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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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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管是楚王还是秦王,失去了曹安这么一大助力,如今三皇子去世,隆庆帝大怒,方皇后又因为怀孕而水涨船高的时候,他们恐怕都没有太多精力能抽出来再对付卫家了。
卫老太太却并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当初的事始终压在她心里让她耿耿于怀,她最终还是去了一趟刑部大牢。
平阳侯府自从平阳侯夫人被训斥上吊自尽开始,就开始了无尽的霉运,不仅平阳侯夫人死了,连平阳侯世子也紧跟着进了大牢,而后连平阳侯府众人也都下了刑部大牢。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向来是这个道理。
卫老太太沉吟一阵,扶着卫安的手看了看蜷缩在墙角的,几乎已经瘦的脱相的平阳侯一眼。
相比较起她的镇定自若,平阳侯却激动的很,在卫老太太打发了狱卒以后,甚至迫不及待的双膝下跪,跪在了卫老太太跟前。
朱芳私自开铁矿,且陷害忠良,草菅人命,其实哪一项都是重罪,敢来探望的人几乎没有。
可也总是有例外的。
平阳侯求卫老太太救命,还以为她是看在朱元和朱焕的面上来的。
卫老太太却越过他,把目光放在了朱芳身上。
现在曹安落马,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曹家身上,卫家就不那么引人注目了,又有林三少的默认还有陈御史的帮忙遮掩,卫老太太不怕有人知道她私下来看朱芳的事。
何况知道了也能冠冕堂皇的找理由……………毕竟从前是姻亲么。
朱芳目光有些呆滞,看着平阳侯不停磕头流泪也没什么反应,直到卫七笑着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他从来不知道大理寺和刑部有这么多折磨人的方法,经过这些日子的折腾,早已经身心俱疲,满目颓唐,见卫安笑意盈盈,终于后知后觉的有了反应。
他脑子转的很快,加上这么些日子以来的琢磨,盘亘在心里许久的疑惑终于问了出口:“是你们?”
卫安先看了一眼他的腿,然后才笑:“原来腿断了,我说为什么世子这么有骨气,竟然能忍得住不跪地求饶。”
她的话说的讥讽又不屑,朱芳瞳孔缩了缩。
平阳侯也愣住了。
卫安扶着卫老太太在外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眨了眨眼睛:“当年你们跟杨家一起借朱家的手坏我大姐姐的名声的时候,前阵子你想故技重施,让大姐姐名声尽毁,想把卫家拉下水的时候,想过这一天吗?”
竟然真的是!
朱芳猛地抬头看向卫老太太和卫安,声音喑哑又暗沉:“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当然知道了。”卫安好整以暇,居高临下的俯视呆若木鸡的平阳侯和神情不善的朱芳:“不然你们也不会在这里了,不是吗?你们以为,齐姑娘是为什么忽然有那么大胆子跟你们侯府鸡蛋碰石头,又为什么能顺利让陈御史接下状纸?”
朱芳目光里的狠辣终于不再遮掩,完好的那只手握着拳头握的咯咯响。
卫老太太看了他半响,终于出声:“为什么?”
她重复了一遍:“卫家究竟跟你有什么仇怨,值得你这么算计?人心肉做,到底阿敏跟你夫妻这么多年,还给你生了一对儿女,给你服侍父母,你究竟为什么这样心狠手辣,非得要对卫家赶尽杀绝不可?”
原来是兴师问罪和探话来了,朱芳目光闪烁,不动声色的垂下了头:“老太太说什么?我不大明白,我的罪名里,可并没有您说的那些。”
………………………………
第149章 狠辣
卫老太太早料到朱芳不肯说,因此从朱芳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也不觉得多失望。
她从凳子上站起来,施施然看着朱芳,好似这里不是刑部黑暗阴沉的大牢,而是在定北侯府宽敞明亮的花厅里,甚至还带着一丝欣喜的笑:“不过也无所谓说不说了。”
卫老太太对上朱芳猛然看过来的视线,嘴角噙着的一抹笑意瞬间敛去:“反正说不说,之前的事总归是发生了,你几乎毁了阿敏的一生,也几乎差点儿毁了卫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你应得的报应。”
朱芳目光阴沉,嗤笑了一声:“老太太专程来这一趟,就是为了逞口舌之利,看我的笑话吗?”
卫老太太毫不遮掩的也跟着笑了,笑的比朱芳要得意的多:“是啊,我就是为了来看看你这条丧家之犬究竟是如何苟延残喘的!”
她顿了顿,声音又一点一点的冷下来:“你不用担心,就算你不说,卫家也不会等死的。从此以后,就轮到你们夜不安寝了!”
她理了理衣裳,昂首阔步的领着卫安出了大牢,外头艳阳高照,天朗气清,她抬手挡了挡阳光,缓缓闭了闭眼睛。
“该做的都做了。”卫老太太在马车上倚着引枕喝了口茶:“就看朱芳是不是真的能豁的出去那条命不要了,如果不能…”
如果不能,那自然就该去找救兵了。
而曹安那里或许还有手不能伸的进去的地方,可朱芳这里…
朱芳这里,陈御史那里,是可以打探打探消息的。只要朱芳真的有动静,陈御史那里肯定就能发现的了。
卫安伸手极了卫老太太的杯子放在小几上,朝卫老太太点头:“祖母放心,就算是朱芳真的能忍得住,曹安那里也能滴水不露,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我们等着看吧。”
卫安很快就等到了消息。
九月十七,平阳侯世子朱芳在刑部大牢畏罪自尽。
紧跟着,内阁对于曹文曹安的处置也下来了……………家产充入国库,曹安凌迟处死,曹文腰斩。
建章帝亲笔批红,表示同意。
曹安跟曹文的命运就这样轻飘飘的被决定了。
只是关于这结果,连陈御史都皱了眉头。
方廷容倒是满面喜意,笑着同他说:“这事儿已经了了,娘娘也不用再受那个阉贼的气,您怎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陈御史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并没多说。
等去了方家府上时,却同方大老爷在书房开诚布公的道:“想害娘娘的,恐怕不是曹安,曹安也不过就是一把刀罢了。”
方大老爷似乎早就知道了,听了他的话也并没有特别惊讶,坐在圈椅里满脸疲倦和担忧:“连妹夫也这样觉得?”他叹了口气:“我也正担忧这个…娘娘虽然跟曹安有些不对付,可是哪里就能到设这样狠毒的局的地步?娘娘可是皇后!曹安一个太监,哪里就有这么大胆子…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方大老爷声音压得极低:“而且,还是拿三皇子做筏子,三皇子死了,冯家倒了,连娘娘也倒了,那能获益的是谁?”
他终于有些忍不住,看着陈御史摇头:“妹夫,我细思恐极啊!”
连陈御史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谁说不是。”他犹豫了片刻才说:“我看这事复杂的很,朱芳的罪名都是开矿之类,半点可没有跟杨家勾结的供词…好像是在遮掩什么。而且他死的也实在太蹊跷了。”
他告诉方大老爷:“大哥您也知道刑部的规矩,刑部想要一个人不死,他就不会死。可是朱芳却偏偏能畏罪自尽……”
他说:“我查了查,什么都查不出来。刑部的水深着呢,刑部尚书蒋子宁就是个老狐狸,人死了,他居然跟我说就是畏罪自尽…分明是有人想要朱芳死,怕他说出更多的话来,才会这么迫不及待……”
这话骗鬼呢,恐怕连鬼也不会信,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方大老爷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那怎么办……”
这背后有人磨刀霍霍向方家了,又没被抓出来,光想就是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儿,何况方皇后没怀孕之前都被人如此忌惮了,现在方皇后还怀了身孕呢!
“事到如今…”陈御史说:“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既然人是临江王府给咱们送来的,也是临江王府帮了我们这么一个大忙,我们当然得表示表示……”
他的意思方大老爷明白。
其实三皇子和冯家之前倒霉,方家未必就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做梦也想不到这居然会是曹安给他们方家挖的坑。
可临江王府却知道,而且还出手提醒了他们,他们不信,临江王府竟然还找了杨庆和出来。
而杨庆和的话就实在让方家有些觉得毛骨悚然了……………曹家竟然在那么多年之前就开始伙同朱家杨家算计方家了……
方大老爷若有所思,又有些为难:“可临江王府总不会真的只为做好事…”
“所以才更加要弄明白,临江王府究竟有何求。”陈御史亦并不觉得轻松:“不管怎么说,躲是躲不过去的,先看看临江王府的意思。”
方大老爷眯着眼睛看向他,半响才嗯了一声:“我过两天就寻机去拜访。”
他顿了顿又道:“话说回来,现在三皇子去了,礼部正在治丧,藩王们自然是走不脱,可是看圣上的意思…”
陈御史问他:“是皇后娘娘说了什么吗?”
方大老爷慢慢嗯了一声:“换做谁也不会放心的,圣上现在没儿子了。”他言简意赅的说:“娘娘的意思是,圣上恐怕会是学孝宗之法。”
也就是扣押人质在京城。
“这也是应当的。”陈御史也点头:“藩王们坐大,曹安又是这副德性,圣上会有疑心也是正常。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娘娘好好保重……”
这是当然的,所以就更加要去拜访一下临江王了,方大老爷手里的茶盏泛着润泽的光,他端起来缓缓啜了一口茶水,又把茶盏放回了原位。
………………………………
第150章 谜题
方大老爷想去临江王那里探听探听消息,沈琛却正和楚景吾在郑王府上。
他生性顽皮不受拘束,连隆庆帝也对他和颜悦色纵容的紧,因此他去找同样有风流和不甚务正事的郑王,也半点儿不令人觉得奇怪。
郑王却没多大功夫搭理他,正和府里长史商量给隆庆帝的万寿节礼,虽然因着三皇子的死,隆庆帝的万寿是不可能再办了,可是该走的过场却还是要走的。
除此之外,还有冯家放出来了,就算看在三皇子和冯贵妃的面上,也该送些东西去。
这些事商议完了,又请了福禄僧来,让他给三皇子做个超度法事…………到底是隆庆帝唯一的儿子死了,其他王府都做了,他这里自然也得做。
等他忙完了喝了茶,沈琛才笑着和楚景吾对视了一眼,齐齐喊了一声王叔。
郑王似乎有些不大耐烦,对他们摆了摆手:“又来找我做什么?”他特别看了沈琛一眼:“我手头上还有冯家的结案词没写完,你们若是没事,可别在这里闹腾。”
沈琛可不吃这一套,他向来脸皮就厚,顺手给郑王倒了杯茶递过去,笑眯眯的问他:“王叔,就是来跟您讨教个事儿,您告诉我了,我就不闹腾了。”
楚景吾也在旁边帮着敲边鼓:“这朱芳死的也太容易了……”话锋一转又笑:“王叔,当初刑部左侍郎安庆和可给您当过讲师,在国子监当博士的时候还兼任您的长史…有这层关系在,他肯定会给您透露些东西的吧?”
郑王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无甚表情的问道:“那又如何?”
和郑王这个王叔说话总是要兜圈子,楚景吾摸了摸鼻子,朝沈琛使了个眼色,示意沈琛来说。
沈琛好看的手指在桌上晃了晃,仍旧带着一脸的笑:“就是问问,朱芳怎么死的?”
郑王背着手站起来,看着像是要不理他们两个走人。
楚景吾就叹了口气。
就算是因为之前那场莫名其妙的行刺,他们临江王府好像跟郑王府多一层不可言说的默契,可也就是一点儿而已,要再有进一步的交情,好像有些难。
可沈琛却已经起身跟出去了,他摸了摸下巴,又叹了口气。
沈琛跟在郑王身后,等出了院子,站在外头那棵大榕树底下了郑王站住了脚,才问他:“您就跟我说一说,我保证不给您找麻烦,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
郑王站定了脚,瞪了沈琛一眼,想了想还是说:“刑部里头水深,安庆和只知道,朱芳死的前一天,右侍郎薛子明曾经让朱芳在结案文书上签字画押,而除了他,能接触到朱芳的,又和朱芳说过话的,在刑部大约也有一二十人,不好查。”
也就是说,郑王也觉得朱芳死的不简单,也有查探的心思。
沈琛嗯了一声,道了谢,就听见郑王又开口问:“这件事和卫家有什么关联?你为什么会去见卫七小姐?”
郑王曾经在朱雀大街帮卫七解围,沈琛猛地抬头,想到他对卫七有些异乎寻常的关心,斟酌以后摇了摇头:“之前卫七不是总被曹文为难吗?卫家现在人人自危,她想打探消息也没地方打探,所以就来问问我。”
郑王显然不信,却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挥挥手叫他走了。
沈琛拔腿就走,楚景吾跟在后头追了几步,等拐出了郑王府才凑上去问:“问出什么来了?”
“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来。”他说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至少郑王对卫安的关心,是怎么看怎么奇怪的。
这两个本来是应该全然没有联系的人,为什么郑王却好像对卫七的事总是很上心?而且刚才郑王就算是透露朱芳的死不正常,似乎也好像是因为知道了他跟卫七关系匪浅,所以才露的口风。
卫七这个人身上的谜题好像越来越多了…
他招手吩咐雪松:“往那个王大娘那里送个消息,告诉她我要见卫七。”
不过去见卫安之前,他还得先见见之前派去查卫七的寒枫。
之前都差点儿把这事给忘了。
寒枫却不敢忘,把查到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全部说给沈琛听。
他有些困惑的告诉沈琛:“从前卫七小姐挺…挺不惹人喜欢的,也就是最近才变了性子,变得受卫老太太重视了。”
他顿了顿又说:“她或许不是长宁郡主的亲生女儿。”
沈琛眉心跳了跳,右眼皮飞快的跳起来,一个念头子啊心里一闪而过,快的他来不及抓住就跑走了,默了默才问他:“怎么说?”
寒枫办事向来是住到又谨慎的,再加上沈琛特意吩咐要他仔细的查,他于是就真的查的极为仔细,连长宁郡主身边的嬷嬷们今年来京城次数异常频繁的不对劲也查探了一番。
“长宁郡主身边的葛嬷嬷来了京城三四趟,头一次回来送节礼,卫七小姐就被诬陷说是在普慈庵偷拿了陈姑娘的玉如意。第二次回来,原本该跟卫七小姐订亲的镇南王世子就出了岔子……………他跟表妹有了首尾,拒了跟七小姐的婚事。因为这事儿,镇南王妃和庄世子都没好果子吃,镇南王妃自请去了普慈庵祈福三年,庄世子被送去了蓟州从军…”
也正是因为葛嬷嬷回京城的次数异常,而每次回来卫七都出事,又有镇南王妃奇奇怪怪的去普慈庵清修,他才觉得不对,这么一深挖就挖出了这么了不得的秘密。
卫七不是长宁郡主的孩子?!
沈琛先是皱眉,然后就又觉得有些理所应当。
这世上没有哪个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长宁郡主对待卫安的态度也的确是冷淡的过头了,要说她不会当母亲,可是她对别的孩子们却又正常的很,她的冷淡和厌恶明显只是针对卫安一个人的而已,其他的诸如卫玉珑之类的,她可都是带在身边养着的。
而如果卫安不是长宁郡主的孩子,那长宁郡主这么冷淡的态度就说得过去了。
………………………………
第151章 记情
寒枫没等到沈琛说话,想了想又说下去:“我收买了镇南王妃身边一个伺候惯了的婆子,她说,那个表妹之所以会和庄世子做出这等丑事,也是那个葛嬷嬷撺掇的。”
而那个葛嬷嬷总不能自己有那么大的胆子。
“那也不能说就不是亲生的。”沈琛眉眼仍旧平静:“你怎么说不是亲生的呢?”
寒枫抿了抿唇告诉他:“这就要多亏了卫七小姐自己了。她身边贴身服侍的奶娘出来办事的时候,我使了个法子偷了信瞧见的。卫七小姐的娘亲好像是个出身上不得台面的,跟了卫五老爷之后生了七小姐就死了,当时恰好长宁郡主也产子,生下来就死了,卫五老爷就干脆把卫七小姐给了长宁郡主养。”
“说不通。”沈琛摇头:“就算是这样,长宁郡主也没有必要非得把一个小孩子逼得生不如死吧?这手段可不像是对付一个歌女生的孩子手段啊…”
如果不是恨到了极点,怎么会用这么阴损的法子?
外头响起敲门声,丫头隔着帘子告诉沈琛:“王妃请您过去一趟。”
沈琛答应了,又吩咐寒枫:“再查,仔细查。”
他说完,回屋换了件衣服,先往临江王妃那里去了。
临江王妃已经等了他许久,见了他先笑着朝他招手,看他穿着一身绛紫色直身长袍,腰间配了玉色腰封,上头还挂着一只散发着润光的双鱼玉佩,就又有些感叹:“一眨眼,你都已经这么大了。”
她说着让沈琛坐下来:“当初你刚来的时候,才这么一丁点儿…”她比划了一下:“肉乎乎的,抱着我的腿不肯撒手,我那时候又惊又慌,想着,你这么一个三寸小人儿,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长大……”
沈琛垂着眼睛,低声说:“可舅母终究把我养大了。”
临江王妃白皙的手伸出来放在他头顶上摩挲一会儿,低低笑了一声:“是啊,终究还是把你养大了。”她说罢又提起精神来:“听你父王说,这次曹安落马,跟你有关系?”
沈琛在临江王妃跟前总是内敛而自持的,闻言恭敬的应了一声是:“我和二哥被引诱进京就是曹家在背后动的手脚,他们想借着我们对付父王。”
临江王妃有些忧虑:“这我都知道,当初你们收到消息,我就觉得奇怪。这么多年都没动静,查来查去,那个云贵总督也没露出什么马脚,忽然却送来线报说什么郑王知道当年的内情…果然你们一去就中计了…”
她揉了揉眉心,见沈琛皱着眉头,心情也很沉重:“我知道你的心事,这么多年了,你总想着要给你父亲母亲讨个公道……”
沈琛才刚翘起的嘴角又不动声色的落回去了,他大约猜到了临江王妃要跟他说什么。
果然,临江王妃沉默了片刻就又接着道:“阿琛,现在是多事之秋…你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就当看在舅母的面上,暂时别查了吧……背后的人既然能让曹安安安静静的等死,还能不露痕迹的杀了朱芳…”
这些话都是楚景行来说的,临江王妃不是不心疼沈琛,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养猫养狗都会有感情,何况沈琛还这样贴心懂事,从来不给人添麻烦。
可是有感情是一回事,当他做的事可能牵连到自家人的时候,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是人都有私心的,临江王妃自认为已经是一个极好,找不出什么不好来的舅母,已经仁至义尽,再要赔进去丈夫和儿子,那却是绝对不能的。
她看着沈琛面无表情,觉得自己说的话或许确实让他心里不好过,想了想又补救道:“这些事可以稍后再谈,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把你该拿的东西拿回来。”
她缓缓喝了口茉莉花茶,闻着茉莉花茶喷香扑鼻,低声道:“平西侯的爵位本来就该是你的,当年他们说你还小,又说你有痴病,所以想尽了法子不叫你继承爵位,可是现在你长大了,又好好的,他们这么多年偷去的东西,是时候还回来了……”
接下来的话沈琛并没怎么听,只是面上却一直带着微笑应是,看上去半点也不敷衍,直到临江王妃放了心才告辞出门。
他并不为临江王妃的话而觉得难过,他们能收留他,让他能安稳的长大,他已经很是知足了,做人不能贪得无厌,父亲的仇又不是他们的仇,他们本来就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付出太多。
只是他对于把平西侯的爵位要回来也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平西侯家也就只剩下一个光杆爵位了,这么些年来,属于他的那些东西他都已经陆陆续续的拿了回来,而且平西侯的爵位本来就不是世袭,等到这一代平西侯死了,这个爵位会不会收回去还是两说。
可是临江王妃恐怕是想他要的…………她们都知道他是绝不可能放弃追查当年云南的事的,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又怕他不听劝阻,所以只好要跟他撇清关系,如果他要回了平西侯的爵位,自然就不能再算是临江王府的人了。
雪松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很是识趣的问他:“还去见卫七小姐吗?”
“当然要见。”沈琛很快回过神来,轻车简从的去了凤凰台。
凤凰台里却热闹的很,掌柜的很有眼色的迎了出来:“小镇国,今天可真是巧了,楚王世子他们也都在,还有忠烈将军的次子……”
沈琛的目光在大堂里转了一圈,又放在二楼,果然看见楚王世子楚景瑞遥遥的朝自己举了举杯子。
三皇子去世,隆庆帝下令要禁礼乐嫁娶六十日的,如今刚满了六十日,这些人也真是不怎么讲究。
相比起来,秦王府的世子和周王府端王府的世子显然就更识趣低调的多了。
沈琛想着,朝着楚景瑞笑着点了点头。
楚景瑞见了他也笑,兴高采烈的从上头探出头来,问他:“三哥,带了银子没有?我输的半文钱也没了,你可得帮帮忙!”
………………………………
第152章 试探
说起纨绔,沈琛要是认第二,估计也没人敢认第一了,这些公子哥们向来是以他为首的。跟他借银子更是常有的事,谁都知道他母亲长乐公主陪嫁丰厚,虽然如今交由内务府打理了,可是一应收成还是沈琛自己的。
沈琛的脚拐了个弯儿就上了楼,一推门就见里头乌烟瘴气,还有几个浓妆艳抹的青楼女史,不由朝楚景瑞皱了皱眉毛:“今天玩什么?”
楚景瑞眉毛挑的高高的,兴高采烈的模样:“今天玩新花样…”
沈琛却不耐烦了,回头告诉雪松:“他要多少银子,你给他支了就是。”又转头垂头丧气:“我那边还有些事儿,就不陪你玩了。”
楚景瑞就有些奇怪,连带旁边的人也都站了起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转头去问雪松:“三哥这是怎么了?”
“又被世子训斥了呗。”雪松摊手:“您知道我们世子的性子的,还去王妃那里告了一状,现在主子可得缩着尾巴做人了,这回出来也不容易,待会儿世子还得过来盘查呢,看见他在您这,可了不得。”
说起来,楚景行跟沈琛的关系向来不怎么好的。
楚景瑞了然的笑了笑。
沈琛却上了三楼挑了面向街道的一间雅间坐下,等卫安到了跟前,才放了手里的茶杯。
大约是曹安的事了了,悬在头上的那把刀迟迟没有落下去,卫安的精神比起从前来显然要好了一些。
沈琛看着她在对面坐下,朝雪松使了个眼色,雪松便率先退了出去,纹绣和素萍也极有眼色,屋子里只剩了他们两个。
“你为什么要我去方家把杨庆和要回来?”沈琛不动声色的盯紧了卫安的眼睛,似乎是想要从她眼睛里看出点儿什么东西来。
其实也怪不得他对卫安起疑心。
卫安这个小姑娘,年纪小小,可是心眼却一点儿也不少,相反,还多的吓人。
这次曹安曹文朱芳死的简直算得上是草率,悄无声息,说完就完了,这份不动声色的本事实在是让人吃惊。
卫安知道他想问什么,这也没什么好藏的,原本合作就该彼此信任,否则这同盟迟早得散。
只是该从哪里说起又有点犯难。
想了想,卫安才开了口:“你是不是觉得曹家和朱芳倒的太快了?”
沈琛盯着面前的茶杯,不置可否。
卫安就自己说了下去:“曹安的目的,其实之前林三少也多少猜到了,毕竟这回对冯家赶尽杀绝,不像是他的作风。他真要赶尽杀绝的话,就会做的不知道多么温和,倒更像是在筹谋什么…”她呼了口气:“这些林三少大约也跟你说过的,所以我也就不多说了。只是朱家和曹家之所以倒霉,无非就是他们找错了对象,身后的靠山又太过冷情。”
沈琛嘴角微微翘了翘:“林三少猜得到,那是因为他是老狐狸,是锦衣卫的人。可你…”
沈琛不再想跟她虚已委蛇了,双手抱胸盯着她:“可你又为什么知道?”
卫安连表情也没有换一换:“因为我祖母和外祖母教得好。”
是吗?
沈琛趴在桌上摆弄自己面前的一只竹筒,懒懒的哦了一声:“你从前可不怎么得你祖母喜欢啊。”
卫安就不再说话了。
沈琛却自己又把话题转回来:“接着说吧,你到底要杨庆和干什么?”
他没等卫安说话,又道:“还有件事要告诉你,郑王给我漏了个口风,朱芳的死不简单,可也不好查。”
当然不好查,卫安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轻声说:“所以我要杨庆和。”
外头喧闹的厉害,沈琛把窗户开了条缝儿,看见底下的人似乎都散了,却并不见楚景瑞的影子。
雪松已经在外头敲门:“公子,楚王世子往这上面来了。”
卫安微微一笑:“你看,所以我说,这件事不是结束的太轻松,只是幕后的人丢了几颗没用了的棋子而已,路还远着呢。”
沈琛挑眉,出去应付了嚷嚷着要还钱的楚景瑞,似笑非笑的问他:“你很想进去看看我在干什么?”
楚景瑞一副当然如此的模样,索性光明正大的往里探头探脑:“三哥,咱们俩的关系谁跟谁?不如叫我瞧一瞧嘛…”
他一只手揽住沈琛肩膀,一只手去推门:“我听我母妃说,婶婶打算给你找媳妇儿呢,你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怎么,是不是出来借酒消愁来了?”
门啪嗒一声打开,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楚景瑞猫着腰往屏风后头一跳,竟然还是一个人也没有,不由转过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沈琛:“三哥,你做什么啊,当真一个人这样无聊?就算真的被找了麻烦难受,底下也热闹着呢,热闹总比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胡思乱想好吧?!”
临窗的方桌上摆着一壶酒一套杯子,却都干干净净的,连用也没用过,楚景瑞就叹气:“三哥你也太自苦了些。”
沈琛懒得理他,还是如同以往一样不怎么耐烦:“看完了没有?看完了就赶紧走,没功夫搭理你!”
楚景瑞也知道见好就收,一面笑一面出去了。
雪松仍旧在外头守着,沈琛转过屏风,把屏风正对着的那面墙上的画一推,就露出一扇小门,他施施然转过那扇门到了隔壁,意味不明的看向卫安:“都听见了?打探消息的这不就来了吗?”
卫安点了点头,也有一点儿高深莫测的样子:“不必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你先想办法把杨庆和从方家那里弄出来吧,我们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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