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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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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衣哼了一声,道:“明明是父亲自个儿没有道理,却偏偏要责怪到别人身上,怪不得他到了现在还是个四品官儿,再不能往前一步,都是他自个儿太小气了!”
谢氏连忙一把捂住她的嘴:“真是个小祖宗!你这番话让你父亲听见了,只怕又是一顿脾气!”
婵衣轻轻握了握谢氏的手,语气一下柔和下来:“母亲,您不要生气,父亲他……您就当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吧,总不好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
谢氏笑着抚摸她的头发,心里如何不知女儿是在劝慰她。
她点头笑道:“小娃娃家,倒是有一堆的道理在,我与你父亲也算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又岂不知他的性子,你如今成亲了,只管过你自个儿的日子去,不必为了我而操心。”
☆、586。失踪
586。失踪
婵衣看着谢氏,心底多少有些难过,能够跟自己心意相通的人一起过日子有多重要,她重生之后才明白。 而母亲就这样一直跟着一个从来不喜欢自己的丈夫生活了这么多年,现下反而来安慰她说早已经习惯了。
她心里顿时涩涩的疼。
谢氏抚摸着婵衣的头发,满是慈爱的模样,让婵衣那些几乎冲口而出的话又收了回去。
在回家的路上,婵衣轻轻倚靠在楚少渊的肩头上,她侧着脸看着楚少渊的脸部轮廓,忽的发觉不过才过了几年的时间,楚少渊就长成了这样沉稳的一个人,一点儿都没有她重生的时候的那份青涩了。
楚少渊察觉到她的视线,爱恋的蹭了蹭她的脸颊,柔声问:“怎么了?可是不开心?”
婵衣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母亲这几日委实有些辛苦,”她看了他一会儿,闭了闭眼睛,气息均匀的吐在他的脖颈之间,“有时候看着母亲,我会忍不住想,若不是为了哥哥跟我,想必母亲的身体早早的就撑不下去了吧……”
楚少渊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叹,但他下意识的不喜欢她这样忧伤,于是他笑着侧过头来吻了吻她的鼻尖,“我们往后多回来孝敬母亲便是,你知道我母妃在我两岁的时候就亡故了,这些年来在家里,也大多是母亲在照料我,便是我先前回宫的时候,也是全凭母亲准备的妥当,才不会出许多笑话。”
竟是将颜姨娘的一切都抹去了,只提母亲的恩情,想必颜姨娘留给他心里的伤痛要更深更重吧。
婵衣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你说的对。”
她靠的很近,鼻息之间吐出的气息弄得他脖颈有些痒,他忍不住又去轻蹭她的脸颊。
婵衣被他蹭的也有些痒,轻轻笑了一声,手更拥紧了他的侧腰,“意舒。”
他轻声应道:“嗯?”
她贴着他的脖颈,笑着摇头:“无事。”
只是想挨着他,唤他,然后听他回应自己。
楚少渊察觉出了她此刻似是在对他撒娇,心中满是欢喜,不由得愈发搂紧她的肩膀,低声道:“过些日子等到雪落了,别院里的新埋的两坛新丰酒也可以起出来喝了,到时候就在小山居里煮酒赏雪,你不是一早就念叨的么,等过几日,我的身子好一些了,咱们就在廊檐下头摆一张小桌,支个锅子,将羊肉切成薄薄的片,烫来吃,你说可好?”
婵衣笑着应道:“好归好,但你当真有时间与我一同吃锅子?”
这话倒问的不假,他向来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她做这些杂事的,自从成亲之后,他每日的时间都用来看公文,料理公务了,偶尔有时间也不过是跟着她在家里吃吃饭罢了,现在也不过是因为他受了伤的缘故,才会有这么长的时间日日相对。
而经过今天大哥的婚宴之后,他只怕往后越发不会有太多的时间来与她腻着了,想必肯定要有更多的事情更多的人来找上楚少渊,毕竟他得了那么个差事,而且此番又是在伤病之后头一次露面,连镇国公夫人都惊动了,怎么可能清闲得下来。
她这么一问,楚少渊倒是真有些不太确定了,不过他还是笑着说道:“时间自然是能挤出来的,只是到时候还要辛苦晚晚一些。”
婵衣听他这般说,轻轻的握了握他的手,不再多说什么。
而到了第二日,婵衣预料之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反而是从陆家传来一个让她吃惊的消息。
陆妍贞在参加完婚宴之后,便失踪了。
这一消息简直要将小何氏吓得心胆俱裂,毕竟人是她带出去的,她不过是觉得陆家跟夏家都住在东城,不会太远,而且光天化日的,便是马车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便放心的让她自个儿回家了,可哪里知道却出了这样大的事情。
小何氏连忙去了陆府打问情况,这才知道事情缘由。
因陆妍贞出了夏府忽然想到齐味斋买些陆太夫人爱吃的莲子酥,便去了趟城北,原本是侍女去齐味斋买点心的,哪里知道侍女买回来的时候,马车就不见了,侍女吓坏了,连忙便在附近寻了半天,结果没有寻到,还是后来回了陆府,陆家的家丁跟小厮全部出动来找,才在城北的一处巷子里找到的马车,可马车里早没有了陆大小姐的踪影,便连车夫都是被捆了起来,扔在车厢里。
车夫说他当时正在车上等着侍女回来,因齐味斋的点心要排队买,所以等待的时间有些长,他便下了马车站在马身边帮马打理鬃毛,没料到没等来侍女,他就被人从后头击晕过去,再后来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被捆着扔在了车里,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小何氏看着哭的泪人般的大何氏,嘴里不停的说:“都是我的不是,若是我能提个神儿,想来姐儿也不会这样的就失踪了,姐姐这样哭要哭坏了身子的。”
大何氏只觉得自己的心揪了起来,可又不能怎么怪罪自家妹妹,毕竟这件事儿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的,这样近的一段路,就是陆妍贞自己也时常一个人来回的,怎么能就这么失踪了。
想到昨日老爷对她说,也许是姐儿遭了仇家的毒手也说不准,她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不是个滋味。
大何氏擦了擦眼泪,摆了摆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却有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手中拿了一封信笺,“夫人,外头有个花子,说有个人让他将这个送到咱们府上,附带着信笺的还有一只耳坠子。”
大何氏连忙一把将丫鬟手掌中摊开的耳坠子拿起来,定睛看过去,当下心中一惊,失声道:“这是贞姐儿昨儿带着的耳坠,出府之前还问过我好不好看,我当时还笑她说,是人家成亲,她这般着紧的打扮,我可怜的贞姐儿……”
她一边哭着,一边将信笺拆开,一目十行的看下去。
看完信,她整个人也僵在了原地,连哭声都停了。
☆、587。自绝
587。自绝
信笺上头的内容,让大何氏整个人如被雷劈一般,焦在原地。复制网址访问
小何氏急的侧头往信上瞟,就见信上歪七扭八的写了一行字儿。
——“你家小姐在我们手里,若不想她有半点损伤,便准备纹银一千两,今日子时之前送往城郊的地藏王庙,若子时一过,收不到银子,便等着给她收尸吧!”
地藏王庙!
小何氏脸色煞白,城郊可没听说过有什么地藏王庙,倒是有个破了不知多少年的庙宇,自打记事起,那间破庙又闹出过好几件命案,更有传言说庙里头还闹鬼怪,便越发渺无人烟,难不成贞姐儿被拘在了那个破庙附近了么?可那附近更是没什么人烟,只有一大片的乱坟岗啊!
她又低头看了眼信笺,不由得眉头越发皱的紧了。
上头连落款也没有,只有个地址,而出口就要这么多银子,一千两纹银,那可是一家大小好几年的开销,这是给了他们这些官宦人家,若是给一个平头百姓,一千两银子,怕是能好好的过一辈子了。
而写这封信的人明显没有识得多少字,有好几个字还是错的,字迹也是歪歪扭扭,让小何氏不得不担忧起来,莫不是被那些下三滥给劫了去,这可怎么得了,贞姐儿好端端的一个大家闺秀,就这样平白的失踪了,还是被这样下等的人给带走了,若是出些什么事儿,可怎么跟辅国公府交代?
切即便是不出事,这样跟几个莽汉相处一夜,只怕贞洁名声也要没了,又如何不让长姐心焦?
小何氏顿觉此时有些焦头烂额,她既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姐姐,又不知该怎么将贞姐儿赎出来,只怕是两难啊。
而大何氏陆夫人半晌回过神来,眼中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就往下掉,却再不说“我可怜的贞姐儿”这样的话了,她似是拿定了主意一般,一边儿用帕子擦着眼泪,一边儿扬声吩咐下人:
“将这件事儿捂得死死的,谁也不准往外说,若让我知道了这件事儿从谁嘴里说出去了,别怪我不留情面,全打卖出去!”
出了这样的事,下人们自然不敢多言,都颤着身子应了。
小何氏担忧的看着大何氏,“姐姐,这件事可怎么办?总不好让贞姐儿一个女孩子就这么在外头,总得接姐儿回来再做打算啊!”
“接是要接回来,但却不能这么张扬的去接,”大何氏将眼泪擦干,眼中已经有了决绝之意:“无论这些人要做什么,总越不过老爷去,我们陆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既然敢绑了姐儿要赎金,便要承担这后果!”
小何氏不知大何氏要做什么,但总觉得她这副模样要吃人。
然,大何氏却打定了主意,又道明儿是新娘子认亲的日子,催促小何氏不要在府里耽搁太久,免得明早耽误了正事。
小何氏看自家长姐已经有所计量了,心知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便也只好点头应了。
第二日小何氏在夏家,端着茶盏一边喝茶,一边跟身侧的人说着话,总觉得眼皮子直跳的慌。
婵衣跟楚少渊作为妹妹跟妹夫,自然是要赶着新娘子认亲的这一日早早的过来的,而来了刚跟谢氏和小何氏说了几句话,婵衣就发觉小何氏心事重重的样子,与前一天那个爽利的模样大相径庭,忍不住便多关切的问道:“七婶这是没睡好么?怎么脸色这样苍白?”
小何氏因为此事一直放在心上,所以辗转反侧一夜都没怎么入睡,今日起来便觉得精神不太好,又见婵衣这般关切她,只好支支吾吾的道:“昨儿确实是没怎么睡好,一直想着贞……”
她说到这里,忙顿住,姐姐嘱咐过不让说的,她总不好露了出去,可一抬头看着婵衣眼睛澄澈的看着她,满眼都是关切之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抿着嘴,有些迟疑的看了婵衣一眼。
真?
婵衣皱眉,真什么?
瞧见小何氏有些不太好开口的模样,她不由得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是我唐突了,七婶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小何氏犹豫之下,觉得婵衣也算不得外人,况且还有这样一个有实权的侄女婿在,指不定能帮上什么忙,便将实情与婵衣说了几句。
婵衣乍然听到陆妍贞失踪的消息,顿时就惊了,要知道这个年代对于女子来说是极为苛刻的,陆妍贞这样一个大活人,竟然失踪了一天一夜,即便是找到了,也要被夫家所嫌弃,况且她的夫家还不是普通人,还是大燕的宗室。
就是不知劫匪究竟是单纯的求财,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在这样一个多事之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是冲着楚少渊来的,在这样的思量之下,婵衣皱了眉头。
她惊异的看着小何氏,努力将心底的那些疑惑压了下去。
一直等到了谢霏云认完了亲,吃过宴席,在回家的马车上,婵衣才思虑重重的跟楚少渊说了这件事。
楚少渊倒是时不时的关注着婵衣,便知道婵衣在与小何氏说过话之后,眼中飞扬的神采便落了下来,他还有些疑惑,不知是为了什么事,此刻一听这样的话,也惊讶了一下,然后沉思起来。
半晌之后,他轻握了握婵衣的手,“这件事若是按照七婶的说法,想必陆尚书早有安排了,就是不知道这件事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指使,不过也不要紧,既然他们敢跟陆尚书提条件,想必陆大小姐应当是无事的,这件事只要捂住,不让人知道,是不会对陆家跟辅国公家有什么影响的,你放心吧,我回去就吩咐人将消息封死,不会有事的。”
婵衣点了点头,拉了拉他的手,似乎有些害怕。
楚少渊便将她整个搂进怀里,轻声道:“往后你出门多带几个丫鬟婆子,锦心切不可离身,她的拳脚功夫对付几个壮汉不成问题,我再让玉秋风去找些懂武的嬷嬷给你……”想了想,又觉得玉秋风那里的人只会杀人,如何保护人还是个问题,心中觉得不妥,便又转了口,“还是我拨出一小队燕云卫给你吧。”
婵衣被他这紧张的口吻逗笑了,“你别听风就是雨的,陆大小姐是因为不注意才会被人钻了空子的,我每每出门,前拥后簇的林林总总怎么也要有十几号人了,再带上一小队燕云卫,那成了什么样子?何况我平日里哪有那么多时间出门?连娘家都不常回,哪里就用得着燕云卫了,还是留在你身边的好,你瞧瞧你,每次回来都一身的伤,怎么能减身边的护卫?”
两人说着说着便歪到了旁的事情上去了。
婵衣心中明白,楚少渊这是不想她太担忧,这些日子的她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听了任何的消息都会忍不住思索,他总说她是多虑了,可她觉得没这么简单。
婵衣这个不好的预感在当天下午便得到了证实。
陆家传出陆大小姐被贼寇劫持的消息,而陆大小姐因不屈从贼寇凌丨辱,用一根金簪自绝了。
这一消息几乎轰动了云浮城的各个世家,乍然听说世家小姐竟然能够在城里被贼寇劫持,各家女眷都不敢随意出门了,莫说是上香,即便是就近的一些串门也能避就避了。
接下来便听说陆尚书将贼寇抓获了,并将事情写了折子上去。
文帝听说此事也是十分震怒,着令刑部对人犯严加审问,一定要好好的将这个案子办好。
这件事一出,云浮城的世家夫人太太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都说陆家大小姐可怜,又说她有风骨。
一时间传言满天飞。
而陆家此刻却是一团糟。
劫匪确实是被陆尚书陆正明抓获了,陆妍贞却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自绝身亡,她被解救出来的时候,因用金簪刺喉,身上鲜血淋漓,尤其是脖颈处的伤口更加可怖,整个人确实是几乎绝了气息,才会被人误传,说是自绝身死,其实只是昏迷了过去。
而她遭了这么大的罪,既然人还没死,自是要将之救醒之后,才能够询问缘由的。
所以陆家请了许多大夫,可大夫看过伤势之后,都摇头,说陆小姐虽性命能保住,但只怕往后是说不出话了,因那根金簪刺的太深,已经将喉咙刺哑了,往后好了之后也落下了残疾。
大何氏听闻之后,险些晕过去,便是陆正明这么个做了数十年官的人,也几乎站立不住。
陆妍贞当夜身上便起了烧,昏昏沉沉的一连几天都没有醒转。
作为亲眷,小何氏更是当天便赶到了陆家,一直守在大何氏的身边,生怕自己这个长姐做什么傻事。
而婵衣知道之后,则是从库房里挑了好些珍稀的药材让人送去了陆家,她对陆妍贞这个小娘子的印象很好,现下她遭了这样的祸事,只盼着她能够早些转醒。
而刑部,因陆正明是刑部尚书,刑部的大小案子都是由他审理,可因为这桩案子牵扯到他自家,所以文帝特意让他在一旁协理,没有直接让他主理,反是派了广宁王主理此案。
☆、588。审问
588。审问
广宁王接手了案子,在提审过一次那两个刑犯后,心中隐约觉得此事不会这样轻易了结。
倒不是说案子有多复杂,相反案子很简单,人犯的口供也一致,皆是说他们见陆家小姐的马车豪华,便想着敲诈一笔的念头,才将人劫走,然后让人送了信回来,随后又见陆小姐生得漂亮,便起了歹心,想要奸污了陆小姐,可陆小姐宁死不从,拔下头上的金簪便刺喉自尽了,他们吓得不行,才会在后来拿赃款的时候不当心被陆家人发现,这才失手被捕。
让广宁王觉得稀奇的是,两人的说法是完全的一致,竟然连细小处的细节都一模一样,即便事实当真如此,这般的一致也有些太过可疑,且从许多地方来看,他们二人明显就是窜过口供的,这让他十分的警惕,只不过第一次审问犯人,而且当时许多人都在场,他将心中的这些疑惑便先搁置一旁,反而着重的问了两人的家世。
反常的是两人都据不愿交代家世背景,可听他们的口音并不是外乡人,明显是带着些云州口音的。
追问了几遍之后,两人干脆冲着广宁王大喊:“一切都是我兄弟二人鬼迷心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何必问这许多,抢劫绑架他人,也算不得是灭族的重罪,我就是不说你也不能奈我何,而且我是不会将自家家门报出来让你们这些搜刮民脂民膏的黑心官吏报复的!”
听得这样的话,便是广宁王也止不住皱起了眉头,何况是一旁协理的陆正明。
他一生为官公正,承蒙皇恩入了内阁当了阁老,向来都只有他拿出银钱贴补百姓的,何曾搜刮过百姓的一丝一毫!
被这样诋毁,他狠狠的握住了拳头,看着那两个犯人:“我陆正明一生为官公正,办案子敢说一句讲求证据定罪,从不屈打成招过一桩案子,你们绑了我女儿,却是半点道理全无,如今小女生死未卜,敢问你们两位难道心里就没有一点儿愧疚跟悔意么?”
说到了陆家小姐,那两个人都垂着头默不作声起来。
然后再问,就像是嘴被缝住一般,再不说半句。
案子原本审到这里就该结束的,可人犯的户籍所在之地未曾找到,也不好定罪,广宁王又心觉这件事定有其他蹊跷,索性延缓了几日,将二人的画像画出来,在云浮城附近的城郊四处张贴,但凡有提供二人身份详情之人赏银二两,能够详细说明二人身份之人赏银十两。
须知二两纹银便是买上好的米面都能买一两百斤了,且是白得的,不出几日便有认识这二人的上衙门来拿赏银。
……
婵衣将一块梅花香膏轻轻的从油纸中取出,小心的掀开熏香炉,将香膏埋放进燃着的银霜碳中,不出片刻,淡淡的梅花香气,便从熏香炉中袅袅升起,有风从半阖的窗子吹进来,将那股子细细的青烟吹散。
“昨儿才下过雪,没想今儿的天儿倒是晴了,”她脚上穿着沉香木做的木屐,轻慢的踏过才打过油蜡的地板,扬手将半阖的窗子关的只剩下一条缝隙,“便是晴天也不好一直开着窗子吹风,当心受了风寒。”
她回过身,看着楚少渊的眼底带着淡淡的关切。
楚少渊手中正捧着一碗汤药,倒不是他平日里喝的那种伤药,而是另外一种补药,只不过一样不好喝。
他将汤药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进去,一边放下药碗,一边看着她笑道:“你不是问我那两个歹人的身份么?”
他这话一说,便将婵衣的注意力引了过去,她连忙问:“那二人都是什么人?”
楚少渊放下药碗之际,顺手从斗彩小碟儿里拈起一颗乌梅放进嘴里,又酸又甜的味道瞬间让他嘴里那股子苦味儿退散开,他眯了眯眼,这才缓缓道:“事情怪就怪在了这里,认识这二人的人都说他们家中并不贫穷,家里是开着两间杂货铺子的,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温饱之余,也总是比寻常街面儿上的人家要好一些的。”
婵衣皱眉,不算是特别缺银钱的人,却偏偏做了这样的恶事,还逼得陆大小姐用金簪自绝了,想来当时的情况已然是十分危急了,否则陆妍贞那么个遇事越发冷静的人,怎么会用这样玉石俱焚的手段?
楚少渊又道:“只不过后来听说那二人的家中长辈似乎是得罪了什么人,铺子开不下去,便打算将铺子盘出去,这几日正筹备着盘铺子,家中忙乱,便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子的行踪,只说是以为又去了友人家中玩乐,那二人一个是家中的长子,一个是他身边的下人,听十五叔说二人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情谊,那下人从小没爹没娘,被主人家买下,便以下人的身份伺候了主犯十来年。”
楚少渊说到这里顿了顿,总觉得这件事不太简单,便是当真家中铺子出了问题,难道寻常百姓就敢向官家伸手?且是这么大的一桩案子,便是得手了,往后也要提心吊胆的活着,更别说是在这一人心惶惶的时候去欺辱人质,便是有些脑子的人都会知道这里头有问题。
他微微一笑,心道不着急,若真是有人指使,只需要看往后他的家境会不会忽然好转便知了。
这般想着,他又拿了一颗乌梅塞进嘴里,才将后头的话说完:“十五叔再审的时候,说出了他们的身份背景,他们却并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后来索性就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了,因为这件案子惊动了父王,所以既然案子已经查清楚了,这几日就要结案了,也算是有一个交代。”
婵衣幽幽的叹了口气,“倒是可怜了贞姐儿,今年不过才十二三岁,便要遭受这样的事,听七婶说这几日贞姐儿醒是醒了,就是受了惊吓,时刻都要点着灯,脖颈上的那个伤又太重,怕是往后都说不了话了,现在整个人恹恹的,一下子瘦了十几斤,她原本就不胖,如今更是瘦的皮包骨一般。”
重要的还是婚事,自从陆妍贞的事情一出,辅国公府就十分关切,不但送了许多人参鹿茸这类的补药过去,还有天麻党参这些安神的药材,而在婚事上头,辅国公夫人虽没有明确的表明态度,但从她这般客套的态度上便能看出端倪来。
陆夫人天天以泪洗面,奈何事已至此,强梗着不退婚又有什么好处?
这几日便在商议退婚之事。
她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道辅国公夫人在退了这门亲事之后,又会给辅国公世子定了谁家的小姐,可,无论是谁家,只要一想到先前的这桩事儿,总会说辅国公世子这件事做的不太厚道。”
她正叹着气,不察之下,嘴里忽的被一只纤长的手塞进一颗酸酸甜甜的乌梅。
婵衣抿唇抬头看了楚少渊一眼,便感觉到他的食指轻轻抵着她的唇,见她瞧他,轻慢的在她唇上滑动几下,痒痒的,忍不住就想让人咬他一口。
婵衣也确实这么做了,在他还在滑动指尖之际,迅速张嘴狠咬了他的手指一下。
楚少渊只觉食指指腹一温,随即一个湿软的物事划过,略带着些痒,那丝痒刚传到心上,便一阵剧痛,痛中还带着酥麻的痒意,让他身子发颤。
“疼!”楚少渊哀哀的呼了一声,却半点没有收回手的意思,反而是用布满委屈的眼睛看着她,轻声在她耳边说着软话,“晚晚总是那么关切旁人,我看了心里发酸。”
婵衣忍不住呸他一声,且不说贞姐儿是个女孩儿,就说这件事儿里头,辅国公世子是他一手扶上去的人,他照理也该关切一番,况且贞姐儿那样烈性的女孩儿,配给辅国公世子也不会真的辱没了他。
她瞪了他一眼,松了口,他连忙缩回手,一边儿抬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一边儿张了唇去舔舐指腹上的那个齿痕,猩红的舌尖舔过她留下咬痕的指腹,面儿上就忍不住带了些沉醉。
简直活脱脱的一副勾人的模样。
婵衣瞧他这般,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他的脸颊,狠狠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你越发没个正形了!”
楚少渊笑得像个狐狸似得,伸手去环她的腰身,嘴里轻声细语的哄她:“这件案子说到底也不算什么太了不得的事儿,辅国公夫人到底是不了解楚少伦的,他心里既然定下了陆妍贞,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松口,何况这件事儿本来就不是陆妍贞的错,你莫要担忧了,等案子结了,咱们只要静静的看有谁会跳出来急不可耐的动手,便能知道是谁缩在后头算计人了。”
婵衣狐疑的看他,她是没有跟辅国公世子楚少伦接触过,上一世更是没什么交集,所以她确实不知道楚少伦的为人如何,但听楚少渊这么说,难不成楚少伦还能左右了辅国公夫人的想法?
察觉到她的疑惑,楚少渊一边儿轻手轻脚的将人拥在怀里,一边儿想着等过几日轻幽居园子里的冬梅都开了,就搬到轻幽居去住,也省的她每每总要人折了梅花来插瓶。
嘴里却犹自哄着她道:“你整日里总想这些事儿,若当真这般空闲,便再给我做几条汗巾吧。”
☆、589。两全
589。两全
婵衣忍不住看他一眼,“你的汗巾光颜色就有六七种,天青的,大红的,宝蓝的这些常用的颜色更是各有两三条,还想要什么颜色的?”
楚少渊闻言愣了愣,也是,自从成了婚之后,他们的衣衫便全都放到了一个屋子里,他的全部衣衫都是由她来料理的,他有什么东西,他自个儿倒是还弄不太明白,反是她更清楚些,虽说按照规矩,王妃是应该有自己的院子,他们这么不分院子的整日整日都在一起的做法,对于皇室来说有些不合规矩,但既然她是他的妻子,他如何能够允许与她分房而居?
婵衣见他脸上出现了几分窘然的神色,不由得勾唇一笑,轻声道:“眼看着冬天到了,一天比一天冷,不如给你做一顶鹤氅斗篷好了,正好库房里有一匹绛紫色的刻丝素纹蜀锦,再将先前你从西北带回来的貂毛密密的镶在里头,保管暖和。 ”
楚少渊连忙摇头:“今年内务织造送来的冬装已是足够了,虽没有鹤氅,但却有几顶狐狸毛披风,我又一直在养伤,便是出门也不会去很远的地方,不必你如此辛苦。”
他刚才让她给他做几条汗巾也无非是想让她多想着自个儿一些,鹤氅那么费时费力的东西,他怎么舍得让她这样操劳,要知道针线活是最伤眼睛的,平日里偶尔做一两件不大费工夫的衣衫给他,他就十分欢喜了,若是她季季都做给他,因此而伤了她的眼睛,这就不好了。
婵衣又岂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瞧他生怕自己当真的那个样子,又急切又懊悔的,她就忍不住想笑。
“你呀,明明心里欢喜,却又怕东怕西的,这世上哪里会有两全其美的事?”
楚少渊眯起眼睛笑意融融,若是这个两全其美要用她来换,他是宁可不要的。
他缓缓的将她拥紧,鼻尖挨着她微凉的鼻尖,低声道:“自是有的,以前我还没有回宫的时候,我便想,能回宫就好了,结果真的回了宫,然后我又想,若是能娶到你就好了,结果现在你果然嫁给了我,你说这难道不是两全其美么?”
窗外起风了,刮过窗棂,发出轻微的尖锐的声音,而他的语气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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