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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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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话也不是谁都能说的,宁柔低头不语,顾淑妃看了眼晌午的太阳,担心儿子饿着,亲自去了小厨房端了些点心去了书房中。
  四皇子手里捧着《水经注》正仔细看着东南篇,就见顾淑妃进了来,他忙起身行礼。
  “母妃怎么来了?”
  一旁的宫人将食盒放到书桌旁,顾淑妃挥了挥手,身边伺候的宫人都伶俐的退了下去。
  “快晌午了,估摸着你也该饿了,先少量吃些点心垫垫。”
  顾淑妃将食盒打开,露出了里头的白玉酥,是他从小一直爱吃的点心。
  “母妃,东西可都收拾妥了?”四皇子边将白玉酥取出来,边问道。
  顾淑妃摇头笑道:“母妃倒是不想给你收拾,可你都已经做了决定,难道母妃还能把你扣住,不让你去不成?你说你小胳膊小腿的,这才多大点儿年纪,就要去挣前程…”
  四皇子垂着头听顾淑妃满心满眼的埋怨,往细里听,哪儿是埋怨自己,根本就是在忧心自己的安危,他轻声安抚道:“母妃不用担心,儿子十三岁,祖父跟儿子一般大的时候,已经在曾祖父身边鞍前马后的打理天下了,儿子不过是去一趟东南罢了,论危险,哪里有祖父那般危险,就是远在西北的太子哥哥都要比儿臣辛苦。”
  顾淑妃听见太子的名字,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轻轻挥了挥,似乎是将太子的霉运给挥跑了似得。
  “母妃只顾着你便好了,旁人如何,母妃可是没那么多的精神头去管了。”
  母子二人说着话就听外头候着的宫人来禀告,说皇上传四皇子殿下过乾元殿去。
  顾淑妃忙整了整四皇子的衣衫,将他送到门口,挥了挥手,“去吧,跟你父王好好说说这些天的进益,也好让你父王安心。”
  四皇子顺着冗长的宫道一路走到乾元殿。
  文帝端坐在书房中,将积压了几日的西北那头的奏折又翻开看了一遍。
  几场小胜就敢这般邀功讨赏,几句话不离军饷军粮,一个个的狼子野心!
  他将那几本奏折扔到一旁,再不去看。
  四皇子进来,恭敬的行礼:“儿臣参见父王。”
  “起来吧!”
  四皇子站起来,脑袋低低的垂着。
  “老四,你可决定了?”文帝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四皇子坚定的点了点头。
  “朕的儿子可没有这么胆小的,抬起头看着朕的眼睛,跟朕说你是真的想好了!”
  四皇子抬起眼睛对上文帝那双清冷的眸子,一时间觉得天地似乎都离他远去了,只有这双清冷的眼睛是唯一的真实,看上去冷清却又透出一股让他觉得无法表达出的情感。像是夏天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去太液池凫水,见到了开得最艳的荷花,身边却连一个可以分享的人都没有那般寂静。
  “儿臣……”他话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
  “听尚文阁的明先生说,你这些天看了不少的书,可都看进去了?”
  四皇子说不出话,只能大力的点头。
  文帝走到他的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还是个半大孩子的四皇子,“好,既然你有如此志向,明日就跟谢砇宁一同去吧,父王在云浮等你回来。”
  这几乎是他头一次这样亲近父王,只觉得自己的父亲此时的神情略微有些疲惫。
  就听父亲叫了他的名字,声音轻的像是喟叹。
  “少涵…有舍才有得,你要记住这一点!”
  四皇子愣了愣,再抬眼去瞧,却只见到文帝的背影。
  “去吧,去吧!”文帝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他恭敬的退了出去。
  ……
  四皇子回到书房,眼睛扫过那本《水经注》,忽然就淡了眼,将放这点心的食盒拎起,去了寝殿。
  顾奕这时在寝殿中正半靠在榻上,闲着无事翻了几页书,是市井流传的演义小说,因尚文阁的书大都是些寡然无味的传记跟编年史,他托四皇子让张瑞卿从宫外带进来的这些演义小说就成了稀罕物,可惜他这些天将这几本书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多遍,有些桥段都默然于心了,所以连带着看书都成了一件无趣的事。
  “表兄,”四皇子进门就看见他这么个无趣的样子,顺手将食盒给了一旁的宫人,坐到他身边,“这些书你都看完了?”
  顾奕见四皇子进来,嘴角含笑:“少涵,你让张瑞卿再拿几本书过来吧,这几日我已经快要闷死了!”
  “我明日要去福建了,”四皇子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估计要等东南那头的水患治好了才能回来。”
  顾奕侧头看着他,“这么快!”
  “已经很慢了,”四皇子轻声道:“父王心中,大约是极不想让我……才会,不过也好,这也算是托了舅舅的福……”

  ☆、292。发现

  292。发现 
  顾奕心中一冷,看着四皇子,声音带着几分忿然:“少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听四皇子继续道:“表兄,你心里一定在想,舅舅这番明升暗降,被调离了云浮城,是父王厌弃了舅舅才会如此决定。 ”
  “难道不是么?”顾奕眉头紧蹙,“我们顾家从先祖开始就一直守着南直隶跟云浮城,川贵是什么狗屁地方?也值得我父亲去…”
  四皇子伸手将他的话打断,温声道:“难怪元行冲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倘若父王当真厌弃舅舅,何不让他赋闲在家,又何必将他派往川贵这种能出政绩的地方?”
  顾奕却十分不以为然,以他们家世代在云浮城中的经营,又算得上是天子近臣,出入宫闱都跟出入自己家似得,那些手握朝政的阁老虽说不上讨好巴结父亲,但见了父亲也要恭恭敬敬的行礼,叫一声“宁国公”,他们家根本就不必跟那些新入官场的毛头小子一般,要以政绩来提升官职。
  四皇子看到顾奕一脸的桀骜,有些无奈道:“表兄,我们跟卫家的牵扯太深了,这一次能够全身抽出,也全都因为舅母亡故,你可要想仔细了,是要权,还是要命?”
  顾奕听得这样的话,顿时愣住,“少涵,你……”
  四皇子低声道:“表兄,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来宫里玩,一手拿着窝丝糖,一手拿着桂花糕,却还要去抓白玉酥的时候,舅舅是怎么说你的么?要拿更好的,就得先把手腾出来,要不就将手里的吃进腹去,要不就舍了,这样才能去拿更好的东西…”
  “那些我们早就已经吃进腹中了,哪里还能舍?”顾奕一脸的不甘愿。
  四皇子轻轻摇头,“吃了却克化不了,倒不如全吐出来,省的五脏六腑跟着遭罪,表兄,你需知道,舍既是得,人要往远处看,不能只盯着近处的这些蝇头小利。”
  他边说,边将食盒中的白玉酥取出来,放到几案上,轻轻叹了口气。
  “该舍就舍了吧…往后如何,谁也说不准,与其被猜疑,倒不如自断羽翼,自己舍是福气,若是别人硬压着来夺,那可就是打脸了……”
  顾奕眼睛动了动,没有说话,四皇子知道,他这是将话听进去了。
  这时,宫人进来禀告道:“简公子来给顾世子请脉了,正在寝殿外头候着呢。”
  “让他进来吧。”四皇子淡淡道。
  “是!”宫人退了下去。
  简安礼拎着药箱进来,给两人行过礼,稳健的搭脉看诊。
  四皇子瞅着简安礼脸上平静无波的神色,那双清幽的眼睛微微眯起,侧头看了顾奕一眼,边起身边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子安,你仔细些给表兄看看,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说。”
  简安礼点了点头,道了声安看着四皇子走出去,心中却奇怪起来,四皇子平常不时常在顾奕这里的,而他之前在寝殿外模模糊糊的听到什么舍既是得,什么自断羽翼,究竟会是什么事?
  他不动声色的理着脉象,眉头却微微的皱了起来。
  顾奕见他皱眉,以为是自己的伤出了问题,忙问道:“是不是我的伤…”
  “伤口恢复的不错,”简安礼低声道,“再过半个月左右,就能如正常人般行走坐卧了,这些日子还要多休息,不可劳神过度,还有你这几本书……”他将顾奕压在枕下的演义小说抽出来,“平日里就不要多费眼睛看了,还要支起来身子,你伤在肺腑,还是尽量少坐,每日沿着这寝殿走两三圈即可,不要多耗费精力……”
  他说一句,顾奕的脸黑一分,直到他絮絮叨叨说完,顾奕的脸上原本还有些飞扬的神采算是彻底的消失了,“子安,你看你小小年纪,整日沉着脸,好似那六七十岁的老郎中,嘴里还念念有词,就不怕将那些妙龄少女都吓跑了?”
  这算是打趣他了,简安礼却没有笑,只是静静的看着顾奕,道了句:“顾世子还是好好休养吧,以后再看这些书也不迟。”
  言下之意也就是,就是打趣他,他也不会将书给他的。
  顾奕不觉间有些无奈,这个简安礼有些太不识趣了,虽说是他治好了自己的伤,可他管的也有些太多了,但偏偏他说的那些又是以自己身体健康为基础的,就是淑妃姑母都听他的,好在那几本书自己都看完了,这般想着,顾奕浅浅的露出一个笑容来,清俊的脸上霎时间就明朗了起来。
  “子安,这些天辛苦你了,想请你给我父亲带几句话…”
  简安礼侧头,就听顾奕继续说道:“我这身子还要再过些天才能大好,但我父亲这几日就要去川贵赴职了,这些日子因我搬到了昭阳殿中养伤,父亲不能来昭阳殿,只好让你帮着转达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就是叮嘱他多带几件御寒的衣裳,天冷当心身子,再一个就是,家里拿些陈的旧的,该舍就都舍了吧,别念旧都带着,去了新的地方总会得着更好的。”
  简安礼心中有些意外,这样的话分明是意有所指,但他只做全然不懂的点了点头,“就这些么?”
  “这些就够了,父亲走的桥比我走的路还要多,自然会照顾好自己的,只是为人子女的,离父母太远了,总是惦念,这点想必子安兄也深有体会。”顾奕也点了点头,笑容更深。
  简安礼道:“顾世子真是孝顺,那我便替你跑这一趟。”
  一边跟他告别,一边拎着药箱出了昭阳殿。
  顾奕在他转身之后,脸上的笑容却落了下来,隐隐的带着一股子不甘心。
  ……
  此时,萧清刚刚策马走到都塔兀惕部落附近。
  有别于一路上的人烟稀少,部落附近人来人往,她刚下马,就见到抱着一头小羊羔的妇女,跟拿着一罐子羊奶的孩子走过身边,二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脸上挂着明亮亮的笑容。
  仔细听萧清只听懂“集会”二字,她心中暗暗后悔,当初父亲教给他们兄妹三人鞑子语的时候,她分明是学的最好的那个,可真的来到鞑子的地盘儿了,她才发现,她的这点水平连鞑子的五岁小孩都不如,好歹人家能弄明白他们说话是什么意思,她就只能靠记得的几个词儿,然后就是猜。
  往前走,路上的人越来越多,有抱着毯子的,有拿着匕首跟炊具的,还有一些人手里拎着个布袋子,像是装了些谷物之类的东西。
  随从跟在身边小声道:“小姐,这些人都带着刀,我看不如……”
  萧清摇了摇头:“鞑子的习性就是如此,男女老少皆带刀,别大惊小怪的,听刚刚那两人说前头有集会,我们也去瞧一瞧,说不准能有什么发现。”
  随从还想再劝,萧清却忽然见身边过了一个粗壮的大汉,回头奇怪的看了他们三人一眼,眼中还带着打量的神情,让她心中警钟大作。
  “别说了,我们说的话鞑子听不懂,会引起怀疑的,”萧清左右看了看,低声吩咐道:“你们两个就跟在我后头,若是有什么不对,立即走,别管我,知道么?”
  随从想争辩几句,却被她瞪了回来,一路上也算是知道了这位将军妹子的习性,当下不敢再多说半句,与另外一个人一左一右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三人牵着马大约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走到了这个集市上头,眼前的集市似乎是刚刚摆开,还有许多空位,大多数人都是席地而坐,身前摆着些自家产的器具,像是什么豆子,青稞,烈酒,熏干肉条,亦或者是炊具之类的东西都有,还有一些明晃晃的刀具,马匹用的马镫子,钉马掌用的锤子剪子,甚至有人还抱着羊羔。
  萧清观察了许久,这些人都是以物易物,不像是在大燕的集会上头,要用金银铜板来买。
  她原本看上了一把匕首,手中都已经握好了银裸子,可摊主却摇了摇头,说是要用一袋粮食来换,她顿时有些傻眼,她哪里会带那种东西过来!
  萧清垮下肩膀,有些闷闷的走在集市上头,已经出关有十六天了,别说是二哥的影子了,就是连银珠都没再发现半个,她不由的有些丧气,如今身上有银子却没法用,更加让人觉得心火上升。
  她走着走着,忽然被远处的一抹艳色吸引住视线,在半空中翻飞的竟然是……丝绸!
  她快步往那个摊位上头走,却走了一半的时候顿住,慌忙转过头去,顺势蹲下,拿起脚边的一只粗瓷碗仔细的瞧,就听耳边传过一句熟悉的官话。
  “意舒,你瞧我们这里的集市比你们云州,可有哪些差的?”
  “是很热闹。”
  “你瞧这丝绸,也不比你们那些商铺里头卖的少啊!”
  “这些,都是从大燕运过来的吧?”
  少年郎的声音很大,他点头道:“是啊,只不过运过来的成本要贵许多,除了城里的贵族,还没人用得起这样的料子。”
  回话的人有些心不在焉,半晌才道:“西北风沙大,即便做成了衣裳,也会被风沙吹的不好了吧。”
  “是啊,所以买的人才少之又少,也就是你们燕人喜欢这些花里胡哨又不实用的东西……”
  谈话声渐渐走远,萧清扭头看过去,注意到少年郎身边的那个有些熟悉的人,走路有些不对劲。
  伤势还没好么?

  ☆、293。潜入

  293。潜入 
  少年郎走过的地方,周围的摊贩无一不对他行礼。品 书 网 ()
  萧清眯了眯眼睛,不远不近的跟在少年郎背后,耳朵里全是吵杂鼎沸的人声,流利快速的鞑子语让她听着十分费劲,从周围牧民对这少年的态度能够看出,这个人的身份地位绝对不简单。
  她跟着跟着,忽然见前头的人扭头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急忙撇开头,将一口铁锅拿在手里。
  “意舒,怎么了?”白朗见他忽然停下来往后看,问道。
  楚少渊眼睛扫过人群,总觉得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他看似得,集市上来来往往的人,根本看不清谁是谁,他摇了摇头,抬脚往前走,轻声道:“无事,都塔兀惕部倒是很热闹。”
  白朗笑道:“集市是每隔一月才有的,你来这里不久,没有赶上我们阿勒赤部的集市,那才是真正的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楚少渊耐着性子听他说完,才开口问道:“你何时回阿勒赤部?”
  “你急着回去做什么?”白朗声音淡然,“怎么?你是担心你的两个随从?他们在我的部落里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最好的,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话虽如此,但楚少渊已经跟白朗在都塔兀惕部待了有两三天了,见白朗一点儿回去的意思也没有,不由的有些心急起来,“他们两个伤势未好,我总是要亲眼看着才能够安心。”
  “你又不是大夫,即便看着又能如何?”白朗的声音不轻不淡,“这次出来原本就打算在都塔兀惕部待上十来天的,等事情商议的差不多了才能回去,你就耐心等等吧。”
  两人又开始说起了别的,萧清将手里的锅子放下,眉头皱的更紧。
  她原本打算再跟上去,却被一队士兵打扮的人从身边经过,隔开了她跟二人的距离。
  那队士兵单膝跪地,对少年郎恭敬的行礼,领头的一个兵士开口道:“斡帖木儿汗王,我们汗王请您到大帐一议!”
  白朗眉头挑了挑,“什么事?”
  “大事!”那领头的兵士附耳到白朗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话。
  白朗脸色瞬间一变,回头看了一眼兵士,见兵士重重的点头,当下便转身往回走,甚至忘记招呼身旁的楚少渊。
  萧清见少年郎行色匆匆的往回走,连忙避过,再看向楚少渊时,发现他身边多了两个侍卫,看上去是保护他,可实际萧清心中却知道,这两人是监视楚少渊的。
  萧清远远的跟着楚少渊,看着楚少渊从集市回了部落中,直到她再无法上前跟踪,才停了步子。
  此时太阳渐沉,暮色四合之中,集市上头的人们也都换到了这一个月当中要用的东西,满载而归。
  萧清看着集市渐渐散去,人们大都抱着东西回了自家的帐篷,她牵着马匹跟两个侍从在部落附近的牧民家里讨了些肉干跟奶干,跟两个侍从分食了,蹲在部落外头的野树林里。
  天色越来越暗,直到天上的星子冒头出来,将朦胧的夜色点亮,天幕像是一块大的台布,黑得像是能把人吸进去,而零星闪烁的星子从开头的三两个,最后渐渐的布满了整个夜空,抬头一看,今天晚上的月亮却是半弦月,低低的像是挂在了柳梢头似得。
  “一会儿我潜进去看看情况,若可以,我会把人带出来,就在这里集合,若是直到丑时我还没有出来,你们两个就速速赶回西北,将这里的情况都告诉我大哥,若是路上有其他意外,就直接取道云浮去我家告诉我阿爹,”萧清顿了顿,想到若是大哥那边出了什么事,难保父亲不会出事,她轻声道:“若是我家有变故……”
  她从怀里取了一支纱花出来,放到了侍从的手中,“这个拿着,若是我家有什么变故,你们就去夏府,找,夏家的二小姐,她看见这个就知道了。”
  两个侍从异口同声道:“怎么能让小姐冒此风险!”
  “秦风,赵勇,我们三人当中,只有我懂鞑子语,你们两人无论谁去都不如我有把握能全身而退,况且我是女子,本身就能够让人降低警惕之心,不像你们两个男人,又是生面孔,若是顺利还好,若不顺利该如何?再有一个就是三皇子认得的是我可不是你们两个,你们即便是找到了三皇子,他也绝不会跟你们一同出来,所以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
  萧清说完将手中纱花一把塞进秦风手中,灵巧的往部落当中窜了过去。
  ……
  帐子中亮着一盏牛油灯,昏黄的光亮将帐子中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暖色。
  修长白皙的手指拈着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头,就听对面那人道:“意舒,你下手太狠了!”
  楚少渊淡声道:“是你的心思不在这盘棋上头,否则也不会被我这一小片棋就占据了大半江山。”
  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将死了的棋子一颗一颗捏起来,放到对面的黑色陶罐里。
  白朗索性将棋盘一推:“我输了!”
  “你还有半壁江山,这么早就说输赢,不太像你们塔塔尔族人的性子啊,难道不想再拼搏一把?说不准再落几子,就能扭转乾坤。”楚少渊淡淡的看着他。
  白朗摆了摆手:“你说着了,我的心思不在这盘棋上头,即便再走下去,也只能是将自己逼到绝境罢了,扭转乾坤我是不敢想了,我只盼着能够将眼下的困境渡过便谢天谢地了。”
  “出了什么事?”楚少渊抬起眼睛看着他。
  白朗整了整衣袍,站了起来,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不同于在大燕时的装扮,他将头发扎了满头细细的发辫,用牛筋做成的发带束在脑后,身上披着一件看上去有些做旧的革甲,外头穿着塔塔尔人传统的兽皮长袍,让他整个人显的更加的魁梧。
  “我之前在路上曾经跟你说过吧?”白朗侧头看着楚少渊,“这几日春耕就要到了,我们塔塔尔部落拥有的土地都贫瘠的很,能够长的农物,无非是一些青稞跟燕麦,收成还不好,部落里缺粮却是年年都会有的,可是今年却跟往年不同。”
  他抬起头看着那盏油灯,耳边听到的是风刮过帐子时,如同爽利的刀锋出鞘般呜呜的声音,说话语气更加的低沉:“我九叔的部落中如今更是断粮断的狠了,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我们这几个部落身上,他此前带话给希那木罕汗王跟托泰尔汗王,说几个部落既然都缺粮,他主张去大燕夺,还放话跟几个汗王说,一个部落里头,要么支援他兵马,要么就支援他牛羊……”
  楚少渊收着棋子的手顿了一顿,轻言道:“不能拒绝么?”
  白朗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拒绝?我也想拒绝,你知道么,虎豹骑如今就距离都塔兀惕部只有两百里的地方,他要攻过来易如反掌!要我如何拒绝?”
  少年郎在灯光下的眉眼越发深邃,额间是皱的紧紧的眉头,让人不由的也跟着忧心起来。
  楚少渊有些疑惑:“他如今不是屯兵在雁门关,跟我们大燕的将士在打仗么?怎么还会有多余的军队来……”
  白朗摇了摇头,“我九叔那般狡猾之人,又如何会将他所有的兵力都放在雁门关外头?我不知你们探听得到的是什么消息,但据我所知,我九叔如今在雁门关外的人马绝不会超过三万,而他原本就有五万人马,再加上招兵买马这么久,大约也能凑个七万人马出来,可我们哪一个部落的兵马都没有五万,这些年休养生息久了,不像九叔那般时常打仗,若当真打起来,连五成的胜算都没有。”
  “你们几个部落可以联合起来……”
  “没用的,”白朗声音低沉,“九叔那头有斡罗玖玖汗王跟阿颜托尔汗王的支持,他们两部的人马加起来,再加上九叔的人马,远远就要超过我们好几万,他的虎豹骑停在两百里之外,只是一个警告,是在催促我们尽快做出选择来!”
  楚少渊愣了一下,静静看着染上郁色的白朗,久久的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舍弃些身外之物吧……”
  “你说的容易,牛羊牲口都是阿爹留给部落里头的,拿给九王让他招兵买马然后将我们……”
  白朗忽然住了口,听见外头传来声音:“斡帖木儿汗王,我们汗王请您过去,乌鲁特巴尔汗王来了。”
  他脸色大变,大步走出帐篷。
  楚少渊慢腾腾的收着棋盘上头散落的棋子,一颗一颗白的黑的棋子捏在手里冰凉如玉,只是很普通的一副棋子,大燕随便一个笔墨铺子里头就能买到,却让他想起了许久不曾想起的事情。
  忽然耳边传来细细的响动,他一抬眼,就看到帘子掀开,进来一个端着茶盘的侍女,脸上还蒙着面纱。
  跟随在侍女身边的侍从操着不流利的燕话对他道:“是主子吩咐给公子养身子的羊奶。”
  楚少渊点了点头,就见侍女将茶盘放下之后,正打算抬步随着侍从往出走,忽然那侍从就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
  那侍女一把拽住他,焦急道:“楚少渊,你快跟我走!”
  ……
  【见有菇凉说等更等的很辛苦,其实小意最近更新更的也很痛苦,因为没写过这种张弛有力的剧情,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写,总觉得不好把握,所以更的有点少,希望大家见谅,捂脸_(:зゝ∠)_】

  ☆、294。找到

  294。找到 
  楚少渊吃了一惊,一把拽下侍女的面纱,露出一张端和大气的少女面容。
  居然是萧清!
  他惊愕的半张着嘴,许久才反应过来,脸上漫上一抹欣喜,语气急促的低喝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萧清伸手拽住他的胳膊,站在帐篷的门帘边上,一边侧耳小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偏着头喜悦的说道:“我是来找你跟哥哥的呀!”
  楚少渊的脸上的神色沉了沉,“这里不是云浮,危险的很,你是怎么进来的?可有人发现?”
  萧清一脸的得色:“放心,这里的守卫看似森严,其实有很多地方都很松懈的,况且以我的身手,即便是守的铁桶一样,也小菜一碟!”
  她说着,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眼,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他跟二哥是受了重伤的,她关切道:“你受的伤如何了?可以走动么?能的话我们离开这里,”然后又左右看了看,奇怪道:“怎么不见我哥哥?”
  楚少渊笑容渐敛,眼角眉梢慢慢透出几分凛冽,“萧沛不在这里,”他声音沉了下去,没有刚刚见到她时的轻快,“自从我们在松溪镇被救下之后,就一直跟这些人在一起,鞑子王子对我们的身份心存怀疑,所以这一次他到这里,也将我带了过来,萧沛跟魏青都留在阿勒赤部养伤。”
  萧清听到他说萧沛没有跟他在一起,脸上的喜悦少了几分,又立刻道:“先不说这些,我们先离开这里,跟着我走,我已经把地形摸熟了。”
  楚少渊却侧头想了想,轻轻摇头道:“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萧清瞪着眼睛看向他。
  “你一路过来应该也看到了鞑子现在的境况,如今这样的气节,在我们大燕是寒冬已过,春耕降至,可在关外,寒冬却还要再过一两个月才过,各部落缺粮已经让他们举步维艰,”楚少渊沉声道,“这次攻打雁门关的统帅是鞑子的九王,他如今就在这里,刚刚又将鞑子王子斡帖木儿叫走了,定然是叫他一同商议如何对关内用兵,恐怕他们这次会集结六部之力来攻破雁门关,去掠夺关内民众,我留在这里,定能知道一些情况,他们来势汹汹,绝不能让雁门关不被鞑子突击得手。”
  萧清急声道:“可是你留下太危险了!如果你的身份被发现了……”
  “萧清,我是大燕的三皇子,即便是被发现了,我也不会立即丧命,相反若是我离开了,雁门关很可能无法防御鞑子的突袭,我只要小心一些,他们未必会发现我的身份,只要我不暴露身份,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而且等萧沛跟魏青的伤痊愈之后,斡帖木儿还有求于我。”
  楚少渊的目光十分坚定,将他原本就昳丽的相貌生生的染上了一层让人无法言喻的光芒。
  萧清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还是觉得……”
  “不用再劝了,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楚少渊打断她:“反倒是你不能在这里久留,你一个燕人女子实在太明显,你赶紧走!”楚少渊边说边将萧清往门口推,“回到云浮将我在这里的情况告诉我父王,然后……”
  忽然帐子外头传来说话声,是又急又快的塔塔尔语。
  楚少渊脸色一变,几步跨到帐门处,侧耳一听,对萧清道:“来不及了!”他眼睛快速的扫了一遍帐篷,示意她道:“你去屏风后面躲好,见机行事!”
  萧清知道事情有变,身影闪动,转眼间便隐入到帐内的屏风之后,整个人缩成一团,刚刚藏好,就听到厚重的鹿皮靴子踏过地面的声音传进耳朵。
  楚少渊确认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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