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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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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瑜没有见过宁国公,但他却是见过冯明的,他知道冯明这一趟是去了川贵,所以他在看见冯明便推测出来牢车里坐着的是宁国公了。
  他在经过宁国公的时候,细细的打量了宁国公好几眼,发觉宁国公面色十分的差,而且整个人精神不济,看去甚至要先前的父亲还要老几分,他不由得暗暗皱眉,心的不祥之感越来越浓。
  而牢车后头紧跟着一辆油毡小车,里头还传来女子呜咽的哭声,朱瑜的心当下便快速的跳了起来,心慌意乱,他心思缜密,几乎立即便知道了宁国公现在的境况,以及宁国公一家往后可能会遭遇到的境况,这些让他连拿着引魂幡的手,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冯明却没有那么多功夫注意正慢慢走过来,满身全白的朱家,在他的眼里,朱家这样的人家纵然是占了外戚的名声,却没有几个能拎得出来的人,这样的家族往后若是还能兴旺,才见了鬼。
  一边儿漫无边际的想着,一边儿看着朱家一点点的从眼前经过,冯明忽的觉得一回来遇见出殡的丧事,估计要一语成谶了,想想宁国公如今的处境,只怕皇震怒之下,都不一定会赏宁国公一个全尸。
  宁国公也是失心疯了,自个儿的事情竟然能够这样的糊涂,自个儿的儿子也管教不好,如今还有什么脸面与他说这些那些,那些话里的意思生像是他冯胥昭在云浮城里头除了依靠宁国公,再没有任何人可以靠了。
  他可是燕云卫都指挥使,当年安北侯往燕云卫里头安插自个儿眼线的时候,他曾经退让过,这一回换成了宁国公,这么个什么事儿都做不成的宁国公,凭什么还要再让他退让?
  耐着性子等到这些人都过完了,冯明嘴角轻轻一扬:“快些进宫面圣!”
  手底下的人纷纷都加快了速度,从刚入城门口一路策马疾驰,到达崇兴门时,才用了短短的半个时辰的路程,实在叫人讶异。
  帝这会儿正在看着暗折子,总有些暗奏是不能当着早朝的满朝武官员们奏来的,所以他每每接到暗折子的时候,心情总是不太好的,这不是眼前又有几桩事情让他头疼不已。
  赵元德在殿外守着,远远的看见冯明进来,忙起身回去报给帝:“皇,燕云卫冯都指挥使求见。”
  “什么?”帝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眼里满是诧异,“一来一回的也不过才两三个月,蜀地有这么快能走个来回?”
  那当初老三去蜀地的时候,甚至是老三媳妇从蜀地出来,怎么竟用了两个来月的功夫?
  “冯大人还压着宁国公,皇这会儿要见他么?还是让他在外头等会儿?”赵元德知道帝的习惯,帝在看暗奏的时候,向来心情不佳,极少会要人跟在身边服侍,也极少会去处理其他公务,生怕他的这份心情影响到了别的事情,所以向来不会在这种时候见人。
  帝沉吟了一声,道:“宣他进来,朕许久不见顾仲永了,如今都不知道顾仲永变成了什么样子。”
  帝能说出来这样一句话,便已经是给宁国公一个宽赦的意思了,赵元德忙点头,下去准备了。
  而顾仲永这会儿被日头晒的几乎要脱水晕厥过去,一路冯明并没有虐待他,是他自个儿这么虐待自个儿,希望在帝面前的样子凄惨一些,帝是个心软的君主,见他样子可怜,气也能消了一半儿,然后他再解释几句,表一表辛苦跟忠心,那另外一半儿也没有那么难了。
  心打着这个小算盘,顾仲永跌跌撞撞的进了乾元殿,在乾元殿的正殿当,帝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若是只看身形,当真是很难看出帝是个年过四十好几的年人了,帝向来不耽迷女色,更不会让自己放纵与酒宴跟玩乐之,是大燕开国以来,难得的一个勤奋的皇帝,只不过虽勤奋,却没有什么实际的作为,除了将太子废黜,将西北马市牢牢握住之外,他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皇帝。
  可即便是这样普通的一个皇帝,还是将顾仲永的心提得死死的,他匍匐在地,行了个大礼,他在皇帝面前向来是有几分颜面的,皇帝从来不会让他行这样的大礼,可这一回,皇帝却没有阻止他,顾仲永觉得他这一下可能不会那么容易脱身,急的满头满脸都是汗水。
  帝冷冷的眼神落到顾仲永的身,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冯明在一旁躬着身子说一些他去川贵得知的情况,顾仲永嘴干舌燥,听着冯明说个没完,却不敢擅自打断,生怕惹得皇帝不悦。
  “臣……罪臣叩见皇,皇万岁!”顾仲永向来不屑与说这些讨巧的话,可这一回他却不得不低头,他原以为他与皇帝从小一同长大的情分至少能够让皇帝在看见他的时候,主动开口与他说话。
  “嗯,”帝淡淡的应了一声,“朕自然会你活的更久一些的,否则还如何看你们这些臣子一个个的将朕的话当成耳边风,将朕的江山跟天下都玩弄于鼓掌之,若朕活得时间太短,只怕气都要被你们这些奸臣给气死!”
  帝说这些话的时候,嗓音分明是轻柔的,可听在顾仲永的耳朵里,却句句带着利刃,几乎说一句,他瑟缩一下,直到帝说完了,顾仲永冷汗透过衣衫,几乎将地都氤出了一片水气。
  “罪臣,罪臣知错,还望皇,皇能够开一面……”顾仲永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帝忽的发出了一声笑,那笑声冷的,让顾仲永后头的话一下子打住了。
  在皇帝面前抬头是很失礼的一件事,所以顾仲永一直是垂着头,皇帝没有让起身,他便一直趴在地,五体投地的姿势让他整个人挨着冰凉的地面,感受到从地面传过来的丝丝寒意。
  “不必如此,顾仲永,朕当初与你说过的那些话,你是不是全都忘了个干净?”

  ☆、第1172章 发落

  第1172章 发落 
  宁国公的脸色由白转青,心惴惴,当初离开云浮城的时候,他压根是恍惚着离开的,当初…当初……他左思右想,当初帝叮嘱过些什么话,他根本不记得了,他当时满门心思的都在四皇子身,便是现在,他的心思也在四皇子身,他想要多替四皇子做些事,想要多替顾家、多替膝下的儿子谋得一个前程似锦。
  儿子……他的脸色一黯,儿子已经没了,他做的这些都没有了意义,这种心思折磨了他一路,他曾想过面圣的时候,想过诸多的借口跟理由,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的盲目与空洞。
  “臣……臣知罪!”
  帝垂目扫了眼几乎是趴伏在地,头发像杂草一般的宁国公,眼神厉若刀锋。
  “现在知道自个儿犯了错?知道求朕饶你一命,晚了!顾仲永,若不是朕念着你与朕从小一同长大的情分,早将你千刀万剐了!你为何会被朕放到川贵?你自个儿心里头还不记着这教训,你脑子里想什么,朕一清二楚,你是瞧朕年迈不济了,赶着投别的主子,想要得一个从龙之功,好让你顾家再一层,你现在已经是一等公爵,再一层是要做外姓藩王?朕的几个皇子在你手里头自相残杀,你在一旁跟看大戏似得,如何?这出戏可好看?”
  天子冲额角的怒气显而易见,宁国公纵然是有几年没有看见过帝的怒气,但再一次看见的时候,仍旧止不住胆战心惊。
  “臣不敢!臣绝不敢有这样的心思!皇误解了,臣……臣自从到了川贵之后向来是安分守己,连三皇子殿下到了川贵,将臣手的兵士换了一拨又一拨,臣也没吭声,臣手底下军士的军需,也都是最后才拿到手,臣……”
  帝冷笑一声,打断了宁国公:“你是想说你在川贵过的艰难,老三处处挤兑你,不让你在川贵有立足之地?那老三王府里头进的那些刺客杀手又是从哪儿窜出来的?别更朕打马虎眼,说什么川贵的局面不稳,有人要暗害老三!”
  宁国公这会儿才彻底的慌张起来,他先前曾经对三皇子做的那些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能瞒住所有人,但也不应该这样容易被人挑出来才是。
  “朕再问你一句,你手底下的那队死士,你是什么时候偷偷养的,养起来是要做什么?”
  帝眸子里头尽是厉色,在看向宁国公时,再没有寻常时候的好心性。
  “臣没……”宁国公还想狡辩,可余光里看见一个人“噗通”一声跪倒在他旁边,他一侧头,眼睛瞬间睁大,“李江……你怎么会?”
  李江也被冯明带了回来,所以宁国公根本是辩无可辩。
  “说吧!顾仲永这两年在川贵都干了什么好事,既然你是顾仲永最得力的手下,想必你说的话,顾仲永不会再有什么话可辩的。”
  帝这么一句话,便足以让宁国公一头撞死在乾元殿里,他太了解李江的为人了,他会重用李江也是因为李江重情义,可是这么个重情义的李江,却因为别人待他的一些恩情,将自己彻底出卖掉,这样的事情,让宁国公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接受。
  李江沉声禀告:“宁国公他开头的时候心系川贵百姓,做了许多的好事的,只是在三皇子殿下到川贵之后,才开始渐渐的有了变化……”
  李江一条一条说的清楚明白,宁国公脸的颜色也一点点的从青转为灰,像是脸所有的神采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一个残破的身子等着帝的发落。
  帝静静的听着,听到气愤之处,忍不住狠狠的瞪着宁国公,他生平最恨的是拉党结私,扰乱朝纲之人,当初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不会将卫家一家流放到外,也不会将太子废黜,这些事情一过,他本以为朝应当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可偏偏这些事情一再的出现,多到他这个皇帝都应接不暇了。
  直到李江温声将这些事情都说完,帝的脸色难看极致,宁国公这才死了心。
  “朕原本想饶你一命,可奈何朕的江山社稷不允许,满朝大臣跟不会允许朕放任你这么个祸乱朝纲之人存在!”
  帝冷声传令,将宁国公收押到了天牢当,具体的罪状待定。
  这个待定两个字,隐含着无数种可能性,云浮城里头看好了四皇子的那些世家,纷纷都后悔不迭,这会儿都不约而同的在自个儿家里装鹌鹑,半点儿都不敢去探听风声,更不敢替宁国公说话。
  那些掌握了的证据,无一不在显示着宁国公在川贵结党营私,以及四皇子在江南几年来的荒唐。
  帝看着看着,便忍不住全都将那些东西拂到地,火气压也压不住。
  “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帝一脸怒容,指着地冯明递来的东西,他恨得都想踩好几脚,若不是真的看到了这些,他如何能够相信,从小一同长大的,他一心想要留住一家性命的顾仲永,背地里竟然做了这么多扰乱江山的事儿。
  赵元德不敢搭话,小心翼翼的将那些折子拾起来,一一的放到桌案。
  “皇,您身子进来不太好,太医吩咐您要少动怒……”
  “由得朕不动怒么?朕也是个人,又不是个物件儿,不知道喜怒!都说皇息怒,若是这怒气能够平白无故的熄灭,那那些一怒便伏尸百万的皇帝,都不存在了!”
  帝气呼呼的起身便往殿外走,赵元德心叹了一声,连忙抬步跟。
  宫闱里头的小路曲曲折折,让人眼花缭乱,皇帝这会儿心情极差,他所要去的只有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向来是被当做禁宫的。
  赵元德一瞧见帝的方向便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虽然心里头有意要劝一劝的,可在看见帝那么个干瘦干瘦的背影时,又觉得无奈,且有些莫名的心酸。早知道会成了这样,皇一开始八成儿不会做那么个决定,可这会儿再后悔又能有什么用?
  帝走的很匆忙,直到到了殿外,他才吩咐:“在外头守着行了,不用进来了。”
  几乎所有的帝王都极其自负的,帝自然也不例外,在他手里头或者在他的旨意下死了的人不计其数,他从来不怕死人,但也绝不会喜欢死人,只除了眼前这一个例外。
  低头看着水晶棺躺着的女子,因为这个宫殿里头常年存着冰,所以水晶棺是被冻着的,棺材里躺着的女子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得,长长睫毛微微卷曲,像是下一刻能睁开眼睛一般。
  帝长长的叹了一声,心有万语千言,但在看见这个女子的时候,又都不想倾诉了。
  “你是不是都不愿看见我了?”
  隔了许久许久,帝才说了这么一句,低低的话语声,像是怕惊扰到棺女子好梦似的,压得极低极低。
  往事几乎被帝翻来覆去的回忆过不知有多少遍了,那些酸的甜的苦的辣的,若是有个人问起他来,他几乎都能将发生的年月准确的说出来,并不是记性有多好,实在是他已经烂熟于心。
  “朕知道,我知道的,若是你看见我现在焦头烂额的样子,也会笑我太不懂御人之道了,可偏偏是这个御人之道,我总是学不会,母后没有教过我,父王更不会手把手的教,他一向意泰王,甚至是瑞王都曾跟随父王左右,可偏偏皇位落到了我这个除了担负了嫡子之外,便一无是处的皇子身,想必父王传位给我的那会儿,心也是无奈至极的。”
  往事无人倾诉,内心的难过也好,悲伤也好,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倾听,帝觉得他即便是在这个帝位,付出的代价,却也是他无法承受的。
  “如今,如今终于到了看着这些小辈的时候了,我才知道父王当初落在我身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才知道当初为何会这样艰难,当初又为何……”
  当初的许多许多事情,纵然现在一清二楚了,纵然知道了真相,可到底无济于事。
  “你大约还是很恨我的吧,到现在也不愿意在梦里看我一眼,”帝低声苦笑,眼神一直凝视着棺的女子,多少年了,他前天无意之扫了一眼铜镜,发觉他的脸已经变得跟当年父王有八分相像了,“终究还是老了,你说我还能看见你么?这个世还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么?当年那些星象书,被你嫌弃的不行,可我却觉着,若是可行的话,至少还能有一次见你的机会……”
  帝说着,摇了摇头,眼睛里头有些红血丝,是这几年来,几乎没有一天睡过一个安稳觉的后果。
  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的话,帝终于又能打起一些精神,这才从殿离开。
  赵元德看了眼帝,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可以宽慰帝,只好垂下头来,一言不发的跟着。
  发落宁国公的旨意很快被几个阁老拟好了,因为证据确凿,帝又没有打算从轻发落,宁国公一家几乎是落了个满门抄斩的地步。
  淑妃听说之后,立即便哭着喊着求见帝,可帝已经有数月都不曾踏足过后宫了,即便是歇息,也只会到芙蕖殿这样的地方,根本不会见淑妃一面。
  淑妃无奈之下只好求见朱太后,而朱太后这几日正烦心,因为朱老太爷的葬礼一过,朱家便再无借口可以推脱,举家都要搬回清河县了,朱太后这几日正在想方设法的将朱璗留下,至少让帝给他在六部安排一个差事。
  这会儿听见宫人禀告说淑妃娘娘觐见,朱太后脸露出个不耐烦的表情。
  “她不老实待在宫里,来哀家这里做什么?四皇子都被皇责令……等会儿!让她进来!”朱太后刚要打发了人去回绝,这会儿不知想到些什么,眼神里头光亮一闪,让宫人去传。
  淑妃进来之后,恭恭敬敬的给朱太后行礼问安,这些日子她一直在自个儿的宫里头,因为执掌六宫的是庄妃,也不是皇后,所以不需要每日到皇后那里问安,各宫管各宫的事儿,几乎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其他人的感觉了,当然,这也跟淑妃自己不愿意走动有关系。
  “太后娘娘,您可千万要救救四皇子殿下呐!”淑妃一着急,像是将什么都忘了一般,求着朱太后救四皇子的这种行为,实际根本不妥当,四皇子这会儿又不是性命垂危,不过是舅家出了事儿,朱太后便是有心想帮一把,也不好明面表现出来。
  果然,朱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扫了淑妃一眼:“听御医说老四这几天身体恢复的挺好,便是出门儿骑马都能够了,怎么?他又出了什么事儿么?哀家倒是没听说。”
  一句话将淑妃的请求打了回去,淑妃一愣,垂下了头。
  “太后娘娘,四皇子殿下他,他没有跟臣妾的兄长合谋什么……”
  “后宫不问前朝政事,淑妃这是糊涂了?”朱太后自然知道宁国公是因为什么才会被皇帝不喜,才会被皇帝发落,这会儿既然做出了摊手不管的举动,索性将话说清楚,让淑妃死了这条心。
  “可……一个是臣妾所出,一个是臣妾的兄长,无论情理,臣妾都没办法不闻不问呐!”
  淑妃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让朱太后一下子便想到了已逝的朱老太爷,亲人便是如此,自个儿生的跟同一血脉的,是永远都打断了骨头都连着筋的,无论戳哪儿都疼的存在。
  “诶!哀家知道你心里头苦,”朱太后松了口,“这事儿你别急,哀家自有定夺,你且先回去。”
  淑妃虽然没有得朱太后的一句承诺,但想到朱太后这些日子跟帝的一些争执,便不敢再多要求什么,顺从的点了点头。

  ☆、第1173章 高热

  第1173章 高热 
  朱太后到乾元殿的时候,帝刚让内阁大学士将圣旨拟好,还没让徐公公颁下去,朱太后便匆匆而至,内阁大臣约也能猜到朱太后过来所为何事,纷纷退让出去。
  “皇帝!”朱太后脸颜色发沉,“宁国公到底是四哥儿的外家,你不能这么发落他!”
  这话刚一开口,帝本有些不悦的神色一下便更难看了。
  “母后这算是干政么?”
  朱太后气得几乎要倒仰,她一次是因为儿子的这一句后宫不得干政的话,气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这会儿再听见皇帝这么说,旧事涌心头,张嘴质问起来:“怎么?哀家连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儿都问不得了?便再是国事天下事,也脱不开一个家事,你是要将所有的人都赶尽杀绝不可?你那样怕这些人最后会不为你所用了?”
  帝脸色大变,他一路走来有多艰辛,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作为自己的母亲朱太后来说,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她不但没有帮什么忙,还一个劲的拖后腿,她如今还来自己这里指指画画的……
  “母后若是觉着朕作为执政者所下的决断不行,母后不妨与朕说清楚讲明白,朕也好知道母后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帝这番话几乎是挑明了说,朱太后有图谋不轨的心,朱太后险些被气的晕厥过去,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亲生儿子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你!你这个不孝子!”朱太后抖着手,指尖几乎要戳到帝的脸去,“当初若不是……”
  “当初的事情朕心里一清二楚,朕不愿再与母后说这些陈年往事,若母后当真觉着朕做为一个帝王不太好,母后便直接与朕明说是,朕总不会连这个都承受不住,要怨恨母后。”
  当初的事情像是一根刺一样扎进帝的心,帝这些年越发的孤冷难当,也越发的不想面对这些总是惹得他心神不宁的人。
  朱太后本想纠缠着帝让他松口的,可帝不为所动,让朱太后一时间竟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只好在心里叹一口气,“罢了,旁的哀家也不求你了,皇帝,你看在哀家的一张老脸豁出去,求你的份儿,让宁国公,让你舅舅得一个安稳吧,皇帝,这天下都是你的了,你到底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帝头疼极了,他看着端着一脸“为何还是这样不懂事”的表情的朱太后,自个儿的生母,他忽的觉得止不住的心累,没有什么要与自己的亲人无法说清楚自己心的想法,更为累心的事情了。
  宁国公顾仲永也好,或者是支持老四的朱家也好,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赶尽杀绝,从来都是被他们一步一步的逼到这个份儿的,他作为一个帝王,难道还眼睁睁的看着自个儿祖传下来的江山社稷都毁在这些人的手里头么?
  朱太后一脸的希冀,几乎将自个儿这个太后的尊严都抛在脚下了,那么抬头仰面望着御座之的天子,老迈的像是一个老妪。
  帝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声,点了点头,“母后既然这样要求,朕答应便是。”
  看着朱太后得了自己的答复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帝忽然觉得这个位置,真的是寂寞的紧呐!
  ……
  朱瑜在打发了朱老太爷之后,从坟地里头回来的当天便染了风寒病倒了。
  照理说这样的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不至于一场丧事能让人染这样严重的病症,可朱瑜是一点儿好转也没有,他不但是没有好转,身子更是一日日的差了下去,眼瞧着马要启程了,朱老夫人心焦虑不宁,她孀居在家,本是不应当递牌子进宫的,可到底是心不甘。
  “老夫人,宫里派人传话过来,说太后娘娘这两天正诚心礼佛呢,谁也不见。”婆子回来轻声禀告给朱老夫人打听来的话,朱老夫人眼里一阵赛过一阵的失望之意,丫鬟又忙低声道:“不过那个宫人又跟奴婢说,太后娘娘有口谕,说让您放宽心,什么事儿都不会有的,您这些日子在家里好好休养。”
  朱老夫人眼睛一亮,心那七八下的感觉终于一点点的淹没下去,她知道这个小姑子是不会扔下朱家不顾的,当初的朱家可是为了小姑子的后位,为了当今圣的帝位付出了好几代人的仕途,才换来如今的局面,若是连自己外家都不管,那岂不是连猪狗都不如了?
  她不由得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
  “老夫人,不好了!大老爷他喘不气儿了!”派往朱瑜跟朱大太太厢房里头伺候的婆子连滚带爬的进来禀告,一脸的汗水跟急色。
  “什么?”朱老夫人惊讶的站起来看着那婆子,“他这几日不是好好的在家里头养病?怎么……御医呢?快去请御医过来!”
  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朱老夫人心对这个继子再不喜欢,也没办法真的不管不问,直接便抬脚去了朱瑜居住的厢房。
  朱瑜跟前坐着朱大太太,这会儿正小心翼翼的将浸湿的帕子搁到朱瑜的头,帮他降温,朱瑜这会儿整个人烧的已经不好了,像是要将他身体里头所有的血液都烧干似得,整个人的脸色是极为红的,身也很烫,像是摸一下要被烫伤的那种烫。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朱老夫人的手刚碰到朱瑜,察觉出了不对劲,眼睛瞪的滚圆,“你到底是怎么看护他的?竟然能让他病成这样!御医不是每日都过来么?怎么?御医说什么了?”
  朱大太太这会儿哭成了个泪人儿,“夫君的病情来势汹汹,御医前天分明说不要紧了,怎么现在竟然烧成这样,原本不应该啊,原本应该是今天好转了啊,母亲,你说若是夫君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怎么活呐!”
  殷殷切切的哭声,惹得朱老夫人心一阵烦躁。
  “够了,闭嘴吧,你别再哭了!”
  在等候御医过来的时间里,朱老夫人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朱瑜,当初自个儿的儿子若是也活下来了,只怕也跟他一般年纪了,可恨的是眼前的这个人不但没有做好兄友弟恭,更是将自个儿的弟弟推了出去,自个儿反倒是恬不知耻的活了下来,每每一想到这里,朱老夫人像是吞了半斤的生铁一般的心塞。
  可这会儿看着这个从小养在自己膝下,一同随着儿子成长起来的哥儿,看着他这样难受,这样扭曲,心到底还是不忍,还是心疼。
  “去取烧酒来,你们几个将大爷的衣裳脱了,拿烧酒给大爷擦身子!”朱老夫人忍不住将朱大太太隔开,一把将朱瑜身搭着的薄被子掀开,“都什么时候了还给他盖这么厚的被子,便是要发汗也不是这么个发法儿,你这是要他死!”
  朱老夫人的吩咐,下人们不敢怠慢,很快将烧酒取来,几个人前将朱瑜扒干净,你搓胳膊我搓腿的,给朱瑜拿了烧酒降温。
  朱大太太在一旁哭的不能自已,她想手的,可却被朱老夫人拦住。
  “你知道怎么擦身最好?你若是知道再去手,若是不知道,最好还是站在这里,省的他这会儿死不了,反倒被你折腾死了!”
  朱老夫人心里头虽然感情复杂莫名,可有一点她是清楚的,若是朱瑜一死,朱家真的再无机会,不但是没有可能平步青云到达先前老爷期许的那般,更连世家的名号都要排到末流去了。
  她的眉头忍不住紧紧的锁着,不知道她心思的人一眼看去,还以为她是在为朱瑜担忧。
  御医刚进来便看见这样一副场面,不由得有些动容,朱家前脚才刚办了丧事,若是再添一桩丧事,朱家在云浮城可要被议论好久了。
  “如何?”朱大太太撑不住,见御医进来诊脉,又翻动着丈夫的眼皮,止不住的问道,“夫君他可还好?先前不是说今日会有好转么?为何夫君反倒越发的病得重起来?那些药是不是不管用,要开什么药,大夫你尽管说,我差人去弄,便是珍稀一些的我也一定会弄到的。”
  御医摇了摇头,眼神里头有些疑惑不解,分明只是寻常的伤风罢了,怎么会一直拖延到现在的?即便是他行医多年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昨天明明已经有了好转的,昨天夫人可守在身边看着?”
  朱大太太略一犹豫,才点了点头:“除了端药的时候我不当心撒出来一些,看着丈夫将药吃了,才去换了一身儿衣裳之外,一直都看着丈夫的,无论是情理当还是情理之外,都不应当出事儿的!”
  朱大太太几乎都要怀疑起御医的行医水平了,这样的医生,当真能治好病么?
  御医沉吟道:“或许是昨天晚天气炎热的缘故,这样吧,先用烧酒降温,然后去煎药来,慢慢儿的服侍着他吃完,我今日留在府,一直观察吧。”
  很少会有御医留宿在福利头的,除非是那些几乎有生命危险,或者是极其尊贵的人物,而朱瑜的身份即便是之后承袭爵位,也不过是个一张牌匾打翻都能砸到的几个公爷侯爷里头的其之一而已,所以御医会留下来,定然是后者。
  朱老夫人跟朱大太太对视一眼,纵然两人寻常时候明争暗斗的,但这会儿的心思却是如出一辙。
  “那辛苦太医了。”朱大太太心再焦急,也不愿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连忙吩咐下人去熬药,顺便给御医准备客房歇息。
  御医却摇了摇头:“我一会儿还要去一趟安亲王府,先看着夫人喂了药……”
  “你去安亲王府,可是安亲王爷病了?”朱老夫人连忙问道,“还是说安亲王妃病了?前几日看着还好好儿的,这不应该啊!”
  御医笑了笑:“是安亲王妃身子不爽利,让我去瞧一瞧的,早早儿的约好了的,不好推脱,实在是抱歉。”
  朱老夫人跟着朱老太爷的时候,没少学这些人情往来,忙一脸慈爱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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