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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德侯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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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照顾他,就不能老带你了,不过,有娘带你不是?还是说,洵林不喜欢跟爹和娘在一起了。”
“不是这样的。”洵林也不知道怎么说,还是闷闷不乐,但见跟母亲说不通,他也不说了。
宣姜氏没当回事,拍拍他的小身子道:“洵林乖,等嫂子胎稳了,娘就送你过去。”
宣宏道也一样,甚至还有些欣慰,“看来他嫂子对他是真好,就这点时日,洵林的心都向着她了。”
宣姜氏拍着小儿的背哄他入睡,点头道:“是好,是真好。”
是真的好,早晚不是抱着他来去,就是牵着他来去,有时候甚至还背他,教他练字还念书讲道理给他听,精心养着他,养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不过如此了,宣姜氏自问她是洵林的亲母,却做不到在管着家事之余,还花费如此多的心血在一个孩子身上。
是好,可嫂子有了侄儿,不要他了,洵林听着,眼角泛起泪,伤心地睡了过去,半夜梦中梦到嫂子说他不如侄儿听话,也不如侄儿讨她欢喜,她就不要他了,他更是伤心地大哭了起来。
宣姜氏听小儿子夜泣了两晚,也没太当回事,还特地因此哄了儿子一次,跟他开解了一番,只是,这夜小儿子因此哭到都起烧了,她惊慌得很,着急地去看侯爷,宣宏道见此就着人去请长子去了。
这夜半夜,宣仲安抱了弟弟回来,放到了他们的床上睡。
宣洵林本就自己一个屋自己睡了,这几天搬到母亲那边,才又跟父母亲睡了起来,兄嫂的床现在不是他轻易能睡得的,见兄长把他放到他们的床上,他因低烧红起的小脸满是怯怯,见嫂子抱紧了他,他也是不敢看人,飞快闭上了眼。
但他又舍不得不看,又偷偷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当场就被他嫂子逮到。
许双婉便笑了起来,手环着他的小腰,轻声跟他道:“那自今日起,洵林还是来嫂子这边的小屋住可好?”
洵林不应声。
“不愿?”宣仲安拿下人递上来的热巾拭过手,也上了床,跟弟弟挤进了一个被窝,“还是不想?”
“不说话就当你是不想了,明日就……”
“夫君。”许又婉叫了他一声。
长公子收到了娇妻一个摇头,哑然了一下,把弟弟抱进了怀里。
这没媳妇抱,就抱抱弟弟凑合吧,“听你嫂子的,今日住回来就是住回来了。”
洵林睁大眼,亮亮地看了他一眼。
这就是喜欢,乐意了,宣仲安捏了下他的鼻子,“好了,你现在在你嫂子那,比哥哥还重要,把我都比下去了,你嫂子还因你凶我,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不凶,”洵林听了轻摇了小脑袋,小声地道:“嫂子不凶。”
嫂子不凶,还香香的,洵林淘气,不喝药不爱念书,嫂子也不凶他,比哥哥好多了,顶多就是见他真的很不听话了,才指指挂在墙上的鞭子。
哥哥则是他稍稍不听话,就要去拿鞭子,家法伺候,害他一看到鞭子屁股蛋就疼。
“行了,知道护着你嫂子,算她没白疼你,睡吧,哥哥抱着你。”对于幼弟,宣仲安一直是苦于没有时间亲自教养他。
幼弟出生没多久,外祖母过逝,侯府也是出了大事,他避走金淮两年才回来,回来后他在侯府留的时间也不长,为侯府的以后也是常年在外四处走动,呆在家中的时间着实不多,等到洵林出事,他才惊觉他的亲弟弟竟被养成了如今的这等模样,对于教养洵林的父母他也是无话可说,遂娶了双婉后,他头一件事就是把弟弟在入学前的教养强行交给了她。
入学后,他也还是要腾出一手带一带才好,切莫让洵林随了父母的性子。
父母他已是无法,只能徐徐图之,好在洵林还小,性子还没成形,尚可挽回。
无论以后侯府如何,把他教好了,也是给他多谋了条生路。
宣仲安对弟弟多有怜爱,这是肉眼就能看得出来的,许双婉对此也很用心,洵林之事她也不假人手,带了这么长时间,她也看得出来,洵林比初初那段时间对她是亲近多了,心里也有她了。
对于洵林她之前也没有想太多,洵林难带,因她出身许家的身份,她也没当回事。很多时候洵林也会说无心之言,觉得她坏,她也没有太多计较之心,这倒不是她大度,而是她真把他当小孩子看,也可能起初是感情不深,洵林说的那些话她听了也不觉得伤心,现在倒是养了些时日,用心了感情也深了,对洵林的反应反而在乎了一些起来。
现在洵林有些舍不得她,她不得不说,她还是有些欣喜的。
**
四月一过,天气就好了起来,许双婉在府里安胎,不用再穿着厚厚的裘衣,这身子也是松快了不少。
这时,侯府的事也多了起来。
侯府已经开始跟人来往,但也不是送来好意的侯府都领情。
之前有好几家没走的亲戚这些时日也来了信,有几个是以前归德侯府里嫁出去的姑娘,有一个还是侯爷的亲姑姑。
这亲姑姑是京城一个已经式微的老家族中的老夫人,就是这家族现在已经不行了,族中没出什么出息的子弟,十几年前圣上登基后对侯府唾弃不已,为恐连累儿女,这姑姑也是自行跟侯府断了联系,不跟侯府来往了。
这次不仅是这种已断了十几年的关系自行上门,许双婉还收到了许双娣来的信,说要来看她。
许双婉见此,写了封回信,告知罗夫人,她已不是许家女,还请罗夫人不要做自行上门这等冒昧之事。
她怕她这位姐姐不等回信就上了门,到时候她不接待她,她就要在侯府门口出丑了。
许双婉心里已不再把她当许家女,许家过往的一切她都已放开,也不想再沾上丝毫,她也希望许家人也如此,莫要再作那些惹人笑话,徒增烦扰的事来。
许双娣没想这么快就收到了回信,信到手里她还冷嗤了一声,心道这次回了信,还回得这么快,这是她妹妹恨不得赶紧她过去看她,好在她面前显摆,但打开信一看,那信中寥寥几笔字看得她顿时火冒三丈,当场就扫了桌上的茶碗,那张脸上全是冷笑,“好一个不是许家女,这畜牲,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为了显示她妹妹跟她的关系,拿到信,也没让当时坐在她房中眼她在说话的一个弟妹走,她弟妹看到她如此失态,也是惊讶地瞪大了眼,随即撇过脸,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她这个嫂子,哪是什么跟妹妹感情好,之前听到她妹妹有孕,还说这生下来会不会随了他那个父亲,暗讽人的孩子是病秧子,但这话刚说过没两天,那侯府的长公子成了两部尚书,可谓是一步登天,她的嘴脸就又变了,在府里话里话外都说她妹妹最听她的话,跟她感情再好不过。
可听听,当着人的面,什么畜牲,狼心狗肺的话都说出来了,这是什么再好不过的感情?
哪家妹妹消受得起她姐姐这种再好不过的感情啊。
第41章
许双娣这下却是愤怒到了顶点。
这是她那妹妹,她那好妹妹第二次不给她脸了!
什么东西!
在祖父当朝把许双婉剔除许家后,许双娣心里也有过快意,和对她那装模作样的妹妹的不屑。哪想归德侯府一变再变,那眼看就要死了的病秧子居然又翻了个身,这也是让她不敢置信,她也没想一时之间就又搭上她这妹妹,一直在观望,等着择个好时机,再与那妹妹重拾旧日姐妹感情,要是她妹妹主动联系她,让她这个当姐姐的指点一下迷津,那是再好不过。
可是归德侯府一直也没什么动静,也没听说人出来走动过。
她稍有点急,但去这信,不是她自己想为,而是许家暗示的。
她心想母亲那边因为许家先前放的话,不好登门,让她出面当这说客,她想妹妹怎么着也会给她这个面子,哪怕不看她的面,也要看看她们同一个母亲的面子,哪想,她竟是如此绝情,一点情面也不顾。
真是岂有此理!
许双娣只看过信,面上就是一片火辣辣地疼,尤其在看到弟妹垂着的那张似笑非笑、似在嘲笑她的脸,她更是气得脑门一阵胀疼,当下就站起来道:“凤丫头,去准备准备,去许府!”
许双娣当天就去了许府,在祖母和母亲面前痛诉了妹妹对家族的绝情绝义,对她这个姐姐的不尊不敬……
而这时,许老夫人与许曾氏却面面相觑,良久后,许老夫人闭了眼,“罢了。”
“祖母,就这么算了?”许双娣完全不敢相信她所到的。
许曾氏被她叫得剜了她一眼,低下头懒得再跟她说话。
还能如何?还能真不要脸,再凑上去不成?
许双娣回来,见她们居然没帮着她同一个鼻孔出气,细思一下,也是冷笑着走了。
她这娘家,有事就找她,没事就把她撇到一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来,她也只能靠自己了,娘家毕竟是不可能靠得住的。
她一走,许老夫人跟许曾氏道:“看来双娣是不行了。”
许曾氏惊讶,“您……您的意思是?”
还想再请人去当说客不成?
“双娣毕竟一直心高气傲,眼里一向看不见什么人,哪怕那个人是亲妹妹,这个,我也听你说过一嘴,双婉是知道的,只是看她是姐姐,一直忍让着是罢?”许老夫人看着大媳妇,目光深沉。
“是。”许曾氏小心翼翼地道。
她现在在许府,也是根本不能与之前比了。现在做人也是更小心了,现在许府不好过,听说公爹的尚书之位也要退下来了,就这几天的事,只待那走马上任的新尚书上位,他就要被吏部扫地出门了,许府这段时日乌云顶罩,她也怕被婆母的怒火扫到,这时候,她在她这个这几天脸上毫无笑容的婆母面前,也是一点脾气也不敢有。
“不知道,”许老夫人眼睛往大儿媳脸上扫,“她跟她舅母感情还是跟以前一样好?”
“她?”许曾氏惊讶。
“怎么?”
许曾氏不得不苦笑道:“她出嫁时,她舅母就添了几盒旧首饰,还是之前我不要了给她的。”
这怎么能去劝和?
“那就再找找。”许老夫人说着,心里那股怒火都要憋不住了,说到这,她老牙都快咬上了,“你把她带在身边,东家窜西家窜,还找不到一家跟她感情好,劝她两句的?你怎么当的娘!”
许曾氏被她那幅样子吓得惊了一惊,背都跳了一跳,心口更是砰砰直跳不已,当下忙不迭地道:“母亲息怒,儿媳这就回去好好想一想!”
一个两个都是不成器的东西,许老夫人盯着她,“好,想吧,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把人想到了,再回来跟我讲。”
想不明白,就别来见她了。
**
许双婉是在几天后,许伯克尚书之位被替换了之后才从来看她的姜家大表嫂那知道消息的。
姜垠现在已经在户部上了位,成了金部主事,许张氏这阵子在家里跟人笑话起自己的欢喜来,都是说半夜醒来摸摸嘴角,一片口水,嘴角是歪的,要两只手都使上用力往中间扯,才能把嘴巴合上。
这笑话她也说到了侯府来了,许双婉一听,也是好笑不已,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两声。
待说到外面的事,难免也说到了也被波及到的许府。
许家祖父的尚书之位,是被圣上从外地调回来的知府替任的,这外地的官员走到京里最快也要一个来月,可知圣上是早打好了主意,要收拾许府了。
许双婉听过后,也是点了点头。
姜张氏见她淡然,也不多说,接着往下道,说起了另几家的变化来。
京中的变化还是挺多的,圣上也不知道怎地了,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换了很多贪官污吏不说,把在民间横行霸道,鱼肉百姓的官员也给关到牢里去了。
“听说顺天府关的都是小鱼小虾,大头都关到刑部去了,这阵子,表弟可是忙得很吧?”姜张氏说到这问。
许双婉点头,靠近她轻声道:“外面也递了不少帖子说情的。”
随着帖子送来的,就是夹在里面的官票。
多的最大的一张面额是十万,里头夹了五张。
这十万两官票,是当朝最大的票面,听说整个大韦也不过千张,这人一送,只是个先头礼就随了五张来。
要是接了他的事,也不知道会送多少。
“你没答应吧?”姜张氏连忙道。
许双婉摇头,跟她这大表嫂悄悄通气:“这官票在朝廷是有底的,长公子兼任户部,听说上面在查这官票之事,这凡是用上千两以上的,谁用谁就要查个底朝天,这事还不全归长公子管,圣上暗中的人手在盯着,这是要送到上面审问。”
许双婉手指单立,指了指天。
“那,这是千两的银票都不能用了?”姜张氏觉得椅子都有点扎屁股了,坐不住。
“嗯。”
“那我知道了。”姜张氏也不避讳,也在她耳边老实道:“别瞧咱们家根子正,但咱们家也有喜欢钱的,不说别人,我也喜欢啊,但好在我们家被你们表哥他们严令管着,咱们这些女人家也不敢收那私底下递过来的那些,但也有那么一两个,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啊……”
二弟妹这次就栽了,收了她娘家给她拿过来办事用的五千两银票,她得赶紧回去,让人送回去才成。
许双婉点点头,“日子能过,就不要动了。”
“诶,什么能过不能过的,前段时日圣上给的赏赐不少,咱们家那老爷子,就是个心疼我们的,只要是我们能用的,一样没留,再珍贵的珠宝首饰也是分给我们了,我们身上穿的戴的,多了不少花样去了……”姜张氏本来是来跟这表弟媳妇说话互通感情的,这下实在是坐不住了,“我得回去跟她们知会知会,不能这当口,给家里老少爷们添麻烦。”
说着她也是捏了下自己的脸,唾骂了自己一声,“这眼皮子浅的哟!”
她之前也是差点收了她京里亲戚给她的三万两,要不是她家那个笑面狐在离家去户部坐镇办差前严加告诫了她一番,要不她那蠢蠢欲动的爪子也是把人家的银子收了。
她骂着自己,也是风风火火地去了,还要跟表弟媳妇讲的热闹也都忘讲了。
她回去跟姜大夫人一说,姜大夫人把她这房跟二房的儿子媳妇都叫了过来,没娶媳妇的也代表以后媳妇和自己也叫过来了,姜大夫人冷着脸批斥了他们一顿,把一家的媳妇和儿子说得个个都跟在寒风当中瑟瑟发抖的鹌鹑一样,才让他们走。
姜家家风正,心也正,这家中和睦,说来现在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家中眼看前程尽有,这烫手的钱不收一点事也没有,当下当真是一文钱也不收了。
姜大夫人也是跟媳妇们说了,偶尔隔三岔五的,也去归德侯府走动走动。
她这辈,是跟小姑子亲不来了,哪怕现在归德侯府好了,当家的也不是小姑子,姜大夫人去了侯府,心里还是免不了对小姑子有所诟病,看她坐在椅子里那软绵绵的样子心里就是不舒服。
而媳妇这辈,她希望在她有生之年,表兄弟们能相扶相持,媳妇们之间也能有个长久的来往。
归德侯府现在是那个做人喜欢给人留三分余地的小媳妇当着家,有她在,自己家的媳妇也不是不通情达理,姜大夫人也不太担心两家以后会起什么要命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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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一到,天气也是暖和了起来,在北地,这春风扬面是一年当中最好的光景,许双婉这时肚中的孩子也有快五个月了,肚子已很显怀,对此,她的婆母比她紧张多了,之前怕她胎不稳不许她出门,这下肚子大了更是不让她出门,说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许双婉也没什么要出门的,便答应了下来。
这看在别人眼,就是她百依百顺了。
许双婉见婆母身边的奴仆都如此认为,并因此对她越发恭敬,她也是应承了下来。
她是新媳妇,这家人,不管上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纳她,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个新媳妇,在一个新的家里要立足,时间再短,也不是三五个月的事,时间长的,三五十年都有,还有当了一辈子媳妇都没被接纳为一家人的。
媳妇不是那么好当的,许双婉知道,遇上她婆母这样毫无自己主张的当家夫人,这运气她说不上太好,但也绝说不上是坏了,因她嫁来进门至多只是没有前荫可庇,但实则靠自己出力的话,也是不知自在了多少。
不过,她没出门,也还是在侯府招待了几家来侯府做客的夫人。
这里面有侯府以前尚还维持点交情的人家,也有她以前认识的人家,像王家夫人,之前就过来了一趟。
还有钟夫人,也来看望过她了,带了不少襁褓中的孩子能穿的衣物。
钟夫人跟她说话,言语之间有些可惜,但许是见她现在过得好,神情也是欣慰不已,只是末了还是道了一句可惜她没做成她的媳妇。
这钟家大郎哥哥比许双婉只大半岁,钟家本就是要娶了她进去长媳的,只是那时候钟家麻烦缠身,本来中意钟家的许家硬是没答应,阴错阳差之下,她最后进了归德侯府。
钟家人是对她真的不错,哪怕归德侯府指名要了她,钟家大郎哥哥也是送来了好意,还是想娶她,只是她没领情而已,再见到钟夫人,见钟夫人还为她高兴,许双婉也是鼻子忍不住酸楚了起来,心里很是感激这位钟夫人、钟家婶娘对她的善意与喜爱。
这五月当中,也有不请而来的客人,是她之前认识的一户人家,她跟这家的妹妹感情很好,听说这家的嫂子带着她叫妹妹的姑娘来了,她念着以往的情谊,也是见了她们。
哪想,一进来坐了一会,说了一会家常话,说到生孩子的事,这家嫂子就劝起了她跟许家的和来,“等你生了孩子,你就明白,这父母血缘的关系是再亲不过,怎么断都断不了的,像你跟许家,这许家的话说得再狠,其实你也是知道,他们家当时也是不得已,当时那个情境,他们也是不得不为了保全家族委屈了你……”
她一说完,她旁边的小姑子那小脸顿时就通红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向哄骗她而来的嫂子,“您,您……”
她是个羞涩不擅言语的小姑娘,就是生气不耻自家嫂子的行为,也只是胀红了脸,不知道斥责人,当下就站了起来,朝她婉姐姐一福腰道:“婉姐姐,我们走了,不打搅您了。”
少年有心气,知耻恶,成年了的人却不以为然,当他们只是天真愚蠢,不懂人世险恶,夹缝求生之艰难,到底是人还没长大,殊不知很多事都要不得不为之,尤其这脸皮,你就是薄了,谁还稀得多瞧你两眼不成?遂这家嫂子对小姑子的这通脸红羞耻也是不屑,差点翻白眼,当下也是当作没听到她的话,跟许双婉接着道:“你现在也是怀了孩子,哪怕还没生应也是能体会到了,这骨肉亲情,真真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哪是说断就能断得了的?你是不知道,我听说你娘当初在你祖父说出那番话后,伤心得几日滴水不沾,人差点就过去了……”
“这事,也不知道你知情否?”
这嫂子还要说,她家小姑子却是羞愤得拉了她的手,“嫂子,您别说了,我们赶紧回家去罢,回罢,我求您了!”
这是个人都知道,是许家人贪生怕死,怕嫁出去赔人的不要了的女儿连累家族,干脆连人都不要了,连脸都不要了才在圣上朝廷面前出的那口,她嫂子,怎么会帮那等的人家说话?她家还要不要脸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小姑子一拉,收了好处来办事的嫂子就不高兴了。
“您这样,我哥哥知道吗?”看她铁了心,小姑娘也是急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明渠,你这般说,嫂子就不高兴了啊……”那嫂子一见她抬出了她哥哥,很不高兴地狠狠横了她一眼。
当她是为谁?
许家给的好处,她还能不给她哥哥用不成?
“双婉啊,你别说明渠说的,她还小,不懂……”那嫂子还要说下去,却见说到这,许家那二姑娘朝她摇了下头。
“这天色也不早了……”许双婉站了起来,等面色不妙的虞娘子她们扶了她,她朝采荷点头,让人过去把小妹妹拉过来。
“明渠姑娘,来。”采荷拉了已经难受得哭了起来的小姑娘过来了。
“好了,不哭了啊……”就是因为这个妹妹是她难得见的有赤子之心的姑娘家,许双婉今日才见了这来客,哪想,小妹妹还是小妹妹,随她而来的嫂子去是许家的说客。
她甚是怜惜这不知情被当了枪使的小妹妹,给她擦了眼泪,朝她道:“回去了,就去你母亲房里歇一歇,睡一觉就好了。”
这家的母亲,是个好母亲,对小妹妹向来疼爱,小妹妹有点呆拙,在她嘴里,都是吾女可爱,她回去了找到母亲做主,也就好了。
小妹妹都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想来这家的夫人也不知道她媳妇今日来要做的事。
“婉姐姐。”小姑娘完全不知今日来所为何事,她还当是她大嫂真的是带她出来看望她怀了孩子的婉姐姐的。
之前婉姐姐出嫁,她随了母亲去外祖家探亲,一住就是小半年,根本就不知道她成亲之事,也没有来送亲,这次大嫂说带她来见她,她一早就起来,打扮得漂漂亮亮就随大嫂出门了,路上都不知有多兴奋,把送给婉姐姐的几对蜻蜓看了又看。
可现在呢?她哪知道,她嫂子是带她来当那恶人的。
“不哭了啊,”见她还是掉眼泪,许双婉也有些心疼,她把腰上挂着的玉佩扯了下来,“回家去吧,这是姐姐今日戴的佩饰,你拿着回家去玩。”
“不要了,我要走了。”小姑娘擦着眼泪道。
“就不给你回礼了,”许双婉放到她荷包里,见她挂着的荷包还是以前送的那个,也是笑了,“是我以前送你的?”
今天身上,特地戴了不少以往婉姐姐送的小佩饰的小姑娘抽泣着点头。
“姜娘,你派几个家丁,送明渠姑娘回去。”许双婉转头吩咐人,把玉佩塞了进去,擦干小妹妹脸上的泪,叹道:“回罢。”
这家嫂子在旁已是铁青着脸,只是她不善,侯府的人站在厅堂的人更不善,这时侯府又进来了几个气势颇足的管事娘子,这家嫂子看到,到底是不敢说话了。
只是回去后,面对婆母的责难,她也是理直气壮地道:“我是为她父母去劝和的,怎么就不对了?连父母亲人都不认的人,还能是什么好人?她要这样下去,她这种绝情,不讲血源亲缘的人,以后谁愿意跟她有来往?”
这家婆母看着她媳妇,冷笑着道:“那来日你娘家不要你了,把你卖了扔了不管你了,你还要死皮赖脸回去的话,那你去,我绝不拦着你。”
刀子不捅到她身上,她是不知道疼是吧?
还拿着她小女儿的名义上门去做这等事,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她的胆!
第42章
这家嫂子却是个不怕事的,尤其婆母探亲出去了好几个月,她在家帮着当家也是帮出了些底气来,闻言虽不敢直接顶撞,但也冷笑着回了一句:“有什么样的女儿,才有什么样的娘家,怪得了谁。”
这家婆母怒极反笑,她看着这胆肥得老天爷都要装不下了她的媳妇笑了两声,“媳妇啊,你干了这等只有腌脏人家的老婆娘才干的事,以后出去了,千万别说是我老婆子教的,谁教的你就说是谁,千万别搭在我老婆子的身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们余家还要这脸!”
那媳妇不服气,还要说话,这家婆母厉喝了一声,“出去,我这里没你放肆的地方!”
那媳妇被她一声暴喝,才觉害怕,当下就退了出去。
这媳妇一走,这家的小姑娘从才内屋走了出来,一出来,又是满脸的泪。
这家夫人无奈地给小女儿擦眼泪,道:“你也有错,不该轻信于人,娘啊,娘也有错,没看好你,以后知道厉害了吧?”
小姑娘点头不已。
“不要学你嫂子,”儿子的媳妇是家里老夫人挑的,性子又爱记仇,这家夫人不好当着媳妇的面多说什么,只能教好自己女儿,“她一个年轻媳妇,年纪轻轻就已经学会了胡搅蛮缠了,以后这日子,也好不到哪去,自己就能把自己的日子搅浑了。你跟她不一样,你是要去好人家的,像你这样知道礼义廉耻品性佳的,去了那好人家,也会被人高看两眼,你看你婉姐姐,不就是如此?”
这小姑娘讷讷道:“我们家也是好人家。”
她母亲失笑,叹道:“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不如以前了。”
小姑娘又道:“嫂子说,那,那什么又当不了食吃。”
她嫂子斥她的话其实更难听,说什么脸皮薄品性好有什么用,挣得了仨歪瓜裂枣不?也就她这种吃家里的用家里的才说得出口。
小姑娘当时被她说得脸红得直想找地洞钻。
她母亲一听,想及她那媳妇,连眼都冷了,她看着这时脸都胀红了的女儿,道:“傻姑娘,也就那利欲薰心的人才想着什么都拿去换食,他们一生心里也就这点事了。这样的人,谁都怕,谁都不敢信,你就告诉娘,像你嫂子这样的人,你怕不怕?别说你怕,娘也怕,信不过,这事就是你那爹,说透了,他也怕……”
她说的话不假,这事被年轻媳妇捅到了老夫人那里,让老夫人说理去,老夫人看着她挑的孙媳妇,良久都无声,末了把孙媳妇请了出去,又把媳妇请了过来,让她接着当家。
这家的老爷回来知情后,朝儿子摇了摇头,让他管好房里的。
这盛气凌人都凌人到侯府去了,这眼有多瞎才这么看不清形势?这侯府要是计较起来,余府也是得不了好。
侯府现在这正在势头上,只要没糊涂的都会避一避,这老爷到底也是怕在侯府那记上一笔,让小女儿带礼上门道歉,但小姑娘死活不去,这家夫人也是出面拦了下来,没让小女儿去。
余家的事做损了,可不能连她小女儿也搭上。
**
这厢归德侯府,许双婉不知小妹妹回去之事,但她还是知道那家夫人的本事的,且她也是派了人送了她回去,就是没有怪罪小妹妹的意思,想来这家夫人心里应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至于许府做的事,许双婉也不意外,她到底是许家出身,许家人有什么行为动作,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就是有数,现在她一步都不打算退,因为就是她退了也没用,许家就是个无底洞,怎么填都会填不满。
归德侯府不是她的,是她的夫君和姜家拿命来博的,要她拿她丈夫以死相博才得来的一切去填一个把她弃如敝履的娘家,她一点也做不到,也根本没那个脸。
且不说,她要是做了,她也完了。
她跟他成亲也有半年了,他什么性子,她就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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