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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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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正受着刑罚,听见这句添油加醋的话,气得险些炸开。
  他冷冷的看着楚少渊,眼中皆是怒火:“你这小杂种,莫要以为你就赢了,本宫告诉你,你不过是被父王当做一颗棋子罢了,父王是不会将皇位传给你的!”
  楚少渊心中一冷,虽说不知道他这话所谓何处,可他到底是有些做棋子的感觉的,当下便止了步,侧头看着他:“二哥到底还是看轻了我,父王要将皇位传予谁都是父王的事,为人子女的哪里能与父王去讨要什么?”
  太子听见楚少渊这样口不对心的话忍不住便发笑,只可惜他还挨着棍子,一笑便揪着心的疼,一个没撑住便大声咳喘起来。
  直到那四十棍完满的落下之后,耳边闷闷的声音也消停下来之后,太子这才抽了口气,缓和下来。
  偏楚少渊就等在他身侧,等他说完之后的话,让太子心中越发得意起来,看着楚少渊的脸色也布满了怜悯跟同情。
  “你当…你装出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我便不知你心中所想了么?”太子略有些吃力的开口,眼中直白白端着的是对他的可怜,“明白的告诉你吧,你绝不可能登基大宝的,只凭你那母妃是父王下令赐死的就能知道父王对你……”
  太子话未说完,冯胥昭已经使了眼色给行刑的太监,太监连忙将太子的话岔开。
  “三王爷,偏殿已经准备妥当了。”
  楚少渊冷了眼也冷下脸来,他当初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些的,但父王一副对母妃情深的模样,到底还是成功的瞒过了他,只是这样的事,太子又是怎么得知的?
  他看了眼太子,而太子已经被行刑的太监拖着回了内殿,只留下一路血痕。
  冯胥昭在一旁拱手道:“太子殿下说的话三王爷不要往心里去,他毕竟是个将要被皇上问罪之人,什么话都敢编排。”
  楚少渊心中冷笑,太子确实是没有指望了,才会乱咬一气,但谁又敢说太子这一番乱咬,就不是真的事实真相呢?只不过他如今势单力薄,到底不是追究的好时候,而这口气,到底也只能暂时忍下来,等到羽翼丰满之后再做商量。
  他将脸上的冷然都收起来,淡淡一笑,并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偏殿。
  ……
  罗素回了芙蕖殿,将事情禀告给了庄妃跟婵衣听。
  “奴婢去乾元殿的时候是小孟子守着外殿,奴婢觉得很奇怪,小孟子不过是个外殿管扫洒的,到不知何时成了管事太监,更奇怪的是小孟子连外殿都没有让奴婢进去,只是将香收了,急慌慌的进了殿,殿中十分的安静,听上去伺候的人并不多,而过了许久之后小孟子才出来,说皇上已经睡下了,还说香的事儿明日会禀告给皇上。”
  庄妃一听,心中咯噔一声,只觉得透心的凉意直袭胸口,整颗心都像是坠到了冰窖里头。
  她有些惊慌失色起来,看着婵衣的脸上青白一片,“这……难不成真的是?”
  婵衣也觉得事情越发的显出古怪来,帝王的宫殿之中,管什么的就是管什么的,这不跟自家宅院似得,若是人手不够随便什么人顶上都成,所谓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一点儿都不假的,若是宫中能够让一个管扫地擦抹灰尘的人管了通禀,那足可见殿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忍不住皱眉,看向庄妃道:“现在不知道乾元殿是个什么动静,先前我来芙蕖殿的时候,已经与太后娘娘提过了这件事,但太后娘娘好像并不放在心上,姨母你看这件事要如何是好?”
  庄妃如今也是一头的乱麻,她犹记得上一次这样惊心动魄的时候还是十几年以前,她不过是待字闺中,而那一场的争斗到底还是文帝赢了,然后父亲才同意了她入宫,否则父亲是不会将她放到火坑里的,而这些年在宫中也一向是被太后姨母护着,什么风浪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所以她在这些事情上并不算是个有主意的人。
  见庄妃说不出所以然来,婵衣忍不住又道:“如今宫中的燕云卫中都有哪些人当差?对皇上忠心的总会有,还有今日除了梁阁老之外,应当还有别的文臣当值,若是皇上此时真的落在太子手中,只要皇上活着,没有写传位诏书便还有转圜的机会!”
  这些庄妃自然也是知晓的,但关键问题是内宫不得干政,她便是发现了不对之处,也不能真的出手,否则文官的唾沫就要将她淹死。
  庄妃想了想道:“这件事左右还是要经过太后娘娘的,不然这样,你先歇着,我去见太后娘娘,无论如何也要将皇上救出来!”
  婵衣连忙拉住庄妃欲走的身形,“姨母莫急,要先想清楚如何对太后娘娘说此事,毕竟谋逆是大罪,若是不能让太后娘娘信服,怕是要牵连到您的身上。”
  庄妃皱眉,她确实是忘了这件事,踌躇着道:“别的不能说,也不能提你,便只好说是我担忧皇上的身子,怕他睡不好,然后打发了宫人过去,这才发现了异样。”
  婵衣想想这个说辞倒是面前也能说过去,便又道:“既然让太后娘娘出手,那便要先确保皇上能够撑得到天亮。”

  ☆、620。起烧

  620。起烧 
  只要到了天亮,文帝就会宴会朝臣,然后一切都会在天光大亮之后挡不住,即便太子当真是有意要篡位,但只要文帝还活着,他还是皇帝,还能号令群臣。
  显然庄妃也想到了这一点,她连忙道:“燕云卫本就是皇上的心腹,太后娘娘那里也有些眉目,只要太后娘娘在身后撑着,那便不会出大乱子的。”
  庄妃能够在宫中坚持这么些年,所倚靠的就是太后娘娘的撑腰,朱太后能从武宗皇帝一路护着皇后的名号走到太后的位置上,着实是不简单。
  只是太后真的会信庄妃姨母所言么?
  婵衣对此表示有所怀疑,但她是外命妇,即便是再紧张再心焦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坐在芙蕖殿等消息。
  而庄妃急匆匆的连个大氅也没有披,便去了慈安宫。
  此时早已经是四更天了,天色十分的黑十分的暗,宫中虽然多是守岁的宫人太监,但皇宫毕竟还是十分大的,这样行走在宫中四处黑茫茫的一片,让庄妃心中那点恐惧之感越发的厉害,加上冷风呼嗖嗖的吹着她单薄的身体,她浑身发冷。
  提着宫灯的两个宫人连忙用身体挡住庄妃,将风都替她挡起来,只是到底庄妃还是吹到了冷风。
  到了慈安宫之后,太后已经是睡得十分的香甜了。
  慈安宫的大殿中烧着十分暖和的地龙,庄妃从冷冽的室外进来被暖风一扑,瞬间觉得头发沉,眼睛也有些睁不开,她连忙强撑着让宫人去唤醒太后。
  宫人在之前就已经被太后吩咐,不论是谁都不见了。
  此时宫人一脸为难的神情,看着庄妃的眼中就有些恳求之意:“不是奴婢不替娘娘禀告,实在是……”
  她说着顿了顿,看了看四周,才又道:“娘娘有所不知,三更天的时候,皇后携着凤仪公主来了,说是要跟太后娘娘挤在一处守岁,还说往年都是与太后娘娘一同守岁的,今年出了这么多的事儿,便也想沾一沾太后娘娘的福气,
  “原本太后娘娘就是刚睡着,结果还没睡一会儿就被吵醒了,太后娘娘毕竟是上了年纪,觉也有些稀,被吵醒之后就有些生气,可皇后娘娘毕竟是一国之母,又笑呵呵的与太后娘娘亲近,太后娘娘没办法,只好与皇后娘娘说了会子话,直到四更天了,太后娘娘撑不住了才又躺下睡。”
  宫人将声音压得极低,指了指偏殿的雕花木门:“皇后娘娘跟凤仪公主见太后娘娘睡了,便也跟着在太后娘娘的寝宫旁歇下了,太后娘娘睡之前曾吩咐舒月姑姑,无论是谁都不得打扰太后娘娘休息。”
  这也是宫人为何会阻拦庄妃的缘由了。
  庄妃心中一冷,皇后这般举动,难不成太子得手了么?
  随即,她便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不会!
  若是得手了,只怕皇后不会来慈安宫拖着太后。
  庄妃立即当机立断,她对宫人道:“事关重大,这件事太后娘娘若知道了不会怪我的,我亲自去唤醒太后娘娘自与她说,你不必跟着。”
  说着便要抬脚进到内殿去,可在此时,偏殿的门忽然开了。
  凤仪公主披着件衣裳走了出来,睡眼朦胧的模样,像是起夜在找净房。
  宫人连忙上前问道:“公主可是要找净房?就在偏殿之中,奴婢带您去吧。”
  此时皇后也从雕花木门中缓缓而出,见到庄妃时,脸上露出个笑容来,“庄妃妹妹也在这里,你也是来跟太后娘娘一同守岁的么?”
  说着便亲热的过来拉她的手:“太后娘娘不巧歇下了,你就与我一同守岁吧。”
  庄妃心中急切,想要一把甩开皇后的手,偏偏皇后力气大,她半点也挣脱不得,正皱眉要厉声呵斥皇后用心不安,就见凤仪公主从净房转出来。
  凤仪公主睁着那双有神的大眼睛看着庄妃,半晌才笑了一下:“庄妃想做什么?半夜不睡跑来太后祖母这里,难不成是有什么要紧事?”
  庄妃当着凤仪跟皇后的面儿哪里能说什么事,见她们二人如此,心中透亮极了,可偏偏头脑吹了风,晕昏沉沉的让人没有精神,她看了眼宫人:“太后娘娘若是醒了,便说我等候太后娘娘许久,让娘娘务必见我。”
  她说着便力气不支的瘫倒在杌子上。
  ……
  天,一分一分的亮了起来。
  冬天的天色总是亮的晚,直到辰时,天色才算是大亮。
  文帝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熬了一夜疲惫不已,他瞅了眼瘫倒在地上的太子,太子后背到臀处已经是打得出了血迹,整个人如今在地上趴着昏昏迷迷。
  “皇上,您瞧是不是要请个御医来给太子殿下瞧瞧。”
  赵元德到底是有些不放心,更怕文帝现在一时痛快了,往后又后悔,便劝着文帝。
  而文帝这一晚上都是被太子气的,便是听见赵元德的求情,也绝不姑息太子。
  他冷声道:“让这小畜生就趴在这儿晾着,朕倒是要看看他的命够不够硬,到底能不能撑得住!”
  说着又加了一句:“他有本事发动宫变想要篡权,就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便是谁说情也无用的了。
  赵元德心中已经知道文帝的态度,于是他也不再提太子,只是问文帝:“皇上辛劳了一夜,可否要歇息一会儿?奴婢让宫人铺床暖被。”
  虽已经天亮了,但到底冬天还是冷的,且文帝也有些撑不住,便点头道:“也好,朕歇息一会儿,若是朕在朝会前还没有起来,就取消了朝会,左右今日是年初一,也不会有什么要紧的政务。”
  赵元德多少还是能猜测出文帝这番指示所因为何,应道:“皇上便放心歇息,这些事奴婢保证处理妥当!”
  文帝放心的歇息了。
  直到日上三竿,文帝都没有转醒的迹象。
  ……
  太后睡得虽晚了许多时候,但她已经上了年纪,年迈了的人,觉十分的少,未曾到用朝食的时候便醒过来。
  吃朝食的时候,皇后跟凤仪公主也起了身,过来恭敬的行礼问安,陪着太后一同用膳。
  先前的宫人早在太后梳洗的时候就将庄妃过来的消息对太后禀明了,太后心中表示清楚,但多少还是没在意,只等着吃过了早食再去问庄妃。
  而皇后跟凤仪公主两人在一旁说着逗趣的笑话,原本太后是不喜这二人的,但伸手不打笑面人,太后又出身朱家,自然是带着一股子文雅之气的,也自然是不会与一个失宠的皇后一个不入流的公主计较的,笑着说了会儿话,吃罢了朝食。
  罗素急急忙忙来禀告:“太后娘娘,我们娘娘昨夜受了风寒起烧了,现在在偏殿一直说胡话,您看是不是请个御医来瞧瞧!”
  她这话音一落,太后便急了,她匆匆起身往偏殿走,有些埋怨的看了眼先前禀告的宫人:“庄妃就在偏殿歇着的事为何不早早报了与哀家知道?”
  宫人语塞,她以为将庄妃托付的事情与太后交代了便是,早就忘了庄妃在偏殿歇着的事情了。
  太后匆匆到了庄妃榻前,伸手一摸庄妃额头,只觉得她额头上的温度烫得吓人,连忙让人去请御医来,又吩咐宫人拿烈酒,拿温水的给庄妃擦身。
  庄妃迷迷糊糊中听见太后的声音,连忙撑着精神,抓住太后的手:“姨母…快去乾元殿,皇上,皇上他……”
  皇后听着庄妃这般说话,吓得急忙窜过来,打断道:“庄妃妹妹放心吧,皇上不会饿着冻着的,你昨儿夜里就送了那么多吃食过去,皇上想必早早的就睡下了,等你病好之后皇上定会见你的。”
  庄妃急的想将皇后拨开,可皇后却自顾自的将庄妃嘴里的话拆得完全不是她所要表达的意思。
  太后看着庄妃情况这般的差,也在一旁安慰她:“好孩子你莫要担心,皇帝的起居自会有人料理,你将自个儿身子养好了才是正经。”
  庄妃急起来,想要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可偏偏御医到了,太后跟皇后都避出去,御医诊好了脉又开了药方,太后留下几个工人照顾庄妃,便梳妆准备见外命妇了。
  而这一见外命妇就一直到见到日上三竿。
  奇怪的是乾元殿十分安静,到现在还没有过来给太后拜年,文帝更是没有动静。
  奇怪的是文帝将今日的朝会都罢免了,可他自己亦或是太子都没有露面,就像是两人同时约好了躲懒似得。
  皇后忍不住就着急起来,到底成没成事,怎么连个消息也没有?
  太后这边正与朱老太太说着话,那边的凤仪公主就坐不住了,因为朱老太太自从进来之后,除了先前的参见之外,就再没有眼神落到她身上。
  就仿佛她是个外人,是个不相干的人,一点儿都没有她即将要成为自家孙媳妇的喜悦。
  凤仪忍不住咬牙,哼,这些个小人就先得意一阵子,等到太子哥哥成事之后,他们便会知道先前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么的有眼无珠!
  ……
  皇帝悠悠转醒,在睁开眼睛之际,他忽然很想知道,他的这一举动会试探出多少人的真心。

  ☆、621。不悦

  621。不悦 
  “什么时辰了?”文帝坐起来,因睡得晚,醒的晚,他浑身都有些不舒坦。
  见文帝醒来,赵元德连忙上前服侍他洗漱穿衣,并恭敬的回道:“已经是近午正了,您可饿了,可否要传膳?”
  文帝揉了揉还略微有些疼痛的额头,坐在杌凳上,由赵元德帮着梳头戴皇冠。
  他漱过口之后问赵元德:“朕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头可有什么事儿?”
  赵元德抿了抿唇,悄悄的抬眸看了眼文帝,发觉文帝脸上面无表情,既没有一丝高兴之意,更没有一丝惆怅之意,他想了一下,道:“三王爷一早便醒了,他问了奴才得知您还睡着,连早膳都没吃便出宫了,走之前让奴才转告您一声,因怕太子余党在城中作乱,他与冯大人商议,先去五城兵马司将东城的情形掌控住,然后再去神机营跟九城营卫司一趟,确保城中一切都安然无事。”
  话说到这里,文帝脸上的神色已经好了许多,赵元德又接着道:“冯大人一直在殿外候着,还有梁编修也在殿外,梁阁老跪了一夜,看着像是撑不住了,在殿外东倒西歪的,太子殿下也……”
  “行了,除了他们,还有别的什么人来过?”文帝略微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
  赵元德不敢再往下说,想了想,道:“这倒是没有什么人过来了,您也知道,年初一是太后娘娘跟皇后娘娘召见外命妇的日子,往年一到初一便大都是忙不过来的。”
  他在为太后跟皇后开脱,可文帝脸色却已经沉了下去。
  赵元德忙又转了口风:“听宝姑姑说,庄妃娘娘昨夜便染了风寒,在太后娘娘那里歇着,御医传了好几个过去瞧病,都说是急火攻心加上风寒入体,要好好的调养,太后娘娘那里由皇后娘娘陪着,朱老太太来了,太后娘娘留了她下来用午膳。”
  文帝眉心一蹙,急火攻心?这病因倒是显得蹊跷,哪来的急火?
  他忽然想到,昨天夜里被逼宫的时候,听见小孟子进来禀告说庄妃身边的罗素送了安神香过来。
  原本不应该会在这个时候差人来的,他想到昨夜的宴席,忽然问:“安亲王妃在何处?”
  赵元德道:“安亲王妃昨夜在芙蕖殿歇下的,今天一早去慈安宫与太后娘娘拜了年便留在偏殿看顾着庄妃娘娘,现下约莫还未出宫。”
  文帝点了点头,心下了然,先前听赵元德说,老三的媳妇被皇后责罚,皇后他是知道的,向来心胸狭窄容不得人,老三媳妇会在她手底下讨得什么好处才奇怪,定是老三媳妇察觉到了不对劲,然后才与庄妃说了这些事,否则庄妃不会那么晚了差人过来。
  那么顺理成章的,庄妃会急火攻心风寒入体病倒在慈安宫,也定然是与这些有关系。
  文帝眉头皱的更紧了,既然庄妃已经去了慈安宫,那母后不可能不知乾元殿的异样,可为何母后她竟不管不顾,连他免了朝会都没有来过问,甚至于他都没有一早去给母后请安拜年,母后都不差人来问,难不成母后她跟这件事有什么牵连?
  他又想到了朱家。
  若是朱家不甘于现状,而挑唆了母后,母后再一糊涂……要知道老四可是要娶朱家嫡女做王妃的!
  不但如此,朱家还掌着西北马市的钱袋子,西北军务上头的钱财也要过一遍朱家的手,这些差事还是他亲手安排的,他一直对朱家有愧疚,想要弥补给朱家这些年来的付出跟隐世。
  文帝努力将这个念头压下去。
  不可能也不会如此,他是母后的儿子,母后为了他吃了多少苦,不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
  可是,怀疑的念头一旦生了,便像一颗种子,总会慢慢发芽生长,然后慢慢的壮大的,现在不显,但往后越来越茁壮的时候,已经晚了。
  ……
  婵衣将罗素手中的汤药接过来,小心的吹散上头的热气,一勺一勺的喂给庄妃。
  直到现在乾元殿都没有传出来什么消息,那便说明皇上并没有遭了毒手。
  至少太子没有得手,否则以太子的性子早就跳了出来。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庄妃的身体。
  庄妃迷迷糊糊的烧了一夜,身上发的汗将一床被褥都打湿了,还是今早上她来了才发现,才让人将干净被褥换了来,将庄妃的身子擦干,这才察觉庄妃的眉间舒展了一些。
  此刻庄妃终于睁开眼睛,虽身上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但多少是能吃药了。
  她趁着喂药的功夫,凑近庄妃耳际,悄声道:“今儿一早我便来了,坐在这儿听了一早晨,并没有听见从乾元殿传来什么消息,想来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她将朝会取消的事情都隐瞒了下来,她深知病人是经不得刺激跟惊吓的,便主动将这些能够安心的事儿说给庄妃听,也好让她放心的养病。
  果然,庄妃听了之后脸色好了许多,朝她点点头:“倒是辛苦了你,要在这里照料我。”
  婵衣笑着道:“姨母哪儿的话,姨母跟母亲一母同胞,母亲先前便常说她小时候一直被姨母照料,便是姨母入了宫,每每节令或是有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都会赏赐下来,母亲还说可惜她不能入宫,也没法时常陪伴姨母左右,如今我有这个机会,自然是要多服侍姨母一番,也好全了母亲的心思。”
  庄妃眼中的慈爱之色更甚,若是旁人得了这个话头,定然要说一些什么邀功的话,再不济也要谦虚着说些什么,偏妹妹家的姐儿这般坦然的说起家常来,到让她在这深宫内院之中生出了一些亲切感,仿佛这儿不是皇宫,而是寻常的人家里头,自己的甥女与自己闲话家常。
  她伸手去拍了拍婵衣的手,叹道:“你这孩子的性子倒是好,没沾了宫中这些人的尖酸小气,倒是真不知将你嫁到皇家来,对你是好还是坏了。”
  婵衣知道姨母这是在担忧她往后的日子,若是眼下文帝有惊无险,那么往后便要看楚少渊跟四皇子两相争斗的结果了,到时候人自然是不会清闲的,婵衣也没想过往后的日子能过的多么自在。
  她笑了笑,有些不甚在意的道:“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好日子也好,坏日子也罢,总是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的,虽说有些事儿奈何不得,但至少能够在自个儿能奈何的事情上,让自己快活,世上的事本就都是如此的,便是街上的那些乞儿也时常为了些地盘儿而争斗,何况是我们这样身处在位高权重之人了。”
  庄妃没料到婵衣能说出这样有道理的话来,忍不住又惊又喜,连连点头赞同道:“看来妹妹将你教得很好,你能这样想,能好好的经营着过好自个儿的日子,也算是能让妹妹少些忧心多些宽慰了。”
  两人说着话,便听殿外有小太监一把尖细的嗓子高声唱着:“皇上驾到!”
  婵衣一听,眸子立即一亮,看向庄妃,小声道:“姨母,没事了!”
  庄妃自然也听见了这句唱喏,她忍不住笑了,“看来倒是我们白白的惊吓了一场了。”
  她这话说完,肚子里头便发出叽里咕噜的一阵响动。
  婵衣跟着笑了:“先前姨母还道没有胃口吃饭,现下总算是有胃口了吧。”
  庄妃瞧她这副揶揄的促狭样,伸手便去捏了她的脸颊一下,“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嘲笑自个儿姨母,倒也不知昨儿是谁满面愁容的来与我说这些。”
  婵衣忙掩着嘴往旁边躲,一边儿大声吩咐一旁伺候的小宫人:“快去盛了今早上煮好的鸡茸粥来,再将那又脆又爽口的小菜也上几碟子上来。”
  小宫人忙应声,转头去了。
  ……
  文帝进了慈安宫,宫中跪倒了一大片的内命妇跟外命妇。
  太后正在宴请朱老太太,旁边是一些世家夫人们陪同着吃宴,谁都没有料到皇帝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
  文帝先是淡淡的扫了眼一屋子的人,然后才不紧不慢的给太后请安。
  太后忙让他起了身,关切的问他:“怎么今早罢了朝会?可是身子不舒坦?哀家让御医过来给皇帝瞧瞧身子,虽是大年下但也总不能这样拖着。”
  文帝微微眯起眼睛来,心中已经是不悦到了极点。
  既然知道他罢免了朝会,竟然不派人来问一声,还请了这么多手握权势的世家夫人来。
  莫道他不知,朱老太爷不过是个白身,连带着朱老太太也没有诰封,她这样的身份若没有太后,又有谁会愿意与她结交,更何况是朱老太太身边的这个才过了及笄之年的小娘子,她过了年便要出阁嫁给老四了,这样的为她铺路,为的不就是这个位置么!
  文帝许久没有让在场的诸位世家夫人起身,那些夫人们便都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十分吃力。
  太后见了,心中不由得埋怨起了文帝,他这是要做什么?便是敲打臣子,也该是在朝堂之上,在她的行宫中给这些内宅妇人脸子是怎么回事儿?
  太后不等文帝开口,便笑着道:“大家都别拘着了,坐下用宴便是。”
  在场的世家夫人们如得大赦,纷纷笑着谢恩。

  ☆、622。连累

  622。连累 
  梁夫人缩着肩膀在世家夫人中间,尤其不显眼,她有些惧怕文帝,除了因为文帝是皇帝的身份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
  虽说老爷跟儿子平日里有些不合拍,但她想着父子两人同时入了宫,还是在除夕这么大的日子里头,应当……不不不,应该说是肯定是为了同一件事的,那件事若是成了,往后的日子顺风顺水青云直上,若是不成,只怕就是抄家灭族的罪责!
  她越想心中越惧怕,端着酒杯的手便忍不住发颤,让一旁的王夫人忍不住侧目。
  王夫人是王正恩的妻子,与梁夫人不同的是王夫人与王正恩二人俱都是平民出身,王夫人跟王正恩是确确实实的糟糠夫妻,从王正恩尚未发迹时便伴随着王正恩出入这些上司的家中,与家中内眷交好,她向来有一套察言观色的本事,看见梁夫人这般,她几乎立即就察觉出了梁夫人此时内心绝对不平静。
  王夫人凑到梁夫人身边,轻声道:“梁夫人可是身子不适?”
  梁夫人连忙摇头,颤着手将酒杯放下,“无……无事!”她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王夫人听见她的话,更加确定了梁夫人定然是有事,但在殿中不好询问,便淡着眉眼将此事放到了一旁。
  文帝冷着眼看着太后与世家夫人们和乐融融的说着话,心中越发的不快,眼角正巧扫到梁夫人跟王夫人凑在一处说话,他眼睛一眯,几乎立即便冷声问道:“王夫人与梁夫人说什么笑话?也说与朕听听。”
  文帝这话一出,殿上先前的热闹霎时变得寂静起来。
  偏偏文帝那张脸虽挂着淡淡笑容,但眼睛却十分的冷厉,似是十分不悦的模样,先前几个胆子大些的诰命夫人正与太后逗着趣,听见文帝的话,声音立即沉了下去,大殿之上安静的连一根针落下都清晰可闻。
  太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越发的不明白皇帝要做什么了,今天初一原本就是外命妇进宫的日子,文帝通常不会出现在这里,可今年却是一反常态,不但来了慈安宫,更是除了一句请安之外便再不说话,端着一脸肃静的模样生像在生气的模样,也不知是谁招惹了他。
  而此刻则更变本加厉的点名问几个阁老夫人,那副冷厉的面容就像是这几个阁老夫人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情,他要降罪下来一般。
  太后不悦起来,出声道:“皇帝今儿这是怎么了?谁又招着你了?”
  说实话,太后很少会在众人面前这样下皇帝的脸面,更别说是说这样质问的话了,但偏偏今天就这样做了,让满殿的世家夫人心中越发惶恐。
  其实太后动怒也是有原因的,今天太后本是为了朱家甥女造势拉近这些云浮世家夫人的关系的,被皇帝这么一搅合,只怕再难有这样合适的机会了,往后等甥女成了亲,即便是能时时唤了进宫来,但若是只传甥女不传安亲王妃,多少还是会被人诟病,觉得太后是亲近四皇子而冷落三皇子。
  所以这样一来,能够为朱瑿拉近这些世家夫人的关系的机会,也就只有今日了,这如何能不让太后心急生气?
  只可惜太后选的日子不对,若是平日里或者是没有出这样的事情,皇帝是十分的敬重自己母亲的,可一出了这样的事,太后又没有任何的表示,皇帝会猜疑会不满也是十分正常。
  他扫了一眼缩在王夫人后头的梁夫人,脸上连那点假装的淡笑都不愿意维持了,冷声道:“梁夫人有与旁人说笑的空闲,倒不如去乾元殿照料梁阁老。”
  文帝说话也只说了半句,却不曾说梁阁老为何会要人照料,但就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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