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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贵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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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昨夜入宫就是来找我的,他说过会救我出去……”话未完,乐无忧急忙住了口,忐忑不安,看向秋风清的眼里也多了一丝心虚。
  昨夜?昨夜宫里闹了刺客,消息并未传到宫外,她刚刚进宫,怎么可能知道呢?除非她早就知道昨夜有人来行刺,此次进宫就是为了救那个刺客!
  “他说过会救我出去”,他们之前见过面,并且有约定,呵呵,这个师傅当得可真称职,竟为了徒儿闯皇宫!
  而这个徒儿,先前处心积虑要离开皇宫,离开三月后为救师父自投罗网,可真是师徒情深哪!
  秋风清眸光渐寒,他本不愿深想,她回来便好,但她回来了,不顾自己染满鲜血的肩膀,明明已疼得直冒冷汗浑身打颤,还要为别个男人求情,他怎能不怒?
  那刺客经过半夜拷打,硬是一个字都不肯说,而她为了救那刺客,带着一身伤闯皇宫,这样的师徒,让人怎能不往别处想?
  尤其他们还有约定!看来那刺客来救她已不是第一次!
  “我要听实话。”秋风清冷然说道,双眸锐利如鹰,直直盯牢她躲躲闪闪的眼眸。


☆、第九十三章 天子一怒

  “我要听实话。”秋风清冷然说道,双眸锐利如鹰,直直盯牢她躲躲闪闪的眼眸。
  就欺骗这一点来说,乐无忧是高手,秋风清是宗师,他比她更在行。
  乐无忧低垂了头,想着怎样才能尽可能降低他的怒火。
  他们,又到了这一步,她,他,他,从来就没有坦诚相见过,他们都渴望信任,却是谁都不愿信任对方。
  “没有人将你掳出宫,你是自己逃出去的,是不是?”冰寒的语声划过乐无忧的耳膜,她脸色越发白了,咬着樱唇点了点头。
  “你回来就是为了救那个刺客,是不是?”语声冷厉如刀,星眸中怒意氤氲,秋风清咬了牙,一瞬间恨意再度涌上心头,又一次,她又一次骗了他!
  她第一次骗他,是为了逃跑,第二次,是为了救别的男人!这男人的命甚至重要到她宁愿回到最不愿意回的西秦皇宫!
  “那刺客,当真是你师父?”
  乐无忧又点了点头,颓然坐在榻边,幽幽道:“那年我以为你死了,便想继承你的遗志,保卫国家,血洒疆场,后来遇见了夜雪,他教了我四年武功。”
  秋风清眸光一黯,四年,他走后,就是这个所谓“师父”陪在她身边吗?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为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闯皇宫,哪有这样的师徒情分!
  “你走后,一直都是他陪着我,教我武功,为我治伤,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乐无忧,所以我求你,放过他。”乐无忧缓缓跪下,目光落在秋风清明黄朝靴上,“你想怎么罚我都行,我只求你能放了他。”
  “他对你很重要?”秋风清冷冷问道,表面风平Lang静,背在背后紧握成拳的双手却出卖了他,昭示着他有多么愤怒激狂。
  “是,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她说起他时,一连用了四个“很重要”,这个夜雪,竟占了三个!
  “若我不放呢?”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往外迸,秋风清的怒意嗖嗖直窜,如同见了风的火苗似的。
  “我会恨你。”乐无忧沉吟片刻,霍然抬起头来,直视他阴寒的眸子,“若你伤了他,我会恨你。”
  乞求不管用,她还有什么筹码?惟愿他念着旧情,愿他心中终究舍不得她受一丝委屈,愿他怕她的恨。
  但她却不知,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一个得不到自己心爱女人的君王,亲眼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屈膝下跪婉言相求,甚至以决裂相逼,他心里的嫉恨足以使他做出毁天灭地的事情!
  “恨我?你会么?”秋风清嗤笑,她恨他?即便是他骗了她,她都没恨他,她又怎会为了那个男人而恨他!
  不屑的眸光落在乐无忧沉痛的小脸上时,他心中的笃定竟有了一丝动摇。
  “我……我不知道,他若死了,我便随他去了。”
  以死相逼!
  她没什么赌注,身在异国,况且她已成废人,辗转于西秦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之间不得解脱,她能有什么办法?
  “好,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恨我,又是怎样随他去了!”秋风清拂袖而起,“你身子既然无碍,便亲自送你的师父一程吧!”
  “你……要杀他?”乐无忧瞠目结舌,惊惶地望着秋风清。
  秋风清微眯的鹰眸锐利如刀,阴冷如冰,唇角却挂着一抹柔笑:“小家伙,你当真会恨我吗?”
  “不要!不要杀他!我求你,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跑了,我求你!”乐无忧的泪水再次跌落,水润的眸子又红又肿,她今日已哭了好几次。
  她本来是死也不哭的,她不哭,是为了他,她哭,还是为了他。她的泪,流与不流,都是为了他。
  “你哭了?”秋风清弯下腰,唇边笑意渐敛,眸中寒意稍溶,但不过眨眼功夫,俊脸更沉了几分。
  她不哭的,为着他一句话,她十五年没掉过一滴泪,可她却为了那个所谓的“师父”流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她是多么骄傲的人啊!她从没这么卑躬屈膝过!
  那人,当真如此重要么?
  若死牢里关着的不是夜雪,乐无忧必然不会这么紧张,有道是“关心则乱”,一紧张,就容易出错,尤其她面对的又是这么一个英明睿智的君王。
  “也好,毕竟是你师父,若不掉几滴眼泪,怎显得你们师徒情深?”秋风清冷笑着拽起乐无忧,大踏步向殿外走去。
  “来人,备狼,提刺客,栖梧轩前行刑。”秋风清眼里的阴翳吓了王德胜一跳,他伺候了皇上二十多年,除了主子失踪,还从没见过皇上这么愤怒。
  王德胜偷眼瞟了瞟乐无忧,只见乐无忧脸色煞白,冷汗淋漓,额头鬓边的碎发黏在汗湿的小脸上,凌乱中透着一股凄楚柔弱,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皇上最是疼爱主子,听说她回来了,撇下满朝文武便来见她,怎的却是这副光景出来?
  王德胜一眼就看出乐无忧很不对劲,她分明有恙在身,但皇上却这么粗鲁地拽着她,直觉告诉他出事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事。
  天塌了么?
  乐无忧一路哀求,秋风清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身后宫人侍从无不侧目,但她已顾不得这些,夜雪命在旦夕,她必须力挽狂澜。
  狂澜将倒,岂是人力所能挽回?秋风清是皇上,是天子,他的话就是圣旨,是天意,人力岂能逆天而行?
  栖梧轩前,宽阔的草坪上架起了指头粗的麻绳结的网,网高丈余,宽丈余,围成了四方形,顶上也用绳网封了起来。
  乐无忧刚才听到了“备狼”二字,但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她知道了。
  绳网中,四条恶狼目露凶光,扑着绳网撕咬嚎叫,那阵势,叫人心肝儿直颤,五脏都要移位了。
  狼刑!
  乐无忧心胆俱裂,双腿一软,不由自主跌坐在地,愕然望着秋风清。
  他这是要将夜雪喂狼?好狠!好毒!
  乐无忧哭都哭不出来了,她拽着秋风清明黄的龙袍,嘶哑着嗓子做最后的挣扎:“霜哥哥,我求你,饶了他,我保证以后很乖很听话,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再也不敢忤逆你了,我求你了!”
  栖梧轩前,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宫妃,连皇后都来了,秋风清一路拽着乐无忧回来的事早就传开了,眼热乐无忧独得圣宠的女人太多,她一犯了圣怒,立时便有人来落井下石,或是借机示好以作拉拢,各怀鬼胎的后妃们紧跟着到来,却赶上了处死刺客的场面。
  皇上在此,谁敢贸然离去?一干娇弱女子无一不是在心里叫苦连天,她们是来看好戏的,或者借机达成自己的目的,却没想到赶上了人狼大战这么一出“精彩绝伦”的戏码。
  秋风清冷眼看着乐无忧,眉头拧成了一团,她是那么骄傲的人,她看不起他后宫所有的女人,可她却当着这些她最看不起的人下跪哀求,她将所有的尊严骄傲尽数踩在脚下,只是为了救那个男人!
  那个陪了她八年的男人!
  八年!她与他,相识于十五年前,分离于十年前,五年光景,她为他付出青春韶华,为他洒尽热血,那么八年,她对那男人的感情该有多深?
  对于一个骄傲的人来说,性命重要,还是尊严重要?
  秋风清只觉得口中一阵阵发苦,心口抽搐着绞扭着疼,猛然一挥手,将乐无忧摔倒在地。
  武功被废,身上有伤,且又动了胎气,乐无忧颓然倒地,嘶哑着嗓子嚎哭,她知道她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夜雪被带上来时,乐无忧连嚎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素来青衫翩然,出尘脱俗一如君子兰的夜雪衣衫破碎,道道血痕将青衫染成了暗紫色,他的头低垂着,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拖着他的双臂将他架了过来。
  秋风清双臂交叉环于胸前,冷笑道:“无忧,送送你的好师父吧!也不枉了你们师徒一场的恩情!”
  一众嫔妃纷纷绣帕掩口,以免失声惊呼,不论她们怎么险恶阴毒,她们毕竟是女子,猛然见到这么浑身是血的人,难免心生惧意。
  “雪哥哥……雪哥哥……”乐无忧双手撑地,缓缓向夜雪爬过去。她很想站起来,飞快地跑上前去,将夜雪救出来,但她有心无力,她的身子竟似麻木了,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彻骨的寒意一阵阵侵袭着她的身心。
  “无忧……”浑身是伤的夜雪说出了自他被抓之后的第一句话,“无忧,你受伤了?谁伤了你?”
  “雪哥哥,是我害了你!”乐无忧抓住侍卫,勉力站起来,双手捧起夜雪的脸,默默流泪,“雪哥哥,对不起,是无忧害了你!”
  “无忧……雪哥哥救不了你了……对不起……”夜雪惨然一笑,“别哭,我喜欢看你笑……只可惜,我无法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无法让你成为全天下最美的新娘了……”


☆、第九十四章 交易失败

  “无忧……雪哥哥救不了你了……对不起……”夜雪惨然一笑,“别哭,我喜欢看你笑……只可惜,我无法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无法让你成为全天下最美的新娘了……”
  乐无忧说不出话,只能不住地流眼泪,夜雪抬起满是血污的手,轻轻擦了擦她的脸,笑道:“能再见你一面,我死也瞑目了。”
  乐无忧失声痛哭,声音嘶哑悲怆,原本抱着看笑话心态的后妃们大多侧过了脸,不忍再看这么一副生离死别的画面。
  “傻丫头,哭什么?笑一个,别让雪哥哥走得不安心。”夜雪柔声轻哄,轻抚着她凌乱的秀发,“脸色这样差,留了那么多血,我看看你伤得怎样。”说着便去握她的手腕。
  乐无忧忙避开了,反手抱住夜雪,泣不成声:“你真傻,你不该来的!”
  “我怎能由着你受苦?你是我的无忧啊!只可惜雪哥哥福薄,等不到娶你的那一天了……”夜雪望了望绳网中的四条恶狼,柔声道,“答应我最后一件事,可好?”
  “不要!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乐无忧回眸看了秋风清一眼,秋风清依然抱臂坐在紫檀雕花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
  “傻丫头,人固有一死,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以后没了我看着,你那么不爱惜自己,受了伤谁来照顾你?”夜雪容色凄楚,但那凄楚没有一分是为自己的性命担忧,生死关头,他心里想的仍然只有乐无忧一人。
  “你若死了,我便随你而去。”乐无忧擦擦眼泪,嫣然一笑,“可还记得,那日安王府中,你对我说‘你叫我走,我便走,你要婚礼,我便备,最多是为你我准备一个举世无双的葬礼而已’,我虽无法做你的新娘,但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今**若丧命,明年今日,我必定到你坟前自尽。”
  明年今日?以身相殉为何要等上一年?
  夜雪没有问,他不想乐无忧陪他死,她能说出这话,他已经很知足了,他只望她能好好活着。
  秋风清也没有问,他根本没去仔细思考乐无忧的话,二人卿卿我我的神态将他双眼烧得通红,他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他的脑子里如同飞进了一百只苍蝇,嗡嗡作响,什么也思考不了。
  “好了,师徒话别也该结束了,行刑吧。”秋风清冷冷一笑,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懒洋洋下了命令。
  得了旨意的侍卫立时将夜雪拖走,推推搡搡向绳网走去。
  “无忧,不要看,不要听,快走,能走多远走多远!”夜雪回首,满面哀求,“这是我最后一个心愿,无忧,不要看着我死!”
  乐无忧嘴上说只要夜雪死了,她便不活了,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秋风清能顾虑着她,在最后关头放夜雪一条生路,眼看着侍卫将夜雪往绳网拖,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个箭步冲到秋风清身前,却没站住脚,狠狠摔在了地上。
  秋风清容色一动,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扶她,然而后背刚离开椅背,又重新靠了回去。
  “慢着。”秋风清大手一挥,侍卫立时止步,乐无忧双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之火。
  “你说只要我放了他,你什么都听我的?”秋风清懒洋洋斜睨乐无忧,脸上漫不经心,心中却是惊涛骇Lang,没一刻平静的。
  乐无忧使劲点头,几乎快将纤细的颈子点断了。
  “今生今世留在宫中,永远不得踏出宫门一步,你可做得到?”秋风清垂眸,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汉玉扳指,眼角余光悄悄打量着乐无忧的神色。
  乐无忧微一迟疑,她答应过秋月明,只要她不死,便会去找他,秋风清要她今生今世不出宫门一步,她若答应了,便负了秋月明,但若不答应,夜雪的性命就没了。
  “好,我答应!”乐无忧抬头,直直仰视秋风清,眸光坚毅沉痛,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只有妥协。
  “做我的女人,只要你嫁给我,我就放了他。”秋风清俯身,贴着乐无忧的耳朵,以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着。
  乐无忧抬起的身子重重跌落在地,永不离宫,这一点她可以做到,但……
  做他的女人!她要如何做他的女人?先不说他们之间屡次的背叛纠葛,就是没有过去的事,她也不能做他的女人啊!
  她可以不在乎清白,她可以不顾秋月明,她什么都可以不顾,但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有个不干净的娘!
  眼前出现一幅画面:她的孩子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被人骂作野种,被人指责有一个**娘亲,处处受歧视,人前人后都抬不起头来。
  画面一闪,又是另一副景象:秋风清容不下这孩子,将孩子害了,她失去了孩子……
  “不!不可以!”乐无忧茫然摇头,下意识低喃,一双苍白的小手攥得死紧,生生泛出青白之色。
  “不可以?哈哈,好一个不可以!你放心,我不会逼你。”秋风清大笑,笑声如夜枭啼鸣,凄厉刺耳,随即语调一变,变得说不出的柔和,“小家伙,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道把握,这可怪不得我了。”
  乐无忧尚未回过神来,仍沉浸在她的孩子能否保住的恐慌中。
  秋风清一挥手,侍卫将夜雪重重推入绳网,而后快速封死入口,闪身退到一边。
  夜雪的内力被封,侍卫在将他推进去的那一刻解开了他被封的穴道,他立刻背脊贴着绳网站稳,凝眸瞪着四条恶狼。
  秋风清怎么可能让夜雪死得那么痛快?他可是乐无忧的“师父”哪!
  最盛大的婚礼,最美的新娘,哈,真好笑!
  秋风清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双拳握得死紧,眸中带着残酷的笑意,看着仍在出神的乐无忧。
  四条恶狼不但是恶狼,更是饿狼。这本就是用来处死犯人的狼,平日里从不喂饱,只有饿狼,才能给犯人最大的痛苦。
  一个大活人进了饿狼群,还能有活路吗?
  四条狼龇牙咧嘴低低咆哮,前腿伸直下压,整个身子向后倾斜,背上的狼毫直立起来,突听得头狼一声嚎叫,四条狼同时跃起,扑向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的夜雪。


☆、第九十五章 血溅五步

  四条狼龇牙咧嘴低低咆哮,前腿伸直下压,整个身子向后倾斜,背上的狼毫直立起来,突听得头狼一声嚎叫,四条狼同时跃起,扑向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的夜雪。
  狼嚎声惊醒了乐无忧,她回头一看,不由得魂飞魄散,四条狼成半个圆圈状扑向夜雪,夜雪抬腿踹倒两条狼,一拳击中一条狼的下颚,左边的狼却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夜雪低吼一声,右手抓住左肩上的狼头,猛力一扯,将狼扯了下来,但肩膀上一大块肉也被撕了下来,鲜血霎时如同泉涌一般喷薄而出。
  乐无忧惊呼一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她试了几次,除了跌倒得更重些一无所获,只好再度双手撑地向绳网爬去。
  跌倒在地的三条狼再度扑上,夜雪击退两条,左大腿又入狼吻,立时又被扯去一大块皮肉……
  如此数个回合,夜雪身上已不知有了多少个血口子,地上已淋淋漓漓湿了一片,他的精神力气随着血液的流失渐渐流逝,不过半盏茶功夫,一条狼狠狠咬住了他的脖子,他挺拔的身子颓然倒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四条狼一齐扑上,立时血肉横飞,骨头在坚硬的狼牙间发出“卡擦咔嚓”“嘎嘣嘎嘣”的声音,清脆中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有些嫔妃已忍不住呕吐起来。
  乐无忧眼睁睁看着夜雪在她面前被饿狼分尸,片刻功夫便只剩下一堆散碎白骨,不由得惨叫一声,喉中一阵腥甜,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腹中痛如刀绞,双腿间一阵热流缓缓溢出,而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秋风清带着残酷的笑意,冷冷盯着悲痛欲绝的乐无忧,他纵容她太久了,以致于她胆敢私自出逃,与别的男人当着阖宫妃嫔宫人的面搂抱亲热,他早该给她些教训了。
  乐无忧身子倒地,再也没能抬起来,秋风清这才意识到不对,忙上前查看,发现她吐血昏迷,急忙将她抱进了栖梧轩。
  胡太医早已奉命赶来,一番诊治之后,大惊失色,下跪禀告:“皇上,主子肩上的只是外伤,没什么大碍,但主子的武功被废了,受了这番惊吓,加上以前留下的旧伤,引发严重的内伤,更重要的是,主子腹中的孩子……已经没了……”
  “什么?孩子?她有了身孕?”秋风清颓然跌坐在床沿上,怔怔看着脸色惨白的乐无忧,“胡太医,你……确定她有了身孕?”
  “主子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从脉象上看,是位小皇子。”胡太医小心翼翼禀告,额上已沁出薄汗。
  三个月的身孕!三个月……照时间算来,正是宫宴那日!没想到那夜六弟的强迫,竟留下了种!
  秋风清心中百味陈杂,挥手遣退了胡太医及宫女太监,怔怔地坐在床边发呆。
  她说,若夜雪死了,她会在一年后自杀,她知道自己有孩子了,她想要生下这个孩子!这是六弟的孩子!她想要生下六弟的孩子!
  那么这些日子,无忧是在哪儿过的呢?
  她说,“那日安王府中”,这么说夜雪曾去过安王府,如此说来,夜雪必定是去了安王府,是六弟让他来的皇宫。
  六弟绝不会平白无故让人来闯皇宫,除非他是为了除去夜雪,而他并没有杀夜雪的理由,除了为她!
  这么一想,秋风清就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乐无忧逃出皇宫之后,落入了秋月明手中,夜雪找上门来,秋月明引他闯皇宫,却被乐无忧知道了,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离开了安王府,进皇宫来救夜雪。
  秋风清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乐无忧不愿看太医了,原来她怕他知道她有了身孕,而她自始至终没提到过秋月明,正是为了保护他!
  秋风清看向她包着白布的肩膀,那儿有两道又细又深的伤口,想来是她以死相逼,六弟才放她进宫的吧!
  她怀了六弟的孩子,并且一心想将这孩子生下来,为了救夜雪不惜自残,自投罗网回到皇宫,呵呵,她的心可真大!一下子容了两个男人!
  秋风清不止嘴里发苦,心里更是苦到了极点,仿佛苦胆破了,胆汁流进了五脏六腑,整个身心湮没在一片苦海中。
  “小家伙,你怎么可以将别的男人放在心里?你心里不是只有我么?你怎么可以背叛我?”秋风清轻抚着乐无忧惨白的面容,俯首凝视着她悄声细语。
  “小家伙,你不可以这样的,你不可以背叛我,我是你的霜哥哥呀!你怎么可以背叛我呢?”语声越发柔了,然那张英俊的脸却越发阴沉,而眸中渐渐漫上的痴迷使得秋风清看起来诡异得可怕。
  “小家伙,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什么人都不能抢走你!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痴迷渐深,渐渐转为疯狂,深邃的星眸里烈焰熊熊,秋风清双眸赤红,猛然将昏迷中的乐无忧狠狠抱起,双唇重重吻上她的脸。
  一吻深长,缠绵着席卷了她整张脸,最后停留在她苍白失色的樱唇上。轻轻的,柔柔的,缓缓的,一遍又一遍tian舐吸吮,他将所有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爱意与恨意尽数付诸一吻,以唇舌注入她体内。
  小家伙,没有下次了,我再不会给你逃离我身边的机会!决不!
  十五年的纠缠,注定了我们谁也别想逃开谁,这辈子,我们只有继续纠缠下去!
  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秋风清的女人,只能为我哭为我笑,为我披上嫁衣,为我生儿育女,为我喜怒哀乐……
  当爱恨交织,情迷意乱时,谁对?谁错?
  当爱已成殇,相爱相伤时,该去?该留?
  “小家伙,我们终究回不到过去了……”他轻叹,无奈,伤感。
  “我尽力弥补,你全力逃避,我们走到这一步,究竟是谁的错?”他轻抚着她惨白的脸,目光沉痛愧悔,“是我错了,我不该利用你,更不该将你藏在心底那么久,久到成为一块烙印,久到再见时我没有一丝犹豫就爱上了你……”
  “你也错了,你不该……或许爱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只是这错误太美,美得令人心甘情愿一错再错,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小家伙,即使错,我也要你陪我一错到底!”


☆、第九十六章 公主探视

  秋落霞哼着小调儿蹦蹦跳跳往她的栖霞苑走,她今天很高兴,她的寒霜哥哥一大早就来接她郊游,二人在城外万枫谷玩了整整一天。
  宫里好像有点儿怪怪的,每一个匆匆而过的宫人脸上都带着惶然惊惧之色,整个宫中似乎笼上了一层阴云。
  “公主!公主!不好啦,出事啦!”秋落霞一踏进栖霞苑,海棠就小跑着出来迎接,口中一叠声嚷着。
  “海棠,本公主不是交代过你么?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怎么还这么火烧屁股似的?”秋落霞小嘴一撇柳眉一皱,颇为不悦。
  什么样的丫头跟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丫头,啧啧,看看海棠这副怂样,要不是无忧姐姐,她现在一定还是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没一点稳重样儿。
  想到乐无忧,满面欢笑的秋落霞情绪有些低沉,喃喃道:“无忧姐姐,你到底去了哪儿呀?霞儿好想你啊!”
  “公主!主子她、她回来了!”海棠抚着胸口,急切地附在秋落霞耳边报告。
  “什么?无忧姐姐她回来了?我去看她!”秋落霞撒丫子就跑,海棠忙拦着,四下打量一番,小声说道:“公主,出事了,主子她……”
  秋落霞瞪她一眼,恶狠狠说道:“有屁快放!再这么吞吞吐吐吊人胃口,本公主将你贬去浣衣局!”
  海棠缩了缩脖子,心底哀叹一声:想当初主子没来时,她家公主是多么娇俏可人呀,如今不过数月光景,硬生生从金枝玉叶沦为出口成脏的女流氓,真是可悲可叹,呜呼哀哉!
  “公主,昨儿个夜里宫中闹了刺客,那刺客竟是主子的师父,主子今晨进宫来救她师父,谁知皇上下令将那刺客喂了狼,主子当时就吐血昏厥,皇上在栖梧轩守了一天,到现在还没出来,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秋落霞惊呼一声,眨巴眨巴眼,忽的拔腿就跑,一阵风似的往栖梧轩赶,将她刚刚才说过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丢到了九霄云外。
  无忧姐姐回来了,三哥不是该很高兴吗?为什么三哥要杀她的师父?三哥不是最疼无语姐姐的吗?他怎会不顾她的请求将她的师父喂了狼?
  秋落霞越跑越快,她可以肯定当年教武师父拿着鞭子在她屁股后头撵着逼她练功时她都没跑这么快过。
  栖梧轩外,死气沉沉,傍晚的天色分明尚且亮堂,但秋落霞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宫外守着一队侍卫,人数总不下于二十,两个小太监在宫门口处畏畏缩缩地侍立着,看见她来,战战兢兢跪施一礼,那惊惧的样子仿佛脖子上架了把刀。
  秋落霞举步欲进,小瑞子低声禀告:“公主,皇上在呢,公主还是稍后再来吧。”
  “闪开!”秋落霞沉声低喝,直直抬步入内,最近的两个侍卫闪身上前,挡住她的去路,一人道:“启禀公主,皇上有命,无诏任何人不得入内。”
  秋落霞退后两步,歪着脑袋瞪着侍卫,又急又气,一张白生生的小脸涨得通红:“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忧姐姐现在怎样了?”
  “奴才不知,公主请回吧,若是想来探望主子,明儿个请了旨再来。”侍卫垂首,话虽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放屁!本公主去看无忧姐姐,你们这群狗奴才谁敢阻拦?”秋落霞柳眉倒竖,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龙虾。
  “奴才奉旨行事,还望公主体谅。”侍卫将脑袋垂得越发低了,这位娇蛮公主的厉害整个皇宫无人不知,她若真要闯,谁能拦得住她?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们这班侍卫。
  正争执着,一个小太监提着食盒来了,朝公主行了个礼,瓮声瓮气道:“奴才是御药房的小潭子,奉胡太医之命来给主子送药,请侍卫大哥行个方便。”
  “进去吧。”为首的侍卫侧身放行。
  秋落霞哼了一声,顺手从小太监手里拿过食盒,扁着小嘴说道:“你下去吧,这药本公主亲自送过去。”说着便往里头走。
  侍卫不敢再拦她,她没硬闯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若真要硬拦,拦得住拦不住先不说,得罪这位主儿,后果也不是他这么个小小侍卫承担得起的。
  宫里的事儿,可真是瞬息万变呀!前一刻,栖梧轩的主子还是皇上捧在手心里疼的宝贝,这才多少工夫,皇上就当众处死了她的师父,还将她软禁起来,唉!
  侍卫心里感叹着,伴君如伴虎啊!
  秋落霞提着食盒直直进了寝殿,寝殿里已燃起了灯,几十支红烛将本就不太昏暗的寝室照的十分明亮,但她心里却越发觉得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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