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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嫁夫-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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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便有些生奇,“明柔妹妹如今好似同前几日不同了。”
    明柔莞尔一笑,眸光瞬间暖意融融,“明柔素来也有些自负之意,而今才知自己却不过是坐井观天。如今经人点化才明白了些道理,想法变了,人自然也就不同了。”
    司马陵眸光一亮,看着明柔,“经人点化?不知是何方高人?”
    明柔抿唇一笑,转首朝房门望了一眼,“便是今日与我同来的‘高人’。”
    司马陵轻轻笑了,“是六小姐。”
    明柔颔了颔首,语中充满全然的钦佩信服,“我原先一直以为自己在姐妹中还算是不愚钝的,”笑了笑,“可同我这六妹妹一比,却实是云泥之别。若不是六妹妹,只怕我此刻已经随我母亲而去了。”
    司马陵“哦”了一声,似是随意好奇,“六小姐如何点化于你的,竟然如此有效?”
    明柔垂眸轻笑,“原先我一直自怨自艾,怨自己生不逢时,怨自己命不如人。可通过六妹妹,我才知道,这世上即便是天有命道,人有磨折,但运道是一生,磨折却是一时,不到最后一刻,人都不能随意放弃。放弃了一时,也许就是放弃了一生。六妹妹说,若是不放弃,或许还是希望,可要是放弃了,那就半点希望都无。六妹妹还说,人要活着,就该好好活,努力活——才不辜负上天给了这一世。”顿住抬首,微微一笑,“比起六妹妹的胸襟,明柔真真是自愧不如。”
    “好好活,努力活……不到最后,绝不放弃……”司马陵喃喃低声,“你果真是个不同的……”
    明柔未听清,“太子哥哥,你说什么?”
    司马陵回神一怔,掩饰的一笑,“六小姐说得极好。”
    明柔点了点头,想到明思如今的处境,不禁喟然一叹,“我原先待她并不亲近,而今她如此待我,我却无以为报。只望她这一生都遂心如意,快快活活吧。”
    只见司马陵眸光闪亮,唇畔笑意温润,“定然会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你可会来?

    (一更)
    司马陵心中既有心喜,又有些遗憾。
    心喜的是能从他人口中听到她的想法,心喜明柔竟对她有如此的赞许。
    但同时也有些遗憾。
    今日约见她们二人目的有两点,却未想到竟然都未成算。
    两个目的,其一自然是希望通过明柔能找到庆华宫那人的证据,将之定罪,省却后患。其二,却是希望明思能通过今日之事能更加了解他一些。
    反正这些事,她日后也是要面对的,他并不想瞒她。
    他心中反复想过多遍。
    明思之所以一直躲避他,是因她对自己不了解。
    当年惊雷害她落水,而后,自己又对她的丫鬟那般凶言,她心里定然是害怕自己,认为自己是心狠手辣之辈。
    她那样善良的女子,不愿同自己认定的“恶人”接近也属正常。
    但凡她真正了解自己,定会对自己改观的。
    眼下两人虽困难重重,自己却已经有了全盘打算。
    只要她肯拉住自己的伸出的手,只需忍一时,自己定然不会负她。
    原本想在今日将内情透露一二,却不想天不从人愿。郑氏之死竟是如此内情,明柔自然不便让她知晓。自己原本的成算也落了空。
    司马陵心中黯然苦笑。
    明柔看着他眸光忽喜忽忧,忽亮忽暗地不断变幻,以为他还在想着那证据之事,“太子哥哥且宽心,证据之事我定然会放在心上,容我好生想想。若有线索,明柔会第一刻同太子哥哥联系。”
    司马陵垂眸片刻,抬首一笑,“今**同我说的此事,除了你可还有人知晓?”
    明柔轻声道,“母亲死前曾有遗信给老祖宗。不过,我了解母亲,她在信中绝不会提长公主之事——再者,若是母亲提了,老太君必定会召见于我。”顿了顿,又道,“这件事,我从未告知他人。至于老太君心里如何想的,我便不清楚了。”
    司马陵轻轻颔首。纳兰大老爷同大长公主之事连明柔都知晓,纳兰老太君不可能一点未闻。不揭破此事,自然是顾及纳兰侯府的面子和皇家的顾虑。
    如今当事人死的死,瘫的瘫,只怕纳兰老太君也是松了一口气吧。
    司马陵微微锁眉——这证据会不会在纳兰老太君处呢?
    明柔看了看他的神情,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摇首道,“不会在老太君处——母亲不会把证据留给老太君。”
    司马陵眸光不解——明柔怎能如此肯定?
    明柔瞅了一眼太子,垂首咬了咬唇,“母亲心里一直对老太君和老夫人不能释怀——认为她们当年求亲之时多有隐瞒,而母亲嫁入纳兰府后,府中又一直偏心于三伯母……”
    明柔心里清楚母亲的个性,她既然做了这样的选择,便不会让他人抓到分毫错漏。她是绝对不会将这样的把柄交给老太君和老夫人的。
    至于那封信的内容,明柔也多半能猜到——应该是母亲将这些年的委屈和怨言发泄出来了,那样的情绪正好掩饰了母亲自尽的真正用意,正好断了他人的猜疑。
    司马陵了然的点了点头。
    明柔虽说得隐晦,他却听得分明。
    郑氏对府中有这样大的怨气,那的确不可能冒着风险将证据留给府中其他人了。
    “我明白了。”司马陵笑了笑,“你也不必介怀,此事便尽人事听天命吧。”
    见太子这般大度,明柔心中愧疚更甚。
    两人说了半晌,不觉时辰已经过了许久,楼下大堂先还有热闹人声不断传上来,如今却是一片雅静。
    司马陵看了一眼窗外,“时辰已经不早了,你们回吧。”
    明柔福身深深一礼,告退而出。
    门开了,又合拢。
    包厢中只剩司马陵一人。
    孑然静静而立,半晌后,他低声似自语,“明思,若我一直不弃,你肯来我身边么?”
    ~~~~~~~~~~~~~~~~~~~~~~~~~~~~~~分割线报道~~~~~~~~~~~~~~~~~~~~~~~~~~一路上积雪极深,马儿也是深一脚浅一脚行步。
    待四人回到纳兰侯府已是子夜时分,明思跟着明柔回到了沁芳院。
    碧桃将火盆移到近前,帽儿将明思的石青披风拿到门外抖去雪花,碧桃接过披风搭在外间的熏笼上烘干。
    两个丫鬟做完了事,退下。
    明柔拉起明思有些冰凉的手,“六妹妹,辛苦你了。”
    今夜呆的时间太久,手炉也早就凉了,明柔的披风也没有她的厚实,自然是有些冷。
    明思莞尔一笑,“看三姐姐这般,想是有好消息吧。”
    当着帽儿明柔自然不好提及,所以一路上两人也未曾说起。
    明柔颔首一笑,又叹了口气,将太子所许诺郑书远之事说了。
    听得明柔的那声叹息,明思微微一笑,宽慰道,“太子殿下肯这般相帮,已是万幸。其他也不必介意了。”
    明柔摇首,苦笑道,“我却不是为这个——表哥能活着,其他的我又如何会在意?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太子哥哥。他如此大义相助,我却帮不了他。”
    明思微微愣,垂眸片刻,“你如今作何打算?”
    听了明柔之言,明思也明白了司马陵的成全之法——赐死郑书远,然后让他从此离开大京,隐姓埋名。
    明柔松开明思的手,起身走了两步,沉吟稍许,似下定了决心一般转首,“六妹妹,我想离开。”
    看着明柔,明思笑了,轻轻颔首,“我同意。”
    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过这接下来的事,还得好生安排。
    明柔定然是要同郑书远一起离开,那就不能等自己一起了。
    明思暗暗寻思片刻,“三姐姐,你如何想的?”
    离开的想法也是回来的路上才下的,明柔从未离开过大京,想到未来,也有些紧张无措,“我还未想好。”
    明思也明白她此时的心情,“我倒有个建议。”
    明柔眸中生出希翼,快步回来,“六妹妹你说。”
    “三姐姐同郑世子不妨去元国。”明思道。
    “元国?”明柔一愣。
    明思笑着颔首,“我有朋友也在元国——若是你们去了,也能互相有个照应。我曾答应过她,日后会去看她。他日我脱出身,再去同你们汇合。届时又再做打算。三姐姐,你看如何?”
    明柔有些心动,“不知你那朋友是男是女?”
    这个却不大好说了。
    想着日后见面也迟早会知晓,明思暗忖片刻决定还是将事情说出,“他们是姐弟二人。其实你也识得——她弟弟便是富贵公公。”
    明柔瞪大了眼!
    富贵和太子近卫私逃出宫的消息,她自然也是知道,却万万不想竟然……
    呆了呆,明柔愣愣看着明思,“六妹妹,你莫要同我说富贵公公私逃一事——也同你有关吧?”
    明思轻轻叹了叹,将富贵姐弟的故事说了出来,却隐去了晟绣娘进的纳兰侯府,只说是一户大户人家。
    “太可怜了!”明柔低声道,“难怪六妹妹要助他。”
    明思也感慨,“她们姐弟二人都是极为知恩图报之人——你若去了他们那里,我也能放心。”
    明柔轻轻颔首,忽地想起原先听说的情形,抬首诧异,“对了,听说当日太子殿下追到了东门,你是如何离开的?”
    如何离开?
    明思一噎,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眼前蓦地闪过一双狭长的单睑,明思心里不觉一叹。
    又是一个可怜人的故事。
    可是此事却不能对明柔细说。
    明思道,“当日还有一人在,他是富贵的朋友,当时富贵求了他,他便带我离开了。”说着摇首,“我未想到能离开,也未想到太子会放了富贵姐弟。”
    明柔看着明思只觉惊叹信服,“六妹妹,你到底还做了些什么事?不如都告诉我吧,省的我每回都受惊。我每回以为自己多了解你一些,却每回你总又让我吓一跳。”
    不是她找事,而是事找她,哪里又是她愿意的。
    明思只得无奈而笑。
    明柔也知道这些事明思也没理由随意同人说起,这般说话不过是仗着亲近打趣儿罢了。
    遂笑了笑,又想起明思方才提及太子,不觉感叹,“我原来以为太子哥哥脾气大,难亲近。却不想他为人竟然这般好。”
    明思微微一笑,“世上总是好人多的,人总要遇事才能识人。”
    明柔深有其感的点点头,却忽地想到了什么似的垂眸叹了口气。
    明思一愣,遂笑道,“如今已是峰回路转,为何还叹气?”
    这一问,明柔却沉默了片刻,抬眼看着明思,眸光却是深远,“我在想太子哥哥为何会放了表哥?”
    明思一怔,看着明柔面上神情,只一刻,便明了她的意思。
    郑书远若是真个杀了欧阳三小姐,司马陵断无可能徇私放了他。
    放他,有放他的理由。
    说他“必须要死”,也定然有必须要死的理由。
    两姐妹都是通透人,有些话自然不必说明。
    太子既然说要放了郑书远,那他的认罪就是不成立的。郑书远没有杀人,那明汐那夜的作证之言便是谎言。
    若是这样,那凶手只可能是……

    第一百六十五章雪夜寻案

    (二更)
    想到此处,明思背心立时一寒!
    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明柔定定地望着明思,目光幽深如潭水,“此事我已想过千百遍——那晚不可能是表哥约见她。表哥的性子我知道,他素来守礼。圣旨既下,他断不会做逾矩之事。”
    明思默然片刻,“可她是为何呢?”
    这个“为何”,自然问的是杀人的动机。
    明柔轻声而笑,“我原先也未想通,可后来去探监之后,却是想到了。去年你为何被召回府,你可知晓缘由。”
    明思一怔,随即轻轻点头。
    “那日我收到表哥约见的字条,心中虽是诧异,却还是去了。到了倚翠亭,表哥见到我却惊异——”明柔低低一笑,“他问‘表妹,你怎来了?”
    看着明思,明柔语中不无恨意,“只这一句,我便知道那字条定然不是表哥所写——她用表哥的名义约见我,却不会用我的名义约见表哥。这些年来,她一直在表哥面前做戏。表哥心肠软又是重情重义之人,一直念及她当年的点灯之情,视她为救命恩人。所以当日在老祖宗面前,他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真相。”
    明思顿时明白,眸光一闪,“你是说她寻郑世子便是为了此事?”
    明柔颔首,“她陷害我,不过是为了那太子妃之位。如今她心愿实现,本无理由去寻表哥。自那件事发生后,表哥就再也没理过她。那日又是在宫中,表哥更无可能主动寻她。我想她寻表哥,定然是心中不安,希望表哥对此事封口。那日欧阳三小姐是跟在她后面出去的——”
    明思心中生寒,脑中现出四字——“杀人灭口”!
    欧阳倩同明汐向来是面和心不和,若是明汐发现欧阳倩跟踪,又听见了隐秘……
    只听明柔幽幽道,“我虽不知当时情形究竟如何,但我却知道这样的事,表哥断不会是同谋,也更加不可能是凶手!他之所以认罪,只是无法说明真相。”
    这真相不仅牵连他同明汐二人,还牵连了她的闺誉和整个纳兰侯府。
    明思蓦然而惊——太子既然要放了郑书远,那他岂不是已经知道真相?
    那他会如何处置此事?
    看着明柔,明思忍不住问,“太子今日除了说郑世子之事,可还说了其他的处置?”
    明柔也明白明思问话的意思,摇了摇首,“并无说及。”顿了顿,也有些不解,“我看他的意思似乎要照常大婚。”
    明思有些惊诧,“照常?”
    这样还照常?
    心中不觉摇首,皇家的人果然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不过转念一想,或许司马陵对明汐还是有情意的吧。
    但凡男女只要沾了一个“情”字,许多事便不能以常理度之了。
    明柔心里也是迷惑。
    这些年来,她看得很清楚。太子对府中姐妹,包括她和明汐在内,都不曾显露过半分情意。
    甚至一定程度上,她能感觉到太子对明汐是有种厌恶的。
    之所以敢主动写信约见太子,一是她相信郑书远绝无可能杀人,二便是她清楚太子并不喜欢明汐,选太子妃应该是皇后娘娘的主意。
    这些年姐妹也入宫多次,就像感觉太子对她们敷衍不喜一样,她也能感觉出皇后待明汐有一种无形中的亲近。
    虽知机会渺茫,她还是去争取了。
    下定决心之前,她也想过种种后果。
    可正如明思所言“她既然连死都不怕了,还用怕别的么?”反正,她也没有可再失去的了。
    她想过了,把一切实情都说出来,若是太子肯彻查,证明表哥不是凶手,那或许此事还有回转之路。
    她在母亲房中寻找证据,便是希望以此增加表哥的生机。
    不曾想,太子竟然主动来寻她——看太子的神情,显然是已经知晓真相了。
    否则绝无可能说出那样的处置之言。
    可是她不明白太子为何没有半分处置明汐之意——便是皇后得知了真相也是断不能容忍的,更不用说太后了。
    她不是不清楚此事不能放到台面上,但按皇家对待这种事的惯例也不是没有法子。
    只需同老太君说明真相,而后“重病”也好,其他托词也好——重选太子妃也是极容易的事。
    可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大婚还是如火如荼的筹备之中,似乎太子并无揭破此事的打算。
    而且,太子今日甚至情绪还甚好。
    她想不通了。
    若是这样,她真的有些为太子不值。
    明思抬首看了看更漏,“三姐姐,我先回了。”
    明柔心中有些迟疑不决,“那你明日还过来么?”
    明思道,“明日只怕没空,我送了我爹娘之后,就得回府。”
    包不同还等着呢。
    “这样啊,”明柔喃喃道,垂眸片刻,下定决心,“那今**就在我这里睡吧,让帽儿回去说一声。”
    明思一怔。
    明柔看着她,“我还有事要同你说。”
    明思暗忖片刻,出门对帽儿吩咐了一声。
    明柔也唤了碧桃过来,二人漱洗之后,明柔拉着明思上了床。
    屋角留了一盏细小的灯火,两姐妹躺在温暖的被窝中。
    光线一片朦胧,榻上少女容颜秀美静谧。
    明柔轻叹,“我已经许久没有这般轻松过了。好像什么包袱都放下了。”
    明思深深理解,“俗话说否极泰来,三姐姐日后一定会越过越好的。大伯母在天之灵也会庇佑三姐姐的。”
    明柔长长呼吸一口气,语声幽幽,“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太子哥哥。”
    明思今夜已经听她说了两回这样的话了,不觉有些奇怪,“怎么了?”
    明柔沉默稍许,低声将今夜她同太子所说之言全部说了,末了,“我原本想寻了证据同太子哥哥求情——可他却主动帮了我,还答应我不追究。我思来想去,心里总有些不安心。我去之前也未想到太子哥哥会如此通情达理,原本想着此事不牵扯你。可如今我除了你,也无人可讨主意。六妹妹,你比我聪明,你替我想想此事?”
    明思静静地听明柔说完,虽然此前猜到了不少,但经明柔这般详细一说,许多疑窦也解开了。
    原来竟然是常妃!
    这样说来,当年果脯之事和追杀富贵之事都是出自她的手笔了。
    细细一思量,也不奇怪了。
    在宫中能有这样的势力还有动机,除了上官常妃还能有谁?
    思及大京世家常常称颂的上官皇后同常妃之间的姐妹情深,明思心中不禁无言摇首——在那把椅子之下,什么感情也是不值一提的!
    大汉祖制可以“圈养”后族来防止外戚坐大,却防不了人心。
    只要人有贪欲,纠葛和阴谋总是会存在的。
    细细思量片刻,明思问,“你只是因找不到证据帮助太子,所以才心中愧疚么?”
    若是那样,明柔应该只是愧疚,可明思似乎觉得明柔在愧疚之余似乎还有一丝不安。
    明柔转首看了明思一眼,又看向床顶,轻声一叹,“六妹妹你这玻璃心肝是究竟是怎么长的?”
    她的不安的确还有别的缘由,没想到连这都被明思看出来了。
    实在让她讶然。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此事。”明柔低声道,“虽同太子哥哥那样说了,我自己也寻遍了,可我总觉得有错漏不对之处。我现在心里——有些担心。”
    明思虽隐隐觉察明柔好似有别的忧虑,但也未深想,“你担心什么?”
    明柔默然片刻,缓声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说出,“我怕母亲已经做了字条上所说之事——若真是对太子哥哥有害,那只怕会牵连甚大。”
    那日她同母亲并未说太多,她只知母亲默认了大长公主之事,也默认了同常妃有交易,却未说到常妃究竟让她做什么。
    想到母亲那样毅然果决的离开人世,却只言片语都未给她留下——她心中不免猜疑。
    若是母亲已经将常妃交托之事办了,那定然同太子有关。长公主之事还罢,可若是参与了谋害太子——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太子今日已经说了,常妃动手应该就在大婚亲政前。
    听见明柔的话,明思不觉深深一颤,心中凛然一惊——她还未想到过这一点!
    细想来,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大夫人的自尽定然是为了保护明柔,可未必就表示她没有做其他的。
    大夫人同常妃联系已有数月,而大长公主也死了有两个多月。
    眼下离太子亲政,不过一月时间。
    从富贵之事便能看出上官常妃有着非同常人的阴毒隐忍,那提前布局也不是不可能的。
    明思头上冒了些微汗出来。
    若真是造成了恶果,就连四老爷四夫人也定然会被牵连。
    谋害太子——在大汉律例中,这可是谋逆大罪!
    明柔在被中伸手捉住明思的手轻声道,“六妹妹,对不住——我开头也未想到此处,也是同你说话之后才想到的。本来不想同你说的,可是我越想越担心……”
    察觉到明思的紧张,她更加担心了。
    明思吸了一口气,反握住明荣的手,“别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下咱们只想咱们能做的事。”

    第一百六十六章 别离欢笑

    (三更)
    明柔也深呼吸一口气,“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明思垂眸思索片刻,“第一,还是要找证据。”
    无论大夫人是否替上官常妃做了事,若能找到证据,就算无功,至少也能稍稍补过。
    “第二,咱们要弄清楚那字条上的‘交托之事’究竟指的是什么?”明思轻声道。
    寻症方能问药。
    知道上官常妃要大夫人做什么,那反向一查或许就能知道大夫人究竟有没有做。
    明柔苦笑道,“可我将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什么都没发现。”
    明思细细思索,未有出声。
    知女莫若母,反过来也可以知母莫若女。
    明柔既然说大夫人不可能将线索证据留给其他人,那一定就是真的。
    除非大夫人没有留下证据,否则她只能有一个选择——就是留给明柔。
    那大夫人会不会留证据给明柔呢?
    大夫人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对大长公主下手是出于多年的怨恨。
    最后是因为明柔,她才幡然醒悟。
    她选了这样一条路,是为了将保护明柔——那她定然将所有后路都想好了。
    有两种可能。
    第一,她什么都未做,自尽是为了不让上官常妃胁迫于她。
    第二,她自尽是为了将所有秘密带入地底,即便她做了什么那也是死无对证。若真的事发,一切只能凭老太君从中斡旋——只要没证据,那就有一线生机。
    若是后者,她定然会将所有证据湮灭的干干净净,不留分毫。
    可而若是前者……
    明思眼前一亮,思路渐渐清晰。
    若她没有做上官常妃所吩咐之事,她手中就不可能不留下证据!
    她必须以防万一。
    她可以认下谋害大长公主之罪,却绝不能让别人将谋害太子的罪名嫁祸到她头上。
    而上官常妃对太子动了手,却极有可能寻一个替罪羊!
    皇室选明汐而弃明柔——这便是她心生怨恨,谋害太子的动机。
    大夫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还有就是大夫人自己自尽了,她难道就不担心上官常妃用她的事来威胁明柔么?
    她同常妃交易同谋,常妃手里未必就没有她的罪证。
    她难道就不担心么?
    夜已深沉,屋顶窗外偶尔传来雪落“簌簌”的声音。
    屋中姐妹二人都了无睡意。
    明思定了定神,“三姐姐,你仔细想想,可还有遗漏之处?你同大伯母最亲近,她平日可说过什么比较特别的话?”
    明柔摇首,“昨**离开后,我将所有地方都寻遍了——这几月,娘也很少同我一起,我实在想不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明思暗暗叹了口气。
    大夫人要留下证据,第一人选应该就是明柔。连明柔都找不到,那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找到了。
    看来是此路不通了。
    明柔也在想,“六妹妹,你说常妃会让我娘做什么?”
    明思低声道,“不管做什么——定然都同太子有关。”
    明思说着,心里也疑惑。
    太子已经许久都未来过纳兰侯府,平日出入宫禁也是行踪不定。常妃若是对太子下手,大夫人能做些什么啊?
    还有那个“期前十日”,显然指的是一个期限。“十日”是期限很容易理解,而那个“期”字明显是个时间点。字条上的意思是要求在这个时间点以前将事情办妥,可这个时间点究竟是何时?
    明柔说发现这个字条是在上月十五,可从上月十五到大夫人出事,已经足足过了一个月有多——这么长的时间,那个期限或许早就过了。
    明思愈想愈是冷汗出,她竭力的平静自己。
    司马陵至今无事,那说明即便大夫人做了什么,也未必是无可挽回。
    这时,明柔忽地叹息道,“我最怕是太子哥哥被下了毒——他说四年前,他就被下过一种连银针也探查不出的慢性之毒,险些丧命。”
    明思一怔,顿了顿,“你是担心大伯母给常妃送了毒药?”
    明柔默然低声,“我看见我娘在花盆里埋了纸包——里面像是包了东西。第二日,大长公主就中风了。我爹也是中风,我娘就死在我爹身边……”
    明思明白了。
    能有机会对大长公主下手的只有常妃,而正巧前一日大夫人便埋了东西到花盆中——也许,便是埋得致使大长公主中风而亡的毒药。
    大夫人开着花草铺子是为了掩人耳目,同常妃交换消息。
    花盆第二日不见了,自然是送到了宫中。
    而大老爷也是中风,当晚却只有大夫人在房中。
    能对大老爷下手的,也只能是大夫人。
    两次事件都显示毒药应该就在大夫人手中,若是毒药出自常妃,那大老爷的中风就说不过去。
    明柔的担心不无道理。
    大夫人没有太多机会能接近太子——那她或许是向常妃提供了某种隐秘的毒药,作为常妃为她下手的代价。
    于毒术一道,明思最有发言权。
    这世上奇毒万千种,白衣苍山的毒术便有一大半是用寻常手段无法检测出的。
    明思静静地闭了眼,“三姐姐先别想了,急也急不来。天无绝人之路,兴许没有咱们想得那样糟。睡吧,明日再说。”
    明柔幽幽一叹。
    ~~~~~~~~~~~~~~~~~~~~~~~~~~~~~~~~~~~~~~~我是分割线~~~~~~~~~~~~~~~~~~~~~~~~~~~~~~~~~~~~~~~翌日一早,姐妹二人便早早起了身。
    明柔跟着明思去了鸣柳院去送四老爷四夫人。
    行李早已打点好,下人们正一件件朝马车上搬。
    同明思明柔说了几句话后,四老爷四夫人便去老太君和老侯爷院中拜别,留下蓝星同明思阿刁叙话。
    蓝星拉着明思的手,眼圈红了又红,却努力忍住不落泪下来,“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的。”
    明思莞尔一笑,“放心吧,我会好生照料自己的。”说罢,又附耳悄声俏皮,“我也会好好照料大哥的,你就安心绣你的嫁妆吧。”
    蓝星顿时羞涩,红了眼圈跟着又红了耳垂,“ 小姐——你还有心思取笑……”看着明思,她慢慢收住笑,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宁。小姐,我真的担心你。”
    明思伸手拍拍她,“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么多年咱们不是都过了。”
    蓝星看着明思明媚温暖的笑靥,将心中所有的不舍和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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