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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嫁夫-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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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陵怎么想的?
    明思摇了摇首,“我同他也未说过多少话。”
    纳兰笙叹道,“原先我想着他对府中姐妹都一样,所以也未在意。可如今发生这许多事他明明知晓——”说着顿住,摇了摇首,“我总觉着他心里似藏了些什么。”
    以前是不喜明汐,可发生这么多事,以纳兰笙对太子的了解,他对明汐更不可能有好感。
    看着纳兰笙烦扰的模样,明思心里叹气,“如今事已成定局,你多想也是无益。”
    同明思说了这许久,纳兰笙心里也好受了些。
    闻言点了点头,遂将那些繁杂思绪抛开,笑道,“还好有六妹妹在,要不我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寻不着。”
    明思抿唇莞尔,纳兰笙又笑嘻嘻挑眉道,“听说前儿个半夜,有人风雪单骑,英雄救美——”冲着明思眨了眨眼,“不知这美人儿可有感动?”
    明思无语,摇首无奈,“五哥哥,你瞧过我这样儿的美人儿么?”
    纳兰笙“哼”道,“那小子若是识得了你的真容才中意,那又岂能配得上你——”说着又笑,“昨日我瞧着那小子的模样倒是挺着紧你的。”
    明思笑了笑,刚想开口,外间便传来蓝彩和帽儿的声音,“将军——”
    遂顿住口,纳兰笙笑看了她一眼,也未出声。
    看这时辰,秋池定是从宫中回来便直接过来的。
    只听秋池的脚步似迈过了门槛站定,稍停了片刻,“五少爷在里面?”
    蓝彩笑道,“来了近两个时辰了,先前小姐未醒,还等了许久。”
    纳兰笙起身朝外一笑,“你这家伙,进来吧。”
    秋池大步走进,因还未换过便衣,只见一身银甲衬着俊朗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显得愈发英气逼人。
    目光先在床上一扫,再转到纳兰笙面上,“今日无事,用过膳再走吧。”
    纳兰笙瞄他一眼,心下顿时明了,笑了笑,“好,就陪你好好喝上几杯。”
    秋池颔了颔首,转头看向明思,“我先去换身衣裳再过来。”
    明思一愣,只能颔首。
    这时,如玉将备好的饭菜送了过来,“夫人醒了,先用些膳吧。”
    秋池看了看明思,转首看向如玉,蓝彩和帽儿端着食案进来,蓝彩笑道,“晌午一直睡着,还未来得及用膳。”
    秋池皱了皱眉,这都未时末了,还未用午膳?
    纳兰笙瞥了他一眼,心下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训着蓝彩同帽儿,“下回不可如此,不论如何,这膳食也不可误了!不按时进膳,这身子如何能养好?”又转过头看着秋池,“你说是吧?”
    秋池一噎,轻咳了咳,满屋子的人都在抿笑,他哪里好说什么,只能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我先去换衣了。”
    说完便转身出去。
    刚走到门口,便听得纳兰笙在内间的闷笑声,“六妹妹,其实这小子也不错。”
    脚步一顿,无奈的摇了摇首,提步离开,面上却是笑意淡淡。
    不多时,换过一身月白便衣,又转回到静湪院。
    明思已经用完膳,正在蓝彩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端着一碗补汤皱眉头。
    纳兰笙和帽儿如玉在一旁看着,面上都是忍笑。
    明思盯了那补汤许久,实在没有勇气喝下去,朝食案上一放,可怜兮兮地抬首望着蓝彩,“蓝彩,我喝不下——”
    蓝彩语声平静,“小姐,这是大夫吩咐给小姐补身子的,让小姐如今起,每日都要喝一碗。”
    明思蹙眉,低头看了看,又嫌恶的把目光移开,再度讨好的看着蓝彩,“能不能换一种——”说着,又带了几分撒娇地,“我不要喝这个,我喝不下。”
    走到门前的秋池一愣,她连那么苦的中药都不皱半分眉头,难道这补汤比药还苦?
    遂大步迈了进去,只见明思端正那一碗补汤,眉尖蹙得紧紧地,眸光嫌恶之极,全然一副苦大仇深样儿。
    秋池一愣,朝那补汤望了一眼,也没见什么稀奇的地方,只是干干净净一碗肉汤,顿时不解。
    看向蓝彩,“怎么回事?”
    蓝彩回转身,面上一丝不苟的平静道,“孟大夫吩咐小姐喝这虫草汤,此物对寒体最适宜不过。可小姐不肯喝。”
    秋池还未言语,只听明思闷闷道,“这里头有虫子,我喝不下。”
    蓝彩转首,“小姐,那不是虫子,是虫草,再说都已经捞出来了。”
    秋池目光一扫,果然在屏风外的桌上看见一个装了小半碗虫草的小碗。
    明思还在坚决的摇首,“可那还是虫子煮的。”
    半人半妖比真正的妖怪更可怕。
    自上一世起,明思什么蛇鼠之类都不怕,唯一一看到那些软体的虫子就会起鸡皮疙瘩。
    看都不想看,何论此刻要她喝这种怪胎虫子熬的汤……
    是以,态度无比的坚决。
    可是,态度决定命运的同时,意外却常常插队。
    秋池看了蓝彩一眼,“你们先下去吧。”
    明思一愣,还不来及反应,只一瞬间,所有人包括一直笑嘻嘻的纳兰笙一下子都走的干干净净。
    屋子里只剩下呆愣的她和——正向她走来的秋池。
    秋池走到床边坐下,从食案上端起那碗虫草汤,用汤匙勺起一勺,递到她嘴边,也不说话,只坚定的看着她。
    明思滞了滞,半晌无语,叹了口气,“我真喝不下。”
    这是一种从心里的排斥,她自己也没办法克服。
    上辈子就没克服掉,如今那嫌恶感是一模一样。
    秋池却不说话,只那手却一动不动。
    看着明思的目光也是无可置疑。
    明思无奈了,心里叹息一声,抬手接过碗,闭了眼,一饮而尽。
    见明思喝完,秋池唇边露出一丝笑意,伸手将碗接过,“这不是喝完——”
    可那个“了”字还未说完,明思就捂住嘴一把推开他,趴到床边开始狂吐。
    这一吐便声势惊人。
    不仅把方才喝的虫草汤吐完了,连早些用的饭菜也全吐了!
    外间几人听得动静惊了一跳,冲进来一看这情状,纳兰笙呆了呆,“这?”
    明思还在吐,可胃里的东西已经吐完,但那恶心感却还控制不住,最后只剩下干呕。
    连眼泪都出来了。
    蓝彩赶紧上去扶住,焦急的看着几人,“这可怎么好?”
    明思强忍住摆了摆手,“无事……原先就是这样……过一会儿就……”说着,又是止不住的干呕。
    蓝彩一愣,心道,她怎么不记得明思原先有喝过虫草,难道是她去四房之前?
    秋池心中也是懊悔。
    明思又在床边趴着干呕了片刻,慢慢地缓过来了。
    蓝彩接过帽儿递上的茶盅给明思漱了漱口,又用棉帕替明思净了面。
    看着乱七八糟的寝房,空气中的味道并不好闻。
    明思有些赧然,看着床边的秋池和屏风口的纳兰笙道,“此处不雅,秋将军和五哥还是去闻雅院吧。”
    纳兰笙未动,秋池却俯下身将明思抱起朝外间走,语气有些生硬,“先去外间榻上,待打扫了再回来。”
    屋中几人稍稍愣了一瞬,帽儿忽地转身朝外小跑,“我去取褥子和被子。”
    明思又无奈了,这人做什么怎么就不先说一声?
    每回都是边做边解释。
    外间不过隔扇墙,帽儿动作虽是麻利,但也不可能像变戏法儿一样,故而,明思只能在秋池怀里等着。
    可是,却是很有些尴尬的。
    尤其还有一个看热闹的纳兰笙在明思目光正对着,挤眉弄眼……
    明思有些头疼。
    他们这算什么关系?
    君心半明,妾心未定?
    她虽答应了蓝彩考虑,可这毕竟不是买东西,一时半会儿就能决定的。
    可秋池——
    思及秋池这两日的行为,她不是不明白,可心底还是有些不确定。
    可她这不明白这丝不确定是来自于她对自己的不确定,还是来自于秋池。
    想到这点,她便不由有些苦笑。
    上辈子是没有恋爱就进入婚姻,而这辈子又是重蹈覆辙。
    难怪教授老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其实想来不是历史老是重复,而是人性有太多的共同点。
    欲望、自私、功利,这些都是无论什么制度下,大多数人都有的共性。
    同样的目的自然会导致类似的事件和相近的结果。
    自己也一样。
    上辈子为了讨父母的欢心而不顾外公的反对,顺从了父母安排的婚姻。
    而这辈子,自己同样不是因为婚姻本身而进入婚姻。
    瞪了纳兰笙一眼,收回目光,却见秋池正垂眸看着自己,顿时面上一红,不自在的垂下眸子,余光却扫到那好看下颌上唇角弯起了笑意。
    遂无语。
    可那环着自己的手臂却似乎紧了紧,明思只觉面上更烫了。
    该怎么办?
    在心底叹了口气,有些迷茫。

    第两百一十八章 我想娶她

    (三更)
    经历了方才这一系列的事,再看到秋池拿了药油为明思上药按摩,纳兰笙已经很淡定了。
    只不过偶尔会冲明思挑眉眨眼,眼神充满了戏谑。
    明思心中无奈之余也并无太多扭捏。
    毕竟是已婚人士过来的,不仅看过猪走路,猪长什么样子也是清楚的。
    不过的抱一抱,按按脚,也算不得什么。
    比起她同路十三那晚,这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遂镇定自若,对纳兰笙的调笑也能安之若素了。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纳兰笙见明思泰然自若的不为所动,几番眼神调侃之后,也悻悻无语了。
    心里只无奈摇首,心想,六妹妹若不是心里有了抉择,便是完全没有感觉……
    这厢一想,看着秋池的背影便带出两分同情。
    这家伙如今在自己面前都不这般坦然无顾忌,想是心里已经有所决定了。
    可看六妹妹这摸样……
    纳兰笙暗暗叹息——秋池这家伙,这条路只怕不是那么好走的。
    秋池替明思将黑玉膏涂好,拉过锦被替明思盖住腿,一边取了棉帕擦手,一边起身朝内间望了一眼,蓝彩见他动作便道,“还在熏香——将军五少爷你们也该用膳了,这里我们服侍便好。”
    秋池颔了颔首,“等下再送些清淡的膳食过来。”
    明思闻言,不觉微微蹙眉。
    此刻的确是难以下咽。
    可秋池也是一片好意,也不好驳口,只扯了抹笑,未再多言。
    还是纳兰笙开口道,“不若用些嫩嫩的姜片用香油香醋拌了,姜片能驱寒也能避腥,再用些滋补的粥下这嫩姜片。六妹妹你看这般可好?”
    他是同明思同食过多次的,也知道明思的饮食习惯,最爱吃些姜葱蒜之类的佐料。
    这一番折腾,明思也生出些倦意,靠在垫子上点了点头,“好,”又望了眼更漏,转向两人笑了笑,“酉时了,你们也该饿了,去忙吧。我这里有她们看着呢。”
    虽是强打了精神,但说话间还是显出几分无力。
    秋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光中有些歉然,明思微微一怔,随即明白,朝他笑了笑,眼神示意无妨。
    纳兰笙见二人情状,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秋池,“走吧,我还等着你的好酒呢。”
    两人转身离去。
    回到闻雅院,秋池漱洗过换了一身衣物,同纳兰笙坐到桌前。
    纳兰笙瞅了一眼他眉宇间的沉闷,垂了垂眸,抬手取过酒壶替秋池到了一杯,又自己倒了一杯,挑眉戏谑,“怎么了?有心事?”
    秋池抬眸瞟了他一眼,这小子分明是明知故问。
    纳兰笙笑了笑,举杯,秋池看他一眼,举杯同他遥对了下,两人没有言语,一饮而尽。
    喝了一杯后,两人用了些饭菜,秋池胃口却不佳,吃了不到两碗,便停了箸。
    纳兰笙也就两碗的饭量,见秋池停箸,也就放下了象牙箸,“你真想明白了?”
    纳兰笙望着秋池心里有些不解。
    自他同秋池说过之后,也不过三日,他很清楚上回他同秋池说那话之时,秋池应是有些惊讶踌躇的。
    秋池停下箸,取过酒壶替两人倒了一杯,“我确是想娶她。”
    未想到秋池这般直言不讳,纳兰笙一怔,迟疑片刻,“你可想明白了?你真喜欢六妹妹?”
    秋池淡淡一笑,“你几时见我胡言乱语过,若是未想明白,我如何会同你说这话?”
    纳兰笙看了他半响,轻轻颔首,“你不嫌弃六妹妹的容貌?我上回同你说的——”
    “你是知道的,我对女色自来是不上心,”秋池淡淡道,“再则,我也不觉得六小姐不好看。”
    纳兰笙稍稍讶然,秋池扫他一眼,自顾自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原先你说她不同,我还有些不明白,如今却是有些明白了。”
    纳兰笙愣了愣,“明白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上回在街上碰到那发棉袄和粮食的人?”秋池挑了挑眉。
    虽是问话,但从上回纳兰笙的反应来看,他笃定他是不知的。
    也因此,在昨日他盘问过如玉后,心里才稍稍舒坦些。
    纳兰笙点头,不明所以,秋池怎突然说起这个了。
    秋池垂眸淡笑,“那些人是六小姐的人。”
    “啊?”纳兰笙讶异,“你是说那些救济叫花子的是我六妹妹?”
    无疑,纳兰笙此刻的反应让秋池又舒坦了几分,好歹她不是只瞒他一人。
    抬了抬眉,颔首,语声却有些无奈,“那几人是我府中丫鬟——就是今**见到的那个如玉的家人。前些日子,她家中屋顶倒塌,幼弟和侄子病了,被六小姐知晓,便接了他们一家来府中居住。我回来的前日,六小姐把他们送到了庄子上。那些粮食和衣物都是六小姐备好,让他们分发给那些乞丐。”顿了顿,“六小姐还嘱咐如玉不得外传。”
    外传?
    纳兰笙微微讶异之后,忍不住失笑。
    秋池介意的想必就是这个“外”字吧——这般看来,看来还真是上心了。
    这件事明思虽未告知他,他却并不介意。
    这许久,他也摸清了明思的行事。
    明思做事只凭心意却不会贪功,又最怕麻烦,若非必要,断不会将自己做过的事告知他人。
    偏生又沉得住气,连十岁时救了太子,在被太子误会的情形下都能稳若泰山,相比之下,这救济乞丐又算得了什么!
    “你心里不舒坦?”纳兰笙笑道。
    秋池抬眸扫了他一眼,未说话。
    纳兰笙懒懒地朝后一靠,伸手端起酒杯,“六妹妹从来就这性子,我是她亲哥哥都不生气,你又有何好计较的。那如玉虽是你府中的下人,但他家人可未卖身给你府上,也勿须事事同你禀报吧?”
    明知秋池心里郁闷什么,纳兰笙却故意曲解。
    秋池一噎,随即明白纳兰笙是故意调侃,瞟了纳兰笙一眼,想说什么,却又想起这几日明思那有礼而又疏离的种种,心里不免又憋闷。
    若是早几日还有些不明白的话,经过了前夜,他确是全然明白了。
    那夜猜想她可能有意外时的心慌意乱,得知她被劫后的心急如焚,在山洞见到她那一刻的心安神定,将她抱在怀中的心生怜惜……
    他喜欢这个女子,除了她,他再不想娶别的女子。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样一个小人儿,还不及他的下颌高,却牵动他所有的思绪。
    会为她忧心,见不到会挂心,见到了却是舒心。
    想到她时,心里总是莫名的安心和欢喜。
    在他明白这一点时,早前那些心神不定顿时化作了满心坚定。
    可是她却是躲。
    柔柔恳切的拒绝,彬彬有礼的避让,明明显显的疏离。
    可他却愈加喜欢。
    原先听那些曲词儿唱的“有女如素,思之梦寐”,他总是不以为然——好男儿当以事业为重,建功立业为己任,如何能将心思放在这些儿女私情上头?
    可如今他明白了。
    不是你想不想,愿意不愿意的事,而是你的心它不听指挥,只要一想那个女子,它便生出了滋味不同的心荡神驰,喜乐忧愁。
    而每多见她一回,这种感受便会更添一些,每多靠近她一分,便想再多近一分。
    终于明了纳兰笙和管家说那“极好”的含义了。
    她果真是个不同的。
    不贪名、不贪利、不贪功、不贪权势——连着这北将军府和他,她也不贪。
    纳兰笙看着他面色变化,眸光几转,却默然不语,心里也有些不忍。
    秋池的性子他最了解,向来是有事都藏在心头,不肯外道。
    如今这般的表情,这十来年,他还是头次在秋池面上看见。
    看了秋池一眼,纳兰笙笑了笑,“你若真有心,我自然是盼你们好的,我也想六妹妹能留下,我也有个说话儿的人。”
    秋池望了他一眼,微微蹙眉,“可六小姐她……”
    “你急什么?”纳兰笙一笑,“你当这是行军打仗?女人心,海底针,听过没?”
    秋池一愣。
    纳兰笙挑眉嗤笑,“你啊——这对女子可不能拿你爷爷教的那套对部下的套路。女人心要真是海底针的话,我这六妹妹只怕便是那埋得最深的那个。”
    这句话秋池自是深有体会,看着纳兰笙不由地顿首。
    “可同样有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纳兰笙笑道,“不瞒你说,我同六妹妹在一个府中长大,我还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她才肯理我的。你同她不过才这数月的相识,又有甚好急的?”
    秋池垂了垂眸,“她同我说,四月后便会离去。”
    纳兰笙嘿嘿一笑,朝他挤了挤眼睛,“四个月不还早么?再说了,你们是有婚书的,你若不签和离书,六妹妹也走不了啊。”
    秋池噎了噎,默了片刻,“成亲那日,六小姐同我签了份契约书——一年内,双方皆可提出和离……”
    纳兰笙一滞,呆了呆,无语失笑,“这个六妹妹……”
    秋池心中无奈,却也忍不住有些笑意。
    他向来熟读兵书,深谙谋而后定的道理,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将这条用到了他身上。
    原先拿着那份契约书是安心,而如今却成了膈应。

    第两百一十九章 两厢情意

    (一更)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明思如今才真正明白这个道理。
    这些年来,虽装病装得不少,外间都知她体弱,可真正说是病还几乎未有。
    而如今这一病,却很折腾了她些日子。
    脚上的伤在秋池每日三回的准点莅临下,过了三日便消了肿。
    明思已经自觉无事了,可秋池还是坚持多上了两天的药,这才作罢。
    但身上的病却有些麻烦,虽是早早退了热,但总是有些畏寒和精神易倦。
    明思从不知这副身体会如此的麻烦。
    她并不知晓的是,当初送到四老爷四夫人手中的明思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全靠四夫人从元国寻来的秘药才救回一条小命。
    而后,若不是那两颗“归女丸”,她后来是身子绝不会那般健康。
    而四夫人也并非大夫,自然也不知明思身体有如此隐忧。
    眼下明思缠绵病榻之余只暗下决心,等此番病好之后,定要好生锻炼身体。
    好在自那夜大雪后,天就慢慢放了些晴,虽还是寒冷,但雪却下得少了。
    秋池依旧是每日都来静湪院探望明思,自太子大婚后,他也无甚紧要的差事,但上朝也还是要的。
    只是不知不觉的成了一个习惯,每日上朝之前,下朝回来都定会到静湪院来看一遭,方才安心。
    那日纳兰笙让他莫心急,他也听了进去,故而每回来,也是坐一坐,喝盏茶,闲聊几句。
    可看到明思每每疲倦的模样,心里便是怜惜心疼。
    大夫让明思用虫草驱寒调养,偏生明思却喝不下,秋池心中也有些着急。
    这日同太子议事完毕,秋池向太子告假三日。
    司马陵看了他一眼,笑道,“有何缘由,说来听听?”
    秋池道,“臣想去白头岭一趟。”
    白头岭在松澜河边,离大京快马约一日路程,乃是一座绵延极深的高山,山上莽林百里,人迹罕至。
    司马陵“哦”了一声,“怎突然想到去白头岭?”
    秋池笑了笑,“臣想去猎几头雪狐。”
    司马陵微微一怔,笑道,“左右这几日也无你帮手处,便准了你吧。”
    待秋池离去后,司马陵站了半晌,唤了玉兰来,蹙眉道,“王老御医那药还需几日?”
    玉兰道,“还差一味药引,奴婢已经发了令下去,眼下已经在路上,约还有三日便能到。”
    司马陵皱了皱眉,“发令下去,让他们人马双换,尽量快些。”
    玉兰颔首,司马陵垂眸片刻,又坐回案前,“退下吧,召丁先生、程先生进来。”
    玉兰朝书案上望了一眼,迟疑片刻,“殿下这几日都未曾歇息几个时辰……”
    司马陵淡淡扫她一眼,玉兰顿住口,行礼退下。
    转身方走到门口,外间传来王栓的声音,“奴才参见太子妃。”
    玉兰脚步一停,转身朝太子望去,只见太子眉头蹙起,眸中满满都是厌恶。
    又听外间传来明汐的声音,温柔甜美,“本宫熬了参汤,殿下可在里面?”
    王栓毕恭毕敬道,“殿下正忙公务,就让奴才替太子妃送进去吧。”
    声息稍稍一停,明汐的声音有些压抑的隐怒,“本宫熬的汤岂是你一个奴才能随意碰的——还不快进去向殿下禀报!”
    “你去处置了!”司马陵冷冷道。
    玉兰颔了颔首,走了出去。
    王栓见玉兰出来,面上顿露出松气的神情。
    殿下可是重重交待了,任何人不进许可都不得入内。
    他虽不如玉兰,但跟了太子这么久,多少也会看些眼色,揣摩些。
    这太子妃不得殿下的心,这大婚五日,殿下连太子妃的寝殿也未踏入过一步。
    太子以往都未这般交待过,只大婚后才这般交待,他心里自然领会。
    可这差事也难办了些。
    这几日太子妃每日都要来这么两三回,他实在有些不堪应付。
    玉兰走到门外站定,朝明汐行了个礼,“殿下正在写折子,奴婢替太子妃送进去吧。”
    说完,含笑伸出手来。
    玉兰不同王栓,明汐忍了口气,扯出一抹笑意,示意紫茹将托盘奉上,“如此有劳玉兰尚仪了。”
    玉兰噙笑接过,转身朝内走。
    明汐望了一眼玉兰的背影,一甩水袖,眼底掠过一抹阴沉,“走!”
    言毕转身,带着紫茹离去。
    玉兰端着托盘进去,司马陵抬眸淡淡瞥了一眼,又埋首下去。
    玉兰笑了笑,开窗将参汤倒了,转身过来,“皇后娘娘昨日召奴婢去问了话。”
    司马陵抬首。
    玉兰抿唇,“大婚第二日太子妃同皇后娘娘说,太子熬夜太过辛劳,当注意身子。”
    司马陵挑了挑眉,唇角讥诮,“母后如何说?”
    新婚第二日便向母后抱怨冷落,凭他对母后的了解,心里只怕不会是高兴的。
    “皇后娘娘问奴婢,奴婢说殿下这几日忙着写改制的折子,”玉兰笑道,“皇后娘娘也未说什么,只让奴婢看着殿下莫要熬夜太过,注意身子,其他的未提。”
    司马陵冷冷嗤笑,“心思歹毒也就罢了,还这般愚蠢!”
    玉兰笑了笑,又沉吟道,“不过如此下去也不是法子,皇后娘娘如今虽是不提,但日子一长只怕也是会规劝殿下的。”
    司马陵垂眸淡淡一笑“你放心,母后知我不喜,眼下政务也紧要,暂且不会如何逼迫我的。”顿了顿,又勾唇轻笑,“即便母后要逼,我若不愿幸她,难不成还能强迫?”
    玉兰一噎,忽又想起那回召伺寝的事,看着太子的目光便带了些犹疑。
    司马陵懒懒挑眉,“可有事?”
    玉兰看了太子一眼,垂眸,“殿下的身子可好?”
    司马陵微愣,盯了玉兰半晌,遂明白过来,噎了噎,面上便浮起些羞怒,一字一顿,“本太子好得很!”
    玉兰忙垂首,“奴婢僭越了!”
    司马陵缓缓吐了口气,“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谁都不要?
    玉兰蓦地心中一惊,“殿下……”
    司马陵垂眸,“她父母恩爱和谐,她又岂会愿意同他人分宠?”稍停了停,淡淡一笑,“再则,我对其他人也生不出兴致。”
    玉兰怔然半晌,“可这……皇后娘娘只怕不会许……”
    只宠一人,司马皇室还未出过这样的先例。
    玉兰未想到太子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思。
    “只要她愿意,其他的,我心里自有数。”司马陵淡然道。
    玉兰默然片刻,行礼退下。
    ~~~~~~~~~~~~~~~~~~~~~~~~~~~~~~~~~~~分割线报道~~~~~~~~~~~~~~~~~~~~~~~~~~~~~~~~~~两日后,纳兰笙引了王老御医到北将军府替明思看诊。
    诊脉之后,王老御医命人从自己府中取来一匣药丸,“夫人此乃寒入肺腑,加之根元不固,因而大发。此药共三十丸,每日睡前一丸,一月后,寒症可消。不过夫人体质特殊,切记日后不可再受寒凉。”
    听得明思的寒症可消,纳兰笙和蓝彩几人自是喜不自胜。
    纳兰笙笑道,“秋池那家伙这下该放心了。”
    蓝彩抿唇一笑,又看向纳兰笙,“秋将军这两日可是去办差了?”
    纳兰笙抬了抬眉梢,瞟了明思一眼,一本正经的点头,“他去办极重要的差事。”
    明思看了他一眼,垂了垂眸,未有言语。
    而这厢王老御医回宫后,玉兰闻讯前去,低声问得几句后,面上遂露出笑意。
    回到仁和宫,玉兰向司马陵低声禀报了一番,除了禀告了司马陵交待过要问的问题,最后还小声的说了一句。
    “多事!”司马陵斜睨她一眼,语声虽有责,但眼底却是笑意淡淡,“记得让王御医过几日再去看看。”
    玉兰抿笑,“奴婢理会得,方才已经交待了。”
    又过了两日,秋池才回府。
    王老御医的药丸甚是有效,明思才服用了三丸,已经可以下床,精神也好了许多。
    虽是有些倦色,但听明思寒症可除,秋池顿时心下大安,当下备了礼去王老御医府上道谢,第二日又请了纳兰笙过来同饮。
    纳兰笙前脚到北将军府,司马陵车驾紧跟着便到了。
    秋池迎了出来,司马陵笑道,“上回说到你这里喝酒没喝成,这回补上。”
    秋池笑道,“好。”
    纳兰笙从静湪院出来,笑嘻嘻道,“六妹妹已经差人去唤蓝灵了,今儿个咱们可算是有口福了。”
    不多时,帽儿同蓝灵便到了。
    回了静湪院去见明思,帽儿直冲着蓝灵嘻嘻笑。
    蓝灵却有些面红,“小姐你身子如何了?方师长这几日一直都在念着。”
    前些日子听明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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