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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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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前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是唯一一个没有被皇帝清洗权利换下去的人,皇帝选了这两个人做他的启蒙老师,这是在直接向朝臣们表示他有多喜爱这个儿子,可这种直接放到明面儿上的喜欢,等于是将他放到了跟其他皇子对立的面儿上,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妥。
“……你当心有人给你下绊子,皇上越是在意你,就越不能掉以轻心,吃的用的都留个心眼儿,打赏下人也别怕花银子,人心虽容易坏,可也容易收买,底下的奴才们除非是被人拿捏了死穴的,其他人所求的无非是名与利罢了,你若是缺银子了就与我说……”
婵衣偏头倚在他的肩窝里,絮絮叨叨的叮嘱。
因被他紧紧抱着,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少年莹莹如玉的秀美下巴,和白皙的皮肤上头覆着一层细细的淡色绒毛。
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他,忽然在想,怪不得前世会有那么多的女子喜欢看他,这样绝世的容貌,即便是相处多年的自己,也会看的有些呆。
楚少渊耳朵里听得她这番叮嘱,手中扣着她的腰肢,眸子便忍不住垂下去看她,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时间面红如血,心跳的像是要飞出来,嘴角一抿低下头去轻吻那张樱唇。
婵衣眼见跟前那张俊脸越凑越近,紧接着便是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楚少渊似乎是有意识的轻轻勾着她的唇,辗转反侧的吮吻,只觉得她的唇柔软的恨不能一口吞了下去,整个人烧得厉害,直将二人的唇都吮的红艳艳的才放开了她。
楚少渊脸上的欢喜之色毫不遮掩,却让婵衣猛地回过神来,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时下的人渐渐开始重文轻武,对待男女之事上也隐约有了前朝的严谨,若是被旁人见到他们这般,她的下场不是三尺白绫就是送去给他做妾,如果一次两次都是意外的话,那这次的亲吻又该如何解释?这还是在车里,她想想就觉得心上发凉。
“……怎么了?”楚少渊不明就里,只是看她忽然变了脸色,忍不住轻声问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婵衣一把推开他的桎梏,眉宇间带着惊恐,一手指着他一手捂着嘴,却浑身抖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少渊见她如此更是惊慌,伸手就去拉她,却被她一把打开。
“……楚少渊,你不害死我不甘心么?”
他惊得几乎跳起来,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忽然就开口这么一句,尤其是这句话,简直是在戳他的心窝子,他什么时候有这个念头了?
“姐姐,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对你的心意你当真不知么?”
婵衣冷笑连连,眼中却染上了氤氲水气,“你的心意就是轻薄我,好让我的名声尽毁,再也嫁不得人?我倒是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合你的心思了,你要这样待我!”
楚少渊见她眼中含泪,语气中更是凄楚,心里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一般的疼。
他急忙道:“姐姐,你不要生气了不要哭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她转过头去,眼泪就掉了下来,想着前一世跟这一世的他,脑子里里乱成了一团。
楚少渊急的将随身汗巾取出来帮她擦泪,嘴里直道:“姐姐不要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样,不要哭了……”
婵衣低头不语,却将眼前的那方淡色汗巾推出去,只用了自己随身的手帕拭泪。
他惊慌失措,心中满满的后悔之意,这一次出宫,原本就是他与父王求来的,下一次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可却惹得她这般生气,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就听车夫王实道了一句:“三爷,二小姐,八仙楼到了。”
【这一章码的要死要活啊,总觉得两人的对手戏好难写,呜呜,下午小意说的了要爆发,就看到炸出了好多菇凉的留言,菇凉们,你们这么可爱真的好么?】
☆、165。表白
165。表白
楚少渊七手八脚的帮她擦泪,转身找了帷帽来给她戴。
“姐姐,八仙楼里的花胶煲鸡很好吃,今儿难得出来,我们一同喝些热汤再回去吧。”
生怕她不高兴,又加问了一句,“就喝一口,好么?”
婵衣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他总是这样,惹了自己不高兴,转身就伏低做小的赔不是,可下一次还是会这样,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抬起眼睛认真的看着他。
“照理说你比我还要大两岁,在这种事情上头应该知道的比我多才对,若你只是一时兴起……”
话还未说完,就见他眉头狠狠的蹙着,打断道:“姐姐,你怎么会以为我是一时兴起?”
楚少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急声道:“我上次在云起院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我想求娶你……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无论我如何哄你开心如何缠着你,你总是对我淡淡的,不看也不理,好似没我这个人一样,可是……我喜欢你……”
他凑近她,脸上不见沉稳只有急切,眼角下朱砂痣红的耀眼,眼睛里却像是碎了一地明晃晃的日光,怕她没听明白,又重复一遍,语气郑重:“我喜欢你!”
婵衣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这一刻静止了。
车厢外头鼎沸的人声,车上挂着的厚重夹棉门帘,帘子下头压脚的几只琉璃小兔子被风吹的轻轻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动,一切仿佛都尽在眼里,可一切又似乎离她那样远。
只见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语气十分认真:“从小到大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婵衣分不清心里是种什么感觉,酸的涩的苦的甜的,似乎在心里揉成了一团,她想过他是因为厌恶她才故意羞辱她,也想过他前世那么多房姬妾或许是他本性如此,还想着可能或许只是他一时兴起,却没料想到他会说喜欢她。
正对上那双明亮的诚恳的带着九分认真一分急切的眸子,婵衣发现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轻轻侧过头去,眼泪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前一世嫁给了简安杰,她一直以为他那般处变不惊,与她相敬如宾的生活就是喜欢。
直到楚少渊刚刚说喜欢她,她才发现,前一世的自己竟然这样可怜,连个肯说喜欢自己,肯让自己矫情撒娇的人都没有。
看到她落泪,楚少渊心里发慌,手足无措的用她手里紧攥的帕子帮她抹泪,怕她以为自己是在强迫她,忙说:“……晚晚你别哭,我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逼着你做什么决定……我只是不想你误解,你不喜欢我,便继续不喜欢就是……若哪一天你不觉得我腻烦了,你就回应我一下……好不好?”
她的泪却落的更凶。
透过眼中的水雾氤氲看着他此时认真的神情,她哭的不能自已,怎么会是他来对自己说喜欢,怎么能是他,明明自己前一世就是死在他的手里,让她如何敢相信?
可眼前的少年却如此认真,手中捏着帕子轻柔的帮她擦泪,小心翼翼的神情态度,就连她自己都感觉到被疼惜和宠爱,可是,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啊!
他的身份这般高贵,而她却只是一个从四品朝官的女儿,无论是从身份上还是从才学上,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她前世看到的皇室血腥已经太多了,这一世她打定主意远离这些纷争,只一心过自己的小日子,保住母亲的性命,再嫁到一个清闲的富贵之家做媳妇,根本就不可能与他有任何瓜葛的。
婵衣推开他帮自己擦泪的手,喉咙哑的不成声,“皇上不可能答应你的……”
他的眼睛暗下来,嘴角抿起,却又带着几分不甘心,抬头问道:“如果可能呢?你会不会嫁给我?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这种事情哪会有可能?他前一世的王妃是朱瑿,朱家的老太爷朱鹊是当世鸿儒,骊山书院便是他们家办的,门下学生无数,朱家更是当朝皇太后的母家,皇太后又是外祖母的姐姐,她对朱家并不陌生。
那个朱瑿是位才貌出众的女子,据说他们虽不是琴瑟和鸣,但也是相敬如宾,即便她重生一世,可他又怎么可能会娶了她。
眼前少年昳丽的面庞莹莹如玉,琥珀般的眸子闪动着专注的光芒,如同漫天的星辰都碎在了他的眼里。
婵衣隐约有种错觉,仿佛只要她点头说可能,他就会去努力,忍不住一串泪又落了下来,她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的心早已偏向了他。
楚少渊眼中瞬间迸发出狂喜,伸手抱住她,忽然想到她方才的话,又连忙放开她,语气坚定的轻声道:“晚晚,我一定娶到你!你等着我!”
明知道不可能,她却还是点了点头,见到他那般高兴,她的神情恍惚起来,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幻镜之中。
直到他扶着她下了马车,正对上迎面出来的几人,才将她恍惚的神色唤了回来。
“哟,三爷,您这是吹的哪门子的风呀?竟然从家里出来了?”
冷冷的声音,不怀好意的腔调,婵衣听在耳朵里,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抬眼看着迎面走出来的三个人——宁国公世子顾奕,安北候嫡次子卫治,另外一个看起来十足斯文败类的是谁?
楚少渊冷眼看了他们三人一眼,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
顾奕挑衅出言:“嗬,感情还是个胆小鬼,你们瞅瞅,他昨儿才被呵斥了,说败坏祖宗家风,今儿就敢大摇大摆的出来,不知道跪跪自个祖宗,可真是半路认回来的野种!”
这话就有些忒难听了,楚少渊眉头一皱,伸手将顾奕领口揪住,嘴上淡淡的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野种?宁国公世子说的是谁?你们三个里,哪个是野种?站出来让我看看。”
顾奕被他拎着衣襟本就有些恼怒了,他这话更是火上浇油,指着他的鼻子就骂道:“说的就是你这野种,怎么了?敢跟我表哥抢风头,骂你还是轻的!”
☆、166。侮辱
166。侮辱
婵衣眉毛一拧,顾奕能够被楚少渊抢了风头的表哥,只有太子一人。
她忍不住透过帷帽上垂着的帘幕看楚少渊的神情,见他精致的容貌染上了愤怒,明亮的眸子更是冷若寒霜,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不知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而让顾奕这般对他出言挑衅。
楚少渊手里拽着顾奕的领口,语调轻轻上扬,低声道:“辱骂皇子,你可知道是什么罪名么?”
顾奕身量比他高一些,此刻被他拽着衣领,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挣脱,脸色涨的有些红,面上的表情依然是十足的不屑,他冷哼一声:“我辱骂皇子了么?可有谁听到了?”
八仙楼中来来往往都是显贵,楚少渊刚回宫没几日,认识他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旁人虽然都下意识的觉得,宁国公世子欺人太甚,可却是没一个人敢上前去,只在远处站着偷看他们。
婵衣看着眼前分明是偏偏贵公子的模样,却非要咧着嘴角弄出副不可一世的嚣张跋扈表情的少年,越看越觉得奇怪。
而顾奕旁边站着的那个一副斯文败类的少年开口道:“顾公子不过是与兄台打了一个招呼,就被兄台这般无礼对待,也不知兄台是哪家府上的公子……”
他们这样倒打一耙到是很有一套。
“我听到了。”婵衣娇软的轻柔的,却带着斩钉截铁的话语打断了那少年的话。
话音刚落,他们几人的目光便往她的身上投过来,安北候嫡次子卫治那张看起来端正的面目浮上了几分不怀好意,轻声笑了:“三爷今儿出门原来是来私会佳人的,是我们失礼了。”
婵衣心中大惊,他这是在往楚少渊身上泼污水,一个皇子出宫,竟然是为了一个女子,这样的皇室轶事想必会被大家津津乐道的谈论许久,皇帝必然不会喜欢这样的传闻,从而做出什么举动来,谁也预料不到,好一招祸水东引!
楚少渊微微扬起眉毛,一把放开拽着顾奕衣领的手,将他推开三尺远,挡在她的前面,隔绝开他们的视线,冷冷的说了一句:“滚!”
顾奕稳住脚步,走到楚少渊面前,看着他眼底瞬间带上的杀气,忽然伸手去摘婵衣的帷帽,婵衣吓得往后一缩,那只手却跟着上了来。
楚少渊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神泛出锐利的寒光:“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话语中蕴含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顾奕仿佛是恍然大悟般的,看了看他们,笑道:“你这般紧张做什么?难道被公瑾说中了?嗬,这是谁家府上的小姐?胃口这么好,能吞的下你这么个又冷又臭的东西!”
楚少渊薄薄的嘴角危险的抿起,猛然出拳打在顾奕的脸上,顾奕没有预料到他会突然出手,一下子被打的踉跄了一步,险些跌到台阶下头去。
顾奕的脸颊立刻肿了起来,他只觉得嘴里一片血腥气。
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才发现嘴角被他打破了,顾奕惊道:“你竟然敢动手打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楚少渊眸子发出寒光,精致的脸颊上陡然升起一股子不可侵犯的威严,盯着他冷冷道:“你不过是卫家身边的走狗,也敢这般嚣张。”
顾奕瞬间暴跳如雷,从未曾有人这样辱骂过自家门风,怒火将他原本的一副贵公子模样完完全全扭曲了,他怒不可揭道:“你们都听到了,这是他先出言挑衅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自小与顾奎一同习武,虽打不过顾奎,但对付眼前这个孱弱的少年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着话,顾奕一拳还了过去,却没料到会被楚少渊轻易的躲开,他不敢相信,使了九分力气一脚飞起去踹他的小腿,想将他踹倒在自己面前,却被楚少渊发觉,他使出相同的招数,一脚把顾奕踹翻到了地上。
眼见顾奕落了下风,卫治几步接近婵衣,一把就要掀她的帷帽,婵衣按着帷帽边缘,后退进了八仙楼中。
而此时在楼上等着主子的小内侍迟迟等不到楚少渊,下来就看见卫治对婵衣动手,想到自家主子对她的爱护,惊的他一把将婵衣拽到了身后。
卫治眸光一闪,认出了这个小内侍是张德福的干儿子张全顺,冷笑一声:“你这么个腌臜玩意也敢来阻拦爷?你可是活的腻歪了!”
卫治一把掀开张全顺,伸手去抓婵衣,就见楚少渊闪身过来,一脚将卫治踹了个翻,直将他心窝子踹的发疼。
卫治爬起来,揉着心口,心中暗自惊讶,这个三皇子当真没有习过武么?为何他脚上的力气会这么大。
楚少渊转身轻声问婵衣:“可有被吓到?”
婵衣敛眉,轻轻摇摇头。
这些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前一世贵胄王孙她也不是没见过,但这样的场面,前世今生她都是第一次见,在宫外这样折辱楚少渊有什么寓意?正面对上皇子,哪怕是王孙贵族也吃力不讨好的吧,皇子代表的可是整个皇室的尊严,这样下一个皇子的脸面,哪家的皇帝会置之不理?还是说他们有后招?
忽然一个清越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总想,可惜我晚生了几十年,未能够一睹当年宁国公的风姿,想当年的宁国公是何等的英雄,能够拒绝显宗皇帝的拉拢一心辅佐高祖皇帝,可惜他的后人如今却是这般的蝇营狗苟,真是世事难料。”
八仙楼里出来一个眉目清俊的少年人,五官如同雕刻一般分明,却是有棱有角的俊美,一副放荡不拘的世家公子之姿,却让婵衣眼神一亮,是谢翾云,她的三表哥!
顾奕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这一番话,刹那间脸色爆红,想开口反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可以反驳的话来,回想一下他方才那般,不正是仗势欺人虚张声势么?
心中忍不住苦笑连连,他刚刚的这番举动连他自己都有些看不上自己了,他们家虽然是大燕的权臣,但却是跟卫家紧紧的绑在了一起,否则怎么会一到了这种挑衅人的时候就要他家出手?
他抿了抿嘴角,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摔袖走了,心中隐约觉得不能够再这般下去。
卫治见顾奕被谢翾云的几句话激走了,也不恼怒,只是仔细的看了楚少渊身后的婵衣好几眼,笑了笑:“这位小姐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千金?”
楚少渊冷冷出声道:“与你无关,你若不想被御史弹劾,就闭住你的嘴,别让我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传闻!”
卫治懒懒一笑,“你在八仙楼前为了个女子把两位重臣之子打伤了,即便我不说,你觉得会有什么传闻流出呢?”
谢翾云微微一笑,手中把玩一把折扇,淡然道:“公瑾慎言!家妹是与我一同前来的,方才我在楼上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若说有什么,想必公瑾比我更清楚才对。”
卫治闻言看了谢翾云一眼,笑着道了一句,“我记得谢家的小姐没有这般年幼的,莫非是我记错了?”
说着上了八仙楼前自家的马车,临走前对楚少渊幽幽的说了一句:“看来,是太子哥哥小瞧你了。”
一句话中带着警告与蔑视,让婵衣心中警铃大作,他回宫的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前一世的太子是一个温和的人,对待楚少渊这个半路回去的弟弟显示出了莫大的宽厚和容忍,直到被杀之前,她都未曾听说过太子为难过楚少渊,可这一世,难道太子要对他动手么?
“王瑾,你还躲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追他们?”谢翾云瞥了一眼背着光几乎站到了门后的那个少年,讥讽道,“成日见你们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今儿怎么都把你甩到后头去了?”
那个少年竟然是王瑾!婵衣瞬间觉得不可思议,王珏二叔家的嫡子,对王珏的定国候爵位虎视眈眈的一家人,也难怪会跟他们搅合在一起。
王瑾笑了笑,也不回答,自诩风流的摇着步伐走了,从后头看,怎么怎么像一只摇摇欲坠的鸭子。
闹事的人都走了,楚少渊看着谢翾云笑道:“等很久了么?”
谢翾云道:“是挺久的,瑾瑜都快饿扁了,你再不来他就要把给你留的花胶煲鸡让掌柜的先上来吃了。”
婵衣在后头跟着他们上楼,听他们闲聊,竟然二哥哥也在八仙楼,今天二哥哥明明说有事不来送大哥哥的。
到了楼上,婵衣把帷帽摘下来,锦屏锦瑟也在一旁伺候,楚少渊让她们去了隔间。
夏明彻关切的看着婵衣,问道:“大哥走了?”
婵衣点点头,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轻声道:“二哥为何不送送大哥?”
夏明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送什么,婆婆妈妈的,待大哥回来,我们一同去接他就是了。”
婵衣了然,男儿汉最怕的就是离别,亲人离别之际,即便是再冷淡的少年都会忍不住生出些愁思来,她点了点头,将这事搁下,脑子里回想刚刚那一幕,忍不住看了眼楚少渊。
“你不是说你在宫里一切都好么?刚刚是怎么回事?”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167。推断
167。推断
楚少渊看到婵衣一副担心的模样,精致的眉宇间染上了几分暖意,眼角下原本有些暗淡的朱砂痣又鲜艳起来,浅浅笑着看她。
婵衣见他不答,急声道:“是不是在宫里有人欺负你了?”
楚少渊轻轻摇头,“你不用担心……”
“人家都侮辱上门了,还不用担心?”婵衣说的又急又快,生怕他听不明白,补充了一句,“你现在是三皇子,是皇上的儿子,不是夏府的三爷!”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语气中带着关切紧张还夹杂着几分怜惜和愤怒。
楚少渊发觉了,他抿着嘴角温柔的笑了,偏过头去看着她,但明显一副不愿多言宫中生活的样子。
婵衣想起他在马车上对她说的,什么……宫中一切都好,父王疼爱太后喜欢的话,感情都是哄她高兴的么?
她腾地站起来,怒气冲冲的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我?”
刚刚说的那些话……
楚少渊蓦然想到他在马车里说,想求娶她的话,他怎么可能会骗她呢?他忙去扯她的袖子,认真道:“我刚刚在马车里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心的!”
婵衣瞬间反应过来,脸上一红,谁问他这个了!
她气愤中带着些恼怒,语气忿忿:“不是那个,我说的是你之前说的,在宫里一切都好,是不是在骗我?”
楚少渊脸上刷的也红了,怕被夏明彻跟谢翾云看出端倪来,伸手去帮她盛着汤,不在意道:“我只是不想你担心,其实也没什么的,不过就是他们在宫里给我使绊子罢了,这算不得什么。”
一旁的夏明彻见自家妹子生气了,想到楚少渊现在的身份,又怕妹子惹恼了他,急忙起来打圆场:“晚晚,意舒是个男子,他怎么好意思跟你说他在宫里被人欺负,你生什么气嘛,快坐下坐下,喝些汤吃点菜,这都已经晌午了,也不觉得饿么?”
“意舒?”婵衣听着这个表字,感觉十分的陌生。
夏明彻解释道:“三皇子的表字,据说是皇上在三皇子生下来没多久赐的。”
意舒……去留无意,漫看天外云卷云舒……所以他才会在夏府叫了夏明意这么个名字?
她没想到居然是皇上亲赐的名字,得之不喜,失之不忧,去留无意,宠辱不惊,按照字面上的意思来看,皇上是希望他做一个淡泊自然的人……可是,他的母亲却是被皇后所害,如今回宫更是步步凶险,皇上怎么会以为他能够做到?
婵衣转头去看楚少渊,只觉得少年低垂的眼帘微微轻颤,像脆弱的蝴蝶羽翼,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裂开来……
谢翾云见她犹自盯着楚少渊,也开口道:“表妹你就是脾气太急了,这种事情我们要从长计议。”
楚少渊眸子微动,将脸上的红盖了下去,抬头看到她盯着自己,怕她还生气,忙将他盛好的花胶煲鸡汤放到她面前,轻声细语的解释道:“晚晚,不是我想骗你,实在是宫中水太深,而且我是男子,有什么事总要自己面对解决的,况且好不容易见一面,我怕说出来反要你担心才瞒着你的,别生气,好么?”
少年轻柔的话听在耳朵里,不知不觉就将烦乱抚平了,婵衣坐到凳子上,默不作声的用调羹舀起一勺鸡汤慢吞吞的喝着,他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可看到他被那些人欺辱她的心里就觉得像是针扎一样难受。
楚少渊深知她的性子,知道她若是生气的话,不会是现在这般,轻轻一笑,转手又盛了一碗汤,细细的喝了几口。
谢翾云用折扇轻轻敲击桌面,看了眼正喝汤的楚少渊,转头问夏明彻:“瑾瑜,他们今天这样,你怎么看?”
夏明彻因为等的久了,胃里空空有些饿,正夹着一只红烧排骨优雅的吃着,听谢翾云问他,含糊的说道:“下马威罢了,宫里宫外都是卫家的人,想要给意舒难堪太容易了,意舒在明他们在暗基本上是防不胜防的。”
谢翾云点点头,“听父亲说,皇上有意让意舒跟着户部出去历练,今年不是东南那边闹灾荒么?”
楚少渊放下调羹,道:“我听父王提起过,父王问我是否愿意去看看,我还在考虑。”
婵衣听着他们说东南,心里却想,前一世的楚少渊分明是去了西北历练的,这一世怎么会去东南?东南那边没有半分卫家的势力,如果皇上真的要历练楚少渊的话,去东南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夏明彻抚着下巴道:“东南那是秦伯侯的势力,这么说来皇上是真的想要历练你了。”
照理说,皇上对他这般重视,回宫之后又是请三舅舅教他朝堂之上的学问,又是请萧老将军教他武艺,完全是按照太子的规格来给他请老师的,在宫里头,皇上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会让人猜半天,他隐隐感觉,皇上不可能对一个半路回来的皇子这般上心才是……
他想了想,又道:“西北那边,你们觉得皇上第二个会派了谁去?”
谢翾云沉吟道:“不是殷朝阳就是萧老将军,你是想到什么了么?”
夏明彻笑了笑道:“刚刚卫治不是说太子殿下小瞧了意舒么?我倒是认为是我们小瞧了这位以宽厚仁德著称的太子。”
楚少渊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观点,想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太子只是扫了他一眼,他就从太子的眼睛里看出了那抹极快划过的恨意,要说太子宽厚仁德,也绝不会是对着自己。
谢翾云皱眉,看着楚少渊道:“既然他们敢这么侮辱人,那我们也不能太弱了才是,父亲说过为官之道在于平衡,皇上褒奖,未必是皇上真心觉得好,而皇上责骂,也就未必是皇上不喜欢,以皇上现在的做法来看,将意舒放到明面儿上的宠爱,或许未必是真的宠爱。”
这样的事情连一向懒散不愿动脑的谢翾云都能想的到,太子未必想不到,可是太子依然默许了卫家、顾家这样折辱挑衅楚少渊,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婵衣忽然想到前一世的楚少渊回宫之后,皇上也是这样的表示出了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喜欢,又是给兵权,又是找老师的,他前一世能有那么大的势力,有绝大部分原因是皇上授意的。而卫家垮台之后,四皇子的迅速崛起,让她忍不住心惊肉跳。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快的抓不住的东西,她盯着眼前的那碗汤,皱眉凝神认真想着。
夏明彻轻声一笑,“其实皇上这样做,也未必像我们猜测的这般,不是真的宠爱他,如果是要对付卫家,应该把意舒放到西北去才是。”
夏明彻顿了顿,又道:“其实去西北有一个绝佳的人选,就是要看皇上能不能想到,或者说,有没有大臣提醒了。”
谢翾云好奇的问:“是谁?”
夏明彻看了看楚少渊,笑了笑,手指沾水在桌面上写了“东宫”二字。
谢翾云折扇一合,妙目发亮,赞叹道:“绝妙!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卫家既然是皇后的母家,太子最有力的后盾,那么,还有什么比自己人夺自己人的势力更让人心寒的?何况太子还会是以后的一国之君,只要他去了西北收回了军权,就等于是将卫家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总不可能去反对自己一意扶持的储君。
夏明彻对楚少渊道:“这事情成与不成,就要看你怎么吹这股风了,如果吹的好了,不止是西北那边可以瓦解,就是卫家这里,也会元气大伤。”
楚少渊眉眼一弯,笑了笑,“这件事急不来,好在王珏刚去西北,还有时间。”
夏明彻却有些忧心道:“只不过,你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难过了。”
楚少渊淡淡一笑:“无妨,这些都是小事。”
婵衣垂下的眼角正好能看到楚少渊白皙修长的手,他正夹着一只虾仁慢慢的吃,她忽然就忍不住就想问他,究竟什么在他心里才是大事?
而她的脑子忽然灵光一现,浮上来一个问题,暗自心惊道,难不成,他只是一个靶子,用来对付太子的?可是这样又有什么好处?难道说……皇上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让太子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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