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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贵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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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贵人并不想跟皇后撕破脸,皇后毕竟是皇后,即便再不得宠,她依然是皇后,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乐无忧有能耐得到皇上的格外恩宠,她福贵人自问没那个本事,在没有足够的资本之前,她很懂得韬光养晦。
“她既开了口,你也不好推辞,本宫不怪你,起来吧。”皇后微微伸手,虚空一扶,做了个搀扶的手势。
“谢皇后娘娘体谅。”福贵人忐忑不安,连声称谢,她虽打定了主意依附冷宫,但皇后毕竟是皇后,能不得罪她还是不得罪的好。
然而辰妃怎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福贵人之事正是个绝佳的导火索,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个机会,她怎肯不好好利用?
“也真是难为福贵人了,可怜福贵人向来对皇后娘娘敬服恭顺,晨昏定省,不敢或忘,冷宫那位一句话,便不许福贵人来给娘娘请安,唉!福贵人一番心意,便这么生生断送了。”
辰妃妖媚的脸上一片诚挚的惋惜之色,然垂下的眼睑,遮住了满目流转的精光。皇后就是再好的涵养功夫,只怕这么一来也要跟乐无忧翻脸了,而她,正好趁此时机……
辰妃低垂的目光在自己平坦的腹部稍作停留,脸上绽开一个诡异的笑,只是她垂着头,谁都没有留意到。辰妃心里很得意,为自己的计谋喝彩不已,人人只道她是个没脑子的笨女人,谁也没想到她暗地里已将所有人都算计了个遍。
福贵人又跪了下去,垂首叩头,娇娇怯怯道:“请皇后娘娘恕罪,冷宫那位主子向皇上请了旨,臣妾不敢违抗圣命。”
皇后抚着护甲的手蓦地一紧,尖锐的护甲尖端冷不防在纤指上留下一点深深印痕。
“皇后娘娘,福贵人对皇后的确是敬服爱戴,这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唉,位居人下,不得不低头哪!”辰妃开口求情,话里却带着刺,直直指向皇后的颜面。
到了这地步,皇后哪能装作无动于衷?
底下辰妃容妃福贵人,以及一众不得势的贵人才人看着,这一次,这口气若她再吞了,那么以后她这个皇后还有什么威严可讲?后宫里还有谁会服她?她以后可怎么端起皇后的架子?
“这些日子风雪连绵,难得今日放晴了,三位妹妹可愿陪本宫至香雪园听两出戏?”皇后脸上带着温婉动人的笑意,仿佛方才的折辱根本就没发生过。
“余人都散了吧。”皇后挥手遣退一众前来请安的妃嫔,却留下了辰妃、容妃与福贵人。
香雪园听戏,自然不会仅仅是为了听戏。台上唱的,是贵妃醉酒那一出。
贵妃虽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毕竟没躲过马嵬坡下一条白绫销香魂之祸,乐无忧再得宠,能得宠到几时?
香雪园中,各人心思辗转,各有各的打算,各人都没有表现出自个儿的心思,毕竟有些事,只适合在肚子里盘算。
皇后也不是傻子,她很清楚辰妃是想借她的手惩治乐无忧,她又怎会让辰妃当枪使?乐无忧要对付,胆敢利用皇后的辰妃,一样要除掉!
容妃自个儿不敢动乐无忧,但若有皇后和辰妃出面,她们两个打头阵,她还是很乐意躲在暗处使绊子的。
福贵人的心思很明朗,背靠大树好乘凉,乐无忧这棵大树一时半会的还不会倒,她大可依附于冷宫,若是势头不对,她只需见风使舵,决不致亏了自个儿。
福贵人的野心不止在冷宫这棵大树上,皇上长住冷宫,反倒使六宫成了真正的冷宫。她与冷宫搭上线,自然有机会接近皇上,不说夺得圣宠,能沾些雨露,也好过跟在皇后身后当个小喽啰。若能趁此机怀上龙种,为皇上添个一男半女,她这后半辈子也算有了个依靠。
退一万步来讲,若乐无忧当真垮台了,皇上不再专宠她,便会重回六宫,那时她还是她的福贵人,反正她位份最低,受人挟制,皇后也不好太过难为她,而容妃失宠,辰妃势单力孤,于她也是有利无害。
这场仗,不论怎么打,福贵人都是赢家,她倒成了最坦然,最平静的人。
“皇上久不踏进六宫,于皇嗣可是大大的不利,现今皇上除了玉嫔留下的公主之外,再无子嗣,众位妹妹既入了宫,咱们便是一家人了,为皇室开枝散叶,为皇上分忧解愁,大家义不容辞,众位妹妹也要自个儿上些心才是。”皇后浅浅抿了一口香茶,说得温婉贤良。
福贵人垂下了皓首,这种时候谁也不能表现出喜色,尤其是她。她刚刚得了乐无忧的青睐,这时候若是表现的多积极,难保不会引人怀恨,到时候要是有人再挑拨几下,她可是两头不讨好。
辰妃垂眸,淡淡应了一声,眼睛暗暗瞟向自个儿的肚子。
皇后还年轻,容颜正盛,哪有那么好心让别的妃嫔多亲近皇上,为皇上诞下龙子?她这话,不过是试探罢了。
容妃亦垂下了头,眼里一抹冷厉阴狠的恨色一闪而过。
她的女儿自生下来便身子虚弱,大病小病接连不断,没过周岁便夭折了。而小公主多病的原因,是胎里不足。她在怀着小公主时,曾被人连续下过少量红花,好在发现得及时,孩子虽平安生下来了,却没能保得住。
☆、第一二零章 再度交锋
冷宫依然是六宫中最耀眼的地方,皇上依然不踏入后妃处所。后宫的一切依然平静,各人预想中的后宫争斗并没有展开。
“娘,咱们去御花园放风筝可好?”欢颜扔下毛笔,欢叫着跑向秋千架上的乐无忧。
“你呀,这才一刻功夫便坐不住了?唉!”乐无忧摇头叹气,温柔的眸光看到欢颜黑乎乎沾满墨汁的小脸时,变得无奈又好笑,欢颜这孩子,一点儿都静不下来,叫她学写字简直比打板子还痛苦。
“娘,紫檀姑姑说您会打拳,还说公主姑姑都打不过您,欢颜想学打拳,好不好?”欢颜仰着小脸撒娇,如今她壮实了些,身量也长了,看起来白白嫩嫩的,越发惹人疼了。
“学打拳做什么?你还是老老实实跟着福贵人念书习字吧。”乐无忧微微皱眉,她并不想要欢颜习武,她只希望她的孩子能做个寻常女儿家就好。
说到练武,乐无忧的神思又有些飘忽了……
学武的初衷是为了那个所谓的“誓言”,为了“霜哥哥”一句无心之言,她付出了所能付出的一切,吃尽了寻常女子难以想象的苦,可她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八年,夜雪陪了她八年,初时无心情爱,倒也不觉得夜雪付出了多少,直到那一夜,安王府中,他吻了她,求她嫁给他,她才恍然惊觉,夜雪对她早已情根深重!
只是这情,再也偿还不了了,她欠夜雪的,非但有情,更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夜雪的命,正是因她而殒,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看着他在她面前化为一堆碎骨,她甚至连仇都报不了!非但如此,她竟成了杀死夜雪的凶手的女人!
命运这东西,真是毫无道理可言。她爱的人,爱她的人,相爱相伤,不得善果,他,他,她,国君,王爷,公主,最尊贵的人,干的却是最卑劣的事,而夜雪,这么个美好的人,却因为她而卷进这个肮脏的漩涡,最终送了命。
到底,是前世造了什么孽,今生她才会欠了那么多?
一双小手柔嫩的小手紧紧抓住乐无忧的手,欢颜轻轻摇晃着她的手,一脸乞求地望着她撒娇。
“可是欢颜想习武,欢颜要保护娘!”欢颜看她不答应,扁了扁嘴儿,眼眶迅速凝起一层水雾,可怜巴巴看着她,“娘,欢颜以后每日上午念书习字,下午学武,好不好?欢颜保证认真学!”
这孩子,好执着!她是真想练武吧?为了某一个信念,不畏艰难困苦,誓死达到目的,这孩子,跟她真像!但愿这孩子的命运不要跟她有一星半点雷同!
“也认真念书?”乐无忧秀眉一挑,很不相信她的话。这孩子天性好动,没一刻消停的,她会沉下心来习字?
“真的真的!”欢颜用力点着小脑袋。
“好吧,但是你必须保证认真念书。”乐无忧伸出小指,孩子气道,“拉勾!”
欢颜娇笑着跟她拉了勾,蹦蹦跳跳地往她自个儿的房间跑,“我去拿风筝啦!”
乐无忧看着欢颜娇笑的背影,微微偏着头,由衷地笑了。
日子虽平淡,却也平静,欢颜膝下承欢,紫檀知冷知热,没有人来打搅她的生活,一切似乎都很顺意。
只他,依旧日日来此,夜夜强宠。
时间是疗伤的圣药,本以为那些永远无法消减的痛苦会伴随她终身,如今有了欢颜,人生又有了希望,她不再着眼于那些悲哀的过往以及难以平复的伤痛,她的心追逐着幸福,追逐着真正的无忧与欢颜。
她,做到了。
过去的,毕竟是要过去的,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天气渐渐暖了,草长莺飞,杂花生树,御花园中百花争艳,蜂飞蝶舞,十分热闹。
御花园实在不是放风筝的好地方,山石花木围绕,亭台池榭错落,并无空旷之地。
欢颜有些失望,然孩子毕竟是孩子,拉着紫檀采花扑蝶玩得不亦乐乎。
一阵阵娇声笑语传来,片刻,几位衣着华丽的贵妇迤逦而来,为首凤袍加身的,正是皇后。
“哟,妹妹也来了?”皇后笑意盈盈,上前与乐无忧打招呼,一旁的辰妃与容妃微微屈身算是行礼。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福贵人恭顺有礼,丝毫不敢怠慢。
皇后恍如未见,径直在乐无忧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带着柔婉的笑意道:“前些日子听闻妹妹身子不适,如今可大好了?”
乐无忧凝眉看着皇后,淡淡一笑:“无妨。”
皇后凤眸微眯,这话,太不客气了!乐无忧看她的眼神丝毫不加回避,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看,似乎一下子就穿透了她表面的伪装,将她内心的阴暗瞧得一清二楚。
皇后心头一凛,微微敛眸,脸上的笑容越发甜腻,似乎见到乐无忧比看见一个大金元宝还要喜庆。
“娘!你看这个蝴蝶好不好看?”欢颜捉了一只大蝴蝶,连跑带跳向乐无忧献宝。
“好看,真好看!欢颜真棒!”乐无忧柔柔笑着,夸了欢颜几句。
“公主与主子,可真是母女情深哪!”辰妃在一边酸溜溜地开口。
乐无忧抬眸,冷冷瞪她一眼,辰妃被那阴冷的眼神一瞪,心头倏地升起一股凉意,讪讪地住了口,不敢再说。
“你也是仙女吗?”欢颜看辰妃容貌美艳,衣着华贵,妆容精致,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只当每个美人都是仙女。
辰妃展颜一笑,眸中异芒一闪而逝,快到在场没有一个人捉摸得住。辰妃蹲下身子,拉着欢颜的手,笑吟吟道:“你叫欢颜,是吗?”
“是啊,仙女姑姑,你陪我抓蝴蝶好不好?”欢颜笑得越发欢快,她还不懂得善恶,只当美的就是好的,美丽的仙女姑姑对她笑,就是疼她爱她的表现。
辰妃看皇后不发话,乐无忧也不阻止,由着欢颜拉着她往花丛中跑。
花丛中一稚嫩一妖媚两串笑声此起彼落,美人扑蝶,赏心悦目。
☆、第一二一章 御花园事变
乐无忧漫不经心地闭目养神,春困发作,昨夜秋风清又缠了她大半夜,她现在精神着实不大好。
银铃般的笑声似乎有放松心神的功效,乐无忧昏昏欲睡,紫檀站在她身后给她轻轻按摩,更加深了她的困意。福贵人与容妃分两边坐下,四人围着石桌,因为乐无忧精神不振,没有谈兴,余下三人也都自觉地闭了口。
“哎呀!”一声尖锐的痛呼蓦然传来,紧接着是欢颜凄惨的哭号声。
众人一惊,不约而同向声音来源处看过去,乐无忧倏地睁开眼,疾步向跌倒在地的欢颜跑过去,紫檀也小跑着跟上前去。
辰妃倒在地上,正轻轻呻吟着,欢颜被她抱在怀里,满脸是血,哭得凄厉悲惨。
乐无忧扶起欢颜,一叠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会摔着了?来人!快传御医!”
辰妃挣扎着站起身子,紧蹙着柳眉,似忍受了极大的痛苦,嗫嚅道:“请主子恕罪,公主跑得急了,不慎滑倒了,臣妾救援不及,害公主受伤,请主子恕罪。”说着就要下跪。
“紫檀,扶辰妃起来。”乐无忧顾不得扶辰妃,欢颜磕到了额头,破了个洞,流了不少血,哭得都快上不来气了。
乐无忧给欢颜紧急处理了一下,不久,太医就到了,给欢颜重新包扎了伤口。
“主子,公主的伤在额头,虽无大碍,只是……怕是要留疤了。”太医惶然回禀。
这位主子对小公主宠溺之极,若是小公主额头上留下伤疤,指不定主子要怎么收拾他呢!想起乐无忧对待容妃的那一手,老太医就忍不住头皮发麻双腿打颤。
辰妃仍呻吟着,面色越发白了,乐无忧示意太医上前诊治。
太医一诊之下,大惊失色,跪地禀奏:“启禀主子,辰妃娘娘有喜了!龙胎已近五月,娘娘方才这一跤跌得实在险急,幸好公主年幼身轻,否则只怕……”
“送辰妃回宫,好生照顾着,若辰妃有个什么好歹,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乐无忧抱着欢颜,边轻拍着安抚,边沉声嘱咐。
辰妃有孕,还全力护着欢颜,这份情,她承了。
皇后明显一愣,随即一脸急色,微带责怪口吻道:“辰妃妹妹也真是的,怎么有了身孕也不向敬事房申报?万一出个岔子,那还了得?好在祖宗庇佑,并未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大事!”
言罢,皇后当即上前搀扶住辰妃,关切道:“快坐下歇歇,本宫命软轿来接你回想容阁,这有了身子的人,凡事都要当心,可千万大意不得,你呀,真是太鲁莽了,以后可得事事谨慎,千万保重身子,好为皇上诞下个健康活泼的小皇子!”
皇后口中说着,目光状似无意瞟向抱着欢颜的乐无忧,眼里闪过一抹恨色,再看向辰妃时,又换上一副紧张关切之态,只是眼底一抹异样的神彩,透露出了她的得意。
一言惊醒梦中人,皇后说“有了身孕也不向敬事房申报”,太医说“龙胎已近五月”,这中间,一定有什么猫腻!
乐无忧微微眯起水眸,不动声色打量着辰妃。
辰妃脸色苍白,额上沁出薄汗,樱唇失色,看起来真的很痛苦。
欢颜磕破了脑袋,那一下摔得绝对轻不了,辰妃怀着身孕,为何还要挡在欢颜身下?她就不怕这一下摔出事来?
乐无忧秀眉皱了皱,辰妃与她交恶极深,对她早就恨得牙痒痒了,怎么可能会为了救欢颜而不顾自己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她对欢颜又没什么好感,那日自御膳房回来的路上,也没见辰妃对欢颜多和气。
难道,这是辰妃策划的一出戏?目的就是向她卖好,借她的手保住辰妃肚子里的孩子?
乐无忧心中还有一个小小的疑团没解开,那就是辰妃既然有意向她卖好,为何偏偏处处与她作对,死活要拉着皇后来对付她?
辰妃很快被皇后亲自送回想容阁,容妃先行告退,乐无忧将欢颜交给紫檀,自个儿到她们跌倒的地方查看。
花丛中的泥土是湿润的,若是滑到,必定留有滑痕,然而,地上除了容妃浅浅的脚印,再没了别的痕迹。地面是平坦的,唯一的小石头就是磕破欢颜脑袋的那一块。
在平地上滑到,刚巧跌在了石头上,磕得头破血流,而地上却没有滑痕,这说明什么?
辰妃有孕将近五个月,肚子却没怎么变大,敬事房并无记录,这又是为什么?
乐无忧冷冷一笑,双眸微微眯起,随手一探,纤手落在一支玫瑰花上,五指收拢,整朵半开的玫瑰被她一下子抓得稀烂,手一松,残碎的玫瑰花瓣落了一地。
很好!这个女人,当真该死!竟将心思动到她的孩子身上来了!
只怕辰妃早先的与她为敌,多半也是刻意为之吧,这女人,装傻充愣的本事还真不错!就连她都将辰妃当成草包了。
可惜草包就是草包,不惜血本设计了这么一出戏,却没防到别人在她背后捅刀子。皇后那句话,分明就是故意说给乐无忧听的,好引她猜忌辰妃。
皇后或许不知道辰妃设了这处戏,但她的误导的确起了作用,这事本来就不合情理,乐无忧一时情急,没工夫想那么多,但皇后这么一说,便由不得她不往旁处想。
“皇上该下朝了吧?紫檀,去请皇上到御花园来坐坐。”乐无忧抱过欢颜,冷笑着回到八角凉亭,懒洋洋坐在石凳上。
小半个时辰后,秋风清满面急色,步履匆匆而来。
“无忧,怎么了?听紫檀说出事了,你怎么样了?”秋风清一走近,便见到福贵人垂首默立,还当是她惹了乐无忧,剑眉怒轩,便要发难。
“你来看这个。”乐无忧将欢颜交给福贵人,拉着秋风清来到欢颜跌倒的地方。
“欢颜是在这儿滑倒的,跑得急了,滑倒了,额头正好磕在石头上。”乐无忧指着案发地点,一脸阴狠说道。
☆、第一二二章 贬黜辰妃
“不像呀,滑倒该有印痕,这里只有一个大人的脚印。”秋风清也不是傻子,乐无忧一再强调滑倒,问题当然出在“滑倒”二字上。
“辰妃为了救她,扑到了她身下,欢颜半个身子都压在了辰妃身上。”乐无忧冷笑道,“辰妃已经有了将近五个月的身孕。”
“辰妃有孕?我怎么不知道?”秋风清并无太大喜色,只是有些诧异,宫妃有孕,不都是母凭子贵,大肆向皇上邀宠吗?而辰妃,并不是不在乎名利之人,她从前可以趁着乐无忧失踪的时机争宠,现在有怎会不凭借肚子里的龙种邀功?
“不但你不知道,敬事房也没记录,皇后都不知道。”乐无忧的笑意越发冷厉,“这辰妃,当真是够狠的!”
秋风清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乐无忧的意思。
辰妃独处深宫,势单力弱,又不得宠,怀有身孕之事一旦传开,必然招人陷害,若是隐瞒着,虽可保得一时无虞,然而肚子日渐隆起,初时可以绸布收掩,但天气一热,月份一大,便再难掩住,到时若是有什么闪失,可就是一尸两命的事儿。
辰妃怀着身孕救欢颜,乐无忧自然承情,对于她的安危自然不会袖手不管,她得了乐无忧的庇佑,母子自然不会遭受迫害。毕竟乐无忧背后还有皇上撑腰,只要乐无忧一句话,后宫里哪个不得将魂灵收好了,谁敢胡乱动歪心思?
关心则乱,乐无忧初时担心欢颜的伤势,必定不会多想,小孩子玩耍时不慎跌跤本就是寻常事,任谁也不会往深里想,辰妃这计策本是万无一失的。
辰妃费尽心思挑拨皇后与乐无忧的关系,给皇后留下了个她仇视乐无忧的印象,消除了戒心,又出其不意将乐无忧拉来做了靠山,以达到自保的目的。
但辰妃忽略了一点,乐无忧自幼熟读兵书,行军布阵尚且不在话下,更何况是这么一点小计谋?皇后不过是多说了一句话,便叫她抓住了破绽。
“真是个好主意!算定了我会感激她相救之恩,全力保她腹中的胎儿,因此设了这出戏。”乐无忧伸手掠掠鬓发,将一只白皙的小手伸到面前,眯着眼睛打量着,“可惜,她未免太小看我了。”
乐无忧说着,冷笑一声,将那只白皙如玉的小手慢慢握紧,秋风清能听到她骨节间发出的清脆的“咔啪”声。
好重的杀气!秋风清有些心惊,他只见她露出过两次这样的神情,而另一次,是她进宫行刺的时候。
辰妃这条命,怕是难以保住了!秋风清有些头疼,辰妃这事虽办得出格,但她毕竟是东辰来的和亲公主,乐无忧要真把她给杀了,他还真不好向东辰交代。
后妃间的明争暗斗乐无忧并不想参与,怎奈事不由人,最不愿卷进纷争的人,偏偏不知不觉便被卷进了漩涡。
“她要自保也好,要害人也罢,与我无关,但,惹到我头上来,这亏,你说我该怎么吃?”乐无忧似笑非笑,斜睨着秋风清。
秋风清剑眉紧蹙,毫不犹豫道:“随你处置。”
他看得出乐无忧对欢颜的疼爱既深且浓,欢颜若出了什么事,最伤心的必定是她无疑。
罢了,罢了,辰妃这人,她要杀就让她杀吧,大不了封锁消息,对外宣称辰妃亡故,风光大葬,不管怎样,他都不能再惹乐无忧伤心了,他欠她太多,只要她想要做的,他都会尽力满足她。
为难这种事,是留给男人的,他是她的男人,再为难,他都要为她撑起一片天,不教任何风雨侵扰了她。
“好,将辰妃降为辰贵人,闭门思过,罚她将《女训》《女则》各抄一百遍。”乐无忧轻叹了声,终究无法对辰妃下狠手,辰妃毕竟是东辰公主,身份在那儿摆着,她不能做得太过分,邵漓毕竟不是吃素的。
心中再不甘,这口气她都必须咽下去,秋风清都说了随她,那就够了,难道她真能不顾一切给辰妃来个一刀两段?她若真杀了辰妃,那不是给他添乱吗?
这些年来,她已习惯以他为中心,将他当成她的天,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他,血也流了,伤也受了,连命都差点丢了,还有什么是她不能为他做的?不过是一口气罢了,咽下去,算不了什么的。
秋风清心头一热,伸过臂膀将乐无忧环住,轻吻了吻她秀发,柔声叹道:“无忧,谢谢你。”
秋风清了解乐无忧,她的确当得起“心狠手辣”这四个字,战场上流过血,死人堆里打过滚的,能是心慈手软的活菩萨么?
他以为乐无忧至少会像整治容妃那般狠狠整治辰妃,但她没有,她不过是无关痛痒地表达了一下她的怒意,连一口气都没痛痛快快地出出来。
她这都是为了他啊,为了他的江山稳固,为了他的子孙绵延。
秋风清紧紧拥抱着乐无忧,埋首于她颈窝,呼吸着她发间的清香,心中如打翻蜜罐一般。
小家伙还是小家伙,不管他们之间经历过什么,她,依然是他的小家伙,他,依然是她心里的一座山,不可动摇。
命令下达,不明就里的一干人等均说冷宫那位主子恩将仇报,反复无常,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只有辰贵人邵玲珑心知肚明。
那事,露馅了!
辰贵人心中忐忑难安,容妃之事她是知道的,想当初容妃不过是找了她的麻烦,便遭了那等折磨,她伤了欢颜,还能少得了苦头吃?乐无忧现在不整治她,多半是看在她肚子里那块肉上,等她将孩子生下来后,会有什么好果子等着她去吃?
辰贵人不敢想,她甚至想不通乐无忧是怎么识破她的计策的。在西秦皇宫,她一无内助,二无外援,唯一的活路只有一条:求助东辰。
邵漓手中的实权越发大了,而东辰皇帝的身子越发糟了,用不了多久,东辰也要变天了。
辰贵人迅速写了一封信,命红叶想办法带出了宫。
☆、第一二三章 秋落霞的婚事
春意如酒,香醇醉人。
秋落霞自去年七月底一直醉到三月末,醉了整整八个月,终于将这份醉意发酵成了喜意。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秋落霞低垂着小脑袋,一下一下踢着满地青梅,时而踩几脚,冷宫梅树下已经被她糟蹋得一地狼藉。
秋落霞心里酸溜溜的,跟吃了十八颗青梅一般。她那个不开眼的皇帝哥哥到现在还不提她的婚事,她一个女儿家,再怎么着急,也不能大喇喇地开口要求嫁人吧!
“霞儿,如果你还想喝紫檀酿的梅子酒的话,最好把你的贵足停下来。”乐无忧坐在秋千架上,凉凉开口,故作正经的神态掩不住揶揄的语气。
这丫头,难得来一趟,来了就拿梅树撒火,一脚一脚又一脚的,树都快被她踹断了。
“姐姐,我……”樱桃小口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秋落霞原本粉扑扑的小脸涨得红彤彤的,终究说不出那般羞人的话。
“你怎么了?”乐无忧挑眉,这妮子,分明春心难耐,兀自死要面子,不就是想要成亲么,有那么难出口吗?
想当初,她对夜雪说“我不要我的夫君陷入险境”,“我要一个最盛大最别致的婚礼,将皇室所有公主全比下去,教所有人都眼热”,那时她可没有一丝羞涩呢!
犹记那时她问秋月明什么时候娶她,还狠狠扇了他好几个耳光……
明净如水的眸光瞬间一黯,痛苦迅速侵占双瞳,乐无忧仰起臻首,将后脑勺枕在秋千扶手上,右手轻轻按在左胸口处。
桃花依旧,人面全非。
夜雪死了,秋月明走了……
而她,先是许婚夜雪,后委身秋月明,如今,竟平静地做了秋风清的女人……
“姐姐,我、我……哎呀,你知道的啦!”秋落霞撅着嘴,狠狠一脚踹在梅树上,惊落一阵青梅雨。
“哎呀!”可怜的欢颜本在秋落霞边上学着她的样子踩梅子玩,梅子落下,她来不及逃走,脑门被狠狠砸了一记,疼得龇牙咧嘴直叫唤。
“你们两个呀!就不能消停会儿么!”乐无忧笑嗔一句,“欢颜,你给我乖乖的跟着福贵人写字去,不学会写三个字下午不准练武。”
欢颜一听,顾不得揉脑袋,吐吐舌头灰溜溜跑了。
“说吧,找我有何贵干?”乐无忧存心要看秋落霞红脸,心里雪亮,嘴上丝毫不肯留情。
“我、没、事!”秋落霞与她熟了,早知道她骨子里的淘气与恶劣,偏不教她如了意,咬牙切齿,一字一字断喝。
“奇哉怪也!没事你会来找我?我还当你已经忘了冷宫大门朝哪儿开呢!”紫檀送来茶点,乐无忧优雅地端起青瓷茶盏,摇头晃脑吹了半天茶沫,才轻轻抿了一口,似笑非笑看着秋落霞。
笑话,急着要出阁的是这位娇蛮公主,可不是她乐无忧,人家还不急呢,她有什么好急的?
乐无忧有的是耐心。
秋落霞恼了,劈手夺过茶盏,重重地顿在桌子上,茶水溅到她手上,烫得她吱哇乱叫,忙不迭将茶盏扔了出去。
上好的官窑青瓷就这么碎成无数片,乐无忧无谓地耸耸肩,砸就砸了,反正花的是秋风清的银子,又不用她来赔。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秋落霞没辙了,憋了一肚子火不敢发,急得啪嗒啪嗒直掉眼泪。
秋风清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他最爱的女人悠然坐在秋千架上,紫檀在后头轻轻推着,而他最疼爱也最头疼的妹妹,正跺着脚抹着眼泪抽鼻子。
秋风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秋落霞正恼着,这会儿肇事者撞上来了,还笑话她,一时间公主脾气上来了,一把怒火轰得一下烧到了脑门,哪还管得了什么君君臣臣的,狠狠冲过去,斜着肩膀往他胸口重重撞了一下,头也不回跑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秋风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边回头张望边朝乐无忧走去。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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