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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嫁夫-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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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又确确实实是这么多人亲眼所见——想不出缘由,只能心中感慨一声,天下之大,藏龙卧虎之辈多矣!
    见方世玉将自己和那年轻公子的楹联和小令都写完了,心中不免又好奇,“方少东家,这首无题诗可否又有新体?”
    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听得有些愕然,但凡一个人能擅长一种字体,功力能达到不凡境地已经是难得。这方少东家连书两体,皆是不凡——难道还能写第三种?
    心中对这个弱质少年也起了些好感,遂一笑,“如此两书,在下已是自叹弗如。我看于这书法一道,在座诸位中只怕也难有能同方少东家比肩者。方少东家露这一手,在下心服了。”
    言毕,拿起笔墨走到那墨宝墙前,挥毫便将自己的那首小令写在墙上。
    写完之后,掏出私印,一旁有见机的小二早已捧了印泥侯在一侧。礼部尚书公子呵呵一笑,在印泥上盖了盖,便在后面落下自己的私印。
    那中年文士也哈哈一笑,走到另一侧,将自己写的楹联落墨其上。最后,落下表字私印。
    中年文士写完之后,走到台前,一指明思用“颜体”写的那副自己所做的楹联,“方少东家这字,在下甚喜,送于在下可好?”
    明思哪能说不好,含笑颔首。一旁掌柜又将托盘陈了那VIP卡奉上,那中年文士笑纳。
    一旁那早已下楼看热闹的礼部尚书二公子同几个公子见状,也笑道,“这幅字也归了我们可好?”
    明思一怔,那题小令的礼部尚书三公子笑道,“这是家兄。”
    明思这才明白,遂噙笑颔首,“多蒙不弃。”又抬首朝众人拱手一圈,“今日多蒙大家捧场,今日与会诸位,小店皆会送上八折贵宾卡一张。他日大家来此,只要奉上此卡,掌柜都会八折优惠给大家。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望大家莫要嫌弃。”
    众人哄声叫好。
    那二公子收了字幅,三公子则含笑收了掌柜奉上的VIP卡。
    堂中众人皆笑意满脸,只觉今日这一番也算有趣,还算不虚此行。对这方少东家更是高看了几眼,深觉此人不仅是会做生意,也甚会做人。
    大家笑了一阵,喧闹声也慢慢静了下来,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二楼那处包厢。
    这第二第三的都落了墨印,可那得了第一的却毫无动静。
    明思垂眸淡淡一笑,心知这郑国公不同他人,并非那般容易好打发的。若不拿出些真本事,只怕他是不会给这个面子的。
    抬首一笑,“贵客等久了,世玉还有一丑,请贵客稍等片刻。”
    众人讶然,却都未出声。
    看着那方世玉走到第三个案几前,先是垂眸静立不语,直至目空,然后深深呼气一口,缓慢吐出。
    这才提笔,先蘸浓墨,又复蘸清水。
    一落笔,便是绵延不绝。
    只见字字相连,竟是一笔而就。
    众人大惊,仔细凝神看去,却是愈看愈是心惊。
    只见笔画之间,墨色沉着,淋漓氤氲之气如春雨扑面;白处虚灵,又似燥裂秋风,韵味无穷!
    字迹婀娜飞逸,一篇写完只觉是犹如游龙出水,云烟飘动一般。
    “竟然是狂书!”那中年文士摇首不可置信,“前朝自含之大师离世后,这狂书真谛便失于世间——没想到,方少东家竟然会写这狂书!”
    明思有些纳闷。
    据她所查阅的资料,并无草书之记载。没想到前朝便有了这样的书法,听那文士所言,好像还有些了不得。
    周围众人也面露惊色,望着这小小年纪的方少东家面上皆是不置信的佩服之色。
    狂书乃前朝高僧大德含之大师所首创,一面世便惊动四野。
    可含之大师却敝帚自珍,只偶尔流出一幅真迹,引得民间哄抢珍藏。
    前朝覆灭后,本朝重道轻佛,含之大师也不知所踪。
    这狂书也慢慢湮灭在历史中,只有少数的典籍中有所提及。
    明思生于闺阁间,她的这些真本事就连四老爷也多有不知,所以父女俩也并未就这些深谈过。
    所以明思并不知晓这段历史。
    而席间众人却大多听过这狂书之名,含之大师之名也是多有所闻,此刻听中年文士一点破,大家心中皆是震惊愕然。
    就在大家讶然静默之时,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待老夫看看——果真是狂书?”
    抬首一看,只见一中年华服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公子,后面还有个其胖无比的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三人从楼梯上缓步而下,气度却是不凡。
    那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笑道,“原来是郑国公,难怪能得这第一。”
    郑国公扫了他一眼,微微颔首不语,众人闪开一条道,他直接走到案几前,目光一对上那副字,面色便凝重起来。
    看了半晌,轻轻点头,抬首看着方世玉,“方少东家竟有这等本事,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语气虽还有倨傲之气,但言下也有赞许之意。
    郑书远看了那字,面色也露出信服之色,朝明思含笑颔首。
    明思还了一个颔首,笑答道,“在下也就这字能拿出来见一见人,若论别的本事,在下可是万万不及诸位。郑国公之才学,在下更是望尘莫及。”
    郑国公心里不过是一股不平之气,见这方世玉如此上道,且有这等本事,心里那气也就散了。
    再怎么说,此人也是太子殿下钦赐的“义商”,自己也不能太过。
    闻言遂哈哈一笑,“老夫说话算话——拿笔墨来!”
    掌柜赶紧亲手捧了笔墨跟着郑国公到那墨宝墙前,郑国公取了狼毫笔,蘸墨挥笔疾书。
    片刻即成。
    从怀中掏了小印出来,印了印泥,便盖在诗末。
    明思一直含笑在起身后,表示尊重。
    却在郑国公那私印落下之后,心中蓦地一惊。
    红红的印章落下四个篆刻阳文小字乃是“玉山信印”。
    玉山?
    这两字好像触动了某些记忆。
    明思转首朝阿刁望去——当年阿刁曾说过那名男子曾对他**说过,他的名字叫宇山……
    大老爷名讳纳兰宇山,却并非阿刁要寻的那人。
    那这玉山分明是郑国公的表字——难道?
    阿刁这些年岁习了些字,却还未达到能认这篆字的程度。
    只看了一眼,也未在意便转过了头去,不再注意。
    郑国公落了墨宝之后,转身笑看明思,“老夫于书法一道也算下了些功夫,不过今日见了方少东家才知后生可畏。不错,不错!”
    明思按捺住心中犹疑,“郑国公谬赞,在下哪里能受得起。小店今日能得国公亲眼,实乃三生有幸。”
    一旁掌柜捧了托盘奉到郑书远跟前,郑书远拿了那VIP卡,朝明思温润一笑,“方兄弟莫要谦虚。别的不论,只这书法一道,大京中只怕少有人能及方兄弟高才。书远也是甚为佩服。方兄弟若有暇,也不妨来寒舍坐坐,书远必定扫榻以待。”
    明思听郑书远这番话,心里也轻轻点头。
    看来明柔看人的眼光的确不错,这郑书远毫无豪门公子哥儿的倨傲之气。
    温文尔雅,很是君子。

    第一百四十五章 无心插柳

    遂朝他们父子颔首一笑,“多谢国公同世子看得起世玉。只可惜世玉南方家中还有事,此番恐不能久留大京。他日若再来,定登门造访。”
    郑国公听这方少东家如是说,心里也是暗暗称许。
    若是一般人听得郑国公世子相邀,即便面上不露谄媚之色,也定会顺杆子望上爬,定下拜访之期。而这方世玉显然不是这等人。
    这样的回话,既未伤了郑国公府的面子,又掩饰了推脱之意。
    倒是个玲珑人!
    郑国公轻轻颔首笑了笑,遂不多言,转身而出。
    郑书远面上却稍有迟疑之色的望了那案几一眼。
    明思一愣回神,顿时心领神会,朝掌柜使了一个眼色。掌柜本是八面玲珑之辈,立时明了,蹬蹬地到那台上,将那副狂书取下,奉到朱大管事面前,“今日也算是以墨易墨,还望世子爷莫嫌弃。”
    朱大管事收下呵呵一笑,“我们世子爷最是惜才,也最是爱提携——”
    “走吧。”郑书远打断他,朝明思颔首浅笑,“方少东家,告辞。”
    目送镇国公父子二人离去后,明思微微垂眸,却有些心绪复杂。
    大老爷有一个暖玉扳指,大老爷名为“宇山”——郑国公表字“玉山”,同大老爷又有姻亲之谊……
    二十一年前,大老爷才新娶了大夫人,且从未出过大京。而当时身为世子的郑国公,他又在何处呢?
    明思恍惚记得四老爷提过一句,说是郑国公是当时的世子夫人过世之后出外游历了一番,而后返京,先帝赐婚大长公主。
    具体是哪一年,却未说到。
    大堂众人纷纷落座,又叫了些酒菜,吃喝高谈起来。
    掌柜见明思发怔,便轻轻唤了她一声,“少东家,五少爷还在上面等您呐。”
    明思回神,朝众人拱手朗声道,“诸位慢用,今日世玉多谢各位盛情。明日起白玉楼开始评书联播《天龙八部》,诸位若有暇,可来捧场一观。”
    众人笑着应了,明思又客套几句,嘱咐掌柜每桌送上一壶赠酒,便提步上了楼。
    上到三楼包厢,纳兰笙早已等得心急,却是满面激动之色。
    待掌柜的一离开,便拽着明思到桌前坐下,迫不及待地,“六妹妹,你何时习了那狂书?”又恨自己在三楼,无法下去看个究竟,直拉着明思,“我不管,六妹妹你定要写一副给我才是。”
    明思含糊道,“我哪里知道什么狂书,不过是原先一个人习着玩儿的。后来觉得挺有意思,便一直练了下来。”
    阿刁看了这兄妹二人一眼,笑着道,“我去外面看着。”
    便出去将门带上。
    见阿刁离开,明思一头想起正事,朝纳兰笙使了一个眼色,低声道,“五哥哥,我有话问你。”
    纳兰笙一怔,点了点头,将头凑了过去。
    “五哥哥,我问你,郑国公的表字可是‘玉山’?”明思低声道。
    纳兰笙颔首,“是啊。你问这个作甚?”
    明思低头想了想,“你可知二十一年前,郑国公可是离开大京去过南边?”
    纳兰笙看着明思不解,却还是答了,“具体时间我可说不准,不过书远曾提过他父亲在他一两岁时曾经出外游历。那时他原先的嫡母去世,郑国公离家好像有一年之久,好像说是去了南边。应该也是二十来年了吧。”
    明思心中一紧,只觉那直觉似乎愈来愈清晰。
    纳兰笙疑惑,“六妹妹,你问这个作甚?他今日最后不是题了那诗么?你可别同郑国公府杠上——你眼下的身份可不太方便。郑国公这人其实没什么太坏的心眼。听说他年轻时候性子散漫得紧,却还未做过什么太大的恶事。比起右伯爵府和其他几个国公府那些个世家,郑国公算是不错了的。他今日既给你了面子,以后定不会私下里寻你麻烦。”
    明思摇首一笑,却也无法解释,其中涉及阿刁隐私——
    暗忖片刻,明思又问,“五哥哥,你平素爱好收集珍玩古物,可听说过谁家有暖玉扳指没?”
    纳兰笙嘿嘿一笑,拍着胸口道,“这话你问你五哥哥就对了!这大京的各家珍玩铺子就没不知道你五哥的,这大京谁家有些啥宝贝,你五哥不说全知道,至少也知道个五成。”
    明思无语,看着他,“我问的是暖玉扳指——”
    “好好好,”纳兰笙见说过了头,讪讪一笑道,“这暖玉扳指我倒是知道几个。这暖玉本是稀罕物,一般都用了来做玉佩。做成扳指的却是极少。不过也不是没有。要说最出名儿的,便要数原来老郑国公夫人娘家带来的那对麒麟暖玉扳指了——”
    明思听得一震!
    当年阿刁给她看那扳指,只是看到上面花纹奇异古朴,她并未注意雕刻的是什么动物。
    眼下纳兰笙这么一说,她却恍惚觉得有点相似于那瑞兽麒麟。
    纳兰笙继续道,“老郑国公夫人只得一儿一女,一只刻了麒的给了如今的郑国公,另一只刻了麟的便给了大伯母。后来大伯母嫁过来便把这扳指给了大伯——我还见大伯戴过呢。不过就戴了几回,后来这些年就再没见过了。”
    应该不会有太大出入了!纳兰笙既然见过大老爷的暖玉扳指,那就绝不可能是阿刁手中那枚。
    同样有暖玉扳指,又曾经去过南边,且表字“玉山”——等拿阿刁手中的扳指一看,便可知分晓!
    明思轻轻地颔首,望了门外一眼,心中却是踌躇不下。
    纳兰笙一脸好奇的看着明思,正想发问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然后是低声对话。
    阿刁似乎在同一个女子说话。
    纳兰笙同明思对视一眼,齐齐把视线投向门口。
    片刻,门被轻轻叩了叩。
    明思抬声,“进来。”
    阿刁推开门,身边站的正是太子尚义玉兰。
    玉兰朝二人行了个礼,恭声道,“殿下请纳兰五公子同方少东家一见。”
    纳兰笙同明思同时惊愣怔住——
    纳兰笙心中想的是——太子怎么也在这儿?
    明思却一想即明——原来那个风帽贵公子就是司马陵……
    两兄妹对视一眼,眸中皆无奈,明思起身朝玉兰拱手一礼,“可否请太子殿下移步上来叙话?此处清静些。”
    玉兰颔首,“奴婢这就去同太子殿下回禀,两位稍等。”
    玉兰刚离开,掌柜也上来禀报打烊。
    明思只得吩咐他去处理其他事宜,莫要让人上来这三楼。
    待掌柜离开后,纳兰笙挠着脑袋,显是大为不解,“殿下今个儿怎么有兴致上你这白玉楼来了?”
    话声方落,门口便响起了太子的声音,却是带笑,“我为何就不能有兴致来这白玉楼?”
    随着语声,一身绯衣的司马陵出现在门口,唇角笑意满满,眸若晨星,晶亮无比的注视着他们二人。
    纳兰笙同明思赶紧上前一步欲行礼,司马陵却一步上前伸手扶住明思,噙笑亲切,“本是私访,就不必行礼了。”见二人起身,他看着明思道,“我今日不过是随意走走——也未曾想到这白玉楼的东家竟然也是方少东家。方少东家来这大京,怎地知会了纳兰却未同我说一声,这可有些不公啊!”
    明思被他这一说,只得嗫嗫无言,又见他握了自己的手腕未放下,也觉有些不自在。
    一旁纳兰笙见状,赶紧上前貌似无意地隔开两人,殷勤笑道,“来来来,殿下过来坐下说话,我也是昨日才知晓的。今日府里家宴,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的。我来得可比殿下晚多了。”
    掌心的温热失去,司马陵瞟了纳兰笙一眼,面色却不变,浅笑着在桌前坐下。
    纳兰笙同明思偷偷对视一眼,分左右两侧入了座。
    司马陵望了桌上的几样豆腐菜肴一眼,是掌柜早先备上来的,已经被纳兰笙吃得七零八落。
    明思赶紧起身,“真是怠慢了!小民去让掌柜换些上来——”
    却被司马陵按住手背,“不必麻烦!我在下面已经用了不少。”说着轻声一笑,“竟能寻出这等吃食来——也难为方少东家了!这豆腐究竟是用何种材料所制?竟然这般软滑细嫩,犹如鲜嫩猴脑一般!”
    猴脑?
    明思顿时一阵恶心,面上却不敢显露,“小民这豆腐乃是素食——”犹豫片刻,还是说了真话,“是用一种豆类制作而成的。”
    纳兰笙坐在一旁没有出声,那眼神儿却在两人面上分别打了个转儿,又停在太子放在明思的那两只相叠的手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心里有些纳闷——这殿下今日怎么换了脾性了?往日不是最不喜碰触他人的么?
    正想着,只见太子又状似无意的将手收了回来,唇角浅笑未停,“方少东家此番来大京打算停留几日?”
    明思恭声道,“不瞒殿下,小民明日就要启程回南边。”
    一面说着,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
    连纳兰笙也忘了方才纳闷的那茬儿,微微有些暗自紧张地偷觑着太子的面色。

    第一百四十六章来日方长

    却见太子面上依旧笑意浅浅未曾变化,听明思说完,只颔了颔首,微微有些惋惜地,“方少东家两次来大京皆是来去匆匆,我原本还想邀方少东家今夜秉烛相谈——不过方少东家既是明日要启程赶路,我倒不便相扰了。”
    虽有惋惜,却无责怪留难之意。
    明思纳兰笙二人几乎同时在心底暗自舒了一口长气。
    明思赶紧道,“多谢殿下面谅。”
    纳兰笙也附和接口笑道,“来日方长,总是有机会的。”
    司马陵轻声一笑,“是啊,来日方长。他日方少东家再来大京一定让纳兰这家伙知会一声,你我三人再好生长谈一番。每次相见,方少东家皆让本太子有一番惊喜。本太子还真是期待与方少东家的下次重逢了。”
    如此温颜和言,毫无太子架子的司马陵既是少见,倒让明思不好应对,只得垂眸笑了笑,“不过雕虫小技,殿下过誉了。”
    纳兰笙却是知道司马陵如今的求贤若渴,见太子这样和蔼的态度,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至少眼下这关算是过了。
    心里又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交待明思,若非万不得已,最好不要让“方世玉”再出现了。
    席间一时沉默。
    等了片刻,又见司马陵看向纳兰笙,“这些时日,你可曾去北将军府看过?”
    纳兰笙闻言一怔。
    只见太子淡淡一笑,“送亲那日,你一口一个‘妹妹’,连醉酒了也不忘让秋池好好相待——你几时同你那六妹如此交好的?我怎从未听你提过?”
    纳兰笙不自觉地望了明思一眼,又见太子神情平常,似乎是随口提起,心里便稍安。
    那日醉酒前的事,自己也是记得三分——那日自己的确是有些失态。
    不过,他反应也快,稍稍一想便佯装叹了口气回道,“不瞒殿下,我对我这六妹妹却是有些愧疚的。”
    司马陵微微一愣,“哦”了一声,“此话怎将?”
    纳兰笙摇首苦笑,“当年我这六妹妹落水殿下可曾记得?”
    见太子颔首,他才又接着道,“这本是府中旧事,今日若非殿下问及,我也不会说出来。不过也无甚好隐瞒的——”看了明思一眼,“当年我是见六妹妹进了那莲园,也听得里面有声响。可后来府中丫鬟锁了那园门,我却未曾出声。六妹妹因此差点送了性命——我一直良心不安,凤庙祭祀那日,六妹妹又救了我五姐同八妹。我实在难以心安,便告知了六妹妹这段旧事。谁知她却一点都未怪责于我,反倒宽慰……”
    此事除了隐去了明汐之外,其余地也大多是事实,不过改了些时间。
    纳兰笙言中自然带了些真情,眸中也含了些感动地望了明思一眼,“殿下,我这六妹妹难道不值我待她好么?”
    司马陵将纳兰笙的神情收入眼底,心里暗自点了点头。
    看来玉兰调查的是没错了。
    玉兰查到当年明思落水同纳兰五小姐明汐还有大夫人郑氏有关。引明思和惊雷去了莲园的人是纳兰五小姐,而那锁了园门的丫鬟却是大夫人郑氏的人。
    没想到纳兰笙竟然也是目睹当日情形的证人之一。
    纳兰笙此番的一席话却是隐去了五小姐所为之事——不过也在情理之中,他自然不会在自己跟前揭他五姐的不是。
    由此看来,纳兰笙对明思之情应是愧疚补偿之心理,这也说得过去。自己熟知纳兰笙心性,他素来便颇有些侠义肝胆的胸怀,又有些怜惜弱小的脾性。
    这般对明思,倒也合他心性。
    何况明思这样的女子,便是平素藏得再好,只要稍稍露出少许天性本色,也足以让人为之所动。
    纳兰笙又如何能不对这个妹妹又怜又喜呢?
    明思自不知道送亲当日发生的事,只是听得司马陵突然提及自己,心里有些奇怪。
    再听了两人对答,这才猜出些始末,又见纳兰笙应答得体,司马陵也未露出异样,心里便放下心来。
    虽是放了心,可出于本能的警惕和戒备,她心里也给自己提了个醒儿。暗暗打定了主意若非问到她头上,她是决计不会再主动开口,招惹注意。
    而“方世玉”其人以后也不会再踏入大京半步。
    久走夜路必撞鬼——不是次次都有这样的好运道的!
    只听司马陵同纳兰笙又闲说了几句,门外传来阿刁的声音,“少东家,掌柜已将伙计们遣回,留了一个厨子,问少东家可还要备些酒菜?”
    明思暗暗称许阿刁此话的及时,面上却露出恭敬的神情望着太子,“殿下,可还要些酒菜?”
    司马陵笑了笑,也知明思不便久留,便长身而起,“夜深天寒不必相扰,大家都各自回吧。方少东家明日还要返乡,今夜也该好生休息才是。”
    明思心中如蒙大赦,面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朝司马陵深深一揖,“多谢殿下面恤。”
    烛火摇曳下,只见雪肤滑腻,白里透红,笑意浅浅中酒涡若隐若现,一双点漆般的乌目如宝石般透彻清亮动人。
    纵是男装,也不掩其惑人之姿。
    整整一晚上,也只此刻的笑意才带了三分的真意。
    司马陵心神一荡间,不免又有些苦笑。
    只得在心间无奈低叹一声,路漫漫其修远——来日方长吧……
    三人出得白玉楼,只见天地间已经是银霜一片。
    漆黑的天幕下,鹅毛大雪还在不断飘洒,地上和屋檐上已经累起了寸余厚的雪层。
    掌柜笑道,“瑞雪兆丰年啊!”
    寒意沁来,明思微微瑟缩,站在门口同纳兰笙一起恭送太子。
    分守在附近各处的宫中禁卫也纷纷现出身来,太子的马车行到跟前,司马陵朝二人颔首上车。
    马车却未驶动,片刻后,玉兰从车门处接过一物朝明思行来。
    明思同纳兰笙正觉异样,玉兰却已行到跟前,将一个精巧的金制手炉奉到明思面前,“殿下说天冷寒气重,这个手炉便给方少东家御寒吧。”
    明思一怔,却见玉兰含笑恭敬,只得接过道谢。
    目送太子车驾远去,掌柜才按捺住心中惊喜同明思告退。
    纳兰笙看着明思手中铭刻有仁和宫印记的手炉,搓着手嘟哝道,“我也冷啊——好小气的殿下,也不怕我吃醋!”
    明思却无暇同他说笑,抬首看着漫天大雪,感受着异于往年的寒意,轻声自语,“瑞雪也未必是兆丰年啊!”
    “冷死了!”纳兰笙将她的披风风帽拉起遮住头,“赶紧回吧,别冻着了。”
    明思含笑颔首,两人分头回到纳兰侯府不提。
    明思当夜回到府中便召集几个丫鬟前来吩咐了一通。
    明思说完后,帽儿有些不解,“我们天衣坊素来进货都是选的上等布匹,小姐为何要让方师长收购那些粗布?还要多收一些?”
    蓝星却灵巧,想到明思除了让收粗布,还让收棉花,“小姐可是想做棉衣?”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对啊!
    天衣坊并非普通成衣铺,一向做的都是豪门大族贵妇小姐的生意。这等粗布所制的衣物,就是一般的成衣铺也很少做。
    价格低廉,盈利单薄。一般是穷苦人家自己做来穿的,哪里能赚什么钱?
    明思笑了笑,也未解释,“你们只管同方师长说一声便是。若是收到了货,我再来安排。”
    其实她此刻也未有明确的目的,只是见今年这样的异常天气,让她不禁想起了前世那曾经有一年的雪灾——纵然是那样发达的经济下,雪灾依旧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而如今的大汉,若真是遇到这样恶劣的气候灾害……
    受苦的只怕还是那些贫苦百姓啊!
    自己没有想到,没有能力也就罢了,可是既然想到了,那也不能不预防一二。
    若是杞人忧天也就算了,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是预感成真了,那就能尽多少力就算多少吧。
    自己从来没有什么使命感,可一个平常人该有的怜悯心,还是有那么几分的。
    几个丫鬟虽未想明白明思的用意,可几人自来都是为明思之言唯马首是瞻,见明思明确了吩咐,也就恭声应下。
    蓝灵道,“我明日让我当家的去几个车马行问问,这等粗布南面产出较多,他们那里或许能有些消息。若是直接从外地购进,兴许能便宜些。”
    明思赞许地一笑,打趣道,“蓝灵如今也成了个生意精了!”
    蓝星嘻嘻笑着,拧了一把蓝灵的腰,促狭道,“这嫁了人的女人果然是会过日子多了。”
    蓝灵虽面红,但如今也历练了些出来,瞟了一眼蓝星,“我是跟小姐学的——小姐说了人做事便该多思多想。跟嫁人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同有些人,以前三月都不见动一次针线——如今却是满手扎得是窟窿眼儿!却不知是因要嫁人,还是未嫁人?”
    这些年,还第一次见蓝灵这般口齿伶俐,却正好戳中蓝星软肋。
    众人稍稍一愣,顿时大笑开来。
    蓝彩笑得扶腰,还不忘赞蓝灵,“说得好,说得妙!”
    帽儿嘿嘿一笑,凑近蓝星,面上神情却是不信,“真的扎了满手窟窿眼儿?我看看!”
    蓝星一噎,见帽儿真个过来拉她的手,又是一僵,随即面红过耳的跺跺脚,“不跟你们说了!”
    遂涨红了脸,转身羞奔出去。
    身后又是一阵起伏的笑声。

    第一百四十七章撞破隐秘

    转瞬十日过去,便到了上元节。
    病了多日的太后身体也渐好了,只是精神头却不及原来,多少有些惫懒。
    每年十五的元宵节都是皇家一干亲眷相聚表述亲情的时候。
    今年也不例外。
    皇后本着热闹一番,也顺便让太后开解一番的心思,便将同皇室有关的一干亲眷都请进了宫。
    同皇室关系密不可分的四大侯府自然在下帖的范围内,就连郑国公府这样实际同皇家已经断了渊源的皇亲也接到了皇后的帖子。
    元宵晚宴,男宾们在前殿同皇帝太子同饮,一干女眷则陪了太后皇后在后殿说笑热闹。
    各家只要没有出嫁的小姐都被长辈带了出来。
    替皇后发帖子的宫人说了,皇后让各家小辈都来,人多也好热闹些。
    闻弦歌而知雅意。这些皇亲贵族谁不是伶俐人,自然知道皇后此番大宴宾客的用意是为讨太后欢心。
    到了酒筵之上,也都卯足了劲儿地说些趣事儿笑话儿,把太后不时逗得大笑开怀。
    尤其是上官慧同欧阳倩二人素来便最会讨喜,一个是皇后侄女,一个是太后最疼爱的本家侄孙女。
    两人一唱一和的逗趣儿,席间不时笑声连连,惹得太后抬手指着两人笑骂,“你们这两个丫头,今日倒是来唱双簧的!”
    欧阳倩一脸正经的颔首道,“但能让太后高兴——便真是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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