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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小福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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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恨那帮游牧贼,也不介意持与她相反的,道:“谁说胡汉没有差异。游牧民族是化外之地发展起的,同野兽作伴,茹毛饮血,从地域生长限制了他们狭隘的目光,主以蛮力争霸,其礼仪规章远不如汉绵延了千年,完备完善。”
  妙言啧啧摇头:“你这一套说辞真老旧,人云亦云。现今流行一个言论‘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你若也认同,怎么会让谢家创造新政,军政别具一格。”
  “极贵之人,数固拘他不定,极弱之人,数亦拘他不定。谢家的人,不需要勾心斗角,只需尽情施展才华,减少他们与宿命抗争的时间,不好吗。”谢墨看着先前说要煮茶的人一动不动,他行云流水的泡了一壶,悬壶高冲、捞去浮沫,给她斟了一杯新绿。
  妙言从对面跑过来,挨着他坐,挽他胳膊:“好呀,我兄长能升到千夫长,就多亏了谢家。白泽从小被视为胡人,所以这件事,我太了解,太有发言权了。你想想,一个自小遭人歧视的异邦人,难道不比一个真正的异族人可悲吗。而他能出落的如此正直,还成为汉人军营里的千夫长,可见,物类之起,必有所始,荣辱之来,必象其德。”
  “白泽……他倒是个不错的人。”谢墨沉吟。
  妙言兴然:“他怎么不错啦。”
  谢墨以茶当酒,怅然闷了一杯,“有时觉得自己很可悲,戎马半生,却是作茧自缚,肩上责任越重,为自己活得越少。那日你被掳去,我抽不开身,在忙于应对慕容进的突袭。是白泽调集军队,打探你的消息。他在渑池和宜阳之间寻你来回,可以一心一意待你,我、心能,身却不由己。”
  妙言心疼:“不要这样说,你也待我很好的,南周原来占据了你全部,我抢走了一半,我等于半个南周!真伟大。”
  谢墨哂笑:“你比一半,再多一点。”
  妙言垂首,斜靠在他肩上,乍然想起,岔题了。她思起一桩事:“墨表哥,听说你每攻陷一座北人居住的城池,有屠城的习惯?”
  她声线发颤,透着畏惧。谢墨不喜这种感觉,宁可她在他面前没大没小。
  他捉住她的手轻捏,解释:“偶尔一两次而已。有些城民彪悍,不用谢军部下动手,他们也不甘沦为奴隶供我们驱策,常与我们斗得不死不休,老弱妇孺便自刎,这也被传为屠城。还有另一种情况,内在彪悍外在狡猾的城民,他们会假意投降,再不断搞小动作,譬如挖溃城防,污染水源,火烧粮草。既不是真心归顺,被发现后,也少不了被斩首……这不是我的习惯,你别道听途说。”
  妙言觉得需要正视这个问题:“墨表哥,你在避重就轻。既然你是统帅,后果的因大家只会从你身上找,不会像我听你解释的。不妨拿出实际行动,减少平民的伤亡,从根源杜绝谣传。”
  谢墨捏了捏眉心,沉默了片刻,点头:“好,我会去尝试。”
  “那你就是赞同我的话……你输了!”妙言突然狡黠的笑,活跃了沉闷氛围。
  谢墨端起她的下巴,坦然承认:“我输了。”对她的唇封缄下去。


第83章 
  没完没了了。隔着榻旁能窥视下方一楼的一层薄薄纸窗; 圣论激辩清晰而入; 而他俩唇齿追逐的啮咬声比起来; 就是如雷贯耳了。妙言脸红; 反身压下; 以手捂住男人的唇部,抵他额心,“……谈正事。”这种地方; 太胡来了。
  何谓正事?他对底下一场老生常谈兴致缺缺。谢墨顺势将她搂躺下,枕于臂上; 谈道:“你那日怎么被抓走的?谢虞将责任揽到他一人身上,错信了你爹。”
  提起这桩,妙言咬牙切齿:“嗯; 我正再客栈休息,朦胧看到床前有人影,再就不省人事了。等我醒来,就被我爹带到慕容熙面前。我的两位兄长被慕容熙抓了起来,要拿我交换。他三次卖我; 不把我当女儿,我不要认他做爹了。”
  世上竟有如此的爹; 对敌人奴颜婢膝; 对女儿心狠手辣,谢虞就在旁,他却不选择求救,一味将女儿往火坑里推。谢墨愤慨不言; 只揽紧她道:“你以后是我的人,不归他管,不会再让他靠近你。”他之前还试图调解父女俩的矛盾,虽妙言屡次说起阮崇光如何的待她不好,他只当是她耍小性子,得此番谢虞转告实情后,他改观了对阮崇光抱有期望的想法。
  有些天生父子情深,如乔伯奢再坏,却思念亡儿十年不忘。有的如阮崇光,自私狭隘,如此待自己的女儿,妙言说的三次卖她,他不愿追问挑起她的痛处,也揣测到,世家间多用女子为联姻工具,大约跟此番境况异曲同工,将妙言许过她不喜欢的人。想到这,谢墨怒气更升一截。亲情,也不见得是尽善尽美的。
  妙言安心窝在他臂弯里,感到温暖而坚实。她陆陆续续,将后面的事也讲给他听。
  斗虎那一段,谢墨起起伏伏,终舒了一口气:“慕容熙还算是个有担当的君子。你做得也对,他舍命相救,人非石木,都不该丢下他不管。”
  他侧首,拨弄她额前几缕乌发,露出白皙的面额,凑近,唇深深的贴于上。又有胆识,又有义气的女子,让他爱到了极点……
  妙言闭眸接受他的吻,也逐渐的,藕臂伸绕,攀紧他,仰首亲他下巴,一点点挪上。
  今晚他孟浪热情得她招架不住,不欲主动给他甜头尝的,但说出赞同她话的谢墨,让她深陷无法自拔。
  慕容熙是会哄她。但谢墨,是又爱她,又懂她。
  其实,自她从慕容军营回来后,干爹和白泽都有意询问她,是不是遭到了慕容熙的侵犯,不过这个羞于提及的问题,大家没有说得很明白,在她隐约表露没有以后,他们仍有些担忧的情态。
  唯有谢墨,自始至终没问起过这件事,不是不怀疑,只是用一种极为自然呵护的方式,有时不经意流露出的极致的温柔,仿佛在悄然抚平她在慕容熙那受到的惊吓。也是这一种自然的相处方式,潜移默化的告知,他待她一如曾经。
  经过几天相处后,他似乎明白她的无事不是装出来的,所以今晚稍稍放开小心翼翼,变得大胆而热情,还主动问起被抓走的事。
  最后,他没有乱喝飞醋,契合她的想法,额上代表奖励的吻,她感受得到,真切无疑。
  投桃报李,谢墨跟她讲了一些跟慕容进的交锋。聊到后面,也没什么特别的正经事,窝在一起咬咬耳朵,天南地北拉扯闲话。
  家宴刚结束,高月悬空,夜晚不是很深。谢冲回寝卧后,衣裳没换,躺倒便睡,面泛红光,中气十足的呼吸。
  一股半朦胧的幽香萦绕,不浓,隐约含蓄的勾动心弦,耳边有年轻的女音在唤‘谢家主’。谢冲双目一睁,往榻旁看去,果真有一绝色女子!
  女子表情微滞,模样有些呆,但不妨碍她被一层薄白纱掩映之下的一尊窈窕胴体,足以令男子血脉贲张的横陈面前。
  谢冲近花甲,年轻之时被敌人刺穿脊椎,落下毛病,身子不好,将战事全权交给孙儿,有衰退迅速的征兆。可这几日,他为了寻孙不得已重出战场,虽指挥为多,实战少,也彷如回到了年轻时代,身心膨胀。
  今日家宴饮不少酒,神经空前奋然,他便如同年轻时,也不去想此情此景的诡异,将面前唾手可得的美人儿拽过来,当作自己多日行军来的战利品,占有欲十足。
  “你是何人。”
  对方不答,模样仍呆呆愣愣的,谢冲也不管她是谁,挑开了女人肩头覆盖的薄纱。
  “啊——!”
  女子张牙大叫,拔刀,白光一现,剑尖对准自己的心窝,刺了进去。
  电光火石,谢冲自被她一声尖叫吓住,一点儿也没反应过来,顷刻,面庞被喷注过来的鲜血的糊住。
  ……
  听了一场不知所云的辩论,谢墨和妙言子时三刻才归家,本想叫驿舍守门别声张,各自偷偷回屋,然甫一出现在门口,就被一个特别守候的小厮叫住,说谢家主出事了,找不到他们人,叫立即过去一趟。
  二人惊惧的相视一眼,匆步入内。
  到谢冲的庭院,谢墨一眼看到平安无事的祖父,松了口气。
  院中两拨人士林立,一方是谢冲,另一边是聂夙,二人在家宴上还称兄道弟的饮酒畅谈,这会却箭弩拔张的对立着。在聂夙的脚边,停靠了一支蒙白布的担架。
  孙儿回来来,谢冲更无地自容,忙着解释:“聂老弟”
  “谁是你老弟,哪个做兄长的会抢自己的弟媳。”
  “……聂家主,你听我解释!这女子不知怎么出现在我的床上,我不知她是谁,她看了我一会,就挥匕自刎了。”谢冲十分无奈的解释。
  聂夙冷笑:“你这话哄三岁孩子都没人信。一个美人躺在你床上,你会做柳下惠?你没对她做什么,她无缘无故会自戕?”
  谢冲头皮发麻,又道出一些事情:“老兄当时不知道她是你房中小妾,确动过心思,不过你可以检查她的身体,我什么都还没对她做,只是……”他羞愧看了孙儿一眼,道出实情分析:“正要脱她的衣,她便惊叫一声,自己刺死了自己。弟妹是否过于胆小,以为我会强迫她?她只说出是你的人,我是万万不会干混蛋事的!”
  妙言皱眉,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觉得说辞牵强。
  洞悉事情的起始结尾,给她的真相感觉便是,谢老爷子喝高了头,对送上床的女人施加威逼,女子不从,故而自戕。
  谢墨沉吟片刻,开口道:“聂叔,这女子为何会出现在祖父的床上,是很奇怪的事,我方才询问了扶祖父进房的驿馆小厮,他们说送祖父回房的过程,没有任何的异样。再加上,你们住在东西两头,相隔甚远,你的庭院,祖父的庭院,都有守卫。能悄无声息往两地之间运送一个人,已经不简单。那女子无故自刎,也就显得不那么诡异了。还请聂叔痛定思痛,不要被小人利用,为这位死去的女子找出真凶。”
  聂夙顽固的摆手,语气很淡:“你们查你们的,不要再打扰我的嫣儿,我要将她好生安葬……明天起,我们各走各的路,我不随你们回建康了。”
  谢冲瞪眼:“聂家主,为了一个女人你何至于跟我们翻脸。”
  聂夙冷冷回瞪过去:“一个女人?你死了老婆你能心平气和是不是。”
  谢墨去安抚祖父,请他想让:“人是在我们的地盘出事,理亏。聂叔对女子向来重视,请祖父理解,莫与他争执。”
  谢冲差点为聂夙最后一句话大闹,听孙儿的劝,硬生生忍气吞声。
  妙言看了谢墨一眼,先随聂夙去了。
  聂夙财可通神,三更半夜,不到半刻钟就召来法师为女子超度,声势浩大。
  妙言陪在他身边,犹豫着该不该提谢冲求求情,见聂夙悲痛的模样,不忍开口,问了别的:“干爹,这位叫嫣儿的女子,是你的妻子吗。”
  聂夙说不是:“她在诸位女子当中,跟了我最久,我也一直想娶她的。不过碍于你娘,我没有娶。”
  妙言奇怪:“那你到底喜欢嫣儿,还是喜欢我娘,还是两个都喜欢?”
  聂夙回忆半生:“……我和流素,即使青梅竹马,也曾爱得很深,但岁月不饶人啊,十六年过去了,我没办法为她守身如玉,至少为了她,不得成亲。”
  他若觉得笼统的三言两语能将这个干女儿打发,就错了。妙言再度追问:“为什么为了我娘不能成亲啊,你们婚约都过去了,爱也过去了。你不成亲,就是还爱她?她现在孤身一人,你为什么不把她找回来。”
  聂夙咂嘴,实在无法作答,挥手拂开她:“小孩问题真多,别烦我。”
  妙言闷闷不乐。让她更不乐的是,翌日,聂夙说走就走,天未亮就撤出驿馆的,没跟任何人打过招呼。
  谢冲答应了妙言和谢墨的婚事,准备带他们回去议亲。妙言却想,还是干爹更重要,不愿在他悲伤时离开他,但她又不知聂夙去了哪里,只好跟谢家队伍先走,一壁留下白泽打听聂夙的消息。一旦打听到,再来与他们汇合。
  队伍辘辘行在山径上,驰道两旁衍生多条小道,谢墨吩咐大伙跟紧,彼此距离不要太远,免得脱节误入歧途。
  周围林叶簌簌响动,声声入耳,不是风大,是林子过于静谧了,一点风吹草动都放大声响。陡然,谢墨胯。下骏马扬蹄嘶鸣,他勒控缰绳甫毕,骤然,对面林间一排黑影唰唰闪过。
  “谢虞!照看好这里,相机策应。骑兵部队跟我去探路。”
  谢墨匆匆嘱咐了一声,驱马探入前方密丛林。


第84章 
  谢虞生性急躁; 被不明不白留下一通话; 恨不能追少主前往一探究竟。在原地候了仅半刻钟; 谢虞踌躇的前进、后退数次; 疑心少主有难; 焦心的往密林频频眺望。在他投射的视线中,不一会,一个挂彩的士兵踉跄行来; 穿的谢军军装。谢虞策马奔袭过去相迎,问小兵发生何事; 怎么受的伤!
  小兵口角流血,求救谢虞:“君侯在前方遇伏,快去; 救他。”
  谢虞大惊,立即跨上马背,喝令:“留二十人保护家主和阮姑娘,其余人跟我去救主帅!”
  一语激起千层浪,百人队伍瞬间严阵以待; 排列俨然,涌至谢虞身后; 听令出发。谢冲听孙儿遇险; 哪里坐得住,近日打了几场小仗,风采焕发,不觉得自己是拖累; 当即从安稳的车厢里钻出,骑上战马:“我也去。”
  妙言撂开帘子,感到分外错愕,呼喊:“君侯吩咐我们原地不动的,谢虞,你不妨先派斥候去前方探探情况,再作决定。”
  谢虞耐性早已在等待中磨光,哪有闲心再等斥候跑个来回,他们谢军受伤的小兵来报,还有错吗?
  女人就是缚手缚脚,胆小如鼠。谢虞佯装没听见,一夹马肚,飞驰奔走。
  妙言咬唇,对前面留下的一个尉官道:“我们也出发吧,跟上他们。”
  可惜不能紧紧的跟着,骑兵都被谢虞带走了,留下二十人有十九人是步兵,队伍仅剩三匹马,她和谢冲所乘车的马匹,以及一名尉官骑着马。这样的行进速度远不如谢虞带走的骑兵。
  队伍缓缓行了有一会,妙言撂开车帘,探头扫望,问尉官:“那名报信的小兵呢,安置妥当了吗。”
  尉官挠挠头:“好像没见那名小兵啊。”
  话音甫毕,山径旁的密丛唰唰响动,骤然冲出一排甲胄守兵,手持矛槊,如潮涌来,团团将二十一人的队伍包围起来,己方士兵瞬间也抽出牛尾刀,跟长槊对峙上。
  调虎离山。两拨人一触即发间,妙言喊住手,从车厢内跳下来,神色澹然:“我跟你们走,不要大动干戈了。”
  她从保护圈里走出去,尉官担忧:“阮姑娘……”
  那群人倒也不想白白火拼送命,见目标乖乖走出来,携她火速离开,留下数人看守断绝追踪。
  妙言被人倒挂扛着飞跑。手脚倒是自由,一路丢了不少身上的饰物做记号,不过渐渐东西都丢完了,地点还没到,一路曲曲折折,颠得她五脏移位。她害怕谢墨找不来这里……到底是何人,要藏得这么深,一般谢墨的政敌,只需绑到她,不就可以用来威胁了吗?
  终于停下,妙言一下子被放站地面,跌倒,地面凹凸不平整,周围很静谧。她缓了一会儿,眼前逐渐的清晰,郝然是一间简陋的茅草农舍。
  一眼望去,里面坐着两个荆钗布裙、面孔却耀眼美丽的姑娘——暌违多时的薛瑾瑜跟阮语嫣。
  薛瑾瑜一眼看过去,眼芒如淬毒,狠狠刺了几下,平息收敛,凝聚成要将猎物慢慢折磨的残忍,嘴角一勾:“你爹还猜得真准,连干爹都不要,跟着男人跑,不要脸的贱货。不过,幸好也如此,聂夙身边可没我们熟悉的人,不好下手。”
  阮语嫣讪讪:“薛小姐,阮妙言已经落到你手上,你就放了我们吧。”
  阮家在摆脱慕容熙后,欲南下逃亡,不幸途中又遇到发配往边疆的薛家队伍!如外界传的那样,薛家虽大势已去,但自保的实力尚在,路途非但没有留宿街头,还香车宝马,奴仆成群,仅在路遇一些地方官势力大、又曾跟薛家结怨的,稍稍收敛,譬如这次薛瑾瑜穿荆钗布裙扮作农女,是知谢墨路过,便低调行事,将阮妙言掳来。
  薛瑾瑜气之盛,徒手捏碎一个粗瓷茶杯:“休想,我和谢墨闹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你们俩姐妹踏进谢家的门开始。没有你们把谢墨抢走,他就会顺从长辈,早就跟我成亲了。”
  阮语嫣瑟瑟摆手:“不是我,是阮妙言。我一直在北廷皇宫服侍刘淙,怎么会跟薛小姐争谢墨。薛小姐,你把阮妙言杀了泄恨就好,不关我的事。”
  “哎呀,我的好姐姐,一年不见,你在北梁过得怎么样?”妙言弄清了原委,拍拍尘土站起来,朝茅屋里走去。
  阮语嫣怒瞪过去,红湿的眼眶慢慢滚出泪珠:“都是你害我的,刘淙宠妃众多,给我吃了不少苦头,要是换我留在谢家,君侯喜欢的就是我”
  “你说什么!”薛瑾瑜尖啸。
  阮语嫣忘了还有她在场,急忙捂嘴:“没,没什么,我怎敢对君侯起心思,我就和她斗嘴呢。”
  诶,经历了那些牛鬼蛇神的宠妃,她心性还如此单纯直率,真是难得。妙言懒得气她了,给自己倒了碗茶水喝,润润嗓。
  悠闲的模样惹恼了薛瑾瑜,她等不及的拍拍手:“我为你姐妹俩准备了一份礼物,你们决定,谁先享受。”
  掌音甫毕,两名便装随从羁押一个男人进屋。男人膀阔腰圆、眼大如铜铃,四肢粗健,长得活生生就像一头熊的转世,低头耷恼的,神状憨实。
  阮语嫣再单纯,也是经晓过人事了的,看到男人的第一眼,就洞悉到薛瑾瑜的恶毒想法,慌忙尖叫,指着妙言:“给她,给她,我不要!”
  妙言呛咳的咽下茶水,扯开一抹笑容:“给我?当仆人使唤的吗,那好呀。”
  薛瑾瑜厌恶极了她的从容:“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妙言手托香腮,眨眼睛:“薛姐姐,其实能在这里看见你,我是很欢喜的,因为谢墨的队伍一直在找你,我还想带你去见谢墨呢。你为什么总对我凶巴巴的。”
  薛瑾瑜一怔,心脏咚咚连跳两下,“谢墨,找我……”她神情一变,恼自己露出的慌神情状,“满口胡言!你再撒谎我把你嘴巴缝起来。我在谢家时谢墨都不多看我一眼,他怎么会找我。”
  “这就是男人的通病了,放在眼前不珍惜,等突然失去了你的关怀,他才发现少了点什么。像你这么美得不似凡间的女子,难道一点点痕迹都没在他心上留过,你信吗?”
  薛瑾瑜隐隐傲然的抬首挺胸,眉目间神采闪动,却避而不答:“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妙言睁大圆溜溜的杏眼,满目真诚:“他真的在找你。就算你不信我的话,你想想谢墨那个人,最重情义,心肠最软。你跟你爹不一样,你一直撮合薛、谢两家交好,他是知道的,薛家又因他受累,间接牵累到了你。他常跟我说,你是无辜的,待寻到你,必善待你。唉,这话说多了,就变成了习惯的牵挂。所以我猜他有点喜欢你了。”
  薛瑾瑜:“你为何帮他找我,你不该巴不得他永远别找到我才好。”
  “因为我自信,他喜欢我比喜欢你多!我要带你到他面前,叫他说个明白,到底想娶谁为妻,只能选一个。”妙言涩然道。
  薛瑾瑜冷眯眼:“我把你杀了,他就不用费心选择了。”
  “你,这么怯懦吗,都不敢像我赌一把……好吧,你非要这样的话,”妙言满是惋惜的道:“谢墨说你的好话坏话你都听不到了。他说从前不喜欢你是有原因的,我还想说给你听,气气你的。”
  薛瑾瑜心绪揪紧:“他说我什么了。”
  “我肚子饿了,人一饿,就记不清事。”
  薛瑾瑜皱眉,思虑了片刻,放话:“带阮妙言下去吃东西,她想吃什么给什么。好生看守,逃走了拿你们是问。”
  眼见阮妙言被带出去了,阮语嫣肚子也咕噜咕噜响起来,她摸摸肚腹,央求:“薛小姐,我早上就吃了两个馒头,我想吃点肉……”接到薛瑾瑜投来不善的眼神,阮语嫣气短:“我不用肉,我去和阮妙言一起吃点。”
  “闭上你的嘴。”薛瑾瑜嫌烦。
  阮语嫣忿忿咬唇,敢怒不敢言。凭什么阮妙言去吃好吃的,她得在这饿肚子。
  她眼珠一转,瞥见那个恶心老实的男人还候在一旁,她嫌恶的别开眼神,登时,福至心灵,心上一计,又开口:“薛小姐,既然谢墨对你们两个都爱,你可以找人先玷污了阮妙言,叫她再不能跟你抢人。那个肥男人不就是为她准备的吗?”
  真是蠢货,阮妙言那架势,连肚子都饿不得,遑论被侮辱,那还能把谢墨的悄悄话吐露给她听吗。
  薛瑾瑜倒被她提醒,看了胖男人一样,嘴角冷勾:“我说过那是为阮妙言准备的吗,我说是为你们俩准备的,既然她不在,你就一个人独享吧。”
  阮语嫣吓得哑声:“不不不,不要,不是我!”
  “由得你要不要。”
  薛瑾瑜轻嗤一声,从座上起开,离了茅屋,把地盘让给他们。
  离关押阮妙言的屋子很近,薛瑾瑜顺道过去看看,若是吃完了好早点交待谢墨说的话。
  迎面遇上薛昱,薛昱吩咐她:“准备准备,要启程了。记得把阮妙言看管好,她跟谢墨和聂夙都有关系,是我们手里一张底牌。”
  薛瑾瑜:“这么快?”
  薛昱捻抹胡须,眼放精光:“阮妙言失踪,谢墨必会追来,我要先发制人,设伏等着他。”
  薛瑾瑜心慌:“会杀死他?”
  “怎么,你对害惨我们全家的仇人还念念不忘?”
  “……女儿不敢。”
  “快下去准备吧。”“是。”


第85章 
  谢墨之所以去那么久; 不是与人恶战上; 中途遇一帮饥馁已久的褴褛流民; 其中有人认识他; 喊君侯救命!
  这群人中的年轻人在觅粮; 方才他所见的一波黑影,大概就是因饥馁在奔波找食。谢墨遂减轻疑虑,吩咐将士取粮袋水囊分发给流民; 问他们从何处来,为何流落此地。
  流民支支吾吾; 话说不清,谢墨当他们饿极,暂不扰他们进食; 没追问。等了片刻考虑怎么安顿流民,忽然念起妙言又被她丢下,接连不禁忆起他们在凤城碧水阁那几个时辰的快活时光,他分明深情款款同她许诺,再不叫她离开他视线; 如今!
  他马程极快,这奔出将十里远的距离了。他心惊的从一干正在商议流民安顿的部曲中站起来; 焦心回望路途; 这一望,一团黑点跃入眼帘。
  须臾,一行人现在他面前。谢虞下马拔刀,时刻警备; 走到谢墨面前:“少主,这里无恙吧!”
  谢墨冷凝他,陡然暴喝,猛推搡了一把谢虞的肩:“叫你留守原地,为何不听军令!”
  谢虞吓懵,交待:“有我们的士兵受伤跑回来告诉我,少主遇袭,叫我前来援救。”
  谢墨面生森森寒气,回身上马,正欲调令返程,忽而留意到耽搁他的流民,拔剑相指其中一个男子:“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还支支吾吾想蒙混,状若无辜,谢墨下令:“把他们就地处死!”
  一先奉水送粮的温和君侯大变模样,冷酷如斯,男人惊惧万分,跪地叩首,忙道出实情:“君侯饶命,我们是被一群武功高强的人绑来的,他们穿着普通衣裳,但个个有刀有功夫,他们送我们来这,说君侯会救我们,还不能供出那帮人,否则事后就杀了我们。其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君侯救命啊,事后贼子会把我们全杀了的。”
  谢墨收剑回鞘,下令:“谢虞留下安顿流民,其余人全都跟我回去。”
  “啊,”谢虞大惊,听完也很羞愧:“少主,对不起,我两次中敌人的计……但这既然是个圈套,万一事后真的有敌来袭,我一人……怎么护得住这么多人。真留我一人在这啊?”
  谢墨:“你真的知道这是个圈套?”
  圈套是对付妙言的,他们得了手,岂会还来残害流民,露出踪迹让他知晓。谢墨懒得与他解释,说一不二,除了谢虞,带走了所有兵甲。
  回到原地,妙言果然已经不见。谢墨脑子有一刻空荡荡的,山林路多,该往什么方向去找,亦或是还得往回去找?
  谢冲来到孙儿身边,拍拍他肩,叹息:“都是我不好,沙场老将,真是老了,赢了两场就掉以轻心,跟着谢虞莽莽撞撞就走了。”
  谢墨摇头:“祖父,不怪你。”
  谢冲:“好好想想,是你的仇家,还是妙言的仇家,谁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谢墨被一提醒,稍稍定神,想到了两拨人。
  有可能是慕容熙,他对妙言一往情深,时而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追到南下来不无可能。
  最大可能是薛家。薛家遭发配边疆,需北上,有可能走这条路,抓住妙言对他们的好处太大了。南方薛家已然待不下去,再则,他们不按时间抵达北梁,好不容易压制住他们的朝臣是不会放过的。
  “全都分散开来,往北寻!大路小路都不要放过,这条山仅一条大道,小径不超过十条,先分成十组,途中遇到多的路径再记、再分。”谢墨喝令。
  “是!君侯。”
  一骑快乘自远方来,谢墨在主道上瞧见,纵马向前,停在那人一箭之遥,对方同时也停下:“白泽,你有聂叔的消息了?请务必请他过来相助,妙言被人掳走了,可能是慕容熙的人,也可能是薛家的人。”
  白泽远程而来,听到这样晴天霹雳的消息,脸彻底黑了。他平息了许久:“聂先生你自己派人去请,以后我不会把她再交给你。”说罢,冷吐出聂夙的住址,便要调马离开,跟着这群士兵找人。
  他还离不远,听有人回来报信给谢墨,称在东向一片小径上发现车辙的痕迹。
  片刻,谢墨领队赶到小兵所的那片地方,战场锻炼出的直觉,这爿山谷静谧得吊诡,危机潜藏。
  陡然,林立的人影从上层的山坡冒头,电光石火,骈集如雨的箭簇朝他们射杀。顶上,薛昱不遮掩的立在高处,眼中透着兴奋残忍的光芒。
  薛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早在北徐州听人传言,薛家往北梁服苦役,却坐的宝马香车,犹如出行观光游览。在谢墨料想中,薛家固然用度宽裕,但绝不该再配有私兵!按照眼下来看,薛家的私兵不少于千人。
  有私兵就代表有粮,反过来有粮就有兵,就可以带到北梁,霸占田土,滋生出无穷无尽的粮食,再募无穷无尽的兵。一个犯了十宗大罪中之二三的人,居然还能拥兵上千,南周官员昏庸!只管眼前将恶人赶离眼前,无仔细稽查薛家的根底,防恶狼另起炉灶,酿成更大的祸患。
  薛军千余人,己方不到三百,敌众我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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