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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如此多娇-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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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初的天气自然不算暖和,朝夕和商玦都包裹严实的出了门,上山的路他们走过,这一次不需要淮阴侯府的下人便能走上去,眼看着试剑大会一日一日临近且府中又出了这么多的事端,洛舜华也没那么多的花样来招待他们,如此一来反倒是安然。

    朝夕穿着正红色的斗篷,风帽一带,整个人的面容便被遮了大半,她眼上仍然敷着白巾,起先被子荨扶着,到了上山的阶梯,商玦自然而然的将朝夕的手接了过去,朝夕有所感,抿了抿唇未曾拒绝,商玦便道,“淮阴侯府新丧,他却并未下山,向佛之心倒是虔诚。”

    世子洛灵修死了,若按长幼来说,接下来继承淮阴侯府世子之位的该是二少爷洛清和,可是洛清和不仅不曾出现在洛灵修的葬礼,更是连个面都未露。

    府中传言纷纷,不知多少人为二少爷叹了一声可惜。

    朝夕眉头微皱,“或许,并非是向佛之心。”

    商玦唇角微弯的转头看了朝夕一眼,并未接话。

    上山的路并不长,朝夕和商玦小半个时辰不到便到了禅院门口,敲了几下门,前来开门的还是慧心小和尚,小和尚探头一看见是朝夕,眸光顿时微亮,“施主来了?!”

    因是年轻,声音尚有两分雀跃,只在看到商玦之时眼底生出敬畏来,朝夕弯唇点了点头,小和尚便合手一礼,“两位施主来禅院不知有何贵干?”

    商玦未出声,朝夕在旁温柔道,“我来见二少爷,烦请通报。”

    小和尚闻言双眸一亮,“咦——”

    他似乎十分惊讶,朝夕挑眉,“怎么?不便吗?”

    小和尚赶忙摇头,“不不不,不是不方便,是师兄他早就知道您要来。”

    朝夕蹙眉,“要就知道我要来?”

    小和尚温温一笑,“师兄一大早就起来,还交代说今日若有客来访直接请进去便是,却不想原来是施主您要来,想必师兄他也是知道的,快请进吧。”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入庭院便是扑面而来的肃穆之气,商玦尚且记得洛清和的住处,牵着朝夕的手沿着回廊走,待走到上次撞见洛玉锵的地方目光不由的朝那佛堂之上一扫,随即便问,“二少爷每日都会来佛堂?”

    慧心点点头,“正是呢。”

    商玦颔首,神色温雅清贵,慧心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商玦又看过去,慧心连忙咧嘴一笑,道,“这位施主气度超然,周身气质……似乎很有佛缘。”

    商玦一笑并不接话,一抬头,洛清和的院子已经近了。

    脚下一顿,商玦理了理朝夕的斗篷,“孤在这里等你。”

    洛清和要的是清修,且上次洛清和便不愿见商玦,这一次自然不好唐突,朝夕思忖一瞬点了点头,旁边子荨忙上前将朝夕扶住,慧心上前几步将院门打开,朝夕的身影一闪而入,慧心并不入内,只将院门轻轻合上转身侍立在外。

    院子里还是上次来时的那般情景简单,院门刚合上屋门便打了开,洛清和一身灰袍素衣,墨发披散在肩,只在发尾用布带轻轻一系,整个人清淡素雅到了极致。

    他清寂的目光在朝夕身上一扫而过,而后侧身让在一旁,“进来吧。”

    朝夕抬手取下手上白巾,对子荨摆了摆手走上前去,子荨等在屋外,洛清和又返身进了屋子,屋内亦是没有半点变化,书架上的笔墨朝向,高柜上的香炉位置,连案几上的茶盏摆放都还是上次她来访时候的样子,时隔多日,这屋子却不像有活人过活。

    “坐。”

    洛清和话语极少,煮茶的动作却行云流水,朝夕从善如流的坐下,开门见山道,“你既然知道我来,那必定也知道我为了什么而来。”

    洛清和不动如山,茶炉里氤氲起的水汽让他的眉眼好似隔了云雾的远山般朦胧,半晌,他才开口道,“洛灵修死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却不知道。”

    朝夕眯眸,“你可知道洛灵修是怎么死的?”

    洛清和抬手递过来一杯茶,抬眼看了她一瞬,“自然不是自己死的。”

    朝夕挑眉,“你难道不知府中传言?”

    洛清和端起自己的那杯茶抿了一口,“你是指蜀国大公子的传言?”

    朝夕看着洛清和,洛清和摇了摇头,反而目光洞明的看着朝夕,“我自然不会信的。”

    洛清和话未说透,可他的目光却是一点都不信,他直直看着朝夕,根本就是在说朝夕才是那幕后之人,朝夕被他看的眉头皱起,“你在怀疑我?”

    洛清和垂眸,“从知道你要回来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回来是做什么的。”

    朝夕看着洛清和半点波澜也无的面容冷笑一声,“因果有报,我可不像你一样只会龟缩在这禅院之中,外面的人都说你奉长姐如母,我瞧着实在是可笑。”

    洛清和握着茶盏的手一顿,抬眸看着朝夕眸色发沉。

    朝夕唇角弯着,眼底却并未半分笑意,“你奉在佛堂的骨灰龛分明是空的……”

    洛清和闻言瞬时皱眉,“你动了骨灰龛?!”

    那语声压抑,自然是带了薄怒,朝夕神色不变,“你无需知道我如何知晓此事,我只是觉得好奇,淮阴侯府的大小姐分明是火葬,可为何你供奉了快八年的骨灰龛竟然是空的,你骗了大家八年,又是为了掩藏什么?”

    洛清和面容恢复成早前的清寂,摇了摇头,“我并未骗大家。”

    朝夕冷笑一声,“那你姐姐的骨灰在何处?”

    洛清和蹙眉,“当年姐姐得了疾病而死,这骨灰龛只是我为了寄托思念供奉的,我并未说姐姐的骨灰就装在里面,至于姐姐的骨灰,我命人寻了一处佳地安葬了。”

    朝夕挑眉,“安葬之地在何处?”

    洛清和将茶盏一放,神色微凛,“你到底想说什么?”

    朝夕不在追问,面上笑意却深长,微微一顿,她低头从自己袖中拿了一样东西出来,那是一张白宣,她将宣纸缓缓展开,上面墨迹分明的画着一样东西。

    “这个,你且看看。”

    洛清和目光一抬便看到了那一张白宣,他眉头一皱接在手中,眼底生出两分疑惑。

    “这是什么?”

    朝夕目光锐利的盯着洛清和,却见他看到那印记之后的表情并无半点变化,眉头一皱,朝夕道,“这是留在洛灵修尸体之下的东西,你不认得?”

    洛清和闻言才一皱眉,可看着那画着的东西眼神仍然是陌生的,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凝眸看定了朝夕,“你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此事?”

    朝夕颔首,“你当真不认得此物?”

    洛清和疑惑的看了看画纸上的记号,再看了看朝夕,眼底的疑窦更重,仿佛是在怀疑什么,朝夕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由道,“若洛灵修之死当真出自我手,我又为何拿着此物来寻你?你姐姐的事我不会过多过问,可这个东西你若认得还请告知与我。”

    洛清和一边看着那画纸一边低喃,“若不是你,那会是谁……”

    洛清和似乎打定了主意洛灵修的死出自朝夕之手,朝夕闻言摇了摇头不愿与他深究这个话题,只继续看了一眼那画纸道,“这印记之上是焚天剑和巫族的噬魂草……这两样东西你不会不知道……既然知道了这两样东西,你就想不出什么来?”

    洛清和一愣,禁不住的低呼一声,“焚天剑和噬魂草?!”

    洛清和本是清寂至极的人,这一声低喝自然不寻常,他眼底波光一闪仿佛真的想到了什么,定定看着手中之物,他拿着画纸的手微微一抖,随即眼瞳一缩,“怎么可能?!”(。。)


第130章 尸体失踪

    “怎么可能?!”

    洛清和拿着画纸的手一抖,禁不住低呼一声。

    朝夕见此眉头一皱,“你知道什么?!”

    洛清和速来清寂冷静的面容终于变了颜色,那双冷清的眼底黑白光明灭,却在朝夕一问之后又被生生压住,他垂眸不看朝夕,只死死的盯着那画纸,似乎陷入了什么疑问里找不出答案,朝夕眯眸,“你到底知道什么?!这记号是做什么用的?”

    洛清和抬头,“有多少人见过这个记号?”

    朝夕神色凛冽,“那日许多人都见过。”

    洛清和眉心几跳,片刻之后才将那画纸缓缓的合了起来,将画纸重新递给朝夕,洛清和摇了摇头,“这东西你拿回去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朝夕眼底立刻闪出寒芒来,“你刚才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反应!”

    见朝夕不接,洛清和又将画纸放在了桌案之上,微一转首,用冷清的侧脸对着朝夕,“这个记号我的确不认识,你问我,我也只能说不知道。”

    朝夕看着洛清和,半晌嗤笑了一声,“你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洛清和眯眸,瞬间抿紧了唇角,却仍然不言语。

    洛清和打定了主意不多言,朝夕总不能绑了他,扫了一眼放在桌案上的画纸,朝夕摇了摇头将那画纸收了起来,“既然你不愿说便也罢了。”

    朝夕站起身来,走出一步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奥,忘记说一件事。”

    微微一顿,朝夕转过身来看定了洛清和,“朱氏死了。”

    洛清和眉心微蹙,显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朝夕双眸微眯,“是被你父亲杀死的,现在人就躺在梅园。”

    洛清和看了朝夕一眼,似乎在确定她是否在玩笑,一瞬之后又转过眸子摇了摇头,“我既已打算遁入空门,府中的任何事都再和我没有关系。”

    朝夕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将画纸往自己袖子中一放转身便出门,一只脚刚跨出门去,身后洛清和却又忽然开了口,“你信杀了洛灵修的是你哥哥吗?”

    朝夕脚步微顿,片刻才道出一个字,“信。”

    朝夕再不停留的走出门,洛清和坐在远处,看了一眼朝夕动也未动的茶盏,忍不住转头看出门去,红裳墨发的背影正消失在院门口,洛清和唇角一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眼底却又闪过不忍和犹豫,便是这么片刻的功夫,朝夕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走出院门,商玦果然还站在远处等着,他不知在想什么,目光遥遥落在远处禅院正殿的方向,整个人寂静无声的似乎在发怔,朝夕脚下一顿,不由得想到了早上子荨说的话。

    感应到朝夕的目光,商玦顿时转过了头来,见她出来唇角微弯,身上那股子寂冷散去顿时变作温润,他抬步迎过来,看到朝夕的面色沉冽便猜出了结果,往院子里看了一眼,一把拉住了朝夕的手,朝夕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商玦看向子荨,子荨立刻拿出了朝夕蒙眼的白巾,商玦接过为朝夕系在眼上,这才又拉着朝夕出去,慧心小和尚一直在旁看着,却是不敢插嘴。

    “他能在此处避世八年,又怎会轻易开口。”

    “他见到这记号的表情十分奇怪,他必定知道什么,可他不愿说,我也没了法子。”

    商玦握着朝夕的手紧了紧,“世上还有让你没办法的人吗?”

    朝夕闻言苦笑一瞬,“他无所求,我便无从下手。”

    商玦抬了抬下颌,目光看向山下的方向,“人生在世,怎会无所求,他不要这万贯家财无上尊荣,那他要的一定是别的,来日方长,世上没有藏得住的秘密。”

    朝夕知道这个道理,可她急于知道这个记号代表着什么却是为了早日寻到朝暮,商玦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又在后补了一句,“你哥哥也一样,他所求的是你平安喜乐,往后必定会有露面之时,你此刻执着,或许背离了他的意思。”

    朝夕心头一跳,不由得问,“世人皆有所求,那你呢?”

    商玦的气息轻了一瞬,随后温温一笑,“孤自然也有所求……你往后便会知道。”

    这话似乎颇有深意,朝夕皱眉片刻不得其解。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好走,商玦却走的极慢,子荨和云柘远远地坠在后面,不敢打扰主子的清净,朝夕今日也比往常有更好的耐心,竟也不急,气氛没由来的恬淡安闲。

    两个月之前,朝夕没想过她能和商玦如此相处。

    “现下想来,入淮阴侯府的这大半月是孤这三年来最为安闲的时候。”

    商玦忽然开口,朝夕听得心中发紧,她未说话,只觉商玦的目光在她面上流连一瞬,又听商玦继续道,“燕国之乱比蜀国更甚,若没有雷霆手段,单是氏族之势就无法遏制。”

    朝夕心中一动,“可世子肃清朝堂执掌燕国大权只用了三年不到。”

    商玦抬眸,轻叹了口气,“所以孤这三年很累。”

    朝夕眉心一跳,商玦语气沉沉,却又透着一股子亲近无所顾忌之意,仿佛她是他十分信任的人,若商玦这般高高在上的人不会轻易对谁剖白心迹,若他真的这样做了,要么那个人是他亲近之人,要么,他的示弱便有别的目的……

    苦肉计对女子最有用,可他难道不知道她的性子?!

    朝夕暗地里摇了摇头,她并不愿时时刻刻都如此算计,可习惯已经养成,费心算计是她下意识就会去做的事,更何况她面对的是他?!

    “千般算计万般谋策,如何能不累?”

    商玦又接一句,直听的朝夕心头一震,她尚未接话,商玦的目光又落在了她脸上,只听商玦轻笑一声,“你的表情让孤一眼既明,你又在疑孤?”

    朝夕抿了抿唇,鬼使神差就脱口而出三字,“我没有。”

    商玦笑一声,“你瞒不住孤的眼睛……”

    朝夕沉着脸,半分不放松,商玦好笑的看着她,“你何必如此紧张,眼下怎么算都是孤吃亏,你要权无权要势也比不上孤自己之势,你以为,孤是在算计你的什么?”

    这话直接戳心,朝夕顿时抬了下颌,“那你大可不必……”

    商玦轻“啧”一声,“孤就不能为了别的?”

    别的……什么别的?!

    商玦紧了紧握着朝夕的手,“这世上最诡谲的是人心,最不可轻信的是人心,既然如此,就别以为自己想的都是对的,你还不知孤的心思。”

    朝夕挑眉,“殿下城府万钧,我自然不知。”

    “孤只是怕你总是疑人也会疲累,要知道,你还要还天下女子一片青云之志。”

    商玦语气带着怜惜,朝夕虽然不知何为累,可听着这话心头还是一滞,顿了顿才冷声道,“人心难测,我若不疑不分辨,又怎能活至今日?”

    商玦身上气息微冷,紧了紧握着朝夕的手,忽的道,“那是从前,往后有孤在。”

    朝夕一愣,脚下不由得一顿,商玦却无半分停留,只十分自然的拉着她往前走,朝夕还因他那话愣神,前面不远处却有阵嘈杂之声在响,朝夕还在走,却又是商玦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朝夕被拉住,皱眉一问,“前面怎么了?”

    商玦默了默,“有新客入府。”

    朝夕凝眸,“新客?莫非是……”

    商玦面色肃然,“沈家的人。”

    数十丈外的客院之前,此刻正站着几十个一身灰衣的侍卫,这些侍卫各个身形挺立神色冷峻,只那么一站就给人生人勿近之感,而在府苑之前的小道之上,正有四个身形壮实的大汉抬着一顶精致小巧的轿子走了过来,轿子两侧还跟着两个貌美侍女。

    四个大汉抬着一顶小轿,却走得一点不快,仿佛是怕颠簸到了轿中之人。

    两个侍女更是手扶着轿子,生怕出什么闪失,洛舜华和王捷跟在那轿子之后,面上诚惶诚恐的神色简直和见了商玦等诸侯公子无异。

    而今各国主子该来的都来了,能让洛舜华如此上心对待的除了沈家的人还能有谁,商玦的目光落在那轿子上,可那轿帘严严实实的挡着,并看不到轿内分毫。

    小轿到了门前也不停,竟然径直入了院内,洛舜华和王捷本打算跟上,刚走到门口却被侍卫一拦,侍卫语声冷峻的道,“侯爷请回吧,我家少主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侯爷就不必招待了,若是有需,自然会去找侯爷。”

    被堪堪拦下,洛舜华面上的表情可谓精彩,又往院子里看了一眼,洛舜华这才扯出一丝笑意来,“好好好,那小少爷便好好养着吧,恕洛某招待不周了。”

    洛舜华言毕,那侍卫点点头一把将院门合了上。

    洛舜华深吸口气笑意尴尬,一转眼却看到了正在走近的朝夕和商玦,洛舜华眼底一亮连忙迎了过来,“殿下怎么会在此?二位这是去了……”

    商玦弯唇,“去了山上的禅院。”

    洛舜华的表情便有些僵硬,“呵呵,怎么也没个下人陪同……”

    商玦转头看了看朝夕,“随意走走罢了。”

    洛舜华点点头,见商玦的目光往院门处扫了扫便笑道,“沈家的少主,身体不适,下了马车便入了轿子,这会儿需要静养呢。”

    商玦颔首,“知侯爷事繁,且去忙吧。”

    洛舜华微微颔首,转身之时却又想起来一事,“殿下,我那逆子他……”

    商玦眼底微亮,“侯爷不说孤倒是忘了,贵府的四少爷根骨极佳,孤身边的小九看重了他想将他留在身边,且不知侯爷何意?”

    小九……自然便是赫赫有名的烈火骑大统领战九城!

    洛舜华听得心尖儿一颤,仿佛有些不能置信洛玉锵怎么会被商玦如此看重,洛玉锵说他的耻辱,他本想将其拘在深宅让其自生自灭,却不想商玦竟会问他要人,洛舜华自然不喜欢洛玉锵到处露面给他丢人,可对上商玦的目光,他却不能不答应。

    洛舜华咧嘴一笑,“犬子能被战将军看重实在是他的福气!此事殿下做主便是!”

    商玦唇角微弯,“既然如此,四少爷便可要随孤走了。”

    洛舜华笑意牵强,却不敢不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说至此微微一顿,四下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的道,“殿下,您要的那批货……”

    商玦不动声色,只道,“孤自然是相信侯爷的。”

    洛舜华笑意便真诚了些,又客套两句才带着王捷离开,商玦面上薄笑淡去,扫了一眼前面紧闭的院门带着朝夕上了回踏雪院的路。

    “沈家的人姿态果然很高。”

    “开国元勋,帝国宰辅,自然不同寻常。”

    朝夕和商玦一人道一句,商玦又道,“那批西戎刀……”

    朝夕神色平静道,“你不必再管此事。”

    商玦弯唇,“好。”

    朝夕挑眉,犹豫一瞬才道,“你就不怕……”

    “孤信你。”

    商玦利落落下三字,朝夕眉头微皱,“若是没有记错,片刻之前你才对洛舜华说过你信他的话,可你我都知道,你口中的那句相信并非是真心。”

    商玦无奈一笑,语调忽然温柔又认真,“夕夕,往后孤或许会对许多人说孤信他的话。”

    朝夕一挑眉,面上一副不动声色的平静模样。

    “可只有对你,才是真的。”

    ·

    “夫人,两位公子还没回来呢。”

    侍婢小心翼翼的回禀,段凌烟靠在矮榻之上眉头一皱冷笑了一声,“好一个四公子好一个七公子,离开了王后的管束,竟然如此荒唐!”

    那侍婢大气不敢出,半晌才问,“那夫人,您要不要派人去请两位公子回来呢……”

    段凌烟眯眸摇头一瞬,与其有些无奈,“我是什么身份,两位公子又岂是真心敬我?我的话他们可不会听,我又何必自找没趣。”

    侍婢听着便不敢再多言,恰在此时外头传来通禀之声。

    “夫人,五公主来了。”

    段凌烟眼底微亮,“请进来。”

    话音落定,凤念景从外面翩翩而入,进得门来先是莹莹一礼,继而便叹气道,“夫人,念景适才去看了三姐姐,三姐姐还是老样子呢,一点好转都没有。”

    段凌烟也是愁眉一皱,“她是被吓得狠了。”

    凤念景又叹口气,“想三姐姐当初是跟着我们高高兴兴来淮阴的,谁想到会出这样的乱子呢,三姐姐那般高傲的性子,若非是因为那小煞星跋扈受了委屈,又怎么会和淮阴侯世子搅和在一起,这才酿成了惨剧,可怜了三姐姐……”

    凤念景越说语气越是低沉,段凌烟眉头维扬,“什么意思?”

    凤念景一愕,“夫人不知道吗?”

    段凌烟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靠,“我该知道什么?”

    凤念景面上神色一悲,“夫人忘记了吗?那一日三姐姐不过多说了两句,那小煞星当堂便打了三姐姐的脸,三姐姐在那么多人面前受辱,后来一直心有不甘,没了法子就想找人帮忙,恰在这时淮阴侯世子凑了上来,三姐姐这才和他认识的,若非如此,三姐姐怎么会被淮阴侯世子一叫就去赴约了,所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小煞星!”

    说着微微一顿,“三姐姐现如今神志不清连我们是谁都认不出来,可那个小煞星却是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商世子护着她和什么似得,听说连聘礼的队伍都出发了呢,现如今她还没有个名分,等真的有了名分,岂不是更……哎,可惜无人能治的了她!”

    凤念景一言一语万分动情,一边说着一边不时的看一眼段凌烟,段凌烟却是不动声色,只轻轻皱着眉道,“你就以为只有你为你三姐姐伤心吗?人是我带来的,如今出了岔子我回去还不知要受什么惩罚,可那毕竟是商世子,谁敢去触商世子的霉头?”

    凤念景抿着唇,“莫非……就这么看着她成为世子夫人吗?眼下燕国势大,商世子往后便是燕王,到时候她就是王后,她小时候在宫中受了许多苛待,等她成了王后,岂非是要我们这些人一个个的还回来,到时候恐怕夫人都……”

    段凌烟面色微沉,“如此说来倒是有理。”

    凤念景眼神一动看着段凌烟,只等着段凌烟说要去找朝夕的麻烦了,却不想段凌烟眼底波光一动,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道,“淮阴侯夫人这几日怎么没了动静?”

    凤念景眼底闪过失望,却是不得不认真回话道,“淮阴侯夫人这几日病了呢,那日丧礼上,淮阴侯夫人不仅杀了人还疯了呢,淮阴侯怎敢让她出来见客?”

    段凌烟挑眉,“疯了?真的疯了还是假的疯了?”

    凤念景摇了摇头有些迷茫,“这个念景就不知道了。”

    段凌烟便有些唏嘘,“我离开巴陵之时王后亲自嘱咐过,说这个府中淮阴侯夫人是咱们的自己人,还说有什么吩咐只管寻她去做,你怕是不知,这淮阴侯夫人从前本该也是入宫的,后来却是被风朝夕的亲娘给顶了,后来才嫁到了淮阴来。”

    段凌烟点到即止,凤念景眼底微微一亮,“这么说来,岂不是……”

    段凌烟一笑,“看着那小煞星如今这般,只怕淮阴侯夫人心中也不好过。”

    凤念景点点头,“夫人说的是呢。”

    段凌烟听着弯唇一笑,而后便闭上了眸子似乎疲了,凤念景见此情景自然站起身来告辞,“夫人累了就先歇着吧,念景先告退了。”

    段凌烟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凤念景脚步徐徐的走了出去。

    人刚一走出门段凌烟的眸子便睁了开,看着凤念景背影消失的方向冷笑了一声,一边的侍婢见状犹豫的道,“夫人,五公主此番这是……”

    段凌烟又笑一声,“小丫头心思有,功夫却不够,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我这里来,我可没有闲心思陪着她闹,淮阴侯夫人不是被禁足了吗,找她去好了!”

    ·

    刚走出段凌烟的屋子凤念景脚下方向一转便要出院门。

    后面侍婢跟上来,“公主这是去哪里,要不要和夫人说一声呢?”

    凤念景失笑,“我是蜀国公主,出个院门而已,还需要和她说?”

    侍婢面色一变当即噤声不敢再言,凤念景便乐悠悠的出了院门,出得院门便是府中大道,凤念景左右看了看,见不远处有淮阴侯府的侍卫便看了身边侍婢一眼,“过去问问,看淮阴侯夫人的院子在哪里,我们去拜会拜会。”

    那侍婢忙点头去问,不多时回来指了个方向,“公主,咱们顺着这条道走便是了。”

    凤念景唇角微弯,当即朝着梅园而去,许是经历了丧事,这两日的淮阴侯府十分安静,凤念景一边走一边嗤笑一句,“说来这府中也实在不是个吉利的地方,眼看着要办喜事了倒是先来了一场丧事,可怜了我的三姐姐,至此成了废人一个。”

    后面侍婢乃是亲信,凤念景说话便无遮拦,“父王最不喜欢淮阴侯府了,可三姐姐竟然想和淮阴侯世子苟且,说到底她现在这样还是活该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一个淮阴侯世子看的入眼的,那个洛灵修……呵呵……”

    凤念景自顾自说着,路上又问了二人才寻到了梅园的所在,待到了院门之前不由得一愣,在她想象之中主母院一定十分巍峨热闹,可眼前紧闭的院门是怎么回事?

    “公主,听说夫人被禁足了。”

    侍婢在后提醒一句,凤念景挺了挺胸膛,“被禁足了又如何,我堂堂蜀国公主难道还不能见一个公侯夫人吗?咱们都上门了,我看他们敢不放行……”

    说完这话凤念景便扬了扬下颌,“去敲门!”

    侍婢不敢违抗命令,当即抬步上前去敲门,“蹬蹬瞪”的几声响,里面传来慢悠悠的脚步声,不多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打了开,门缝之中露出一张满是褶子的脸,守门的婆子看着门前站着的二人皱眉一问,“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凤念景何曾收过这等对待,当即眉头一皱,一边的侍婢上前一步,“好大的胆子,你眼前的是蜀国五公主,你还不下跪行礼,想吃板子吗?!”

    里头的婆子一愣,“哗啦”一声将院门拉了开来,面色一变跪倒在地,对着凤念景就是一个劲儿的磕头,“公主恕罪,小人眼拙未曾见过公主这才没认出来,公主恕罪!”

    凤念景嫌恶的看了那婆子几眼,又往院子里看了看,脚步一抬便入了院门,那婆子一愣没反应过来,转身见凤念景往院子里走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来跟上去,急急道,“公主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您身娇体贵的,这里……”

    凤念景冷哼一声,身边的侍婢便道,“我们公主是来拜访你们夫人的,还不快去通报?”

    那婆子一愕,面上立刻露出犹豫之色来,“公主殿下您有所不知啊,我们夫人眼下身体不适似乎不适合见客呢,而且侯爷交代过,夫人不可以出屋子的。”

    凤念景眉头一皱有些犹豫,听这话淮阴侯夫人的处境似乎不佳,可若是不找淮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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