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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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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告诉你。”卫安步步紧逼,毫不退让,带着居高临下的自信:“当初承恩伯趁着卫家宴会溜进女眷所在,是谁给他指的路?朱芳为什么能跟卫家求亲?这些杨少爷总该知道的吧?”
  杨庆和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小姑娘不是寻常那等好糊弄的小姑娘,旧事被翻出来,还是这么隐秘的旧事,他胸腔剧烈抖动了一阵,撇开头坚决的摇头:“我说了,你说什么,本少爷一个字都听不懂……”
  卫安耐心到了极致,抄起旁边装粮的铁簸箕哐当一声砸在了杨庆和的头上,把他整个人都砸懵了,才冷冷的立起来站在他旁边:“从现在开始,我问的话你不好好答,我就切你一根手指,你这手指的用处不必我提醒你吧?”
  她一个眼神,卫瑞已经动作极快的从鞋子旁边抽出一把小匕首放到了杨庆和手边。
  杨庆和很想觉得这个小姑娘是在玩笑,可是看着卫安的眼神他就知道绝不是,皱着眉头问她:“你究竟是谁?”
  卫安不理他,竖起一根手指:“我现在开始问第一个问题。当年承恩伯偷藏卫家女眷手帕,跟你是不是有关系?”
  杨庆和瞪着她,眯着眼睛低声咒骂了一声:“小小年纪如此歹毒……”
  卫安已经朝卫瑞看过去了。
  卫瑞心里其实有些犹豫的…………这人可有大用处,瞧卫安这架势却是要把人给折磨死的,这可不大妙。而且卫安终究是个小孩子,恐怕只是嘴巴上说的厉害呢?
  卫安却已经数起数了:“第一根手指!”
  卫瑞不能在这个时候堕了卫安的威风,手起刀落咔嚓一声,果真把杨庆和一根尾指给断了。
  杨庆和痛的嘶了一声,紧跟着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捂着自己的小指蜷缩在一起,翻来覆去的狂吼。
  卫安上一世见这些酷刑见的多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倒觉得杨庆和矫情,镇定自若的看着杨庆和面前的一滩鲜血,声音仍旧冷的像是冬日里的寒冰:“我再问一遍,你若还是不说,就再断你一根手指。”
  杨庆和已经不敢把她的话再当成玩笑话,在说与不说之间纠结了一会儿,再看看卫瑞手里那把还在淌血的匕首,握着手指艰难的颤着嗓子应了一声是。
  “是你爹的手笔?”卫安好像什么都知道,对着比她当上两三倍的杨庆和仍旧循循善诱似地:“朱家给了你爹什么好处?”
  疼痛是容易让人脑子变迟钝的,杨庆和略微停顿了一会儿,才紧跟着说:“铁矿……”
  卫安笑了笑:“可是你们家好像并没有发大财…………你们老家在绍兴安远,我查过了,你们的产业并没有增多,你的日子过的也没有一掷千金……钱呢?”
  杨庆和没有说话。
  卫安却并没有再叫着要剁掉他一根手指了,坐在旁边接着之前的话说了下去:“修生祠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吧?银子大约是给了曹安了?换了你爹的前程?”
  杨庆和至此才真正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本来就是盛夏的天气,他汗流浃背又痛又晕,一时竟然真的晕了过去。
  卫瑞让心腹拿了水上来把他泼醒了,卫安眉眼冷淡的问他:“清醒了吗?清醒了,咱们就继续吧。”
  杨庆和一句话没答。
  卫安轻声道:“你把当年的事,都跟我说一遍。凡是你知道的,都说一遍。”
  说罢又看了看他掉在地上的那一截手指。
  杨庆和手抖了抖,冷着脸半天,终于还是妥协,张开了嘴。
  他说的杂乱无章,有些语无伦次,可是卫安却一个字也不开口,沉默的坐着听,间或大有深意的瞧他一眼。
  杨庆和每每要说出口的假话立即就转了个弯,这个小姑娘邪门的很,好像什么都知道,他拿不准她到底知道多少,怕到时候又惹得她开口说什么断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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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18章 内应
  
  当年的旧事多且杂,许多过程连杨庆和自己也不清楚,他的任务反正就是陪着承恩伯到处玩耍,培养感情,然后在合适的时候抛出卫家大小姐来。
  不过后来承恩伯倒是没照着他们想的那样,真的去偷卫家姑娘贴身的东西……………到底是在世族长大的,虽然荒唐,却也知道分寸。
  很怕卫大老爷会把他给生吞活剥,因此怎么说,承恩伯都没敢动心思。
  所以后头只好给灌醉了,糊里糊涂的再把东西塞到了他怀里。
  卫安眉头动了动,听到这里抬手打断了一下,然后问他:“卫大老爷还在的时候,应当是管束森严,承恩伯哪里有那么简单能摸到女眷那里去,是不是有内应?”
  杨庆和吞咽了一下,咽了口口水,迷迷糊糊的看着卫安,这才问:“你是卫家的人?”
  不然怎么对卫家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是卫家发现了当年的事不对,开始查当年的事了?!
  卫安不置可否的笑一笑:“我还知道你家有多少口人,你爹在外头有多少个姨娘通房,难道我还是你家的人?”
  杨庆和就识趣的闭了嘴,把头往旁边一偏说饿了。
  卫安勾着唇角看他一眼:“这里这样脏,我拿了东西来恐怕你也吃不下。不如我们大家都少费些劲,你快些说,说完了,自然饿不死你。”
  这个小姑娘着实软硬不吃,难对付的很,杨庆和看着她的眼神,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再说什么,嘟囔了一声才又开口:“是有内应,不过你们找不到了。”
  “是谁?”卫安却不放松:“你只需告诉我们就行,找不找得到不是你该关心的。”
  杨庆和就知道她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行了,嗫嚅了一下才吐出一个名字来,紧跟着立即就又道:“可是已经死了,跟卫大老爷一起死在了云南!”
  卫安一怔,眼睛利箭一般朝他看过去,片刻后才挪开眼神,嗯了一声,又道:“说了这么多,咱们说说正事吧。不知道杨大人这么苦心孤诣的帮助朱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杨庆和半垂着眼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这个你还用问我?你这么神通广大,自己难道不知道?要是不知道,你也不会找到我了……”
  卫瑞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不明白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目光放在卫安身上,心里有些打鼓……………七小姐的确是聪明敏锐的有些不像话了。
  卫安很好脾气的呵了一声,而后就道:“那好,我来问你来答吧。是曹安的意思吗?”
  杨庆和没有否认。
  卫安也就觉得自己明白了,坐在杨庆和对面,问他:“你父亲最看重哪个儿子?”
  这问题问的没头没尾的,杨庆和没大明白。
  还是卫瑞出声:“杨大人只有两个儿子,长子是养子……………当年无所出所以抱养来的。幼子便是这位了……”
  也就是说,杨怀是子嗣不丰的,现在杨庆和失踪了,足够要掉他半条老命了。
  卫安最后再瞥了一眼杨庆和,让卫瑞把他的嘴给堵上,自顾自出了门。
  屋外阳光正盛,走廊拐角处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只不知哪里来的猫儿,卫瑞跟了几步跟上卫安,有些糊涂的压低了声音:“七小姐,您问出什么了?”
  他怎么觉得好像什么都没问出来似地。
  卫安摇了摇头:“剩下的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知道该知道的也就是了。”她转过头问卫瑞:“他嘴里刚才说的那个赖总管,您认识吗?”
  卫瑞嗯了一声:“是咱们家的老人儿了,当初也是跟着去过战场打过仗的,很得世子的信任。”
  就是这份信任,反而要了卫大老爷的性命。
  卫安沉默一回,让卫瑞去查:“查查他,他死了,可他总有后代吧?总不能都死了…家生子都是盘根错节的,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卫瑞立即应了是,刚要再说什么,前头就传来阵阵喧哗声。
  他有些不满的皱了眉头,正要让人出去查看,一个媳妇儿就飞快的跑了进来传话:“今天京郊围猎的几位公子中,沈家的三公子听说出了事……现在知州府下了命令四处戒严,锦衣卫也来了……”
  卫瑞立即就皱起了眉头,心中惊跳的看向卫安:“是冲着杨庆和来的?”
  卫安略微想一想就摇头:“恐怕不是,不是没人盯着卫家,现在一时半刻他们应该是怀疑不到我们身上的,你不是也说了吗,杨庆和行事煞是荒唐,时常有出格之举,他消失几天是常事,再说当初你又逼迫他写下了家信…”
  她转头看着那个媳妇儿,问她:“打听清楚了吗,是出了什么事?”
  媳妇儿说不清楚,卫安朝卫瑞看了一眼,卫瑞就点头应是而去。
  素萍和纹绣则簇拥着她往后面去,一面走纹绣就低声道:“七小姐,我父亲也回来了,您要不要见一见?”
  林管事说没见过李嬷嬷,卫阳清也并没说她的去向,卫安想一想就明白了为什么,闻言就道:“你去请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不一会儿卫瑞却先进来了,镇定的告诉卫安:“的确不管我们的事,听说是平西侯沈家的三少爷…跟临江王府的小镇国起了冲突,两个人打了一架,沈三少打不过,所以受伤了。锦衣卫来通州为的也不是这事儿…”他压低了声音:“是来搜人的,听说是首告冯家行巫蛊厌胜之术的家奴…领头的是林三少……”
  听说领头的是林三少,旁边的纹绣和素萍就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是林三少,总比是曹文那个恶人要能接受的多,也要安全的多了。
  卫安却皱了眉头:“林三少既然来了,曹文必然也要来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还是不得不防。瑞大叔,劳烦你将人给死死的藏住了,至于二哥,让他先行回城吧……”
  卫瑞觉得有些不对:“您不跟着一起回去吗?”
  卫安冷笑着摇头:“以曹文的性格,不管二哥身边究竟有没有猫腻,他肯定都要严查的,我不跟着,才是最稳妥的。”
  ………………………………


第119章 清荷
  听这意思,竟然没有跟卫珹一起回去的打算,卫瑞踌躇了一会儿,到底没动,看着卫安道:“那您呢?”
  卫珹回去了,卫安又是乔装出来的,留在这通州有些冒险了。
  何况过阵子临江王府的堂会也要开唱了,卫安不回去怎么得了。
  “自然是要回去的,可不能现在回去。”卫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最近总觉得累,大约是支撑她活着的信念倒塌了的缘故,缓了缓才继续说:“只是不能现在回去,通州这么乱,我要是死了,恐怕也是白死的。”
  卫瑞被她的话惊得打了个冷颤,抿唇应了是,自己去前头安排了。
  果然下午就传来消息,说是卫珹回京的途中竟遇上了锦衣卫,而且还被曹文好一通缠着。
  曹家人针对卫家可以说是显而易见的了,只是卫瑞心里还是不大明白,曹安一个太监,按理来说怎么也不该和明家卫家扯上仇恨,再跟冯家过不去,跟冯家过不去就算了,为什么总是盯着卫家不放?
  卫老太太和卫安却很明白这个道理。
  未必就一定是曹安想对明家下手,而对明家下手了以后,卫家自然也是烫手山芋,非得除之而后快了,毕竟是明家姻亲,而且定北侯世子也是死在云南的,为了遮掩从前的事,卫家也是必定要除掉的,何况他们还不止想除掉卫家,还想把卫家当成手里的刀。
  卫瑞站在卫安跟前,很是庆幸的感叹了一句:“幸好您没跟着,否则那个阉贼的侄子什么干不出来……”
  卫安心里忧虑却没有减少,顿了顿让卫瑞小心谨慎:“未必就不会来了,曹文虽然坏,可是却精明多疑,不管二哥到底是不是真的出城来对账的,他自己总要核实了才放心的。”
  意思竟是曹文应该还会来别庄的意思,卫瑞如临大敌,想了想,出去安排杨庆和的事了,知道卫安要见纹绣她爹,还专程叮嘱纹绣和素萍:“看着些七小姐,时候差不多了,就传饭来。”
  卫安最近的食量显见的减少,不管是来之前的卫老太太,还是刚刚才走的卫珹,都说过许多遍在饮食上注意些的话。
  卫安心里格外温暖。
  大约是遇见的好人太少了,一点点的好也能让她觉得自己不是那样一无是处,带着笑应是,两只眼睛里装满了星星。
  曹文却没心思去找卫家的麻烦了,他倒是知道卫家最近隐约有些动静,可是派去的人并没抓着什么把柄……………卫老太太年纪大了,闭门不出,除非要极要好的宴会非得请,她是等闲不会出门的,家里其他女眷就更不必说,而男丁么,三老爷二老爷官职都不高,也都谨言慎行的模样,想掀起风浪来看样子都极难的。
  这次听说卫珹出城来对账,林三又跟他打擂台来抓人,他倒是真的生出了些疑虑,可原本想的好好的,要到别庄再去搜一通,却被一个意外给打断了。
  那个本该被林三少抓住的家奴,竟然跑了,这就有些叫他恼怒了。
  原本都说好了的事,这人买命的银子都收了,竟然又贪生怕死起来,只好领着人又到处去找人,就真的跟林三打擂台了似地……………这样贪生怕死的,就算被林三找着,恐怕也不能按照原先说好的来,万一被他说出些不能说的,那可就糟糕了。
  冯家的案子是由郑王监审,案卷文书他都看了,关键之处就在这个人证上头,这个指证冯家的家奴是第一要紧的人物,听说人跑了,他眉头动了动,阖上了书卷往窗户上头一靠,皱了半天眉头,外头就有人进来禀报,说曹文已经把人给抓住了。
  既然抓住了人,很快这案子就能开堂了,郑王手指敲在桌面上,半响才嗯了一声,召了亲卫进来,问一声:“怎么样,有消息吗?”
  亲卫垂着头有些犹豫,隔了一会儿,见郑王把头抬起来了,才挠了挠头:“也打听不出什么来…横竖就是传闻中的那些,七小姐是不大受父母喜欢的,自小是被老王妃养着,养到几岁回了京城,就又放在卫老太太跟前……”
  郑王心里就有些惆怅,出神发了一会儿呆,才听见亲卫又说:“早年间连卫老太太也不大搭理她,听说出门做客的时候很掐尖要强,不受人喜欢……”
  这几句话说出来,亲卫就能察觉到郑王明显变得不高兴,顿了顿没再敢说话。
  郑王沉默了一会儿,半响才立起来,出了门看一回天,竟不知道该去哪儿,顿了半响才往极偏的王府东面的小院落去了。
  蔷薇花开的正好,粉的紫的争奇斗艳,他视而不见,穿梭过了,立在门前片刻才抬脚进了门,见清荷正在水井旁边的葡萄架底下坐着做针线,就咳嗽了一声。
  清荷连忙立起来,看见是他,有些欣喜又有些不安,搓了搓手给他请了安。
  郑王摆摆手免了,坐在她对面,半响才开口问她:“她…一直过的这么不容易吗……”
  这还是郑王头一次问起来,问的自然是卫安了,清荷两只手垂在身侧拽住了衣摆,迟疑片刻才跪倒在郑王跟前:“我跟在身边伺候的也不久,姑娘大约一岁不到的时候,我就被遣走了……后来的事,我不大知道……”见郑王神情不大好,又道:“我在的时候,的确是不大好的。”
  她还记得当年卫安生病,才几个月大的小孩儿,烧的脸都是通红的,哭声都像幼猫一样,声气弱弱的。
  等高烧退下去,却又睁着黑黑亮亮的眼睛盯着人笑。
  她不自觉的带了点哭腔:“自小就没被郡主抱过,郡主也不想看见…病了是老王妃守在跟前…”
  如果没有老镇南王妃,恐怕真的人就没了。
  郑王没有说话,眼圈却是红的。
  怎么也想象不到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哭的失声的模样,胸口好像堵了一团棉花,吞不下去吐不出来,梗的人心中难受。
  胃胀,吃了东西总是好像卡在中间吞不下去,太难受了……更新的有点晚了
  ………………………………


第120章 故事
  他站起来又往外走,清荷跟在他后头,犹豫了半响才站定了脚出声:“王爷,我虽然是后头才跟着娘娘,却极清楚她的性子,她必定是不想姑娘知道的……”
  要是明鱼幼真的觉得有退路,当年也不会闹那一场别扭又故意去万安寺了。
  郑王停也没停。
  知不知道是后话,可卫安是他的女儿,
  她原本能跟其他王府里的郡主县主一样活的肆意潇洒,如今却要在长宁郡主手底下讨生活……
  亲卫等着他许久了,见他出来,连忙凑上来告诉他:“临江王小镇国跟沈三公子起了大冲突,沈三公子已经走不得了……”
  郑王根本没心思理会这事儿,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的往前就走,亲卫亦步亦趋的跟着,还告诉他:“卫七小姐,似乎也在通州……”
  郑王的脚步就猛地顿住了,回头看着他:“怎么说?!”
  一个才十岁的小姑娘,这个时候来通州干什么?
  他想起之前那些不好的传闻,还有从清荷嘴里听到的那些关于卫家苛待卫安的事,觉得喉咙里好像都笼罩着腥甜,以为卫安又是被遣来的。
  他还知道当初普慈庵发生的事。
  现在想到依旧还心里发颤……………如果最后没证实不是卫安拿的那柄玉如意,以后卫安的名声该差到什么地步?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而如果清荷不来找他,他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死的。
  当初他最后查到了建州,查到了万安寺,拼了命冒着大雨赶去了,却只能看见明鱼幼一座小小的坟冢。
  卫阳清说明鱼幼难产,连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并都去了。
  他已经不记得当时是怎么难过了,反正总不能不活着…………他当初也跟明鱼幼说过的,隆庆帝真要追究,他就跟明鱼幼和孩子一同当普通庶民,实在不行,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他是皇子,还是不怎么受宠的皇子,直到他父皇最后了,才想起唯有他这个儿子最老实,开始待他日渐不同起来,他就随着心意做过这一辈子以来唯一想做的一件事,跟皇帝求娶明家女,皇帝答应了,他才去明家求的亲。
  在他心里,好不容易求来的和明鱼幼一起过的那几年时光,是这一辈子最如意的时候了,如果以后死在一起,到了地府也还能一起的。
  可明鱼幼不肯,为了他的性命甚至还要远走。
  他不为自己,也总得为明鱼幼活下去,为明家活下去……………明家的案子,上上下下都透着蹊跷…亲卫看他出神的久了,壮着胆子咳嗽了一声:“有些蹊跷,好像是…乔装出来的……”
  好端端的,怎么想到要乔装来通州?
  郑王想到回报说最近卫安在定北侯府已经不如往常那么举步维艰,心里的疑虑更重,回头问亲卫:“你怎么知道的?”
  他再能耐,也不可能潜进人家内宅,卫七肯定是没监国的,卫七乔装来了通州,他怎么会知道。
  亲卫矮了矮身子凑近一些:“是临江王府小镇国透露的……”
  现在的少年人,都不简单。
  不过就从一个清荷,还有他开口要请卫老太太和卫七就看出了端倪,还拿这个来要人情了。郑王皱着眉头,不再问,吩咐亲卫:“去把小镇国请来见我。”
  沈琛来的很快,听说平西侯族里已经来了许多人,显见是把他烦得够呛,郑王看他一眼,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这才笑了:“我看着,你已经不是从前那副莽撞的样子了,怎么还做这事儿?”
  沈琛面上半点笑意也没有,坐在鹅颈椅上连眼睛里都透出冷意:“打断他的腿,那都算轻的。”
  他父亲活着的时候这些族人们就当吸血虫,等到他父亲没了,见他小,就污蔑他母亲,想着要侵占平西侯的爵位,这些仇是已经浸透了骨血的,怎么都不能忘。
  郑王看他模样就知道他是想起了从前,摇摇头也就不再多说,只是问他:“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沈琛两只脚落地站起来:“也不用舅舅做什么,我知道你也在查当年明家的事,你若是查到什么,与我互通有无就是恩赐了。”
  郑王盯着他看了半响才移开眼睛,过了片刻重新开口:“她为什么来的通州?”
  沈琛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么多年,从来没见郑王对什么事情上心过,可是他竟然敢收卫家跑出来的丫头,而且还对卫家表现出了兴趣,他就知道事情有不对的地方。
  他老实的摇了摇头:“那个小丫头古灵精怪,谁都摸不准她到底要做什么。我也是因为总派人跟着她,所以才猜到她来通州的。”
  郑王就蹙着眉头:“你派人跟着她?”
  沈琛终于察觉到了郑王并不是关心卫家,而是关心卫七,想了想,总觉得这里头大约还有文章,按捺下了没说,应了一声,很是坦荡的看着他:“跟她做了个交易,发现她与众不同,所以就格外关注了些。”
  又问他:“我还知道她最近遇见了难事,您想听吗?”
  郑王忽而笑了一声站起来:“不想听。”然后又对他说:“你不就是想让我做个见证,证明你是如何胡闹,仗势欺人的?闹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该回去了。我这里事情多的很,没功夫留你,你先回去吧。”
  当真一个字不问了。
  沈琛也就不再多说,他知道郑王对卫七的关注很是蹊跷,可是这些事知道归知道,是不能提起来的……
  等回了临江王府的别庄,果然平西侯夫人他们早等着了,他负着手昂着头冷笑着进门,瞧也没瞧他们一眼。
  平西侯夫人扯着嗓子哭号的厉害,说他年纪轻轻忒恶毒,把人的腿给断了,要拉着他去圣上跟前说理。
  沈琛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坐在椅子里,下巴却抬得很高,瞥了她们一眼:“你们自去告啊,我已经求了郑王叔,王叔自然会替我说话的。怎么,当时说好了比试分高低,现在技不如人就来哭了?早干嘛去了?!”
  ………………………………


第121章 纠缠
  
  平西侯夫人当年能厚着脸皮壮着胆子欺负公主孤儿寡母,如今就仍旧能狠得下心找沈琛的麻烦,上前几步揪住他,哭的撕心裂肺。
  这女人惯会生事,碰她一下恐怕都要病上十几天。
  是要闹,也是要叫隆庆帝看见他的纨绔,可事情不能过头,过头了,临江王府就要招祸了,沈琛面上仍旧一副不耐烦的神色,摊开了手夸张的笑了几声:“哟哟哟!这么多年了,这撒泼耍横的性子还是没改,你儿子是从马上摔下来断的腿,多的是人瞧见了,怎么,觉得他没有证据讹上我,就准备自己上了?”
  他神情讥诮,面带不屑,话说的又毒又狠:“你们家人可以啊,就是靠的这个立身,现在还靠这个发家吗?怎么,讹上我,指望我皇帝舅舅再给你们提提爵位?”
  平西侯夫人被他这毫不留情的讥讽刺得面上发白,听着外头一哄而笑,面上挂不住,咬着唇放开了沈琛的衣袖,呜呜咽咽的哭。
  沈琛已经不耐烦再理她,坐在椅子里好整以暇:“有什么事,皇帝舅舅跟前面前分说好了。反正我就算不说,你们也是要去告状的。”
  他根本就不理会人,再看了一眼厅中众人,冷笑一声,让人送客,自己大踏步的出门去了,仍旧招呼那群二世祖们打猎去。
  平西侯夫人被他这副态度气的手脚发颤,等反应过来,一张脸已经青白交加,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儿子,和呆若木鸡的仆从们,咬着牙站起来往外看了一眼,低声道:“走!”
  沈琛是故意的!
  打猎根本就没有他的份,他却巴巴的赶来通州,根本就是为了找自家的晦气。
  平西侯夫人心知肚明,为着长乐长公主的死,沈琛这一辈子恐怕都要跟他们平西侯府打擂台了,又有些咬牙暗恨。
  当初如果再狠一点儿,就该先把才两岁的沈琛给磨死。那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深三少爷疼的已经快晕过去,倒是已经让正骨的大夫给正了骨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疼的厉害,带着哭腔喊了一声母亲,才把平西侯夫人喊的回过神来。
  儿子的伤耽搁不了,这京郊的大夫有什么好的,还是要回去找了太医来看心里才安心,只好先就这么算了,她咬咬牙,温和的俯身摸了摸儿子汗湿的头发,低声哄他:“娘都知道,你放心,娘总会替你报这个仇。”
  虽然沈琛面上满不在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那些二世祖们却知道这事儿必然是要闹一场的,原本就有旧恨,现在还要加上新仇,众人就有些替他担心。
  陈嘉升就看了他一眼:“平西侯夫人毕竟是杨家干亲,杨怀又是出了名的铁面,你就不怕又被参一本?”
  虽然皇帝对这个外甥很好,可是恐怕还是架不住御史们的蜂拥而上,到时候沈琛只怕是又要吃亏了。
  沈琛没说话,催马去追跑在前头的细犬去了。
  后头跟着的陈嘉升就有些迷惑,他还以为沈琛是故意为着冯家的案子才出来的……………大家都说沈琛是纨绔,可是他可不这么觉得,可现在看来,沈琛这么沉得住气,连人跑了他都从没问上一句,还有兴趣跟沈三少大打出少……
  难道看错了?
  沈琛果然陪着他们打了一天的猎,等到晚上才嚷嚷着累,要回郑王别庄去休息。
  陈嘉升就笑:“你们家也不是没有别业在……”
  沈琛很有些不耐烦,甩了甩鞭子,等周边就静下来了才哼了一声:“别提这败兴的玩意儿,看见他们就觉得晦气,干脆去郑王叔那里躲躲清闲!你们各自散了吧,郑王叔爱清闲,我要是回去晚了,就回不去了。”
  大家都知道郑王的性子的,闻言就都笑着应和了一声,约定了第二天还来,才各自散了。
  沈琛却转头就找了雪松和寒枫来,让他们去给林三少递个信。
  雪松早就等着吩咐,听沈琛这么说立即应了是,只是还是有些不明白:“现在三少爷恐怕查那边就费劲的很,您这个时候让他……”
  寒枫也站定了脚:“为什么查卫七小姐?她不就是卫家的七小姐吗?有什么好查的?”
  沈琛总觉得卫七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既然郑王跟她有关系,那当然就更要查了,闻言笑了一声:“又不是让他放下冯家的案子来帮我,你们急个什么?”
  顿了顿又喊住了雪松。
  最后还是站起身来看了看天色:“算了,我先出去一趟。”
  有了那群二世祖们的蜂拥而入,白河庄忽然热闹起来,唯有的两间酒楼更是被挤得密不透风,沈琛才出了门转上了白河庄的大街,就遇上了不少锦衣卫。
  雪松跟上来喊住他,低声告诉他:“出事了…三皇子被查出是中了毒……”
  中毒?!
  如果三皇子是中了毒,联系起冯家最近遭受的一系列的事,那冯家岂不是就更加显得冤枉了?
  曹文今天抓住了那个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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