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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嫁夫-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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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道理,明思自然明白。
本是假丧,老太君自然不想引人注目,她现在好歹是北将军的夫人,动辄也有人关注,老太君想低调行事,所以才特意来同她打声招呼。
除却纳兰府的这一喜一丧两件事儿,大京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那就是贪墨、诬陷、杀人三罪被收监的襄城侯在牢中自尽。
襄城侯的案子是太子亲自查证的。襄城侯先是贪墨数笔工程款项,因许多工人未领到工钱导致暴动事发,见事情闹大了压不住,他又并同麓郡知州合谋将罪名诬陷给一名工部参事,将此人拘禁起来,先是动用私刑屈打成招,最后杀人灭口,伪装畏罪自杀。
这是一年前的事儿了,太子在这个时候扯出这个案子,且人证物证俱全,显然是早已准备良久,这让满朝官员勋贵都心中猜疑不定。
加上太子欲改制的风声,顿时朝中人心浮动,暗流湍急。
这大汉官员至清者极少,真正干净的早已被排挤出去,谁家没点脏污之事,谁也不知太子手中是否有自家把柄,这回是襄城侯,下回又是谁呢?
何况还有改制一事,听闻太子是欲废除“举荐”,这个消息更是让四品以上的重臣,和各家勋爵心中不安。
若真个废除了这举荐制,那日后自家子孙如何求出身?自家又如何笼络本派人手?
但襄城侯的处置一直未下,这改制之事也未真正提出,故而大家都按捺住心思,小心观察。
这襄城侯的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这种种缘由,此时便成了一座众人都盯着的风向标。
襄城侯的案子刚刚一出,也有不少朝中官员便纷纷出头为襄城侯开脱,最后太子亮出系列铁证,朝中才安静下来。
在襄城侯的案子出来后,襄城侯的姻亲鲁王虽未出面陈情开脱,但在太子亮出证据后便突然“旧疾发作”告了病,接着,三三两两的官员和勋贵也纷纷称病告假。一时间,朝中上朝人数便每日都在递减。
看了日间清冷的朝堂,建熙帝心中盛怒,但法不责众,面对这般情形,也是无计可施。
而在这个敏感时刻,襄城侯的自尽无疑是在这锅暗流涌动的热油中倒了一碗水,顿时沸腾四溅。
先是杜老夫人在宫门长跪不起,痛哭喊冤,道襄城侯绝无自尽之理,定是为人所害。
声声泣下,涕泪纵横,喊冤不止,只差没直指是太子为了平息朝中纷乱让襄城侯做了冤死鬼。
杜老夫人年纪大,又是有品级的二品命妇,侍卫不敢动用蛮力,万一再出了什么意外,谁也不敢担当。
于是杜老夫人就在宫门前整整哭诉了两个时辰,每每欲晕厥却偏生又晕不过去,看得人着急。最后还是太后亲自前来劝说,才将杜老夫人请到了慈宁宫,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而后,数十名官员勋贵联名上奏,请求陛下查明襄城侯死因。奏折言道,襄城侯虽是有罪,但认罪良好,其本人乃至前代往昔也有不少功勋。按大汉律例,襄城侯罪不至死,故而“自尽”一事,疑点甚多。再则,襄城侯乃是皇族一脉,若真死得不明不白,也是损了天家威严。最后群情激愤,一致请求查明襄城侯真正死因,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方是天家公正之道。
建熙帝看到这封言辞恳切却暗含种种含义的联名奏折差点没气得当场吐血!
一个襄城侯的死,若是换在往昔断不会引起这许多臣子的反应。这般激烈貌似正义的“众志成城”,说到底为了还是太子欲整顿吏治和改制一事。
襄城侯这一死,正好给这些人一个最好的理由,反将了皇帝一把。
建熙帝气怒已极,但此番也是进退维谷。
第两百四十章不孝有三
(三更)
襄城侯的死的确是有疑点,但却并非建熙帝和太子所下手。
想要查清真相也并非一日之功。而且最重要的是,建熙帝心中明白,这些臣子其实并非是在意襄城侯的死因,而是借机表达意愿,反对太子整顿吏治和改制。
太子刚刚参政,建熙帝也知自己身体状况不佳,一直在费心替太子铺路。若是此事顺了群臣的意思,那对太子的威望是极大的不利。
再则,建熙帝从太子搜罗到了种种证据和分析中也察觉到了民间的危机,若是任由吏治这般破败下去,那皇权迟早会名存实亡。
可如今形势却是严峻之极。
素来针锋相对的朝臣和勋贵在这场风波中却从未有过的,隐隐达成了一致,从联名奏折上的签名就可以看出,几乎是五五各半。
登基十余年来,建熙帝从未预料到会出现如此情形,几日时间下来,便精神困倦,心力交瘁。
他性格不若嘉惠帝坚韧果决,才智也不及先帝,这十几年都做的是太平皇帝。一直认为自己治下是歌舞升平、国泰民安,只最近这两年朝中两派纷争激烈,才隐隐察觉些吏治上的危机,但从未想过吏治竟然已经乱到这个地步,朝中官员也欺上瞒下到了这般程度。
对于太子司马陵,建熙帝是深感满意。从这个儿子身上,他看到了不少与先帝的类似之处。
这个儿子极似他的祖父。
故而,建熙帝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儿子身上。
太子的举措,他是赞同的,只是没想到会引起如此大的朝堂动荡,让他这般的焦头烂额,进退两难。
最后,建熙帝还是决定自己去面对承担,让太子暂避其芒。
襄城侯“自尽”事件后的第五日,太子司马陵便以为病中太后祈福的名义去了西龙山行宫,建熙帝颁旨,让太子每日在行宫斋戒沐浴后,去纯元观为太后诵经祈福。
这几日中,秋池也忙碌起来。
建熙帝寿诞后的第二日,包不同带着公务回了大京。
每年三月积雪化冻之后,都是北府军进行工事检修的时间。
北府军负责整个大汉北部边防,辖区辽阔,边境线绵长,故而这段时期是每年秋池最为繁忙的时间。
今年因为天气寒冷,解冻时间延迟,所以比往年还迟了大半月。
但工作量却大大加。
因为今冬的大雪,许多工事受损情况比往年更为严重,所以也要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
自包不同将各处上报得来的情况一一禀报后,秋池思量之后,决定亲自巡查几处最要紧的工事,让包不同去勘察二线工事。查明情况后,再决定如何拨款。
包不同笑道,“不如让属下去北边吧,那几处工事太远了些,这一去只怕就得一两月。将军这才回来一月多……”
若是将军同他换换,那至少十天八天的,还可回府一次。
这将军刚刚才开始“齐家”,这般一走就是一两月,对夫人也太不公了。
老夫人还特意嘱咐他带信给将军,希望将军早些添上子嗣,若是将军这一走,那岂不是又耽搁了?
听到包不同的建议,秋池只看他一眼,却未置可否。
见秋池未说话,包不同又“嘿嘿”笑道,“咱府中人丁单薄,老夫人可盼着将军早日添丁呢,我看……”
“好了,”秋池打断他,“此事我心中有数,你照办就是,哪里来那许多废话!”
包不同一噎,只好应下,却在出门后疑惑地挠了挠首——将军似乎心情不大舒畅……
可回来之前,老夫人明明隐隐透露将军的家信中言及同夫人相处甚是和谐。
摇了摇首,包不同心道,兴许将军是在为此番修建工事的款项烦扰吧。
包不同离开后,秋池静静地在书房窗前站了良久,眉头一直紧锁。
他的确有心事,修缮工事的款项的确也有欠缺,但让他心绪烦乱的却不是公事。
而是昨夜从袁侍郎夫妻那里得知的那个消息。
昨夜后,他从心如巨震到踌躇不决,一直在僻静处思量了许久,可还是下不了决定。
该如何处置此事?
若是明思得知,她会如何作想?
从昨夜起,秋池就一直在问自己,却是想不出答案,也拿不出决心。
只一夜间,他就觉得自己有些知如何面对明思了。
烦乱间,袁侍郎夫人的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带了些尴尬又带了些劝导的笑意,“秋将军莫怪,只怕我疑心重了些,还以为是我们老爷在外头…… 我这心里头就想不开了,我也不是那心胸小的,这屋里头也不是没给他放人。这偏房伺妾加起来也是七八个——算了,算了,我也不说这个了——秋将军你看这人该如何处置?”
他记得他还在呆愣中,没说得出话,那袁夫人又道,“依我说啊,这孩子好歹是一条命,来了也是一场缘分。又是秋将军的第一份血脉,万一是个男孩,老夫人不知该多高兴。”
见他神色沉默,袁夫人又带了几分语重心长的体贴,“秋将军同我家老爷是忘年交,我也算上了些年纪,也是有子孙的人,这才越了些脸面同秋将军说这话。若秋将军不嫌我多嘴多事,那我就说说,若是秋将军不喜,那就当我没说。”
他只觉心下烦乱无比,理不清滋味,闻言稍稍一顿,“袁夫人请讲。”
袁夫人道,“听说前阵子将军夫人病了一场,还是请王老御医来诊治才好了些。”
他颔首。
袁夫人看着他,“听说尊夫人胎里带了些寒气,如今体内寒症还未全消。”
他轻轻点了点头。
袁夫人叹气,“这样将军就更该把这孩子留下了——这女子若是体内寒症最是影响受孕,轻者有孕不易,或是受孕了也坐胎不稳,而重者数年不孕的也有。秋将军对将军夫人固然是疼爱,可这子嗣也是大事。我也是做了祖母的人,日后真有个万一,秋老夫人那一关如何交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秋将军想必也是不会违逆秋老夫人的,将军夫人出身名门,这个道理想必也是知晓的。与其将来左右为难,不过先留下这个孩子看看。反正眼下还早,秋将军不妨向王老御医问个仔细,再则,等这边月份大了也看看究竟。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到时候秋将军再做决定如何?”
本来心就乱,被袁夫人这么一说,他的心就更乱了。
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他便离去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一直在一旁未做声的袁侍郎凑到袁夫人身边捋着那几根稀落的胡须,低声道,“你也太多事了些,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袁夫人瞪他一眼,“我可是为他好。”
袁侍郎嘿嘿一笑,摇首道,“你以为我不知,你啊,就是见不得人家好。”
袁夫人嗤笑,“这天下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你看秋将军那模样,若真是日后那纳兰六小姐生不出,他能不纳妾?”
又过了两日,王老御医来替明思复诊,把脉之后发现明思着了凉,又重新替明思开了方子,嘱咐她同那每日睡前的药丸一起服用。
纳兰笙又带话过来,太子说过几日就出发去西龙山行宫。
因为朝中的事儿,司马陵的心情也不甚好,故而纳兰笙的神情也有些沉重。
三人坐了一会儿,气氛有些沉闷。
纳兰笙就让秋池自去忙,让他们兄妹俩自个儿说话。
待秋池离开后,不待明思问,纳兰笙便将朝中的事儿和太子的烦心处统统倒了一通。
杜老夫人宫门喊冤哭诉的事儿已经传得街知巷闻,但经纳兰笙这么一说,明思才得知详尽内情始末。
听完之后,明思只能摇首无语——这事儿处置得也太糟糕了些,一步错,便弄得步步被动。
纳兰笙见明思不说话,也知如今局面难解,他也没想明思能拿出主意,只是看太子压力颇大,心情烦闷,他也不大好受。
同明思说也不过是想找个人倾述,眼下见明思摇首无语,他也只是苦笑叹气,“六妹妹,你说这事儿闹的?”
明思笑了笑,“那陛下让太子去行宫,是打算让太子暂避之意?”
纳兰笙颔首,“如今这事儿闹得太不安宁,陛下一时也不好处置,只能先拖一拖。”顿了顿,又苦恼道,“崩说那些个朝臣,就连老太君和咱们侯爷对太子此举也有些……”
明思淡淡一笑,“熙熙攘攘皆为名利,事不关己才可高高挂起。”
纳兰侯府虽也有脏污处,但还不至于像襄城侯这般大胆妄为,所以,若要清算,倒还是不怕的。
可改制一事却非同小可,对四大侯府的影响更胜他人,当然心中会有不满。
本来就限了四大侯府男丁出仕的品级,若是再取消这举荐制,那等于说砍断了四大侯府的枝节蔓延。时日一长,这四大侯府便彻底失去了朝堂上的影响力,岂能甘愿?
纳兰笙也只得苦笑无奈。
明思看了他一眼,转了话题,“除了这些,这几日可还有什么事儿么?”
纳兰笙摇首,“就这些就够烦了,哪儿还能有?”
明思瞥了他一眼,垂眸淡淡,“我看将军这几日似有心事。”
第两百四十一章如梦似幻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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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笙‘哦‘了一声,沉吟片刻,‘应是为了修缮工事的事儿,这一冬雪大,听说有些地方老百姓把工事上的木料石料都拆光了。只怕这一修,要花费不少。‘明思垂眸寻思。
秋池有心事,这几日下来,她已经可以断定。
但真的只是为公事么?
明思总觉着有何处不对,可秋池的确又好似是在包不同回来之后才更加沉默的。
可是那夜路十三的那句问话又好似意有所指。
路十三不是喜欢说话的人,更不会随意说闲话,他怎会无端端提起秋池,还问她了解多少?
这几日秋池忙碌了,虽每日还是会过来,但话少了,笑容也少了,连蓝彩和帽儿都有些奇怪。
纳兰笙看着明思沉思的模样,“六妹妹,想甚这么出神?”
明思淡淡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我觉得这几日将军好像有些心事,故而才问问你。”
“这家伙自小就这个德行,有啥事都放肚子里,”纳兰笙“呵呵”一笑,“就说去年募捐那回,请了那些世家来府里,他从头到尾没两句话。当时咱家侯爷也在场,我也不好冒头,到最后砸了吧——他就把自个儿关了书房一夜,连我也不见!后来盛德楼那回,你也看见的,他这家伙啊,就这性子。你别跟他计较,他心里一有事,就这样儿。”
明思垂眸摇了摇首,“可我还是希望他能有事同我说。”
虽然这个世界大多数男人都有这样的习惯,但她却不喜欢这种感觉。
纳兰笙想了想,“那我回头说说他。”
明思摇首,“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同他说吧。”顿了顿,看着纳兰笙,“过几日,我会凑一笔银子出来,到时候,五哥哥你拿给将军。”
如今加盟事儿正在进行细则的敲定,过几日,这第一笔款项应该就可以出来了。
纳兰笙皱眉,“六妹妹何不自己拿给他?如今你们二人也算和睦,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六妹妹,你难道就想一直这样瞒下去?”
明思笑了笑,“如今还不是时候——再则,他生性好强,若说是我拿出来的,一是这银子的来路不好解释,二是只怕会让他觉得伤了颜面。”
若真是到了水溶交融的阶段,自然不会在意那许多。
可明显,他们两人的关系还差那么一些。
明思想,也许等到秋池愿意将心事同她分享的时候,应该会好一些吧。
听了明思的话,纳兰笙沉默片刻,抬首轻声,“我倒认为是六妹妹做的不对,秋池是生性如此,但他对六妹妹的一片心,我却是知道的。我同他相交十几年,他唯一一回同我主动提及私事便是因为六妹妹。但如今六妹妹对他隐瞒甚多,又如何能要求他改了性子来主动同六妹妹说心事呢?朋友相交贵以诚,夫妻当更如是。六妹妹容貌的事虽说是担心牵连府中,可若是对秋池言明真相,他应该也是知道分寸的。”
明思默然。
待纳兰笙离去后,明思叹气——爱情,果然不是只有风花雪月就够了……
回到书房写了两幅字,又写了一个时辰的说书段子就到了晚膳时分。
明思特意让蓝彩加了两道小菜,又备了壶酒,刚刚摆好,秋池便来了。
看到桌案上的晚膳,秋池不免一怔,他已经许久未喝酒了,尤其是同明思在一起时。
明思莞尔一笑,执壶倒酒,“今日我想喝些,你陪我,可好?”
秋池愣了愣,看着明思巧笑倩兮的模样,心下一暖,唇边也不觉绽露笑意,“好。”
明思抿唇,“空腹饮酒伤胃,咱们先用膳。”
秋池一笑入座。
这一笑,几日来的莫名沉闷似乎也散了,烛火摇曳中,屋内又弥漫起温馨的暖意。
蓝彩含笑看二人一眼,悄悄退了下去。
两人静静用膳,不时为对方布菜,间歇的闲说一句,气氛甚是和睦。
饭菜用的差不多,两人放下筷箸,明思端起酒杯,盈盈浅笑间,眸若秋水,“阿敬,我酒量不好,你可得让我。”
许久不见明思这般俏皮,秋池忍不住笑,“好,你说如何便如何,要我如何让?”
明思偏首想了想,“我一口,你陪一杯,如何?”
明思晚膳前特意换一身衣裳,是一件新做的粉蓝琵琶襟小袄,上面绣着小朵小朵的樱草色丁香花,模样十分娇俏。
看着明思,秋池眸中不觉带了些宠溺的笑意,点了点头,又道,“这件衣裳是才换的?”
明思俏皮的挑了挑眉梢,举起酒杯,明眸善睐的一笑,“只是喝酒无趣,不如咱们来点花样儿——一个问题一杯酒如何?”
秋池微愣,遂噙笑,端起案前酒杯朝明思一举,一饮而尽后,姿势利落的将酒杯一转,星眸莹亮,“这件衣裳可是方才换的?”
明思轻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正是。”
秋池持壶又倒了一杯,端起饮尽,语声温润带笑,眸光柔柔地望向明思,“很好看。”
明思一愣,继而抿唇,“这不是问题,不用喝。”顿了顿,看着秋池眼波流转的一笑,“我知道了,阿敬你是故意想贪酒喝——”
秋池“呵呵”一笑,“那我补上便是,”停住片刻,含笑看向明思,“为何要换衣裳?”
明思含笑轻声,“女为悦己者容。”
秋池一怔,明思端起酒杯,轻声一笑,“这一杯,是为那夜的相救。”
秋池愣了片刻,执壶倒了一杯,两人轻碰而回,皆一饮而尽。
明思笑了笑,持壶替二人斟满,再举起,“这一杯,是为那雪狐大氅——明思很是喜欢。”
秋池看着明思,明思含笑举杯,烛光下,双眸清澈动人,颊边酒涡轻漾。
秋池举杯相碰,两人再度饮尽。
明思又倒酒,“这第三杯,是为阿敬不嫌弃我容貌丑陋——”举杯相望,眸光柔柔动人,“自我出生,阿敬是头一个不嫌弃我容貌的外人。”
看着明思动人的笑意,满目的柔光,秋池只觉心房柔软成了一片,静静地看着明思,他轻声道,“我从未觉得明思难看,以前或是觉得不算好看,但现在却觉得极美。”
明思轻轻地垂下眼眸,羽睫几颤后抬起,笑靥如花,“谢谢你,阿敬,我很开心。”
秋池含笑望了明思一眼,又看了看酒壶,“可还好喝?”
明思轻笑俏皮,“我一口,你一杯。”
秋池失笑,语声无奈,“夫人之命,岂敢不从?”
说着执壶替两人斟满,又喝了一盏。
就这样,两人一口一盏的,一边又拣了些闲话来说,秋池也放开了些,还说了些明思不知的纳兰笙儿时糗事,明思听得笑不可止。
不多时,一壶酒便喝完了。
虽说一多半都是秋池喝的,但明思也有些浅浅醉意。
看着秋池微微泛红的俊容,明思唇畔笑意柔柔,双眸亮若星子,又带了些朦胧水润,轻声道,“阿敬,我喜欢你这般模样,日后,咱们都开开心心的,好么?”
秋池怔了怔,唇边笑意微微一滞。
明思轻声一笑,轻盈起身,“阿敬,你在这儿稍等。”
秋池怔忪片刻,点了点头。
明思离开后,蓝彩轻步走了进来,“将军,可还要酒?”
秋池还在怔忪,闻言一愣,“也好。”
不多时,蓝彩便又送了壶酒过来,望了还有些发愣的秋池一眼,笑着退下。
待蓝彩退下后,秋池默默地替自己斟了酒,端起缓缓而尽。
心中只觉闷闷地难受。
王老御医的话犹在耳边,“尊夫人体质荏弱,寒毒甚重,这子嗣上恐怕有些滞碍……”
一句话便让他呆愣原地,心底生生做疼!
这么好的女子,上天为何这般不公平?
这两日,他也想了许多。原本,他是打定了主意,只要明思无恙,他便让袁夫人将那个孩子处置了。
可如今,他又该如何?
留下孩子,明思会伤心么?
可不留下孩子,日后母亲那关又该如何?
秋池只觉心里烦乱成麻,却寻不到头,只一杯接一杯的猛喝。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明思的柔柔轻声,“阿敬——”
他转首,霎时呆愣!
还是那身粉蓝的束腰小袄,襟前还是那一串串的樱草色丁香花,可是……
眼前的女子亭亭玉立在三步远处,静立间,只见身姿袅娜窈窕,乌发如墨,瀑布般的披泻身后。
正望着自己盈盈浅笑。
雪白的皮肤宛若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双颊却有因那酒意有些酡颜的红晕,粉红的菱形唇瓣闪着珠光般莹润光泽,点漆般的眸子比那最美的黑宝石还要璀璨,长长的羽睫更添几分灵动。
脸颊边轻轻漾开的酒涡却又让这张楚楚动人的面容又增了一抹魅惑俏皮。
真正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通身的灵气让她似落入凡间的精灵,又似九天之上偷下凡尘的仙子。
秋池只觉得自己应是醉了。
呆了半晌,站了起来,又呆呆地看了许久,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犹不置信,“明思……”
第两百四十二章 “酒后乱性”
(二更)
看到秋池呆傻的模样,明思在心底无奈叹了口气——这个傻子,竟然还未认出自己是他见过的那人。
“还要喝么?”明思目光在桌案上一落,轻笑道。
秋池愣愣转首看了一眼,回首清醒了几分,俊面一热,“不用了。”
两壶酒都喝光了,哪里还能喝?
再说,眼下这情形,他哪里还能有喝酒的心思。
“去书房喝茶吧。”明思忍笑。
秋池颔了颔首。
明思垂眸一笑,轻盈转身先行。
两人到了书房,秋池在茶床坐下。
明思沏了一壶悬丝银茶,替两人各斟了一杯后,“你先坐,我去去就来。”
转身出了书房,直向卧房行去,片刻后回转,一头披散的乌墨长发在脑后被随意的挽起,用一根碧玉簪固定簪住。
秋池皱了皱眉,“过来。”
明思方才走到茶床边,闻言一愣,秋池长身而起,迈了一步走到明思面前,抬手将簪子抽出,一头还带了些湿气的墨发瞬间又泻下。
将簪子放在茶案上,秋池看着明思,白皙的面孔微微潮红,眸光却肃然,“头发还未干,挽起会惹寒湿。”
秋池身量比明思高出一头,两人几乎贴紧而站,明思微微抬首,嫣然一笑,“你不问我么?”
看着那动人之极的面容,秋池心中一荡,赶紧定定神,垂了垂眸,“不用问,你自然会同我说。”
明思抿唇莞尔,走到茶案边捧了茶盏递给秋池,“赶紧喝些茶解解酒吧——要不然,待会儿,我说只怕你也当做是醉梦所见。”
秋池咳了咳,“我酒量甚好。”
明思轻笑俏皮,“那可不定,真醉了还好,半醉不醉的,才是最麻烦的。”
秋池一听,不觉失笑,“你怎知道?”
明思叹气,“所谓酒后失德、酒后乱性——”秋池面上顿时一滞,明思也未注意,继续道,“不都是半醉不醉么?所以啊,真是酩酊大醉还好,最怕就是半醉不醉。”
这点她可是深有体会。
她自个儿便是喝多一些就会乱说话。
看着明思认真的小摸样,秋池按下心绪,只觉得此时的明思可爱之极,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万万想不到真正的明思竟然这般的美,那近在咫尺的肌肤滑若凝脂,似乎吹弹可破,光洁得一个毛孔都看不见。
一时间,心如鹿撞。
不敢再看,赶紧挪开视线,轻咳了咳,“你一直都是易容?”
明思笑着摇首,“不是,原先是真的,这几年药性才慢慢退了。”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现在,应该退得差不多了吧。”
四夫人说的是十年,算来应该还差些日子,不过可能同这几年涂这易容的颜料也有关系,这颜料本身便有美白的功效。
这还差不多?
再没见过比明思肤色肤质更好的女子了。
秋池愣而无语,转而不解,“那你为何一直易容?”
哪个女子不想美貌,明思这般的美丽,为何却甘愿被人嘲弄?
明思沉默了片刻,收住笑容,轻声道,“我不想参加宫选,我爹娘也不想让我入宫,所以就一直隐瞒了下来。”
秋池顿时一愣,这才想起明思的身份,心中霎时惊异——这可是欺君,四老爷四夫人竟然敢如此瞒天过海……
明思定定地望着,“阿敬,你怕了?”
秋池呆了片刻,苦笑,伸手轻抚着明思耳后发丝,“我只是没想到你爹娘竟有如此胆量——不过,若非如此,只怕今日也轮不到你我在一处了。说来,我敢感激才是。”
明思心中一松,抿唇笑道,“那也未必,满府的姐妹就属我长得最不好看,就算不易容,也不定是我。不过,我胆子小,还是万无一失的好。”
秋池先是以为明思说笑,但看明思神情语气却是真的,顿时一噎无语——在他看来,即便号称大京美人的明汐也不如明思多矣,这个丫头居然说自己不好看?
其实说来,乍眼一看,明汐的容貌的确比明思美得多,但明思是属于那种愈看愈美的女子,而且明思身上有一种其他女子所没有的灵气,若是真心细看,明思却是美得惊人。
何况,还有那一笑之魅惑倾城。
秋池叹气无奈,抚了抚明思的发丝,眼神宠溺爱怜,“傻丫头——”
明思抬首一笑,卷翘浓密的羽睫扇了扇后抬起,唇畔笑意俏皮,“我很傻么?我常常还觉得自己挺聪明,”又故意皱了皱纤巧的鼻翼,“难道是被我那几个丫头给哄了?”
看着明思这俏皮动人的模样,秋池只觉心底瞬间就变得柔软之极,一个忍不住,猿臂一带,便将明思带入了怀中,霎时软玉温香,心猿意马。
明思一怔,愕然抬眸,秋池便从那小鹿般纯净的点漆双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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