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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嫁夫-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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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思一怔,“她不是挺会做人的么?”
    荣烈笑了笑。“做戏只能骗人一时,这世上也没多少真正蠢人。”
    听荣烈说得似话里有话,明思用探寻的目光看他。
    见明思那小鹿般好奇的眼神,荣烈笑了,俯首在明思耳边低声,“宝光在我那几个侄子跟前挑拨了不少事儿。小三的脸就是因她而破相的。早几月前我请他们几兄弟喝了顿酒。大家喝多了,无意间一说开就明了真相。”
    无意间?
    明思噎了噎,不甚信任的看着荣烈。
    荣烈轻轻地笑,咳了咳,故作正经地,“我也是不忍他们兄弟彼此长久误会,好歹我也是他们嫡亲的叔叔。”
    明思无奈摇首,“那这样说,也有可能是他们动手?”
    荣烈点头,“这样的仇,是我也咽不下。不是不可能。”
    明思摇首笑笑,不再深究,“还有一桩儿是什么事儿?”
    方才荣烈提到的是两桩。
    荣烈笑容收了些,看了明思一眼,“早前收到消息说,秋老夫人身边的那姓田的婆子前些日子似出现在武阳县,现在人不见了。”
    明思怔愣了一瞬。
    见她这般神情,荣烈安抚的笑了笑,“一个老婆子而已,慢慢再找就是。”
    明思垂了垂眸,听荣烈这样说话便知他应是知晓了一些往日的内情了。要不然,荣烈也不会将这样一个老婆子放在心上。
    两人默默地走了几步,明思轻轻开口,“原先的事儿,你知道了多少?”
    荣烈笑意平静,没接这话只温和道,“莫想太多,万事有我。寻她不过是为着谨慎起见。”
    明思听得明白,荣烈既然这样说,那应该是都知道了。
    “起战前,我曾用化名给蓝彩和秋池去过一封信。”明思停住脚步看向荣烈。
    荣烈跟着停下,回望她微笑,“嗯。我知道。”
    明思看着他,咬了咬唇,“你不生气?”
    荣烈一怔,旋即失笑,眼中却宠溺,“傻思思,我生什么气?那时咱们又没交情,我有何生气的资格?真要说。我倒是自傲自己有这般一个冰雪聪明的娘子。站在你当时的立场,你行的不过是你的本份,再该不过,我哪里会生气?”
    明思脸微红。笑了笑没有接话。荣烈说的虽然也是道理,但明思心里也明白这事并不像他说的这般轻易。世上许多事其实对错也在一线间,端看你处在何等立场。
    她原先是大汉子民,可她现在却是睿亲王妃…
    见明思不说话,荣烈也猜出她此际心中有想,遂捏了捏她的手,“其他的人我早清理过了,只剩这田婆子。不过她也未必知晓多少内情。”说着又一笑,带出几分从容自傲。“不必担心,万事还有我在呢。就算被人知晓又怎样?若连这点儿事儿都应付不下,我这睿亲王也不必见人了。”
    明思听得发笑,只叹息摇首道,“麻烦自然是愈少愈好…平平静静过日子多好。”
    荣烈呵呵轻笑,抬首看了看天色,“起风了。走吧。小四孝敬了本孤本曲谱,回去咱们试试。”
    天气阴冷得紧。
    从太子府侧门出来,明汐掀开轿帘看了看外间,不耐烦的催促,“叫他们走快些。”
    灵香本是小跑着的跟着,闻言心中有气却不敢表露,只得对几个轿夫又催了一句。
    走出巷口到了正街,忽地一个脸生的年轻女子快步走了过来。动作异常利落,不待灵香和另外一个侍女反应便到了轿窗前,手一甩便将一封信投到了明汐身上。
    一招得手,她转身就走。只一瞬,身影便消失在人群中。灵香甚至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
    明汐在轿中对外间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突然间一个东西砸到自己身上不免惊吓一瞬。定睛一看后才发现是一封封好的信。顿时愣住,“停下!“轿子停住了。
    拾起掉落在脚下的信,正反翻看了一下上面却无半分字迹,她蹙起眉心掀开轿窗帘,低声喝问,“怎么回事?“灵香同另外一侍女对望了一眼,心怀惴惴地回到,“方才一个女人冲过来,奴婢们也没注意…后来,她就不见了。”一顿又忐忑道,“娘娘无事吧?”
    明汐垂了垂眸,捏了捏手中的信,“走吧。”
    轿子继续前行。
    明汐迟疑片刻,将信拆开,只看了一眼便神情大变,捏着那薄薄信笺的手颤栗起来。下一刻,将信笺“哗啦啦”撕得粉碎碎,脸色一片铁青的咬牙低声,“骗人!我不信——”
    灵香只听得轿内明汐含糊说话儿却听不清楚是什么,想了想还是凑近轿子问询,“娘娘可有吩咐?”
    明汐沉了口气稳住心神,冷声道,“去纳兰府。”
    灵香一怔,怎么又要去纳兰府了?早前不是说去睿亲王府么?
    应了一声后,灵香又赶紧吩咐轿夫转向去纳兰府。
    纳兰府却比睿亲王府远了不少,几个轿夫虽是力足,但到了纳兰府时,也不禁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停下冷风一吹却又是贴心窝子的发寒。
    明汐在二门花架门下才下轿,只见前方只三夫人身边的一个紫檀相迎,纳兰府中的其他人半个不见。就连三夫人也没出现。
    明汐顿时心中气恨,冷脸瞥了一眼紫檀,“母亲呢?”
    紫檀自然看出明汐不快,“老太君这几日夜咳,三夫人昨个儿守了半宿,今早又忙了大半日,刚刚才歇了一会儿。听侧妃娘娘来了才起身,让奴婢前来相樱”
    明汐皱了皱眉,却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就走吧。”
    说着不理会紫檀,提步便进了二门。
    到了三夫人的鸣翠院,三夫人正坐在座上阖眼安神,紫雀立在身后替她捏肩减乏。见得明汐大喇喇的进来,紫雀并一旁守着的春妈妈还有其他两个丫鬟都唤了一声“见过侧妃娘娘。”
    除了紫雀未动,其他几人都上前一步行礼。
    明汐目无表情的挥了挥手,“都下去。”
    三夫人睁开眼本带出笑意,见明汐这般表情不由一愣,“汐儿,可是有事儿?”
    明汐脸色冷下不语。
    三夫人怔了怔。发话让人退下。
    待房中只余母女二人时,三夫人招手,“汐儿,怎么了?”
    明汐眼中蓦地沁出大滴大滴的眼泪,三夫人一呆,明汐快步扑了到三夫人膝上伏首哀哭,“娘还当女儿是你亲生的么?”
    三夫人愣住,手抬起在明汐头顶一顿后。慢慢垂下抚在她的肩上,柔声道,“说什么傻话呢?你本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说什么当不当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娘”明汐是真的悲从中来。“那娘可愿同女儿说真话?”
    三夫人微微愣住,“到底怎么了?”
    明汐抬起头,满面泪痕却眼带寒光的一字一顿,“娘,你说——司马陵可有可能给女儿下绝子药?”
    三夫人蓦地惊呆,抚在明汐肩膀上的手也僵住!
    明汐死死地盯着三夫人眼中的惊疑化为躲闪,心里顿时发凉,“娘——你说话!”
    三夫人一瞬间听得明汐这般石破天惊的问题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可往昔种种她再清楚不过。司马陵有多厌恨明汐,她和老太君都心知肚明。此际明汐咄咄逼人的发问。她一是惊吓二是忆起旧事,一时间竟不能一口否定。
    司马陵给明汐下绝子药…未必没有可能。
    三夫人用力定下心神,恢复了镇定,“汐儿,可有请大夫查过?”
    明汐垂下眸子,“没”
    三夫人伸手拉起她,待明汐坐下后。三夫人抬首朝外将春妈妈唤了进来,低声吩咐了几句。春妈妈闻言惊异,极快地看了脸上泪痕宛然的明汐一眼,点头而去。
    待春妈妈去后,三夫人掏出绢帕替明汐揩脸,“女人三两年不开怀也是有的,你先莫急。”
    明汐有些木木然的坐着,任凭三夫人动作。目光垂下却不知在想什么。
    三夫人见她这般叹了口气,“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你怎么突然这般乱想。”
    “我乱想?”明汐忽地似嘲似讽冷笑,偏首看着三夫人,“若真是我乱想,娘方才怎说不出话?娘可有什么事儿瞒着女儿?”
    三夫人一滞,下一刻不免也有些生气。“汐儿,你怎么同娘说话的?原先事儿你自个儿心里也清楚,前太子虽是轻待了些你,可你自个儿难道就无错?若非看在纳兰府和你五弟面上,只凭你做下的——”顿住没有说下去,重重叹气,“算了,只怪娘以前没好生教导你。”
    明汐听得火大,再一想起早前那封信中的言辞旦旦,霎时怒从心起,不怒反笑,“我做错了什么让娘这般羞于启口?娘从小就告诉女儿,女儿是要做太子妃的!女儿所做的一切都是遵从娘的吩咐,女儿哪里做错了?”
    “你——”三夫人噎住,说了一字后却说不下去。见明汐满脸不服,眼底又藏了一丝隐约的恐惧绝望,三夫人心中的怒气也瞬间软了下来。心道明汐只怕是在太子府受了些气,故而才有这番胡思乱想。这般一想,也就心中叹气没有再说下去,只等春妈妈去将大夫请来。
    见三夫人不说话,明汐也不再开口,心里终究是七上八下的不安。
    母女二人静静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听得外间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抬首朝门前望去。
    下一刻,春妈妈引着一位老大夫进来。明汐认出这位是京中百安堂的关老大夫,也是京中出了名的妇科圣手。
    将大夫引进来后春妈妈便退了出去,三夫人起身相迎,寒暄了两句后才隐隐透了些意思让关老替自家女儿诊一诊代冲之脉。
    关老大夫经事经年,一听便明其意,遂颔首请脉。
    手搭上片刻后脸色就一变,明汐盯得紧紧的,见关老面色一变就知不好,咬牙颤声,“本宫身子可是有异?”
    
    第六百四十八章 宾主尽欢(二更6000)
    
    三夫人也变了脸,紧张地望着关老大夫,“关老,小女的身子可是有什么不对?”
    关老大夫不言,又搭脉诊了一会儿望着三夫人露出些难色。
    明汐见状眼中顿时涌上绝望,语声也控制不住的尖利,“还要诊多久?不会看就别耽误本宫的功夫?”
    关老大夫虽是一介白身,但因一身医术数十年也受人尊敬,即便的权臣勋贵之家也从未被失礼相待,明汐这一呵斥,他顿时僵了脸。
    三夫人这才回神,忙推了推明汐打圆场强笑道,“身子不舒服就进去躺躺,娘同关老说话。”
    明汐咬了咬唇,蓦地起身朝内间行去。
    在三夫人房中坐了一盏茶时间,明汐只觉心烦意乱,身上忽冷忽热,脑中一瞬绝望一瞬希翼。
    听得三夫人的脚步声进来,明汐猛地抬首定定望着三夫人,“娘?”
    三夫人站在门前,脸色有些青白,眼底一丝痛楚,看着明汐不能开口。
    明汐只觉一颗心慢慢沉到谷底,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语声难得的轻柔起来,“娘,是真的对么?女儿被下了药,不能生了,是么?”
    三夫人倏地泪水涌出,几个快步过来将明汐拥到胸前,哽咽着摇首,“汐儿…怎会如此?怎会这般?”
    明汐将脸贴在三夫人怀中,一瞬间只觉恨意滔天,牙关紧咬片刻后冷声,“大夫怎么说的?“三夫人泪水涟涟,哽咽着将关老的诊断复述了一遍。
    “代冲二脉已堵”这六字让明汐彻底凉了心——她入宫前老太君是请了大夫诊过脉的,那时她的身体还无半分异样…
    见明汐呆滞,三夫人只觉心痛,“汐儿莫忧心太过,总有法子的。天下名医不少,未必就不能解开。娘替你想法子,你也去求求太子殿下—— ”
    “此事不能传出去!”明汐冷冷出声打断。抬首一字一顿,“娘记得嘱咐春妈妈,大夫那儿娘也别忘了封口。”
    三夫人愣住,望着明汐,“汐儿?”
    明汐垂了垂眸,“寻医之事也要私下进行,此事传出去对女儿不利。”
    三夫人明白了几分。
    这世上男人是什么样子,她又岂能不清楚?明汐如今只是一个侧妃。若被人知晓不能生育,笑话嘲弄还是其次,若万一被人挖出旧事,那明汐就真的没脸了!
    三夫人顿时默然地点了点头。抚着明汐的发髻,只觉心中又气又悲又痛。此际,她心中未想到其他只恨司马陵太过狠心。
    也不怪三夫人这般想。明汐一来就说了那样的话,她先还以为明汐想多了,可关老诊断说明汐的确生育已断。明汐原先的身子是她一手调养的,如今好好的忽然不能生了。三夫人又能不知自己女儿是被人下了药?
    明汐所做的那些事儿,三夫人都清楚。故而诊断一出,她也只认为是当初司马陵下的手。而明汐自然也更不会想到其他可能。司马陵有多厌恨她,她是亲身体会过的。能对她下这样狠手的又有机会下手的。除了司马陵还能有谁?
    明汐咬牙恨极!
    “汐儿,你回府殿下那儿可报备了?”三夫人抹了抹泪。
    明汐不言语。
    见她这般模样,三夫人按下心疼劝慰道,“如今你已是太子的人了,过两月太子妃便要入府。今时不同往日,你也该改改自个儿的脾气才——”
    “娘,”明汐轻轻淡淡开口。“司马陵是不是喜欢六妹妹?”
    三夫人蓦地滞住!
    下一瞬,几分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故作轻松镇定的强笑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这话也是胡乱说得的?”
    明汐轻笑出声,款款站起挑了挑眉,“我不过随口说说,娘这般紧张作甚?”说着又掸了掸衣袖,“好了。我回府了。娘歇着吧。”
    见明汐这般快就冷静下来,三夫人多少有些不惯,心里叹了口气,将明汐朝外送,“娘会替你想法子,到时候再给你送信。”
    明汐可有可无地应了声。走了出去。
    再度回到太子府时已是近晚膳。
    明汐终究是有些心慌,回院后便遣灵香去打听太子回来否。灵香出去打探了一番后回来禀报,道,“回娘娘,殿下并未回府。”
    明汐垂下眼帘,“找人看着些,若殿下回来即刻来报。”
    灵香赶紧应下。
    就在灵香应下的同一时刻,在离宫门两条街的一所宅子里,宝砚神情迷离的站在正房中。虽是睁着眼,但目光明显没有焦点,脸上表情有些痴呆全然没了平素的机灵。
    房门关着,康全站在宝砚身后右侧,脸上神情也是有些疑惑。
    他不明白荣俊为何要让他将纳兰笙身边的这个小厮捉来,更不明白荣俊为何要让他对这个小厮下那极珍贵的迷幻药。而这小厮来了半晌,荣俊却只看着他一言不发。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荣俊忽地出了声,“百花会上,司马陵的那副《苍鹰图》你可知晓?”
    宝砚此际正在迷离间,闻言便平平板板回道,“知道。”
    “可知是何人所画?”
    宝砚语声依旧没有起伏,“知道。是六小姐画给少爷的,后来被太子殿下要了去。少爷很不高兴。”
    康全霎时一惊,猛然抬眼朝荣俊看去。
    只见荣俊面色却似平静之极,只眸光几不可见的颤动了一丝。
    荣俊问了这句后许久未言,康全看了看外间天色,低声提醒道,“殿下,纳兰五少只怕该下学了。”
    荣俊吩咐他捉人时曾嘱咐他莫要惊动也不要伤人,那自然是没有取人性命的意思。这迷幻药起效间,人之后即便是清醒过来也不会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跟了荣俊这般久,他自然也看出荣俊没有想要这小子命的打算。要不然只需严刑逼供就可,何需浪费那样珍贵的药。
    果然,荣俊听到他的提醒后淡淡开口道,“赐了解药,将人送回去。”说着瞟向康全,“办利落些。别让人看出首尾。”
    这药其实也可不用解药,药性过了人自然也就清醒。可他不能让人看出猜疑,所以还是要解了药性才行。
    康全点头,上前在宝砚颈后一点,宝砚身子一软,康全拎起他朝外走。
    半个时辰后,宝砚在宫门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地上醒来。只觉脑后钝痛,伸手一摸头顶的大包旋即便呲牙吸了口冷气。再一低头见自个儿只穿了件单衣,怀里的荷包腰上的香囊全不见了…
    “狗日天杀的!叫你家爷爷寻出来,不打断你狗日的狗腿——你家爷爷就跟你姓了!”宝砚一面低声咒骂一面撑着墙起身。天冷,自己不过随意在附近兜了兜。谁知就遇上不开眼的——暗道一声晦气后,再一看天色不早,宝砚赶紧微摇晃着朝宫门行去,去接纳兰笙下学。
    暗处躲着的康全见宝砚跌跌撞撞地离去后,才从树后转出身形。又在原地蹙眉站了半刻,他方转身回去覆命。
    依旧回到那所不起眼的宅子,进到第二进,只见荣俊正身形挺拔的立在院中的假山旁,负手望着西面的院墙外的天空。
    他走进来。荣俊也未转首。他心下有些发紧,走到荣俊身后两步停下,低声道,“殿下,已经办妥了。”
    荣俊一脸的平静,目光依然望着天际那抹余晖。
    半晌之后,荣俊的声音轻轻若自语般响起。“第一眼,便觉着很熟…那天夜里,她最后也是这样转头看我…以前每次都是我先走,我都不记得她有什么表情”
    康全听得一头雾水。
    第一眼很熟?那天夜里?殿下在说谁,什么以前每次先走?
    可荣俊却似沉浸在一种奇异的思绪中。英俊的脸沐浴在薄薄的暮色中,在黯淡的光线中眉宇间神情怔忪不明。语声很轻很平静,但细听来却有一丝恍惚。
    “殿下?”康全忍不住犹疑开口。
    荣俊闻声转首,定定望住他的眸光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深幽。康全蓦地心头一惊,闭了口。
    “怎么了?”荣俊忽地一笑,语声平静寻常之极。
    荣俊这般的平静让康全几乎认为方才自己所听所见的全是幻觉。
    难道自己真的魔怔了?
    康全望着荣俊不知该说什么,须臾之后,他才踌躇着问出一个疑问,“殿下如何猜到那《苍鹰图》是睿亲王妃所画?”
    荣俊这番捉纳兰笙身边的小厮显然是有的放矢。若非早有疑心。哪里能这般一问一个准儿!
    其实这个问题不是他最想问的。他最想问的是,向来对字画这些不伤心的殿下为何这般独独地着紧这幅《苍鹰图》?
    数月之前就遣人四处打听画的出处,而迁居后,这幅画更是一直悬挂在连几位侧妃都不得随意进入的鹿园寝卧中…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幅竟然出自睿亲王妃之手!
    说不出什么感觉,可康全总觉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破鞘而出,让他不安。
    荣俊没有回答康全的问题,只淡淡一句,“下去吧。”
    康全愣了愣,行了一礼,轻轻退下。
    翌日便是十二月二十二,也是睿亲王府设宴的日子。
    除了十六王爷太子荣俊在内的这八家外,明思也给荣眉和明珠发了帖子。
    这一日也的确是宾主尽欢。
    驯兽班和那“仙人问路”两家班子的表演,让众位王爷皇子并各家王妃皇子妃着实尽了兴。
    驯兽班的狮子钻火圈、老虎滚绣球,猴子踩高跷,表演十分的精湛有素。表演的最后,还有几只穿了花衣裳的大公猴举了新摘的鲜花给众位女眷献花行礼,这般的讨巧直把大家乐得不行。
    而那“仙人问路”班的表演则被大管事放到了晚膳后做压轴。
    游廊下三步一盏大红灯笼,中间空地也被灯笼围成了一圈,整个园中亮若白昼。
    空地中搭起一座一人来高的台子,上面是一间袖珍的小屋。高不过两米,大小正好容两人转身的模样。屋子小得玲珑,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上有屋顶翘檐,下有门窗垂帘。
    先是一个扎朝天辫的红裳童子走到场中,先笑嘻嘻地朝众人憨态可掬做了个团揖。然后便脆生生道,“我家少爷崔十六,人品风流样貌佳。老爷夫人爱得紧,却有一样不遂心,少爷总是不娶妻,老爷夫人愁煞心。”顺溜溜说到此处停住,红裳童子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叹了口气。双手一摊,“唉——这可如何是好?”
    这童子说话声音好听,模样可爱,这般唱作俱佳的一皱眉头。小脸分外惹人怜爱。众人只觉逗趣之极,几位王妃皇子妃都笑了起来。
    荣眉坐在明思身边也好了奇,“思思姐姐,这班子哪里寻来的?这后面可是要唱戏?”
    其他几位女眷也都看向明思,面上也是新奇。
    明珠接口道,“我瞧着不像是唱戏,唱戏白日唱,这大晚上的唱什么?再说若是唱戏,这台子也小了些。中间还有个屋子,也腾不开地方吧。”
    女眷们坐东面廊下,荣烈则陪着男客们坐对面。明思看了一眼对面,只见几位王爷皇子正望着十六王爷似乎是在打趣儿。荣烈端着一盏酒徐徐饮着,察觉明思的目光,抬眼起来面上便露出笑意。
    明思轻轻抿了抿唇,正好明珠说完话。便笑道,“这家班子叫仙人问路,我也不知会演什么。只听说是班纳来的,大管事也不肯同我说具体,我同你们一样是头回。”
    二皇子妃维维闻言笑道,“既是大管事安排的,想必不会比那驯兽的差才是。不过这家的少爷也有意思,偏生叫十六——”
    几家王妃皇子妃都捂嘴笑起来。
    十六王妃忍俊不禁的叹气笑道。“唉,人家这个十六是个不近色的,我家那个却是个闻不得腥的猫儿,大不同呢!”
    一干女眷并伺候的侍女丫鬟们都笑起来。
    说话间,那童子又说了几句。只说是他家少爷天天将自个儿关在屋中不出门,也不许旁人近前。他奉了老爷夫人的令。特地前来少爷院子查探。
    交待完后,童子便转身朝台子上爬去。可那台子砌得有成人一人多高,他一个七八岁的童子却的够不着。笨拙都爬了半晌也爬不上去便叹气,“这墙也太高了些,待我去寻个梯子。”
    话声方一落,台上那屋中便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何人在喧哗?”
    童子连忙道,“少爷,是奴才小鱼儿。老爷夫人让奴才来看看少爷。”
    只听那年轻男子“哦”了一声,“不必看了,我无事,让老爷夫人勿须扰心。”
    童子伸长脖子朝屋中看,不肯就此离去,“少爷就让小鱼儿看看吧,老爷夫人不放心得紧呢。”
    那少爷似犹豫了下,“那你进来吧。”
    童子摸了摸后脑勺为难道,“少爷墙太高,奴才进不去。”
    “这有何难?”那少爷笑了笑,下一刻,窗户打开,一颗药丸飞了出来,正正落在那童子脚下,“你服下这轻身丸便能身轻如燕。吃了跳进来吧。”
    那童子惊喜地拾起那药丸就丢进口中,一口咽下,“少爷,奴才吃了。”
    那少爷道,“那就跳吧。”
    童子乖巧应了一句,作势一蹲便纵起。谁知这一跳竟然拔起七八米高,吓得他在半空舞手舞脚哎呦呦地大叫“少爷救命!”
    叫了一句后,“噗通”一声落在了台子上,好在没伤着,摸着屁股爬了起来,便欲朝那屋子提步。
    一面走一面嘻嘻笑,“少爷这轻身丸好生有意思,奴才差点就蹦到天上去了!”
    “上天有何难的?”那少爷在屋中笑道,“你家少爷我昨夜才赴了仙人的赏花宴回来——你来也好,我这儿还有一个仙桃,你送去给老爷夫人也尝尝鲜。”
    话声一落,也不知如何动作的,那屋子门前就忽地出现一颗白里透红的大桃子。灯火通明中,那桃子上的绒毛似乎都纤毫毕现,粉粉白白十分鲜嫩可口的模样。
    那童子上前围着那桃子转了一圈,“少爷,只一颗桃子老爷夫人怎好分?”
    少爷沉吟片刻似乎也觉有理。“也对,少不得再走一回,再去求一颗。”
    说完后,屋中便再无声息。
    那童子等了片刻又“少爷少爷”的唤了几声,没听见回音面上便露出些惊慌。将门前的桃子挪开一边后后把门推开。门的方向正对众人,大家看到此时也极好奇,都跟着那童子朝内望去。
    只见门内空空如也,本来屋子就小。一眼望去里面也无家具什么的,根本没有藏身处。
    众人顿时惊奇。
    就在这时,半空中忽地传来那少爷的声音,“仙人留客。小鱼儿速速上来取仙桃。”
    童子抬首望着空中愁眉道,“少爷,小鱼儿肉眼凡胎怎能上天?”
    “你进到屋中,我自有法子接引你。”那少爷的声音依旧从半空传来。
    童子应下,迈步进了屋子,也顺手将门关上。
    片刻后,只听半空中传来那童子惊喜的声音,“少爷,这仙人住的地方可真美啊。奴才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花儿。”又语声天真,“这是仙女姐姐么?可真好看。”
    然后又是那少爷笑吟吟的声音,“休得无礼,莫要扰我同仙人下棋。取了那仙桃就赶紧回吧。”
    那少爷的声音说完,一个很是慈祥的老者声音又响起,语声笑呵呵地,“小童儿难得来一趟也算是有缘。喜欢什么就带些回去吧。”
    那童子惊喜,“仙人爷爷说的可算数?”
    那老者呵呵笑,“自然算数。”
    只听那童子道了声谢,下一刻便从那屋中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盆开得艳红的三色芍药。走出来将花放在门前后又转身走进屋子。片刻后,又捧着一个高脚银果盘出来,盘中装着三颗嫩嫩的桃子。
    将果盘放在芍药旁后,他又转身回去。依旧掩了门。
    片刻后,半空中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你拉我作甚?”
    那童子笑嘻嘻道,“仙人爷爷说小鱼儿喜欢什么都可带回。我家少爷还未娶亲,老爷夫人愁得紧。仙女姐姐这般好看,跟小鱼儿回去给我家少爷做少奶奶正当合适。”
    童子话声说完。只听半空传来那老者的大笑声,“你这童儿倒是忠心为主——也罢,老翁既是允了你,自无失信之理。红袖,你便跟了这小哥儿去吧。”
    众人听到此处皆将目光投向那屋门。
    只闻那女子有些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须臾后,那屋门果然开了。那童子笑眯眯地拉着一个千娇百媚红衣女子袅袅娉婷走出来。
    两人行到外面,童子抱起那三色芍药,那女子捧起那盛桃果盘,两人一道行到台边,齐声娇脆,“恭贺主家万事顺心,福运长在!”
    众人只觉新奇,也觉喜气。
    十六王爷却是个喜欢寻根问底的,遂抬声问那童子,“你们那屋里可是藏了机关?这人和东西可是藏在台下的?”
    那童子偏首想了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位爷不说奴才还差点忘了!这位仙女姐姐可是不情愿的,奴才得断了她回去的路才是!”
    说着便将芍药花放下,转身奔向那屋子。那屋子也不知是用何种材料做的,只见那童子一把就将门扇拆下,而后又拆了窗户,又一推那墙。整间屋子就轻飘飘地倒下了。
    那童子三两下的将一件屋子拆成了零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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