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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宠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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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影响战事,镇国公不会死板地认定她不能待在军营中,何况皇上就身在中军大帐的事情,他谁都没告诉,这位娘娘,显然是大宗师弄来照顾皇上的,结果他就这样把人撵去边城,肯定是不合适的。
秦昊也向他使了个眼色,容昭见状,便笑道,“国公和大宗师有事,我先进去了。”
秦昊轻声温和地道,“有劳娘娘了。”
容昭点了点头,不再去听他们俩说什么。
秦昊和镇国公说的,却不是皇上或者她,而是这场战事,他那苍老却不失凌厉的眉宇间锁着一片凝重的乌云,“大柳,我觉得情况不对。”
镇国公翻了个白眼,也只有过了百岁大坎的秦昊,对六十多的镇国公说话,一副长辈对晚辈的理所当然的脾气,镇国公虽然不满一把年纪了还被人喊“大柳”,可无奈他没有反抗的底气,只好捏着鼻子认了这个称呼。
不过对秦昊的话,他还是重视的,秦昊毕竟是大宗师,感知方面远比常人更加灵敏,他说不对,就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具体老夫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南疆那边的战场,给老夫一种从压抑陡然转为亢奋的感觉,仿佛就快要炸裂了,老夫总觉得,他们有了什么行动,不可能一直这么小打小闹下去了!”
镇国公捋着白胡子,老脸上也是一片沉重,“大宗师的意思是,他们要正是开战了!”
秦昊叹道,“老夫是有这种感觉,而且觉得,仿佛就近在眼前似的,可皇上却偏偏还需要一天,才能恢复,若是南疆人即刻就发难,那咱们还真是被动!”
镇国公手一顿,忽然道,“您说,是不是皇上昏迷的消息泄露了?”
秦昊微微一惊,想了想,一脸遗憾地摇摇头,“老夫也拿不准,毕竟这里不是戒备森严的皇宫,就算是泄露了,也属正常,只是若是他们今晚发难,咱们还是要做好准备!”
镇国公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安排!”
秦昊并没有向容昭隐瞒自己的预感,谁知容昭听了之后不但不害怕,反而向尹若东低声吩咐了几句,尹若东看了看她,有些惊讶。
“现在?”
容昭点点头,“你快去快回,看看他还在不在你的人监视下。”
尹若东应了下来,转头对秦昊道,“大宗师,属下要去一趟边城,这边留了一十二名影卫,属下去确定一个消息,即刻就会回来。”
秦昊摆了摆手,“咱们得用的人手不多,你快去快回。”
尹若东答应着,很快便消失了。
秦昊也安下心询问容昭的打算,待听完容昭的提议,顿时吃了一惊,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绝对不行,皇上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他绝对不能离开,你苏日安有些本事,但千万别低估了别人,虽然老夫是唯一一位进阶大宗师境界的所谓江湖第一高手,但事实上,连老夫都不相信,这世上就没有隐居不出的老怪物了,万一有什么闪失,大乾就完了,你可明白?”秦昊沉声道。
“你放心,我自有保证皇上安全的方法,若是皇上有半点闪失,我愿以死谢罪,生生世世坠十八层地狱!”
容昭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发誓没用……”
秦昊是绝对不可能被说服的,他心中有些恼怒了,之前还对璟淑仪这人印象有些改观,现在又回落了不少,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女子,可有半分把皇上的安危放在心上,哪怕事情如何紧急,也绝对不能拿皇上做诱饵,骗那幕后人上钩!
但他只是这么一转念,方才好好地躺在床上的秦瑄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凭空的,完全没有征兆的!
“……”秦昊瞪大了眼睛,简直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
停了几息,秦瑄又安好地躺在了床上,只是那脸色似乎更加好了。
秦昊这下可不觉得自己是眼花了,他指着秦瑄,手抖抖索索,语调都不成样子了,“这,这……”
容昭眯了眯眼睛,淡漠地问道,“大宗师可觉得我能保证皇上的安危了?方才,出其不意之下,大宗师可有能力阻止皇上消失?”
不能!
别说是出其不意了,就是有准备的情况下,秦昊自忖以自己的实力也很难阻止那种压根没有缓冲的消失。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把戏?
容昭看出了秦昊的疑问,“此事皇上也知晓,还是等皇上醒来让皇上向大宗师解释吧,如今事态紧急,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也不是让大宗师离开,只需大宗师躲在暗处便是,该出手时再出手,兴许能更快地解决这场战争!”
秦昊默然,心里头别扭得要命,连皇上也知晓?
他的脑中乱糟糟的,一点也回不到应有的理智上了,然而容昭先是露了那样一手,紧接着提出的要求又比之前让他离开好接受多了,他居然找不出反驳的道理,叹息一声,望了望容昭,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容昭冒着暴露秘密的危险,说服了这个固执的老头,心中也并不觉得如何欢喜,她自然是能保证秦瑄和自己的安全,可对能不能活捉到浑水摸鱼的人,却没有太大的把握,只好勉力一试了。
后来,在秦昊的默认下,容昭没有再暴露秘密,便说服了镇国公同意她的行动。
果然,秦昊身为大宗师,预感一点儿也没有出错——半夜时分,天色漆黑,军营前方却是一片火光连天!
南疆的军队毫无预警地全面进攻起来,大乾的军队迅速反应过来,也迎了上去,叫喊声在军营中都能听到,此起彼伏,厮杀声,马叫声,惨呼声,将领的指挥声,甚至鲜血迸溅的声音,交织成了残酷血腥的背景。
大乾的军队正和洪诏的军队进行着紧张的交战!
面对洪诏突然状若风虎般的强攻,镇国公嗅到了不安的气息,洪诏人一向诡谲阴险,打仗也不及大乾人悍勇玩命,这般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的疯狂状况,他还从未遇见过,事情定然是有古怪!
不过,他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老将,临危不惧,指挥得当,可也再不能如前些日子那般轻松以对,眼看着洪诏人前仆后继,仿佛杀红了眼,他咬了咬牙,在心里做了决断,一声令下,将军营中所有的士兵都派遣了出去!
同时在心中暗暗祈祷,但愿他们之前商量的计策可行,拿皇上当诱饵,可真是千古奇闻,他都不敢相信,大宗师居然会答应,那位可一定要顶住,否则他这条老命连同镇国公九族都只能以死谢罪了!
就在这分外紧张的夜晚,帐篷里一灯如豆,容昭静静地坐在秦瑄身边,连呼吸都静不可闻。
她在等,也许,她的推测是错误的,那样更好,但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洪诏国在这个紧要关头全线出兵,没有冲着秦瑄来的意思。
第八天了,只差一天,秦瑄就能醒来,就在这关键的时候,怎么能出错呢?
“刺啦”一声响起,明明轻不可闻,却如同炸雷,在容昭心中响起,同时,容昭的心中所有的思绪都沉淀下来,头脑前所未有地清醒。
她掏出一条浸透了灵泉水的手绢,缓缓地给秦瑄擦拭,让灵气能够充盈秦瑄的*,不至于因为久躺而身体出毛病。
大帐厚实的牛皮面料都划了一道长口子,一道黑影无声地闪了进来,手中的长剑闪动着寒冷的光芒。
他进来后,动作本来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然而看到帐篷内的人后,却是一怔,动作也迟滞了一瞬。
怎么回事?帐篷里不是只有一个人么?他之前明明只听到了一个人的呼吸声,怎么她也在?
“我就知道是你!”
容昭坐在秦瑄身边,一边轻柔地给他擦脸,一边头也不抬地开口,仿佛进来的不是刺客,而是一个熟人。
她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嘴底层士兵的军装夹袄,显然是自己动手改小了的,针脚看起来普通得甚至称得上粗疏,头上也没有任何金银玉饰,头发如男子般梳起,那一块布巾抱紧,外面插着一支荆钗固定,腰上拿布条一系,脚上踩着的也是与夹袄同套的麻布鞋子,浑身上下,朴素得没有一点儿装饰。
可纵然是如此平淡到简陋的装扮,也掩盖不住她那份几乎照亮了这昏暗帐篷的美丽。
黑衣人沉默地看着女子,见她正温柔地给床上的男子擦拭脸庞,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他不知女子是不是诈他,便不做一声,提高了警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女人的杀伤力!
然而容昭可不打算和他绕圈子,她给秦瑄擦拭完,然后握着秦瑄的一只手,平静地抬起了头。
“好久不见,那缇国主,或者该叫你,小河?您可是真舍得,居然给自己弄了这么张脸,若不是知晓你易容术了得,我简直以为这伤势是真的了。”
那黑衣人默了一下,“嘿”地一笑,整个人的气势突然不一样了,他伸手扯开了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坑坑洼洼惨不忍睹的面容,只是一双眼睛不再澄澈干净,而是透出了冰冷刺骨的光芒,脸上虽然扯起了一丝笑,但那狰狞纠结的可怕模样,却还不如不笑。
“你的确聪明,此次却猜错了,我易容术虽然了得,但也做不出这么逼真的伤势,汾河底的石头,可是让我吃足了苦头,差点就血流尽了,无声无息地死在河底,好在我还算命硬——这张脸,和身上的伤,都是真的——拜你所赐!”
显然,他也终于猜到了那日他突然内力停滞的原因了。
容昭也没想否认,“我也没想到效果那么好。”
那缇听了容昭的话,眼中透出一股勃发的怒气,但随即,又收敛得干干净净,露出不含恶意的好奇——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情绪反复无常,令人捉摸不透,用容昭的话说,就是精神高度分裂的神经病。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下毒的,据我所知,你那时身上可是什么都没有,更别提最后还换了衣裳。你的毒是哪里来的?”
“谁叫你轻视女人呢?你们南疆人善用蛊毒,你就没想过,这世上有人善于用毒?对于你来说,吃食就是吃食,胭脂就是胭脂,香料就是香料,对于我来说,它们却是绝佳的制作毒药的原材料,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容昭笑眯眯地道,语气轻快,然而眸中却透出不加掩饰的嘲讽。
“你说你,和秦瑄有仇就罢了,有点血性的男人都不会放过仇人,想报仇无可厚非,可惜你行事实在不够磊落,居然想着拿我威胁秦瑄,还让我吃了那么多苦头,你大约不知道,我最是个睚眦必报,阴毒小气的,上一个得罪我的人,已经下了黄泉地府了。我呢,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被人随意践踏欺辱的人!你打错算盘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醒来
幽暗的帐篷中,容昭的话语可谓是掷地有声,那缇听了,对这个女人的感官愈加复杂——真是可惜,这样的女人,合该是我那缇的女人,怎么就便宜了秦瑄这阴险家伙?
“是啊,所以我付出了代价,倒是秦瑄,一如既往地好运,居然能得到你这样的女子倾心,真是让人意外。”
“真心自是要拿真心来换。”
“那如果我说,我对你也有一颗真心呢?”
容昭看着他久久无语,眼角抽了抽,“国主还是别顶着这样一张脸,说这种深情款款的话了,我虽然不是容貌至上的人,但对于超出正常容貌底线太多的,还是没法真心接受的。”
那缇闻言,也不生气,反而闷闷地笑起来,透出一如既往的恣意放肆,笑了好一会,容昭也任他笑去。
半晌,那缇不笑了,语调幽幽地道,“你又何必拖延时间呢?你派到边城的那个侍卫已经被我使计拖住了,秦昊老匹夫被镇国公借走了,你虽然身手不错,也会用毒,却也是防不住我杀秦瑄的。”
容昭秀长的黛眉一扬,“你可以试试。”
如此挑衅那缇,她也做好了准备,暗地里牢牢地抓住秦瑄的一只手。
如容昭所说,她身手不错,但想要阻止那缇根本不可能,就算那缇重伤未愈,她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她还不能离开秦瑄半步,以防有紧急情况,她却不能把秦瑄带入空间。
那缇却仿佛是猫戏老鼠一般,并不急于动手,他甚至闲适地走了几步,扭头问道,“本座自认易容术独步无双,你却是如何看穿我身份的?”
“你的演技真的很好,我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谁能想到那缇国主在汾河失踪后,居然就躲在汾河旁边的小镇上,伪装成一名毁容的傻子?咱们派人几乎沿着汾河下游将每一寸沿岸甚至河底都翻了一遍,都没找到人!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缇国主的魄力,真是让容昭佩服!”
“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你看我这身伤,可能走远?”
容昭也看出来了,那缇的伤势的确不是伪装,否则他不会刺杀时都不恢复本貌,但看上去他也丝毫不在意,从那样的英俊狂放变成如今的丑陋恐怖,对他而言,压根就美玉影响,就冲这一点,容昭觉得,男人和女人还是有巨大差别的,就算是换成她,若是容貌毁成了这样,恐怕也会完全失去理智的。
“是啊,等我见到国主后,我猜到了,国主没有急着回国,怕是不止因为脸面身体上受的伤,也是因为你内力也受了极重的内伤,功力一时间根本无法恢复,就这般拖着重伤之体回去,在奉行强者为尊的洪诏,也未必能保证自身的安全,是吧?
还有一点就是,国主在算计什么?您怎么就那么巧地出现在我面前?凭那缇国主一手化腐朽为神奇的易容术,看破在下区区雕虫小技,想必轻而易举,那么,当初您那么做,是知晓乔暮死了,秦瑄受伤了,知道我来边境的目的,所以故意引我注意,想要借机靠近大乾军队,打探一些情报,是吧?今晚的偷袭,也是你一手主导的?”
那缇惋惜地啧了一声,“真可惜,我虽然算计了许多,可不是被你看破了么?这说明,你比我更善于算计啊!秦瑄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喜欢上你这么个心机深沉的蛇蝎女子!”
“这倒不劳你费心,”被一个比她心眼子更多的人指着鼻子骂蛇蝎,容昭也忍不住讽刺了回去,“我也没说我不是善于谋算的人哪!说什么心机深沉,蛇蝎女子,男子这般谋算便是运筹帷幄,雄心壮志,女子运用点智慧保护自己,便是心机深沉,蛇蝎心肠,嘿,原来号称惊才绝艳的那缇国主,也不过如那些平庸男人一般肤浅狭隘。你也别总是和秦瑄比,他可是完全知晓我的真面目,可他并不介意啊!这才是我容昭看上的男人!”
那缇听了容昭的讽刺,并不在意,反而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不介意你是好女人还是坏女人的男人,才能入得你眼?”
容昭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翻了个白眼,“你这样的就不行,明明满肚子阴谋诡计,却还要嘲笑别人羽毛够黑,真是笑死个人!”
时隔多日,那缇再一次领教到容昭的毒舌,他有些无语,但心中原本淤积的阴暗腐朽的沼泽,表面平静,内里却咆哮着想要吞噬一切的恐怖沼泽,却仿佛被一层阳光照了下来,慢慢恢复成坚硬的地面。
啧,怎么就是恨不起来这个女人呢?
“你拖延了这么久,怎么都没见秦昊进来?”他忽然问道。
容昭一下子攥住了拳头,她也有这个疑问,按照她和秦昊说好的,应该在那缇进来后就抓住他,而不可能放任他说了这么多废话,仍然没有出现,除非,秦昊出了问题!
可是,这世上又有谁能伤到秦昊?
时间在沉默中艰难地走过,帐篷里越发昏暗,几乎只能看清人的轮廓,灯花爆了一下,瞬间照亮了两人对峙的脸,又很快黯淡下去,隐入了阴影当中。
秦昊还是没有出现,已经迟了半个时辰,若那缇此时出手,说不得,她只能带着秦瑄躲入空间了。
那缇嘴角缓缓勾起,满脸的伤疤,让他看上去仿若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虽然很好奇你和秦瑄是怎么从那么深的悬崖底部毫发无伤地爬上来的,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可以押后——女人,你方才还在我面前叫嚣你的毒术,甚至提到了南疆人的蛊毒,那你就没有想过,我那缇乃堂堂南疆国主,身边难道还没有一点保命的蛊毒?”
电光石转间,容昭明白了!
脸色顿时大变!
“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哪,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我便怎么对付回去,同行这些天,我有的是机会下手,奇怪的是,蛊毒无论如何也进不了你的体内,所以,我退而求其次,哈哈哈……”
尹若东!
是了,南疆的蛊毒千奇百怪,很多都是令人毛骨悚然,避之唯恐不及的,寻常的毒也就罢了,还有诸如同心蛊、同命蛊、无声无息吃空你脑浆你却半点不知道的蛊虫,以及能共控制人心的蛊毒,这些有着恐怖作用的蛊毒,也是大乾人对南疆人格外不友好的一大原因,谁也不想在毫无防备的时候丢掉性命,更不想生不如死,活得连畜生傀儡都不如!
那缇以小河之名和他们行走了一路,她到底是轻敌了,以为随时看住他就没事,可谁知,就算尹若东和他毫无接触,也还是中了招!
也只有尹若东是秦昊毫无防备的,想要伤了秦昊并不难!
“老夫虽然遭人暗算,与你还有一拼之力,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道苍劲的声音,饱含内力,震耳发奎!
帐篷门无风自动,秦昊的身影一步步走了进来,他虽然是个百岁老人,从高大的身影上却完全看不出来,光是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就充满难以言述的霸气,宛若万丈怒涛,朝那缇汹涌而至,真不愧是武林第一人!
那缇勉力运功抵抗,到底差了一个境界,而他本身受伤也并不低,“哇”地吐出一口血,转身便从那划破的口子那里纵了出去,脚下连纵,转眼飞出去不见踪影!
秦昊眼看着那缇的身影出了军营消失,方才走了进去,面色沉重地盯着那个破口,却没有追出去。
容昭有些吃惊,看到秦昊没有追出去,心都凉了,“秦师,您……”
“噗——”秦昊一口血吐出来,整个人就往后倒。
容昭飞步上前,一把托住他往后退,放到床边的椅子上。
秦昊苦笑一声,“唉,到底还是老了。”
如果还是他年轻锐气凌人的时候,又怎么会受到这番重伤?
容昭却面色微沉,紧张地顾不得说别的,“那缇那人十分聪明,我看秦师没有拦人便知晓您受了重伤,只怕那缇也猜得到,我们还需做一些准备。”
秦昊听明白了,但也无可奈何,他需要积攒力量保护在皇上身边,实在不敢浪费精力去追那缇了。
“那该如何是好?”秦昊皱眉。
“秦师可还有与他对战之力?”容昭冷静地问道。
秦昊想了想,“若是想赢很难,若是想抓住他不可能,若只是想拖住他,倒是能拖片刻。”
容昭摇头,“不用那么长时间,我希望待会那缇再过来时,秦师你能调动全力狠狠打他一掌,然后退到皇上身边,剩下的我来!”
秦昊想来想,觉得这主意还不错,便答应下来。
果然不够片刻,帐篷上方便响起了一道狂放的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这个老家伙在诈我!”
破口中重新飞回了一人,正是去而复返的那缇!
秦昊照着和容昭之前说好的,不待那缇停稳,呼地一掌,夹杂着烈烈的罡风,朝那缇劈面而去,仿佛要将人的脸皮刮起来一般!
那掌风看似平淡,内里却夹杂着雷霆之力,重若山岳,怒若深海,仿佛将整个天地都笼罩了进去,一瞬间,那缇就没了退路,结结实实地接下了这一掌!
“噗——”血如箭般从口中喷出!
秦昊却没有补第二掌,只是迅速后退,眼皮都没抬,淡然地回了皇上身边。
容昭立即糅身向前,双掌一摆,劲风扑面!
说起来,这还真是容昭第一次和人真刀真枪地打起来!
秦昊那一掌之威,如容昭所料,令那缇忌惮起来,一忌惮,便洒脱不起来了。
容昭的接替,仿佛只是一个练手罢了,不经意间,便摧毁了那缇无比坚定的信心!
何况,他也不打算伤容昭的性命!
只是这次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结果还是没能成功,他复杂地望了床上的秦瑄一眼。
罢了,这一局,他终究是输了。
可如今,却还要加上师父的命,他和秦瑄之间,必然是不死不休了!
想是这么想,但那缇也不是无脑之人,心知今日的刺杀注定要无功而返,也不再恋战,身子一晃,便从容昭面前消失。
风中,传来一道隐隐的声音,“女人,等着,终有一天,我要把你弄回南疆!”
这次他是真的走了!
容昭和秦昊还怕他去而复返,紧张地守了一夜,天亮时,军营里来了传话的,南疆军队攻打得突如其来,退也退得莫名其妙,这场攻击,居然停了!
所幸,这一战伤亡并不大,镇国公老元帅回来看到秦瑄毫发无伤,那颗掉了半天的老心,总算放回了原处!
秦昊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将尹若东拎了过来。
“我原本是想逼那缇那个小子拿解药出来,但是他那种性子,怕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能笑着看自己去死,我就不费这个唇舌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
秦昊连咳了几声,把绑得更粽子似的尹若东拎给了容昭,尹若东被打昏了,至今未醒,容昭也才注意到,尹若东眼底下两团浓浓的乌青,显然这段时间他确实出了问题,若是他知晓是他出手偷袭才伤了秦昊,也不知该怎么办。
“这小子是被那缇下了蛊惑神智的惑蛊,也不知你有没有办法解,若是没有,他这个影卫首领,可就算废了。”
容昭默然,她明白秦昊的意思,若是尹若东无法清醒,始终都埋着被那缇操控神智的危险,他一个影卫首领,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万一他身不由己地泄露了——届时,尹若东恐怕难保小命!
其实,说来说去,她也有大部分责任,若不是突发奇想揪出小河,尹若东也未必会出事,她也不嫩眼睁睁看着对方去死。
“秦师不必试探我,”容昭淡淡一笑,拿出两瓶药水,递过去,“他这蛊毒有些儿难解,给我几日破解。至于秦师受的伤,我这药倒是极好用,您先拿三瓶去吧。”
秦昊看着面前三瓶和秦瑄服用的药水一模一样的药,忙摇头道,“你一路行来,想必带的也不多,还是留给皇上吧,我这伤慢慢养也能养好。”
“没事,皇上今日服用完毕,就不需要了,秦师先用吧,您的伤早一日好,我们的安全便能早一日得到保障!”
这话一出,秦昊也没了拒绝的理由!
下午,容昭把最后一瓶灵泉给秦瑄灌了下去。
一刻钟后,秦瑄睁开了眼睛,秦昊顿时老泪纵横,镇国公喜得连连搓手,围在秦瑄身边的人,一刹那间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容昭紧绷的肩头也终于彻底松懈,这一放松,她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天地都在旋转,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飘渺,渐至无声。
她的身体重重地倒了下去,谁的反应都不及刚刚才睁眼的秦瑄,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把接住了她,却因为躺得太久,以至于四肢无力,他重重地摔坐了下来,眼前直冒金星,怀中还牢牢地抱着容昭,一点儿也没让她摔到。
“昭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怀孕
秦瑄披了件衣服,坐在床边,他如今是完全看不出什么外放的气势了,一进入大宗师境界,就如同返璞归真,一身气势收敛得干干净净,以往他虽然看起来像是一名世家贵公子,但还是偶尔会流露出丝丝属于武者的英悍强横的气势,但如今,他坐在那里,若是不说破,简直就像是一名大病初愈的端贵公子,谁也看不出来,这位居然是登基多年杀伐果决的帝王,以及刚刚晋级的武林大宗师!
但此刻,谁都无心去注意秦瑄的改变,容昭这突如其来的一昏,让大家都措手不及。
皇上刚刚醒了,娘娘又倒下了,这叫什么事儿?
秦瑄醒来后,什么都没有问,直接让秦昊叫来了军中医术最高的老军医,然后便眼巴巴地盯着老军医,时而担忧地看着容昭,自责几乎淹没了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事情,昭昭好好地待在京中,怎么会累到晕倒,就算别人不说,他心中也清楚,昭昭一个人来到这里,到底受了多少罪。
老军医摸着下巴的白胡子,一边凝神把脉,他虽然一辈子都关注在跌打外伤方面,但一通百通,其他方面多少也有些涉猎。
只是,这个脉,滑如滚珠……
老军医迟疑地放下手,身子微微前倾,又仔细把了一遍。
“昭……娘娘到底怎么样了?”
老军医迟迟疑疑地道,“这个,有点像是……微臣不是专供妇科儿科的大夫,也不敢打包票,不过,微臣摸的这个脉象,有点像滑脉啊……”
……
大帐里鸦雀无声!
秦瑄和老军医大眼瞪小眼。
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抓不住重点啊,这些老御医就喜欢掉书袋,什么滑脉,朕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滑脉是好是坏?你应该马上告诉朕昭昭怎么样了!
等等。
秦瑄瞪大了眼睛——滑脉?
他那双眼睛生动地表达了自己的茫然和疑惑,老军医也想不到皇上居然是这个反应,有些好笑,又有些犹豫,最后一狠心,郑重地朝秦瑄点了点头!
“微臣摸着就是滑脉,但是微臣不是妇科大夫,皇上还是到当地请一位专业大夫来看看才是!”
滑脉=怀孕!
秦瑄脑子中终于将滑脉和一个他完全没想到的事实划上了等号!
他简直是顾不上帝王威严什么的了,先是吃惊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一直紧紧抿着的嘴越来越弯,嘴角越翘越高,露出了一个惊喜得发傻的笑容——
这么说,昭昭怀孕了!
就一次,就怀孕了?
怀孕了?
他脑子被这三个字砸得晕乎乎的!
不只是高兴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皇上,就是其他人听到了,也为皇上和璟娘娘感到高兴!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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