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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宠后-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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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做主就是!”秦瑄并不在意。

    容昭眯起眼笑了,皇宫啊,也不知道那些女人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恨她入骨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回宫

    容昭在猜测后宫女人们的反应,后宫的女人们也在为她而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自从皇上半路上押回来一批被割了舌头,形状凄惨的人,宫里好多人就心神不宁起来,那心中有鬼的,更是心力交瘁,迅速消瘦下去。

    贤妃已经失眠很多天了,自从得知容昭远赴南疆并且怀孕以后,她便几乎夜夜失眠,苍白憔悴的脸色,浓重深黑的眼圈,就是擦再多脂粉也掩不住了。

    她常常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运的女子?甫一入宫,便蒙皇上青眼,位分连跳数级,很快便赶上了宫里积年的老人,就在她局限于年龄资格暂时已经升无可升的时候,她又立了救驾之功,本以为皇上看她小,会将这份救驾之功保留下来,过几年再给她升位份,或者是折合成其他的奖赏,皇上也确实那么做了,没有升她的位分,只是让她占了四妃的份例,搬进了主殿,当时,满宫的女人可都松了口气,虽然心里还是酸楚,却比眼睁睁看着对方平步青云要好些。

    可谁知,还不等她们这口气呼下来,这女人又蹦跶了出来,还是救驾之功,甚至还怀了孩子!

    这个消息,才真正让宫里的女人们慌了神。

    在这个皇宫里,一个孩子,才是女人立稳脚跟的真正筹码!

    天时地利人和都被她占尽了,从今往后,这位走得太快而根基不稳的宠妃娘娘,是真正在后宫立住了!

    更让贤妃心中反复掂量,却从不敢对璟淑仪出重手的原因,却是璟淑仪貌似懒散闲淡,却几乎从未被后宫中任何一个诡计算计成功,要么,是她天生气运强于别人,要么,是这人聪明绝顶,早就看穿了所有阴谋诡计,才能游刃有余地躲了过去,而她,依旧双手清白,从未沾过任何阴私。

    无论璟淑仪是哪一种人,她都不愿与之为敌,只是,心中到底还是不甘啊,眼睁睁地看着对手爬上自己肖想了许久的位置,那种心情,就像是三月里淅淅沥沥的雨,又冷又阴,牵扯不断。

    “没关系,后宫里,孕育孩子固然是喜事,可能不能生下来,却是两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既然都怀孕在外头待了大半年了,何不干脆待到孩子降生?七个月的时候回宫,生怕自己不够人折腾?”

    贤妃默默地在心中安慰自己,她如今也只能自己骗自己了,秦瑄在城墙上无声的宣言,到底还是镇住了她!

    纵然她能想尽办法弄死容昭,也定然逃不过皇上的法眼,到时候,自己一条命赔进去不说,自己存在了百年的家族说不定也会被连根拔除,她实在冒不起这个险。

    罢了,到底同人不同命,幸好她进宫得早,还生了个女儿,比起那些进宫后再也未曾见过皇上一面的女人,她已经幸运多了。

    至于家族打算明年选秀再送一名嫡女进来,贤妃在心底冷笑,当年不看好皇上,所以送了她这个庶女进东宫,如今眼看着她生皇子无望了,又想让受宠的嫡女进宫摘桃子,她有那么蠢吗?

    不想让家族败落是一回事,毕竟她身处深宫,还有许多借助家族的地方,但被家族牵着鼻子走,当傀儡一样对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就算不得宠,她也是堂堂四妃之一,没有天大的错误,她这个贤妃位坐得稳稳的,她的嫡妹进来了,难道还要她退位让贤不成?

    贤妃不好过,宫里的另一巨头皇贵妃也不好过。

    皇贵妃重新掌管宫务后,很快便凭借着多年培植的势力,将贤妃挤兑得手中还剩不到一成的宫权,还多半是不大重要的。

    她如今的想法也有些转变,原先一心想着进驻皇上的心田,因而对宫务便不大在意,手中从来不曾出什么纰漏,还是因为她姑姑给她留的一些宫中老人帮衬,而如今,她心若死灰后,便彻底将这些宫中老人联系起来,这些老人又各自发展出了自己的人脉,相互交错,织成了一张足以覆盖整个后宫的势力网。

    皇上回京并且直接去了北宸园的消息,她自然也是第一个知道。

    更知道了,在城墙上,皇上亲手牵着璟淑仪的手,将她留在身边,一同接受了文武百官、十万将士的跪拜!

    光是听下人讲述,她就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璟淑仪的无限风光!

    然而,她第一反应不是愤怒或者哀伤,而是心惊肉跳!

    那样的荣宠,那样的风光,那样的堂而皇之,就是身为皇后的罗明鸾当年也不曾享受过!

    皇上,到底把璟淑仪看得有多重?

    璟淑仪,到底有什么值得皇上如此柔情以对的?

    嫉妒化作了剧毒的蛇,啃咬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皇贵妃的内心,从来都是骄傲的,她毕竟不同于贤妃,贤妃因为庶女出身,在家中也不算得宠,行动间便时时在意处处留心,一门心思揣摩皇上心思,生怕犯错,她身为刘家的掌上明珠,又曾经得到刘后青睐,若不是先帝做主指了罗明鸾给皇上做太子妃,她当年距离太子妃的位置也不过一步之遥。

    所以,即使她心悦皇上,也从来不曾放下自己的矜持,但这一刻,一向自傲到骨子里的皇贵妃,茫然了。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理念完全错了。

    她心悦皇上,所以力求尽善尽美,展现自己最完美最贤良淑德的一面,想让皇上明白她才是最合格的妻子人选,甚至从此对自己因敬生爱,进而两情相悦,白头到老。

    可她从来就不知道,原来,皇上压根就不是重规矩的人,重规矩的人,怎么能让一个小妾自有出入军营,怎么能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让一个小妾和自己一同接受万民跪拜?

    他是至尊,是人间的掌控者,是江山的主人,他可以随心所欲,可以为所欲为,他完全没必要去迁就任何人,更不用说听从后宫女人的意见,将自己束缚在凡人订制的框架里——有谁见过主子反倒要迁就奴才的?

    而她和先后罗明鸾,名头再响,身份再高,在皇上面前,也是奴才,所以,她们总想拿自己心中的规矩去约束皇上的行为,简直就和犯上差不多,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皇上喜欢她们才怪!

    罗明鸾在惆怅和不甘中去世了,而自己,却有幸在恰当的时候明白这个道理,没有赔上自己的后半生!

    皇贵妃就如同被逼到了绝境,陡然间峰回路转,想通之后,郁结于胸口的憋闷自然而然地消了,只觉得脑子从未有过这般清楚明白,只是明明什么都想清楚了,为什么还是有眼泪从眼中争先恐后地落下来,止也止不住?

    一刹那间,泪流满面。

    除了和容昭不对付的,容昭在宫中也是有那么几个自己人的,听说她救驾怀孕之后,张妙和赵云袖都十分高兴,不管是出自个人的情意,还是有些私心,但她们却也发自内心地希望容昭能好好的。

    祭祖那天,天空晴朗得要命。

    朝廷上下,所有人都精神抖搂,不合时宜的心思暂时都收敛了起来,凌晨一点不到,就骑马赶往北宸园,待三点左右,皇上准备好出发,他们便也跟在队伍之后,再返身往京城方向去,虽说这一来一回,很多人折腾得一夜未睡,精神十分疲惫,但能伴随皇上参与祭祖的都是得到皇上信任看重的人,都是当代炙手可热的能臣功臣实权贵族,其他人想来还没有资格呢!

    为了这一份难得的荣耀,就是让他们真的一夜不睡守在北宸园外,他们也是甘之如饴的。

    容昭坐着轿子,悄无声息地在众人的簇拥下回了永寿宫——她身为女子,自然是没资格去和秦瑄站在一起祭祖,一到宫门口就和大队人马分开了。

    永寿宫依然精致而温暖,仿佛它的主人从来未曾离去,但毕竟不一样了,刚进来时,容昭居然有一种荒谬的陌生感。

    好在明嬷嬷得力,已经提前派人来安排好了一切,容昭进去后,什么都不用做,自有热水热饭上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喝了一碗热乎乎的汤,便扑到了床上,挺着个大肚子做龙辇,实在是太累了。

    她这一觉睡得香甜,醒来时天色已经擦黑,她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小家伙也在造反,一拳一脚地挥来踢去,不是很疼,只是她的五脏六腑因此而震荡移动的滋味也很不好受。

    “好了好了,别急,娘这就去吃东西,保管把你喂得饱饱的。”容昭一边轻缓温柔地在肚子划着圈圈,一边对着肚子嘀咕,肚子里的小家伙一向很喜欢和容昭这样互动,听到容昭的身影,手脚挥得更勤了,不时地,容昭就能摸到一个凸出的小包,有时候像是小脚丫,有时候又像小手掌。

    容昭出了寝殿,就看到秦瑄发尾微湿,穿着一身常服,站在书桌前写字,随着手腕如行云流水般的挥动,他的神情越发平和,显得格外雍容舒缓。

    都说灯下看美人,这美也不光是女子的专属,在羊油蜡烛的映照下,他威严俊美的面庞柔和了许多,朦胧中,卸去了那一层帝王威仪加持的光环,看上去与平时成熟从容的魅力大有不同,却更加温馨家常。

    秦瑄看到容昭出来,冲她一笑,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容昭对他的习惯早已习以为常,知道他不写完是不会停笔的,也不在意,扶着玲珑的手坐到桌边,捧着紫竹递来的热果茶慢慢啜饮,待开了胃口,便要用晚膳了。

    一会儿工夫,秦瑄写完后,便过来了。

    “今儿感觉怎么样?”这是他每日必问的,一边问,一边无比自然低将手放到容昭的肚子上,感受着那令他欣喜不已的小生命的鲜活灵动。

    说实在的,他有过的子女不少,可他年轻时压根就没有做父亲的意识,男人多半都这样,等他有这个意识时,一边要收拢权力,制衡朝政,一边又认清了那些女人的本质,对她们诞下的孩子也亲近不起来了,只有如今,他已成为名符其实的天下之主,少了许多烦心事的掣肘,心能够静下来了,才算真正体会到了一个父亲的心情。

    这种伴着孩子成长的每一天,一丝一毫都未曾错过的感觉,实在是太新奇了。

    他知晓小四的第一次胎动,知晓他每天活动的频率,知晓他喜欢听明快的乐曲,这一点点的互动慢慢积累,使得不知不觉间,在他的心中,小四就已经占有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重要位置!

    感情就是这么处出来的。

    小四果然没有辜负他爹日日夜夜的期盼,每当他爹把手放到他娘肚子上时,他就如同装了雷达,又准时又迅速地给那只大手来了一脚,秦瑄只觉得掌心接触到一个小小的充满活力的脚丫,顿时心花怒放,在容昭的低声呼痛中,他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容昭平息了那一瞬间的疼痛后,朝天翻了个白眼,“我算是明白了,这有了孩子,孩子娘就可以扔一边了。”

    秦瑄还是控制不住满心的欢欣,不过到底是知道要收敛笑容了,见容昭生气了,忙哄道,“昭昭乖,朕喜欢他,更喜欢他娘,就因为他是你的孩子啊,朕才格外看重,哪有跟自己孩子吃醋的,他还什么都不懂呢,等他出来了,你再好好教导他就是了!”

    容昭十分无语,你确定他出来后,这教导一事,我还插得上手吗?

    在容昭的心中,秦瑄从来就不是一个格外稀罕孩子的人,就是容永清,想儿子想疯了,对她们这些女儿也就一般,完全是当货物般估量的,而秦瑄作为一名已经有两子三女的皇帝,容昭真的从来未见过他对宫中孩子特殊的时候,她一直以为他压根就不喜欢孩子。

    可现在这副好爸爸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秦瑄似乎也看出了容昭的疑惑,有疑惑而没有藏在心里,这很好,他唇畔的笑容加深,“傻姑娘,男人没有不喜欢自己孩子的,只是有深有浅罢了。

    当年皇后生下大皇子和大公主双胎时,朕也是激动过的,还亲自过问了他们的日常安排,恨不得将他们都抱到身边养,只可惜他们却都夭折了……因为后宫倾轧,连同他们母亲,都被他们的亲姨母害死,朕在那之前,从未想过,世上还有为了自己宠爱的孩子,就不惜让自己的另一个孩子去死的父亲,先帝虽然也漠视朕与兄弟们之间的争斗,却也从未想过亲自插手。

    罗明鸾手中的人命也不少,她去世了,朕给了她元后的尊荣,也就罢了,可他罗家,不该连朕的子嗣都不放在眼里,说弄死就弄死了。”

    容昭想起皇上对罗家的处置,倒觉得按照皇上对罗家的憎恶,结果还是处置轻了。

    不过,考虑到二皇子的母族同样是罗家,容昭便有些理解了。

    皇上沉默了一瞬,跟着又道,“罢了,都过去了,何必再说出来脏了昭昭的耳朵,朕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孩子都是自己的,但做父母的的确也会偏心,朕对小四,和对他们,自然心境也不同,只不过不会偏得那么厉害罢了。”

    说到这个“自然”,秦瑄大有深意地瞟了容昭一眼,眼中裹着笑的情意直接能甜到人心底。

    容昭还有什么好说的,心情甜蜜之余,也有一丝怅然若失,为自己慢慢改变的心思。

    若都是自己的孩子,她兴许还会出言纠正秦瑄的偏颇态度,但在秦瑄所有的孩子中,只有一个是自己的,为了维护自己孩子的利益,她当然不会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为那几个孩子说话,这就当是,做母亲的自私吧。

    “虽然明知道皇上这样的行为对孩子不公平,不过我却一点儿也不想为他们说话,所谓的奸妃,大概就是这么炼成的吧?”容昭斜睨了秦瑄一眼,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秦瑄哈哈大笑,就昭昭这样的,还奸妃,不过是对待孩子的一点偏颇,就让她内心不安,她离奸妃可差远了。

    他认识昭昭的时候,就知道昭昭并不是个纯然的善人,一个闺阁女儿,面对两个被追杀的成年男子,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地寻求退路,光这份心态,就不同于一般深闺少女。

    再遇时,就见她算计自己的继母,让继母名声有损,即使她可以使用另一种温和无隐患的数段让她的继母吃瘪,她还是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毒辣的那一条计策,真可谓是大逆不道。

    她精于谋算,睚眦必报,手段狠辣凌厉,却又不露痕迹,这样拥有男人的眼界和格局,却同时拥有女人心机手腕的女子,在秦瑄曾经的认知中,他身为帝王,应该是敬而远之才对,否则一个把持不住,很可能就会踏上历史上昏君们的老路!这对于一心求名的他来说,才是毁灭性的的灾难!

    然而当他认识了昭昭以后,才明白什么是心不由己。

    若感情能够轻易控制,想必那些很多著名的昏君,也是不想沉沦的吧?

    越是相处,越是觉得,他还是不够了解昭昭,昭昭性子虽然不好,却绝对不会主动去谋害人,可以说,她是一个有底线有原则的人。

    为难孩子,大约就是她最不屑去做的事情之一,而如今,为了自己的孩子,她选择冷眼旁观,估计心里也是很不舒服的。

    “放心吧,我虽然不能全心全意去疼爱他们,但是作为一名父亲,该做的,我自然会为他们做到。”

 第一百四十章 皇嗣

    三天祭祖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如今容昭也算得上炙手可热,皇上对她的情意已经不屑于遮掩,大大方方地曝光于天下人面前,实在没有谁还不长眼色去给她难看,就是原先自以为家世高看不起她的,如今也都偃旗息鼓夹着尾巴做人了。

    宫里伺候的,都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艺,将这位娘娘伺候好了,说不准还能跟着娘娘去北宸园享福呢,这些因为身份地位而不得不拼命揣摩上意才能好好生存下去的底层下人们,才是真正的人精,宫里的嫔妃们尚未察觉,他们已经看出来了,皇上以后恐怕会常驻北宸园了,偌大的皇宫再奢华再尊贵,没有了主人,也会很快丧失活力和色彩,而他们这些专门伺候主子的下人,更是永远也不会有出头之日了!

    容昭吃得好睡得好,三天后迎接秦瑄的就是个粉扑扑红润润的粉白糯米团子,那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水汪汪地透着甜,看得秦瑄一身疲惫一扫而空,整颗心都温温软软的。

    容昭看到秦瑄,心情却正好相反,只觉得十分心疼,秦瑄可是丝毫不打折扣地连跪了三日,铁打的人也有些受不住,加上斋戒忌口,每天睡不到三个时辰,这三天过得,比在军营里三月都累,脸色都显得有些发黄憔悴了。

    他们两人的对比不要太明显!

    若是在别的地方,容昭还能表达一下关心,给他弄点小作弊手段什么的偷点闲,但这却是祭祖这样庄严肃穆的大事,秦瑄自己就不会同意偷工减料了。

    祭祖与祭天还有区别,在古人眼里,宗族可是一等一重要,很多时候,宗族甚至凌驾于国家之上,比国家更加重要,而对于秦瑄乃至整个秦氏皇族而言,祭天是国家大事,祭祖才是家族大事,秦瑄既是整个江山的主人,也是秦氏皇族的族长,岂可带头敷衍祭祖这等大事?

    容昭只是试探地提了一句,可以在腿上帮点东西,免得跪三天太辛苦,秦瑄就诧异地反道,“我辈身为秦氏子孙,岂能对祖先不敬?昭昭你是女子,不知祭祖的庄严,以后万万不可在人前说这话。”

    秦瑄只以为容昭是见识不足,才说出这番话,知晓她是因为关心自己,并没有生气,只是耐心地给容昭普及了祭祖两个字的分量。

    容昭感觉到了秦瑄发自内心的虔诚,便什么都不说了,相隔两个时代的巨大鸿沟,还是不要想着去填平吧!

    这三天秦瑄甚至都不能来看望容昭,只能歇息在宗庙的偏殿里,着麻衣,斋戒茹素,睡坚硬的木板床,过得十分之苦逼,无奈这苦逼反倒昭示了他至高无上的地位和特权,别人想这样生活三天还没有资格!

    这样的日子,也许有人觉得荣耀,有人觉得辛苦,但对于秦瑄而言,却分外平静,难得地,自晋升大宗师后,有这么个时机,可以安静地参悟自省,沉淀内心,提升心境,他觉得整个人仿佛又脱去了一层躁动,心绪格外宁静。

    三天祭祖之后,秦瑄的外表是狼狈了点,但心境无疑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大宗师境界也巩固得稳稳当当,再无破绽。

    容昭看不透秦瑄的修为,却也能看出秦瑄愉悦的内心,不管是为了什么事,她也只有为对方高兴的。

    随后便是祭天,祭天不同于祭祖,无需斋戒,亦无需换衣,一天便可结束回宫。

    祭天之后,秦瑄开始大封有功之臣,镇国公位置已经封无可封,秦瑄欲给他的嫡次子一个恩赏,却被镇国公主动请求给小闺女求了个免选入宫的恩典,秦瑄颇有些过意不去,干脆告诉镇国公,待他小女儿找到了婆家,自己便赏下一道赐婚圣旨。

    这样的结果,无论是镇国公,还是秦瑄,都皆大欢喜。

    镇国公抹着头上的汗,心道好险好险,差一点他就没想到这个转移功劳的请求,幸亏家中小闺女聪明提醒了他,他为自己终于摆脱了功高震主,家族烈火烹油走上巅峰的危险而庆幸不已。

    秦瑄对于识相的镇国公也十分满意,他并不是个狡兔死走狗烹的枭雄帝王,也并不愿意和一个为大乾立下汗马功劳的老将军闹翻,但封无可封的确是一个皇帝面对的最难堪的局面,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封镇国公做异姓王,那么对镇国公的态度,就很难把握了。

    好在镇国公虽然老了,到底还有几分急智,居然想了这么个虽然不靠谱却经得住细思的理由。

    光凭镇国公这份识趣知进退,这家人的品性想必也不差,可堪重用。

    被皇上认为可看重用,可比得一个不疼不痒的闲散勋位有前途得多,镇国公若是知道了秦瑄的评价,肯定得高兴得躲在被窝里笑——老子打了一辈子仗,虽然不懂什么政治什么权衡,但以退为进这招,可是烂熟于胸的!

    如同镇国公这般知情识趣的毕竟少,但功劳到他这样封无可封的位置的也少,大部分对于皇上的封赏还是激动得不能自已,封妻荫子光耀门楣的理想从此实现,很多人觉得走路都打着飘儿。

    前面朝堂上的事情一件件地解决着,第八天上,秦瑄发出了一道旨意,在后宫激起了千层浪。

    秦瑄下令所有的子女搬离其母亲身边,集中住进皇子所,公主所。

    秦瑄的子女着实太少,三个公主,好歹将公主所填满了一半,皇子所那边,却连一半都不到,二皇子和三皇子早先就搬了进来,可里面还是显得空空旷旷的。

    皇子们到了年岁住进皇子所,是历代都遵循的规矩,只是一般都是到六岁以后,像五公主这种才两岁不到就要搬进去实在是罕见!

    “绝对不行,小五才两岁,话都说不利索,怎么能离开我身边?皇上怎么变得如此狠心!定是那贱人进了谗言,否则皇上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主意?”皇贵妃态度十分激烈,在寝殿里团团转,甚至脱口抱怨道。

    刘嬷嬷忙道,“娘娘噤声,当心隔墙有耳!”

    皇贵妃却道,“我现在还怕什么?我唯一的孩子都要被带走了,还有什么值得我顾忌的?三公主四公主那个年龄,搬去公主所还情有可原,我的五儿才多大,没有亲娘在身边照顾,怎么能过得好?”

    刘嬷嬷叹口气道,“娘娘,先前老夫人便传了话,请您稍安勿躁,如今那位风头正健,深得圣心,我们与她顶上,并不是件好事,左右娘娘是皇贵妃,又有孩子傍身,日子总归难过不到哪里去,娘娘可千万三思而后行!”

    皇贵妃冷道,“难道是我愿意和她撕掳吗?是人家为难到我头上了,还不兴我反击?”

    刘嬷嬷劝道,“娘娘,先不说那位能不能在皇上面前有这么大能量,便是她开口了,毕竟是皇上下的口谕,咱们也反抗不得,不如娘娘亲自给五公主挑选伺候的奴才,宫务都掌在娘娘手中,娘娘自然不用担心五公主会吃亏!”

    皇贵妃不再作声,她虽然听进了刘嬷嬷的话,但心中仍然不平,固执地策划着如何让皇上收回成命。

    刘嬷嬷也看出了皇贵妃的不以为然,只觉得心力憔悴,娘娘变得越来越偏执,越来越不可理喻,也难怪皇上越来越不爱来这里了,换成她是男子,面对主子这样的女人,也难以心动啊!

    “娘娘,以奴婢看,娘娘不妨以静制动,娘娘舍不得五公主,那两位恐怕也舍不得自己女儿,娘娘何不等她们出手,咱们再伺机而动?”

    这话皇贵妃还听得顺耳,“也罢,许氏那个女人,一贯会装模作样,最是会小意揣摩圣心,我倒要看看,这次她还会不会顺着皇上的心!”

    皇贵妃口中的许氏,贤妃,听了皇上的口谕,叫来了三公主,屏退左右后,一把将三公主抱在怀里,久久不动。

    三公主已经八岁,在这个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年代,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大姑娘了,她敏锐地感觉到母妃心中的挣扎和痛苦,便乖巧地一动不动,任由贤妃抱着,好一会儿,贤妃平息了心头的情绪,才放开了她,将她揽在身边。

    她将桌上一叠冒着些微热气的雪白糕点退到三公主面前,慈爱地道,“乖,母妃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白梅糕,还是热的,尝尝吧。”

    三公主依言捻起一块,却没有送入口中,只是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可是那女人又给母妃气受了?女儿无能,帮不到母妃……”

    贤妃轻拍了她的胳膊一下,嗔道,“说什么呢,你一个姑娘家,只管高高兴兴过日子,母妃要你帮什么?那女人如今牢牢地攥着宫权,只要母妃不向宫权伸手,她自然不会来刁难母妃。”

    三公主却道,“既然不是她,那就是永寿宫那位?她确实足够猖狂,可就算再得宠,她分位也在母妃之下,母妃何必这么顾忌她?”

    贤妃闻言怔了怔,半晌方道,“这些话你可再不能说了,大人的事,你一个孩子,不用搀和。你还不懂,位分并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皇上的宠爱才是女人立足后宫的根本,她就算位分比母妃低,母妃也是不敢惹她的,不过,她也还算讲理,并不是什么专横跋扈之人,你万不可听外面的人嚼了几句舌头,就自以为是地对上她,”

    三公主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心中不乐,干脆将点心扔回了碟子里,扭过头生闷气。

    贤妃爱怜地摸摸她的头,三公主在外面一向是颇具备皇家公主的端庄大气,也很自由在她面前,才露出一些小孩子的任性娇蛮,她也不禁着她,女人能轻松过活的也就几年,就算三公主贵为皇家公主,真正能松快的,也就是在宫中这几年了。

    “你呀,这副脾气,亏得天生是主子,否则可怎么办?”贤妃点点她,“你父皇下了口谕,要你们一干兄弟姐妹都搬去皇子所公主所,母妃已经派人去给你挑院子了,以后你一个人生活,要还这么直肠子,母妃可真不放心!”

    三公主吃了一惊,“什么?去公主所?”

    贤妃苦涩地一笑,点头道,“是呀,本来你六岁时就该搬去的,只是皇上没提,我便也乐得装糊涂,如今,也不知道是谁惹了皇上,让皇上重新动起了这样的念头!”

    “是不是那个讨厌的璟淑仪?”三公主细细的柳眉倒竖,蔓延都是不忿之色。

    贤妃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地道,“当然不可能是她,别忘了,她也要生孩子,重新树立起来这个规矩对她并没有好处。何况,你父皇那个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影响他做下决策的,我猜,还是你父皇遇到了什么事,才会旧事重提,集中教养你们!”

    三公主也不是不受教,虽然依旧不喜容昭,但听了贤妃的一番话,自然也就将这个人排除在外。

    贤妃说这么多,确实是怕自己女儿傻大胆,被人当了枪,去对付容昭,那个女人很有些邪性,和她作对的几乎都美玉好下场,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做了那块垫脚石。

    说起来,她这般谨慎胆小、步步为营的人,生的女儿却性情直白胆大,而安贵嫔精明圆滑,手腕不俗,生出的女儿却像是一朵纯白的小花,单纯胆小,有这么个姐妹陪在三公主身边,希望三公主性格能变得收敛一点。

    安贵嫔可不像贤妃这样一篇慈母心肠,她虽然也爱自己女儿,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对于自己这个丝毫不晓得争夺父皇宠爱的女儿,她真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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