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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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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之名门嫡妃
作者:肆意
尚书府嫡女夏婵衣一直以为自己的生活很美好,公婆慈爱,夫君疼惜。
直到被庶妹害死的这一天她才发现,一切并不是她所以为的样子。
面对任由庶妹逼迫自己交出兄长保命符的夫君,
她惊愕的问:“为什么?”
却是她的死对头告诉她:“因为你有眼无珠,你夫君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是夏娴衣。”
重生后,她整治刁蛮庶妹,囚禁恶毒姨娘,并亲手将前世的夫君推向庶妹,
前世的夫君缠着她问:“为什么?”
她淡淡一笑,如梨花般优雅:“因为,我不想有眼无珠。”
而在一切尘埃落定时,她才发现前世自己究竟错过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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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生死(一)
1。生死(一)
婵衣觉得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浑身湿漉漉透着心的冷,北风一吹,浸湿的衣裳立即凝成一层薄冰,更是冻得她瑟瑟发抖。
耳边传来大丫鬟思琪的声音,“七奶奶,您别怨恨奴婢,也别倔着性子,还是说了吧,早些说了早些去地府投个好胎,您两位兄长会陪着您,黄泉路上也省的您寂寞。”
卖主求荣的贱婢!婵衣忍不住怒骂挣扎,怎奈被两双有力的大手按着头载在湖中,一开口便涌进一大口湖水,胸腔之中的空气被挤压出去,胸口闷痛似乎要炸开。
就在她即将撑不住下一刻便会窒息而死的时候,整个人被拉出了湖面,她不由的大口大口呼吸着,压制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让她呼吸的时间却一次比一次短。
“七奶奶这又是何苦呢,”思琪看她这副狼狈的样子,脸上露出怜悯的神色,“您早说了便不必受这罪,奴婢也好过跟着您在一旁挨冻。”
婵衣冷冷一笑,将口中含着的水喷到她脸上,“你个贱婢,枉我平日里对你那么宽容,竟然勾结娴衣那个贱人来害我,你不得好死,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思琪见她冷笑便往后退了一步,可惜仍旧没能躲过去,被那口水喷了满满一身,脸色顿时冷下来。
“七奶奶可怨不着奴婢,奴婢一早便跟七奶奶说过要识时务,可是七奶奶你做的那些事情,桩桩件件都是把自个儿往绝路上逼的,你当初若是不破坏四姑***婚事,不鼓动二爷弹劾三王爷,也不会逼的四姑奶奶与三王爷联手来对付你们兄妹,你也不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婵衣睁大眼睛,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诚伯候府的婚事是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为了自己订下的,娴衣想取她代之,却不看看她庶出的身份,侯府怎么可能会要一个庶女做媳妇。
二哥弹劾三王爷那是因为三王爷自从封王之后便到处惹是生非,二哥不过是尽了御史言官的本份罢了,怎会是她怂恿,当真可笑。
婵衣心中明白这些不过是个由头,倘若不是三王爷夺嫡逼宫,而恰好只有她一人知晓能够调动半个皇城燕云骑的燕云令的下落,只怕这些由头都不需要她便会被灭口。
她懒得与卖主求荣的贱婢争辩,嘲讽的看了思琪一眼,再不说话。
思琪恨得牙痒,直想抽她几个耳光,让她赶快将那令牌的下落说出来,见她这般作态忍不住扬手,她又被按进碧湖之中。
此时的碧湖四处结着冰,为了折磨她好逼她说出燕云令的下落,几个婆子硬是将冻得厚厚的冰层凿开,她就被按入凿开的冰层之下冷的彻骨的湖水中。
耳边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眼睛看不到听觉便灵敏了起来,婵衣感觉到周围的下人似乎在对刚到的那人行礼。
婵衣努力想抬起头,想看清眼前的人,却被死死的按着,动不能动,她用尽力气想摆脱身上的四只手,只可惜娇养惯了的身子又怎么敌得过天天做苦力的粗使婆子那一身的力气。
☆、2。生死(二)
2。生死(二)
“姐姐,你还是不肯说么?”低低厚沉的男音,带着几分懒散,“你不说不要紧,如今宫里宫外都是我的人,你大哥已经被困在东华宫,你二哥也被圈在翰林院,这个天下马上就是我的了。品 书 网 ()”
这是——三王爷楚少渊!
婵衣恨得直咬牙,不停的挣扎。
楚少渊十三岁之前可不叫楚少渊,而是叫夏明意,她庶出的弟弟,跟夏娴衣一起在她七岁那年,是父亲接回府的外室所出。
自从他们回来,府中上下都被他们所笼络,那个外室确实好手段,在母亲亡故之前一直伏低做小,而母亲一去,府中的大小事务都经由她料理,自己更是被严苛管教,一口水一口饭都不许多吃,儿时的生活简直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眼前这个人,更是以欺辱她为乐,平日里时常带精致的糕点来说看望她,谁不知他们是庶出她是嫡出,难道她这个嫡出还要沦落到被他们施舍,这样打她的脸,还希望她能给他们好脸色看。
而她将那些东西扔给他们之后,便会被父亲一顿责罚,可她每回都忍不住,总是会掉进他们下的套里。
看婵衣挣扎扑腾,三王爷伸手轻抚着她如缎子般黑亮的头发,似乎觉得她此刻的样子十分有趣,冷冷的看了一会,才继续道:“要不要你两位兄长的性命就看你了,反正如今燕云令与我来说已经不紧要了。”
她被呛了好几口水,整个人冻得浑身麻木,一想到大哥二哥,心里忍不住发疼,她的胞兄,最疼她也最宠她,此刻竟然是全部陷在三王爷的手里了么?心口猛地一痛,忽然动也不动的栽在水里。
三王爷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拉出来,看到那张精致的小脸被冻得有些发紫,急忙揉搓她的脸颊。
“你还是早些说了吧,至少能少受些罪。”
她一口气缓了过来,睁眼便是最厌恶的人,眉头一皱挣扎着起身,正对上刚走过来的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长袍儒衫极为清爽,外面披了件黑色的大氅显出几分华贵,而他手中牵着的那名女子,身着喜鹊登梅连枝褙子和嫣红色遍地金的马面裙,外罩天青色斗篷,斗篷边上衮着雪白兔毛,他们二人站在一起锦衣华裳很是登对。
婵衣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二人,一个是她夫君,一个是她庶妹,却手牵着手站在她面前。
“夫君,你……你们……为什么?”
简安杰脸上没有出现半分的愧疚之色,只是冷冷蹙着眉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夫人,你还是乖乖的将燕云令交出来,否则吃亏的是你。”
眼前的男人,一派的倜傥清秋,一派的高冷孤绝,无论从说话的表情还是蹙眉的动作,都是她喜欢的模样,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自成亲以来一直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三王爷逼宫,他在当中又充当什么角色?他与哥哥可都是四王爷党!
她忍不住提醒道:“你莫忘了你也是四王党,若夏明意坐了皇位,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3。生死(三)
3。生死(三)
简安杰漠然的看着她,眼中带着浓浓的厌弃,“若不是你这毒妇欺瞒我,我又如何会拥护四王爷?若不是娴儿良善将真相告诉我,怕我在你的蒙骗之下会做出更荒唐的决断。 还好三王爷心胸宽广不计较这些流言,否则我们整个诚伯候府都要被你这个毒妇拖累!”
听着他一口一个毒妇的称呼她,却把娴衣称之为‘娴儿’,婵衣心中的恨意犹如泼天大火,“简安杰,我夏家可曾亏待过你半分?我二位兄长可曾怠慢过你半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简安杰却不回答她,甚至连一个眼神上的愧疚都没给她,看着她此刻浑身紫青的样子,有些厌恶的皱着眉。
“因为你有眼无珠,”三王爷伸手过来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的端详她脸上那抹痛楚之色,满意的冷笑道,“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蠢,你的夫君心里从来没有你,他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是夏娴衣,可笑你竟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她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她死也要死个明白,冷冷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简安杰脸上闪过一丝不耐,默不作声,到是旁边的娴衣忍不住笑了,笑声银铃般甜美,“安杰哥哥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我,怎奈何早早的与你订了亲事,原本我是与你好好商议的,哪知道你却将我斥责一顿,说什么我想抢你的婚事,分明是你抢我的婚事,而我与你说完此事,你回头就让父亲将婚约提前,姐姐,你即便是怕没人要,也不能抢妹妹的心上人呀。”
好一张颠倒是非的巧嘴,好一对郎情妾意的贱人。
婵衣细致的眉眼中含着浓浓嘲讽,真是可笑,她竟然将他当做良人,将诚伯候府当做自己的家,里里外外的操持着,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想到这里她便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
“贱人,我跟你拼了!”
她挣脱掉钳着下巴的手,将袖中藏了很久的簪子攥在手里,扑过去揪住娴衣的领子,抬起手用力的将簪子朝着她划下去。
娴衣冷不及防的被她扑到在地,脸上挨了一下,顿时感觉|火|辣|辣|的疼,用力推婵衣,发觉她力道惊人,一时间推不开,便拼命揪扯她的头发,好迫使她能放开她。
“娴儿!”简安杰看娴衣脸上被划开一道口子,一脚将婵衣踹开,力道十分大,婵衣一下跌出去几米远,脖子重重的磕到了凿开的冰棱上。
婵衣早已在湖水的折磨中冻得麻木,皮肤更加是冻的比纸还薄,挨了这么重的一下,脖颈上的血一下便涌了出来,温热的血飞溅,四周一片艳红。
婵衣更是昏昏沉沉,只觉得身体里的热度越来越少,耳边是娴衣阴狠的声音,“本想留你到哥哥登基再告诉你,可是我怕你等不到了,这个月初十,我娘就正式被抬为平妻了,我与安杰哥哥的婚事定在明年二月。”
婵衣心里不甘,想用力挣扎,可浑身却没有一丝的力气。
“这一切得感谢你那个早死的娘,若不是她毫无防备,只怕我们得多费很多心思,而你,就下去陪陪她吧,顺道问问她从里到外一点一点烂掉的滋味好不好受。”
早故的母亲,婵衣睁大眼睛倒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人,深深的恨意占据了她的心,“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再没了意识。
☆、4。重生(一)
4。重生(一)
大燕朝隆兴十九年初冬,刚进十一月,帝都云浮城的天气变的异常诡异。
前两日还是秋高气爽,艳阳高照,今日却被片片阴云笼罩,不多时,天空开始零散的落着雪花,往年十二月才会飘的雪,今年竟在十一月的头一天就开始洋洋洒洒,让人心情也变得压抑。
屋子里很暖和,金熏炉中散发阵阵暖香,闻起来格外安神舒服。
清早的天空阴沉的厉害,丫鬟轻手轻脚掀开绵密厚实的门帘入内,将床幔旁边的羊角宫灯点亮,明亮的宫灯透着朦朦胧胧的亮光,打破了一室的静谧暗沉。
在丫鬟进来的时候,婵衣就已经醒了。
摸着自己那双藏在锦被之下细嫩的小手,再往上是母亲给她压岁的细金镯,金镯上面还缀着两个小巧的铃铛,嘴角扬起微笑。
是否是上天怜悯她的遭遇,所以给了她这次重来的机会,她回到了十二岁,还有时间可以将失去的东西一一挽回。
“小姐,该起床给老太太、太太问安了。”丫鬟故作低沉的声音却不失少女的清脆。
婵衣睁开眼睛,将床幔拨开一角,床边站立的人映在灯光中,身上笼了一层暖暖光晕。
“锦屏……”婵衣认出了眼前这个眉清目秀十分恭顺的丫鬟,心里一阵发酸,眼中涌上的泪水被更大的喜悦压了回去。
再一次见到锦屏,她才发现自己有多舍不得,她身边最得用最信任的丫鬟,下场却是最凄惨,为了维护她,锦屏被娴衣的姨娘做主嫁到一户好赌如命的人家做妾室,后被打卖到窑子里,不到二十便染了一身的病,行同五十老妪。
锦屏看着还躺在床上,眉眼如画的主子,不由的笑了,“小姐不要赖床了,大夫说不能多躺,对伤势不利……”
婵衣听锦屏说起伤,才想起来自己十二岁的这一年,委实算得上是多灾多难了。
约了几个要好的闺秀在后院放纸鸢,结果纸鸢被风刮到假山上,丫鬟爬上假山扔下纸鸢落进假山洞里,她进去拾,却没料到夏明意和夏娴衣会在假山的山洞里面,一时震惊的结果就是推了他一把后把她自己的头撞了个口子,之后伤口一直时好时坏,拖了半年才好全。
养伤的半年内,夏明意被接回宫内,成了三皇子楚少渊,整个夏府真正的富贵刚刚开始的时候,母亲亡故了,颜姨娘被抬了贵妾,成了夏府的如夫人。
而自己则是因母亲亡故之前定下了诚伯候府的亲事,早早的备嫁,直到出了闺阁,才知道自己在云浮城中竟然声名不堪,回味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直到三王爷逼宫,自己被迫害。
闭了闭眼,既然重活一世,那么前一世所亏欠的,便在这一世补上吧。
锦屏边说着话,边利落的将床幔勾在床柱两边的玉如意上,小心的扶起婵衣,递过一旁装了温热羊奶的炖盅,看着婵衣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这才吩咐小丫鬟们进来梳洗更衣。
婵衣正伸开手好方便丫鬟给她穿衣,见一个穿着嫩黄素绒绣花襦裙,罩着一件缠枝梅花袄子的丫鬟捧着一只药碗进来,脸上浮起讨喜的笑容,“小姐,药熬好了。”
婵衣的眼神瞬间一冷,她竟忘了思琪这个贱婢。
她忽然很想知道,思琪这个贱婢是什么时候跟颜姨娘那般亲近的。
☆、5。重生(二)
5。重生(二)
婵衣冰冷的眼神把正给她穿衣的锦瑟惊了一下,在旁边收拾好床铺的锦屏看到婵衣神色发冷的盯着药碗,在一旁打趣,“小姐盯着那药碗,莫不是看那药碗俊俏,药的味道又十分喜人,打算一口喝下肚去?”
婵衣这才回过神,收起发冷的表情,旁边几个小丫鬟忍不住偷笑,婵衣也不以为意,淡淡道:“思琪,你过来。 ”
思琪听话的走近她,将药碗托在手里,“小姐,快把药喝了吧,这天儿冷的突然,药也凉的快,仔细冷药伤身。”
婵衣不动声色的将药碗接过来,用勺子一圈一圈划着圈,舀起一勺凑到嘴边,汤药的味道冲进鼻腔,她忽然顿住,这不是她近几日喝的那药!
眼角仔细着思琪的神色,思琪见她肯喝,关心的表情微有些松动,婵衣又将那勺药放回药碗,皱起眉头,“怎么还这么烫?味道闻着苦的紧,思琪,你去大厨房要一叠桂花糖来,去去苦味。”
思琪却在一旁笑道:“小姐先喝了药,奴婢再去给您取桂花糖……”
婵衣将药碗重重的放在一边,“本小姐说的话你是听不到还是听不懂?”
思琪的心猛地一跳,忙陪着笑脸,“奴婢是怕药凉了小姐喝了伤身。”
婵衣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倒是锦屏好心道:“小姐吩咐你去取桂花糖,还不赶紧去取?”
思琪眼睛扫了那碗药一眼,不甘愿的起身道:“奴婢这就去。”
婵衣看着思琪的身影走出内室,然后消失在院子外面,心里冷笑,原来竟是这么早,在母亲卧病在床颜姨娘手握管家权的两年中,思琪这种吃里扒外的下人怕是只多不少吧。
婵衣将药递给一旁的锦瑟,“去把它倒了。”
锦瑟又一次被惊倒,忙推着那药碗,“小姐这可不成,不吃药您前几日撞伤的头怎么会好呀。”
锦屏也在旁劝,“小姐可不能因为药苦就不吃。”
婵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锦瑟,然后又去打量锦屏,嘴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今儿思琪身上的那件缠枝梅花袄子可真漂亮。”
锦屏和锦瑟被打量的有些发毛,对看了一眼,眼中多是疑惑,怎么小姐说起了思琪身上的衣裳。
锦瑟性急直爽,奇怪道:“小姐,那袄子不是您赏给思琪的么?”
“是啊。”婵衣微微一笑,只有十二岁的自己确实好骗,几句好话几个谎言就能够讨好,思琪这般爱告黑状,又生性喜欢挑拨的人,当年不是最被自己倚重么?
“你们可知我为何单赏给思琪,却没赏给你们?”
锦屏跟锦瑟俱做不知的摇头。
婵衣又道:“你们是否对我不满?”
锦瑟脸上一白,急声道:“奴婢跟了小姐这么些年,小姐一直待奴婢十分亲厚,前年奴婢老子生了病无钱医治,是小姐赏奴婢十两银钱奴婢的老子才得救的。小姐待锦屏姐姐亦是这般亲厚,锦屏姐姐从小就没了老子娘,家里只剩下个兄长,还是小姐跟太太开了口,锦屏姐姐的兄长才能在太太的陪嫁铺子里寻个管事的差事,有您这般的好主子,奴婢定然是祖上积了德,若还敢有不满,那岂不是猪狗都不如了。”
☆、6。重生(三)
6。重生(三)
看着生性单纯的锦瑟急的脸色发白满头是汗,婵衣不由的叹了口气,十二岁的自己到底是多眼瞎,才会怀疑锦瑟的忠心,连锦瑟被打卖出府她都未曾过问。
锦屏年纪比锦瑟长几岁,脑子灵活想的也多些,知道自家主子不会无故说这些,轻声问道:“小姐这么说,可是有人在您面前说我们二人的是非?”
婵衣伸出手指重重的点了一下锦屏的额头,“你们两个傻姑,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尤其是你,思琪可是明里暗里的跟我说了许多你的不是,你还傻呵呵的帮着她。”
“什么?”锦瑟惊呼,“没想到思琪平日里一副好姐姐的模样,还时常的帮奴婢做活,她竟然是个面甜心苦的。”
相对于锦瑟的急怒,锦屏显得淡定许多,“小姐,您既然不信她,为何又要赏她那么精美的衣裳?”
婵衣微微笑了笑,“你们瞧见她今日穿的那条素绒绣花襦裙了没有?那襦裙是颜姨娘给娴衣准备的,打算在春日宴的时候穿,不曾想才过了几个月娴衣便长高了几分,那裙子硬是短了,才赏给了思琪。”
倘若不是她在十三岁无意中得知思琪最喜爱的这条裙子出自颜姨娘手,她也不会知道颜姨娘那一手的好绣工,更不会被思琪蒙蔽,导致锦瑟被打卖出府。
思琪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看到锦瑟私下里与颜姨娘有往来,然后被她发现之后锦瑟讨好她,将裙子给了她。她当时装的多像,放佛是刚刚才知晓襦裙是颜姨娘做的,抢天抢地的发誓表衷心,若她一早就知道是颜姨娘的赏赐,绝对将襦裙剪碎了扔给锦瑟。
后来锦瑟被颜姨娘打卖出府去,她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只托锦屏给了锦瑟五两银钱算是圆了这一场主仆情分。
锦瑟忍不住骂道:“那小蹄子竟然上赶着去跟颜姨娘谄媚,真是自甘下贱,那个颜姨娘也是不知廉耻,一个下等人竟敢学小姐太太那般去赏赐另外一个下等人,当真可笑,小姐既然知道思琪这般行径为何还要纵着她?”
“是啊,思琪是我房里的人,她一个姨娘凭什么越过我赏赐我房里的丫鬟,无非是拉拢人心罢了,倘若思琪真是个忠心护主的,她便不应该收那襦裙,便是收下了,头一个也该告诉我,”婵衣抿着唇,神色微冷,“可偏偏她什么都没做,又总偷偷在我耳边说我最看重的两个大丫鬟其实没那么忠心,若我真是个不知事儿的好骗的,只怕就被她蒙蔽过去,但我什么都知道,我偏不点破她,还给她赏赐,说她做的好,她在我这里总能志得意满……”
未及笄的女孩清冽的眼神中暗藏了些深意,锦屏弯了嘴角一笑,接着她的话道:“小姐是不想打草惊蛇,她总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先把她捧的高高的,待到她想下来,只怕是要粉身碎骨。”
锦瑟这才恍然大悟,直伸着手指夸赞婵衣,“小姐好聪明,好厉害!”
☆、7。重生(四)
7。重生(四)
婵衣将锦瑟那只竖起的大拇指拍下去,没好气道:“你这个傻姑,她端进来的东西也敢让我往嘴里送,还不赶紧把那碗药倒了。品 书 网 ()”
锦瑟忙点头,“是是是,小姐英明。”
锦瑟端起药碗转身倒进了耳房的恭桶里,随即狐疑道,“小姐不会是不想吃药,才故意……”
锦屏瞪了她一眼,这个没脑子的笨姑,“小姐以后的药由我跟锦瑟料理吧,如此也安心些。”
婵衣点点头,“不止如此,但凡入口的吃食都不能让她沾手。”
之后坐在凳前让锦屏梳头,看着那只空空的药碗,想了想,又伸手将碗里残余的药汁点了些涂抹在唇边,做出一副刚喝完药的样子。
身边两个丫鬟对着镜子给她做鬼脸,笑话她糊弄人。
婵衣转头叮嘱道:“你们两个可别给我漏了陷,尤其是锦瑟,先前如何待她现在也照样,沉住性子别叫她瞧出了什么。”
锦瑟瞪大眼睛,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小姐瞧不起人,不过就是做戏,奴婢保证那小蹄子绝不会发觉。”
话音刚落,思琪便卷着一股冷风进了屋子,用力抖了抖身上落的雪花。
心里暗自不痛快,这身新衣裳才刚上身就被使唤跑腿,平日里也就算了,偏偏今日雪下得大,裙角上免不得沾了些泥污,丧气的很。
思琪将手中的那碟桂花糖递了上去,眼睛瞄着那只药碗,见里面已经空了,而婵衣嘴边还有些喝过的药汁痕迹,心放了放,笑着道。
“今日的桂花糖可是大厨房特意给三爷留的,做的可地道了,口感酥软入口即化,很是难得呢,奴婢还是求了半天,大厨房才匀了一小碟,三爷身边的轻月姐姐在一旁跟奴婢直瞪眼,说上回小姐抢了三爷的窝丝糖害她回去挨了一顿骂……”
夏府三爷……婵衣很久没有听到三王爷楚少渊十三岁之前的称谓了,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是了,他是爱吃甜食的,在夏府的时候大厨房总是会特意为他准备一些精美的甜食,而自己也是喜爱甜食的人,便总是会去抢为他准备的点心。
婵衣用银钎子取了一块桂花糖放进嘴里,嘴角嘲讽的挑了挑,不耐烦道:“看不出意哥儿这么小气,连一碟子窝丝糖都舍不得,一会见着他我可得好好笑话笑话他。”
思琪脸色发白,忙劝道:“小姐这是何苦,当面对质伤的是您姐弟二人的脸面……”
婵衣打断了她的话,将鎏金刻云纹匣子里的一支金灿灿的桃花发钗拿出来递到思琪面前,“我不过是说笑而已,哪里会真为了这些小事跟意哥儿纠缠,这是打赏你的,你这般忠心为主的奴才,我总不会亏了你。”
思琪见那发钗通体发光,金灿灿的晃眼,立即眉开眼笑的接过谢赏,甚至还直接插在她挽起的发间,让一旁的锦瑟忍不住撇嘴。
婵衣更衣梳妆完毕,转头看了眼不平的锦瑟,嘴角一挑,这个丫头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不过做戏而已,现在却这副气鼓囊囊的模样。
她轻咳一声,将匣子里下层的两个打成梅花模样的小金裸子拿出来,往锦屏锦瑟手里一人塞了一个:“你们二人也是,多学学思琪,自不会少了你们的。”
婵衣说完瞪了锦瑟一眼,锦瑟原想推脱不要的,后被那凌厉的一眼吓得不敢多言,乖乖收下了那金裸子,将一件滚毛披风给婵衣披上,又给她带上风帽,这才打起内室的门帘。
☆、8。请安(一)
8。请安(一)
这是婵衣重生回十二岁头一次走出兰馨苑。
走过九曲长廊,经过落了厚厚一层积雪的莲花池,穿过飞翘的琉璃瓦镶饰的石墙,再往前,就是夏府老太太居住的福寿堂。
看着眼前飞舞的雪花,将福寿堂的屋檐挂满了白霜,婵衣紧紧握住手中的丝帕,有些近乡情怯。
上一世她能如愿嫁到诚伯候府,还是倚仗了祖母为她打理,从两家交换庚帖,定日子,到她的嫁妆,男方的聘礼,林林总总皆是祖母一手操办,只是没想到她刚成婚不到一月,祖母就撒手人寰了。
婵衣穿过福寿堂的庭院,正巧老太太身边的明茉出来倒水,见婵衣过来,行了礼笑道:“二小姐您来的巧,刚老太太、太太还惦记您呢,说您头上的伤也不知如何了……”
明茉又压低声音小声道:“老爷、太太、大爷、二爷、三爷都来了,还有四姐儿也是刚到,方才老太太问起您的时候,老爷看着面色不太好。”
婵衣笑着点点头,看了锦屏一眼,锦屏立刻会意,将一个玉质的蝴蝶耳坠塞给了明茉,笑道:“有劳姐姐了。”
明茉是老太太跟前得用的丫鬟,知道老太太一向喜爱这个嫡女,这些小门路的讨好她给的轻松,收打赏也收的自在。
明茉笑着帮婵衣打帘,婵衣点点头,踏进屋子,转过一张福禄寿三喜梨花木屏风,一眼便见到斜倚在香妃塌上,穿着宝蓝万寿卷云纹妆花褙子的夏老太太,此刻正握着前来请安的母亲的手,笑的一脸和蔼:“早说过,你身子不爽,不必天天来问安,我这个糟老太婆身子硬朗的很。”
母亲虽病着,却依旧端庄大方,坐在榻前用手扶了扶老太太头上有些倾斜的东珠抹额,笑道:“母亲心疼媳妇,媳妇哪敢不从,只是媳妇每日里习惯了给母亲问安,若是哪一日不去,媳妇的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做什么都不精神不济,母亲就可怜可怜媳妇吧,莫再说免了请安的话。”
是了,母亲不管病的多重,每日的晨昏定省必然会到,在孝道上,任哪家的夫人太太都不敢说会比母亲做的更好,这也是母亲亡故之后,父亲没有续弦的原因之一。
婵衣小步上前,微微提起几乎拖委在地的裙摆,在小丫鬟拿来的蒲团上跪下,叩拜道:“孙女婵衣给祖母请安,愿祖母身体安康福寿绵长!”
夏老太太瞧见自己心爱的孙女,此刻规规矩矩的俯首在地向她请安,微微愣了愣,忙让身旁的张妈妈扶起来,拍着谢氏的手侧头同她笑着说:“往日一来就一副鸡飞狗跳的猴儿,这伤了两日竟然改的规规矩矩的了。”
“您可别夸她,不然一会又得尾巴翘到天上了,她这一伤,还不是母亲您最着急,又是求医问药又是焚香祷告,她能好全亏了您,这么大了若还不懂的孝敬祖母,那才是白疼她了。”
婵衣被张妈妈扶起来,听得母亲这般念叨她,眼眶忽然便红了。
自从母亲亡故后,她才知道她有多想念母亲的唠叨,便是骂她几句她也心甘情愿的。
☆、9。请安(二)
9。请安(二)
夏老太太瞧见孙女眼睛红了,忙去拉婵衣的手,对谢氏埋怨道:“她才多大的孩子,又伤了头可怜见的,你就不要再数落她的不是了,”又转过头,将婵衣搂在怀里哄道,“晚晚不哭,头上的伤可还疼么?不要怕你母亲,祖母在这里,看她还敢吃了你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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