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寒门宠后-第5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刻也不敢放松。

    春雨霖霖,天纵然渐渐发亮,也透着迷蒙的灰色,城门将将开启时,一辆马车来到了城门前。

    此时正是人的生理最困乏的时候,已经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守卫们看到马车,却是精神一震,哈欠打了一半,立刻收了起来,丝毫不敢松懈。

    “请下车检查!”守卫已经累了一夜,精神紧绷到了极致,看到这么晚还有人出城,口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车帘一掀,钻出来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八尺身高,身材健硕,胳膊上肌肉鼓鼓的,却一脸憨笑,冲着守卫们连连拱手,“诸位军爷好,车上是我家老爷和姨太太,姨太太是金陵本地人,这不,随着咱们老爷归家,您请检查。”

    一边说,一边顺手娴熟地塞过去一个小布袋,布袋里装了几块碎银,掂掂也有三四两,放在平时算是比较丰厚的孝敬了。

    行商贿赂城门守卫算是常例了,不过是为了图个方便,但这次守卫们却不像平时那么好说话了,不但将那小布袋推了回去,还怀疑地问道,“金陵本地的姨太太?怎么回事?”

    那上面要找的人中,可就有一女的。

    那络腮胡大汉见守卫不收银钱,先一愣,听到守卫的问话,便没顾上这推回来的布袋,朝守卫挤了挤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姨太太,嗯,刚赎出来,还有几分难为情,不大好意思见人,军爷要检查,老爷不敢阻拦,只求军爷们轻点儿,别吓着姨太太了。”

    守卫们也是男人,这个“赎”字一出,他们顿时明白这姨太太的出处了,行商的男人在楼子里赎个姑娘出来简直不要太正常,原本心底升起的那点怀疑便消散了,那上面要找的女人可是贵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从那种肮脏地方出来的,不过,常规的检查还是要进行的。

    “你家老爷是谁?来金陵干什么?”守卫小头领问道。

    那络腮胡大汉憨憨地道,“我家老爷是北地的商人,早前来金陵进了大批南方的货,本来好几天前就该走了,这不是金陵戒严嘛,没走成,耽误了好些天,好些进的鲜货都坏了,老爷损失可大了,再迟的话,怕家里铺子里的老人就该以为老爷出事了,所以才急着赶回去。”

    络腮胡大汉是个话唠,絮絮叨叨地说,守卫们边听边围绕着这行人仔细检查,这行马车后面还跟着几辆披着油布的马车,车上装着满满当当的货物,由一个车夫赶车,另有七八个一看就是镖局出身的跨刀武士,跟在马车旁边押镖,总而言之,这支商队再正常不过了。

    守卫们都是有经验的,光看到这支商队的人员配置就放心了,那小头目顺手掀起第一辆马车的帘子,向里面看了一眼——

    里面坐着两人,一位白白胖胖的富态中年人,挺着个犹如怀孕五月的大肚子,留着两撇胡子,一双小眼睛笑眯眯的,生动地诠释了“和气生财”这个词的真谛。

    不过,此刻他怀里正搂着一名容貌明艳的二九女子,时不时伸手往女人衣襟里摸摸,那女人皮肤白皙滑嫩,唇色红艳,身材窈窕高挑,胸脯鼓鼓的,此刻正难为情地低着头,却没有推开色眯眯的中年行商。

    这中年行商看到小头目掀车帘,也不躲闪,手上动作也没停止,只是冲小头目无声地笑笑,笑容怎么看怎么猥琐。

    都是男人,这小头目也不想打扰人家的好事,不过他还算心细,有责任心,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两人,确定两人和画像中人完全不符,这才调侃似的道,“这位大老爷艳福不浅,不过这路上颠簸得很,可得悠着点。”

    “嘿嘿,多谢军爷关心,在下知道啦!”中年行商嘿嘿一笑。

    小头领见实在查不出什么不对劲,挥手便准备放行。

    “等等——”

    远处忽然飞驰而来一行轻骑,领头的戎装骑士宽肩细腰大长腿,一身风尘疲惫也掩不住那份难言的俊美贵气,本该轻佻肆意的桃花眼中神色充满了阴霾。

    这人正是秦瑄,他伤势并未痊愈,从那青楼飞驰到这里,伤口崩裂了少许,将一身戎装染出了血渍,他却毫不在乎,视线紧紧盯着马车。

    “打开。”他简洁地道。

    他身后立刻上前一人,正是梁松,手一挥,寒光闪过,那道车帘便自顶处被割开,落了下来。

    待看清车中人时,秦瑄的眼中闪过显而易见的失望。

    他本以为,他们是易容的,但是容貌可以易容,身高却不能,这两人分明一个高壮,一个高挑,都不可能是昭昭!

    那中年行商呆呆地看着被割断的车帘,吓了一跳,那只塞在女人怀里的手吓得连忙抽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看向秦瑄——作为行商,最不能缺的就是眼力,他眼前这帮人,他根本惹不起!

    “这位公子……”中年行商战战兢兢地开口,胖胖的脸上,只剩下了惊恐。

    “走吧。”

    半晌,秦瑄才淡淡地开口。

    这行商巴不得离开这里,络腮胡大汉飞快地跳上马车,向城外驶去,后面的货车紧紧地跟了上来。

    秦瑄视线微微一瞥,目光一凝,身形微动,眨眼便闪到了第二辆货车上,一把掀开那瘦小车夫的草帽——

    “你干什么?”那瘦小车夫吓了一跳,差点从车上栽了下来,惊魂未定地看着轻飘飘站在车辕上的秦瑄,虽然一肚子火气,却不敢发出来。

    那张瘦小的脸完全露了出来,年纪不大,但已经风霜满面,是一张再真实不过的男孩的脸!

    秦瑄心头涌起的失望和恐慌几乎要湮没了他,这个也不是,这么短的时间,难道他还是来迟了?

    就在这时,远处又来了一匹飞骑,远远地就激动地开口,“报,西城门处发现了对方踪迹——”

    他话音未落,站在车辕上的秦瑄已经不见了踪影,那瘦小车夫眼都未眨,却凭空失去了对方的身影,吓得大叫了一声,“我的妈呀——”

    不过此时此刻,谁也顾不上他那颗饱受惊吓的心灵了,车队出城这一波三折,差点没吓破那行商的胆子,一箭守卫小头领放行了,二话不说,急急地催促大家赶紧出城,“快快,赶紧回家。老子这次出门简直倒霉没够了,回去非要用艾叶去去晦气不可!”

    那络腮胡大汉显然是心腹,胆子倒大,并没有吓倒,反而笑嘻嘻道,“老爷,您别早早就松气了,回到家,您还要过夫人那一关呐!”

    这中年行商哀嚎了一声,旁边明媚的女人依偎了过来,“老爷,您跟……奴家说说,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啊?也让奴家做好准备。”

    也不知这行商怎么回答的,不过这一行车队很快便出了城门。

    飞速赶到西门的秦瑄,见到了那辆被扣住的马车,看起来十分眼熟,他正要欣喜地上前,脸色忽然巨变,“不对,上当了!”

    昭昭就在方才那辆车上,他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

    金陵城外向西的官道上,一行人马正在打马狂奔,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一路尘土飞扬,直奔了数十里,到了一处山坳下,方才停下了步伐。

    这行人由一个络腮胡大汉领头,此时他的脸上再也不见方才那种憨厚的笑容,而是嘴角微勾,显得十分自信傲然。

    这行人刚刚停下,山坳中便钻出了一男一女,其中一脸惊喜的女人赫然是前几天拦住秦瑄的李婉儿,男的却是一名俊秀非凡的年轻人,手挽长弓,身形矫健,一身猎户打扮,一副警惕的模样,不时地看看李婉儿,仿佛在等李婉儿拿主意。

    李婉儿有些迟疑地上前,仔细打量这行人,她是接到尊主的消息,让她在这条三岔路口接应,可是眼看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出现的这群人她却一个都不认识。

    就在她迟疑不决的时候,那络腮胡大汉居高临下地道,“怎么,连主子都不认识了?”

    “尊主,是你们来了!”

    他一开口,李婉儿惊喜地喊了一声,上前便单膝冲着络腮胡大汉跪了下来,那名跟在她身边的年轻人磨蹭着上前,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跪下来。

    “他是谁?”

    络腮胡大汉冷声问道,这李婉儿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时常阳奉阴违自作主张不说,连做密探的那点儿谨慎也丢了,随便一个陌生人就敢往他面前带,呵,真是嫌活太长了。

    李婉儿还不知道自己心中天神一般的尊主已经对她动了杀机,她微微有些羞赧,又有些窃喜,自以为自己的小心思凑效了,尊主心中对年轻人的身份介意,不正说明尊主心中还是有她的嘛,当然了,小心思归小心思,她可不能让尊主对她真的产生误会,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

    “回禀尊主,他是属下的救命恩人,属下之前误入蛇窟,身中剧毒,是他救了属下,他是这山林里的猎户,和父母在山里居住二十多年了,前些年父母去世,只剩他一个,属下打探过,他身份的确清白,又身无牵挂,所以想着,不如带他回去,也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不得不说,这年轻猎户的非凡的外表给他加了不少分,再加上口才了得,李婉儿虽然也有警戒心,但女人天生的虚荣心,让她很难拒绝一名如此高大俊美的年轻人的爱慕之心,虽然她心慕尊主,不可能回应对方的感情,但放在身边享受一段时间对方的情意还是很愿意的。

    当然了,她也是在确定了这名青年的无害之后,才敢这名做的,这猎户虽然身手了得,但也仅仅是针对猎户这个群体而言,放在他们真正的武林人士当中,就不够看了,他甚至连内力都不懂,又能有多大的危害?

    多年顺利的密探生涯,让李婉儿也有些自大了,络腮胡大汉将李婉儿的心理活动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冷嗤一声,懒得去提醒这个蠢女人!

    这女人收集情报的能力还不错,可惜一遇到感情问题,就变得愚蠢无比,现在已经愈发变本加厉了,罢了,这颗棋子也到了放弃的时候了。

    络腮胡大汉懒得再问,他向身后招招手,立刻有人捧着一盆冷水走上前来,络腮胡大汉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拔出瓶塞,往盆里倾了两滴,然后顺手丢给身后人。

    他捧起一把水扑在脸上,然后在脖颈处摸索,一会儿,撕下了颚下的络腮胡,随手扔到地上,又用水扑在脸上。

    一会儿工夫,他终于抬起头,接过巾帕擦干了脸上的水分,露出了一张五官深邃凌厉野性不羁的面庞,正是那缇!

    跟着全身骨骼噼噼啪啪一阵作响,原本就高大健硕的身躯陡然间又拔高了两寸有余!

    落在后面的那名中年行商也走了上前,胖乎乎的脸上也没了笑容。

    “该轮到我了。”

    他开口,本该是男声,却一下子变成了悦耳至极的女声,令不知就里的李婉儿和那年轻猎户吓了一大跳,目露惊异之色。

    这中年行商动作同样利索,当着众人的面玩起了变装游戏,扯去半尺长的稀疏假发,洗去泛着油光的肤色颜料,撕下贴在脸庞四周的一圈温软厚实的胶状长条,那白胖脸立刻瘦成了巴掌大,解开腰带,连脱了三件厚厚的棉衣,顺便从下腹拽出一个圆圆扁扁的软枕,最后还跺跺脚,踢飞了一双内增高高高的长靴,露出一双穿着精美鹿皮靴的小脚——

    于是,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白胖猥琐肥头大耳的中年行商大叔变成了姿容无双清艳绝伦的天仙萝莉,虽然已经是第二次围观这种神乎其技的易容术,依然真心接受不能!

    他们脑子里现在都充满了一个惊悚的“眼见为实”——所有漂亮萝莉都是中年大叔变成的!

    特么的,这叫他们以后还怎么对漂亮女人提起兴趣啊,都心里有阴影了怎么办?

    “是你!”李婉儿掩饰不住震惊之色,失声叫道。

    她的声音太尖锐,以至于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没有发现她身后那个年轻人一瞬间脸色的变化。

    那缇冷冷地甩过去两个字,“闭嘴!”

    容昭脱去所有伪装,最后着一身最普通的黑色束腰窄袖夹袍,站在了那缇面前,神色冷然地道,“我只是失忆了,不是变成了傻子。城门那些人要找的人就是我吧?我不知道你们掳走我的目的,但是,如你所愿,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你至少应该解开我身上的穴道了吧!”

    那缇勾唇一笑,“不错,你做得很好,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好色行商,真是让本座刮目相看!”

    容昭淡淡地道,“彼此彼此,你的演技同样让人惊艳,身为老爷的我,又怎么能输给自己的奴仆呢?”

    对于容昭带着轻微贬低的话语,那缇并没有动气,他扮演过的角色,何止一个低声下气的奴仆?

    他只是忽然凑近容昭,性感地舔了舔自己的薄唇,压低嗓音轻笑道,“是啊,你演技够好,好到对方都没有认出你来,哪怕你送出了求救信,居然还是错过你!你输了。对了,本座的师弟那样的大美人,摸起来滋味怎么样?”

    他的声音刻意压低,前半段话都是用传音入密的手法送入容昭耳中,最后一句话,却没有屏蔽,给人一种他在和容昭说私密话的错觉,在场的人无不是功力高深的人,自然是将他最后那句暧昧之语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哄堂大笑,连逃命的紧张感和急迫感都一扫而空!

    落在最后躲起来刚换好衣服出来的乔清池:……

    乔清池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那张谪仙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狰狞的神色,结果还没等他上前追杀那缇,就听容昭冷冷地勾唇道,“你何必眼馋嫉妒,与其拽着我说酸话,不如亲自上去试试!”

    所有人:……

    那一直紧跟李婉儿步调的年轻人实在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他一把捂住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慌忙地摆手,结结巴巴地道,“我就是,就是……嘿嘿,这姑娘,比山上的大虫还彪悍!”

    本来被容昭一句话噎得半死不活的那缇一听这话,心头大觉畅快,看那可疑的年轻人也添了三分满意之色,他伸出食指,微微一弹,一道劲气便打在了容昭腹部,那位置,正是丹田所在!

    容昭被这道劲气打得往后一退,然而却感觉到丹田一松,那层禁锢已经解开,原本被死死压制在丹田中的内力也开始顺着经脉重新流转开。

    她松了一口气,要不是那缇突然出手,她稍有异动,就会被人废了丹田,她才不可能乖乖地听那缇的话!

    “行了,我们按照计划,分头行动吧。”

    那缇手一挥,这支二三十人的队伍顿时化整为零,三三两两地分开走上了不同的岔路。

    现场只剩下那缇,乔清池,容昭,李婉儿,以及那个猎户年轻人。

    ------题外话------

    嗯,紫周末回老家啦,明天再赶回去,所以明天可能更新会很晚,亲们就不用等啦!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逃命

    容昭环视了一遍,发现大家以一种很微妙的姿势松松地站了一圈,仿佛有些,是了,是对立的味道,却是以她为中心的对立。

    而头领毫无疑问是那缇。

    也许,这正是她可以利用的缝隙,那缇的队伍,也并不是那么毫无破绽,无懈可击。

    想到这里,容昭抱着手臂,姿态很随意地问道,“你既然知道我送出了求救信,为什么还放心和你的手下分头行动,就不怕……”

    她似笑非笑地,没有说下去,然而未竟之言,是谁都能听懂。

    李婉儿是首先憋不住的,抢先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俘虏罢了,尊主的决定,岂是你能质疑的?”

    容昭挑了挑眉,只是看向那缇,没说话,那双灵透美丽的眸子,半是嘲讽半是轻蔑,已经清清楚楚地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拥有这么一位毫无专业素质可言的下属,显然也很拉低主子的智商!

    “闭嘴!”

    那缇翻脸如翻书,冰冷地盯了李婉儿一眼,然后看向容昭,声音低沉地道,“打狗还要看主人,本座的下属,自有本座调。教,无需他人置评。聪明的姑娘,不要高估了自己的身份!”

    前一刻,他还在和容昭语笑晏晏,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看似针锋相对但却充斥着是人都看得出来的融洽,仿佛不是猎人和俘虏的关系,而是一对相交日久的损友,但这一刻,那缇忽然露出了那一直隐藏在轻佻友善面具下的獠牙,冷不丁就给了容昭一下子!

    李婉儿也想不到那缇居然会为她出头,她先是一惊,紧接着便心花怒放,得意洋洋地看向容昭,完全忘记了那缇之前看向她的冷眼。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乔清池蓦然绷紧了身体,连那名猎户年轻人都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备的姿势,实在是那缇的脾气来得太快,谁都没有预料到。

    然而,在场诸人中,偏偏只有当事人容昭,一脸淡然,完全没有对那缇的变脸感到惊讶,露出愤慨、意外,背叛之类的情绪。

    事实上,从那缇突然出手封住她丹田后,她对这个人的性情就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也早就加剧了内心的防备程度。

    别看她和那缇斗嘴斗得十分欢快,还能时不时看到那缇憋屈的嘴脸,但事实上,她心里无比清楚,她和那缇是成不了朋友的,他们各自对对方的防备,甚至在乔清池和秦瑄之上!

    所以,本就不是朋友的敌人,突然收起了施舍般的“友善”,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缇的变脸固然让人预料不到,而容昭情绪收敛之快,抽离之彻底,也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只是眨眼功夫,原本从脸上还能看得出几分鲜活情绪的容昭,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一尊无喜无悲,宛若古井无波的精美人偶。

    似乎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再也不是一个活着的人,而只是一尊能够活动的塑像,出口的话语更是冷静得毫无情感波动。

    “我当然知晓自己的身份——俘虏,是吧?所以我才认为呢有些自负,在场诸人大约唯有这位不怎么顶事的李姑娘是全心向着你的,我想逃走并不难!”

    除了那个猎户年轻人外,表面上,那缇那方有三个人,而容昭只有一个人,完全有能力将容昭看得牢牢的不让她有任何机会逃走,但实际上情况并非如此。

    先不说乔清池对容昭所存在的天然好感,使他无论对容昭做什么事都会束手束脚,那缇本人更有一种面对女人的天然的大男子主义,而李婉儿更是不值一提,这样三个人,想要在逃亡途中还携带着她,难度真的很不小。

    李婉儿当然不会赞同容昭对她的评价,她虽然不算心腹,多少也摸清了容昭在这里的身份,说白了,就是个俘虏,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着她评头论足?何况,如今她有尊主撑腰,又何必怕这个女人?

    但她这次没有插话的机会,那缇傲然地道,“那就拭目以待,让本座看看,你是如何从本座书中逃脱的!”

    容昭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会后悔的。”

    那缇勾了勾嘴角,却毫无笑意,“你以为乔清池会因为对你的那点绮念,就会违背立场帮助你逃跑?实在是天真,秦瑄把你宠坏了!”

    容昭没有接话,他们之间,暂时已经无话可说。

    乔清池将那缇拉到一边,盯着那缇,咬着牙道,“你答应过我,不许伤害她……”

    那缇粗暴地打断他的话,眯着眼睛看向乔清池,“本座并没有伤害她,你看到了!只是,你对人家掏心掏肺,人家却未必和你是一条心。你认为,她真的失忆了?”

    乔清池默然不语,说不出相信容昭的话,那缇则冷笑道,“无论她是不是失忆,本座因为她丢掉了经营十几年的金陵全部势力是事实,你认为那些被我们匆匆放弃的金陵势力,他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没有,秦瑄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这些人露了痕迹,又怎么可能活下去?

    “本来就是我欺骗了她在前。”乔清池苦笑道。

    那缇对乔清池的态度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别忘了,你们立场不同,无所谓欺骗,收起你那点优柔寡断,本座看着就烦!”

    ——乔清池闭上了嘴,这就是他和他这个师兄在一起待了十几年也关系不好的原因,性格不合,怎么和谐共处?他脾气再好,也不乐意天天被人用毒舌洗礼吧?

    乔清池就看着那缇从他面前施施然走过,揉了揉脸,那由内而外迸发的威势顿时消失无踪,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容昭身边——

    师兄,你刚刚才跟人家翻脸,现在又巴巴地凑过去,你是想找打还是怎么的?

    “你不用想尽办法逃走,别说你逃不掉,再说,何必要逃呢?秦瑄能给你的,我师弟一样能给你,我这师弟别的本事都不值得一提,但唯有一点,他足够专情,这不正是你们女人孜孜以求的东西吗?”

    乔清池深吸一口气,忍下了将那缇揪过来暴打一顿的冲动!

    这副媒婆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我的事情,师兄你别插手了行不行?

    乔清池还担心容昭会迁怒,连他也不满起来,但容昭的行为也出乎乔清池的意料,她根本就没有对那缇表现出任何反面情绪,同样若无其事,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听了那缇的话,头也不抬地回道,“你也说了那是‘东西’!说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若是别的女人觉得不错,你们可以去找别人!”

    “然后放了你?”那缇低低地笑道,“别做美梦了。如果我师弟给你的你不满意,那么,本座也可以给你想要的,比秦瑄给你的更多,秦瑄那厮,不过能给你个妃位,本座让你做本座的皇后,如何?”

    他话语一转,低哑的嗓音如同魔鬼的诱惑,看似荒唐,却又给人一种一旦答应,他绝对会言出必行的可靠感。

    但容昭丝毫不为所动,“哦,原来我还是一名妃子?这身份够唬人的,你也是一位皇帝?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为了区区一个我,连皇帝都御驾出动了,你们国家也蛮拼的!”

    容昭永远知道如何去压制那缇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荷尔蒙,这是一个对女人而言十分有吸引力的男人,尤其是他有意无意地散发这种性感吸引力时,但容昭并不是不经人事的雏儿,她轻而易举便浇熄了那几乎无所不在的诱惑力!

    两人边走边聊,一个兴致勃勃,一个有问有答,显得十分融洽,仿佛之前那剑拔弩张的一幕压根就没有发生过,更别提那缇还提到了最敏感的话题,比如皇后,比如专一……

    之前还得意洋洋的李婉儿,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完全插不进去前民的对话中,只能微垂着头跟在后面,听到“皇后”两个字时,那双掩藏着的眼眸中顿时充满了不甘和怨毒的神色。

    她实在不够起眼,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容昭,那缇,乔清池,一个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唯有那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年轻人,看看前面的人,再看看她,神色透出几分不安来。

    他们的逃命步伐似慢实快,那缇看似漫无目的地带着他们在山林湖泊间辗转,但每走一步,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那些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的人,躲过了几次致命的追杀。

    也因为他们的行动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泄露,他们也不能在有人烟的地方停留,只能日夜行走在荒僻山野中,纵然都有一身不错的功夫,一连过了几日,铁打的人也有些撑不住,何况他们毕竟是血肉之躯。

    这一日,他们到了一处山脚下,李婉儿首先撑不住了,她浑身狼狈,娇俏的外貌完全看不出丝毫美丽了,她更难堪的是,队伍中五个人,唯有她一个人走不动了,其他人依然是游刃有余的架势,包括那个贱人在内——她恨恨地瞪着举止镇定脸色平稳的容昭,再看看始终跟在她身边三步左右的尊主,妒火简直要把她的心烧穿了,

    如果不是有尊主随时随地地照顾着这个女人,她怎么可能还能保持如此干净整洁的外表?这个贱女人,自己已经有男人了,还去勾引他们至高无上的尊主,简直是不知羞耻,该死一千遍一万遍!

    她再也忍受不了了,一定要除了这个贱人,不能让她再勾引尊主了!

    ------题外话------

    更得太晚了,亲们睡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翻脸

    再次避过一波搜查的人,一行五人才刚刚出了江南,进入了横岭山脉,绵延的大山险峻高耸,一眼望不到边际,看着就让人心生绝望。

    “今天我们要翻过这座山,怎么样,撑得住吗?”

    那缇表面上是问所有人,但眼睛却一直看着容昭,显然他问的人有专门指定的对象。

    这种似松实紧的看守,容昭心中有数,况且无论她撑不撑得住,那缇也不可能为了她改变行程!

    “客随主便。”容昭淡淡地道,她只是个俘虏,要有自知之明,之前那缇警告她的话,她可没有忘记。

    那缇扯了扯嘴角,觉得容昭淡然无主见的模样十分有趣,心中有种把棱角分明的玉石摸得圆润的成就感,只是,他却没想到,玉石再圆润无锋,骨子里至坚至脆的本质也从不曾改变过。

    他也没有发现,他投注到容昭身上的目光越来越频繁,频繁得一直关注着他和容昭的乔清池心中都升起了莫名的危机感——乔清池虽然不认为自己的师兄会看上死对头的女人,但潜意识里,已经感到了属于情敌的威胁。

    虽然在李婉儿眼里,尊主照顾那个女人照顾得都让她快发狂了,但事实上,那缇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举动,领先上了山路,容昭紧随其后,她是失忆的人,自然是不会动用轻功的,只是凭着本能,提气前纵罢了,比真正施展轻功累多了,连着几日奔波,双脚已经起了燎泡,但她却一声不吭,更不曾叫过一声苦。

    反而是李婉儿,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脸上满是苦意,表现得更符合她一个‘娇弱’女人的身份,只是眼见那缇和乔清池都对她置若罔闻,她咬了咬嘴唇,倍觉难堪之余,只能把目光投向了他身边的年轻人。

    “云六,我走不动了。”她蹙着眉头,娇娇弱弱地道,充满希冀地看着他。

    年轻人——云六,还能说什么?他显露的身份是这个女人的爱慕者,而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那缇的怀疑,可他却不能立刻抽身离开,在他发现那位的踪影之后,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他也必须要留在这支小队伍中,所以只能不负李婉儿的期望,咬牙将她背了起来。

    李婉儿可不知道云六心里想了什么,在云六俯身背起她的时候,她充满恨意的心中如同注入了一道清泉,干涸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