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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将军的小公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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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知道,”崇元帝打断了他语无伦次的话,“所以朕给你一次机会。”
  周明眼睛微微一亮,求生欲使他迅速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株连九族……那么只需让犯了事儿的人脱离他的九族,岂不是就迎刃而解?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崇元帝可有可无地嗯了声,最后交代了句:“此案兹事体大,暂时不可让人得知休妻的原因,否则朕拿你是问。”
  周明急忙点头应下:“是,是,臣会找个别的由头。”
  看着周明双腿发软微微趔趄着出去的背影,崇元帝眸光幽暗得深不可测。
  正好如今他也得闲,便亲自与害死皇后的人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
  公主府。
  “公主,这是柳府交给您的东西,”玉罗将一只小小的包裹交到闻人笑手上,“乐海公子留下的。”
  闻人笑蹙着眉道:“乐海现在在哪儿?”
  “不知,”玉罗答道,“柳府的人说,乐海公子在福王起事那天便离开了。您回府后奴婢让人与柳府报了平安,那边便将乐海公子留下的东西转交给您。”
  “好吧,”闻人笑打开那只包裹,里面是之前她没收下的一沓曲谱,还有一封薄薄的信。
  她抽出那封信展开,不疾不徐地读完,然后沉默许久,长长叹了口气。
  乐海在信里与她交代了自己的身世背景,实在令人唏嘘。
  他的母亲本是京城的一名琴伎,遇到了易装改扮潜进大夏的西瑱国主,发生了一段俗套又老旧的旖旎故事。
  西瑱国主离开后,那个可怜的姑娘才发现自己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乐海。
  乐海从小生活在乐馆,做着打杂的活计长大。他有温柔美丽的母亲,很多亲和的姨姨,每天还能有些时间与她们学琴,倒也从不觉得自己身世悲惨。
  直到西瑱亡国那一年,皇宫里的皇子们都被屠杀殆尽,险中逃脱的公主越玲找到了他。
  乐海并未怎么犹豫便拒绝了这样一场毫无希望的复国大计,谁知紧随而来的就是母亲的去世和乐馆的倒闭。
  后来的事情他没有写在信里,闻人笑却也能大致猜到。
  信的最后,乐海写道:
  此番事了,终得机会游历四方,广识各地民乐。
  不再卷入家国大事,公主勿忧。
  家母墓地位于京城西南墓园,厚颜求公主偶尔派人照料,清扫杂草灰尘即可。
  闻人笑托着腮沉默许久,长长叹了口气。
  “公主?”
  闻人笑把信交给玉罗:“乐海母亲墓地的位置记下,信烧了。”
  “是,”玉罗的目光落在厚厚的一沓琴谱上,“这些呢?”
  闻人笑想了想,“先放好吧。”
  “笑笑!笑笑!”
  不远处门忽然被踢开,然后响起闻人朔中气十足的声音。
  正处于惆怅中的闻人笑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又立刻开心了起来:“三哥!”
  闻人朔迈着长腿几步走过来把她抱住:“笑笑。”
  闻人笑回抱了他一下,委屈道:“你怎么才来看我。”
  “父皇派我下江南收税去了,”闻人朔小心翼翼摸了摸闻人笑的后脑察看一番,“昨夜才到京城,造船厂造的什么破船。”
  “噗,”闻人笑被他孩子气的话逗笑了,只觉这样也好,若是在她失忆那会儿回来,大概要伤心了。
  她正要从闻人朔怀里钻出来去安排午膳,鼻端忽然飘进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她愣了愣,弯着眼睛打趣道:“三哥,你这是刚喝完花酒来我这儿啊。”
  “什,什么,”闻人朔一怔,脸上忽然露出些许不自在的神情,“没有。”
  闻人笑仰头看了看他的下巴,忽然发现有一小块浅色的脂粉痕迹。
  她不由眉头一皱,站起身认真打量他的脸。
  闻人朔那张英俊的脸乍一看倒是没什么异常,闻人笑上上下下看了半晌,忽然发现唇角旁边的地方有一块颜色不太均匀。
  她抬起袖子想擦一擦,闻人朔一缩脖子,躲开。
  闻人笑挑了挑精致的眉毛:“不准躲。”
  闻人朔紧紧拧着眉,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
  闻人笑不理他,抬手把那块地方擦了擦,果然擦掉了不少脂粉,露出一块青红的淤伤。
  “这……何必呢三哥,”闻人笑又心疼又哭笑不得,“打架输了我又不会笑你。”
  闻人朔知道这会儿说是摔的她肯定不信,索性什么都不说,闷闷地把脸转到一旁,只觉得丢人极了。
  闻人笑示意旁边的宫女打盆温水过来,认真地给他把脸擦干净,然后发现他不仅在有伤的地方涂了脂粉,还顺便把黑眼圈遮了遮。
  “……”
  闻人朔一挑斜飞入鬓的眉毛,凶巴巴道:“不准笑。”
  “好,好,不笑,”闻人笑忍着笑让人拿了药过来,用细木棍挑着棉花给他涂了涂,一边问道,“你这是和谁打架了?”
  这事也算是说来话长。
  昨天闻人朔回到京城,听到手下人的汇报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从福王谋反到公主受伤。
  他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回来要了解和处理的事实在多,于是就这样熬出了黑眼圈。
  然而在查闻人笑遇险一事时,一直紧盯着闻人彦动静的手下告诉他,当时闻人彦耽搁了时间才导致公主脑袋受了伤。
  闻人朔天一亮就去把闻人彦打了一顿。
  至于闻人彦,虽然知道自己理亏,这些天也一直心怀愧疚,但最近受了崇元帝的冷待,实在是被闻人朔一派的官员抓住机会烦得焦头烂额,自然不可能打不还手。
  于是闻人朔脸上就光荣地添了几道伤。
  只是这样丢人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告诉闻人笑。
  见他紧抿着唇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闻人笑一边涂着药一边无奈道:“好,我不问了。”
  闻人朔松了口气,刚要说什么,目光落在某个方向,眉头重新紧紧拧了起来。
  闻人笑回头一看,就见被闻人朔踢坏的门边,严谦静静站在那里。
  *
  公主府的餐桌上。
  闻人笑望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嘴角轻轻抽了抽。
  三哥难得来一次,她自然是要招待他用午膳的。她本以为严谦会选择自己回府去等她,谁知道他一言不发地留了下来。
  于是便成了这样诡异的气氛。
  “笑笑,这个丸子味道不错啊!”
  那边,闻人朔咋咋呼呼地又夹了一筷,严谦也默默往她碗里添了个剃好骨头的鸡翅。
  闻人笑:“……”
  *
  好不容易熬过了午膳,闻人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坐着不动的闻人朔,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严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闻人朔也知道她为难,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三哥还有点事,就不在你这儿多留了。”
  “嗯!”
  闻人笑心底一松,挽着他送出了门。
  还不错,至少今天三哥和严将军没有打起来。
  看着她大大的桃花眼里隐隐露出几分感激,闻人朔心里真不是滋味,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又哼了声作罢。
  罢了,就当是看在……那次笑笑被康宁冤枉,严谦敢去向父皇求情的份上,还算他有些担当,他这次便不与他计较,免得笑笑为难。
  目送自家三哥离去,闻人笑心里忽然浮起个念头,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三哥……这是接受严将军了吗?
  *
  一走回屋,闻人笑就被横空伸出的一只长臂搂住。
  她笑眯眯回抱住严谦,问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严谦眸光一黯,抱着她在软榻上坐好:“我不能来?”
  “当然不是啊!”闻人笑在他肩头蹭蹭,“不是说好我去找你吗?”
  严谦默了会儿,低声道:“你说巳时,没有来。”
  闻人笑一怔,想起确实是这样约定的,只是她看乐海的信耽搁了一阵,然后三哥又来了。
  “对不起,”她支起身子补偿地亲了亲严谦的脸,又得意地笑嘻嘻道,“你这么想我啊。”
  严谦往她唇上亲了一口,没回答这个问题,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你与他离那么近做什么。”
  闻人笑眨眨眼:“什么。”
  严谦抿了抿唇,皱着眉道:“……涂药。”
  闻人笑不由有些无语:“那是我哥。”


第93章 约定(改错字)
  “你哥也不行,”严谦抱着闻人笑的手紧了紧,一双眼眸黑梭梭的露出不悦的神色,“我看着难受。”
  “好好好,”闻人笑搂住他的脖子,像是在给一只大狗顺毛,“乖,不难受啊。”
  她这样亲昵又温柔的动作和话语总是让严谦无法招架。
  他低下头含住她的唇,温柔又霸道地吮吸。
  闻人笑靠在他怀里,被亲的迷迷糊糊,舒服地眯起了眼。
  *
  周府。
  不算宽阔的大厅里,老老少少齐聚一堂。
  被围在中间的是一家之主周明,对面坐着他的妻子杨氏。
  杨氏又烦躁又心疼地拍了拍怀里小声抽泣的女儿,怒气冲冲道:“周明,你凭什么休我!”
  虽然他们夫妻矛盾不少,平日里吵架动手都不是稀罕事,但像这样闹到全家人面前还是头一回。
  也不知道周明发什么疯,实在丢脸极了。
  她皱着眉朝一旁的妾室们摆了摆手,极为不悦道:“没热闹可看,都散了吧。”
  一众妾室和庶子庶女们听了这话不由有些失望,既慑于她平日的威风不敢违逆,又磨磨蹭蹭地不想走。
  “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周明一拍大腿,横眉竖眼道,“这次别想我会改变主意。”
  这杨氏脾气又差,还喜欢管东管西,他本就不耐烦她了,如今却还被她连累险些就要没了命,实在是倒了八辈子霉。
  “你敢!”杨氏比他气焰更甚,面上毫不示弱地讥讽道,“你忘了我父亲是谁?”
  不提还好,这一提周明就愈发来气。要说他年轻时也算有几分才貌,攀上汝阳侯府的小姐本以为能够从此平步青云,谁知道老侯爷根本不正眼看他一眼,竟就由着自己的女婿做个小小的五品侍讲。
  白走了这一步棋,还摊上个不喜欢的妻子,他本就悔得不行。如今突然有了个摆脱杨氏的机会,他自然不可能放过。
  笑话,得罪汝阳侯府算什么,若是得罪了陛下,一家几十口人的命都保不住。
  于是他对杨氏吼道:“我管你父亲是谁!就凭你这么多年生不出儿子,我就该休了你。拿上休书,滚,现在就滚!”
  杨氏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只觉这人怕不是中了邪、魔怔了。
  回过神来,她自然也咽不下这口气,拉上周月儿就要起身往外走,“月儿,走,跟娘回侯府去。”
  她故意咬重了“侯府”几个字音,本以为周明会后悔又害怕地道歉挽留,谁知他似乎面带厌恶地松了口气,巴不得她早点走。
  “站住!”
  听见周明如预料般开了口,杨氏眼中刚露出几分得意,就听他粗着声音道:“月儿留下。”
  周月儿虽不怎么讨他喜欢,毕竟是周家的孩子,哪儿有跟着回娘家的道理,说出去丢的还是他的人。
  杨氏气急,扯着周月儿道:“你自己说,要留下还是要跟我走?”
  周月儿六神无主地抬头看了看一脸无情的父亲,又左右环顾了一下周围目光带着恶意的庶出姐妹们,似是犹豫了许久,细声细气、面带挣扎道:“我,我跟娘回去。”
  她不是贪慕侯府的荣华富贵,只是舍不得母亲罢了。她这样告诉自己。
  *
  杨氏昂首挺胸地拉着周月儿出了门,带她租了辆马车直奔汝阳侯府。
  到了门前,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下。
  “什么,”杨氏扬起下巴不悦道,“不认识我了?”
  侍卫面无表情道:“侯爷吩咐过,您与表小姐不得踏入此门。”
  “荒谬!”杨氏下意识斥了句,“这是我的家,我如何进不得!”
  “这是侯爷的交代。”
  杨氏这才想起,之前周月儿给公主下红豆一事,自家父亲怕是还没消气。今天这府门,她八成是进不去的。
  狠狠地瞪了守门的侍卫几眼,她拉着周月儿转身往回走。
  “娘……?”
  “没事,”杨氏皱着眉不耐烦道,“娘先带你去住客栈。”
  周月儿心中只想住回汝阳侯府,并不想去住客栈,但此时见杨氏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低着头跟她走。
  杨氏边走边道:“别怕,过不了几天,你外祖父必定不放心,要来找我们,你爹也得腆着脸求我们回去。”
  这话也不知是在安慰周月儿,还是说给自己听。
  *
  母女二人在客栈一住就是十几天。
  眼看周家和杨家都还没点动静,周月儿早已慌了神。
  杨氏摸着日渐瘪下去的荷包,盘算剩下的银子还能付得起几天的房钱。
  这一算,她也快要维持不住稳坐钓鱼台的镇定神色。
  终于在快要被赶出客栈的前一天,杨氏面色阴沉不定,幽幽道出了一计:“你不是知道你表哥在哪儿当差吗?”
  周月儿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么:“嗯!”
  *
  皇宫。
  崇元帝指尖轻转着毛笔杆,眸光晦暗。
  “知危帮了?”
  “是,”前来报信的手下答道,“杨统领向老侯爷求情无果,便先给了些银子应急。”
  崇元帝斜扯了下唇角,刚要说什么,内侍总管忽然走进来,弯腰道:“陛下,公主来了。”
  崇元帝眸光骤然温和几分,打了个手势示意手下人离开。闻人笑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和蔼的神色。
  “父皇!”
  崇元帝看着这段时间几乎隔日就往宫里跑的女儿,虽然明知是为什么,还是觉得挺开心的。
  闻人笑笑嘻嘻地递给他一个盒子:“父皇,这是我给您织的护腕和护肘。”
  最近有许多阴雨天,崇元帝打仗时受过些伤,应是偶尔会有些难受。偏他还要每日提笔批阅奏折操劳得很,闻人笑便学着用毛线织了套护腕和护肘。
  崇元帝接过来也不打开看,又是宠溺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小势利鬼。”
  闻人笑也不否认,托着腮问道:“那父皇何时可以龙颜大悦,给我和严将军赐婚呢?”
  “你这孩子,”崇元帝眉头一皱,实在拿她没辙,“脸皮怎么这么厚?”
  小姑娘家,赐婚的事儿随口挂在嘴上,好像生怕自己嫁不出去似的。
  闻人笑嘟唇道:“跟父皇有什么可讲究的。”
  崇元帝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话真是说的他心里熨贴。
  “你就那么想嫁给时远?”
  闻人笑毫不犹豫地点头:“是啊!”
  崇元帝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他若真有担当,为何让你一次次来求朕,自己却不来?”
  其实事情并不如他所说,严谦来得甚至比闻人笑更勤。
  闻人笑是他的女儿,求他应允的方式便是仗着他的疼爱肆意撒娇。而不善言辞的严谦,能做的便只是跪在地上反复说着“求陛下允臣娶公主”。
  他这样问,不过是想听听闻人笑的回答。
  闻人笑却并未多加思索,笑眯眯道:“这有什么关系。我来和他来不是一样的吗。”
  崇元帝打量她一眼,便知道严谦当真是瞒着她。
  一时他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感觉。
  闻人笑从小都很乖、性子也恬淡,从来没有这样执着地求过他什么事,或是索要过什么东西。
  这是十四年来的头一回,崇元帝也逐渐心知肚明,自己最终必定无法狠下心拒绝她。
  闻人笑歪着脑袋,满眼希冀地望着陷入沉默的崇元帝。
  她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隐隐有种预感,或许……这是她离成功最近的一次。
  “父皇,”闻人笑跑到崇元帝身边抱住他的手臂,“您就答应了吧!”
  看着女儿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没有人能狠得下心。崇元帝认命地叹了口气:“你真想好了?”
  闻人笑急忙连连点头:“想好了!”
  崇元帝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朕同意了。”
  闻人笑一怔,顿时红了眼眶,笑着扑到他怀里:“父皇您真好,多谢父皇!”
  “但是朕有个条件,”崇元帝伸手搂住女儿,“及笄之前你回宫里来住,不可再见他。”
  闻人笑笑容一僵,委屈道:“为什么?”
  “朕希望你们都冷静一下,分开一段时间。”
  闻人笑能理解父亲的用意,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道:“严将军会难过的。”
  她也会难过的。
  崇元帝一挑眉,冷哼了声:“要娶朕的宝贝女儿,这么点苦都吃不了?”
  在他看来,让严谦等上个十来年都是便宜他了,何况区区一年。
  闻人笑也知道这已经是父皇的让步了,半喜半忧地点点头答应下来。
  却听崇元帝又接着道:“你与朕的约定不能让他知道。”
  闻人笑愣了愣,急道:“您是让我不告而别?那要是他生气、不要我了怎么办。”
  “……你说呢。”
  闻人笑嘴唇张了张,说不出话。她这才明白过来,父皇仍然没有完全相信严谦对她用情至深。这一年之约,其实也是他对后者的考验。
  *
  一回到公主府,闻人笑就去了隔壁找严谦。
  推开书房门,她直接跑过去扑到了他怀里。
  严谦还来得及没开口说话,就被闻人笑用唇堵了唇。
  惊喜地伸手抱住格外热情的小姑娘,严谦毫不客气地反客为主,与她唇舌交缠。
  在书房这样严肃的地方,他不知为何格外动情。
  闻人笑也回应得格外努力,满心都是留恋和爱意。她一边亲一边思忖,要如何才能让严谦等她这一年。
  胡思乱想着,一个大胆的念头浮上心头。若是他们……他是不是就跑不掉了?
  察觉到闻人笑的不专心,严谦微微拧眉离开她的唇,目光幽黯地望着她傻呆呆的可爱模样:“在想什么?”
  闻人笑下意识道:“想睡了你。”
  “你说什么,”严谦微愣,继而猛地变了脸色,伸手捏住她下巴,咬牙切齿道,“不要命了吗?”


第94章 两年后。
  “不,不是,”闻人笑的脸唰的一下红透,满眼无措道,“我没有……”
  “没有什么。”
  严谦微眯着眼打量她桃子似的脸蛋,忍不住凑上去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又暧昧地沿着那牙印舔了一圈。
  闻人笑羞得要死,扒着严谦地肩膀,拼命把脸往他怀里钻,声音细细地打着颤:“我不是那个意思……”
  “想睡我?”严谦把下巴搁在她头顶,目光暗得吓人,“你真是长本事了。”
  闻人笑委屈地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感觉到他身体某处异样。
  呆呆地想了想这是什么,闻人笑白皙的耳尖忽然红得滴血,轻轻地抖啊抖:“你……下流。”
  严谦狭长的眼眸泛起几分戾气,低头用力亲了她几下,始终觉得心中压抑的燥意无法抒发,索性将她按倒在书桌上,一俯身压了上去。
  一边承受着他来势汹汹、野兽般的亲吻,闻人笑只觉自己要被亲得断了气。
  若是平时,严谦一定不会这样过分地逗她,只是今天实在不想轻易放过。
  “不是说要睡我吗,”严谦短暂地放开了她的唇,咬着牙道,“还想不想?”
  闻人笑的声音隐隐带了几分哭腔,“不,不想了。”
  严谦眸光一厉:“不想?”
  她怎么敢这样没头没脑地挑逗他,撩拨出了他一身的火气,竟还妄想反悔。
  握着她腰的大手紧了紧,严谦又低下头对准她的唇胡乱撕咬,意乱情迷的神色竟像是入了魔。
  闻人笑挣扎着哼道:“不要了……”
  严谦眸底一片漆黑,将她的话置若罔闻:“不想?怎么能不想了?”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恶狼似的啃食。
  闻人笑早就挣扎得没了力气,心里又想着即将到来的分别舍不得他,便也就温顺下来随他折腾。
  严谦过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她变得如此乖巧,不喜反怒,唇舌的动作愈发变本加厉:“你不是说想睡我吗?”
  他那耷拉着耳朵的模样像只受了委屈还凶巴巴的狼,模样颇有些违和。
  闻人笑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微张着唇喘了口气想说些什么,严谦恶狠狠低头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想不想?说,”他每亲一口就发狠问一句,“想不想和我睡?”
  闻人笑有些崩溃,觉得他既幼稚又下流还很不要脸,无奈她就是喜欢他,只好委屈地哄道:“想,我想还不行吗。”
  听到想听的答案,严谦终于安分了些许,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小色女。”
  他伸手拍拍她的脸蛋,声音又粗又哑:“别急,成亲后让你睡个够。”
  “……”
  *
  次日,御书房,父女俩又一次相对而坐。
  崇元帝皱着眉打量女儿眼底的青黑:“怎的没睡好?”
  闻人笑毫不在意形象地打了个哈欠,模样倒也娇憨可爱极了:“夜里想事情呢。”
  昨天晚上缠着严谦相拥而眠,严谦很是老实没敢动手动脚,她却睁着眼一直到天明。一边感受着躺在他怀里温暖的感觉,一边想了很多事。
  “怎么了?”
  闻人笑微微肃了神色,美丽的桃花眼里露出几分迟疑:“父皇,儿臣想……”
  “什么事,”崇元帝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只要不是让父皇马上给你和时远赐婚,父皇都能答应你。”
  一想到女儿马上就要回宫里来住,他就忍不住心情大好。至于一年后的事情,他根本懒得去想。
  一年的时间,变数实在大得很。要么就是笑笑把时远给忘了,要么就是时远等不及成亲生子了,这亲事十有八九成不了。
  似乎受到某种鼓励,闻人笑抿抿唇下定了决心:“儿臣想要出海。”
  “出海?”崇元帝听到这话难得失了冷静,继而板起了脸,“莫开玩笑。”
  闻人笑殷殷地看着他,认真道:“儿臣没有开玩笑。儿臣真的很想出海去看一看。”
  崇元帝怔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几分受伤的神色:“笑笑,你……就因为父皇不让你与时远在一起,你连父皇也不要了?”
  他实在想不到女儿怎么会生出这样荒谬的念头,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在与他闹脾气。
  “不是这样的,”闻人笑起身走过去跪在崇元帝面前,“儿臣在杂记上看到,海外有一种神奇的医术,所以想带阿鸳去治嗓子。”
  崇元帝无奈拧眉道:“何须你去,朕找名医给她治。”
  闻人笑轻轻摇了摇头,知道连闵大师都没有万全把握的伤,大夏的医术能治好的希望实在渺茫。
  “父皇,儿臣还在杂记上看到,海外有一种神奇的种子,产量是我大夏粮食的两倍以上。”
  崇元帝瞳孔微缩,神色彻底严肃下来:“两倍以上,可能当真?”
  闻人笑迟疑了一瞬,垂眸轻声道:“儿臣也无法确定,但还是想去试一试。”
  不管是能治好阿鸳的神医,还是亩产两倍的种子,就算未必真的存在,她也想要去试一试。
  崇元帝紧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双手握住闻人笑的肩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别跪着,你先起来。”
  闻人笑恳切道:“父皇,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您就让儿臣去长长见识吧,不过一年便回来了。”
  崇元帝心神不宁地站起身,在宽阔的大殿中踱步。他当然知道能够亩产双倍的种子对国家和百姓意味着什么,但是……
  “不行,朕绝不放心让你出海。”
  他的女儿这样年幼,从小养尊处优,他如何能放心她独自带人出海去那蛮夷之地,一路上还要承受风浪颠簸之苦。
  闻人笑跑过去抱住父亲,像往常那样撒娇道:“父皇,如今我们造船厂造的船又大又平稳,不会有危险的。您还可以给儿臣派最优秀的水手和侍卫随行,儿臣也会带上玉罗她们照顾衣食住行。”
  崇元帝拿她没辙早已成了习惯,这回却咬着牙没松口,勉强道:“朕必须考虑考虑。”
  *
  崇元帝这一考虑就是三天。
  看着面前由内侍总管亲自送来、能够指挥百艘舰队的令牌,闻人笑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父皇一定会答应。不是因为他多么想要那神奇的种子,而是因为信任。
  无论他对她多么溺爱,心中却从未真正将她当做笼子里赏玩的金丝雀。
  她是羽翼未丰的小雏鹰。
  *
  就这样,公主府静悄悄地开始了准备物资的繁重工程。
  购买东西的银钱,以物易物的珠宝,身上要穿的衣裳。
  以防万一的药品,打发时间的书本,记录见闻的纸笔。
  还有路上最重要的食物。
  闻人笑仍然每天都与严谦腻在一起,只是除了粘人了些,她丝毫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
  临行的前一天晚上,闻人笑进宫去见崇元帝。
  “决定好了,明天就走?”
  “嗯,一早就走。”
  就像每一个即将送孩子远行的父亲,崇元帝絮絮叨叨地交代了许多出门在外要注意的事情。
  闻人笑跪下磕了个头,他微红着眼眶把她拉起来:“朕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回来。”
  *
  闻人笑回了府便直奔严谦的卧室,跳了两下缠到他身上:“今晚我要跟你睡。”
  严谦下意识眉心一抖:“好好说话。”
  “跟你一起睡,”闻人笑搂紧他的脖子,笑嘻嘻道,“不是跟你睡。”
  严谦抱着她在床边坐好,声音无奈又宠溺:“我明日还要上朝。”
  “那又怎么样,”闻人笑扒着他的肩去亲他的下巴,“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严谦一双眼眸黑幽幽的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但是我会很想……”
  闻人笑嘟着唇道:“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吗。”
  “……想。”
  对他来说,这从来就不是需要思索的问题。
  *
  第二天。
  不算特别晴朗也不算特别阴霾,就是一个普通的清晨。
  闻人笑伸手替严谦整理了一下朝服的衣襟:“好了,去吧。”
  严谦低头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心里暖的像是被炭火在烘,又像是被温热的水浸泡。
  这感觉就像是她已经成了他的妻子。
  “要亲亲,”闻人笑嘟着唇抬起头,“亲完再走。”
  严谦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就克制地离开,不敢肆意加深这个吻:“时间迟了,回来再亲,别撩我。”
  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闻人笑眼眶一红,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出来,终于还是忍不住呜呜的哭了出声。
  *
  正午的码头,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壮实的青年们如往常一样搬动着货物,眼里是异常兴奋的光,一边干活一边交头接耳。
  “你什么时辰来的,可有见到公主的船队?”
  “哎呦,还好我来得早,不然可不就见不到了。”
  “我这辈子白活了这么久,到今天才知道,嗬,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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