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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嫁夫-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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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帽儿呆了呆,轻步跟着走到书房门前探首一望,只见荣烈正推开寝房的门。推开之后,又无声息的合拢。
    帽儿无语呆愣。
    回首看了看那三个大箱子,忍不住嘟哝了两句后,还是快步出了门去寻沙鲁了。
    明思沉沉的睡了一觉,睁开眼,看见荣烈正坐在一张锦凳上,在南面半开的窗扇前捧着一本书册看着。
    今日出府前,荣烈换了一件浅银灰的宽袖缂丝长袍,袖口是铁灰色的镶边。
    从明思的视线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垂落的袖中露出的银色木槿花刺绣,精美而雅致。
    茶褐色的长发也在夕阳的光线下折射出淡淡的金色,又直又顺又滑的披泻在肩后。额前的束发带也换做了银色,头顶的发丝被束发带收勒得齐整而柔顺。只在到了束发带以下,耳际的部位,发丝才自由垂落了些许。
    黄昏慵懒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下颌微收,弧度柔和。他的视线落在书册上,神情专注而优雅。纤长优美的手指轻轻扣在书册上,沐浴在阳光中的肌肤显出一种如玉般的通透细腻。
    此刻的荣烈同往昔给人的感觉大不相同,宁静、祥和,贵气中却不失优雅。
    就连明思,在这一瞬间,也不禁有些失神。
    荣烈蓦地一抬眼,两人目光一接,荣烈噙笑微微,语声低柔自然,“醒了?”
    明思“嗯”了一声,坐起身来,“什么时辰了?”
    荣烈长身而起,朝床边行来,扫了一眼对面柜上的更漏,“申时刚过,我原本想再过一刻钟叫你,你自己就醒了。”
    申时刚过?那算来也睡了一个多时辰。
    明思点了点头,起身下床,荣烈拿起一旁的衣裳展开,见明思看着他的动作愕然,他噙笑挑眉,“帽儿去替你熬药了。”
    明思的药还是要日日服用,这回也带回来了。看着时辰差不多,帽儿便去熬药了。
    明思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衣裳,低声道,“我自己来。”
    见明思别扭,荣烈也不以为意,轻轻一笑,“你大姐早前来过,知晓你在歇息就回去了,说晚些再来看你。你五哥也来了一趟。”
    明思点了点头,荣烈又道,“对了,听说你五姐也回来了。”
    明汐?
    明思不觉眉头一皱。

    第五百五十章 春雨润物(一更奉上,求粉之!)

    荣烈将她反应收入眼底,轻笑,“很讨厌她?”
    明思没有回答,将衣裳着好,荣烈也未追问,从一旁取过宫纱束腰,便微微俯身替明思拦腰束起,束好后,仔细看了看,抬眼看着明思噙笑一抹,“该好好养养了,瘦多了。”
    荣烈的动作太自然也太利落,明思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荣烈的手就已经绕过了她的腰,明思只得很不自在的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完成了整个动作。
    待荣烈系好腰带直身,听得那一句低柔语声,明思垂了垂眼帘,低声道,“你不必这样,我不大习惯。”
    荣烈轻轻笑了笑,看着明思,眸色柔和之极,忽道,“好像还欠我两件?”
    明思一愣,抬眼愕然。
    荣烈眸光亮起,轻轻勾唇一笑,一把拉过明思入怀,双臂揽过明思腰间,轻柔而密的贴紧。明思身子倏地僵直,耳畔旋即传来荣烈带着些许呼吸热气的低低柔声,“那就再抵一件吧。”
    明思蓦地怔住,身体相近的部位传来融融的暖意热力,鼻翼间突如其来的男子气息陌生而又熟悉。熟悉是因为曾数次有意无意的触及过,陌生是因为在以前的那数次中,从没这样的这样的直面过。
    呼吸间的男子气息干净清冽,带着一丝醇然却又不浓烈。明思一时间难以分辨,却清楚的知道,这种气息她从来没有在别的男人身上闻到过。
    每个人都是自己独特的体味。大多数男人身上会带着一丝汗味,荣烈身上却没有这种汗气的味道。
    明思莫名就沉浸在了这种气味的分辨中,一回神,才发觉自己是被荣烈紧贴的拥在怀中,方欲用力,荣烈的语声又在耳畔响起,温润低柔,“思思,我不会逼你,可你也不要把我推太远。这些日子我在偏院,总是睡不好”
    明思的动作不自觉的顿住。
    “我也觉得自己奇怪。一个人睡了二十多年,从来不喜有人躺在身边。可只同你睡在一张床上才二十来天,现在就不习惯自己睡了。”荣烈低低叹气,“怀里总觉的有些空,然后心也跟着觉得空了,就睡不着。不过也没关系,我知道你眼下心里安定不下,都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心里不踏实,总是踏实的一日,你心里理不清,总有理清的一日,我总会等你的。可你莫要老是推开我,我不怕等,只怕难受。”
    明思轻轻闭上眼,“荣烈,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样好。我嫁过人,我脾性不好,我身上有一堆麻烦,而且我”紧闭的眼眶中弥漫起湿意,她用力闭了闭眼。
    “有何干系?”荣烈呵地低笑,环在明思腰间的双臂微微收了收,又轻轻放开了些,“温娜儿说的不是真的。在以前,女人是不是处子于我都一样。而如今,只要是你就够了,其他的,都不紧要。你脾性不好,那我便让你就是。你有麻烦,我也有不少,你莫要嫌我就是,我只怕你是不肯麻烦我。至于还有其他的,我真不在意。这天下这般大,天无绝人之路,我总能相信自己能同你天长地久白头偕老的。”
    明思只觉一瞬间,心有些发紧,又莫名发酸!
    她的“而且”并未说出口,可显然,荣烈已经了然了…
    明思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荣烈再微微用力拥紧了一瞬,然后放开,退后一步,语声带笑的叹息,“你要是早点醒就好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让明思一愣,下一刻,只听外间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帽儿的声音低低响起,“王爷,小姐还没醒么?”
    原来是帽儿来了。
    明思心里遂一松,旋即脸就发了些热。
    原来荣烈那一句的意思是,她若是早些醒,他就可以…久一些。
    荣烈笑看她一眼,显然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了她已经明白自己那句话的意思,唇角微微一弯,偏首朝我,“已经醒了,进来吧。”
    帽儿端着托盘轻盈步入,“小姐,到时辰喝药了。”
    先奉了漱口水给明思,而后将药端给明思喝了。帽儿笑吟吟道,“我去打水。”
    荣烈噙笑走到桌边坐下,自己倒了一盏茶慢慢饮着。
    明思漱洗完后,帽儿在妆台前替明思梳发。
    明思问,“夫人可带了话来?”
    帽儿一面熟练的替明思挽发,一面颔首,“蓝草来过了,说是老太君发了话,今日各家自己开膳。夫人说,老爷还在同二老爷三老爷商议守灵的事儿,晚膳会晚些,等老爷回来了,再过来叫小姐和王爷。小姐和王爷若是肚子饿了,蓝草方才送了些热点心,我都温在锅里了。”
    明思目光意会,忽地想起荣烈方才提到的,“五小姐几时回来的?”
    说到明汐,帽儿先是一愣,然后撇嘴,“比咱们晚到一个多时辰吧。听说老侯爷本是不让她进府的,还是三夫人下跪求了情,才进来的。她后来就直接跟三夫人回了院子,还带了不少行李,看样子是想住几日的模样。”
    说话间,一个流苏髻已经梳好,帽儿在发髻下扎了一条白色丝带,又按照白事的规矩簪了一支银簪上去。还想簪一支翠玉簪,明思阻了,“好了,就这样行了。”
    帽儿放回簪子,收拾好妆台,“小姐,我端些点心过来,可好?蓝草送了素馅儿饺子过来,先用些吧。”
    明思一想,也就点了点头,又笑道,“也别光顾着我,你自己也用点儿。”
    帽儿笑眯眯的应了,转身出去,片刻后就端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并其他两三样热点心和一壶新泡的果子茶过来。摆在桌上后,帽儿看了一眼桌旁的荣烈,迟疑了一瞬,还是低声道了句,“王爷请用。”
    荣烈浅浅一笑,微微颔首,“你也下去用些。”
    荣烈的这句显然有些出乎帽儿的意料,眨了眨眼,“哦”了一声,转身退下。看那速度,显然有些被吓倒的模样。
    明思走到桌边坐下,垂眸忍笑。
    荣烈看明思一眼,蹙眉轻轻一叹,语带无辜,“我很吓人么?”
    明思抿了抿唇,语声平静,“你吓不吓人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吓着她了。”
    荣烈轻声一笑,眸光晶莹湛然的望着明思,语声低柔,“还好,你胆子若像她一般,我就该头疼了。”说着,拾箸夹了一只蒸饺放到明思面前的碟子里,“对了,在雪山的时候,你认出我时为何不怕?”
    明思瞥他一眼,拾箸,“你那时都快冻成冰棍儿了,有什么好怕的?”
    说完,夹了饺子慢慢吃着。
    荣烈轻笑,自己也夹起一只饺子开始吃起来。
    两人也的确是饿了,午膳赶忙,两人都是匆匆用了点垫底就出来了。蓝草的手艺却确实地道,两人吃着吃着,竟然把四碟点心吃了一大半。
    明思先放了箸,吃饱了有些发噎,便替自己倒了盏茶。倒完之后,看见荣烈拿眼带笑瞅着自己,踌躇了下,还是又取了只茶盏替荣烈的斟满,轻轻放到荣烈身前。
    荣烈放下箸,端起那茶盏轻抿一口,眉眼弯弯的看了明思一眼,俊容间似一瞬生辉。
    明思垂着眸,不看他,只静静捧着茶盏,羽睫低垂似在沉思。
    片刻后,明思轻声问,“你说秋池会做什么?”
    今天一日,但凡空闲下来,她都在想这个问题。
    秋池说要证明,明思的直觉告诉她,并非是荣烈说了那话,秋池才那样回的。他的话给明思一种感觉是,他原本就是要说这话的。
    明思想不出来,他这话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证明?他想如何证明?
    荣烈的意思她明白,荣烈自然是戒备那些兵力的,荣烈想秋池将那些兵力拿出来。可明显,秋池的意思却不是这样。
    明思总觉是心里有些莫名不安。
    而此刻,除了荣烈,她也没有其他可以同她讨论这个话题的人了。
    而她也实在想不出秋池会做什么。
    明思的话让荣烈放下了茶盏,将茶盏放回之后,他面上的笑意也轻轻敛起。他静静地看着明思,目光中一抹深意,“我并不信他。”
    明思倏地心神一震,看向荣烈。
    语声缓缓的说了这一句后,荣烈唇角淡淡一笑,“我也不知他说的那些有几分真假,可我总觉着他有话骗了我。想带你走,应该是他的真心话。可其他的,我不信。”
    明思怔愣片刻,默然垂眸。
    “明思,”荣烈语声低沉了几分,唤了一声后,又轻轻笑了笑,“你知道么?其实我真的想过,若是他永远不出现在京城就好了。我并不怕他,就算他有那几万兵力。他赢不了的。皇兄如今已经将手里的兵力开到了东西郊。皇兄手里有十五万兵力,还不算那些战备兵。东南面麻面坡有我的八万黑甲军,个个乃是以一敌倍的精锐。刚察手里还有十几万兵力,他对皇兄一向忠心。十日前,也已经悄悄开拨部分,若我没猜错,定是准备驻扎于北郊。眼下,只南面开了口子。皇兄这是准备瓮中捉鳖!即便没有我出手,皇兄也定无败象。可我也必须同你说,若是他真有鱼死网破之算的话,那我绝不会袖手的。这本是男人的事儿,帝王江山,成王败寇,心服口服。我原本也等着,想着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第五百五十一章 今昔非比(二更奉上lj盟灵宠缘+5)

    荣烈顿住。
    明思抬眸定定,轻声道,“我明白。
    荣烈深深看了明思一眼,“我真想过,若是他不出现,不是不出现在你面前,而是说他永远不要出现在京城――即便他没有来府里见你,可若是他不甘心,再有动作…到了最后,你还是会为他伤心,也许,还是会想法子救他,被牵连其中。”
    明思默然。
    “可你明白么?”荣烈淡淡道,“男人同女人是不同的。这世上大部分的男人会将有些事看得比其他的都重,有些甚至重过了自己的性命。我并不喜秋池,却也不算厌憎他。可我能明白他心里怎么想的。在大京城破之时,他已经死了一半了。而今,他能活着的那一半,便是靠着如今他心中的邹份执念。没有人能改变他,即便是你,也会很难。就像我想他最好是用不出现,可他还是来了。明思,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明白,如何能不明白?
    明思心中苦笑。
    荣烈神情松缓下来,噙笑微微,“好了,不说这些了。对了,你五哥那事,你打算如何?”
    荣烈转开了话题,轻飘飘就挑了一个明思定会被转移注意力的话头明思果然一愣,遂叹气,“只能试试,我也不知五哥会不会答应。可眼下不行也只能行了。”
    荣烈若有所思的颔了颔首,忽地一笑,“你倒是将皇兄的心思琢磨得不错。按理他真想要你五哥手里的东西,下个旨便成了。今日你怎突然想起入宫的?”
    明思笑了笑,捧着茶盏喝了一口,“我昨日确是有过打算入宫的想法。不过今日看缠枝姑姑的模样像是极想我入宫,我便这日不如撞日了。后来听你母后提了句,说是你皇兄昨日在你母后跟前提了我一句,我便想着估计你皇兄是有话要说。后来,果然半路上看见鹿儿公公了。”顿住,看了荣烈一眼“我没猜错的话,也许你皇兄原本有下旨的意思,寻我去兴许是透个风儿,最好是我能劝五哥自动双手奉上。”
    荣烈眸光一闪,垂眸掩去眼底那一丝异色,“皇兄可还有说别的?”
    明思想了想,“倒没提别的话,大多时候都是我在说。先问了句,问五哥为何未参加此次甄选。最后又问了我,问知不知道这回的事是谁做的。我便顺势推到了莫清清身上――”瞟了荣烈一眼“我也不确信,可不是她便是温娜儿,但我总觉着似她多一些。且温娜儿现在我也碰不得,她看着倒比温娜儿还…反正我同你皇兄说,他们这回是想要我的命的。不过你皇兄也没说什么,只说让我养病,还说过两日会遣御医来替我看看。”
    虽是栽了莫清清一把,可荣安的态度暧昧,并看不出有何反应。明思心里也没底。
    荣烈轻轻一笑,望着明思的目光五分带笑五分兴味“恨莫清清么?想怎么对付她?”
    明思一怔,点了点头又无语的摇了摇首,“其实说来我更怕她才对。她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每回看到她,我心里便有些发凉。我以前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可若说要对付她,我还真想不出”说着看着荣烈,眸光微微疑惑,“真是她做的?今天好像是她大婚吧?”
    以她对荣烈的了解,如果不是莫清清,荣烈不会这样问才对。
    荣烈眸光蓦地一寒垂眸清冷一笑笑了笑,抬眸起来唇角已是温润笑意,“想不出就不问你了懒得说这女人了,没得坏了兴致。”说着,面容上笑意又柔和了几分,语声却似随意,“思思,能说说你和路统领是如何认识的么?”
    想必秋池司马陵,荣烈心中更纠结的却是路夜白这个禁卫军统领。
    尤其了经过了昨夜,他更觉得明思同路夜白之间有一种旁人无法触及的亲昵和默契。明思并非一个随便的女子,可竟然能容许路夜白数次出入闺房,这让荣烈心里很是不踏实。
    明思没想到荣烈会突然提起路十三。
    她怔了一瞬。
    荣烈将她反应看在眼里,心底有些缩紧,面上却笑道,“若是为难,不说也罢。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多知晓些。我看得出来,他是你极重要的朋友。可我同他素来无甚往来,多了解些,若是可以,日后也不妨一交。”
    荣烈避重就轻,将自己的意图掩饰住。
    明思看了他一眼,垂了垂眼帘,静默了须臾,她轻轻开口,“昨夜我说我觉得自个儿连累了不少人。其实还有一个,便是我的乳娘。她为了救我,丢了性命。可我却不能怪任何人。我起初是怪过的,可后来却没办法再怪。若没有他,我早已死了数次。”明思抬首定定看向荣烈,“你说过不会再骗我,所以,我不想骗你。但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要去查路夜白。他于我,是最重要的亲人朋友。这一生,我都不愿意去伤害他。”
    荣烈些许愣然。
    无可否认,听完了明思前面那段话时,他的确想过去查。有那些信息,查起来应该会有些端倪。
    垂了垂眼睑,荣烈抬首静静,“好,我应你。”
    明思看他一眼,“谢谢。”
    荣烈端起茶盏欲喝,却发现没茶了,笑了笑,取过茶壶替明思和自己分别斟满。又抬目四望了下,“你自边郡回来后,便一直住在此处?”
    明思点了点头。
    “纳兰笙同你倒是比同他五姐亲近。”荣烈一笑,“你可要小心些你那五姐,是个极不安分的。”
    明思一怔,蓦地想起曾经秋池也是在这个屋子里说过类似的话。
    明思未有说话,荣烈又微带疑惑?“官皇后也不似一个愚钝没决断的,当初怎就挑了你五姐做这太子妃?我听你说着,你那三姐姐却是胜她良多。”
    司马氏的旧事,荣烈自然也是清楚几分的。从当时来看,论身份及其他各方面,明柔并不逊于明汐。上官皇后怎么就选了明汐?他可不信司马陵会挑中明汐!
    提到这个,明思忽地想起十二年前的那次御花园初见。
    明思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荣烈微微一愣,笑着挑了挑眉?“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些旧事。”明思抬眸,捧着茶盏,神情淡淡,唇边一缕似笑非笑,“你可记得我们初次相见是在何时?”
    荣烈一怔,思量着,“在大汉宫中的御花园??????”蓦地神色一滞,顿住了口。
    他想起来了,那时他非但不安好心的想利用明思离间司马皇室和纳兰府之间的关系?后来好像还说了一句“若是司马陵娶了明思,他定要送上一份大礼”云云的话…
    荣烈面色微讪,轻咳了咳。心道,这丫头记性怎这般好?那时,她好似才六岁吧。这丫头可真能装啊!连自己也给骗过了,记得当时,自己还挨了一兽圈,想必也是这丫头故意的。司马陵还被眼泪鼻涕的弄了一身,他们两个谁也没能讨着好。
    看明思此际的神色,显然当年之事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陈年老账翻得…甚不妙。
    明思见他神情便知他已想起来?遂挑了挑眉,但笑不语。
    荣烈再咳了咳,“思思记性甚佳。
    明思再挑眉?语声轻而柔,“嗯,确实不错。”
    此时,黄昏已到尽头。
    屋内光线黯淡得有些朦胧,可掌烛却又嫌早了些。
    明思瓷玉般的脸庞在这并不明亮的光影中,却显出莹润般玉华的光泽。点漆乌眸又大又亮,黑亮幽幽。一身月白的素色衫裙衬着脂粉不施的清丽素颜,却是楚楚动人的娇俏。
    荣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忽地生出一种满满的满足和欢喜。
    若说相识?两人真正可谓是渊源已久。
    十二年的宫中绿园、八年前的河灯、两年前的白云楼、而后的宫中海棠园、四个月前的大雪山…
    可那些林林总总的过去,现在于他思及虽也是种种回味?但于她,却真的算不得美好。
    他曾无数次同她失之交臂?还好,他终是看到了,看清了。
    没有真正错过。
    而如今,她静静美好的坐在他身前,一切都还未晚。
    相识至今,两人还是头一回这般相对而坐。少了那些戒备,少了那些刺探,虽然并非花前月下,虽然她也未回以他最想要的那些期许,可荣烈深心却清楚,于明思而言,这样的相处已经是难得。
    荣烈轻轻笑了,“你可还怪我?”
    明思摇首,看了他一眼,“我就觉着奇怪,你那时不过才十一岁,怎就那样坏?那样会算计?”
    荣烈一噎,“你看出来了?”
    明思垂眸,“就算当时看不出,但也能感觉到啊,我又不是真傻,谁想害我还不知道。”
    “觉得原先过得辛苦么?”荣烈望着她,眸光中一抹不自觉的怜惜,“你同你三姐也是后来才交好的吧?”
    明思垂了垂眸,唇角弯了弯,“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跟自己没关系的时候,死活都不会眨下眼,一旦扯上些关系,掉根头发也是大事?”
    这话说的?
    荣烈不由一滞,却又不得不承认明思的比喻虽是夸张了些,可那意思却还真是道理。

    第五百五十二章 闲话家常(一更奉上)

    明思瞟了荣烈一眼,半笑不笑的垂了垂眼帘。她其实也未想要荣烈如何回答,一笑而顿后,回答了荣烈先前的问题,“我也不知上官皇后为何选了明汐。不过,于我而言,我倒宁愿她选的是明汐。若选的是三姐姐,那便会又多一桩悲凉了。不过若真是三姐姐做了这太子妃,你们想攻破宫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三姐姐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同明汐可大不相同。”
    荣烈听着也颔首,承认明思说得有理,又含笑若有深意的看着明思,“若上官皇后眼光好些,挑了你,或许更有不同。”
    明思微微诧异,回看他,“你想说什么?”
    荣烈勾唇一笑,摇首,“无甚,只是想赞你。再者,我觉得自个儿说的也是事实。我看中的女人,定是这天下最不同的。”
    明思无语,瞥他一眼,心中腹诽,这人究竟是夸她呢,还是在夸他自个儿。
    外面传来脚步声,帽儿迎出去,听着却是同蓝枫在说话。
    片刻后,帽儿回来禀报,四老爷回院子了,四夫人让两人过去用膳。
    两人起身同出。
    在春芳院才用了不少点心,明思同荣烈都没用多少。晚膳用完,四老爷看着两人道,“守灵的事儿安排好了,你三伯父的意思,让你同你五哥守今日上半夜。你身子弱,你三伯父也说了,去了,全个礼就行了,你五哥会守的。”
    明思点了点头,起身。
    荣烈站起,“我与你同去。”
    按理,这孙女婿守灵也是说得过去的。三老爷安排的纳兰笙和明思守上半夜,而下半夜则是纳兰诚和明初夫妇俩。只是荣烈的身份特殊,他却不大好明言安排。
    见荣烈自己开了口,四老爷也未多言,只颔了颔首。
    两人带着帽儿一路行到灵堂,纳兰笙已经到了,正蹲在火盆前朝内一枚一枚的丢着金箔银箔所制的元宝纸钱。
    见得明思二人出现,他目光在荣烈身上淡淡一落,转向明思却是温润笑意,“六妹妹,你来了。”
    明思笑了笑,颔首,“五哥哥。”
    说完,便到一旁案前取了香点了,走到灵堂中间,按礼跪拜敬香。
    将香插到香案上的炉中后,她走到火盆前蹲下,纳兰笙递过一叠纸元宝,明思也跟着朝火盆里丢着。
    荣烈在明思敬完香后,也照着礼节敬了一炷香,然后走到外侧的灵幡处,静立朝外看着夜空。
    纳兰笙余光扫了一眼荣烈的背影,垂了垂眸,“你身子还没好,烧了这些就回去歇着吧。”
    明思有心同纳兰笙说话,可这场景中,似乎并不是合适的机会,于是只轻轻“嗯”了一声,道,“眼下天气不凉,我多陪五哥一会子。”
    纳兰笙的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瘦削的脸庞上停顿片刻,心里只觉一阵阵心疼发酸。
    明思在亲王府发生的事,无论是他还是老太君,都一直留心着。前些日子的事,还是两日前的事,他都听说了。可老太君特意唤他过去吩咐了,让他莫要插手其中。老太君说了,那些事儿明思在嫁过去前心里就有数,他们莫要去烦扰她,便是心疼了。老太君还说,她信明思,让纳兰笙也要信她。
    可话虽是这般说,纳兰笙此刻心里却仍旧是不好受。
    经历了上次春狩之事,他心里也了些猜测。而老太君的话,言下之意也是有的。到了如今,他如何看不出明思如今的处境堪忧。一方面担忧明思,而另一方面,他也…
    明思看着纳兰笙,轻声道,“五哥,你也瘦了。”
    纳兰笙从刑部大牢出来本是消瘦得紧,后来明思在家那一句,好不容易养回去些。现在看着,却是又瘦削了不少了。
    纳兰笙浅浅笑了笑,语意中微微戏谑,“咱么这也算是心有灵犀吧,谁叫六妹妹也瘦了呢。若是五哥长好了,见着六妹妹可不大好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明思抿唇莞尔。
    帽儿候着在一旁也是抿笑。
    这番话一说,空气中的沉滞便淡去不少,淡淡温馨弥漫。
    荣烈虽在外侧看着夜空中的风景,但身后的话声和气氛却是全然感觉清晰。他微侧首,只见火盆前两张同样白皙秀美的面孔,纳兰笙清秀,明思清丽,映着红红的火光,这一刻,两张面孔上的笑容出奇的一致。连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是那般融洽的亲密无间,默契十足。
    荣烈忽地想到布罗查到的那些疑端和所作出的猜测。这一刹那,他心里几乎就已经断定…
    明思同纳兰笙也未再提及其他,两人蹲在火盆前,动作轻缓而和谐,火盆中火光勳暖,映照出两人年轻的面容,是旁人插不进去的亲昵。
    两人都不再提那些藏在心里的敏感话题,而是提起了府中的一些琐事。
    明思问纳兰笙大姐夫人如何,纳兰笙道,大姐夫待明初很是贴,夫妻俩甚是和睦。明初半年前生了个女儿,虽明初的婆婆似有为词,不过大姐夫也没提过纳妾之言。
    明思听完,也替明初开心。
    然后又问明依嫁得可好,纳兰笙摇首,道明依才嫁过去,眼下情形还不清楚。紧接着纳兰笙又提起纳兰诚的新婚夫人,倒是颇多赞誉。
    “三嫂倒是问过我两回,想见你得紧。”纳兰府笑道。
    明思浅笑,很是干脆的点头,“我明日下午才回,早上就去见见三嫂。”
    说着两人又聊起明欢明宛的亲事,纳兰笙问明思关于那刚察手下那参将求亲之事,明思可有意见。说是前些日子,那人又托人来给府里送了些药品,倒未提求亲之事,只说是慰问老夫人病况。
    明思看了纳兰笙一眼,眼里有些深意,“五哥如何想的?”
    纳兰笙回看她,看明思这般神情,自然明白明思此话言下有意。虽是问的两个妹妹亲事,可实际却是问他对同胡人结亲可有其他意见。
    纳兰笙沉默了片刻,余光朝外一扫,垂眸淡淡,“老太君的意思倒是清楚,此人门第算是相当,不过眼下这京中还未有这等通婚亲事。老太君觉得并非不可为,不过还是要看此人人品诚意如何。若是做了出头鸟,最后却成了笑话,那便得不偿失了。”
    纳兰笙的意思明思听明白了。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老太君的胆量和眼光长远,果然还是老姜熟虑啊。
    微微点了点头,明思道,“我同明珠打听过,说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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