!后来还是蓼芳院的人将徐明昭抬了送回襄国公府去的。。。襄国公倒没说什么,襄国公夫人已经向丁皇后讨公道去啦。。。”

    “。。。真有这回事吗?这样闹起来,只怕会传到御前去呢!圣上可是向来最厌官员狎伎,国舅爷还为了个官伎打了襄国公世子,想来圣上那里,国舅爷也不好交待罢?”

    “有什么不好交待的?那不许官员狎伎的规矩,能拘得了旁人,还能拘得了国舅?再说了,谁都晓得蓼芳院的头牌清岚姑娘是他的人,你可有听见谁往御前去告状?没人敢呐!”

    “这下倒好了,天下皆知………不过听说那清岚姑娘向来卖艺不卖身,可是当真?”

    “是呢,说是色艺双绝,性子孤傲,轻易不露个笑脸。。。听说从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家里遭了难,才沦落成了官伎。”

    “。。。看国舅爷平日里一副威严凛然的样子,没想到原来也是个多情种,也有这一怒为红颜的时候呢!”

    女眷们个个眉飞色舞,嬉笑着说个不停。

    越说声音越大,整个二楼,坐在边边角角的女眷们都听见了。

    曲老夫人脸色阴沉,重重一叹。

    又看了看陆嘉月。

    平心静气的,倒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曲老夫人不由又是一叹。

    。。。这小丫头,到底是心思太细,还是压根儿就没有心思?

    *

    好容易在杨府里挨过一日,曲老夫人欢欢喜喜地去,怏怏不乐地回来。

    陆嘉月一回了春棠居,就将前日才动手做起来的一块绸帕给拿出来,取了剪刀,三两下将那绸帕给绞烂了。

    是七夕那晚,丁钰偶然提了一句,说是九月里丁璨要过生辰,她便留了心,想着上回做的那香囊,他似乎很是喜欢,便想再细细地绣一块绸帕,待他生辰的时候送给他。

    谁料想平地里起波澜。

    蓼芳院原来是官家伎所。。。那晚他彻夜不曾回朴园,便是歇在了蓼芳院。。。

    原来他求而不得之人,便是旁人口中,色艺双绝,家蒙不幸才会沦落风尘的清岚姑娘吗?

    想必是了,否则他那样内敛沉稳的性子,又怎会一怒为红颜?

    长相思。。。长相思,美人如花隔云端。

    官伎属贱籍,是没有自由身的,即便是堂堂的国舅爷,也不能随意纳娶。。。

    所以才是求而不得吗?

    陆嘉月怔然看着手中被绞破的绸帕。

    他有他的红颜知己,想必他身上所佩之物,一应都出自他那红颜知己的纤纤玉手吧。

    她绣工粗浅,又何必再丢人现眼,为他绣什么绸帕呢?

    实在是多余。

    又拿起剪刀,干脆将那绸帕绞了个稀碎。

    一旁辛竹看着都觉得心痛。

    “小姐,这是做什么?好好儿的东西。。。难得见小姐这样仔细地做针线,怎么还没做完,就给绞了呢?”

    陆嘉月不答。

    辛竹低头去看,才发现她满眼里都是泪水,却是强自忍着,不让那泪水落下来。

    *

    一阵秋风起。

    进了八月,天气就渐渐凉快起来。

    八月二十,梁家来下定,曲英与梁皓算是正式地定下了婚约。

    丁钰也来凑热闹,顺便邀陆嘉月下月去随国公府过重阳节,说是丁老夫人又从镜月庵里回来了,想见一见她。

    陆嘉月勉强答应了。

    却还没到重阳节,就着了风寒,病势缠绵十多日,才算是痊愈。

    转眼已是九月下旬。

    曲老夫人的菊安堂里,菊花灼灼盛放,又是一片姹紫嫣红,似乎在预示着又一年的春去秋来。

    这日秋阳高照,是个极好的晴天。

    小顺小成两个小厮进来,给陆嘉月请安,特意带来了她盼望已久的消息。

    晋王回京了。

   


………………………………

第一百一十七章 饮鸩止渴

    陆嘉月与晋王相见,已是十月寒衣节之后。

    一来是陆嘉月怕晋王的伤还未痊愈,不好打扰他养伤。

    二来两湖堤防之事,晋王虽已查得工部尚书胡崇安与两湖布政使江朝永合谋贪墨的实证,上呈御前,魏王那边却仍在极力遮掩,一时之间,难以尘埃落定。

    故而陆嘉月静心等了些时日,到了十月中旬,才往晋王府送了信,约晋王相见。

    延义坊甲字巷十九号,晋王的私宅。

    是一座两进的小院,粉墙碧瓦,朱栏绿窗,大约是久无人住,看去有些清冷。

    进了正门来,再过穿堂,便是后院。

    庭院里开得一树桂花,芳香四溢,一明两暗三间正房,亦是装饰得精巧别致。

    正中的房门开着,悬着一袭黛青色绢纱门帘。

    陆嘉月挑帘进去,左边南窗下,晋王正卧于软榻上。

    没有动静,晋王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陆嘉月便将脚步放得极轻,在离软榻有十多步之外的椅子上坐了。

    紫檀木桌案上有一个平金小香炉,不知焚得什么香,烟雾袅袅,闻来清甜怡神。

    陆嘉月便将屋里四周都瞧了一遍。

    一应摆设陈置,都显小家碧玉之气,不像是皇子王爷的私宅,倒更像是女孩儿家的闺阁。

    又坐得片刻,晋王仍是沉睡未醒。

    。。。也罢,他受了那样重的伤,想来还没有彻底痊愈,就让他再多睡一会儿,自己再等等也是不妨。

    然而独自坐着,总是有些无趣。

    目光在屋里转来转去,最终还是落在了晋王身上。

    他的脸色比起从前略苍白了些,想是失血过多,还未补足回来的缘故。眉目却依旧清秀俊美,双目微阖,密而黑的睫毛轻轻覆在眼下,挺直的鼻梁,唇角微翘,似噙着一点点的笑意。

    身上穿的却是极家常的天青色素缎直裰。

    陆嘉月这才发现他竟是和衣而睡。

    如今天气已经转凉,再这么睡着,只怕会着了风寒。见他身子里侧似有一床锦被,便轻步走上前去,伸手去取那锦被,展开来搭盖在他身上。

    却忽然从被子里面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左腕,向下一拉,她便整个人扑倒了下去。

    整个儿正落在晋王怀里。

    晋王又伸出另一只手来,将她拦腰箍住。

    惊慌之下,抬眸望去,正对上晋王一双满是促狭笑意的眼睛。

    “你如此关心本王,还说对本王并无心意?”

    “。。。你放开我!”

    陆嘉月羞愤至极,用力挣扎,直至粉脸通红,却是未挣脱分毫。

    眼里又有泪意弥漫,“。。。殿下若再轻薄于我,我就。。。”

    她的脸正对着晋王的脸,一说话,呵气如兰,晋王一怔,被下两腿之间,就起了一股热意。

    于是不觉将她箍得更紧,柔声道:“别怕,我只是想抱抱你。。。不会对你怎样,好不好?”

    眼泪簌簌落下,陆嘉月挣脱不得,又不敢看着晋王的脸,索性将脸低了下去,埋进了他肩下的锦被里。

    哪知如此,那身上天然的幽香便肆无忌惮的散发出来,直在晋王鼻间幽荡。

    两腿之间的热意愈盛。

    “放开我,你放开我。。。”

    陆嘉月埋头呜咽。

    她先是暗自后悔,今日一时大意,没有将小银刀带在身上。

    而后又在心里暗暗发誓,若是这次让她得以逃脱,她一定再也不与晋王私下往来!

    晋王一把扯去了身上的锦被,一个翻身,将陆嘉月压在了身下。

    陆嘉月紧闭着眼睛,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了。

    二人之间再无阻隔。

    晋王看着身下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心中不禁泛起一片柔情。

    初见她时,不觉怎样,不过是个容色娇丽的小女子。。。却没想到她竟有那等胆量和计谋,要相助他争夺东宫储位。。。

    身在两湖的那些日子,尤其是受伤之后,他总是于闲暇时想起这个小女子。

    她眉目沉静,冷脸清声,含嗔带怒,还有那唯一一次真心流露的笑容。。。

    他竟是都记得那样的清楚。

    他不敢承认自己是对这小女子动了心。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她身上一个又一个的疑团,让他的困惑,也越来越深。

    小女子忽然睁开眼睛,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眸,明明如有秋水横波,却是怒气冲冲地横了他一眼。

    落在他眼里,是别样的娇嗔风情。

    他忍不住笑了笑。

    小女子又抬起腿来踢他,被他躲过,反而将她压得更紧。

    他自知如此一番戏弄,这小女子今天是断不会再与他商议那朝堂之事了,便索性地将登徒浪子扮演到底。

    于是故意将脸向她的脸凑近了些。

    她果然又扭动挣扎起来,无意间,小腹触碰到了一个硬物。。。

    “别,别乱动!”

    他笑着叫了一声,微微弓起了身子,将那硬物离开她小腹两三寸。

    陆嘉月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登时几乎羞死过去。

    却又不甘心就这样继续被欺辱。

    “。。。殿下,殿下!你清醒些好不好?!你还要不要入主东宫,还要不要万里江山?!”

    “。。。不要了,”晋王俯身下来,将唇贴于陆嘉月耳畔,轻笑道,“本王今日只想要美人,不想要江山。。。”

    “。。。殿下。。。”陆嘉月还要劝他,却被他的唇,将那还未说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

    他的唇落在她红得似要滴下血来的耳垂儿上。

    似有一股电流,从耳垂儿瞬间闪过全身每一块肌骨。

    酥麻而又奇异的感受,让陆嘉月一时之间忘记了挣扎。

    耳垂儿被晋王含在口中,轻柔地吮吸着,咬着,拨弄着。。。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任凭眼泪肆意流淌。

    那硬物重又抵上她小腹,似比方才更大了些。。。

    冰凉的眼泪滑过脸颊,有几滴沾染上晋王墨黑的鬓发。

    他一手环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另一只手抚摸上她的脸颊,抹去她不断流出的泪水。

    他的唇下移,滑向那粉白绵柔的香颈。

    口中喃喃低语:“。。。别哭,我。。。我。。。”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身下的硬物已经膨胀至极点。

    他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可是拥着这小女子,就像是饮鸩止渴,他越想停,却越是停不下来。

    “殿下再不放开我。。。今后。。。我就与殿下断绝往来,再不相见。。。。”

    他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但还是停了下来,她也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复杂,有情欲,有怜爱,还有一点不甘心。

    而她的眼中,却只有浓烈的恨意。

    从没有女子用这样充满恨意的眼神看过他。

    哪一个女子见了他,眼中不是爱慕和仰望?

    只要他愿意,多少名门闺秀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晋王伸手轻轻地捂住了陆嘉月的眼睛。

    唇落下去,吻住了她一双粉嫩唇瓣。

    陆嘉月整个身子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

    挣脱不得,眼睛也被他蒙住,只有唇齿之间,全是他清冽的气息,扑天盖地,让她头晕目眩。

    小腹处被那硬物抵得生疼。

    她不禁发了极细的一声低吟。

    那硬物却更用力地抵了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舌尖,撬开了她的牙齿,闯了进来。

    她将所有的恨意和屈辱都放在了齿间,用力地咬了下去。

    晋王一身闷哼,捂了嘴唇,从她身上翻倒在地下。

    陆嘉月以最快的速度跳下了软榻,向门外狂奔而去。

   


………………………………

第一百一十八章 皇家冬猎

    陆嘉月对晋王是彻底冷了心。

    几次三番地被他轻薄,教她如何能忍。

    于是也不刻意去打听两湖堤防案究竟审得如何,由得晋王自己去应对折腾。

    只是日子却还是有些难过。

    总是在夜间独自入睡之时,一闭上眼睛,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被晋王亲吻时的感觉。

    他的手覆在她的眼睛上,然后也是这样,眼前一片黑暗,像是闭上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唇瓣被他亲吻的感觉,便格外清晰。

    柔柔的,热热的,还有他的气息,清冽干净。。。

    这种感觉越是清晰,陆嘉月就越是恼恨晋王。

    就在这恼恨里,不知不觉冬天来了。

    立冬这日,丁钰来了曲府。

    曲家合家上下在曲老夫人上房的花厅里宴饮之后,丁钰跟着陆嘉月回了春棠居。

    “过几日圣驾要往赤霞山去冬猎,我母亲说,让我邀你同去。”

    陆嘉月不想去。

    一则怕冷,二则皇家冬猎,她一个寻常官家女儿,不想去凑那热闹。

    丁钰又哄她:“还是陪我去吧,冬猎很好玩的,去年我二叔还给我在雪地里寻了一窝小兔子呢,雪白雪白的,用笼子养起来,倒也有趣。你若去了,让我二叔再给我们寻上两窝,带回来分给薇妹妹两只,保证她也喜欢。”

    陆嘉月不禁有些心动。

    丁钰又道:“既是冬猎,就是要住在赤霞山行宫的,行宫里不比大内那般规矩森严,咱们便是去了,也就是跟着我母亲陪在皇后姑母身边罢了,没人能拘束得了咱们。”

    陆嘉月想了想,道:“那还得去问老夫人和姨母的意思,看她们允不允我去。”

    丁钰笑道:“外祖母和大舅母若是不允你去,我就亲自就给你寻一窝小兔子回来。”

    于是二人又同去告诉曲老夫人和孟氏。

    孟氏倒没说什么,曲老夫人却是极力赞成。

    如此陆嘉月也只得答应了丁钰。

    *

    冬月十六,圣驾出发往赤霞山冬猎。

    一千金羽卫头前开道,两千羽林军,分作两队,护于圣驾左右。

    同行的不仅有皇后妃嫔,还有皇子公主,亲贵大臣。圣驾在前,明黄龙旗在冬日的寒风中烈烈招摇,一行车马浩浩荡荡,前后绵延,总有几十里路长。

    似陆嘉月这等官眷,都是随在凤驾之后,依着家中官阶品级而排列马车前后顺序。

    因随国公府的身份,曲颐和丁钰陆嘉月所坐的马车,自是紧跟着丁皇后的凤驾。

    如今还没有下雪,陆嘉月坐在马车里挑起帘子来向外望去,入目一派草木蓑黄,天色也是昏黄的,极远处的天边,似乎已与地平线相连,分不清哪个是天,哪个是地。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丁璨骑在马上,一身朱红戎装,肩系玄缎刺金蟒纹披风,腰间挎着佩刀,头戴盔帽,帽上朱缨随风摇动,看去比往日穿着金羽卫指挥使的官袍麒麟服时,更显凛凛威风。

    他在看到马车里的陆嘉月时,眉目瞬间温润如水。

    。。。小丫头果然在。

    听说前个月病了一场,确是又瘦了些。。。

    总有几个月不曾见过面了,也不知她可曾有想起过他?

    陆嘉月却是此时见了丁璨,才意外地发觉,自己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见过他了,不仅如此,还一次都不曾想起过他。

    “二叔。。。”低垂着眼睛,唤了他一声,却不想看他。

    他笑着应了,正要再问她话,她已经扭过头去,放下了帘子。

    寒风肆意在脸上刮过。

    有些疼。

    他原本完全可以独坐一辆马车,拥着暖裘炭炉,不必受这寒风侵袭之苦。

    但是那样,这一路上,就很难看见这小丫头了。

    只有骑在马上,才可以随意前后走动,才可以随时见到她。

    丁璨心里满是失望。

    不过几个月没见,小丫头竟就对他如此冷淡了。

    他举目向后望去。

    目光落在晋王所乘坐的马车上。

    。。。是了,晋王回来了,小丫头满副心思,自是都随着晋王去了。

    寒风吹在脸上,却像刀割一样疼在心头。

    眉目间重又变得冷冽深沉,丁璨缓缓催着马,往前去了。

    *

    赤霞山距京都城有四五百里路之远,圣驾一路行来缓慢,一日之功难以到达,入暮时分,便在一处平坦宽阔的原野里扎下了营帐。

    待到天色黑尽,几百个帐篷,无数个火把,熊熊火光,照亮了原野上墨黑的夜空。

    陆嘉月和曲颐丁钰母女在丁皇后帐中,陪着用晚膳。

    帐外女使忽禀:“宝庆郡主来给皇后娘娘道安。”

    丁皇后有些意外:“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

    不过还是让女使传了进来。

    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身量微丰,容貌俏丽,学着男子穿一身劲装,显出几分飒爽英姿。

    向丁皇后行礼道安后,眼风滟滟,将帐内诸人扫视一遍。

    目光终落在陆嘉月身上。

    说是道安,确实只是给丁皇后道了个安,便出去了。

    丁钰知陆嘉月不识得宝庆郡主,便悄与她道:“是襄国公的女儿徐明丽,襄国公府你该晓得罢?太后的外家,如今的襄国公正是太后的亲侄儿,那徐明丽的郡主尊荣,就是太后在世时给赐封的。。。”

    说着,撇了撇嘴,不大高兴。

    “上回我二叔打的就是她哥哥徐明昭,你是不晓得她哥哥有多混帐,是京都城里有名的浪荡公子。。。”

    陆嘉月安静听着,并不吱声儿。

    过得片刻,才浅笑着问丁钰:“二叔为何打他?”

    丁钰神色一滞,叹了一声。

    “说不得。。。也是我二叔太冲动鲁莽了些,为此还挨了圣上的训斥呢,当真不划算。”

    陆嘉月又笑了笑。

    其实自己心知肚明,又何必再问?

    *

    徐明丽从中宫帐里出来之后,帐外黑影处,一个小内监现身,悄悄地跟在了她身后。

    走至偏僻无人处,徐明丽停下脚步,转身问那小内监:“如何,在帐外可有看清她相貌?”

    小内监点头不迭,“看清了,看清了,郡主放心,小人一定为郡主将事情办妥。”

    徐明丽满意地笑了笑,眼中寒光闪烁。

    “记得办得干净利索些,我给你备下了重赏,只待你事成之后来领。”

    *

    陆嘉月和丁钰的帐篷紧挨着,陪着丁皇后用过了晚膳,又闲谈一番,便告安出来,各自回了帐篷。

    陆嘉月因是第一次住帐篷,感觉十分新奇有趣,辛竹忙着铺床展被,她便在帐内随意走动观瞧。

    忽听得帐外有人低声唤她。

    “陆姑娘,陆姑娘。。。”

    她便走过去,挑起门帘,就见帐外站着一个面生的小内监。

    她微笑道:“公公有何事?”

    小内监的神色有些急迫,极低声地道:“。。。是晋王殿下遣小人来,说是要见陆姑娘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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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误中圈套

    陆嘉月登时火上心头。

    上回那般肆意轻薄于她,怎么还有脸面说要见她?

    小内监见陆嘉月神色不虞,忙陪着笑道:“晋王殿下说有几句极要紧的话,定要此时说与姑娘。。。姑娘若不去,小人可没法儿向殿下交差。”

    这样着急,难道是两湖堤防案上,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关结?

    陆嘉月心里那与晋王老死不相往来的念头,不禁有些松动。

    想起当初可是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过要助他入主东宫,若是就此不管他了,难保魏王不会又再起势,曲家的前路必又堪忧。

    罢了,就再他一面吧。

    转身入帐内取了小银刀藏在袖中,又告诉了辛竹一声,说马上就回来,然后就出来跟着那小内监走了。

    四周都是帐篷,陆嘉月也辩不得方向,只管跟着那小内监走,谁知走得离营帐越来越远,待看不见营帐内的火光了,才发现到了一处陡坡前。

    站在坡上,四面都是黑漆漆的,向坡那边望去,更是黑不见底。

    只有夜空里漫天的星子,闪着微弱的光芒。

    “晋王在何处?”陆嘉月忽然有些心慌,问那小内监。

    话音才落,忽然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那小内监手里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正举起向她胸口刺来。

    惊骇之下,她本能地后退闪躲,同时耳边听得有人惊呼一声。

    “嘉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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